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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宠后初养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简亦容
清虚心头一跳,豫王刚刚给他传了话,太子就来找他了,可幸运的是,这两人的要求竟然不谋而合,一个想把人送走,一个自己也想走,这下他倒是不用为难了。清虚捋着胡须,假装思考了好一会儿,“豫王是皇子,要想把他送得远远的,那他克的得是皇上才行。这相生相克,除了贫道,钦天监也是会看的,容易露出破绽来。与其说相克,不如皇上身体不适,需要血亲之人去千里之外祈福,这种说辞更好些。”
太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用什么说辞你看着办吧,要尽快把他打发出去。”
清虚又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想把他送到哪里去,这祈福也是有个方位讲究的,最好是与京都呈正东正西。”
京都在大齐国土上本就靠东,东边可没有多远就到海边了,西边倒是辽阔,京都正西、千里之外……“那就正西的篷叶吧,正好是老四的封地,到时候理由也好听些。”篷叶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得小半年,路上稍一耽误就得一年了,一年足够自己达成心愿了。
太顺利了!清虚心中暗自得意,他终于引着太子主动说出了豫王相中的目的地,这下太子和豫王对他的要求是完全一致的了,“那就请太子殿下稍待几日,等贫道布置一番。”
“不可太久。”太子叮嘱了一句,转身走了,他要去自己秘密的别苑纾解一下,最近天天想着那小丫头,搞得自己火气旺盛,偏偏叶芙记恨他没救叶承浤,推说自己孝期,派人召了好几次也不来。其实叶芙今年十四了,已经过了他喜欢的年龄了,之所以叫叶芙来,也是想着和那小丫头是堂姐妹,看看能不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点点叶芊的影子,既然不来就算了,也没多想见她,还不如让手下再偷偷地弄个年龄小的呢。
过了几日,皇上晨起总会头疼,时轻时重,让太医看过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吃了药也完全不见好。可苦了一帮朝臣,早朝时皇上的脾气特别差,吓得他们都不敢奏事了,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干脆都压了下来,等皇上心情好了再说。
下了早朝还要看一大摞的奏折,皇上就算不舒服,也不愿意让太子来帮自己批奏折,这可都是权利,不能放给别人的。强忍着头疼,皇上坐到龙案后面,拿过一本折子。
清虚派了个小内侍,把自己刚练好的丹药送了过来。那内侍把丹药交给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不赶紧离开,反而偷偷看了皇上几眼。
皇上正是心烦气躁,手中的朱笔在龙案上重重一拍,大总管吓了一跳,斥道:“大胆,竟然敢窥视天颜!”
那小内侍吓得噗通一下就跪倒了,磕头如捣蒜,“不是、不是奴才要窥视,是道长他……”
听他说起清虚道长,大总管倒不好教训他了,毕竟皇上对清虚道长还是很倚重的,“道长怎么了?”
那小内侍吓得都结巴了,“是道长、道长让奴才窥视的,说是、说是皇上命犯、命犯……什么来着,让奴才看看皇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皇上心中一动,他这些天头疼,越来越难受,太医却束手无策,难道是命犯了什么?“快去召清虚道长前来!”
很快,清虚道长就来了,他须发皆白,一身素淡的道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飘逸出尘,光是看样子就像是世外高人。
给皇上见过礼,清虚叹了一声,“贫道算到皇上这些天就会出现身体不适,果然如此,皇上是今年命犯——”
“别管命犯什么了,道长快点做法,把朕这头疼解了。”皇上正是头疼得难受,哪里有耐心听他的解释,只想快点儿解脱。
“贫道早先料到皇上会难受,提前练好了一炉丹药,可以克制这种情况,只是却治标不治本。”清虚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精美的玉盒,大总管太监忙接过,双手捧给皇上。
不管治不治本,先把标治了再说。皇上立刻服了一丸,丹药与往常服用的不同,带着一种格外清凉的气息,一服下去,头疼就缓解了些。
皇上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道长说说,何为治标不治本?又该如何治本?”
清虚说道:“皇上这头疼症极难治好,要是不管的话,会疼满三百六十五日才止,而且会逐日加重。贫道这丹药可以暂时压制住,但是最多一年,到了明年这个时候还是会发作,到时候就算有丹药也压不住了,会持续疼满一年,这就是治标不治本。”
皇上吓了一跳,这才刚开始几天,已经疼得他脾气暴躁,要是逐日加重,持续一年,那还了得?“那道长说说,该如何治本?”
清虚捋着胡须,“若要治本,则需在接下来的秋分、春分两日,贫道在皇宫做法,而皇上必须在正东或正西的千里之外,亲手将贫道制的灵符焚烧。只要依次法子,过了秋分之日,皇上就不用再服压制的丹药了,春分再做法一次,就能彻底解决了。如果今年的秋分赶不上了,则就要选明年的春分、秋分。”
“千里之外?”皇上抽了口气,“这怎么可能呢?朕如何能离开京都千里之外,更何况还是秋分、春分两日,那岂不是要在外面待一年了?”
清虚为难地苦思片刻,“也不是非要皇上亲自去,只要是皇上血亲之人,带上皇上的一样贴身之物,替皇上祈福,也是可以的。”他不能直接指出让豫王去,上位之人总是多疑,让皇上怀疑他别有用心就不好了,反正一共就四个皇子,到时候不是豫王的话,他早找个相克的理由好了。
这就简单多了,皇上松了口气,他有三个儿子,不,四个儿子,派一个去千里之外就可以了,现在才五月,快点动身的话,还能赶上今年的秋分。“那就请道长尽快把灵符制成,近日朕就派人去千里之外。”
“贫道这就去准备。”清虚退下了。
派谁去呢?皇上陷入了沉思。
太子是一国储君,绝对不能轻易离开京都。瑞王还要和太子相互制衡,也不能离开。老三康王倒是可以,可太子也需要他。至于老四豫王……
玉妃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到手的时候,玉妃已非完璧,他颇为遗憾,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遇到她晚了那么几天呢。按照保险的做法,他应该等玉妃一次癸水过后,再召她侍寝,这样,玉妃生下的孩子就肯定是他的了。可是玉妃实在是太过美貌,他一见之下就惊为天人,如何能等得了,不顾玉妃的拼死反抗,当晚就宠幸了她。
结果就是那么巧,玉妃癸水未至,有了身孕。这下谁也说不清,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太医就算能推算孕期,那指的也是一个癸水周期,在同一个周期内,再高明的太医也判不出来。
他也想过让玉妃小产,可玉妃猜到了他的心思,苦苦哀求,说是只要孩子生下来,她会全心全意服侍他。这个条件实在动人,玉妃是被他强迫的,要是能让她乖顺地留在自己身边,那当然好了。
皇上同意了。反正玉妃说的是孩子生下来,而不是活下去。要知道,皇宫里的孩子最容易夭折,就算生下来也不代表能长大,大不了,让那孩子出个意外好了。
谁知道,那孩子竟然和他生得十分相似,尤其是那凤眸,简直就和自己一模一样。皇上自然无法下手,就这样,豫王长到了十六岁。
但是皇上的心中一直是有疙瘩的。如今却有个大好的机会,清虚不是说要血亲之人吗,那就派老四去。如果秋分过后,自己停用丹药也没有头疼,那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秋分之后仍需服用压制的丹药,那就派康王过去,把老四悄悄杀死在外面,到了明年春分和秋分再做法就是。这样的话,也就是多服上半年的丹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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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 皇上就召了豫王进宫, 说了让他去千里之外为自己祈福的事。
“为父皇祈福,儿臣当然是乐意的, 可是, 千里之外, 那得是什么地方啊, 要走好久才能到吧?”豫王颇为犹豫,“要不, 跟清虚道长说说, 让他选个近点儿的地方?出京都向西百里不行吗?”
“不行, 说了千里就是千里。”皇上板起脸,“前年不是把篷叶指给你做封地了吗,你还一次都没去过呢,正好去看看。这几日你就动身,正好能赶在秋分前到篷叶, 明年过了春分你再返程, 到五月也就回来了,不过一年的时间。”
“那……好吧, 容儿臣几日, 收拾收拾东西。还有, 儿臣走了, 还请父皇多多照顾母妃。”
“放心。”皇上点点头, 玉妃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就算这个儿子不是他的, 他也不会伤害玉妃的。
尽管豫王已经提前给玉妃透过气了,真定下来要离开一年,玉妃还是万般不舍,拉着豫王的手,叮嘱了好多,不能着凉啊,不能吃街上卖的东西啊,不要去黑乎乎的地方啊,生恐自己忘记了什么,让儿子受苦。
豫王含笑听着,“母妃,别担心,这次我是为父皇祈福,按照亲王的仪仗出行的,前前后后快要上千人了,不会有事的。”他是名正言顺地去篷叶,随行人员众多,除了服侍的内侍、护卫的侍卫,王府的典膳、典乐、典仪都跟着,当然还有鹿医正,什么都不怕的。
他出门不怕,倒是担心母妃,要不是妃嫔万万不能离开京都,他真想运作一番,把母妃也带走。好在他做了诸多安排,除了清虚道长,还有好多暗处的人,临行前,还要把淑妃拉过来保护母妃。反正他也打算助瑞王一臂之力,当然要讨些好处,他可不想默默无闻地做好事。
正想着,淑妃就来了。
“哎呦,玉妃妹妹这是舍不得老四啊,要我说,男子和女子不同,大了就该出门看看。”淑妃笑着安抚道:“虽说这次远了点儿,可随行的人那么多,也不会有事,正好去的又是他自己的封地,那封地上的一切都是他的,官员都是他来任免的,可有什么好担心的。”到了封地上,豫王就是土皇帝了,收税、征兵、官员任免,封地上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多谢淑妃姐姐特意来宽慰我,这里正好有新上市的荔枝,是这孩子给我送来的,这一篮子送给淑妃姐姐尝一尝。”玉妃说着,把桌上的一个大藤篮推到淑妃面前。
那藤篮下面铺着雪白的巾子,上面摆着整串的荔枝,壳上透着粉红,一看就新鲜。淑妃用手指揭开棉巾子一角,见两层棉巾子中间夹着厚厚的一沓纸,心中暗喜,若无其事地把棉巾子放好,“那我正好尝尝,这荔枝真是漂亮,一看就味道不错。”太好了,没想到豫王离京,竟然给自己的瑞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这些消息,总归对自己是有好处的,等豫王回来,儿子就不是单枪匹马对抗太子和康王了,而是多了一个大大的助力。做为回报,她也会好好照顾玉妃的。
玉妃舍不得豫王,叶芊舍不得的可太多了,父亲、母亲、哥哥、弟弟,连豫王府的阿黄她都舍不得。
抱着叶硕不肯放手,又扑到母亲的怀里赖一会儿,拉着父亲的手也不肯松,叶芊眼泪汪汪的,一想到一年不见,心里就难受得不行,还有哥哥,已经派人去军营找他了,怎么还不回来?
“芊芊!”正想着,叶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满脸的焦急,“芊芊怎么了?!”他在军营听说妹妹有事要找他,快马加鞭就回来了,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一进思远堂,果然妹妹的眼里都是泪。
“哥哥!”叶芊一头扑进了叶砺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对着父亲母亲她还忍得住,对着从小最亲的哥哥,她的眼泪就关不住了。
“芊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叶砺的手掌抚着她的背,“别怕,有哥哥在。”在这家里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她,父亲自从回来,最宠的就是她,连刚出生的弟弟都比不过她,母亲更不用说,妹妹黏她,她也疼妹妹,还有谁敢惹妹妹,总不会是叶硕吧?
“哥哥。”叶芊呜呜地哭了一会儿,好容易忍住泪,“我要出远门了,舍不得哥哥。”
出门啊,叶砺的心放下来了,轻轻帮她拍着背顺气,“出门没什么好怕的,芊芊要去哪里,要不要哥哥陪你去?”他虽然在军营不自由,但毕竟不是小兵,想要请个假还是很容易的。
“篷叶。”
“篷叶啊,什么?!哪里?!”叶砺差点跳了起来,“怎么会去篷叶,那也太远了,一来一回要小半年呢!”
“要一年,明年五月回来。”
“一年!”叶砺差点厥过去,上次妹妹出痘,他有十多天没见着,那已经是他最长时间不见她了,没想到现在来了个一年,“不行,芊芊不能去!篷叶是豫王的封地,是不是他让你去的?我找他去!”
叶芊忙拉住他,“哥哥别去,我答应了言哥哥要陪他去的,前年就答应了。”
叶砺脑门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济平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来书房,我跟你说几句。”太子觊觎女儿的事,豫王跟他说了,这次豫王去篷叶,一是为了处理篷叶的事情,二是为了掀起太子和瑞王的争斗,至于女儿,还是同他一起离开京都比较好。
济平候把书房的门关好,把书案上摆着的心爱砚台拿到了大书架上,看看桌上没有什么贵重或心爱的东西了,这才把太子的事告诉了叶砺。
“哗啦”一下,叶砺把花梨木的大书案掀翻了,眼睛都气红了,“他敢!敢打芊芊的主意,我饶不了他!”这个龌龊的太子,当年叶芙每次见他回来都是昏迷的,当然,叶芙如何他不关心,但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人渣碰宝贝妹妹一根手指头。
济平候庆幸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书案,“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冷静沉着,越是危急时刻,越要逼着自己平心静气。太子固然可恨,可现在还不到和他对决的时候,豫王的安排是先让太子和瑞王火拼,不管剩下谁都可以。”叶承源把豫王的安排慢慢跟叶砺讲了一遍,太子觊觎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却不能逞一时匹夫之勇,那样反而会陷家人于危险之中,“所以,现在让芊芊跟他去篷叶是最好的。再说,豫王说的对,女子嫁人后再想出门,千难万难,不如趁芊芊还小,让她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开阔眼界。”
叶砺冷静下来,从理智上说,妹妹出门这一趟,确实是好事,可是从情感上说,他是万分舍不得。
“去吧。”济平候摆摆手,“去陪芊芊说会儿话,她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宝贝女儿最亲的就是大儿子,他平时看得都眼红嫉妒,可谁让自己离开了七年呢,还是小女儿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自然比不过亲手照看她长大的哥哥。
叶砺大步流星回到思远堂,妹妹还在眼巴巴地瞅着弟弟,叶硕什么都不知道,兀自对着叶芊笑得开心。
“芊芊,来。”叶砺招招手,叶芊跑到他身边,两人拉着手去了花园。
“哥哥,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吃饭,就算军营的饭不好吃,也要填饱肚子。”叶芊仰着头看叶砺,大大的杏眼里满是不舍,“还有,和人切磋比试要小心,别伤到自己了。”
军营的饭确实不好吃,就算他是正三品的昭勇将军,也好不到哪儿去。每次旬末回来,妹妹都会给他准备好多东西,腌好的流油鸭蛋、切好丁装在小瓷罐里的酱鸭脯、新制的肉松、腌的酸笋、酱菜,用夹棉把小瓷罐包起来,再打成一个小包袱也不会碰破。杂七杂八,足够他十天里拿来下饭。
衣服什么的更不用说,他每次把脏的破的衣服带回来,妹妹早就给他准备好几套干净的,从里到外,连袜子都齐备,他再带到军营去。
想到这么可爱体贴的妹妹要出门一年,叶砺的心肝肺都一起纠结起来,握着妹妹的手,叮嘱道:“芊芊也要乖乖吃饭,别光吃点心和水果。”
“嗯,”叶芊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吃饭和菜的,还有青菜。”
“外面不比家里,芊芊要小心些,不要离开侍卫太远,不要一个人去做什么,尽量和豫王在一起,不管在哪,白珍和绿翡总要有一个在你身边跟着。”宝贝妹妹这么可爱,叶砺生恐她被人拐跑了。
“嗯,我记得了。”
“若是遇到凶恶不讲理的人,芊芊不要怕,你是豫王妃,堂堂的亲王王妃,这大齐朝大过你的人没几个,离开京都估计一个也没有。谁要是敢对你不敬,你尽管拿出王妃的架势来,让身边的丫鬟或者侍卫教训他,别亲自动手。”出门在外,难免遇到不长眼的,叶砺又担心妹妹太小,被人欺负了。
“嗯,我知道了。”叶芊摇了摇叶砺的手,“哥哥,我明年才能回来,你可别把我忘了。”出门一年,她还从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
“不会忘的,芊芊放心。”叶砺倒是被她逗笑了,“永远都不会忘的。”




小小宠后初养成 67.067
无论如何不舍, 几日后豫王还是离京了。
太子听着手下禀报着豫王离京的情形, “济平候一家都去送了,侯爷和世子骑马, 候夫人和叶四姑娘坐马车, 不过, 回来的时候, 却少了两个侍女。”
少了两个侍女?太子的脸色突然变了,“那叶四姑娘在不在回去的马车上?”
手下摇头, “不知道, 马车的帘子垂着, 看不到里面。”
太子霍然起身,不用说,叶芊肯定跟着豫王走了,得把她拦下来!太子走了一段,脚步一转, 又去见了皇上。
“父皇。”太子行过礼, “听说老四出京,好像把济平候府的叶四姑娘也带走了, 这恐怕不妥吧, 他们虽然定了亲, 但是毕竟还没成亲, 这一路山高水远, 未婚的男女一路同行, 恐怕会惹人闲话, 老四可是为父皇祈福去的,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儿臣还是派人把叶四姑娘追回来吧?”
“无妨。”皇上无所谓地摆摆手,“老四提前跟朕说过的,朕已经答应了。这一去路途遥远,篷叶又是荒僻之地,老四从小娇惯,没受过这样的苦,他想带谁就由他去吧,不是什么大事。再说,叶家姑娘还小,惹什么闲话,谁敢妄议皇室?济平候都不担心,你又何必担心呢。”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心头一跳,不敢再提这话,笑道:“老四就是小孩子心性,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能不能秋分前到篷叶?”
“现在还早,就算他路上耽搁些时日,也来的及。”他给豫王下了死命令,秋分前必须到,因为他还要看看过了秋分自己的头疼会不会在不服用丹药的情况下发作,如果发作了,再派康王过去,也还来得及赶明年的春分和秋分。至于老四,到时候就不用回来了,还有那个叶家姑娘,也陪着他一起上路,毕竟是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还是有些感情的,既然他喜欢那个姑娘,就一起杀了,这样,老四到了下面也还是有王妃的,不至于孤单。
太子无比苦恼地回到了东宫,本来把豫王支走是为了那个小丫头,结果没想到她也走了,这下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太子很快就顾不上叶芊了,因为瑞王手里突然有了很多不利于他的证据,虽然不是关于他自身的,却大都是他手下得力干将的把柄,也不知道瑞王是如何得到的,反正,太子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无暇他顾。
叶芊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很稀罕。她坐的还是豫王那架豪华的大马车,当然豫王也在车上。至于白珍和绿翡,也跟着来了,坐的是豫王府给她们两个准备的马车,这马车是专门为出远门改造的,比侯府的马车合适。冯嬷嬷年纪大了,折腾不动,叶芊让她留在侯府里,时不时去照看一下母亲。
叶芊趴在窗边,看着外面,那窗纱薄薄一层,从里面看外面一清二楚,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豫王看她这么好奇,出了城之后,干脆把那层薄薄的窗纱也给揭开了。他这是亲王仪仗,打得又是为父皇祈福的名头,前呼后拥的约摸有千人,一般人看见早就远远避开了,谁还敢窥视他的车架,就把帘子掀开,也只有马车前后亲近的内侍和侍卫能见到。
大片平整的土地上都种着小麦,沉甸甸的麦穗把细长的麦秆压弯了,有些小块零碎的田地,里面种的大都是些蔬菜,茄子豆角什么都有,田里有忙碌的农人,见这么一大队人马经过,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远远张望着。
离京都越远,路面就越不平整,好在豫王的马车是特别定制,并不颠簸。路的两边渐渐有了山,不过他们走的都是宽敞的官道,并没有险峻的山路。
走着走着,叶芊的小脸皱了起来,倒不是马车不舒服,也不是累了,而是她想如厕了。可是看看外面,都是荒山野岭,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想了想,叶芊决定等一等,豫王肯定也会遇到这个问题的,且看他如何解决就是。
想法是好的,可在等到豫王行动前,她就有些难受了,两条腿并到一起,手指也紧张地绞住了,粉红的小嘴巴紧紧抿着,豫王跟她说话,她都不想理会。
“停。”豫王只略一想,就明白了,轻喝一声,外面马上就有人喊停了,整个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康公公轻手轻脚地跑到马车旁边,豫王吩咐道:“支两个简单的帐篷。” 有几个侍卫手脚麻利地支了两个帐篷出来,又把里面铺上了地毯,甚至还摆了个屏风。
豫王拉着她进其中一个帐篷的时候,叶芊还好奇地问道:“弄个帐篷做什么?”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啊?
豫王但笑不语,让白珍和绿翡过来服侍她,自己则去了另外一个帐篷。
叶芊绕过屏风,发现那屏风后面不仅摆着水盆,干净的巾子,竟然还有恭桶,这下她明白这帐篷是做什么用的了,原来是给自己解决问题的,亏她憋了半天都没想到在这荒野里该怎么如厕。叶芊的脸红了,竟然觉得有种奇怪的羞耻感,不过,她还是在白珍的服侍下释放了。
“珍啊,你和绿翡,咳咳,你们要不要也那个……解决一下?”叶芊这才意识到出门在外的不方便,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成了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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