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够了吗

许清然撇头看,是他昨天打发人写的纸条。
苏暮星长睫蝶翼似地扑扇，半个身子软绵绵的往桌上靠，声音拖沓，“八楼的张医生包治百病的。”
“......”
“可惜我这相思病没得医。”
“......”





亲够了吗 17.厚脸皮
初冬凛冽的风，踏着雨后的阳光，掀起窗帘的一角，不大的办公室里，静谧了会。
许清然脊背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在胸前，他眼神在苏暮星脸上逡巡，表情意味不明的。
苏暮星抿着唇，身子软趴趴地往桌上倚，手指沿着几本医学杂志的棱角绕着圈，眼里氲起笑意。
许清然视线向下，落在女人半抵在桌沿的腰肢，几秒后，又原路折回，越过脸上的伤，对上她的笑眼，清澈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兴趣，对他的。
许清然看了会，薄唇勾起笑，牵出左边唇角一个极浅的梨涡，笑意却未达眼底。
苏暮星没去在意男人笑里的不友善，说话的尾音上翘，“你笑什么？”
许清然眉梢挑得更高，没吱声。
苏暮星两手支在桌上，眼眸弯成一轮新月，眼里波光流转，“许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亲你？”
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
许清然长眸半眯了些，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真不好对付。
太理直气壮了，反倒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苏暮星得逞地挑挑眉：“你紧张什么？”
许清然唇边夹起一丝笑，淡声问：“苏记者对谁都这么热情吗？”
苏暮星笑着反问：“想知道啊？”
许清然没马上接话，算默认。
苏暮星缩回脑袋站直身子，脸上笑容更深，露出洁白的贝齿，“我不告诉你。”
“......”
许清然嗤笑。
遇到对手了。
###
苏暮星离开医院往电视台赶，直接去了李峰办公室，没敲门。
午休时间，办公室里不止李峰一个人。
李峰笑眯眯的倚坐在办公桌后面，腿上盘坐着个女人，软绵绵的瘫在他身上。
苏暮星抽抽嘴。
李峰看见门口的苏暮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两手从女人的衣服底下收回。
苏暮星：“......”
李峰没说话，眼神定在门口，怀里的女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微微直起身子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来，看到苏暮星的那一刻惊的差点从男人的腿上滚下来，幸好李峰服了一把。
苏暮星绝望了，这女的她不认识还好，可她不仅认识，这人还是同栏目的记者，上个月过生日他老公还请了整个组的人喝奶茶，现在想想，她有点反胃。
女人已经从李峰身上爬下来，反正都被撞破了，倒冷静了，她慢条斯理的重新扣上内衣暗扣，低头整理衬衣。
李峰说：“韩艺你先回去。”
被叫韩艺的女人脸上绯红一片，经过苏暮星的时候，脚步一顿，刻意撞了下苏暮星，才不急不缓的带上门离开。
李峰虚靠在椅子上发话，“苏大记者，你妈没教你进门前要先敲门吗？”
苏暮星也不尴尬，走上前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李峰桌上，开门见山，“这是林晓敏案子的采访稿子。”
李峰随手翻开文件敷衍地扫了几眼，扔回苏暮星手边，“这个新闻不做了，我昨天已经说了。”
苏暮星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做？”
李峰没好气地说：“苏暮星你没事找事是吧？为什么老子昨天跟你说的一清二楚了，你还跑来问我，台里养你吃白饭的？”
“新闻媒体成了小三威胁的工具？”苏暮星嘁了一声：“你确定？”
李峰没耐心了，语气更冲些，“有什么不确定的，这种新闻放出去不是打自己招牌是什么！”
苏暮星两手抵在桌沿，低头睨他：“是吗？”
她顿了一下，又说：“让我想想，陆依云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峰心中警铃大作，腾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陆依云。”
“陆依云你不认识？”苏暮星食指敲着桌面，咄咄逼人，“bt集团总裁叶路你总知道吧？”
李峰脸色一黑，声音拔高了几度，“我是你领导，还轮不到你往我头上泼脏水！”
“所以陆依云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当封口费？”苏暮星停了一下，继续说：“我想吧，多少钱到不重要，借这次机会搭上叶家这条线，还愁什么升官发财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陆依云！”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苏暮星指尖一顿：“不过，我猜这陆依云肯定没跟你说为什么她会管林晓敏这茬事吧，你难道不想知道？”
李峰眼神闪烁，苏暮星说得没错，前两天陆依云找上来要他压下林晓敏的新闻不准报道，他当时没敢细问，事后想想也觉得不对劲，这叶路年过半百，有一儿一女，哪里会需要走这条路子。
“陆依云有个弟弟叫陆诚立，没孩子，除了好色没别的本事。”苏暮星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勾起唇角：“不过，这点倒是跟你很像。”
“你！”李峰脸色彻底挂不住了，“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苏暮星不打算跟他废话：“李峰，现在林晓敏自杀，没半点消息跑出来，甚至微博上都没半点消息，可我无所谓的，如果我把手里的采访视频和林晓敏自杀的消息放到网上，你说会怎么样？”
李峰双眼顿时瞪大。
苏暮星继续说：“这陆依云一查就知道，我是你栏目的记者，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说会怎么样？是说你办事不利落自己栏目的记者都管不住，还是面上一套私下一套？”
“苏暮星！你他妈想干嘛！我他妈哪里得罪你了！”
苏暮星语气软下来，“当然，这事也有余地的，林晓敏的新闻我可以不报。”
李峰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也是一根老油条，“你想要什么？”
苏暮星开门见山，“法治在线的节目，我要做。”
闻言，李峰重新坐回椅上，翘起二郎腿，脸上嘲讽至极，“苏大记者，我还以后你多高尚呢？心里眼里只有当事人？”
苏暮星挑挑眉，没马上接话。
李峰从桌边的文件框里抽出法治在线节目的文件资料朝苏暮星扔过去，冷笑着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伪君子可比真小人阴多了。
苏暮星接过李峰扔过来的文件，顺手放开几页，一目十行浏览了会，她合上文件，抬眸冲着李峰笑。
李峰讥诮得不行，“我还以为你多正经呢。”
苏暮星笑笑，抬了抬手里的文件，坦荡荡的，“我挺不正经的啊。”
......
苏暮星回到自己工位坐下，双手搭在桌上的文件夹上，好一会，她捞过一边手机，按下一串数字，嘟嘟声响了五下，电话接起。
“喂，小苏啊！”
“在干嘛呢？”
对方笑着回：“还能干嘛，局里查案呢。”
苏暮星唇瓣泛白，“季岩哥，什么时候有空？”




亲够了吗 18.警局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季岩说，“怎么了？”
苏暮星眼神向下落在手边的专题文件上，说：“季岩哥，安城电视台《独家聚焦》的新栏目法治在线由我负责的，约个时间，需要和季岩哥沟通一下之后的采访拍摄。”
季岩先是有点意外，随即笑开，“这么巧啊，成啊，今天局里事情比较多，明天...明天晚上成吗？”
苏暮星点着脑袋，应下来，“好的，那我明天晚上去警局找你。”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走近，传来第三人说话的声音，随后一特不正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暮，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去超市买几条内裤。”
是苏默的声音。
苏默在市刑警大队她不奇怪，原本苏默就说有个跨辖区的案子和安城警方合作，自从前两天他半夜回了警局，两人就没联系，刑警大队的一有案子就跟失踪人口没啥两样。
只是这人...
苏暮星怀疑自己耳朵，“买什么？”
苏默声音提高了几分：“内裤！买内裤。”
苏暮星：“......”
苏默见对方不说话，有点苦口婆心，“你哥办案忙的要死，真没时间。”
一旁季岩听不下去，“我那边倒有两条，上个月新买的也就穿过两次，就是还没洗，你先穿着？”
苏默嘴角抽搐，“你个老光棍少恶心我！”
苏暮星被吼了一嗓子，把手机拿远了些，“哥，你把电话还给季岩，你又不是没电话......”
苏默清了清嗓：“没啥好说的，记得给我买内裤！纯棉的！”
苏暮星觉得苏默八成有病，有点不耐烦，“知道了，挂了挂了。”
苏默却是有点急，“等下等下，我还没说完呢！”
苏暮星忍下挂电话的冲动，“还有什么？”
苏默一本正经说着耍流氓的话：“内裤要最大号的。”
苏暮星对着虚空翻白眼，直接掐了电话，苏暮星眼里，苏默也是一神人，平时警队里严肃的要死，冷着张脸心里眼里都是案子，可私底下又是另一张脸。
另一头，季岩狠狠踹了一脚苏默的小腿肚子：“臭不要脸！老子的给你穿八成还太大。”
苏默把手机扔给季岩，觑了一眼他：“滚一边去，老光棍没有资格说话！”
37岁的老光棍本人气的跺脚，“你他妈这是歧视，我是把青春和热血都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苏暮眯起眼，“这和你阳|痿有冲突？”
“谁他妈阳|痿！我去你妈的！怎么跟我说话的，没大没小！”
苏默挑挑眉，话锋一转，说起正事：“小暮要过来采访录影？”
季岩点点头，说：“上头交代的，把一些适合搬上电视的案件允许电视台过来拍摄，没想到对方负责联系的人居然是小暮。”
苏默眼底浮现一丝疑虑，他沉默了会，才说：“季岩，咱们现在查的案子不能让小暮知道。”
季岩表情有点复杂，惭愧地说：“说实话，我还真对不起她，这么多年了，现在这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咱们怎么说也得给人一个交代啊。”
苏默一时没说话。
他和季岩是同一个警校毕业的，季岩比他大个好几届，他刚考上警校的时候，季岩已经是安城某区的副支队长了，是当年苏安案子的办案刑警之一。几年前季岩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校做演讲，他当时在警校已经是各项专业水平排名前列的学生代表，机缘巧合之下有过几次交流，虽然有几年的年龄差，两人却是意外的聊得来。
苏默总算打破沉默，“小暮心里有执念，我有时候还真怕她想不开。”
他说的心里话，以前的苏暮星什么都写在脸上，现在呢，什么都藏在一张笑脸下，没心没肺反倒猜不透。
季岩叹了口气，“姑娘是真的不容易。”
......
挂了电话，苏暮星拿过一边的台历翻了页，捞过桌上的水笔圈了个日期。
唐林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进来，在苏暮星旁边的空位坐下，“刚刚接到电话，林晓敏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目前还没醒。”
苏暮星心里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唐林压低声音：“林晓敏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苏暮星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瞟了他一眼：“你问我？”
唐林傻白甜，“对啊，我问你啊。”
苏暮星冷冷的，“那我问谁？”
唐林无语死了，有些委屈：“......你早上不是这样的。”
“......”苏暮星着实被唐林语气里扑面而来的gay气弄得有点不自在。
唐林想了想又问：“那我们要去探望林晓敏吗？”毕竟也算认识。
“看见了吗？”苏暮星指了指自己左脸，虽然红肿褪了很多，但还是依稀能看出痕迹，“林晓敏哥哥打的，你想过去挨打的话，我不拦你，等林晓敏醒了再去。”
唐林刚才一直没正脸瞧苏暮星，这会看见人脸上的伤，急了，“怎么还打人啊！这些人都是什么素质......你就一记者，又没对不起人家，他这也太过分了吧，哎呦哎，你说你这脸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苏暮星被念叨的烦了，“唐林。”
你他妈怎么不改名叫唐僧啊。
唐林：“在的！”
苏暮星没好气：“闭嘴吧！”
唐林一肚子话才讲了个开头：“难道林晓敏这事就这样算了？”
苏暮星敛起目光，静默了会，笃定道：“不会。”
绝对不会。




亲够了吗 19.给老子说话
下班回家，苏暮星收拾了茶几上的泡面盒子，把楼下全家买的便当扔进微波炉，倒头栽在沙发上。
她闭着眼，揉了会眉心，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
“叮”的一声，微波炉熄火的声音。
苏暮星从沙发爬起来，往厨房走，走到一半，她停下，“哐当”一下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何嘉木推门进来，她的备份钥匙一直放在何嘉木那里，原先何嘉木公寓的备份钥匙也在她手上，两个月前被章铭一强行索要了回去。
几个小时前，何嘉木下手术知道苏暮星在医院挨了打，说下班要来探望伤患，苏暮星原先也感动，直到何嘉木讲到要留宿。
何嘉木和章铭一领证两个月，领证当天章铭一就喊话朋友圈一年内不准勾搭何嘉木夜不归宿，否则，后果自负。
这留白的艺术说不出的高明，怎么个后果自负还挺唬人的。
要说起这章铭一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贼他妈记仇，何嘉木也是一无赖，说了句不会让章铭一过来，就干脆挂了电话。
可这会，玄关站着的，不是章铭一是谁？
苏暮星挤眉弄眼的，眼神询问：他怎么来了？你有没有搞错？
何嘉木同款挤眉弄眼，眼神回答：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我也很害怕！
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夜不归宿，别提多高兴了，她和章铭一的主要问题是性生活不和谐，说的简单点，就是章铭一身体太好了。
章铭一觉得苏暮星的表情很精彩，虽然小妻子背对着他，不过他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也是异常出彩的，他干咳了一下，眼眸微挑：“我顺路送嘉木过来，等下就走。”
苏暮星和何嘉木顿时松了口气。
何嘉木站在玄关脱鞋，她从章铭一手里接过买的两大袋零食，往客厅走，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心情好的不得了，“全是吃的，都是咱俩喜欢的！”
苏暮星扒开袋子看，眼睛紧跟着眯了起来：“我冰箱里还有啤酒。”
两小姐妹开始聊上了。
章铭一站在玄关，心里的大醋缸被敲了个口子，他嘴角耷拉：“章太太！”
何嘉木转身：“诶！”
章铭一指了指鞋架，委屈的不行：“我没有拖鞋...”
何嘉木看了眼一排的粉红女码兔子拖鞋，大手一挥：“你不用进来啊！赶紧走吧！”
章铭一：“......”
何嘉木转身，开始献宝：“这是我进口超市买的，我同事说超级好吃...还要这个...这个也是。”
苏暮星正对着章铭一，男人正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门口，苏暮星有点发怵。
章铭一：“章太太！”
“诶！”何嘉木再次转身，“你怎么还没走啊！”
章铭一要笑不笑的，他看了眼苏暮星随后对着何嘉木说，“章太太，你不是说苏记者腿瘸了吗？”
何嘉木：“......”
应该腿瘸的苏暮星好好的站在客厅里，腰杆挺的笔直，她眼神飞去何嘉木身上，对方冲着她又是一顿挤眉弄眼。
苏暮星努力配合演出，弯腰捂住左腿，冲着章铭一笑笑，“还是有点疼。”还好不是说她脑残。
何嘉木很满意苏暮星的表演。
章铭一视线从小妻子身上挪开，黑魆魆的眼神落在苏暮身上，掷地有声道：“苏记者嘉木是我太太。”
苏暮星心里白眼翻上天差点下不来，这飞醋吃的，她和何嘉木穿一条裤衩的时候，您老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当然，她也就想想。
她卖闺蜜卖得飞快，也不捂腿了，“客房空的，章总您要是不介意，也可以留下来。”
章铭一挑挑眉，满意地笑了：“真的？”
苏暮星忙不迭点头，一脸谄媚，“就是家里没套”。
章铭一笑容收了点。
苏暮星狗腿的不行，“您别担心，一句话，我马上下楼买！”
何嘉木彻底腿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发黑，“苏暮星你个混蛋！有你这么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吗？”
苏暮星平静地说：“章总权势滔天。”言外之意就是她只是一个小记者，是绝对不能得罪资本家的。
何嘉木：“......”
最后章铭一还是走了，理由不祥，苏暮星花了半个小时跟何嘉木道歉，何嘉木有点小脾气，不太好哄，苏暮星心里想默默慰问章铭一全家的时候，何嘉木接受道歉了。
秒啊。
两小姐妹喝酒了，醉了一个。
何嘉木没醉，被一个喝的烂醉的女人压在身下还不如自己三条腿的男人，何嘉木越想越来气，推开苏暮星去洗澡。
苏暮星被甩在一边，一个翻身额头磕上硬邦邦的四方块，被撞的有点疼，苏暮星长睫微颤，双眼半眯半睁。
是手机，她伸手捞过来，好多条未读微信，她半眯着眼点开看，大部分是工作上的，还有几条是该死的唐林问她明天会不会下雨，她刚想砸手机，却瞄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许清然：“对方已经通过你的还有验证......”
苏暮星半梦半醒，头很重，她半支起脑袋，借着酒劲逞凶，脑袋一热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去。
好一会，等的她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架，“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她对着开始屏幕说：“喂，许清然吗！”
许清然：“......”
“喂！听得见吗！”她声音更大了些，扯着嗓子在喊。
“什么事？”许清然把手机拿远了些，他今天值夜班，急诊送来一个车祸病人，才下手术，一开机手机就震个不停。
中午休息的时候，看了会手机，瞧见验证消息，他不知怎么就点了同意，甚至无聊到去翻了人家朋友圈，干干净净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最近的一条还是一年前转发的一篇新闻报道。
不搭。
跟在他面前的表现一点都不搭。
“听得见啊......”电话那头有了反应，她声音小了下去，苏暮星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吧？”
“......”
许清然手一抖，手机掉了。
“给老子说话！”
“......”
电话那头，许清然面无表情地蹲下，捡起地上的手机，看着碎了半边的屏幕，眼角猛地一抽。
......
第二天，清晨。
苏暮星是被何嘉木掐着鼻子弄醒的，她睁开眼，斜瞪着跪在床上的何嘉木，“你有病啊！”
何嘉木起身准备去洗漱：“快八点你不用上班吗？”
苏暮星在床上开始摸手机，老半天才在枕头下面的被缝里摸到，瞟了眼时间，八点零五了。
手机甩在被褥上，苏暮星掀开被子下床，她刚趿拉上拖鞋，手机“嘀嗒”一声，有信息进来，她身形一震，某个画面立马冲撞了进来，紧跟着是眉心一跳。
苏暮星风一样的扑到床上，抓到手机一个侧滚四仰八叉的躺在被子上，她颤抖着手指点着屏幕，紧接着，脸如死灰。
“我靠！”苏暮星后背发凉。
她昨天大半夜居然给许清然打语音电话了，通话时间1分03秒，然后对方挂了，可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苏暮星从床上爬起来，燃起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她脚底抹油般飞快移到洗手间门口，敲门，“开门嘉木！你有本事关门别没本事开门啊！”
正在涂水乳的何嘉木无语的要死，“门没关！”
苏暮星推开洗手间的门，“昨天十点我打电话，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十点？”何嘉木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我应该在洗澡。”
苏暮星放弃挣扎：“完了。 ”
“怎么了？”
“我昨天给许清然打语音电话了，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何嘉木拍着粉底，一边说：“那你微信直接问他啊。”
苏暮星觉得四肢无力，上半身倚靠在门上，看着镜子里的何嘉木幽幽开口：“我刚问了。”
何嘉木对上镜中苏暮星投来的视线：“他怎么说？”
苏暮星有气无力的回：“没怎么说。”
何嘉木：“？”
苏暮星假笑，“我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