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龙[种田]
作者:万山横
现代异能冷峻纯情白龙攻x美貌病弱温柔受互宠受造前男友绑架强奸未遂he小推
他的龙[种田] 分卷阅读1
书名:他的龙[种田]
作者:万山横
文案:
美少年深山奇遇
因为身体原因,17岁的沈秋禾来到潮湿多雾的小镇凉石镇,本想种种田,过安宁的小日子,却频繁遇到古怪之事,身不由已卷进了重重阴谋之中……
用人间爱,迎浮生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本文主种田,温馨现实向,美貌病弱傲娇受+外表酷冷内心呆萌纯情异能攻。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种田文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秋禾,林白川┃配角:沈琳,沈宝成等┃其它:
☆、凉石
刚从那辆破烂溜丢的大巴车上下来,沈秋禾就听到背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
一看是王俊煦打来的。秋禾对着电话,运了足有五秒钟的气,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这段时间王俊煦疯狂骚扰他,给他打过很多电话,这还是秋禾第一次接。手机信号不好,刺拉刺拉的杂音中,只听王俊煦欣喜若狂地喊:“秋禾!是你吧?你现在在哪里?你好不好?”
秋禾默不作声,等那边开始喂喂叫个不停时,才干巴巴说了三个字:“我还好。”
这冷淡的语气,让王俊煦从狂喜中跌落下来。他如泣如诉地说:“秋禾,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不理我!你上哪儿去了?是不是你妈逼你走的?你说,是不是你妈逼的?”
秋禾心说,妈的,全是你妈逼的!
不过这种话,象他这种好孩子当然说不出口,于是秋禾想了想,老老实实说:“我在外地呢。”
王俊煦一听,神重又振奋起来,“我马上去找你!我也从家里跑出来了,我立刻过去你那里,秋禾你在哪儿?”
秋禾叹了一口气,苦恼地挠挠头发,决定还是把话说得更直接一点,“王俊煦,我不喜欢你,我不想你来找我。我在哪儿也不能告诉你。”
他待人一向留三分情面,说到这种程度,王俊煦再满腔情意,也受到了沉重打击。但沉默片刻,就听王俊煦换了哀求的语气,都快嚎出来了,“秋禾,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那种事了,你别那么狠心……”
他不提还好,一提,秋禾立刻想到了那个熊抱和那通不堪的表白,又尴尬又生气,还很委屈,难得强硬地说:“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你以后也别再联系我了!再见!再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片刻后,手机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秋禾看看,果断挂掉,顺手关机,把电话丢进了背包里。
然后他打量了自己周遭的情形。不由怔住了。
这里就是凉石镇吗?
十七岁的少年,穿着连帽套头衫和齐膝仔裤,身量颀长,眉目秀丽,干净时尚得象从杂志封面上刚走下来,此刻正站在小镇边的一座桥上,与周遭乡村景致格格不入。
男孩发自肺腑地叹了口气,眉眼间涌上一点不知所措的迷茫。
听沈琳说,站在桥上朝东边山上望,可以看到主峰上一大片白色突出的岩,有很多关于神仙在此歇脚纳凉的传说,因而这个镇子得名凉石镇。
不过现在,除了白色的雾,秋禾什么也看不见。
他拎着背包从汽车上下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河边,河面上小小一座桥,传说中的凉石镇整个笼罩在一场浓雾中不见踪影。因为那个仓促的电话,秋禾没来得及戴口罩,此时非常担心自己会咳起来。
不过,竟然还好。
空气十分清新。秋禾很快发现,此地的雾和他居住的j市里的雾有明显的不同。j市也经常起雾,但那雾很干,黄绿色,悬浮在空中象一团堵人口鼻的脏棉絮;而这里的雾是白色的,很湿润,丝丝从皮肤上流过,即使在盛夏里,也感觉到一片清凉。
秋禾站在桥上,不能置信地想,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这就是自己即将要生活的地方?
一个多月前,他还在j市一所重点高中念书。某周五的傍晚,有个走得迟的老师离校时,发现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学生。尽管那是所重点高中,青少年们内心总是骚动的,背着老师谈恋爱本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一回老师震惊发现,接吻的两个孩子都是男生。
那两个少年就是秋禾和王俊煦。在被老师撞破后,秋禾当场犯了哮喘,如果不是旁边就有一家医院,后果简直难以预料。
在校方的调查过程中,同一件事,两个当事学生的说法却完全不同。一个称自己被骚扰,另一个却坚持说他们两情相悦。但无论是哪种说法,最终都在学校内部引起轩然大波,双方家长被请来谈话,一位副校长态度客气、言辞闪烁地告知了整件事,希望家长们能主动考虑退学或转学。
秋禾的母亲沈琳在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往医院,见到了委屈又虚弱的儿子,一番安抚后又马不停蹄赶往学校。不知她是怎么跟学校交涉的,总之后来,王俊煦被悄然劝退,对外的理由是要出国留学,而秋禾则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一年。
沈琳在j市有家不大不小的印务公司,时常被人尊称为沈总。沈总虽然因为这件事而愤恨难平,但转念一想,因为她家儿子长得漂亮脾气又好,从幼儿园到高中,到的各种表白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所以这件事也不能说跟他全无关系,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对孩子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
更何况,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秋禾也无法在j市继续生活下去了。
弥漫在j市每一处的烟尘和尾气,让秋禾的肺部和呼吸系统脆弱得象层鸡蛋皮,一触即溃。不仅早年的哮喘久治不愈,近两年又新添了咳嗽的毛病。每一口呼吸都变成越来越象历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引发一场不可预料的咳嗽,把眼泪咳出来、把血咳出来、把整块的肺甚至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也止不住胸腔里万蚁钻心的麻痒和疼痛。
此前医生建议他们搬家。沈琳曾考虑过留学移民,寻个风景秀丽的国外小镇去居住。但沈总初中毕业就外出闯荡,虽然中国话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公的说成母的,外国话却一句不通。若让儿子独自出国,又担忧他的身体,最近这担忧更是新添了一重,害怕秋禾被不三不四的人引入歧途,所以她思之再三,想了又想,最终把秋禾送回了自己的老家,凉石镇。
“老老实实跟老头子住一段时间去!你一个人去哪儿我都不放心!也别想着去国外了!就你这弱鸡子样,万一有点事,等我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沈琳口中的老头子,指的是她的父亲、秋禾的外公沈宝成。十几年前,这父女俩大吵一架,从此绝无往来。据沈琳说,老头子脾气古怪性格偏执,简直一无是处,但真到了紧要关头,她却第一时间想到那个生活在山区小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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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十多年没有来往的老人。
她把秋禾送到县城,送上了汽车,自己却不打算同行。
“老头子见了我,一定要找茬吵架!这么些年来,我是被他吵烦了!”发完牢骚,她又甜言蜜语地说:“你不一样,你是他唯一的亲外孙!去吧,乖!跟外公好好相处!”
秋禾想,我是他亲外孙,你还是他亲闺女呢!
于是秋禾独自坐上汽车,气鼓鼓地说:“我很生气!”
生气也没用。沈琳一惯会挟恩图报,动不动就是:“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我可是为了你连改嫁都没有的女人!”,一直唠叨到开车,秋禾想问她给外公打电话了没有都没□□去嘴。
眼下,秋禾算是知道了答案。沈琳显然是没有通知老头子来接人,而秋禾根本不知道外公住什么地方!
站在凉石镇上,秋禾四顾茫然,很认命地叹了口气。
走过小桥,隐隐看到白雾中有民居,小镇一片寂静,几只鸟远远近近地叫得啭,一派空山幽谷的景致。幸好桥头一棵大树下,秋禾看到依稀有一间超市。之所以判断那是超市,是因为墙上用白灰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超市。
超市大门居然是那种老式的排门,被下下来排着放在墙边,一边还竖着一只滴水的拖把。秋禾走进去,探头看了看,里面黑洞幽深,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排排钢制的货架。
大夏天里,他觉得一阵冷,仿佛走进一个恐怖片里来了。
正在惊疑不定,忽听后面吱扭一声响,从门里走出高高几个纸箱子来。那一叠箱子移到货架间,稳稳落到地上。一个女人的脸从箱后露了出来。
女人约莫四十岁年纪,红黑脸膛,烫着满头蓬松卷发。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门边的秋禾,忙掸着身上的蓝布罩衣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秋禾,一脸稀罕地问:“咦,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我倒象是没见过?”
秋禾赶紧朝她点头微笑。
他长得白甜净,笑起来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样,对中老年妇女有很强的杀伤力。展示完笑容,秋禾自我介绍说:“阿姨好,我是从外地来找我外公的,他叫沈宝成,您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那中年女人看着他,嚯地叫了一声,瞬间又是惊奇、又是兴奋,还掺杂着几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点头大声说:“我晓得了!你是石榴的娃娃!哎哟瞧这眉毛眼儿,跟石榴小时候一模一样!城里的孩子到底怎么长的?就是好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石榴没陪你回来?”
她象只咯咯叫的母鸡,仅凭一已之力,制造出了满屋子的热闹,热情得让秋禾吃不消。秋禾想,石榴又是谁?难不成沈琳还有个如此乡土的小名?
他只好挠挠头,腼腆地说:“您是在说我妈吗?她有事回不来,让我到外公这儿住一段时间。……您知道我外公住哪儿吧?”
“哎哟好可怜!孩子长年不着家,连外公家门朝哪边开都不晓得!哎哟真是可怜!”
女人一边感叹,一边拉秋禾走出大门,只见她抬手朝白雾中指了一指,说:“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到一棵老朴郎果子树那儿左拐,往坡上走两步就到了。你外公门前有棵大石榴树,老远就能看到。”
少年的脸上,现出了一片比雾还要浓的迷惘。
天哪,老朴郎果子树?石榴树?这个该死的鬼地方难道没有街道和门牌号吗?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妇人,妇人被他看得也跟着为难起来,“我这会儿也走不开,要不我就送你去了。也没多远。”
说着却又忽然坚定起来,“你进来坐一会儿,我把这点货摆上了就送你去!”
秋禾连忙推辞:“不用了阿姨,我一路问过去也可以。”
话是这么说,他很怀疑这个雾气迷漫的镇子里到底还能不能碰上其他人。
女人很热情地把秋禾往超市里拉,口气不容置疑,“进来等着!一会儿我就去送你!”
两人正在门口争执不下,雾里隐隐出现一个高高的身影,那身影如摩西分海一般,穿越白雾缓缓而来,一直走到了超市门前。
秋禾看到那竟然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看身高象是成年人,脸庞却还带着少年的稚气。
这人经过门口时,从低低的鸭舌帽沿下看一眼秋禾和妇人,和他们擦肩而过,默不作声地奔货架去了。
秋禾愣了一下。他的第一感觉是惊艳。想不到深山小镇里会遇到这等人物。少年很白,极白,即使是和城里来的白斩鸡秋禾相比,也还是太白了。白皮肤衬着乌黑深邃的眉眼,鲜明得甚至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
那双眼睛尤其让秋禾印象深刻。异乎寻常地黑亮清澈,却让秋禾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看到危机四伏的草原上,一双野牛的眼睛。
那人很快就回来了,他把两袋盐、一支牙膏和一张二十元的钞票一起放在银台上,低着头,也不作声,就那么手撑着银台,站在那儿等着。
秋禾甚至注意到,他把本来就低的帽檐压得更低了。
蓝罩衣妇人忙到银台里去,那看起来象是一张老旧的课桌,给他找零,把钱递给那人时,妇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白川,这是沈大伯家的外孙,叫什么来着?”
“沈秋禾。”秋禾忙答。
“秋禾刚到镇上,不认得路,你回去时带着他一块儿走吧。”
她说完后,超市里瞬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时间长得让秋禾和妇人都尴尬起来。
秋禾正想开口婉拒,那被叫作白川的少年却淡淡地嗯了一声,又看秋禾一眼,拿起东西越过他,自顾自出了门。
妇人忙朝他的背影一努嘴,小声鼓励秋禾说:“白川就是不爱搭理人,人不坏!他住你外公家旁边,你跟着走就行。放心!一会儿雾就散了,不得迷路的。”
秋禾答应了,转身往外走,女人复又热情地说:“明天过来玩啊。”
“哎!”秋禾冲女老板挥挥手,这才转身背起背包,大步赶上渐渐远去的背影。
☆、外公
秋禾一路走一路打量着前面的背影。
那人穿着旧t恤和牛仔裤,明明是极普通的衣着,穿着他身上,却显出一种挺拨和孤绝,即使隔着雾气,也让人感觉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跟他在大巴车上看到的、以及以前想象的小镇人完全不一样。
超市女老板的话没错。雾比刚才淡了些,依稀显出了小镇的本来面目。一带房屋挂在山腰上,有的前面扩出来做了门面,卖些农药种子杂货之类。更多的门都关着。门前便是一条马路,路的另一侧是个斜坡,长满了杂木。
这里的房子,家家都有宽敞的院落和空地,地里种着菜,偶尔会有几株怒放的紫薇树,在雾气中湿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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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开着一树紫红色的花。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在路上。沿途秋禾没看到什么人,除了一个扛锄头的老头。那老头从他们旁边经过,仿佛对这两个男孩子的组合十分惊诧,直勾勾地打量了秋禾好久,还转过头瞄了他好几次。
那眼光过于直白,和超市女老板过份的热情一样,让秋禾很不自在,他想,沈琳女士的家乡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在看到远处高耸着的一大片深绿树荫后,前面的少年越过马路,左拐上了紧靠树旁的一条小道,秋禾跟着他,经过那棵树时,微微止步,有点心惊。
这肯定就是那棵所谓的朴郎果子树了吧?
这棵树的树龄应该有好几百年了,三人合围的树干上,满是奇形怪状的树瘤。一簇簇小圆叶子间,密密实实结满了奇怪的青色果实。
秋禾仰着头,正猜测那果实味道好不好时,突然觉得树上一道黑影窜了下来,那影子咻地一声,在他后背落下又弹起,跳到了更高的树枝间,没入密叶间不见了。
“啊!”
秋禾急促地喊了一声,甚至感受到动物的皮毛扫过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惊恐又兴奋。他几步赶上白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树上有个东西!它还跳到我身上了!那到底是个什么鬼?”
让秋禾没想到的是,白川的第一反应,是飞快甩开了他的手!
然后那家伙冷漠又警惕地退后一步,就好象他手上有屎一样。他脸上甚至有不加掩饰的鄙夷,在漠然看了看树后,叫白川的少年薄唇微启,惜字如金地解释:“松鼠。”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秋禾顿时脸都红了。
他因为性格好、长得好、学习好,总能和周围的人都保持良好的关系。像这样莫名其妙被人讨厌,生平还是第一次。
秋禾讪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一看就是双未经操劳的学生的手,柔软、白、干净、漂亮。只是被这双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而已,怎么就让那家伙反感到了这个地步?
秋禾把手在裤腿上蹭了蹭,跟着少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咬着牙想,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这里大概已经是小镇的边缘地带,房屋更为稀疏,经常是很大一块林地后,才又看到三三两两的房屋,屋后面是茂密的竹林,旁边有菜地甚至猪圈。两人默不作声地走了一阵,秋禾终于看到传说中的那棵石榴树了。
高而茂密的一大蓬石榴,开了满树火一样的红花,树旁是宽阔平整的晒谷坪,穿过晒谷坪,是两座相邻的小小四合院。
白川在石榴树下停了下来。
“这间。”他指了指左边的那间院子,便继续往前走,在隔壁的另一座院门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后,又吱呀一声把门关上了。
“喂!”
秋禾喊了一声就讪讪地住了嘴,他擦擦汗,看着那两扇紧闭的院门,对自己说,怎么?难道你还指望那种家伙把你带到外公面前吗?
他转而打量起了外公的住处。这里的房屋,格局都大同小异。正面是一溜三间正房,前面左右各建两间厢房,一堵院墙把房子合围起来,成了个院子,有的院子里还种了树。
乡下住得宽敞,他外公家虽只有一口人,住的也是这种小四合院。
雾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候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夏天傍晚的晴光,映在淡青的山峰上。秋禾见石榴树旁有个小小的石头碾子,便在上面坐下,歇了一小会儿。
他很有点踌躇。有那么一瞬,甚至很想就此打道回府。反正沈琳还在县城,一直要等他打过报平安的电话才会动身回省城。
秋禾正在发呆,旁边树林里突然蹬蹬地跑出一只动物来,看模样竟是只小鹿。它睁着乌黑的大眼,和秋禾四目相对,彼此看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大吃一惊,往后一耸脖子,窜进树林里跑了。
一副又迷糊又可爱的样子,让秋禾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院子里忽然有人说话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大声喊:“白川,镇上的班车来了没有?”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少年醇厚干净的声音传出来,仿佛多说一个字就吃了大亏似的,“来了。”
小院关着的两扇旧木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头来。
秋禾的外公沈宝成,长得结实粗壮,头发极短,发茬花白,跟至今仍有两份水灵的沈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一眼就看到了秋禾,却也只是神情严厉地看着他,跟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可不就是陌生人吗?在秋禾记忆中,这还是爷孙俩第一次见面。
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带点讨好的笑意,说:“您是外公吧?我是秋禾。”
沈宝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进了屋。
这种待客之道前所未见。秋禾顿时十分尴尬,不知道是就这么跟着进屋,还是继续站在路边。
好在不一会儿老头儿又转出来了,怒气冲冲地说:“怎么还不进来?还要我请?”说完,又掉头进了屋。
秋禾只好跟在他后面,穿过空场地进了院子。
小院倒很干净,院里有自来水龙头,左厢大概是厨房,檐下整整齐齐垛着柴禾,一根竹竿上挂满了串串红辣椒,有点象农家乐里的情形。
唯一和这农家小院不协调的是,院里还摆了高高矮矮好几个大纸箱子。
沈宝成站在纸箱子前面,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说:“你妈呢?她弄这一堆箱子回来干啥?让她弄走!”
箱子里装的是沈琳让人从县城里送过来的各色电器。秋禾和沈琳在县城停留了两天,就为购置这些家用电器。沈琳一方面送儿子回老家的决心很坚定,另一方面却又担心儿子在乡下要受苦,逛商场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商品买了打包送过来。
秋禾蹲下来,看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纸箱,心里也挺纳闷,“这是新买的洗衣机,那个是微波炉。昨天送货来的时候应该就会帮忙调试装好啊,怎么现在还堆在这儿?”
沈宝成从昨天积蓄到现在的一腔怒火,本来是攒着要朝自己闺女发泄,不料她竟然躲了,于是,他朝无辜的外孙吼了起来:“哪个要这些东西?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找人把东西拉走!”
秋禾一听,心里也挺不舒服。难怪沈琳不回来,貌似这父女俩的积怨还很深。
他是个绵软性子,可也不愿意受这个夹板气,立马拿出电话,开了机,拨了沈琳电话,递给他外公,“喏,您亲自跟她说!”
沈宝成显然是没用过这种智能手机,他黑着脸,象抓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使好大力气接过电话,中气十足地吼:“回来把东西拖走!谁要你的东西?有两个臭钱你就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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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拖走拖走!把东西拖走了,你一辈子不上我的门我都愿意!”
他吼完,就把手机递还秋禾,到这会儿,电话里才传来沈琳喂喂的喊声。
秋禾:“刚才电话还没接通……”
要不,您再吼一遍?
沈宝成对着电话怔了好一会儿,脸色黑得都不能看了。
他象头喷火的老公牛,一鼓作气地吼了个痛快,结果这口气白出了,人家根本没听见。沈宝成狠狠瞪着拿电话的秋禾,断定刚才肯定是小混蛋故意这么干的。
秋禾怀疑下一秒外公就要破口大骂,结果,沈宝成却一转身进了厨房。
秋禾在院里屏息站了一会儿,里面竟然哧啦哧拉地炒起了菜。
炒菜的人显然还带着气,厨房里动静大得不得了。
秋禾心想,这就算了?就这样把自己晾在院子里了?
他有点难过,又有点好笑,试探着往厨房门口看了看,没有提防里面一股积年的油烟扑面而出,立刻把他呛住了,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