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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龚心文
他开口说到:“我心中嫉妒墨桥生,嫉妒他本是和我同样的人,如今却得了一个这么善良的主人,过得如此舒适。于是我一时起了歹意,把主公给的黄金和毒药藏于他的房中,想要陷他于死地。”
“你把黄金和毒药放在他房中哪里?”程千叶问道。
“我……”阿凤愣住了。
他不知道。
“萧绣说黄金和毒药是他放的。你也说是你放的。”程千叶笑起来,对着门外说到,“桥生,这陷害你的罪名,竟然还有人抢?”
墨桥生正从门外进来,他沉默的看了一会阿凤,并排跪于他身侧。
阿凤有些茫然,他只在大殿上亲眼见到众口一词,罪证直指桥生。
他心中以为桥生此刻必定身陷囵圄,想不到竟能这般齐齐整整的出现在他眼前。
阿凤心中一放松,一口气便提不住。他一手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鲜血来。
墨桥生顿首于地,“主人,阿凤罪无可恕。桥生恳请代他受罚。求您!”
他狠狠地叩了数个头。
阿凤用那沾满血的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得把他推开。
“你滚开。我不用你多管闲事。”阿凤哑声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主人也是你可以忤逆的?既然遇到好主人,就好好珍惜去吧。我……也算替你高兴了。”
他一手撑地,粘稠的血液从口中呈线状滴落。
程千叶看不下去了,冲墨桥生挥挥手,“带走带走,给他叫大夫。”
程千叶几乎整夜没睡,处理完这一切,便屏退宗人,去补了一个眠。
一觉起来,阿凤的治疗竟然还没有结束。
程千叶跨进墨桥生的屋子,被满屋的血腥味熏了一下。
大夫正从床上那具昏迷不醒的躯体中,取出一个带血的异物。
那血腥的场面让程千叶几乎不忍直视。
墨桥生见她来了,跪在她身前行礼,沉默着许久不起身。
程千叶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没事,没事,我不再罚他就是了。”
又问大夫:“先生,情况怎么样?人没事吧?”
“这威北侯根本就不想留活口,这是把人往死里整。”那大夫连连摇头,“能不能活命,就看今夜他是否挺得过去了。”
阿凤于昏迷断断续续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梦呓声。
程千叶俯下身,听了一会。
分辨出他在反复说着几个字。
“别卖了我,别卖了我,主人。”
程千叶叹了口气,靠近他耳边说道:“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我不会卖了你。”
“真……真的。”
“真的,我保证。”





将军总被欺负哭 22.第 22 章
次日早晨,程千叶在书房内练字。
穿越前她没有接触过软笔书法,所以她时常抽时间练习用毛笔书写,但目前还是写得差强人意。
小秋伸着一只爪子在一旁为她研墨,白白的小鼻子上沾了一点墨汁,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看你主人我写得怎么样?”程千叶写了一纸横竖撇捺,边写边问。
小秋睁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看了半天,伸出短小的手指,指着一处道:“这条画得好,弯弯曲曲的像蚯蚓。”
“哎呦!”她喊了一声,“姐姐你干嘛掐我。”
她姐姐碧云涨红了脸,蹲身行礼,给程千叶捧上了一杯新沏的香茗。
程千叶一边品茶一边笑着说:“碧云你别老拘着小秋,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小秋的年纪只在十岁左右,长得白白嫩嫩,是个既单纯又活泼的孩子。
程千叶自从得了看透人心的金手指,天天看着身边之人或多或少的隐瞒和欺骗,心中难免郁闷。
这样表里如一的灵魂才是她最喜欢亲近的。
墨桥生跨进屋来。
清透又迷人,以一片赤城之心待她的蓝宝石。
“你朋友怎么样了?”程千叶问道。
“大夫说,他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主人。”墨桥生在程千叶的膝边跪下,“您不责罚我吗?”
“责罚你?”程千叶抬了一下眉头,停下笔看着他,“为什么要罚你?”
“我……”
“你在愧疚什么?”程千叶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你觉得你没资格和我提要求,即使那是你非常重视的朋友?”
墨桥生昂头看着程千叶,主人就像能看人心似的,永远能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想。
“那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惩罚你一下,要罚一个狠的。”
墨桥生跪直了身体,露出了一脸坚定的神色。
程千叶把他拉起来,按在自己的位置上,“罚你和我一起抄书,这套字帖我们一人写一半。”
墨桥生的手中被塞进了一支笔,程千叶柔软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背。
“你会不会,我教你写。”
主公那白皙而俊美的脸庞,越过他的肩头,近在咫尺,吐气如兰。
“哈哈,我可能写得还没你好。”
墨桥生突然觉得心中涌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有一只柔软的羽毛,在他心田最脆落的部位来回刷了一遍,又酸又麻,使得他身体的肌肤微微颤栗了一下。
他在心中狠狠地刮了自己一耳光。
主人面前,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桥生,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好主公?”程千叶握着墨桥生的手,一面写字,一面轻轻开口。
“主人于我心中,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君。”
程千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和手下游走而出的墨痕,缓缓的说,
“在我小的时候,学校收兴趣班,哦,就是学技能。我想学的是国画,可是母亲对我说,弹古筝很有韵味,她很希望能听到我弹古筝声音。”
“所以主人放弃了自己的兴趣,迁就了夫人?”
“对,母亲看到我选了古筝,果然十分高兴,连连表扬我。”
“我得到了母亲的表扬,但却失去的自己的爱好。”
“我性格如此,时常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为了让别说我一句好,就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程千叶松开手,停下笔来:“我曾经很在意张馥,肖瑾,和那些老臣们的想法。我不停扭转自己的观念,迎合他们,希望得到他们所有人的认同。”
“但如今我发现我错了,做一个合格的主君,光做一个好人,是不够的。”
她看着墨桥生:“桥生,你虽然是一个奴隶,但你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你有没想过成为怎样的人?”
“你是想在我身边伺候,还是想要去沙场上建功立业?”
墨桥生的眼神逐渐涌动波澜,“我想成为主人手中的刀,主人若是想要开疆扩土,我就为您攻城略地。主人若有兼济天下之心,我愿为您征战沙场。”
程千叶看着眼前烁烁生辉的蔚蓝宝石,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好,那你就跟着我来。”
练兵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凡是百夫长以上的士官、将领,所有文职官员以及主公身边伺候的侍从、宿卫,都列阵在位。
众人皆抬头看着将台上端坐着的那位年轻主君。
主公前日在宴席之上险些遇害的消息,早就传遍军中内外。
如今聚集了这么多人,想必是要训斥清理一番。
有些人心中有鬼,忐忑不安,有些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人群中渐渐起了交头接耳的声音。
程千叶不紧不慢的一面看着人群,一面在手中的书简上写写画画。
没人看见她手中的书简上打着横平竖直的格子,正和此刻校场上排列的方阵人数对应。
程千叶放下笔,把墨桥生招到身边,“桥生你看,横代表排,纵代表列,每个格子对应了一个人。你带几个人去,把我勾上的这些人都押上来。”
又附在他耳边轻声交代,“本子上的内容不可以给其他看到,抓完人,就放进火炉里烧了。”
墨桥生领命前去。
不多时,程千叶面前跪了二十来个人。
这些人互相交望,一脸茫然。
他们有的是军中将领,有的是程千叶身边伺候之人。
唯一的共同点是,无论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形象,但此刻在程千叶的眼中,这些人看向自己之时,无一不蒸腾起阴森森的恶意。
程千叶端坐高台,看眼前这些人片刻,朗声道:“你们都是谁派来的?潜伏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做过什么错事?还有什么同伙?”
“老实交代者,放尔一条生路,赶出营去。负隅顽抗者,斩立决!”
二十余人,此起彼伏地喊起冤枉来。
台下众人,也顿起嗡嗡议论之声。
程千叶不理会他们,指了指前排第一个全身黑雾缭绕的男子。
两名甲士上前将他押出人群。
那人一副憨厚老实之相,是负责采买的一个管事。他连连叩头,口中喊冤。
“最后一次机会,说吧。不说只有死。”程千叶冷冷道。
那人涕泪交加,口中呼喊:“主公,小人是您母亲身边的老人,伺候了您和夫人二十年有余,素来忠心耿耿,此次夫人特意让小人随军伺候您的起居。您可不能听了某些人的恶意诽谤,就冤枉小人呀!”
程千叶垂下眼睫,摆了一下手。
两名孔武有力的甲士便将那人押下高台,台下候着刽子手,不顾那人如何哭喊挣扎,手起刀落,一颗大好人头顷刻间滚落于地。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
程千叶看向排在第二之人。
那人全身打摆子似的瑟瑟发抖,被甲士拖出人群,瘫软于地,牙齿咯咯打战,
“小,小人招供,小人是先侯爷身侧的万……万夫人安排进来的。打,打听了主公的情况,就私下传递给她。”
程千叶向萧绣招手:“记录下来,收查他的住处,无大过者,打二十军棍,赶出营地。”
余下之人眼见着不交代便要血溅三尺,从实交代确实能保住性命,也就陆续开始战战兢兢的交代了起来。
有些是其他诸侯国安排的谍探,有的是晋国内世家贵族安插打探消息的钉子。
程千叶做出相应惩处,非罪大恶极者,不轻易取人性命。
一个军中的士官被押上前来,他跪地叩头:“小人招供,小人乃是李文广所派,潜伏于军中。小人什么也没做过,求主公恕罪。小人有一同谋,乃是……”
他抬起头,撇了眼身后上将军们所站的队列,“小人的同谋是贺兰贞将军。”
人群顿时一片轰然。
贺兰贞勃然大怒,几乎要冲上前去。俞敦素拉住了他:“贺兰兄不可冲动,主公自有明辨。”
贺兰贞涨红面孔,伏地叩首:“主公明鉴,此人和我素有私怨恨,他这是夹私泄愤,末将着实冤枉。”
程千叶打量着他,半晌不说话。
贺兰贞心中惶恐不安,今日抓出如此之多谍密,人心正是惶惶之时,主公若是不信自己,也实属正常。
自己乃是世家出身,若是蒙受这般不白之冤,被赶出军中,简直无处容身。




将军总被欺负哭 23.第 23 章
程千叶看着贺兰贞,这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
武艺好,能带兵。
提拔他比起提拔俞敦素容易些,因为他乃是世家贵族出身。
但他正因为他的出身,使得他性格有些高傲,很容易得罪人,这是他的缺点。程千叶觉得可以借机点醒他一下。
“贺兰将军是我信重之人,我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我必定慎重调查此事,但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还你一个清白,还要请将军委屈几日。”
两名甲士上前,反剪贺兰贞的手臂,将他捆束起来。
“主公!”贺兰贞不敢抵抗,他惊惧的抬头。
程千叶看出他确实是怕了,有点不忍心。亲手将他扶起来,宽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查清真相,为你正名。”
她扫了一眼人群,目光在张馥身上停留了一下,跳了过去,落在了肖瑾身上。
“我让……肖司寇亲自查你的案子,你可放心?”
贺兰贞面露感激之色,垂下头来:“多谢主公。”
程千叶拍拍他的肩膀,命人将他带下去。
此后,那二十余个被押到前台之人,逐一招认了自己的罪行。
竟无一冤屈错漏之人。观者无不暗暗心惊。
越到后面,那些人越发不敢抵赖欺瞒,他们很多人死活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漏出了马脚。
程千叶处理完这些人和事,站起身来,环顾台下众人。
一众文武官员,都收起平日的轻视之心,带着些敬畏之意低下头去。
回到府邸的议事厅,
程千叶接过小秋递上的茶,饮了两口,舒了口气,轻轻放下茶盏。
此刻,她眼前只留下肖瑾和张馥二人。
张馥微微行礼:“主公今日实让臣等大开眼界。”
自从那日晚宴之后,张馥明显感到了程千叶对他的冷淡。近日接连的数件事,主公不但没有让他参与,甚至没有知会他分毫。
他一向自负,自觉胸中帷幄奇谋,事事都能洞察先机。
再加上跟随老晋威侯多年,有了自己的情报网络,已经很少像如今这样对身边的事一无所知。
敏锐的张馥感觉事情不太对劲,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握,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张馥。”程千叶直视着他,“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主公这是何意?”张馥一如既往,用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浅笑着说话,“主公莫非是也对微臣有所怀疑?怀疑微臣是敌国谍探?”
“不,我指得不是这个。”程千叶直言道,“我想说的是,那日晚宴,你明明知道萧绣递上来的食物有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馥那总是带着一丝浅笑的面具脸终于僵住了。
他白净的面孔上那双略有些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抿紧了嘴不说话。
他心中急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主公因何能知道这些?
此刻,在程千叶的凝视下,他难得的感到了有一丝慌乱。
程千叶开口:“父亲曾说,张公胸中韬略万千,乃经天纬地之才。我自继位以来,素来仰慕敬重于你,总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像辅佐父亲一般,一心一意辅佐于我,成为我的臂膀。”
“如今我方知错了!公虽大才,心不在我处,强留也是无用。”
张馥双膝下跪,面色凝重,咬肌紧绷,“还请主公听臣一言。”
“你说。”程千叶端坐不动。
“臣绝无见主公于险竟之中,却坐视不理之意。”张馥理清思路,抬起头来,解释道,
“几日前,臣确实察觉萧绣有些不对劲,我疑他是因主公对墨桥生的宠爱,起了嫉妒之心。便遣人暗暗观察,果然窥见他布下了一个可笑又简陋的陷阱,用以构陷墨桥生那个奴隶。”
“但臣以为这些內帷争风吃醋之事,乃是主公的私事,卑职乃是外臣,不便插手,是以不曾多言。但若是那日萧绣胆敢将那有毒之物,真的奉于主公,臣必会喝破阻止于他,还请主公不要误会微臣的忠心。”
原来如此。
程千叶发现自己又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她眼中能看到的,是他人的即时情绪。相当于直接看到的是结果,至于造成这些结果的原因,却有可能是千奇百怪的。
“你并非是觉得此事你不便管。”程千叶点破了他,“而是想考验一下我有没有基本的辨查能力。”
“张馥,你想怎么考察我的能力,我都没有意见。但是你不应该将人命视作无物。”
“若不是萧绣控制了剂量,试吃之人必定命丧黄泉。但你眼睁睁的看着萧绣,将它递给我的侍女,却一言不发。”
“你明知墨桥生是被人诬陷,我将他押入大牢,或许就此将他折磨至死,但你完全不为所动。”
“在你眼中,侍女、奴隶都是低贱之人,他们的一条性命,为了你的一点试探,就可以活生生的葬送?”
张馥微微张了一下嘴,在他的观念中,奴隶下人的性命确实不值钱。
他刚刚眼见了程千叶杀伐果断,血溅当场的狠辣。却想不到主公在意的是这个。
“我知道,你将他们视作蝼蚁。但我对人命,永远怀着敬畏之心。这是你我本质的不同。”程千叶露出失望之色,“道不同,便不相为谋。何况你心中也从未真正将我视作主公。”
她挥了挥手,接过碧云捧上的一盘金银之物。亲手端在张馥面前,伸手扶起了张馥。
“以张公之才,天下皆可去之。张公既然心不在我处。我这里,也就不留你了。此事是我无理,还望张公莫怪。”
张馥面色铁青,眼中透出凌厉之色,沉默片刻,甩袖而出。
肖瑾抢在程千叶面前,双手抱拳,焦虑道:“主公!”
程千叶冲他摊了一下手,“你想说什么?来不及了。话我都说出口了。”
肖瑾犹豫片刻,紧皱双眉,跪于程千叶面前,
“主公,恕臣直言。张馥此人,乃人中龙凤。若为臣,实属我大晋之福。若为敌,却是我大晋之祸。”
他沉声道,“若主公不能容他,也不可轻放其离开。”
“你不要心急,他为我大晋做了那么多事,也算劳苦功高。明早你我一起去为他送行”程千叶笑着把他扶起来,眨了眨眼,“兴许还有变数呢。”
第二日清晨,天色灰蒙蒙的。
张馥带着两个仆从,背着一点简陋的行李,潦倒又寂寞的走在城外萧瑟的道路上,无一送行之人。
他彻夜未眠,此刻面色不虞。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吐又吐不出,咽也咽不,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感到如此难堪和挫败。
古道边的长亭内,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张馥眼框发红,看着那张自己曾经十分看不上的,年轻又俊逸的面孔,拽紧袖中的拳头,含恨上前见礼。
程千叶于桌上摆下酒菜,亲手倒了二杯酒,举杯道:“让张公受了委屈,是我之过,水酒一杯为张公送行。”
张馥既不接酒,也不说话。
程千叶把两杯酒都喝了,以示酒中无毒。
再次添酒举杯:“这一杯谢张公多年为我大晋立下的汗马功劳。不能让你尽忠于我,是我无德,非君之过。”
张馥接过酒杯,和程千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程千叶倒了第三杯酒。
“张公此去,路途遥遥,后会不知何日,请满饮此杯,以尽你我君臣之意,兄弟之情。”
张馥凝望着手中杯,杯中酒,那酒面轻轻缓动。
半晌,他放下酒杯。
展开大袖,伏地行礼。
“臣,从今往后,唯主公之命是从,再无二心。还请主公再给臣一次机会。”
程千叶心中大喜,她控制住几乎要大笑三声的嘴角,一把捞起张馥,在他肩上用力捶了一拳,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成为我的人!”




将军总被欺负哭 24.第 24 章
阿凤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见床前坐着一身黑衣的墨桥生。
他扯了一下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还没死。”
墨桥生扶他起来,端来一个黑漆漆的药碗。
“喝了。”
这是一碗既苦又涩的药汁。
但阿凤知道,这是好东西,从前想喝这样药,求都求不来。
他就着墨桥生的手,一滴不剩的把药饮下。
带着热气的汤水流灌进身体,他感觉全身溃散的神气稍微聚拢了一些。
“你已昏睡了三日。”
“三……三日?”
墨桥生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把药物放回原处,“主人已经收下你。不会再把你送回北威侯那里去。”
阿凤勉撑了一下身体,强自己下床,站了起来。他四肢虚软,只觉得像踩在一团棉花上,刚跨出一步,腿下一软,摔了下去。
一只手扶住了他,那只手既温热又有力,
是兄弟的手。
阿凤望着眼前的地面,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歉。”
抱歉,桥生。谢谢你。
那手的主人没有回话,只是坚定的撑起他的身体。
“带我去觐见主人吧。”阿凤说道。
“你……走得了吗?”墨桥生有些不放心。
“三日了,竟然还没去觐见新主人,也太过了。”阿凤撑着墨桥生的肩膀,借了一下力,站稳了身体,“作为奴隶,只要还活着,就没有躺着的资格。”
他心中黯然了一下。
这位主人,会怎么罚我?
我此刻这幅身体不知道还撑不撑得住。
“主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向自己唯一的朋友打听情况。
“你很快就知道了。”墨桥生的眼底透出一点温柔,“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阿凤不相信世界上有好的主人,他也曾经遇到一个所谓的好主人,那人天天在他耳边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转眼间为了几锭黄金,一把将他推落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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