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宠后初养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简亦容
豫王脚步一顿,“既然如此,魏叔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我换个人进来。母妃,我把魏叔带出去,你放心,过不了两三年,你们就能真正自由了。”看来,他要稍稍加快些步伐了,皇后派安有珍来探母妃的底,也是为了针对自己,毕竟,他在朝臣中有了声望,现在大舅哥还做了大逻皇帝,太子肯定感觉到了威胁。
叶芊、玉妃、魏霁心头都是一跳,他的意思是,两三年后他就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玉妃的眼睛湿了,儿子不怪她不守妇道,她心中已经很是知足了,没想到他还支持她理解她,甚至要放她自由,难道两三年后,她就能和夫君真正地在一起了?
豫王看看玉妃和魏霁,“母妃、魏叔,你们且忍耐一下,过两年会有更好的日子,留在皇宫或者离开京都,都随你们,只是现在,魏叔得跟我一起离开了。”
叶芊摇了摇豫王的手,“言哥哥,我们去书房稍坐,魏叔也许有些东西要收拾呢。”
豫王点点头,小丫头这是想让魏叔和母妃道别呢,也是,相伴二十年,乍然要分开,肯定是舍不得,总有很多话要说的,“那好,不着急,反正那边的宴会还没散呢,等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再出宫,魏叔慢慢收拾。”
豫王拉着叶芊离开了,他急着去给她的胳膊上药,走得有些快,走了几步却发现叶芊的左脚似乎不敢用力的样子,“芊芊的脚受伤了?”他蹲下|身子,把她的罗袜褪下,却见左脚的脚踝又红又肿,“这、这是怎么伤的?!”他真是要心疼死了,胳膊被抓成那个样子,脚也伤了,“芊芊还有哪里受伤了?”
叶芊看他俊美的脸庞阴沉得像要下暴雨,忙安慰道:“言哥哥放心,没有别处了,这脚是从书房后窗跳下来时扭到了,不是很疼。”
后窗那么高,平时娇娇弱弱的小丫头从那里跳下去,也是为了母妃吧。豫王默默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抱起,叶芊的脚确实不舒服,也不推拒,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一笑。
到了花园的入口,豫王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一旁,一个蓝衣内侍立刻过来了,站在豫王身前垂手低头,等着他的吩咐。
豫王低声叮嘱了几句,那内侍飞快地去了,离开了凝玉宫。叶芊就在豫王的怀里,听得很清楚,他是让那内侍去给宫外的人发消息,派人打扮成魏爷的模样,等在宫门处的马车里,显然是准备让人把魏爷替换掉。
凝玉宫的大宫女眼看着豫王抱着叶芊过来,疑惑地眨眨眼,叶姑娘不是在书房吗,怎么从花园出来了?她又看了眼豫王,正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不知为何,她打了个寒颤,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头冒了起来。
豫王抱着叶芊进了书房,把她放在大圈椅上,又自顾自地找了两瓶药过来,在叶芊的椅子边蹲下来,小心地把她的两只袖子卷起来,盯着那白藕似的胳膊上条条血痕,一言不发,薄唇抿得紧紧的。
“言哥哥,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豫王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重生以来,他最怕的就是她受伤,结果却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伤了。
他沉默地打开一个小瓷瓶,挖出一点儿淡绿色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那血痕上。
“言哥哥,你知道吗?”叶芊的右脚调皮地踢了踢豫王,“你板着脸的时候没有笑起来好看,言哥哥一笑,宛如冬去春来、百花盛开,看了言哥哥的笑容,比喝了一整壶的百花酿还要舒坦,就是不敢多看,看多了肯定会醉的。”
豫王的脸板不住了,漂亮的凤眸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叶芊看他的脸色没有那么吓人了,把今晚安有珍和皇后之间的事讲了一遍,“言哥哥,皇后显然是要对玉妃娘娘不利,她留在宫里安全吗?我看这宫里的大宫女也很不可靠。”魏爷他们可以带走,再换个人进来,反正也没人见过魏爷的真面目,但是玉妃却不可能带出宫去。那个大宫女就让安有珍和自己随意地进了玉妃的书房,也不说派个小宫女看着点儿,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怎么能守在玉妃身边?
“芊芊放心。”豫王白玉般的手指轻柔地帮她抹着药膏,“魏叔是母妃唯一的破绽,只要把魏叔带走,母妃就没有什么可以让皇后抓住的把柄。至于那个大宫女,实在是失职,我会想办法给母妃换个人的。”这宫女如此大意,要是皇后来个栽赃陷害,那很容易就着了道的。
豫王给她的胳膊上好了药,又换了另外一个小瓷瓶,他把叶芊左脚的鞋子脱了,又把罗袜往下褪,袜口堆在脚踝处,他上药不方便。叶芊的脚一缩,“言哥哥,别……”女子的脚是不能给别人看的,就算她和豫王这么熟悉亲近了,她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光着脚。
豫王握住了她的脚掌,不让她缩回去,“芊芊,咱们下个月就大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反正我是绝对要和芊芊过一辈子的,在我心里,芊芊早就是我的王妃了。别害羞,嗯?”
他的话实在动听,尾音上扬,带着莫名的诱惑,叶芊不自觉地就被他蛊惑,任由他把自己的罗袜褪掉,白嫩嫩的小脚丫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豫王的喉结上下滚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摸上去。她的脚很是小巧可爱,骨纤肉丰、鲜嫩莹白,脚趾头圆嘟嘟、白生生的,像是新生的嫩笋,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强行地把自己探过去的手指转了个角度,抚上她红肿的脚踝,轻轻按了按,摸了摸骨头处,“好在没伤到骨头,就是扭到了。”
他轻缓地给她的脚踝处抹上药膏,又用手掌摩挲按摩,似乎很是专心的样子,黑漆漆的眸子却不听使唤地看向了她的脚。
“言哥哥,快点儿,等会儿魏叔和玉妃娘娘该回来了。”他的目光太热切,动作太轻缓,叶芊有些羞,又有些急。
“别急,时间还早。”他虽然这样说,手下还是快了些,他和自己的小王妃私下里如何都行,要是让母妃和魏叔看见,确实不太好。
过了小半个时辰,豫王、叶芊离开了凝玉宫,魏霁背着安有珍,跟在他们身后。
豫王想抱着叶芊,叶芊不肯,他们这样带着安有珍和魏爷离开本就容易引人注目,要是他再抱着自己,就更显眼了,“言哥哥,我的脚不疼,咱们到了宫外言哥哥再抱着我。”
豫王看她坚持,也就作罢了,只握着她的胳膊,给她助力。
豫王在宫中自然没人敢拦,到了宫门处,魏霁却被拦住了,“豫王殿下,这宫里的内侍是不能出这宫门的,您看这……”
“我这表妹喝醉了,走不了路,难道要本王背着她去马车不成?”豫王的马鞭一抬,那人吓了一跳,抱着头退了一步,马鞭却指了指停在宫门外几步远的马车,“看见了吗,就这几步,让他把人送上马车就回来,把你的眼睛睁大点!”
“是,是,王爷您请便。”那人一看马车近在咫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绝对出不了岔子,连忙点头哈腰地把豫王这个煞星送走了,生恐再耽误下去,那镶金嵌玉的马鞭就抽到自己身上了。
几个人到了马车边,魏霁背着安有珍进了马车,马车里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取过魏霁身上的腰牌,对着豫王拱手施礼,跳下马车,进宫门回凝玉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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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芊、豫王、魏霁一起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朝着豫王府而去, 一角蜷缩着昏过去的安有珍。
“言哥哥, 安有珍怎么办?”叶芊有些担心, 就算她现在昏过去了,可她总会醒来的啊,又不能让她从此不能说话。
豫王哼了一声, “芊芊放心, 以后她不会见到任何人了,就算她猜到了什么也无人可说。”
他要把安有珍软禁起来?叶芊又问道:“那远勇侯府怎么办?安有珍上了咱们的马车, 远勇侯府会不会找来?”
“以后也不会再有远勇侯府了。不对, 侯府还在, 侯府里的主人却没了。”远勇侯是见过魏霁的, 既然皇后已经开始怀疑母妃,那凡是相关的人都不能留,尤其是这恶心的远勇侯府一家,就算留下他们的命,也不能再让他们在京都露面了,从此就让他们一家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好了。
这样也好,免除了后患, 叶芊点点头,朝魏霁笑道:“魏叔就安心待在豫王府, 王府十分安全, 魏叔就当是自己家好了。”
“多谢芊芊。只是……”魏霁看了看豫王, “待在王府会不会给王爷带来麻烦?”离开了皇宫, 他也不用再伪装了,声音一点儿也不嘶哑,而是清朗柔和。
“魏叔放心,王府里十分安全,魏叔在王府可以随便活动,想要出门游山玩水也可以,有人问起来,魏叔就说是我府里请来的谋士,王府里有很多的清客谋士,不会有人起疑的,回头我再让人给魏叔做一套假的身份,就算有心人要查也查不出来的。”豫王笑道:“只是魏叔既然唤了‘芊芊’,那唤我阿言好了,母妃也是这样叫我的。”
“阿言……”魏霁低低地唤了一声,这两个字他在心里喊过无数遍,却是第一次这样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叫出来。
回到王府,豫王去了书房安排后续的事情,叶芊则和魏霁去了紧挨着豫王主院的院子,以后他就住在这里了。
两人把院子各处都看了一遍,叶芊道:“魏叔先住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再换。”
魏霁笑道:“这里很好,什么都不用换了。”比起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屋来说,已经好到天上去了,就是当年腰缠万贯的时候,他的府邸也比不上王府的。
康公公指挥着小内侍送了一箱子衣服过来,都是豫王的家常衣服,全新没有上过身的,一一放到柜子里。魏霁的衣服过两天才能做好,他和豫王身量相同,可以先穿豫王的衣服。
放好了衣服,又有小内侍送了热水来,叶芊起身,“魏叔先洗漱一下,等会儿咱们一起用晚膳。”
书房里
豫王吩咐人把安有珍带到地牢里好好审问,不拘用什么刑,一定让她招出和皇后密谋了什么,皇后到底都知道了哪些事,派安有珍去凝玉宫做什么。又安排了暗卫,等夜深了把远勇侯一家都给打晕,直接带到他的别苑去软禁起来,以后这家人就别想再出来了,到了明天,他做个远勇侯一家得罪了自己,畏罪逃跑的假象就可以了。
安排好这些,豫王又心里过了一遍他手下的人选,凝玉宫的大宫女实在是太过没心没肺,要是没事还好说,遇到有人使坏,很容易出事的。不过这样的人也好打发,随便寻个错处就行了,要是母妃舍不得,把她撸下去当个普通小宫女,再提拔个心细沉稳之人就是了。
把事情都吩咐下去,书房里没了别人,豫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幸亏小丫头机警,把安有珍和皇后的阴谋撞破了,安有珍要是来威胁自己还好说,定然不会饶过她,可要是直接告诉了皇后,或者她用这件事去威胁母妃,母妃会怎么做?
他想起了前世,在他还是个纨绔皇子的时候,有一天凝玉宫的花园突然起了火,火势不大,只烧毁了一小片花木,魏爷住的小屋却彻底烧毁了,他的人也烧得辨识不出本来样子,那时候他只以为烧死了一个普通的园丁,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母妃却大病一场,从此就没能好起来,过了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母妃的花园别人是不能进的,魏爷在那花园中藏身多年,肯定是十分小心的,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起了火?
魏爷是花光了万贯家财进的宫,时隔多年,他是怎么操作的已经无从查起,但是豫王知道他并没有净身,难道是因为魏爷的秘密被人撞破了,他放火烧了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为了遮掩这个秘密?有人知道了魏爷是个假太监,或者是看到了母妃和魏爷在一起?
如果是皇后的人知道了这个秘密,后来一定会拿来对付自己的,可是当年他和太子在朝堂上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并没有人提及此事来攻击自己的出身,显然皇后是不知道的。
前世会不会也是安有珍害了魏爷和母妃?是不是和今天一样,安有珍从书房的后窗翻进去,看到了不该看的,用来威胁母妃,造成了前世的悲剧?
一定是安有珍,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有人明明知道了母妃的秘密,却没有拿来攻击自己,因为前世他不知道魏爷的事,对舅舅一家并不十分厌恶,给了他们很多好处,要是把这个秘密揭出去,或者让自己知道了他们威胁母妃致死的事,远勇侯府的爵位也保不住了,所以在母妃死后,这件事没有了后续。
该死的安有珍!该死的远勇侯府!
“啪”的一声,他手里握着的茶杯碎了,豫王回过神来,看了看手指的茶叶,他漂亮的凤眸变得阴冷无比,原本想着把远勇侯一家软禁在别苑,除了不能见人外,吃喝还是不亏待他们的。现在他却后悔了,这样做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暗一。”豫王低声唤道。
一个灰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把远勇侯一家关在别苑的地牢里。”豫王平静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不用给他们吃得太好,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暗一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么快就改了主意,不过他什么都没问,悄悄地退下了,只等着天黑后把远勇侯一家从侯府偷出来送进别苑地牢就行了。
豫王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痛得厉害,前世他懂事太晚,没能保护好母妃,让她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小丫头也遭了暗手,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都没能有自己的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都没能护好她们。
“言哥哥。”叶芊的小脑袋在门口露出来,看屋里没有别人,走了进来,“言哥哥忙完了吗,咱们早点用晚膳吧,我肚子饿了。”宫里的宴会她没吃东西,刚才吃了两口点心,还是不满足。
豫王推开紫檀木大圈椅,快走两步,一下子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还好,感谢老天让他重活一次,母妃还好好的,小丫头也好好的。
叶芊白嫩的小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他虽然没说话,她也能感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的双臂似钢铁般紧紧地抱着自己,他的呼吸有些重,是因为今天的意外吗?
豫王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间是她身上幽幽的香气,他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松开胳膊,又把她横抱起来。
叶芊眨眨眼睛,豫王道:“不是去用晚膳吗,我抱芊芊过去,芊芊的脚受伤了,不能走路。”
“我的脚不疼了。”话虽这么说,叶芊也没打算自己走,笑着靠在他的胸口,“咱们和魏叔一起用晚膳,用过晚膳我就回侯府去。”还有一个月就大婚了,她现在不适合在王府里过夜了。
“好,等会儿我送芊芊回去。”豫王虽然舍不得,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能留她过夜,不然济平候肯定会亲自过来要人的。好在,只要再等一个月,小丫头就可以天天留在王府里了,还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
晚膳就摆在魏霁住的院子,豫王抱着叶芊一进来,两人就都呆住了。
魏霁已经沐浴过,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家常袍子,负手而立,他没有伪装,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清俊儒雅,如玉树临风,他的身形和豫王很相似,又穿的豫王常穿的衣服样式,乍一看还以为是豫王站在那里呢,更关键是那双凤眸,和豫王简直是一模一样。
叶芊一直以为豫王的眼睛像文帝,说他不是文帝的儿子简直是无理取闹,可是现在她觉得豫王的凤眸更像魏霁。她不由自主地端详了一下豫王,又看看魏霁,脑子里又想了一下玉妃的面容,越看越觉得,豫王一半长得像玉妃,一半长得像魏霁。
豫王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只是黑漆漆的凤眸更深了些,他把叶芊放到桌边的椅子上,笑着招呼道:“魏叔也坐,到了这里就是自己家了,咱们一家人吃饭,不用客气。”
魏霁笑着坐下来,“一家人”这三个字让他心里无比熨帖,只是现在还少了一个人,他期盼着有一天,阿眉也能坐在这桌边,到时候四个人一起用饭,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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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豫王早朝后就去了乾清宫, 说是昨天安有珍把自己的小王妃给抓伤了, 之后还一醉不起, 他没办法,就把叶芊和安有珍都带回了王府,本来打算找安有珍算账, 结果一大早她就跑了。
“父皇, 上次她就想把我的王妃推下台阶,昨天她发酒疯又害了我的王妃受伤, 这次再放过她, 儿臣绝对不依!”豫王气鼓鼓地告状。
文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的泪, 他最近身体疲乏得厉害,夜晚在龙床上能生龙活虎,早上精神却十分短缺,早朝上险些要睡着了,好容易熬到退朝回到乾清宫,正准备眯一会儿,豫王就跟过来了。他一听还是那个什么远勇侯家的女儿, 心里就烦了,派人去把远勇侯和安有珍叫来。
远勇侯府离皇宫有些远, 一来一回要大半个时辰呢, 文帝看看龙案上摆着的厚厚一摞折子, 又看看一旁闲闲地等着的豫王, 心里一动,“反正你也要在这里等远勇侯,不如帮朕把折子批了吧,朕昨晚没睡好,再眯一会儿。”
“这——”豫王迟疑道:“儿臣倒是愿意为父皇分忧,就是怕有些朝臣看见折子上是儿臣的笔迹,会不满意。”
文帝正为自己能躲会儿懒而高兴,听了豫王的话板起脸来,“朕是皇帝,你是皇子,替朕批个折子还要看谁的脸色不成?!快点儿过来!”
豫王忙起身,“儿臣惶恐,儿臣定当为父皇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批个折子而已,用得着你鞠躬尽瘁吗?你就坐这,对六部的情况你也很熟悉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把这些折子批了,等会儿我醒了再给你过一遍就是了。”他摆摆手,去后面的寝室了。
豫王坐在龙案后面,拿过最上面的折子,折子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其实有用的话用一两百个字就能总结出来,这是现下官员们写奏折的习惯,前世他做了皇帝以后,责令他们不许在折子上写那么多废话,必须要言简意赅,真是特别复杂的事情,字数可以多些,要是明明很简单的事,还要长篇大论,他就把折子打回去让他们重写,过了一段时间,这弊病就除了。
不过现在他还是没办法,一目十行只把重要的内容看了看,执起朱笔,唰唰写了十几个铁画银钩的字,一个折子就批完了。
文帝睡了一觉,十分满足,慢悠悠踱步出了寝室,一看豫王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龙案上的折子摞得整整齐齐的,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朕让你批折子,你倒好,在这里懒着不肯动!”好容易可以清闲一次,没想到不能如意,文帝最近两年的脾气本就越来越暴躁,火气顿时上来了。
“父皇息怒,那些折子儿臣已经批完了。”豫王忙起身,“只是远勇侯还没来,所以儿臣还在这里等着。”
“批完了?”文帝又惊又喜,以往这些折子他要批上大半天呢,有时候晚膳后还要忙活一会儿,没想到才睡了个觉,豫王就给自己批好了,不会是胡乱批的吧?文帝心生怀疑,随意抽了一本折子出来,打开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看了看朱笔批的字,虽然只有二三十个字,却正中要害。
文帝不敢相信,又随机地从中间抽出一本,看豫王批得依旧是犀利又中肯,“这、你怎么批得这么快?”
豫王恭恭敬敬地答道:“儿臣在六部行走,六部的事宜本就熟悉,再说这些折子虽然写得极长,有用的话不过就那么几句,儿臣都是一目十行,看到重要的地方再细看。”
“对呀,皇儿真是聪明!”文帝大喜,“这样好了,以后早朝后你别急着离开,跟朕到乾清宫来,帮朕把折子批完再去六部。”反正他速度快,这才一个时辰就批完了,以后自己岂不是可以轻松一下了。
“要是朝臣们不反对,儿臣自当从命。”豫王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儿臣虽然对六部的事熟悉,但却没有父皇的胸襟和眼光,不能着眼全局,恐会出差错,还请父皇帮儿臣把关。”
文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有朕在,朝臣谁敢有意见,你批完的折子,朕也会再看一遍的。”忙活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当然不会全部都再看一遍,只抽查上一两本,没有问题就行。
去远勇侯府的人终于回来了,“启禀陛下,远勇侯一家都没在府里,听说天刚亮的时候,一辆马车从远勇侯府驶出,直接出城去了。”
豫王大怒,“不会是逃跑了吧?他们家的女儿把本王的小王妃给弄伤了,却想一走了之?!”
“好了好了。”文帝心情颇好,安慰道:“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只要他们在京都再次露面,朕就给你做主。这样好了,朕让礼部把你的聘礼再加一成,给你的小王妃压惊,总成了吧?”
“谢父皇!”豫王大喜。
远勇侯府一家“逃跑”了,再也没在京都出现,过了一个月,豫王期盼了多年的日子终于来了。
白珍和绿翡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把嫁衣、凤冠、明天要用的宝瓶什么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恐自己遗漏了什么,相比之下叶芊平静多了,豫王府她可熟悉的很,早就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了,豫王在她心里也早就是要相守一生的亲人,又不是去陌生地方和陌生人成亲,她一点儿都不忐忑,倒是颇有些期待和兴奋。
用过晚膳,叶硕和叶询就守在她身边不肯离开,明天姐姐就要嫁出去了,虽说离得近可以常来常往,毕竟不比在自己家了。叶硕拉着叶芊的手,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舍,要是可以,他真想让豫王入赘到自己家来好了。
孟氏也来了,说了会儿话就把叶硕和叶询赶走了,拉着叶芊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明天就要嫁人了。”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湿了,心里一阵酸楚,大儿子离家千里,小女儿又成了别人家的,自己的三个孩子,只有最小的一个留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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