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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扎上针的时候,会觉得不舒服,等针取了,就会好很多。”魏京华缓缓说道,“晋王爷的手也还没好,过会儿我再给王爷也扎针,王爷有扎针的经验,小四你可以请教一下。”
“魏京华!”姜翰咬牙切齿,喊她名字的气势,像是恨不得把她撕吃了。
魏京华微微一笑,下手猛地一狠。
“唔……你,你故意的!”姜翰瞪她。
“都说了,让你别紧张。”魏京华耸耸肩,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殷岩柏抱着膀子,坐在一旁看着,越看他脸色越沉……扎针治病这事儿,日后还是少让她做!
留针一刻钟,魏京华开始依次取针。
这次姜翰倒是学精了,不等人提醒,他就紧紧的闭上了眼。
取针之时的感觉却与扎针全然不同。
太舒服了……每取一针,都觉浑身松了那么一下,一阵阵的轻松之感接来而来。
待所有的针取完,他不由自主长松了一口气,好似整个人都神清气爽,重新活过来了!
“是不是好很多?”魏京华收拾好针匣,笑眯眯看他。
姜翰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自己露在被子外头的大白腿,“咦……”
没等他说话,殷岩柏就上前,一把抓过被子,盖在他的腿上,并抬手揽住魏京华的肩,将她带出了内帐。
他片刻不停,攥着她的胳膊,连拉带拖的把她弄出了姜翰的营帐,径直把人带去他自己的大帐之中。
至于帐外守着的兵吏,夜里巡逻的兵吏是不是要看见……看见了是不是要多想,他这会儿全然不顾了。
“你……”魏京华微微凝眉。
“我手疼。”殷岩柏指着自己那只先前撇伤,韧带撕裂的手腕子。
魏京华看了眼他的手腕,果真已经微微肿起来了。
原本准备了许多说教他的话,这会儿看着他的手腕子,却是说不出口了。
“你等下,有酒吗?”魏京华问。
殷岩柏看她一眼,“你要同我饮酒?”
魏京华呵的笑了一声,“要烈酒。”
殷岩柏诧异,立时叫人拿了酒来。
他正要往酒尊里倒,魏京华却把酒倒在匣子里,把针泡了起来。
殷岩柏瞪眼看着她用酒,把每一根针都洗的干干净净,这才捏着针要给他扎手腕。
他满肚子的怨气忽然就没了。
乖的像是看到了紫麒麟的贡布一样,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手腕子搁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她把灯挑亮了,并端到两人身边。
她盯着他的手腕,全神贯注的一针针扎下去。
她速度不慢,但殷岩柏就是觉得,她给他扎针,比给姜翰扎针的时候要小心,要谨慎……
虽然都是治病,但她态度是不同的,这想法莫名安抚了殷岩柏烦躁的心。
“今夜住在这里吧,你住内帐,我躺外头。”他小声说道。
魏京华手一颤,险些把针扎歪了,“闭嘴。”
殷岩柏听话闭上嘴,却是不由自主盯着她的脸,眼看着红晕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
他也是留针一刻,待取针之后,她收拾好针匣,立即起身。
殷岩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目灼灼看着她。
他没说话,但意味再明显不过。
魏京华迎着他的视线,口舌发干,她觉得不妥,不论是留在他的帐中,还是回去姜翰的大帐,都不妥。
“你放手。”魏京华说。
殷岩柏皱了皱眉,“你不走?”
魏京华迟疑片刻,点点头,“不走。”
殷岩柏应声就放了手。
“天亮之前叫我。”说完,她扭头向他的内帐走去。
临进内帐,她又回头,“你不会进来吧?”
殷岩柏张了张嘴,扯了扯嘴角,微微摇头。
魏京华也冲他一笑,阔步进了内帐。
听着她在里头悉悉索索动作了一阵子,便归于安静。
殷岩柏躺在外间的榻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里头分明已经没有动静,可他就是想去看看她是不是躺好了?是不是睡着了?是不是盖着被子呢?
呸……他就是想进去看看她,还找这么多的借口?
他长吁了一口气,一直竖着耳朵,惟恐错过她一丝的动静。
两人大概是第一次,整个夜里,都离得这么近,这么平静……
他听力极佳,心沉静下来之后,他便听到了女孩子均匀的呼吸声。
她在他的营帐里,安稳睡着了……如此,似乎就叫他格外的满足。
殷岩柏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他还记得女孩子说,叫他天亮之前叫醒她。
他被大帐外头的争执声惊醒,却也不知这会儿究竟天亮了没有?
“你不能进去!”
“我不进去也可以,把我的随从还给我!”
是姜翰的声音。
殷岩柏忽得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他瞬间清醒,侧耳听了听,内帐里的女孩子还在安睡。
他勾了勾嘴角,阔步出了大帐。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三百一十章 赢了有彩头
大帐外头,与守卫发生冲突的正是姜翰。
他黑着脸,攥着拳头,瞧见殷岩柏就一副要冲上来与他拼命的架势。
“放开他。”殷岩柏抬了抬下巴,叫禁锢着姜翰的人松手。
姜翰黑着脸上前,“人呢?”
“还在睡。”殷岩柏说。
姜翰瞬间暴躁,额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你……”
殷岩柏看了看天色,天已经蒙蒙亮了,外围的营地已经开始拔营。营帐之间的空地也有炊烟升起。
是不早了,她原本交代他要早点喊她起来,大约就是想趁着大家都起身以前,回到姜翰的营帐里去。
“人在我这儿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殷岩柏看了姜翰一眼,转身就往营帐里去。
姜翰上前一步,似乎想跟进去。
殷岩柏哼笑一声,“怎么,你想叫更多人看见?”
姜翰脚步一顿,皱眉没做声。
殷岩柏回到帐中,魏京华却已经睡眼惺忪的从内帐出来了。
她衣服倒是已经穿好,只是那张白净的小脸儿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她这副样子,比平日里少了冷静克制,却是多了几分温软呆萌。
殷岩柏忍不住想上前捏捏她的脸蛋,亲亲她的额头。
他眼眸一沉……她刚睡醒时,竟是这副样子,他如何能叫旁的男人看见她这样?
便是那男人是她哥也不行!亲哥都不成,莫说表哥了!
“洗把脸再出去。”殷岩柏出声道。
魏京华抬眸看他,一双大眼睛里带着茫然与懵懂,几分呆几分傻的样子,叫殷岩柏心跳骤然急促。
他忍不住阔步上前,想把她禁锢在怀,她这副样子,只能给他看见!
魏京华抬头揉揉眼睛,“水呢?”
她这副无辜的傻样,让他心软又心跳……
他伸手抄起盆中的帕子,挤去水,轻轻敷在她脸上。
魏京华立即伸手要拿帕子,“我自己来!”
殷岩柏的动作却比她快的多。
他顺势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立时拿走帕子又泡进盆子里。
“我自己洗。”魏京华又伸手进盆子里,想捞那帕子。
殷岩柏仍旧快上一步,拿出帕子挤去了水,重新给她擦了把脸。
女孩子的皮肤怎么会如此细滑,经水这么一擦,更是鲜嫩的要沁出露珠来。
殷岩柏不由看的心猿意马,他低头靠近她,靠近她润泽饱满的唇……
魏京华被冷水这么擦了两次脸,精神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这次倒是反应机敏,立时跳去一旁躲避。
殷岩柏低头,却落了空。
但他并没有太失望,反而笑了笑。
“醒了就去吃点东西,马上就拔营启程了。”他说。
魏京华点点头,彻底清醒的她,似乎天然就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的冷漠。
与她相处的久了,殷岩柏知道,她其实是外冷内热。
但如今,他喜欢她这份“冷漠”,这样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勉强安心。
魏京华回到姜翰的营帐里,姜翰脸色很不好看。
他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眼。
“女孩子要矜持,你懂不懂?”他一开口,魏京华就猛然一愣。
“太容易得到的,男人不会珍惜!”姜翰语气很重,“别把自己弄得太廉价!到头来后悔要哭的是你自己!”
魏京华眯了眯眼,虽然这话是不错,但这会儿听来未免有些扎耳朵。
“你从小被送到巨鹿,是短缺了父母的关爱,但这不是你放纵自己的理由!”
“姜小四!”
魏京华表情一肃,猛然喝断。
“我劝你,乃是为你好!”姜翰沉着脸,一副长辈管教孩子的模样。
魏京华冷笑出声,“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你为我好?我小时候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是没有得到魏家的关注关心,但我不是没有父母关爱。不论我小时候是不是缺爱,都跟你没关系!”
姜翰神色一紧,“你怎么好赖不分……”
“我要你对我好了吗?你上来就管教我,是对我好吗?你凭什么从岭南回来,就一副长者的样子?我太抬举你了?”魏京华言辞有些犀利。
姜翰表情纠结,抿了抿嘴。
“我怎么生活,怎么做人乃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在一旁指手画脚!”魏京华眯眼说道,“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姜小四!”
说完,她转身出了营帐。本来她是想来问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呢,军营里只有两餐饭。错过了一顿,就要饿上一天。
没想到她话还没出口,先吃了一顿数落,真是不吃饭也饱了。
魏京华兀自去大锅上吃了饭食,胡饼就着汤,还有一锅乱炖,样子不怎么好看,吃起来却是暖肚又暖心。
一锅吃饭的兵吏也十分友好,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专门给她多盛了几块肉。
胡饼专挑芝麻多的给她。
看她秀秀气气的,他们对她笑,却并不往她身边凑。
这距离,舒服又不别扭。
魏京华觉得,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比较和谐的距离。
至于姜小四……她怕是对他太好了,得冷着他才行。
启程上路之时,魏京华故意没走在姜小四身边。
她跟着扛营帐的大车走在后头,她是姜参将的“随从”,没跟在参将身边,却是看着参将的东西,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大军行进了大半日,下晌略作修整,就继续上路。
魏京华看见修整之时,姜翰故意往大队后头来,似乎要找她。
她先瞧见,立刻找机会躲了。
姜翰没找到她,表情沉凝的回到队伍前头去。
行军速度很快,一次休息之后,就再没有休整的时间,一直要赶到下一个扎营地点才会停下来。
再停便是晚上了。
魏京华正打算看人扎好了营帐再去见姜翰,却听旁人议论说,“元帅把姜参将打了……”
魏京华闻言一惊,“谁把谁打了?”
兵吏一看是她,急忙给她指着,“你快去看看吧,你家参将不知怎么得罪了元帅,元帅把他给打了!”
魏京华提步就跑,她只想着自己要冷一冷姜翰,叫他别头脑一热,以为他真是她的什么人,一副哥哥的口吻,还想管教他……可她也没想着要打他一顿呀!
更何况,打人的是殷岩柏,他下手哪有轻的?
还没靠近主帅营帐,便见一圈圈的人,把前头围的水泄不通。
人群里头有嚯嚯出招的声音,人群中还时不时的爆发出喝彩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吗?
魏京华奋力的挤进人群,幸好她身量纤细,动作又敏捷,不然这么多人,她无论如何也别想挤到最前头了。
她刚挤进人群,就看见殷岩柏一拳打在姜翰的肚腹之上。
姜翰蹬蹬蹬倒退了数十步,后脚猛地蹬地,又蹭着地面滑出一段距离,才堪堪站稳。
“认输了吗?”殷岩柏笑着说。
魏京华进来的太晚,不知两人这是因何起了冲突,她向一旁的人问道,“元帅在与人比武吗?”
“赢了有彩头的!”身边的兵吏兴奋的说道。
魏京华眯眼,还有彩头?
“怎么回事?什么彩头?”她问。
兵吏一脸兴奋的看着场中两人,甚至都没看她,径直回答道,“元帅看上姜参将的随从了,与他商量,让姜参将割爱,把随从送给他。姜参将不肯,还言语不逊,元帅便要教训他。输了还是要把随从给元帅……晋王爷什么时候输过呀?姜参将也太不开眼了!”
兵吏说完,才笑眯眯转脸看向魏京华。
“你说是不是……”
他话音猛地一顿,表情也变得纠结。他盯着魏京华的脸,挠了挠头……
“诶,你不是……”
魏京华哼了一声,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末将……不认输!”姜翰捂住肚子,又站直了身子。
他输人不输阵,纵然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他功夫不错,但绝不是殷岩柏的对手。
但他还是站的笔直笔直的,梗着脖子板着脸。
殷岩柏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却是蓄了力气在右手上。
他这一拳打下去……
魏京华猛地打了个寒颤,飞身上前,猛地横在两人中间。
殷岩柏拳头已出,打到半路堪堪停住。
去势已有,这么猛然收住,他自己也反受其害,当即表情就是一阵的痛苦。
周围原本热闹欢呼的声音,霎时间戛然而止。
气氛一瞬间僵硬的无以复加。
众人大眼瞪小眼,屏气凝声,看着场中三人……隐约觉得将有一场狂风骤雨要来了!
这随从真是大胆,竟然敢冲出来挡在元帅的拳头之下……怕是不要命了。
“我跟元帅去,元帅放过姜参将,如何?”魏京华粗着嗓子说。
周围鸦雀无声,却在相互交换着视线……
众人暗道:“这话若是早些说还好,现在说岂不太迟了吗?晋王还能放过他俩个?”
“好。”殷岩柏毫不迟疑,一口答应。
他答应之后就咧嘴笑起来,抬手大巴掌拍在“随从”的肩膀上,“本王就知道,你必定是心思灵活的,不像某些人……”
殷岩柏轻哼一声,像哥们儿似得,半揽着魏京华扬长而去。
扔下呆若木鸡的众人,以及脸色黑沉沉的姜翰。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还是给他治病吧
“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姜翰,你运气不错呀!赶上王爷心情好,还赶着你有个忠仆!”
众人上前七嘴八舌的说,说来说去,竟然都是恭贺他,替他庆幸的意思。
姜翰越听越生气,黑着脸,谁也不理,兀自回了自己的营帐里。
还是昨日那个营帐,营帐里似乎还有她的气息。
她昨日要给他看膝盖,要给她扎针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好似就发生在刚刚……
但,现在她却绝不可能在出现在这里。
姜翰猛踢了一脚那木质的软榻。
这东西为便于行军,应该很轻的,但不知他是角度没找好还是太倒霉,竟把大脚趾踢在软榻的硬角上。
“嗷……”
姜翰疼的眼眶都是一酸,猛地蹲下来。
若是那个女孩子在,她会说什么?
“姜小四,你可真够笨的。”
还是会说,“姜小四,什么叫活该你知道吗?”
姜翰忍不住轻叹一声,原本他厌恶她称呼他“姜小四”。
分明才认识没几天的表妹而已。
怎么身边忽然少了这么个人,他竟然无比的怀念……如果能换她回来,他再也不纠正她的称呼了。
他甚至会真诚的跟她道歉……早上的话,他说的太重了。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轻浮,不知自爱的女孩子。
他也看出晋王对她的感情,非同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日跟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向来话少,也不会嘴欠的……
姜翰忍着大脚趾的疼,在营帐里,瘸着脚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
终是忍不住,他掀开帐帘向主帅营帐走去。
营地里已经升起炊烟,不过这会儿天色已然全黑,他到主帅营帐以前,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正欲上前叫人通传,却忽而瞧见个黑影,在帐后躲躲闪闪。
姜翰眯了眯眼,提步悄悄跟上那黑影。
他原本脚疼,这会儿为了放轻脚步,他踮着脚尖,屏住呼吸,连脚疼都忘了。
这时候,主帅营帐里,魏京华正在为殷岩柏扎针。
“手好了是不是?还没上战场,先在窝里打起来。”魏京华呵的笑了一声,手上的针也猛地加重力道。
“嘶——”殷岩柏吸了口气,“你一整日都跟在后头大车附近,连姜四的面都不见,不是他惹你了?”
魏京华翻了翻眼皮,懒得开口。
“把你放在他身边,我不放心,不如光明正大的夺过来。”殷岩柏轻哼一声,“谁给你的胆子,叫你挡到我面前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看你要用右手,怕你的伤再加重了。”魏京华低声说道。
殷岩柏动作一顿,目光沉沉看她,他声音有几分暗哑,“真的?是因为心疼我的手,不是怕我打死了姜四?”
魏京华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竟没有悔过之意,还带着点得意的笑。
她重重一哼,“我当然是怕你打死了姜四了,他可是舅舅托付给我的,姜家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好容易从岭南回来了,想着叫他建功立业,好嘛,人还没到西北,直接死在路上了,我都没脸再见姜家舅舅了!”
殷岩柏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我有分寸,不会真打死他。”
魏京华看了他一眼,“那就好。”
“那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拳头收不住……”殷岩柏的话音还没落地。
外头就传来兵吏急声禀报,“禀告元帅,常宿卫与姜参将动了手……”
魏京华闻言一呛,紧跟着一阵咳嗽。
殷岩柏连忙用没扎针的手,为她扶背顺气,“我看姜家舅舅与你有仇,专门给派你一个整日惹祸好打架的表哥,叫你带出来建功立业呢。”
魏京华气儿顺了之后,也有些无语,姜小四打架打上瘾了吗?
他刚在殷岩柏手里吃了亏还不够,却还要去招惹常武?
“去看看吧。”魏京华起身说道。
殷岩柏懒得动弹,“带过来就是。”
“姜参将不肯过来,说要王爷您去看看,也好给个公断。”帐外的兵吏说道。
殷岩柏简直气笑,“大舅哥都这么拽吗?他是个表的,还不是亲的呢……”
话虽这么说,殷岩柏却十分顾及魏京华的面子,他手上还带着针,便起身向帐外行去。
魏京华落后他半步,跟在他身边。
有兵吏带路,两人很快到了起冲突的地方。
这才发现,当事人除了常武和姜翰,竟还有个面生的人。
那人低着头,站在一旁。
常武与姜翰则脸上皆有些愤愤。
“常武,你怎么回事?”殷岩柏不会先质问魏京华的人,他必然是要拿自己的人先开刀的。
常武抿了抿嘴,忍下怒气,“姜参将行为鬼鬼祟祟,在营中蹿行,不是他职属之地,他也横行。”
殷岩柏闻言并不作声,也没有去质问姜翰。
魏京华转过脸来,看着姜翰。
姜翰面色紧绷,他忽然上前一步,在那默不作声的人怀中摸了一把。
那人立时大叫,一副惶恐的样子,“姜参将,你要做什么?你对元帅不满,也不能胡乱撒气呀!”
魏京华闻言一愣,不由看向那一直低着头的人。
“我是尾随他才到此处。”姜翰把手往前一伸,他掌心里竟躺着一包药。
他们三人所站的位置身后就是大军的水源。
这情形立时叫魏京华想起来当初,在乌兰布统草原上,殷岩柏被人陷害说他染了瘟疫的事儿……
常武有些傻眼。
魏京华上前,接过药粉小心翼翼的嗅了嗅,又用小指沾了一点点放在口中。
“呸,”她抬眸对殷岩柏道,“是毒。”
“致命么?”殷岩柏问道。
魏京华垂眸道,“量少倒不至于要命,但也会刺激人肠胃,叫人病倒脱力。平日里生病也就了罢了,如今这行军途中,若是患病不适,又得不到及时的休养医治,要么大军不能及时赶到西北,要么就会无辜死伤。”
她话音落地,那垂头不语的人立时摇头,“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姜参将,你为什么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嫁祸与我?”
姜翰并不理会他,他只抬眼看着魏京华。
“把药喂他吃下去。”殷岩柏抬了抬下巴。
常武晓得自己误会了姜翰,颇有些不好意思,闻言,他立时上前钳制住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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