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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宠后初养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简亦容
梅氏倒抽了一口凉气,摔了一跤就这么厉害了?
孟氏有些懊恼,怎么不把她摔得更重些,只是不能走路好像太便宜她了,她本来就很少出寿安堂,能不能走路对她影响都不大。
大夫又道:“若是老太太醒来,以后可不能再让她受任何刺激,不然情况可能会很危险。还有,如果可能,还是要控制一下膳食比较好。”老太太身体太胖,这一跤没有摔成卒中就是幸运,要是再受刺激,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正说着,就听见内室中传来一声哀嚎,“疼死我了!来人!你们都是死的嘛?!”
叶承源眸光一闪,抬脚就进了内室,大夫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老太太要是见了死而复生的侯爷,太过激动的话,情况可能会不太妙。想到这里,大夫大惊,忙追了进去。
老太太疼得受不住,见自己摔了一跤,竟然只有丫鬟守在身边,孝子贤孙们一个都不见,不由得大怒,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力不从心,更是火冒三丈,抓起床边小几上的茶杯,刚想扔出去,却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来人身材高大,俊逸挺拔,看着老太太微微一笑,“儿子不孝,多年未能回来看望老太太,让您受委屈了。”
老太太眼眸发直,手里还没扔出去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到地上,“你、你——”她颤抖的手指着叶承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跟进来的大夫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一声“完了”,这下情况可糟糕了。
叶承源皱眉,回身看着跟进来的大夫和众人,叹道:“老太太看到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竟然兴奋地晕过去了。”说完,他让大夫上前再去给老太太诊脉。
大夫的三指轻轻搭在老太太腕上,这下他的脸色更凝重了,半晌,他叹了口气,“老太太这是卒中了,也就是俗称的中风,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能醒来之后再看了。”本来老太太那么胖,摔了一跤只是受了重伤,没卒中就是幸运,只要好好调养、清淡饮食、不受刺激,也许还能转危为安。刚才侯爷进来他就觉得不妙,果然,这下可真的卒中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醒来再看?”二老爷叶承浤到此时才终于回魂了,大哥死而复生,他已经够倒霉的了,老太太要是再出个什么事,那他连个商议大事的人都没了。
大夫为难地说道:“卒中的情况有轻有重,轻的话只是半身瘫痪,脸部有些歪斜,话还是能说的。重的话可能会全身不能动弹,话也说不出来,至于神智能不能清醒,也不一定。”
一听这么严重,叶承浤有些傻眼,三老爷叶承淐急忙问道:“那能不能赶紧想想办法,用些什么药救一救老太太?”这大夫说的卒中他也听说过,一般人要是真的全身都不能动弹,是活不了多久的,他可不希望老太太死去,为父母守孝是要丁忧三年的,他现在正是官途坦荡,岳父很得二皇子瑞王的看重,连带的他也颇为风光。要是丁忧在家闲赋三年,岂不是要错失很多?
大夫遗憾地摇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药可用了,还是耐心地等老太太醒来吧。”说起来也是倒霉,今天可是除夕,家家户户喜庆热闹,他偏偏赶上这么一桩事,但他也常常来侯府看病,都是熟人,就算是除夕夜不能推脱。
众人又回到堂屋,坐下来等老太太醒来。
男女分坐两边,叶承源坐在左侧上首,孟氏坐在右侧上首,她频频看向叶承源,七年没见,他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清俊儒雅。众目睽睽之下,孟氏不好意思坐到叶承源身边去,叶芊可没有这样的顾虑,她迈开小步子跑到父亲身边,倚在他的椅子边,笑着抓住了他的衣袖,轻声唤道:“爹爹~”
真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女儿!叶承源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把她抱起来放到膝头,他有好多话,想跟妻子说,想跟儿子说,也想跟小女儿说,可眼下却只能坐在这里,等着那害了自己一家的老太婆醒来。
叶承源知道了这七年府里发生的事。因为是豫王派人救的他,所以豫王早就得到了他回到京都的确切时间,在他回府之前,先见到了豫王。豫王把府里这七年发生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他知道,老太太和叶承浤不仅害了自己,还害得他的妻子七年不能起身,害得他的儿子差点命丧山谷,还有他怀里的小女儿,也差点被暗算。
叶承源握着叶芊的小手,目光看过孟氏和叶砺,老天有眼,他们一家都安然无恙。至于老太太和叶承浤,他是不会放过的。刚才大夫说老太太不能再受刺激的时候,他就留了心,老太太一醒来,他第一个进去,果然刺激到了她,现在,他只希望,恶毒的老太太再也不要醒来了。
二老爷叶承浤此时终于镇定下来,当时害叶承源的时候,他并没有露面,叶承源就算心中怀疑自己,也没有真凭实据。而他雇佣的那些杀手,也就是去杀叶砺的同一批人,被叶砺杀死了大半,剩下的在刑部大牢也已经全部都死光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指证自己。想到这里,叶承浤心下大安,这才问道:“大哥这些年在哪里?怎么七年都不见踪影?”
叶承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七年前,我不小心坠崖,落在江中,被女逻国使臣所救。当时我昏迷不醒,使臣也不知道我是谁,就把我带回了女逻国。经过大夫的诊治,我身体虽然好了,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就这样留在了女逻国,前些日子,我不小心撞到了头部,竟然神奇地想起来了,这才一路舟船快马,赶了回来。”
“那可真是……太巧了。”叶承浤暗恨那些杀手办事不利索,白花了自己的银子,却一件事都没办成,杀个叶承源失败了,杀个叶砺也没成功。
叶砺和孟氏交换了一下眼神,侯爷用了这样的说辞,看来是不准备和女逻国闹僵了,而女逻国的女皇定然也巴不得是这么个结果。
叶芊回身看着叶承源,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担忧,“那爹爹现在可全好了,身体还疼吗?”
叶承源的大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摸了摸,笑道:“全好了,哪儿都不疼了。”七年了,终于有人这样真切的关心自己了,有家人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二老爷和三老爷又问了叶承源在女逻国的情况,叶承源一一答了。正说着话,听见屋里的丫鬟喊道:“老太太醒了!”
众人全都站起身来,挤到了老太太的内室,大夫上前检查一番,问老太太几句话,老太太的眼睛能转动,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不能说话了。
大夫暗叹一声,又试着让老太太动动胳膊手指,全都失败了。他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转身对众人说道:“老太太神智是清醒的,可惜全身都动不了了,连话都不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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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出了这样的意外, 有人暗爽有人暗恨, 再加上济平候死而复生,除夕夜的年夜饭也没人有心思吃, 很快就结束了。老太太中风, 也没法在寿安堂守夜, 大家寒暄了几句, 就各怀心事地离开了。
一路上灯光朦胧,叶芊一手牵着母亲, 一手牵着父亲, 高兴地一走一蹦, 孟氏和叶承源对视一眼,都觉得彼此眼中隐藏着无数的话语。
叶砺跟在后面,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幸亏有了豫王提前跟他们说过父亲还活着,不然今天他肯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看着前面的三个人, 星目中满是温柔, 喊道:“芊芊,怎么不牵哥哥的手了?”
叶芊愣了, 她只有两只手, 牵了母亲和父亲就牵不了哥哥了, 可是既然哥哥都开口了, 她可不能让他难过, 想了想, 松开父亲母亲, 跑到哥哥身边,拉住他带着薄茧的手,“哥哥,咱们一起走。”
这下没了挤在中间的小丫头,孟氏和叶承源成了并肩而行,两人越靠越近,胳膊偶然碰到胳膊,渐渐地,手也碰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没一会儿,那两只手就拉住了。
叶砺捏了捏叶芊的小胖手,示意她看前面,叶芊定睛看去,低低地“哦~”了一声,恍若大悟,怪不得哥哥要把自己叫到后面来呢,原来是这样啊。她抬头看看叶砺,低声道:“哥哥,真是太好了!”
叶砺一笑,把她抱了起来,“是啊,太好了,咱们一家终于团聚了。”母亲站起来了,父亲还活着,自己也没有死,宝贝妹妹还在怀里,这真是太好了。说起来,这些都多亏了豫王,他派来的冯嬷嬷发现了母亲中毒,他提前预知了叶承浤的阴谋,派侍卫救了自己,他还派人去了女逻国,救回了被软禁的父亲。原本他对这个妹夫是极不满意的,觉得他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妹妹,将来也肯定会让妹妹受苦,没想到,豫王却是他们一家的贵人,现在他再也不觉得豫王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皇子,而是对他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四个人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回了思远堂。叶承源站在院门,看着院门上的门匾,灯笼发出淡淡的光,门上的字不是很清晰,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妻子的手笔。思远堂,思远,是“思源”的意思吧。他低头看向妻子,目光相对,孟氏却有些羞赧地转开了头。
后面,叶芊搂着叶砺的脖子,小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地笑了。母亲思念着父亲,如今,父亲回来了。
四个人进了院子,院里的丫鬟婆子们一阵躁动,齐齐行礼,叶承源摆摆手,拉着孟氏大步进了屋。
刚才的除夕家宴气氛不对劲,叶芊也没吃多少东西,她摸了摸小肚子,径自去桌上挑了一块点心,捏在手里,跑到父亲身边,靠在他的腿边,问道:“爹爹你饿不饿,吃不吃点心?”
叶承源摇摇头,“芊芊吃吧,我不饿。”看小女儿这胖乎乎的样子,肯定是个爱吃的。
叶芊果然拿着点心小口地咬了起来,她也不离开,继续靠着父亲,边吃点心边抬头去看他。
她这一副依赖好奇的样子,让叶承源心里很是舒服,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叶芊把点心咽下去,问道:“爹爹,你从女逻国回来,是不是特别远?我从言哥哥的地图上看,女逻国比篷叶还远呢,爹爹这一路累不累?”
言哥哥?叶承源刚想问谁是言哥哥,猛然想起豫王名讳就是萧言风,而且地图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叶承源的眉毛不自觉地挑起,豫王派人去救他的时候就说了,他是和芊芊定亲了,所以受芊芊所托,到处打听他的消息,知道他在女逻国,又设法营救。
当时他还奇怪,女儿才八岁怎么就定亲了,而且在别国找人、救人是多耗费人力的事啊,这豫王竟然也肯做。现在听女儿称呼豫王“言哥哥”,看来两人关系是极亲密的。地图那种东西是机密,一般都是放在最严密的书房,看来女儿是连豫王的书房也能随便进的,这豫王到底是多宠芊芊啊。
叶承源暗暗奇怪,女儿只是个八岁的小丫头罢了,在他眼里,自然是好看的,也十分可爱,可毕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豫王这么宠她,到底是为什么?若说是真心喜欢,女儿还小,按理说感情不该浓烈到这种程度。若说是有所图谋,定亲时芊芊的身家背景可不怎么样。
想不明白就暂时放在心里,叶承源取过桌上的茶杯,递到叶芊的嘴边,等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一大口水,才道:“一路上大部分时间是坐船,船里有睡觉的地方,除了有些晃荡以外,倒是不累。”
叶芊很认同地点点头,“我在豫王府也坐过船,那种小船是有些摇晃,不过言哥哥停在临平湖上的画舫就很稳,晃得不厉害。”
叶承源看她提及豫王十分自然,心中疑惑更甚,问道:“芊芊常去豫王府吗?”
“也不常去,隔一段时间才去一次,住上一两天就回来了。”叶芊摇摇头,在她看来这就是不常去了,“不过上次我去王府的时候出痘了,在王府住了十几天呢。”
这件事叶承源倒是知道,豫王不想让他回来后两眼一抹黑,完全不了解情况,把这几年的大事都告诉他了。叶承源心疼地拉住叶芊的小手,把袖子掀起来看了看,见胳膊像是白白的藕节,一点儿麻子坑都没有,这才相信豫王把她照看得很好。“芊芊出痘难受了没?”他有些愧疚,妻子、儿子、女儿都出过事,他却没能在身边陪着,他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芊芊明天就九岁了,他却从未教导过她,幸好,她是这样得懂事乖巧。
“没难受。”叶芊晃了晃小脑袋,“王府的葡萄熟了,特别好吃,康公公每天都给我剪上一大串,我和言哥哥都喜欢吃,嗯,阿黄也喜欢吃。”
“阿黄?狗喜欢吃葡萄?”叶承源有些惊讶了,豫王是个厉害人物,豫王府的狗也不一般。
“怎么会是狗?!”叶芊睁大眼睛,诧异地看了父亲一眼,实在不理解父亲的思路,“阿黄是一只鸟啊,一只非常好看、非常聪明的鸟!”
“哦,阿黄……竟然是一只鸟吗?这个名字很……别致。”叶承源笑道。
孟氏和叶砺在一边都笑了起来,不怪侯爷弄错,实在是“阿黄”这名字太怪。
叶芊不解地看看他们三个,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孟氏和叶砺见她笑得傻乎乎的,更乐了。叶砺招招手,叶芊一块点心也吃完了,从父亲膝头滑下来,跑到哥哥身边,“怎么了?”
叶砺握着她的手,“现在时辰不早了,平时这会儿芊芊都歇下了,芊芊困了吧?”
“不是除夕要守夜的吗?”叶芊奇怪地问道,话一出口,就感觉哥哥捏了捏自己的手,她是哥哥一手带大的,两人心意相通,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知道了哥哥的意思,打了个夸张的呵欠,“嗯,是困了,好想睡觉啊。”
叶砺抬眸,“爹,娘,芊芊还小,禁不住困,我送她回去睡觉了。”
孟氏自然看明白了,儿子这是让她和侯爷单独相处呢,她脸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叶承源却大手一挥:“去吧。”
叶砺带着叶芊走了,丫鬟们也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妻。
“阿锦,来。”叶承源朝着孟氏伸出手。
孟氏却别扭起来,七年没见,她自然是想念他的,可乍一见,却又是熟悉又是陌生,有种恍惚的不真切感。
叶承源见孟氏不肯过来,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叹道:“也罢,千山万水我也过来了,不差这几步路。”他说着话,揽住了孟氏的肩膀,低声道:“阿锦,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天天都想你了,想你又见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光想我了,就没想别人?”孟氏睨了他一眼,一别七年,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添人?男人除了妻子,自然是可以纳几个妾室的,这是世情,更何况他孤身在外,找个女人照顾自己更是常理,话虽如此,一想到他有了别的女人,孟氏心里还是有些不好过。
“自然也想别人。”叶承源觑着她的脸色,“想咱们的儿子来着。”
孟氏恨得在他身上用力掐了一下,“我是说你有没有想别的女子!”她就不信他那么聪明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告诉自己,反而和自己绕弯子!
“哎呦哎呦,我说我说!”叶承源做出一副坦诚的样子,“我也想别的女子来着。”他说完,停了一下,看看孟氏发白的脸,微微一笑,“这个别的女子啊,就是咱们的宝贝女儿,我天天想你、想儿子、想女儿,光是想你们三个,就把我的心沾满了,哪里还有别人的位置。”
他倒不是故意逗孟氏发急,而是离开七年,他没有了以前的自信,不知道妻子的心里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看孟氏猛吃干醋,他的心里才安稳了。“阿锦,放心,我只有你,以前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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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一大家子人, 儿子女儿也很识相地走了, 叶承源终于可以和久别重逢的妻子说会儿话了。
“阿锦。”叶承源紧紧抱着孟氏,七年来, 他常常梦到自己这样抱着她, 醒来却是一场空, 美梦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孤单, 现在,她终于踏踏实实地在自己怀里了, 柔软的、馨香的, “对不起, 我离开得太久,让你受苦了。”
孟氏的眼睛湿了,她的头靠在叶承源的肩膀上,胳膊悄悄地环上他的腰,“源郎, 我好想你。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会坠崖的?”她心里都已经不报希望了,只想着把两个孩子抚养大, 没想到, 老天有眼, 他又回来了。
叶承源略略回忆了一下, “当年我从邻县回来, 经过浮翠山的时候, 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他们也不劫财,上来就是要人性命,我带的人不多,两个侍卫、长随、车夫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就这样从山崖掉下去了,幸好下面是江水,我又活着回来了。”
“一群贼人?难道——”孟氏有些怀疑,不会和劫杀砺哥儿的是同一批人吧?
叶承源道:“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这些人是叶承浤请来的,我非常确信。回府前,我见了豫王,他跟我说了砺哥儿被刺杀的事,应该就是同一批人了。”
“那肯定就是叶承浤下的手了!”孟氏愤恨地说道:“那些贼人手里还有当年砺哥儿送给你的玉佩,还在刑部供出了叶承浤是指使人,可惜,正式审理前,这些贼人竟然全部被灭口了,叶承浤也安然无恙地从刑部逃脱了。”说起这个她就生气,明明人证那么多,却死了个干净。
“那玉佩是打杀时我不小心掉落的。” 叶承源握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慢慢揉捏着,“阿锦别气,如今我总算是回来了。对了,今天老太太摔跤,是不是你做的?”
孟氏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该不该告诉他,他能接受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吗?要是不说,就要隐瞒一辈子,她一点儿也不希望两人之间存在不和谐的砂砾。
叶承源盯着她,其实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她被自己冤枉了,现在那漂亮的眼睛肯定已经瞪起来了,“是你做的,对不对,阿锦?”
“是有怎么样?!”孟氏白皙的下巴一抬,倔强地说道:“就算你训我,我也不会认错的!”
“我怎么会训你?”叶承源好气又好笑,她这倔强的样子可真是熟悉,七年没见了,如今再见,让他心痒不已。
“你不是向来光风霁月吗?”孟氏哼了一声,“肯定看不上我使这些下作的手段,不过,我觉得自己没有错。”
“我也觉得阿锦没做错。”叶承源点点头,“光风霁月?我被他们害得骨肉分离,七年不能见到你,阿锦,我实在没办法光风霁月起来。更何况,他们不止害了我,还害了你、害了砺哥儿、害了芊芊。”
“你、你都知道了?”孟氏惊讶地看着他。
“知道了,豫王把府里这些年发生的大事大致跟我说了一遍,就算阿锦不下手,我也会找他们报仇的。所以,我不是怪你对老太太下手,只是这个结果,让我既遗憾又庆幸。”
“遗憾什么?庆幸什么?”孟氏奇怪地问道。
“遗憾老太太只是卒中,并没有死。我又庆幸她没死。”
“你,难道你不希望她死?”孟氏更加奇怪了,他既然说了自己也想找老太太报仇,为什么又不希望她死呢?
叶承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要是死了,咱们还得守孝,三年不能同房,那可就把大好时光耽误了。阿锦,我可等不了三年,三个时辰都等不得了。”
“说什么同……。”孟氏脸红了,扭着身子不肯看他。
“阿锦,我错过了七年,再也不想错过一天了。”叶承源说罢,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过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
叶芊一大早就起来了,今天是初一,她穿了一件海棠红蝶纹缂丝小袄,下面是水红的裙子,还披着昨天的鹅黄绣梅花的披风,兴冲冲地去了思远堂。
“娘!”桂香没来得及拦她,她就进了内室,却惊讶地发现母亲刚刚起身,还坐在梳妆台前让莲香梳头发呢,“娘,你怎么了,有没有不舒服?”叶芊小心地问道,母亲上午都很忙,一向起得很早的,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她看了看一旁悠闲的叶承源,“爹爹?”
叶承源笑道:“无妨的,你娘她……昨晚守夜太辛苦了。”
叶芊同情地看了一眼母亲,据说守夜讲究的要一直守到天亮呢,她从来连子时都守不到就睡着了,每次都是哥哥把她抱回去的,“娘是不是一直等到天亮才睡的?”
“是啊,是到天亮才睡了一会儿。”叶承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梳头的莲香忍着笑,孟氏的脸却红了,悄悄转头瞪了叶承源一眼,都怪他,说什么要一偿七年相思之苦,闹了一晚上,害得自己起晚了。
忙碌都是年前,到了正月就清闲了,只剩下走亲访友。
死了七年的济平候平安归来,成了京都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侯府干脆办了一场宴会,请了亲朋好友,算是庆祝侯爷归来,顺便也跟大家解释一下,免得人们越传越邪乎。
以前侯府办宴会,外院是二老爷叶承浤招待男客,内院是二太太齐氏接待女眷,叶芙叶蓉跟在她身边。现在亲朋们再来就不一样了,外院是济平候主持,世子叶砺帮忙招呼年少的男客,内院是候夫人孟氏招呼女眷,她身边跟着的是去年刚刚和豫王定亲的小女儿。来宴会的客人们都感叹,原本侯府大房是凋零之态,侯爷一回来,立刻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立起来了,更别说还有豫王殿下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豫王没来赴宴,父皇对他的“宠爱”是怎么回事,他心知肚明,之所以能和芊芊顺利定亲,也是因为她身家背景十分单薄,没有父亲护着,兄长也还年幼。现在才华横溢的济平候又回来了,他要是也来参加宴会,同济平候的亲朋们一起饮酒,肯定会引起父皇的猜忌的。再说,相比这种宴会,他更喜欢一家人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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