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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床上的人翻了翻身,“难受……”
太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干裂。
魏京华立即倒了一杯清泉水,“太子,请喝。”
太子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接过水,根本没往嘴边送,一看是寡淡的泉水,连一根茶叶都没有。
他立时一推。
哗啦,那水洒了魏京华一身。
“太子不渴吗?”魏京华掸了掸衣裳上的水珠子,并没有在意。
“拿酒来!”太子的眼睑下头有灰青之色,像是许久没睡够的人。
他眼皮子也很沉重,一副掀不开的样子。
“太子,臣下给您施针吧?”魏京华摸出细针。
太子却在床上挣扎起来,“魏京华?魏长使,你不要过来,太难受了,孤不要戒酒了,你叫他们把酒送来!”
“太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酒如今已经在圣上的手中了。”魏京华说。
太子径直摇头,“孤不管,孤要那酒,你一定有办法!你有办法弄来!”
魏京华沉默片刻,“是,向圣上讨要,一定能要来。”
太子闻言,眼中一亮,眼皮也猛地掀开了几分,“你去……去为孤讨要!孤必重重有赏!”
魏京华却是轻叹,“问圣上讨要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告诉圣上,太子的意志力抵不过这酒的吸引力,这才刚刚开始戒酒,您就已经失败了。”
太子猛地吸了口气,呛得他自己连连咳嗽。
“太子还要讨要吗?”魏京华问,“或者,叫臣下为您扎针。”
太子看见她手中细长的金针,立即摇头,“不,不要,孤抵不过……孤失败了,失败就失败!你去拿酒来!拿酒来!孤的储君之位,孤……不要了!”
魏京华脸面一怔,紧紧的盯着太子。
太子被她盯的不自在,“孤没有骗你,你不知道……啊啊啊!”
他话未说完,就变成了凄厉惊慌的尖叫。
魏京华趁他没有乱扭挣扎之际,几根针已经迅速的扎了下去。
太子立时就只剩下瞪眼,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魏京华在他凶恶的瞪视之下,仍旧脸面平静的扎针,留针。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她又陆续取针。
这两炷香的时间内,殿中十分安静,似乎只听得见漏壶里滴答滴答的水声,默默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下,太子的心境似乎也彻底的平复下来。
魏京华给他取针之时,已经不见他脸上的愤愤不平了。
他仍旧是一眼不眨的看着魏京华,但目光里多了些温和,以及更深长的一些东西。
魏京华的针取到一半,太子已经能说话了。
“刚才孤……”太子微微皱眉,“说了一些糊涂话。”
魏京华笑了笑,“太子说话了么?哦,许是醉言吧,酒瘾上来的时候,与喝醉时其实差不多。都是胡言乱语,臣不会当真。”
太子凝眸看着她。
“不会当真?”
魏京华点点头,“臣已经不记得太子都说过什么了。”
“这便好。”太子闭了闭眼。
若是告诉旁人,太子因为酒瘾,连太子之位也不想要了,储君也不做了。
只怕不用别人拉他下马,圣上就第一个容不下他。
魏京华当然要在第一时间表态。
“太子放心,臣若有二心,刚刚就该去唤人进来,而不是趁机为太子扎针。”魏京华低声说。
太子眼眸一抬,定定落在她脸上。
“孤明白。”太子缓缓点头。
待她把针取完,太子拢好衣裳,忽的坐起身来。
魏京华躬身要告退。
太子却挥挥手,“孤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魏京华立即站定,躬身听命。
“其一,孤没有怀疑你。”太子看着她的脸。
她低着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但那一双眼睛,却漂亮至极。
她皮肤很白,额头饱满而圆润,从他的角度看,就像一块上好的美玉。
“其二,孤实在体会到了这针灸的妙用……因为有你,孤对戒掉酒瘾才有了信心。”太子语速越发慢了下来,“所以孤想,如果你能常常在孤身边,一旦察觉到酒瘾要上来……”
魏京华立即拱了拱手,“臣先前已经说过,不能叫扎针成为代替酒瘾的另一种瘾。”
“无论是饮酒,还是扎针,都是刺激机体,迫使机体做出或正或反的应激反应。让人体内释放一些东西,达到内环境和谐统一的效果。戒除瘾症,其实是恢复人体自我调控的一个过程。”
魏京华努力的想要解释清楚。
太子却似乎并没有耐心去理解。
“你没有明白孤的意思……”
魏京华摇头,“是殿下您……”
“太子妃之位,你以为如何?”太子忽而问道。
魏京华闻言一愣,错愕抬头,“什么?”
“如果你留在孤的身边,孤对你有依赖,不是更胜于没有依赖?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吧?”太子笑眯眯看着她。
仿佛他已经向她开出了这世上最诱人的条件。
“今日是太子妃,待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太子声音不大,但安静的殿内,足矣叫两人听清。
魏京华迟疑片刻,立即单膝跪地,行男子的君臣之礼。
“谢太子错爱。臣从来没有这份心思,在草原的时候没有,如今更没有。”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魏京华一动不动的半跪着。
两人就这么僵持下来。
“你看不上孤吗?因为孤有酒瘾?还是因为……”太子用手支着脑袋,似乎这个问题让他很费解。
“殿下真是想多了。”魏京华没有自贬,只说,“人各有志。”
太子正要再问。
明公公的声音却从殿外传来,“禀奏殿下知道,晋王爷带着麒麟神兽到了东宫门外。说是等魏长使一同庆贺。”
太子眸子猛地一缩,“因为叔叔?”
魏京华摇头,“殿下莫要逼问了,当初圣上在草原上的一番话,殿下忘了吗?”
太子表情一阵恍惚。
“父皇在草原上说了许多话,你指的是?”
“当时耶律峄求娶,寇七郎道明婚约。”魏京华不紧不慢的说道,“当时臣就已经立誓效忠于圣上,不谋婚嫁之事。”
太子猛地扶上额头,“是了!孤怎么忘了,正是因此,你才有了绣衣使之职。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倘若你愿意放下绣衣使的这职位,父皇岂能真不叫你嫁人吗?”
“还望太子殿下體恤。”魏京华垂头行礼。
太子摆摆手,向外看了一眼,“若你对谁都是这样的说法,只怕伤心的人不止孤一个人了。”
他幽幽一声叹,分辨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魏京华告退离开殿宇。
明公公就在殿门廊下等着她,“魏长使留步。”
魏京华扭头看着明公公。
“来的路上,埋伏有刀斧手,若是不给魏长使一个交代,恐叫您不安,奴才心里也是不安。”明公公客气说道。
魏京华倒有些吃惊,这么快就查到背后主使了?
她惊异于明公公的办事速度,也琢磨会不会是随便抓一个人,来应付交差。
但看到那人时,她心中的疑虑尽都没了。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为什么生气?
“你埋伏了刀斧手,是想杀我?”魏京华迎面走上前,看着明公公找出的“墓后主使”问道。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并不说话。
明公公上前一步,“你老实交代,否则,莫说魏长使不能绕了你。就算魏长使碍于某些缘故,不会处置你,太子殿下又岂能放过你?魏俸仪?”
魏灵儿猛地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我什么都没做,也未曾耽搁太子殿下的事儿!”
“你是没做成,不是没想过要做!”明公公冷哼一声,“这其中的区别,不需要奴才提醒魏俸仪吧?”
魏灵儿咬了咬牙,猛地低下头去。
“明公公……我能和姐姐单独说几句话吗?”
明公公看向魏京华,似乎她才是这里说了算数的人。
魏京华微微点头。
明公公立即说道,“奴才就在不远处,魏长使有吩咐,只管吆喝一声。”
“多谢明公公。”
明公公躬身退走。
宫廊下立时只剩姐妹两人。
“上次我们相见,你拉着我的手,哭着求我。”魏京华笑着说道,“这次我们相见,你准备了刀斧手,想要了我的命。”
魏灵儿猛地抬头,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看她,“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与二姐姐为敌。”
“难道有人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与我为敌吗?”魏京华笑容更大。
魏灵儿脸色讪讪,她低了低头,“是二姐姐逼我!”
“哦?”魏京华挑眉。
“我根本不想得罪你,我想与你站在一处,我们是一个家里姐妹,一荣俱荣。更何况,你在朝中,在京都权贵中,都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地位。不但贵妇们都认得你,就连朝臣也都认得你。”魏灵儿长叹一声,“我该维护好与你的关系才是明智。”
魏京华垂眸笑了笑。
她忽然想起前世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话,“曾经的你让人看低,往后的你让他们高攀不起。”
“可是妹妹的行为,却并非如此,”魏京华笑着说,“究竟是口不对心,还是行为不对心?”
魏灵儿猛地抬头,目光严厉的看她,“我愿意为姐姐是从,乃是我与姐姐没有利益的纷争……”
“所以,一旦你我利益有纷争的时候,你就毫不犹豫的想要杀了我?”魏京华的笑容倏而转冷,目光嘲讽。
魏灵儿皱了皱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魏京华也点点头,“学到了,妹妹教得,我会牢记在心。”
她说完转身要走。
魏灵儿却一时慌乱起来,她紧跑几步,抓住魏京华的衣袖,“阿姐……是我错了!我糊涂了!明公公已经教训我了,我心思狭隘,姐姐千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与你利益冲突呢?”魏京华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腿边的人。
魏灵儿仰着脸,眼泪说来就来。
泪珠子挂在她一张小脸儿上,如芙蓉泣露。
魏京华俯身抬手,轻抹了抹她脸颊上的泪。
吓得魏灵儿立即缩了缩脖子,抬手护着自己的脸。
“呵,真是我见犹怜,我怎么舍得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
“我先前告诉姐姐那些话,姐姐转脸就出卖了太子殿下,借着踩太子殿下,又博得圣上宠信。所以我记恨姐姐。”
魏灵儿小声说道。
魏京华却是摇了摇头,“当初我寻寇七郎帮助那个夜里,你想要打我耳光,是为这个缘故。可如今,你准备了刀斧手,想要我的命,却不是这个缘故。”
魏灵儿脸上立时一慌。
“你若不想说实话就算了,我也不想逼你,况且,”魏京华笑了笑,“也没有必要。”
她语气嘲弄不屑,似乎魏灵儿的这一些心思手段,在她眼里,根本不足为惧。
魏灵儿却因为她的语气,脸色变了几变。
她拽着魏京华的衣袖,将心一横,咬牙说道,“是,不是为那个……而是我听太子无意中说起,想要,想要立姐姐为太子妃……同样是魏家的女儿,我已经伺候太子这么久,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好事总是轮不到你?你费尽了心机,处处维护太子,我一个‘卖主求荣’的人,反而占尽便宜,得尽好处?”魏京华咯咯的笑。
她的笑声,更刺激的魏灵儿脸色煞白。
她附身轻轻拍了拍魏灵儿的脸,又顺势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
“你还记得楚氏与魏婉容吗?”魏京华忽然问道。
魏灵儿脖子瑟缩了一下,惊恐看她。
“我刚来魏家的时候,目的就是要报仇的,我要让她们不得好死。”魏京华压低了声音,目光中透出狠厉。
魏灵儿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二姐姐,吓得浑身发颤。
原来二姐姐还有着她从来不认识的一面……
“可是后来看多了她们所做的事情,我反而不想报复了。”魏京华话音一转。
魏灵儿更是瞪大了眼,“为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更想等着看,她们如何被天收。”魏京华抿唇而笑。
魏灵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那你知道魏婉容现在怎么样了吗?”魏京华问。
魏灵儿下意识的跟着她说,“怎么样了?”
“她死了,小产,大出血,连墓碑都没有,草草就埋了。”魏京华缓缓说道,“要知道,她临死的几个月以前,还是堂堂的鹰扬府副朗将的嫡妻,若是出门在外,也是被人敬重的贵妇。不过短短数月,她被草草埋了,都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追问。”
魏灵儿猛吸了一口气,惊得倒退了数步,脸色煞白。
“是你……你……”
魏京华笑着摇摇头,“我想救她的,可天不让我救,大约是看她实在不需救了吧。”
魏灵儿像是被她的神色吓到了,猛地打了嗝。
“嗝——”她口中发出响亮的嗝声,整个胸腔都狠狠抽了一下。
“所以,你若要害我,尽管用尽心机。”魏京华语气随意,“活得长的,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三妹说,是也不是?”
魏灵儿这会儿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她看着二姐姐那张漂亮娴静的脸,却比白日见鬼还觉得恐怖。
魏京华却不想浪费时间,欣赏她的惊恐表情。
她阔步离开宫廊,离开了东宫。
她先遇上寇子行。
寇子行送她出宫时,又在宫门口遇上了殷岩柏。
殷岩柏身边站着威风凛凛的紫麒麟,却是没见贡布。
它们两个一向形影不离,魏京华心里一阵不安,“贡布呢?”
紫麒麟朝她走了两步,用硕大的脑袋蹭她的手,似乎是在求爱抚。
魏京华当然没指望獒犬吐人言,回答她的话。
她抬眼看着殷岩柏。
殷岩柏没忍住笑,抬手轻咳一声,“它们两个闹了矛盾,生气了。”
咦?
魏京华错愕不已。
她并非没见过两只獒犬闹脾气,但獒犬可比人“大度”,往往闹翻了不到五分钟就又能如胶似漆。
贡布更是一点儿原则都没有,即便前一分钟还在生气,扭头它就去舔紫麒麟,乖巧讨好的模样,让她看了都心疼。
“出了什么事?”魏京华惊讶问道。
“上车吧,车上慢慢说。”殷岩柏道。
魏京华二话不说,立即上了马车,停了片刻她才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多谢寇七郎送我。”
说完,她微微一笑,又坐了回去。
寇七郎这会儿只剩无奈的苦笑。
他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呢,就已经在殷岩柏面前完败了。
“晋王爷……”寇七郎语气酸酸的。
殷岩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寇七辛苦了,等你不当值,我们骑马去!”
寇七苦笑着点点头。
怎么他并不觉得前些日子为太子与二皇子的事,奔波辛苦?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那日子继续下去。
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与她并肩合作。
他抬眼看见宽大的马车已经渐渐远去,硕大的紫麒麟悠哉悠哉的跑着,跟在马车旁边。
两个人,养两只忠犬,有宅院,有闲情……他怎么就读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不不……
他使劲儿的甩了甩头,都是错觉!
马车上,殷岩柏笑眯眯的看着魏京华。
“我该怎么谢谢你?”殷岩柏问道。
魏京华挑了挑眉,“以往都是我谢王爷,如今终于调过来,不是刚好扯平了?”
“扯平怎么行?一码归一码,你谢我不能免,我也当谢谢你。”
他说着话,突然倾身靠近她。
两个人的距离立时缩短。
魏京华脸面一紧,虽没有像以往一样排斥,但还是出于本能的紧张起来。
“你知道紫麒麟为什么生了贡布的气吗?”他忽然问道。
果然,獒犬的问题,叫她紧绷的身体瞬时放松。
魏京华摇摇头,“贡布顽皮,常惹紫麒麟生气,但它只要认错态度好,紫麒麟一般都会原谅它。”
“这次,怕是难了!”殷岩柏摇了摇头。
魏京华眼睛一瞪,“为什么?难道贡布另有了新欢?”
殷岩柏面色一凝,目光深深的盯着她,“原来你最担心的是这个?”
“什么我最担心……”魏京华错愕看他,立时明白过来,她不由恼怒,“你骗我?”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六十九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殷岩柏赶紧摆手摇头,“没骗你,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
魏京华转过脸,不再理他。
殷岩柏赶紧学乖,一本正经道,“倒是没有什么新欢,乃是贡布贪吃了果酒,许是吃醉了。紫麒麟受不得它一身的酒气,就不理它了,也不叫它跟着。凶巴巴的咆哮了两声,贡布可委屈了,自己蹲在墙角里趴卧着,这会儿说不定还在蹲墙角面壁呢。”
魏京华觉得他说的有趣,不由忍俊不禁。
殷岩柏对旁人不屑一顾,在她面前却是察言观色,眼见她脸色和缓,他立即小声开口。
“你瞧,两只獒犬都整日的出双入对,羡煞旁人呢。”殷岩柏说着话,自己的脸先灼烫起来。
魏京华心头一跳,却是立即低头。
“本王早些年在外征战,多在边疆,也没想过这等事。”殷岩柏缓缓说,“回到京都以后,倒是有人与我提,可我觉得不是时候。”
魏京华默默听着,一声不吭。
“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不是时候不对,而是人不对。”他说完,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
魏京华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以及他灼热的目光。
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在山庄那一夜,他如何镇定自若,他如何奋勇杀敌,他如何把她护在后头,一次次从危难中,将她解救出来。
这话在不久之前,在东宫,太子比他说的明白多了。
可她当时情绪完全不受影响,可以断然拒绝,可以平静的陈明利害。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地点从东宫换到了马车上,她却觉得自己的情绪完全陷入了泥沼之中,寸步难行。
仍然是那些原因,仍然是那些利害,可话音却卡在她的嗓子眼儿里,难以吐露。
“京华,余生也许长,也许短,”殷岩柏咧嘴笑了笑,“但不论长短,有你在,一定很精彩。余生,叫我照顾你,叫我护你周全,行么?”
魏京华浑身一颤,迅速转过脸掀开帘子望着窗外。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起师父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不要对爱失望,不要因为受过亲人的伤害,就再也不敢相信爱……你看,若不是因为爱,我怎么会把你捡回来?”
她被父母遗弃,险些就活不下去,若非师父收养,这世上已经早就没她了。
入了师门以后,她刻苦努力,惟恐辜负师父。
师父是她一切努力的缘由……同门弟子的嫉妒,陷害,背叛……一切都不能让她垮下,因为她始终记得,她不是为他们而活的,她是为师父!
可后来,师父却告诉她,“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你也会等来真正陪伴你余生的人。他爱你,护你,温暖你……答应师父,不要因为害怕,就拒绝接受。”
魏京华望着窗外,视线一阵阵的模糊。
“师父……”她在心里喃喃自语,“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人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京华……”殷岩柏从来都是爽朗的性子,连嗓音都是清朗直爽的。
但这会儿,他却语气温柔,还带着点儿小心翼翼。
他抬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肩膀,似乎惟恐触动她心里某根莫名的弦,引起她的反弹。
“我向圣上立过誓言。”魏京华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近乎冷漠,“说我此生只愿忠于圣上,不愿嫁人。”
殷岩柏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魏京华却继续说道,“圣上当时就问了我,倘若是晋王爷呢?倘若要我嫁给晋王爷呢?”
殷岩柏瞬间紧张,目不转睛看着她。
“我说,即便晋王也是一样。倘若嫁给晋王是为了做圣上的耳目,我就嫁。若是为儿女之情,为我自己,我就不嫁。”魏京华听到自己轻叹了一声。
这轻轻一叹,究竟是惋惜,还是放松,她也说不清楚。
殷岩柏皱了皱眉,他神色莫名,马车里的气氛却一时沉重起来。
“我想,王爷也不希望我欺君罔上吧?”魏京华咧了咧嘴,她太自信,也太自负。
她以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异世,这样一个古代,她作为一个“外来人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迂腐的古代人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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