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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龚心文
室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一片附和之声,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沉默的看着他。
“公等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不觉气愤吗?”赵籍考鼓着气在位置上坐下。
“赵兄。”主座上的魏厮布叹了口气,“主公如今已非昔日可比,他要迁都,我等确实无可奈何。”
“这,这怎么就无可奈何了呢?”赵籍考抖着袖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少了不少人,“太尉吴大人呢?还有张大人和肖大人?”
“太尉大人一早就站出来声明支持主公的决定,现在只怕领着他的军马。跟在那位俞将军的鞍前马后的效劳呢。”一位在坐的臣公嘲讽道。
“这个墙头草。”赵籍考骂了一声。
但随即他不由慢慢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主公如今手握重兵,在朝中更有实力强大的贺兰家族,杨太后的娘家杨氏一族,治栗内使肖瑾所在的肖家,以及这些家族的姻亲世家的鼎力支持。
就是他们这些人中,更有不少人见势不妙,早早倒向了主公。如今连手握兵权的吴太尉也都声明了自己的立场。
确实,已经没了和主公抗衡的能力了。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样的地步的呢?
居中坐在主位上的太保魏厮布转过身,伸出手指在他身后的地图上比划,
“主公如今在汴州站稳了脚跟,又一路打通了汴州到中牟的通道。新近又大破犬戎,夺下郑州。”他的手划拉了一大圈,“你们看看这些土地,已有我晋国半土之数。”
“他推行的那些新政策,都很得民心。如今在百姓之中,呼声很高。国家的财政也节节攀升。便是国外的那些诸侯,也没人敢像当初那般轻视于他。”
他最后叹了口气:“我劝诸位还是放下往日的心思,到了新都,在主公面前好好表现,争取保住自己的官职吧。”
汴京之内。
内务大总管吕瑶近日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汴州改为国都,绛城的一干臣公贵戚都要陆续迁徙过来。
偏偏原本的汴州司空崔佑鱼又被主公升任为晋国大司空,择令其去疏通汴京附近的旧运河鸿沟,打通从郑州通往汴京的航运。
因此,这一应增加修筑府衙宫舍,安置人员之事全都压在了吕瑶他一个人的身上。
吕瑶擦擦头上的汗,他正坐在马车上,赶往天香夫人的住所。他打算打探一下主公这位正妃的心意,看是要如何安置主公一应后宫人员。
紧邻着天香夫人居所的一处宅院,是主公的嫡亲妹妹千叶公主的府邸。
天香夫人是一位奇女子,作为主公的正妃,她不务正业便罢了,还把主公赐的府邸改成了供一些庶名女子往来的什么“女学馆”。
但主公的这位孪生妹妹,千叶公主却更为特别,她以公主之身,出使犬戎,竟能成功的同犬戎那位赫赫有名的太皇太后会谈,还签订了盟约。
立了如此大功回到汴京的公主,却十分低调,同天香夫人的“女学馆”比邻而居。
平日里深居浅出,几乎从不出门应酬,府中的随侍人员,也十分简单,都是她自己挑选带来安置的,从不接受吕瑶为她府邸增加人手的好意。
路过那扇紧闭的大门时,吕瑶一边张望,一边在心中想到:说起来,这都几个月了,来了汴京以后,我好像就再也没见过公主一面了。以前在主公身边伺候的时候,倒还能偶尔见到这位公主。
就在这时,那扇大门咿呀一声的打开了。
提着裙摆的公主一步从门槛中跨了出来,随后她回身扯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笑盈盈的说道:“走,难得今日过节,我们逛逛去。”





将军总被欺负哭 89.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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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小碟递给一旁伺候的碧云, 碧云举筷准备尝试。
程千叶不动声色地伸手拦了一下,貌似不经意地随口吩咐道,“这里不需要你们姐妹伺候了, 都下去吧,让小绣和桥生留下就行。”
此刻的程千叶看似坐于软塌上,轻松随性,但无人知道她的内心其实被一种无形的不安所抓摄。
她感到了这个宴会上有很多不对劲的人。
首先是威北侯华宇直的身上笼罩着一股阴谋即将得逞的兴奋。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但是他肯定做了, 而且马上就有可能实现。他才这么兴奋。
坐在程千叶附近的张馥,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面具脸下, 是等着好戏上场的幸灾乐祸。
大殿的角落里还有一两看看似满笑容的仆役,心中却藏着一股灰黑色恶毒之意。
但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程千叶眼前的萧绣。
萧绣的身上也笼罩着一股浓黑的恶意。
这股恶意似乎并不针对程千叶。
但当他俊美的面容和往日一般, 眉目含情,温柔似水, 巧笑倩兮的靠近程千叶时。
在程千叶眼中,那有如实质的黑暗色系, 翻滚于那春花一般娇艳的面容上,显得格外令人惊悚。
不对劲,这些人太不对劲了, 他们是要干什么?到底要发生什么事?
程千叶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殿上负责宿卫的贺兰贞, 和列于席上的俞敦素和肖瑾, 这三人看向自己的时候身上或多或少亮起一圈金色, 程千叶稍微松口气,这几人还是靠得住的。
她忍不住向后倾了一下身体,悄悄摸到墨桥生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他靠自己近一些。
此刻墨桥生身上那一圈坚定的金色,才是让程千叶最安心的存在。
坐在程千叶下首第一位的张馥,微微倾身,含笑低声提醒:“萧绣,主公的菜还没人试呢,动作快些,不要给客人看了笑话。”
萧绣似乎略微愣了一下,随即神色自如地拿起试菜的碟筷,亲自把程千叶桌前的每一样菜都试吃了一遍。
刚放下筷子,他脸上的笑就僵住了。他神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菜肴,勉强喊了一声:“有毒!”就倒下身去。
程千叶先前看着他情绪不太对劲,但想不到情势竟然直转,下一刻萧绣就几乎要死在自己面前。
她两步跨出桌案,只见萧绣已蜷缩起身体,面色发青,口中吐出白沫。
程千叶一把掐开他下颚,迫使他张开口,将一根银筷伸进他的喉咙给他催吐。又接过侍从手中的牛乳,灌入他口中。
同时大喊一声:“传军医!”
大殿上顿时一片混乱,所有列席之人都紧张的查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相互窃窃私语了起来。
肖瑾怒不可遏,站起身下令:“即刻扣压膳房一应相关人等。殿上所有传菜仆役一律原地等候不得离开。”
顷刻间,满殿都是宿卫侍从来回跑动时发出的铠甲呛鸣之声。
不多时,大殿之上跪满了一地的厨娘,伙夫,仆役等人。
膳房的管事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说:“今日席上各位大人的菜色,都是一并烹制的呀,不可能独独主公那一席出了差错。”
“今日吕总管不在,小人就怕忙中出错。主公和威北侯的食盒是小人和两个副管事亲眼盯着装盒的,直接递到了萧公子手中,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其间并……并无任何人接手。小人等实在是冤枉啊!还请主公明鉴,肖司寇明察啊!”
一个在大殿服侍的仆从怯怯抬起头来:“也……也不是没有人接手。”
肖瑾怒喝道:“快说!你指得是何人!”
那人抬头瞥了程千叶身侧的墨桥生一眼。
殿上众人的视线向着墨桥生汇聚,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在程千叶身侧伺候的只有萧绣和墨桥生二人,也只有他们接触过菜肴。
而此刻萧绣中毒倒地。墨桥生成为嫌疑最大的人。
墨桥生大惊起身,他心中涌上了不妙的感觉。
人群中的一个厨娘抬起头道:“对对,我看见的,就是这个人在路上从萧公子手里接过食盒。想必都是他的缘故,要查查他就好了,此事实在和我等毫无关系啊。”
站在程千叶身后宿卫的贺兰贞,怒气冲冲地一把抓起墨桥生的衣领,把他掼在地上。
两个甲侍上前,一左一右压制住他的双臂。
“不是我!主公!真的不是我!”墨桥生挣扎着昂起脸,看向程千叶。
程千叶还没说话,肖瑾拱手行礼道:“主公切莫感情用事,眼下此人嫌疑最重,若是查明真相之后,于他无关,再还他清白不迟。”
这边威北侯华宇直领着自己的人,打着哈哈上前道:“看来这是贤弟的私事,老夫也不便再多搅扰,这就先行告退了。”
程千叶和他应酬了一番,把人送走。她看着威北侯离去的背影上笼罩着一股失望的情绪颜色。
看来应该是他想毒死我,然后没成功,失望了?
程千叶摸摸下巴,感到心中依旧一团浆糊。
她决定先观察一下发生了什么。
数名甲士匆匆入殿,其中一人手上捧带锁的木匣,墨桥生看着那个匣子,面上露出惊恐之色。
那是他衣柜中用来放置私物的匣子。
那名甲士单膝跪地,捧上木匣。
肖瑾沉着面孔上前打开那个已被砍去锁头的匣子。
盒盖一开,露出一匣金灿灿的黄金,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
殿上传出了一阵惊呼声。
一个奴隶,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黄金。除非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肖瑾打开瓶子,交给一旁的军医。
那名大夫对比了瓶内所装的药物和桌上的食物,冲肖瑾点了点头。
殿上顿时响起沙沙议论之声。
“不,不是我!”墨桥生双目赤红,挣扎了起来。
贺兰贞一拳把他揍倒在地,连踹了两脚。
“早就看你这魅惑主公的家伙不顺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千叶阻止了他行为。
墨桥生被人按在地上,他拼命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程千叶。
程千叶不忍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她招俞敦素上前:“俞将军,你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你亲自看守。”
又附在俞敦素耳边,低声说:“我没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也不要打他。”
听到程千叶的话,墨桥生的面孔上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希望,他颓然放弃反抗,任由俞敦素将他押了出去。
一片乱局过后,程千叶回到自己起居的厢房。
她坐在桌前,慢慢品着手中的香茗,整理着脑中的思路。
肖瑾从屋外进来,躬身行礼。
“小绣怎么样?”程千叶问道。
“大夫说幸亏吃入的毒物数量很少,主公又及时给他催吐,应无大碍,吃了药,调养几日便好。”
程千叶点点头,算是放下一件心事。
肖瑾又问:“那个墨桥生,还请主公示下,该当如何处置?”
程千叶打量了他片刻,嗤的笑了一声:“你当真觉得此事是他所为?”
“主公何故有此一问?”肖瑾诧异道。
程千叶沉下脸来,一言不发的看着肖瑾,看得肖瑾逐渐惶恐起来。
“不。以你的聪明,你一眼就能看破此事中有猫腻。”程千叶缓缓说。
“墨桥生是我亲近之人,他如果想要毒害我,机会多得是,怎么可能当众行凶,还明晃晃的在屋里留着罪证?”
“你和张馥轻易都能想到下毒的另有其人。但你们都不和我说,为什么?”
程千叶小时候最喜欢的恶作剧之一,就是打扮成哥哥的样子,模仿哥哥的言行举止,假冒哥哥的身份溜出门去。
为此她特意一直留着和哥哥程千落相同的中性发型。
每当那些把她当做程千落,和她玩得正开心的小伙伴,看见一模一样的真·程千落迎头走来,一个个露出惊掉了下巴表情时,程千叶就会抱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
因此,一穿越过来,就让她女扮男装,伪装被毒死的孪生兄长,顶替成为晋越公,程千叶觉得也不算太难的一件事。
但是她忽略一件点,她跨越了时代,这是个充满战火和杀戮的时代。




将军总被欺负哭 90.第 90 章
码字的也要生活。请大家支持正版。防盗比例50% “那个威北侯什么时候滚, 该不会想留在我们汴州过年吧。”程千叶没好气地说。
“我很讨厌他,还不得对他摆出个笑脸。张馥你想个办法,让他麻溜的走人吧。”
张馥略微诧异:“主公觉得我能做到这事?”
程千叶笑眯眯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张公于我心中, 无所不能。”
你以为你在我心里还是朵白莲花么?这种事正适合你这种腹黑男去做。
肖瑾却想道:前日威北侯不过是欺负了一下那个墨桥生,主公心中便一直耿耿于怀。看来那个奴隶在公主心中的分量确实不低。只是不知他是否……已经知道公主的身份。
肖瑾看了一眼正掀起车帘,看着窗外的程千叶。
她那张莹白的面孔,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灼灼生辉,妁妁其华。
公主虽为女子, 但为人洒脱, 举止大气, 似乎天生就不像普通的女子一般拘谨而娇柔。这些日子,她渐渐适应了主君的身份,一日日的显得从容和稳重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来, 竟然没有一个外人发现了他们偷梁换柱的秘密。
肖瑾这样想着:那个墨桥生,若是真的被公主看中了, 成为亲近之人,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必须帮公主留意观察一下他的品行。
程千叶看着窗外那一眼看不到边的荒芜田地,回过头来,伸指在手边的几案上点了点。把肖瑾和张馥的注意力招了过来。
“我想推行一个政策, 废除已有的井田制,采取授田制。”
“授田制?何谓授田制?”肖瑾、张馥异口同声问道。
其实不是叫授田制, 具体叫什么我已经还给历史老师了, 只是大概对这个制度有点印象, 程千叶在心里羞愧了一下。
她用手指在茶杯中沾了点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小圈,和一个大圈。
“汴州在这里,大晋在那里。如果我们还想要继续从汴州扩张领土。”程千叶沾水的指尖向外画出几道线条,五指张了一下,“就必定要不断的从晋国征兵,从国内调拨粮草,千里迢迢,损耗甚巨不说。就说百姓都来打战了,种粮食的人手也会紧缺不是?”
张馥沉吟了一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着那个小圈。
“对,我是这样想的。把荒废的土地按人头分给那些流民,鼓励开荒。”程千叶微微倾身,“我们可以广发告示,只要愿意入我晋国户籍,不随意迁徙。不管是哪国人,均授予一定数量的田地。第一年,我还可以免除他们的赋税。”
她将手一收:“这样,我们大晋的勇士在前方开疆扩土,后方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后勤保障。”
张馥眼光微亮:“此事确有可行之处,只是许多细节还需仔细推敲。比如多少岁的男子可授田,每人授田几许,所受良田是否有部分固属国家,部分允许私人买卖……”
程千叶看到张馥和自己一拍即合,很是高兴。
肖瑾却皱着眉头提出了反对意见:“土地本属于贵族和国家,庶民向来不能私有。此举有损世家大族的利益,只怕会招到国内的士大夫和公卿们的抵制。主公新任,根基尚且不稳,不可轻言变革,还望主公三思。”
程千叶知道这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意见,乃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心态不同所造成的。
肖瑾对自己更为忠诚,所以他优先考虑的是程千叶个人地位的稳固和安危。
而张馥看重的是晋国的壮大和强盛,所以他支持程千叶去做这种带着一定风险的变革。
不管怎么说,这两位确实都具有敏锐的政治天赋,他们能在程千叶寥寥数语中,就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的关键点。
多吸收了几千年知识文化精华的程千叶,在这两位大才面前也并不显得多么有优势。
程千叶耐心地和肖瑾解释探讨:“肖司寇说得很对,一开始,我们可以先不动晋国内那些公卿贵族们的封地。汴州是我们新打下来的,到处都是无主的土地。我是想在汴州做个试点。”
“如果可行,日后我大晋但有开疆扩土,都施行此制。今后我大晋有功之人不再封分土地,只以金银爵位赏之。至于目前已有的封地,你说得对,可以先不变动,徐徐图之。”
肖瑾犹豫了片刻:“汴州百废待兴,主公在此地声誉很高,倒也……确实可以一试。”
张馥沉默不语,心中却想:“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如今看来,主公竟也是个有野心之人,而且这格局……倒也不小。”
马车到了汴水河边,程千叶跳下车来,先前在路边买下的丫鬟碧云,急忙赶上来服侍。
她的身后跟着妹妹小秋。
碧云比较稳重,虽然长相平凡,但心思细腻周全。
而小秋年纪尚幼,在程千叶身边好吃好喝的住了几日,逐渐恢复了开朗活泼的本性,一张蜡黄的小脸也有了点白皙圆润的样子。
程千叶挺喜欢这两个小丫头,出门时常带上她们,好让她们姐妹也能出来放放风,不至于因为新环境而过度拘束。
她拉过小秋的手问道:“小秋,你告诉我,你爹娘为什么不在家乡种田,宁可流亡到汴州来?”
小秋答道:“我家没有田可种,好田都被贵族老爷占了,每年给贵族老爷种完一大片的公田,才能种分给我家那一点点在山坡上的瘦田,阿爹还要服很多劳役,养不活全家。我最小的弟弟就是饿死的。”
碧云接话道:“回禀主公,先前家乡的领主大人,动不动就抓人去打战,村里的年轻人十不存一。我家就我阿爹一个成年男子,阿爹怕被抓去当壮丁,留下一家老小在家中饿死,这才带着我们逃亡出来的。”
碧云的垂下头来:“可是逃到了这里,一样遇到了战乱,阿爹阿娘没有办法,只好卖了我们姐妹养活弟弟。”
“如果给你们家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每年只要交给三成的税,你觉得你爹娘会不会想搬过去。”
“那肯定的啊,不只我爹娘,我全村都会想搬过去的,属于自己的土地啊,那是做梦都想要,我爹肯定会加倍用心打理它。把每一寸土都好好利用上。”
程千叶拍了拍她的手,“很快就会有了。”
张馥和肖瑾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欣慰。
汴水河边,早等候着新任的汴州官员们。
为首的汴州牧王思礼,带着州丞、州尉,州司马等新上任的地方官员,急急忙忙迎上前来。
叩首行礼,拜见主君。
王思礼是一个肤色黝黑,身材矮壮的中年男子。笑起来很有些憨厚的模样。
他穿着麻鞋,卷着裤子,踩在泥地里,走得一脚的泥。看起来像是个勤政爱民的能吏。
但程千叶却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她见到了让自己难受的颜色。
叫你前段时间消极怠工,结果搞这么一个货色做汴州牧,现在就问你膈不膈应。
程千叶和他们打了一下哈哈,问起汴水河的情况。
这条河是黄河的支流,水势凶猛,所以肖瑾一直很重视河堤防护情况,时常前来查看。
王思礼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回禀主公,多亏主公圣明,肖司寇贤能,及时调拨民夫加固河堤。此刻秋汛已过,可保我汴州今冬无水患之忧。”
程千叶象征性地点头夸赞了两句,不太耐烦应付。
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指着一个挤在人群最末尾的官员道:“看你的服饰,是负责工建的司空把?你来说说看,水利方面还有没什么问题?”
那人伏地行礼,“启禀主公,卑职乃是州司空崔佑鱼。如今秋汛是已经安然渡过。但今年冬天冷得早,水面结冰得很快。卑职私觉得……”
王思礼在边上咳嗽了一声。
崔佑鱼抬头看了自己上司一眼,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觉得很有可能引发凌汛。还请主公疏通河道,加固河堤,以防水患。经臣所查,汴州境内,尚有以下河段堤坝破损严重,急需加固。”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双手捧上。
程千叶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文字,还画着水利专业的剖面图和地形图。
周围的州官们面色都有些难看。
程千叶看着跪在眼前浑然不觉的崔佑鱼,心中笑道:这是一个官场的愣头青啊,这种人不论在哪里,估计都是个让上司讨厌的人,不过他做事认真,专业技术看起来挺过硬。当然主要是他颜色很漂亮,让我一眼就看到了。
“行。”程千叶收起文书,“你写一份详细的对汴河整体的治理方案来,直接交给我……额”
她想起自己也看不懂,于是改口。
“直接交给肖司寇。”
一行人视察完河堤。
回城的路上,程千叶对肖瑾说:“那个王思礼很糟糕,你找个借口,把他换掉。”
肖瑾诧异道:“王大人先前在大晋任州牧多年,经验丰富,口碑也好。不知主公因何对他有此恶评。”
“额。”程千叶临时编了个理由,“我听到一些关于他的风评,各种作风都很差。不然这样,张馥,你来帮忙仔细查一下这个人,看看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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