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文旦
姜瑶终于等不到这句承诺兑现。
联系姜瑶的人,隔几个月捎回一些战场的遗物,像是碎布,战甲,不知是哪得来的,反正姜瑶一眼看出是父兄之物,于是对此人深信不疑,无底洞一般填空了所有嫁妆。
孟侜直觉姜瑶让人骗了,否则怎会在朝廷确认死亡之后,还倾尽所有去找人?直接导致在之后的岁月里,不得不为了儿子依附孟家生存。又到底是谁有能力得到姜家父子的遗物?背后之人与这场战败失踪是否有关?
所有人屏息以待,目不转睛,默默等孟侜吃完馒头说两句。
这馒头怎么还没吃完?
有那么好吃……?
有人咽了咽口水。
十米之外,楚淮引收起欲掷出的折扇,笼入袖中,待看清孟侜的容貌,凤眼一眯。
“孟、侜。”楚淮引舌尖绕了几绕,吐出两个字。
身边的季炀见主子恨不得把两个字拆开了碾碎了念,暗暗捏一把汗。
一炷香前有人禀报姜家宅子被姜信输掉,季炀谨记主子“看好姜家”的嘱咐,立刻派人来赎。恰巧楚淮引路过,干脆亲自来走一遭。
局势未明,楚淮引固然受人之托,但不能明着干预。将军府能被卖一回,就会有下一回,治标还要治本……楚淮引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姜信,嘴角一勾,把目光移向人群中心的孟侜。
这只小猫可真爱替人出头。
没什么力量,又张牙舞爪的模样,想让人狠狠捏住爪子,让他把张口就来的骗人话一个字一个字吞回去!
季炀跟在楚淮引身边十几年,仍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懂主子的深意。比如现在。他满脸复杂地看着旁若无人啃干粮的孟侜,也就是他了,心大成这样的人才能招惹阎王吧。
季炀收拾书房之时,还为“张侜”的命运哀悼,猝不及防得知他的真名是孟侜。
孟侜,那可是主子答应要护着的人。
季炀不得不感慨一句走运。
黄老板憋着气盯着孟侜吃完,据他的消息,孟侜在孟家比下人还不如,他不信能拿出六千两,恐怕连六十两都呛。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等着,感觉自己像硬吞了十个馒头一样心塞。
孟侜今天真的只是心血来潮换了条路回家,结果就让他遇见这么棘手的事。他动作慢条斯理,脑内急速运转。
白纸黑字,姜家主人签字画押生效,眼下除了真金白银拿出来还债,别无他法。姜家哪怕真易主,刻在骨血里的祖训也不允许他们地痞流氓一般赖账。
丞相他怀了龙种 78.第 78 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率不足的稍后看。9.12开始防盗时间延长一倍 可是后来, 周氏不断跟他说着“姜瑶不会走了,孟侜要跟他抢爹爹”, 听着听着,孟槐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忘了这句话。
他看着孟侜一日日被妹妹欺负,父亲漠视,母亲纵容。他学会了熟视无睹,这个家让他倍觉压抑,最后提出外出为官的想法。
他现在和其他人一样了。
……
楚淮引在宴席呆了会儿, 台上的旦角咿咿呀呀, 他借口逛一逛花园, 脚却往孟侜的住处抬。
边走还边问:“季炀,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季炀默默跟着楚淮引又快又急的脚步, 心想您这哪像是不知道的,但面上还得配合:“属下不知, 但随便走走,应该就能看见。”
经过一片湖,面前是一个破落的小院子,树荫隐蔽,蚊虫滋生, 春夏秋冬没一个时候适合住人。楚淮引皱眉,他知道孟侜在孟家待遇不好, 没想到这么差。
两个不长眼的护院拦住去路, 粗声粗气:“二少爷身体抱恙, 夫人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
季炀刚想说你没长眼吧, 淮王去哪儿还没有去不成的时候。
楚淮引摆手,“原来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护院眼睛瞪出铜铃大:“是王、王爷……”
“我们去别处看看。”楚淮引装模作样走了一段路,趁人看不见了,纵身一跃,跳上围墙,“你在外面等着。”
孟侜手臂抬久了泛酸,他揉了揉手腕,放下笔,准备烧掉字迹不同的练笔纸。
外头突然传来有人落地的声音,鞋底踩在满是枯叶的地板上,沙沙作响。
孟侜手一顿,迅速扯过一旁的宣纸盖上,压在最下面。
不等他做出下一个反应,来人已经逼近门口,“孟侜。”
楚淮引大概是不懂得客气为何物,打了个招呼便进来,孟侜站在原地,平静地像是街上遇见老朋友一样。
“病了?”
“没。”
“在练字?”楚淮引哪壶不开提哪壶,甚至流露出一副想切磋的兴味深情,“书法养人,本王也……”
孟侜不着痕迹地将露出来的墨迹折到里面,“不了,费钱。”
楚淮引一噎,目光转向一旁的食盒,皱眉,“你还没吃?”
中午过来送饭的人看着不怀好意,孟侜留了个心眼,每样菜挑了一点,放在老鼠洞口。每夜被它们啃木板的声音吵得咬牙切齿,今天正好试个毒。
说起来那只大老鼠吃了有一个时辰了。
孟侜眼波微动,余光瞥向洞口,与大老鼠来了个照面。对方生龙活虎地出洞,丝毫不把房间里的两个活人放在眼里。
“没胃口。”孟侜按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肚皮,有气无力地回答楚淮引的问题。
非常违心,违胃。
楚淮引以为他是被老鼠恶心的,当即执起桌上的一支笔当作暗器朝老鼠射去。一击即中,射透胸腔,老鼠扑腾了两下,一命呜呼。
楚淮引不知怎么的,就见不得孟侜饿肚子,“菜色不错,本王倒是还没吃,如果你不介意……”
饭要看别人吃得才香。
小孩子都是这样哄的。
为了“勾起孟侜食欲”,楚淮引压下饱腹感,打开食盒,只有一双筷子。菜都凉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凉糕。
他都饿成这样了,楚淮引还好意思跟他抢吃的?可是……面前的人不仅是淮王,还是债主啊……
危机感袭来,孟侜肚子叫嚣着要吃,甚至忘记笔迹的事情。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淮引的手上的动作,眼睁睁地看着楚淮引自来熟地打开食盒,自来熟地拿起唯一的筷子,自来熟地……
唔,他看着突然递到嘴边的糕点,捏着灰扑扑竹筷的手指骨节如玉,比莹润剔透的凉糕更为诱人。
孟侜没有体会到楚淮引的良苦用心,饿极了的他脑子运转得很慢,第一反应是楚淮引礼节性地跟主人客气一番,这口不吃就吃不上了。
孟侜眯起眼睛,真好吃,就是太少了。
投喂养不熟的小野猫的新奇感占据了楚淮引的心神,从第一次见孟侜,他就特别想逗他,控制不住地想从这只小猫脸上看到更多的表情。京中有不少富家子弟喜好养宠物,招猫逗狗养蝈斗鸡,楚淮引一向是看不上的。
可是,现在这种愉悦的心情是怎么回事?特别想把人放在身边,有事没事逗一逗揉一揉。
那七千两,孟侜最好是还不上……不然他有的是方法让他越欠越多。
他一口接一口地喂着,惬意地弯起眼角。
瞧,没胃口的小猫,他一喂,就乖得不行。
孟侜不知不觉间就坐在了椅子上,他摸了摸小肚子,淡淡的掀起眼皮撩了一眼楚淮引,对方靠着桌子,在他看过来时,欲盖弥彰地把四分之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他们……有这么熟吗?
吃饱喝足,孟侜开始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楚淮引随手把碟子一搁,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至少三个人。
孟侜机警地抬头和楚淮引对视一眼,却看见他嘴边沾着一点碎屑,有损淮王英明神武的形象。他眼里有了点笑意,在不速之客进来之前抬手帮楚淮引拭去。
孟槐菡粗暴地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野种——”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像是被捏住嗓子的鸭子,孟槐菡看见心上人就在这里,急急未出口的恶言,声调都变了。
“臣女见过淮王。”
她身上有女子熏香,十足的侵略性。楚淮引后退一步,不悦地拧起眉,这孟府上下是个人就能踩在孟侜头上,这个认知让他眼里划过一丝狠厉。
孟槐菡一慌,不敢对视:“我、我只是听说哥哥生病了,特意过来看看,既然哥哥无恙,我就不打扰淮王和哥哥谈正事。”
孟槐菡第一次在孟侜面前示弱,“哥哥”两字叫的亲切依赖,孟侜暗暗翻了个白眼,冷着脸一言不发。孟槐菡需要在淮王面前批一层面皮,他可不需要。
孟槐菡自讨没趣,悻悻离开,只是出去时,身后的丫鬟少了一个。
楚淮引突然揉了揉孟小猫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再等等,最迟不超过三个月。”
孟侜轻轻一躲,不懂楚淮引的话是什么意思,等了半天没下文。他一边奇怪,一边有点期待,就接触的这几次,淮王的承诺从不落空。
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是……登基?
孟侜被自己的脑补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他现在是抱大腿,还是抱大腿啊?
一时间连看楚淮引的目光都温柔了起来。
楚淮引必须马上就感受到孟侜的变化,他心头一热,突然觉得天气十分闷热,不等他想明白,有孟府的下人禀报,有个小孩在孟府后门指名要见淮王。
小孩?
村什么树?
楚淮引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他查过那家赌坊,兵器来源确实不正当,并且从它的样式上看,属于同一批大规模铸件。兵权是楚淮引的王牌,有人养私兵,造私器,直接触及他的底线。
不能再陪京城这些人慢慢玩了。
他眼神一暗,对孟侜道:“我去去就来。”
孟槐菡一出孟侜的小院子,脸上的谦卑褪去,眼里逐渐染上一丝疯狂。
孟侜在孟家就是跟野草,哪天被一把火烧了都没人替他收尸,孟槐涵自觉这个计划费心费力,已经是看在一同姓孟的份上大发善心。
孟侜到底是大理寺正,孟槐菡没有傻到直接在饭菜里下药,而是采用两种药物混合的方式,一种下在饭菜里,无色无味,就是太医也检查不出来。
另一种混在她身上的熏香里,天知地知,孟槐菡不说,洗个澡销毁证据,谁也猜不到她身上。她带着“丫鬟”,让她躲在外面,而她进去刺激一下孟侜,等她走后,药效一起,“丫鬟”便可推门而入。
那时,孟侜早已丧失理智。药效之强,别说孟府的年轻“丫鬟”,就是那上了年纪的也……
孟槐菡步伐越来越快,她心跳如擂鼓,这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就是淮王。
老天爷让淮王出现在孟侜屋里,还吃了那食盒里的点心……孟槐菡眼神一凝,那就别怪她一箭双雕了。
“你去找孟侜屋里的淮王,说有个人在后门等他,有要事相告。”
淮王尊贵威严,他们当下人的就是远远一看,就被他的气势震得头皮发麻,哪还敢说瞎话。
“淮王要是问是什么人……”
“你就说是个奇怪的小孩,一定要见他。”孟槐菡也是走运,一下子戳到淮王和孟侜的秘密。
孟槐菡心里没什么把握,但是她听说楚淮引连村妇当街拦轿喊冤,都会屈尊降贵询问缘由,也许他这次也就过来了呢?
靠近后门有个护院值班的休息所,孟槐菡昂着脖子推开门,将里面的人赶出去,“前院贵客众多,你们去那里守着。这儿爹会从别处调人过来。”
护院不疑有他,呼啦啦走了一串。
清场之后,孟槐菡摒住呼吸,计算着下人一来一回的时间,不多时,外面传来淮王的声音,她听过一次就魂牵梦绕。取下腰间剩余的药粉,孟槐菡一口气倒进嘴里。
店家把烤鱼完整地用两支木签子串好,外焦里嫩的鱼肉附在鱼骨上,牙齿轻轻一咬,便撕下一块,汁味浓郁,剩下的肉也不会散架。
丞相他怀了龙种 79.第 79 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率不足的稍后看。9.12开始防盗时间延长一倍 就是不知道有几成是阿谀奉承之人吹出来的。
两位千金小姐在花园闲逛时, 脱离了人群,居然迷了路, 晃到了后门。
撞见这一幕, 惊叫起来, 惹来了众人。
周氏到时,孟槐菡神志全无,还在男人身上撕不下来。男人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物事都软了,孟槐菡还扒着他不放,家丁们见小姐衣衫不整, 也不敢上去拉。
周氏目眦尽裂,使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将孟槐菡扯开,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力道之大竟然把头上的金步摇甩在地上, 珍珠蹦了一地。孟槐菡更是直接晕了。
她浑身发抖,宴会上装出来的华贵气度全无:“后门的护院呢!孟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祸害家里的小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孟槐菡比较像主动的一方。
但周氏这么定性了, 大家伙只能一起用谴责的目光看冷汗直流的护院们, 以掩饰内心的窃笑。
“是小姐、小姐说前院贵人多,让我们去守着,后门老爷会派其他人过来。”护院中有年轻气盛的忍不住大声辩解。
宾客中有人没忍住嘘了一声。周氏脸色铁青, 目光狠毒地剜了一眼那个护院。
孟甫善姗姗来迟, 见状也十分挂不住面子。
他首先考虑的是他自己的名声, 遂温和地看向与孟槐菡私交的男人:“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高堂在否?身负何职?”
“事已至此,夫人你准备菡儿的婚事吧。”
那男人似乎没想到这样发展,战战兢兢地回孟甫善的话:“小人,小人王大富,京城周边人士,父母健在,在千红楼当打手。”
孟甫善强自镇定的表象在听到千红楼那一刻,终于维持不住:“胡闹!”
众所周知,千红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
此人正是替孟槐菡送“丫鬟”过来的青楼打手。因为听说左相今日过寿,朝中一半以上贵人都来道贺,颇为好奇,因此送完人之后徘徊不去,结果碰上了发|情的孟槐菡。
自作孽,不可活。
京城继前任右相儿媳逃婚之后,又有了一新鲜火热的八卦!
左相女儿在左相过寿当天和青楼男子在家厮混,众目睽睽被抓,择日就要下嫁!
有人忧心忡忡地感慨起大魏宰相的风水,这一个接一个的。
严右相可要稳住了。
但是,听说他家的公子好像跟人跑了?
***
孟家的人都去关心孟槐菡了,孟侜作为孟府隐形人,没什么存在感。只要孟槐菡不找他麻烦,小院里一向很清净。
孟侜的床铺实在算不上坚固,从日头正毒,摇摇晃晃到夕阳西下,楚淮引做到一半差点直接把人裹在被子里抱回淮王府。
动静大得连十米外的季炀心肝也跟着颤,甚至出去买了两块床板备着。
非常贴心,且未雨绸缪。
孟小猫安静地睡着,睫毛仿佛用羊毫饱蘸春水刷过,又黑又长,湿漉漉一片未干。几乎被孟侜挠花后背,楚淮引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磨平这小野猫锋利的爪子。
他破天荒给人剪指甲,不是很熟练,幸好小猫连身都不翻,乖得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孟侜醒来之时,全身酸痛,他回想起初时进入的撕裂感以及楚淮引糟糕的技术,苍白着脸喃喃自语:“军营里一定没有女人吧。”
后悔,简直后悔死了。
“你说什么?”楚淮引握着他的手,吹了吹指甲盖的粉屑。
“淮王真是治军严明。”
楚淮引:“……”
“没什么。”淮王的男性尊严还是要适当维护一下,孟侜缩回手,无意间看见楚淮引脖子上交错的划痕,顿时一虚。
好吧,他也没有好多少。
两败俱伤。
孟侜面无表情地看向楚淮引,努力用目光传达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意思。
娘都不在,那各找各爹吧。
楚淮引接收到孟侜专注的眼神,心里一动,道:“我们……”
“各取所需。”深怕楚淮引有异想天开的思路,孟侜快速接到,“淮王殿下大可放心,下官不会因此就对淮王存有非分之想。”急到称呼都变客气。
好一个互取所需!
楚淮引气结。
“我说的不对?”孟侜观察楚淮引的奇怪的反应。
这一点他从始至终清醒的很。楚淮引野心勃勃,将来登大位,子嗣延绵,传承国祚,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楚淮引深吸口气。
小猫吃完抹嘴,一点都不好逗。
话题终结地太快,楚淮引在房间里烦躁的踱步,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后续,可看孟侜的态度,又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并且理所当然。
楚淮引干不出强迫的事情来,但深觉不能被孟侜牵着鼻子走,他想再说什么,孟侜已经裹成一个糯米卷闭目养神,摆明不想说话。
袖子不留神擦到桌子上摆的整齐的一叠纸,袖风强劲,宣纸秋风扫落叶一般飞起,楚淮引条件反射出手一截,正好截到一张写满字的。
两种字迹。
其中一个非常眼熟。
孟侜听见呼啦一阵响,就暗道不好,他猛地坐起,因为包裹地太严实被弹回床上。
他看见楚淮引从纸上移开目光,直直看过来,一脸复杂,隐藏着不明显的怒意。
“你去赌场了?”那赌场里刀剑林立,寒光骇人,楚淮引亲自去查看过。只要一想到孟侜又阳奉阴违,只身赴险,在刀光剑影里滚过一圈,他就觉得……这小猫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是。”
“你在追查姜信之事?你怀疑有人暗中指使?”
孟侜颔首:“兵器之事只是顺便带出来的。我一人处理不了,便转交于淮王。想必淮王会有收获。”
楚淮引眸色一深,“你什么意思?”
孟侜已经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淮王愿意收下我吗?”
这个收下,断然不会指什么桃色遐思,楚淮引沉吟了会儿,问:“原因。”
“得遇明君,出将入相。”孟侜挺直脊梁,大言不惭。
楚淮引把纸折了两折,随手塞进袖笼里,“为何是本王?”
他坐到孟侜旁边,朝中支持二皇子的人不少,其中大部分以文官为主,孟侜也算此类。
他侧耳恭听,嘴角含笑,希望孟侜说几句类似“我们关系不一般”的悦耳之语。
孟侜凝了凝神,认真道:“阳伯河以东,百废待兴,阳伯河以西,纸醉金迷。京师子弟安于一偶,不知疾苦。苍生多艰,淮王体谅民生,是大魏之福,也是孟侜所向。”
“你倒是心怀苍生。”被孟侜使劲恭维了一番,楚淮引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回到京都以来,他对比两地景象,不止一次想过这番话,可以说孟侜是说出他心声的第一人。
可是,楚淮引微微皱眉,他有种一种近乎可怕的直觉,孟侜的“大义”,恰恰是他不想要的。
但他无从苛责,因为这点,是每个英明帝王对所有臣子的要求。
而他,到底想从孟侜身上得到什么?
楚淮引暂时想不通这里面的纠结,索性不再去想。
孟侜话里话外都在揭过昨晚之事,寻求两人间新的平衡。
如此辛苦地转移话题,那便如他的愿。
楚淮引挑眉,重新审视孟侜。随手逗一逗的小猫,与共谋盛世的心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要求。
孟侜小聪明是有,但其他的……楚淮引收起一脑子的旖旎遐思,同样认真起来。
他从不轻易将后背交于其他人,能被他看中之人,衷心与能力缺一不可。
孟侜看出楚淮引的疑虑,一点也不焦急。不会被一时的美色冲昏头脑,于正事上始终保持理智,也就是这样的淮王,才更有上位者的担当与责任。
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觉得勉强算个美色吧。孟侜不慌不忙地俯身,正色道:“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不可涉险,否则无效。”不知道孟侜会怎么证明,楚淮引想了想,离开前还是嘱咐一句。
孟侜点头。
楚淮引盯了他一会儿,越发觉得孟侜的保证一点说服力都没,半响,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休息吧,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主子。”季炀一看楚淮引出来,立马跟上,一脸的喜气洋洋,就差端出红鸡蛋庆祝了。
“再不收敛你的表情,明天就去凉山练兵。”楚淮引冷不丁出声。
季炀投继续投以八卦的眼神,楚淮引回之冰冷地视线。
“咳,以后……”季炀连忙板起脸,是不是就是一家人了?
“先前跟着孟侜的暗卫是谁?”
“影九。”
“让他多看着点,不准让孟侜冒险。”楚淮引听见孟侜那句“证明自己的能力”,心里就不太安稳。
这个小东西,还真让他转移了话题,想想有些不甘心呐。
他可是演过道士的影帝!
大师兄指尖一转,用朱砂画了几道黄符,递给孟侜,道:“贴在帐顶正中一刻钟之后,丢进床边的火盆,一点灰烬都不能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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