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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宠后初养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简亦容
这舞弊案本就是太子为了对付康王故意安排的,“彻查”起来当然很快,没两天就把一份完整的口供交给了皇上。口供是督考的翰林画押,说自己是被康王所逼,康王以他的独子和前程要挟,说不管他能把考题卖出多少份,反正自己是要得十万两银子,翰林无奈,只好一份考题卖一千两,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强凑够了康王的数。
“孽障!”皇上气得把手中的朱笔掷了出去,颧骨处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来,他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气,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把那孽障关到宗人府去,让左右宗正和宗人令一起审理,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康王和瑞王不同,因为自幼没有母妃护持,跟在太子身边当跟班,一直都是个谨慎的性子,他还是不太相信康王会明目张胆地做出这样的事来。
康王早就察觉事情不对劲,等到听说那翰林供出是自己索要十万两白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想到太子杀瑞王时的果决,一颗心像数九寒天浸在了冰水里。他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杀自己,难道是知道了自己派人刺杀皇太女之事?可就算他知道那事是自己做的,也未必能看破这样做的目的啊,不管如何,太子看来是要对自己下手了,如今最重要的事,是保住性命啊。
康王哭喊着要见皇上,可皇上这两年脾气越来越暴躁,此时盛怒之下怎么肯见他,连康王妃也一并轰走了。
康王被关进了宗人府,对于舞弊案只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他不肯进食,宣称要绝食,直到皇上肯见自己为止。他相信皇上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的,只要饿上两三天,皇上肯定会见他的,当然,绝食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害怕饭菜中有毒。
皇上听说康王要绝食,怒道:“他不肯吃,就饿着!”
康王饿了一整天,饥肠辘辘。他是皇子,虽然不像其他三个皇子那样有母妃护持,可毕竟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如此难受,即便如此,他也什么都不敢吃。
“不,本王绝对不吃,什么都不吃!”康王揉了揉饿扁的肚子,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天没有进食,身体疲乏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尽管他努力地保持着清醒,到了后半夜,还是熬不住了,眼睛闭上没多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夜深人静,整个宗人府都陷入了死寂,微弱的月光下,却有人悄无声息地走来,他手里提着一个笼子,轻轻地把康王的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把笼子打开,笼门正对这门缝,瞬间,笼子里就跑出几只毛茸茸的老鼠,窜进了康王的房间。
“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咬我?来人,来人啊,有老鼠!”康王的大叫声在深夜的宗人府传出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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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关在宗人府,却被老鼠咬伤, 皇上听了之后很是生气, 宗人府是专门关皇亲国戚的地方, 又不是腌臜牢房,都是干净的院舍,怎么还有老鼠了?
宗人令被脾气越来越暴躁的皇上训斥了一通, 满头大汗, 回到宗人府就给康王换了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又发动了一干人到处找老鼠, 还弄了几只大肥猫过来。
老鼠还没找到, 康王却开始不对劲了, 他浑身滚烫,头痛欲裂,宗人令闻讯赶来,见他咳嗽得停不下来,吓了一跳,连忙去请太医过来。
听说康王被老鼠咬了发热,太医院顿时慌了, 院使亲自赶来,一进屋就看见康王吐了一大口鲜血, 院使暗道一声“完了”, 摆摆手, 众人又退出了屋外。
宗人令一看太医的脸色就知道不妙, “太医,康王他……”康王可千万别出事啊,刚才皇上训斥他的时候那疾风骤雨的感觉已经让他胆颤了,要是康王在他这宗人府死了,那可就糟了。
太医叹了口气,“恐怕是鼠疫,这个院子得隔离起来,谁也不能进屋。”
宗人令面色惨白,完了,完了!康王在他这宗人府被老鼠咬了,还染上了鼠疫,这下是自己逃不掉了!
院史取了帕子,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又把袖口扎好,这才进了屋。很快,他就出来了,让跟来的小太医从药箱子里取了个小瓷瓶,把瓶子里的水倒出来净了手,叹道:“我会尽力救他,只是……唉,做好准备吧。”
文帝听人禀报了康王在宗人府染了鼠疫,还是烈性的那种,已经开始吐血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乾清宫顿时一阵大乱。
文帝醒来后,一言不发,推开众人,直接去了宗人府。他脚步飞快,却在离康王的院子还有几十步的地方猛地停了下来,双目赤红,沉默地望着那院子,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他不是傻瓜,当年也是披荆斩棘才坐上这个皇帝宝座的,深知皇家无亲情,兄弟之间必要经过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最后留下来的那个才是胜者。
话是这么说,他自己也是这么实践的,可这要是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却受不了。当初老二死的时候,他借着老四压制了太子很长时间,要不是出了画像的事,老四现在还在六部行走呢。本以为有了这一次,太子应该吸取教训,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了,连一直忠于他的老二也不放过,最后,是不是他也会对老四下手,自己的四个儿子只能剩下他一个?
文帝目光阴沉,站在那里不说不动,只是定定地望着那院子,宗人令额头冷汗直冒,这院子太医也嘱咐了不能进人,可皇上站在这么远的地方,也不说话,他心里忐忑无比,轻声唤道:“皇上,您看——”
文帝回过神来,阴恻恻地盯了宗人令一眼,依旧是一言不发,转过身,疾步而去。回到乾清宫,大太监看文帝脸色灰败,活人的脸上竟然带着一股死气,心头猛地一跳,就见文帝“噗”地吐了一大口鲜血,身子后仰,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乾清宫乱作一团,皇后太子离得近,闻讯飞速赶来,立刻就掌控了局势。后面听到消息来的妃嫔都被皇后挡了回去,说是不能打扰皇上,太子也下了令,大臣一律不见,就连豫王也没让进门。
整个皇宫人心惶惶,有人猜测皇上要不行了,太子把持乾清宫,是要坐等继位;更阴暗的想着太子是不是要暗害皇上;也有人心里想着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根本没必要谋害皇上,只要耐心等着就行。
“言哥哥,现在怎么办啊?”叶芊本来正在外院的书房里看父亲作画,听到有人禀告了皇上昏迷不醒一事,济平候要来和豫王商议,她也就跟着来了。
“无妨的。”豫王见叶芊一脸不安的样子,连忙安慰道:“皇上的身体无碍的,这次就算受了丧子的刺激,也能缓过来。”康王是注定不能活了,可皇上却还能醒,按照清虚道长的说法,若是没有什么意外,还能活上几年的。不过,皇上的身体底子越来越差了,这次醒来后肯定会十分虚弱。
皇上不会突然暴毙,那京都就出不了大乱子,叶芊松了口气,“那爹爹和言哥哥商议事情吧,我去园子里转转。”虽然豫王什么事都不会瞒她,可正经商议大事的时候,她还是不会待在一旁的。
豫王笑道:“那几棵桂树还开得正好,芊芊要是还想吃桂花糕的话,让康公公带着人去摘上些。”
叶芊眼睛一亮,上次去了桂花园回来,豫王就送了两大包新鲜采摘的桂花过去,厨娘做了桂花糕,味道极好,不仅她喜欢,两个弟弟也极爱,三个人很快就给吃光了。她正有些意犹未尽,闻言高兴地带着康公公直奔花园去了。
济平候眼看着小女儿兴高采烈地走了,无奈地一笑,宝贝女儿有些贪吃,小时候胖乎乎的,好在现在身姿窈窕,爱吃就爱吃吧,反正豫王也不嫌弃。而且,她在豫王面前显露真性情,显然私底下豫王对她很是纵容的,将来成亲后两人相处肯定十分融洽。
文帝昏迷了整整两日才醒来,他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帐顶,过了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头微微转了一下,看见整个寝殿里只有皇后一个人,她正坐在桌边,手撑着脑袋打瞌睡。
文帝轻咳一声,皇后身子一抖,抬眸一看,惊喜地喊道:“陛下您醒了?!来人,快传太医,陛下醒过来了!”
很快,寝殿里就热闹起来,太医也进来了,大太监跟在众人身后,也进来了,看见皇上果然醒了,悬了两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太医诊了脉,“陛下醒来就好了,接下来要好好调养身体才是。”
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太医的说辞每次都一样,他都懒得再听了,看见皇后端着一碗刚送来的燕窝粥等在一旁,文帝披衣下床,坐到了桌边,他昏迷两日,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太子本在前朝和臣工们议事,听说皇上醒来,忙赶了过来。
“父皇,父皇您可总算是醒了,这两天父皇昏迷不醒,儿臣只觉得惶惶不可终日,好似没了主心骨一样。”太子悄悄抬头看了眼文帝,“可怜我那三弟,竟然没等到父皇醒来,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文帝的手一顿,抓起粥碗掷了过去,太子早就注意着他的动静,眼看着一碗粥朝着自己过来了,却不敢躲闪,只把头偏开一下,肩膀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好在那粥不是很烫,只是肩膀被碗砸得有些疼。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只有皇后还站着,“陛下这是……这是怎么了?老三他染上鼠疫,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连太医院的院史院判都无力回天,太子他也没有办法啊。”
文帝眯起眼睛盯着太子,突然回身走到墙边,抽下墙上挂着的宝剑,举着剑朝太子刺来。
“陛下使不得啊!”皇后连忙上前拦着文帝,看他的样子也不是神志不清,力气却大得很,皇后急了,把文帝的腰死死抱住,“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跪在地上的人齐声劝道,大太监膝行几步,抱住文帝的腿,“陛下,那是太子啊,您的儿子啊,陛下息怒!”他心里明白,康王去了,皇上心里难过,做个样子发泄一番,肯定不是真心要杀太子的。要知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皇上要是铁了心杀太子,怎么可能自己举着把剑去杀?
大太监心里明白,皇后和太子心里也明白,太子涕泪横流,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都是儿臣无能,眼睁睁看着三弟去了,却没有一点儿办法,父皇心里难过,尽管打儿臣骂儿臣,只要您别闷在心里憋坏了身体就行。”
皇后这两天一直守着,形容也颇为憔悴,此时两行清泪留下,看起来很是可怜,她仰起头,哀婉地看着文帝,“陛下,臣妾知道您心里不好过,臣妾心里也很难过,老三自幼没了母妃,常常跟着太子来臣妾宫中,臣妾待他就像亲生的一般——”
“亲生儿子?哼!”皇后原本想劝一劝文帝,没想到文帝听了她这一番话更是生气,猛地推开她,又一脚踢开抱着自己腿的大太监,举着剑就朝太子过去了。
太子吓了一跳,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跳起来躲闪似乎显得自己不够真情实意,毕竟他刚刚才说了任由皇上打骂的,不躲闪的话,他又害怕那剑真的在自己身上戳个窟窿。
正在此时,太子妃进来了,她听说皇上醒来了,也急忙过来看望,却正好看见文帝举着剑要杀太子,她吓得魂飞魄散,疾跑几步,张开手臂挡在太子身前,“父皇这是要做什么?父皇息怒,有话慢慢说啊!”
文帝眼睛通红,他本来是做做样子,此时却有些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一把推开了太子妃,太子妃踉跄几步,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太子看情形不对,再也顾不上扮演伤心的兄长、忠孝的儿子,跳起来就跑,耳边却听见太子妃一声尖叫,“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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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寝殿的一场闹剧,让怀孕的太子妃小产了。
太子妃悲痛欲绝, 她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但这个也是期盼了很久的, 要知道太子很少碰她,一年里有限的几次,好不容易有了身孕, 一心想着再生一个儿子出来, 毕竟只有一个儿子感觉很是不保险,结果被皇上一推, 竟然小产了。
太子也很伤心, 他没有侧妃, 只有太子妃一个, 倒不是多么专情,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成年的女子,叶芙也是看在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份上才纳入东宫的,让他压制着自己的厌恶去碰的只有太子妃,当然也是为了传宗接代,总不能辛辛苦苦争来的皇位最后没有儿子继承吧。他已经而立了,可儿子只有一个, 好容易太子妃有了身孕,结果又出了这样的意外。
不过, 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现在试图和自己抢位子的老二和老三都没了, 只有一个纨绔老四,他的身份又有些说不清的尴尬,皇上肯定不会把位子传给老四的,万一老四是别人的,这江山可就换了血统了。如此一来,能继承大统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了!太子这两天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血液几乎都要沸腾了。
文帝根本不知道太子妃有了身孕,听她哭喊起来倒是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追杀太子了,回身一看,太子妃跌坐在地上,身下已经有了血迹。
文帝提着剑,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快,快给她看看!”
太医跪在地上正在发抖,见文帝用剑指着自己,不由得哀叹一声倒霉,太子妃的样子一看就是小产了,皇上失了儿子又失了孙子,希望等会儿发起怒来不要一剑把自己给杀了。他颤颤巍巍地上前,宫女把太子妃扶起坐到桌边,文帝看看地上留下的血迹,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果然,太医声音颤抖,“太子妃她、她小产了……”
太子妃“啊”的一声,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太子的眼眶也湿了,皇后用帕子捂住眼睛,她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十几岁了膝下却只有一个,原本满心指望着太子妃再诞下一子,这下也落空了。
文帝的心里升起一种诡异的快感,按理说他刚刚失去了三儿子,现在又少了一个孙儿,心里该难过才是,可不知为何,他想到的却是太子害了他的儿子,现在他也害了太子的儿子,不能说完全扯平,至少也报回来一些。
当然,好好的一个儿子没了,怒火没办法就这样平息下来,文帝狭长的凤眸睨了一眼太子,先办完康王的葬礼,再跟他算账!
先是死了一个瑞王,隔了三年又死了一个康王,京都的气氛很是压抑。
豫王接了叶芊,一起去康王的葬礼。
叶芊一身白色绣菊花暗纹绫衣,粉黛未施,袅袅婷婷地一路走来,似乎是天上的仙子贪玩来到了凡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肌肤看上去比最上等的玉器还要光洁,乌溜溜的杏眼轻轻一瞥,就是一段绝美的风情。
豫王暗叹一声,还好,他们的婚期本就定在明年的九月,不会受到康王过世的影响而推迟,不然他真要哭了,眼看着自己的小王妃一天一天长大了,他可迫不及待地等着大婚呢。
萧言风把叶芊抱上马车,低声叮嘱了几句。康王的葬礼太子妃小产不会去,皇后也不会去,女眷那边叶芊的身份就是最高的,应该不会有人招惹她,不过,萧言风还是把会到场的人大致跟她说了一遍。
叶芊点点头,“我记住了,言哥哥放心。”这次的人和上次瑞王葬礼的一样,她还记得些。
到了康王府,果然女眷她都有印象,最熟悉的是平郡王妃,当初她的二儿子满月的时候,豫王还带着她去过平郡王府呢。
和众人都打过招呼,叶芊随便坐了下来,平郡王妃也跟了过来,比起那次满月宴,她纤瘦多了,瓜子脸白生生的,给叶芊斟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边,叹道:“唉,康王可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
“是啊。”叶芊随口附和了一句,却没有喝她递过来的茶,只是在手里转了一圈就又放下了。
毕竟是葬礼,不能欢声笑语热烈交谈,两人只说了几句话,平郡王妃就离开了。
……
康王葬礼过后,皇上“顾念”太子与康王兄弟情深,此次康王意外,太子深受打击,同时太子妃又小产,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为了太子的身体,皇上下令太子修养一段时间,不再参与任何政事。
对皇上的这一安排,太子很顺从地接受了,反正也没有别人和自己争了,就算自己一直闲散到皇上驾崩的那天都无所谓。
随即皇上又召了豫王,“你也歇了好久了,该为父皇分忧了,从今日起,你还是在六部行走吧,该管的事都管起来。”
豫王愁眉苦脸地应了。距离他离开六部已经一年了,再次回归,他决定不再放手了,就这样把六部捏在手里,直到自己登上大位的那天。
因为康王这次“意外”就是从舞弊案开始的,文帝无处发泄的怒气全都冲着牵涉到舞弊案的学子去了。每抓到一个就是一番酷刑拷打,不招出几个相关人员来就不算完,结果,不光是花了银子买考题的全部被抓,就是没花银子但是表示过兴趣的也列了一张长长的单子。
一般像这种程度的舞弊,都是革除功名、发配近边,此次因为文帝的迁怒,他亲自下旨,凡是买考题的全部处死,凡是沾了边的全部革除功名,永不叙用。
这一次惩罚太严,要知道这能够买题的消息在各个学院流传,只要是个参加乡试的秀才差不多都产生过好奇,京都的秀才几乎被一网打尽,叶础自然也在其中。
得知自己秀才的功名被革除,从此再也不能走科举入仕的道路,叶础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勉强扶着桌子走到椅子边坐下。
“你、你这个混小子!”齐氏大哭起来,“你为什么要去多嘴问那一句啊,那考题卖多少银子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真打算去作弊不成?这下可好了,你再也不能科举了,连秀才的功名都丢了!”齐氏越说越气,扑过来在叶础的身上捶打几下,“咱们家就指望着你呢,这些可怎么办?!”她满心期盼着叶础这次能中举,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叶础目光呆滞,任齐氏捶打,不闪不避。
叶蓉看不下去了,上前把母亲拉开,“娘,这事不能怪哥哥,京都的秀才这次都遭了殃,有几个没牵扯到其中的,可见哥哥问了一句价格不过是人之常情。再说了,那些花了银子的可是连命都丢了,哥哥去刑部一遭,还被严刑拷打,此番能保住性命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和哥哥的性命比起来,功名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说的倒是也有理,齐氏的哭声停了,任由叶蓉把自己拉到罗汉床边坐下。叶蓉拉着齐氏的手,“娘,只要哥哥的人还好好的,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咱们家也有些家底,吃喝不愁,哥哥不能科举,还可以经营嘛,等哥哥成了亲,有了儿子,再教他读书就是了。”
齐氏被叶蓉劝住了,当初二老爷叶承浤可是被处斩了的,相比之下,儿子只是拷打受了伤,却安全无虞地从刑部出来了,就算没了功名,至少性命还在。想到此,齐氏又庆幸起来,“你说的对,这是好事,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好菜,压压惊。”
为了庆祝叶础劫后余生,三个人还喝了酒。
说是庆幸,齐氏心里还是很郁闷的,好好的入仕道路给堵死了,士农工商,明明是最好的士子,现在要沦落为最低等的商人了。她心中不快,喝酒急了些,很快就醉了。
送走了齐氏,叶础和叶蓉继续坐在桌边,叶础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酒,叶蓉则陪着他喝。
很快,两人就有了酒意,叶础长长地叹了口气,从他记事起,他就在读书学习,一心要功成名就,现在这条路突然走到头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前路茫茫,看不清方向。
叶蓉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自从遇到了太子一事,她就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也就只有自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还能让她接近,更别说什么成亲了,那根本就不可能。原本以为就这样孤寂地老死闺中,没想到遇到了白竞霜。她遭遇了比自己更可怕的事情,自己至少可以不用再见太子了,白竞霜却是被家中醉酒的长辈侵犯过,除非出嫁,不然还得日日面对那人。
叶蓉很为白竞霜发愁,自己还能留在家中,她却必须得嫁出去。要是可以,她多想和白竞霜一起生活,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白竞霜身上感受到了温暖和慰藉,从同病相怜到惺惺相惜,要是这辈子非要选一个人共度余生,她希望那个人是白竞霜。
可惜,老死闺中已经为世人所不容,又怎么可能和另外一个女子一起老死闺中,荣安伯府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家的女儿在别人家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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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痛,叶蓉一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头要裂开似的,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依稀记得昨晚叶础似乎答应了自己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
好像是和白竞霜有关的,叶蓉揪着头发想了半天,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叶础答应了要娶白竞霜!天啊, 她喝醉了之后把心里话告诉哥哥了!她自己的事无所谓,关键是她不会把白竞霜的事也说了吧?!
叶蓉匆忙穿好衣服, 随便挽了头发, 就冲去了外院。
“哥哥!”叶础昨晚也醉了, 也是刚刚起床, 见叶蓉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哥哥,我、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叶蓉急得要死,却不知道给怎么问,“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叶础点点头,“说了, 你说了很多,我还答应了你把白姑娘娶回家, 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 到了咱们家, 我和她就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让她同你作伴。”他虽然不太明白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既然都不想嫁人,两人又惺惺相惜,他就和白竞霜做个名义上的夫妻,让她们两个共度余生好了。
叶蓉懊恼地真想把自己的嘴缝起来,“那,我有没有跟你说白姑娘为什么不想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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