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他的龙[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山横
他向来是咳起来止不住,本来是小咳,一声赶着一声,很快就咳得声嘶力竭、红头涨脸,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秋禾一边咳,一边抖着手去包里摸药瓶,终于摸到了,把喷剂往嘴里喷了十好几下,才渐渐止住了咳。
等他抬起头,就看见本来在厨下摔锅打灶的沈宝成站在檐下,脸上表情复杂。老头儿看了一会儿,一语不发地穿过小院,进了西边厢房。
秋禾拿手抹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心想,自己跟这个镇子肯定八字不合,既然这么不受待见,等会儿还是去镇上问问有没有车,今晚还能不能走。
正想着,只见沈宝成拿着个盆,从西厢又进了厨房,里头一阵哗哗的舀水声,不一会儿,他一手端盆温水,一手拖着把小竹椅子,放到院中间,硬梆梆地对着院子一角说:“把脸擦擦!”
秋禾的心里一下子好受多了。
毛巾显然是新的。刚洗完脸,旁边已经多了张小方桌,桌上一杯兑好的温水。黑脸外公在方桌另一头坐了下来,一腔幽愤地哼了一声,说:“她那么能干,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带得病成了这样?”
秋禾坐在小椅子上喝着温水,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指的是沈琳,而这可能是外公跟他搭讪的一种方式。刚才他咳得太激烈,声音都哑了,开口之前,先清了清嗓子,说:“医生说这是先天肺弱,出生的时候肺部没发育好。以前咳得还好,这几年空气污染严重了,才成了这个样子。”
沈宝成耷拉着脸,并不搭理他,半天才又埋怨说:“成天说外头这好那好,怎么连两个好医生都没有?一点病不趁早治断根,还在等什么?”
秋禾想,能治好还用等现在吗?
一想到为了治这个咳嗽不止的老毛病,沈琳带着他跑了多少地方,过多少力,花过多少钱,秋禾就头疼。
这些说了外公恐怕也不懂,于是秋禾换了个话题,“外公,您住的地方可真好,环境好,空气也清新!我一过来,就觉得喉咙舒服多了。”
“空气好有什么用?你们不都嫌山里苦么?不都不愿意留在这里?”老头儿抱怨着,起身进了厨房,又在里头大声吩咐:“把包放左边屋里去,准备吃晚饭!”
秋禾慢慢喝完一杯温开水,喉咙和胸口不那么疼了,心情也舒服很多。
他想,老头跟沈琳其实还是挺像,看着都挺凶,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还一看就是个犟老头。
对待犟老头,不能强攻,得智取。
秋禾提着背包,依言进了正房左边那间屋子,这显然是给他住的。长方形的卧房很宽敞,家具简单,有老式木板床、衣柜和一张看起来很古老的书桌。床上已经垫好了,还罩着一挂雪白簇新的蚊帐。
他把背包里的几大袋药和手提电脑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想到行李多半还在院里的箱子中,又去研究那几个箱子。估摸着有一个里面装着自己的衣物书籍,便扬声朝厨房喊:“外公,有没有剪刀?”
沈宝成出来时,仍然板着一张脸,寻出来一把油黑发亮的剪子,一脸不情愿似的递给秋禾。
秋禾接过来,决定主动化干戈为玉帛,于是对着他的黑脸外公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谢谢外公!”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外公顿时没绷住,黑脸里透出点红光来,心里欢喜得很,口气却还软不下来:“不许拆!明天就退回去!”
秋禾边拆纸箱边回答:“这里头放的是我的衣服。”
老头儿只好作罢,结果秋禾拆出一台冰箱来,还若无其事地问:“外公,冰箱放哪儿?”
沈宝成板着脸,瞪着这个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小混蛋。但小混蛋一点也不怕他,还眨巴着大眼,特别无辜地看着他,说:“外公,赶紧插上电!我带来的药要放进去。”
这倒是顶要紧的。父女俩再赌气,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身体!沈宝成走上前去,对着正使劲儿摇撼那台冰箱的秋禾挥挥手,说:“走开!”
然后他一弯腰,两手一箍,毫不力地把冰箱从箱子里提溜出来,又箍进了堂屋里,放到一个插座旁边。
秋禾跟在后头,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不停唠叨,提醒他外公小心台阶、小心擦着手、小心老腰。
沈宝成也不理他,转身回了厨房,留下秋禾独自捣鼓冰箱。秋禾给冰箱通上电源,又出院子拆了自己的行李,等拾得差不多了,沈宝成也做好了饭,院中小方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
爷孙俩都忙得一头汗,打水洗过手脸后,坐在小院里吃起了晚饭。
☆、第一夜
厨房檐下挂着盏灯泡,照着桌上的杯盘盏碟,有几盘菜黑糊糊的,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秋禾尝了尝,太咸,就再也不伸筷子了。好在有一盘腌黄瓜尚算可口,配着温热的绿豆稀饭,把秋禾吃出一头汗来。
本着要尽快和外公熟悉起来的良好愿望,他一边吃,一边把自己到镇上后的奇遇告诉了沈宝成。说到树下遇到的松鼠,不大惊小怪了一番。
沈宝成显然奉行食不言睡不语,在饭桌上话语很少,听秋禾说完,才开口道:“车站旁边开超市的,是你花娘娘。”
秋禾点点头,一边回味花娘娘这种奇怪的称谓,一边又想起那个叫白川的男孩子,心里便涌上一点小小的气恼,“外公,你跟隔壁那个叫白川的家伙熟悉么?”
沈宝成抬头看他一眼。秋禾热得脸色白里带粉,头发汗湿了,一绺绺搭在前额上,眼睛里是愤愤的神气。
秋禾便告状:“他怎么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
“他跟不熟的人都这样。”沈宝成停了一会儿,又忽然郑重其事地说:“你一个人的时候,别往山里钻





他的龙[种田] 分卷阅读5
。”
秋禾乖乖点头,却又问:“为什么?”
“山里有熊。”
秋禾大为惊奇:“真的?您看到过吗?什么样的熊?镇上有人被咬伤过?”
“熊不到镇上来。”沈宝成看看秋禾已经搁下的碗筷,问:“不吃了?”
“我吃好了。”秋禾没注意到沈宝成失望的神情,全副身心都挂在熊身上,觉得要搞清楚此事,保住小命要紧,又问:“山里熊多吗?真的不会跑到镇上来?”
“嗯,”沈宝成开始拾掇碗筷,看秋禾要帮忙端菜,回头说:“坐了老远的车,早点洗了澡去睡。”
“啊?”
秋禾惊呆了,看看手表,才刚八点。往常这个时候,他还龙虎猛着呢。他难以置信地问:“这、这么早就睡?”
“睡不着就看一会儿电视。”沈宝成把小桌搬进厨房,又端出个带盖的小锅,拿了手电筒往外走,
“你先洗了睡,我到镇上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秋禾便站在院门口,目送外公端着菜先拐去隔壁,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的锅不见了。之后那一道手电的亮光一直照着他往镇上去了。
等沈宝成走远,秋禾便转回房里,把手机换了另一张电话卡,给沈琳打了电话。
沈琳已然是等得万分心焦,一听到秋禾的声音,立刻连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秋禾便把下午的经历一一告诉了他娘,沈琳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秋禾想起那一桌菜,虽说不好吃,不可否认那也是一片心意,“沈石榴同学,你不回来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外公炖了好大一锅排骨,还准备了一桌菜!可惜你吃不到了。”
“切!他炒菜什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沈琳嗤笑道:“再说了,我要是回去了,等着咱俩的不定就是一顿棍子!”
秋禾:“你俩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就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吗?”
“泯不了,哪那么容易泯?”沈琳沉默片刻,又道:“等着我啊,我看能不能把公司的业务都转到县城来。到时候你身体说不定也好一点,我们到县城买套房。实在不行你到县里一中去上学算了,一中的升学率还行!”
娘儿俩又聊了半个小时。等挂了电话,秋禾把屋子里的电灯都扯亮了,挨个房间看了看。
正房中间是堂屋,里面是柜子电视,现在则多了一台冰箱。两旁是卧房,左边住他,右边那间外公住着。东厢除了厨房,还连着间烤火房,因为是夏天,风炉和烟囱上落了一层灰。西厢是杂物房,一边堆了些农具,另一边扯了根铁丝,挂着毛巾。地上靠墙放着两个新盆子,显然是买给他用的。
没有喷头和热水器,自然洗不成淋浴,秋禾从厨房的铁锅里打了热水,四处看了看。他到底不愿意站在院子里洗,于是端过西厢房里来。
他把衣服脱下来,挂在铁丝上,脱到一半,发现厢房里还有一扇窗户,且没装帘子。从窗里往外看,隔着一米远就是一堵墙,大约正对着隔壁家的厢房。
秋禾估计这是两所房子间的夹巷,不会有人经过,便放下心来,继续脱了衣服洗澡。
边洗边想,这不行,太不方便了!好孬得哄外公装个淋浴。
不过,看犟老头对沈琳买来的电器那么排斥,只怕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面又想到,要想在外公家弄个淋浴房,恐怕连下水系统都得重新设计,实在令人苦恼。正想得入神,长叹了一声,忽然听到墙外霍浪一声响,象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谁?”
秋禾惊了一下,咋着嗓子,朝窗外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应。
他拿毛巾胡乱缠在腰间,打开窗户朝外望。
外面夹巷不足一米宽,黑沉沉的空无一人。灯光照在对面墙上,一只壁虎探头探脑地爬了过去。
莫非是熊?
秋禾想到这个,顿时觉得后背一片冰凉,不由害怕起来。正准备关窗户,突然看见墙根下躺着一个反光的金属物件,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锅盖。
那锅盖还有些眼熟,很象是外公端去隔壁家的那只。
他满腹狐疑,正打算关窗,忽见两条长腿从斜对面的墙里伸了出来,随后白川出现在狭窄的夹巷里。
他手拿一个没盖的锅子,默默走过来,弯腰把地上的盖子捡了起来,连盖带锅递给秋禾,面无表情地说:“给。”
秋禾:……
白川把锅子塞给秋禾,转身就走。只见他走了两步,一撩长腿,跟跨过一道门槛似的,毫不力地跨进墙里不见了。
秋禾这才发现,那里有一扇他们家厢房的窗户!
他呆呆地手捧铁锅,视线落到自己简直□□的身上,瞬间就要疯!
怎么办?好想打人!好想把这个该死的家伙干掉!
这个神经病,有门干嘛不走,非得翻窗户?黑夜三更的跑到窗前吓人就算了,竟然还……还看到他洗澡!
一想到刚才他赤条条站在灯下,被人看了个正着,秋禾就没法淡定!就算都是男生也很尴尬的好不好?他们又不熟!
秋禾把锅重重放到地上。胡乱擦干身体,三两下穿上背心和睡裤。他气呼呼地把锅捧回了厨房,又气呼呼地找了两个钉子,在窗户上方扯了根绳子,最后气呼呼地找了个旧床单挂了上去,算是布置了个简易的窗帘。
气呼呼地做完这些后,秋禾在小院里站了一会儿,怒气渐平,这才发现周遭黑得异乎寻常。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风。房屋周围高耸的树冠,在黑地里乱晃乱扭,显得十分面目可疑。黑的屋脊上有小团凸起,夜里看起来,格外象是蹲着一只虎视耽耽的野兽。陌生的小院里怪影幢幢,黑暗把灯光压迫成了小小一片,照着秋禾和自己孤单的影子。
外公还没有回,秋禾有点害怕,索性把堂屋门都关了,进房间里上了床。
虽是夏天,屋里也并不太热,秋禾躺在蚊帐里,摇着一把老蒲扇,有点担心外公来。
他在路上不会遇到熊吧?
不会的,他都说了,熊不会到镇上来。
但那也说不准,是吧?更何况,象是要下雨呢。
乡下这么黑,没有鬼吧?
正在满心纠结焦虑,忽然听到外面嘭嘭地敲起了门,还伴着沈宝成高门大嗓的喊声:“秋禾,开门!”
秋禾一骨碌爬起来,看见沈宝成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外,且后面也没有熊,更没有僵尸或鬼,不由松了一大口气,同时暗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等沈宝成进了屋,他便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听到院子里叮里啷当洗漱的动静,格外觉得心安。
外公洗完澡,似乎又在院子里忙乎别的,还忙了许久。秋禾听着听着,连日赶车疲倦,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




他的龙[种田] 分卷阅读6
里他似乎又回到了学校。夕阳从校园门口照过来,黑色的铁门拖着长长的影子。校园里空旷寂静,似乎同学和老师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在空荡荡的自行车棚下,秋禾看到一个男孩静静地靠着车棚的柱子站着,耳朵里塞着耳机,手插在裤袋里。
那是王俊煦。
他潜意识里想跑,却发现自己忽然动不了了。
王俊煦转过头来,朝他绽开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秋禾,怎么现在才来?上车!顺路带你一程!”
十几岁的男孩子,笑起来本来干净明朗,但秋禾却看出了点怪异。果然,下一刻他的脸猛地放大,紧贴在秋禾的面前,咻咻的鼻息直喷到他的脸上。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他皱着眉头,把秋禾逼在了车棚转角的墙上,“到底为什么?以前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话没说完,一团潮湿温热的东西堵住了秋禾的嘴。那是王俊煦的嘴唇!他的舌头象条温热粘腻的爬行动物,在秋禾脸上四处爬动,试图爬进他紧闭着的嘴里去。
秋禾想喊,想挣扎,想踢打,想狠狠地把他推倒在地上。可他怎么也动不了。他就象裹在一个透明的茧子里,被缠得紧紧的,连气都透不出来了。
但他的意识这一刻却无比清晰,透过王俊煦,他看到车棚尽头站着一个人,那人回过头来,神情冷漠地看着秋禾,赫然竟是白川。
秋禾从梦中惊醒,心砰砰狂跳不止。梦里的感受如此真实,他清晰地感受到胸口的闷疼,不由咳了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摸索放在枕边的药瓶,一边对脑海里残留的梦中片断感到惊异,学校里的那一幕他最近倒是常梦到,但是,见鬼,怎么竟会梦到隔壁那小子的?
秋禾捏着凉凉的瓶身,尝到熟悉的苦味,半天才渐渐平息下来。
屋子外面忽然起了很大的风,竹林噼啪作响,响了一阵,声音渐渐小了。
仿佛是什么野兽从屋后面呼啸而去一样。
周遭万籁俱寂。屋里一片黑,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在床前留下一个长方形的白块。
秋禾撩开蚊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出了房门,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四方的屋顶,勾勒出一方深蓝天空,一轮皓月挂在天上。月色满屋梁,院子里一片银白。远远近近,只听得夏虫啁啾,此起彼伏。
空中忽然传来嘎地一声响。
秋禾抬头望,只见无边月色里,一只大鸟扇动翅膀,慢慢飞过极高极远极深的夜空。它孤孤单单,不时嘎地叫一声,声音清朗,在夜里传出很远。
在这孤鸿的叫声里,秋禾忽然意识到,他是真的置身于一个小镇里了。
这种触感深深地刺痛了他,他无比真切地体会到,他确实是到了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地方,还有一群他完全不了解的人。这是一处真正的陌生之地。
一点酸楚和怅茫涌上心头。
这一刻,他很想念千里之外的那座城市,和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当然,一定不包括王俊煦那傻缺。
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空气糟糕,交通拥堵,可他在那里有很多同学和朋友。他想念和他们一起在冰淇淋店、电影院、书吧度过的时光,他们把年少的时光,烙满了那座城市的角角落落里。
然而,他回不去了。如果他的身体不能变得更好一些,更强壮一些,恐怕他不得不在这个奇怪的小镇上呆一辈子了。一辈子,多么长的时间,他这个年龄的孩子简直看不到尽头。
我要变成一个乡巴佬了,他想。
月光里的少年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低下了头。
☆、白川
第二天一早,秋禾就被竹林里的喧哗声吵醒了。
象是下了一阵急骤的雨,竹叶劈叭作响,夹杂着数不清的鸟叫声。而窗外透进来的晨光,显示着这是个大晴天。
昨夜的心事被这明媚的早晨冲淡了许多。秋禾在薄被里伸了个懒腰,心想,气候倒是挺适宜的,一夜他连风扇都没开,这要是在城市,得整夜整夜开着空调才能入睡。
等秋禾慢腾腾起床洗完脸,他发现,新买的洗衣机已经从纸箱里拆了出来,放在西厢檐下,还接好了进水管。原来昨晚外公忙了大半夜,竟是为了安装洗衣机。
厨房里,沈宝成已经把早饭做了,桌上摆着炒好的青菜,热腾腾的馒头,南瓜稀饭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爷儿俩吃完饭,秋禾便积极表现,抢着洗碗刷锅。沈宝成坐在桌旁,摸出根烟来,看看秋禾的背影,便只是拿在鼻尖闻了闻。
他见那盘青菜秋禾从头到尾碰都没碰,不由想,勤快是勤快,可又娇贵,嘴又刁,难养着呢。
“我要去云台。晚上才得回来。中午你自己吃。”沈宝成说。
秋禾:“您去干嘛?”
沈宝成最终把烟装了回去,说:“去看山。中午吃剩的,等晚上回来我再炒菜。”
说完他拿起一个编织袋,装进去几棵葱和一把青椒,用根长棍子撅起来,扛在肩上出了门。走出两步,又回头叮嘱:“不要乱跑。”
“哎!”秋禾答应,心想,我倒是想乱跑,出门就是山,能跑哪儿去?
沈宝成已经顺着门前那条路,朝山上走远了。
昨天换下的衣服,已经洗了晾在屋外的铁丝上。秋禾洗完碗,吃了药,又寻了把扫帚,把家里通扫了一遍,扫出了一头汗。干完这些,他就象个无主的游魂一样,里外游荡了两圈,心想,真是无聊!无聊死了!
他决定去镇上看一看。如果能有卖太阳能热水器的店子就好了。
秋禾锁了门往外走,经过家旁边一块菜地时,看见蒜苗丛里有个人,正低头在地里除草。身量太长,即使蹲着也能看出很大。不是白川是谁?
秋禾一见他就别扭,想到有人好好的路不走偏要跳窗,就觉得自己跟这种异类没有什么话好讲。
白川听到脚步声,也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飞快掉过头去。
“哼!”秋禾径直越过他,往镇子方向走。
没想到白川在他后面出声了,“喂!”
秋禾回过头,没好气地问:“干嘛?”
白川站起来,埋头看手里一把蒜苗,说:“起雾了。”
秋禾看看天,晴空万里,一碧如洗。哪里有雾?又哪里象是要起雾的天气?
这家伙不会在戏弄自己吧?
但昨天那场大雾让秋禾印象过于深刻,他到底还是犹豫了起来。此地诡异的天气,或许只有当地土著才会了解吧。本来他对这个镇子就不熟悉,万一在雾中迷路就麻烦了,更何况,镇子周围的山上还有熊!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从南边树林里流出了丝丝缕缕的白雾,很快,大片白雾象海潮似的,由




他的龙[种田] 分卷阅读7
南至北翻涌而来,片刻之间,四周就笼罩在一片白色水气当中了。
秋禾立刻回头,走向变得模糊不清的房子,心想,幸好还没走远。
半小时后,雾终于散了。秋禾重新锁门往外走。经过菜地时,他往空无一人的蒜苗地里看了一眼,心想,好吧,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至少还记得提醒他。
秋禾顺着路慢慢往镇上走。没有了雾气,视线开阔,他这才发现,路旁山脚下有一条河,从开阔的稻田中穿过,流淌过凉石镇。
凉石镇以前是个镇,后来镇上的机构和别的乡镇合并,都搬迁到了另一个镇上,因而这里只留下了上百户原住居民,依山傍水地住在一条路两旁。路边多是些卖农资的经销店。中间夹着些服装店剃头铺什么的。一路上秋禾还看到一个网吧,里面黑洞洞的,也没什么人,一副很萧条的样子。
秋禾很快走到了桥头那家超市,只见门口一棵树下,倒是坐了好几位老奶奶,围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择菜。
超市女老板也在门外,老远就看到秋禾,冲他大声喊:“秋禾,到这里来坐一会儿。”
秋禾便跑过去,冲女老板招呼:“花娘娘。”
旁边坐着的一个老婆婆便仰起头问:“金花,这是哪一家的孩子?”
原来花娘娘大名张金花,她亲热地拉着秋禾,为大家介绍:“您还不知道吧?这是宝成大伯的外孙秋禾,昨天才从大城市过来。”
她着重强调了大城市这三个字。这话立刻在聊天的婆婆们中间引起了强烈反响,有好几位都站起来,拉着秋禾问长问短。
凉石镇太小,本地居民无不沾亲带故,随便提到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转弯抹角的亲戚。叙起来,这里的老人都算是秋禾的长辈。一帮老婶子和婆婆们,对这个乖巧文静又好看的男娃娃夸了又夸。
“我们秋禾,比林家的那个孩子长得还好些!”一位婆婆断定。
另一位不以为然,“男娃娃长那么好看干什么?第一要紧的是懂事!我们秋禾一看就很仁义,哪象林家那个娃,见了你跟仇人一样!”
12345...4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