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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海桐头摇的像拨浪鼓。
魏京华拍了下额头,“我记得孙进也还没娶妻吧?”
“小姐!”海桐惊叫一声,“婢子还小呢!”
“十五了吧?”魏京华摸了摸下巴,搁现代还在上中学呢,是小得很,但是在这儿已经妥妥的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海桐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
“若是以往,平常时期,再等两年也无妨。”魏京华欲言又止。
海桐连连点头,“那就再等两年吧,婢子还小呢,可以多伺候小姐两年啊!”
魏京华笑了笑……她原本的打算是,把冬草和海桐都带进晋王府,而后从晋王府打发她们出嫁。
晋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总好过魏家的丫鬟吧?
可现在……晋王府都没了,大厦倾倒,真的是朝夕之事啊。
她今日已经从姜玉平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机。
倘若曾经她与姜家是同盟的话,那么如今,皇位已经到手,姜家也将要视她为仇人了。
曾经的简家如何对付姜家,如今的姜家就会如何对付她……只怕姜小四那个迟钝的家伙,还不知道舅舅心里的想法。
她得趁舅舅翻脸之前,把两个丫鬟安顿了。
她一个人不怕,就怕拖家带口。
果然她曾经一个人做赏金猎人,独来独往的时候,是最明智的。
想到这儿,魏京华胸前心口处,却是一阵尖锐的疼……犹如针扎!
她疼的狠了,抬手去摸……竟摸出一根金针来。
这针还是最当初,殷岩柏送给她的最早的那一批,如今被她用的不剩几根了。有被她藏在衣襟里的,不知什么时候这针竟弯了,还暗戳戳的扎到她心口上!
“哼!”魏京华不悦的哼了一声,抬手要把针扔了。
马车恰一停,外头立时传来,“公主饶命啊……”“求公主开恩……”
魏京华听得这动静,手一抖,又把针收起来了。
这针随时用得到呢,多一根是一根吧。
海桐先下了车,“哟,这不是陆姨娘和二少爷么?这是怎么个意思呀?”
海桐先前被魏采莲磋磨,在洗衣房吃不好穿不好,还时常挨打。
如今看到陆姨娘跪在二门外头,朝魏京华磕头,她顿时有种“小人得志”的得意笑容。
魏京华也从马车上下来,“陆姨娘这是干嘛呢?”
“求公主放过我家采莲吧……她不懂事,惹了您生气,您打一顿骂一顿,出了气……”陆姨娘哽咽着说不下去。
魏京华先前回来,都没见过她。
只听下人说,她从巨鹿老家回来就得了宠。
如今再见她,也没看她变漂亮,说话也不如白姨娘得体。
不过是身上穿的衣服,倒是鲜亮了许多,料子也是好料子……多半是因为魏采莲的功劳吧?
“人不是我抓走的,你怎么求到我头上来了?”魏京华绕过她往里走。
陆姨娘却猛地扑上来,抱住她的脚。
“是晋王把她抓走的,我打听了,晋王把她送到军中做……做……”陆姨娘说话间,脸都白了,“她小小年纪,怎么能做那种事呢?她受不住的呀,她怎么能被人那样磋磨?她是你妹妹,她会死呀!”
魏京华摇了摇头,“我若不回来,我的丫鬟就死在她手里了,她若有一时片刻当我是她姐姐,也不能这样害我的丫鬟。至于你说她还小,她不能做这种事……哈,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魏京华说着去打量陆姨娘的神色,想看看她究竟是知不知道那些腌臜事儿。
但陆姨娘的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焦灼祈求,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倒是有城府……”魏京华笑了一声,以往她刚从巨鹿回来,人生地不熟,没有依仗,没有权势的时候,她需要防备别人的城府,可是现在,她大可把一切的话说到明面上,“你去找魏敬贤吧,跟他问问清楚。”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三十八章 娘家人?
陆姨娘仍旧不肯松手,魏京华倒是不会受她摆布。
她两腿一晃,便从她的钳制中脱身出来。
陆姨娘还要往前扑,海桐眼尖,立时挡在她面前,“陆姨娘好自为之,我家小姐是看在老爷和二少爷的面子上,才没对您不客气,您若看不清现在的情形,惹怒了我家小姐……呵,别说替别人求情了,先掂量掂量有没有人为您自己求情吧?”
海桐这话一说,陆姨娘果真不敢往前扑了。
魏京华去了凤仙阁,在凤仙阁里转了一圈儿。
她把刘家弟弟的骨灰坛子抱在手中,至于其他的,对她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她并没有什么要拿的。
“小姐回来取什么东西?”海桐问。
魏京华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叫你们两个从驿馆里出嫁好,还是等魏敬贤入狱了以后从魏家出嫁好。”
“自然是魏家更有感情,从驿馆里出嫁好像不是自己的娘家一样……”海桐嘀咕了一半,脸上刷的涨红,“小姐!婢子还小呢,您说冬草姐姐就说她,老捎带着婢子做什么?”
“真不想嫁人呀?”魏京华戏谑看她。
海桐使劲儿摇头,小脸儿可怜巴巴的,“小姐能不打发婢子走吗?婢子不怕危险,也不怕奔波,只要小姐带着婢子,婢子生是小姐的人,死也做小姐的鬼!”
魏京华愣了愣,她念及自己的命格……担心姜家人得了势,登基坐上皇位以后,也会容不下她。
但转念想想,即便硬是把海桐嫁了人,就真的万事大吉了?她所嫁的男人,难道就一定不会像魏敬贤当年抛弃她娘一样,为自保抛弃海桐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如同殷岩柏……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无间了吧?
然而还是会有意见相悖的时候,如今两个人却还是不得不分开了。
魏京华的脸色暗了暗。
“小姐不高兴吗?是不是婢子说错话了啊?”海桐有些忐忑,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魏京华摇头轻笑,“你既不愿嫁人,也没有心仪的男子,那就跟着我吧,只是日后多得是吃苦受累的日子,但你要记得自己今日的选择,省的后悔抱怨。”
海桐立时点头像小鸡啄米,“婢子不后悔。”
这边主仆两个还在说话。
外头却有小厮来报,“陆姨娘悬梁自尽了!求二小姐过去看看吧!”
魏京华闻言微微一愣,“看她刚刚的样子不像是要自尽的人呐?”
“人想开想不开的,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小厮喘着说道。
魏京华点点头,“大白天的,就算悬梁,这么多人伺候着呢,也立时就能被发现了,不至于叫她真的咽了气……人救下来了吧?”
小厮闻言,脸色讪讪,“是,已经救下来了。”
魏京华微微一笑,“就是说嘛,不至于这么多人,救不下一个悬梁自尽的。老爷也被请过去了吧?”
她说“老爷”,她没叫爹。
小厮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应道,“是……过去了。”
“嗯,那就更没我什么事儿了,这场合我去倒是不合适。”魏京华笑了笑,反而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小厮见状有些不解。
“海桐,去烧水烹茶,待会儿老爷就要过来了。”魏京华不动声色的吩咐道。
小厮抓了抓脑袋,惶惑不定的离开。
果然,小厮才刚走出凤仙阁的院子,还没绕过荷花池,就看见魏敬贤阔步往这儿来了。
他嘀咕一声,“二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她不肯去吗?”魏敬贤问小厮。
小厮点头,“是……”
“我就知道!这不孝女,她巴不得魏家人全死光了,她才满意!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接她从巨鹿回来?就该叫她在巨鹿呆一辈子!”魏敬贤骂骂咧咧。
小厮的脸不由皱在了一起,他暗自嘀咕,“若不是寇家执意要娶,您当初会叫人去巨鹿接人吗?您也是看着有利可图才会接人回来的,只不过是料错了,没想到接回来的不是猪,而是虎罢了……”
小厮说话间,魏敬贤已经进了魏京华的院子。
海桐拿了黄铜小炉在正房里煮水。
清冽的泉水在壶里咕嘟嘟冒着泡,紫砂的茶壶被开水烫过,还未放入茶叶,就已经有淡淡茶香逸散出来。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还在这儿泡茶呢?家里出了一件又一件的大事,是不是根本没有一件入你的心?”魏敬贤开口就是斥责的语气。
魏京华点点瞥了他一眼,“坐。”
“我没心思坐,我的心是肉长的,不像你,心是铁打的!你妹妹采莲,被晋王抓去了军中,叫她做……军妓!晋王若还是昔日的晋王也就罢了!可文帝倒了!如今姜家得势,那是你的外祖家,你不去说说好话,把你妹妹捞出来,你竟回来,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把陆姨娘逼到上吊自尽!是不是这个家家破人亡了你才能收手?!”
魏敬贤说完,便涨红脸看着自己的女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魏京华笑了笑,“我不明白,怎么听您的意思,魏家的灾难都是我带来的一样?”
“难道不是?”魏敬贤翻了个白眼。
魏京华认真的摇摇头,“魏老爷心还真是大,事到如今了,没有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还有功夫替那些无足轻重的人操心……难道您忘了,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死在哪儿?死在谁手里的?如今姜家得势了,姜家岂能不替他们家枉死的女儿报仇吗?”
报仇,两个字,她咬字极其清晰。
魏敬贤当即一颤,退了一步,仓皇无措的看着她。
“我可是听姜家的四郎君说了,你是简家党羽,当年姜家被贬谪,被流放去岭南之地,你功不可没。对了,这宅子里……”魏京华指了指四周的物件儿。
这里很多上好的东西,都是当年姜家被抄家流放的时候,魏敬贤设法从姜家盘过来的。
魏敬贤脸色一时难看至极。
魏京华笑了笑,海桐恰好沏好了茶,茶香飘逸的满屋子都是。
“坐。”魏京华指了指她对面的坐榻。
魏敬贤与其说是盘腿踞坐,不如说是失了心魄,颓然软在那里。
“姜家要……要报复我了?”他喃喃自语,“他们难道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魏家吗?若是魏家没了,你又该如何自处呢?你一个女孩子,若是没有了娘家的依仗……”
“这些不劳魏老爷费心,你我的魏,已经不是同一个魏。我自然有自己的依仗,换言之,我不怕死,孤身一人,我连依仗都不需要。”魏京华神色淡淡的,当真是从容不迫,毫无惧色。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这会儿似乎就是这种状态。
魏敬贤却与她不一样,他是一家之主,且有两个儿子,和一大家子的“体面”需要他来维护。
“你……姜家人必会卖你面子,你设法救救娘家!”
“娘家?”魏京华挑了挑眉,“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根本不是我的生父呢?”
“你胡说什么!”魏敬贤猛地一拍桌子。
海桐吓得一声尖叫,桌案上的茶盏都要跳起来了。
里头刚烧开沏好的茶水,都洒在了紫檀木的小茶桌上。
魏京华瞥了他一眼,“这话我可是从文帝口中听说的,还听说,我出生的时辰是被改了的,族谱上记录的根本不是我的生辰八字,愣是往后推了一个多月呢。”
她目光犀利的落在魏敬贤的脸上。
海桐从来不知道这事儿,她一面关注着茶水,一面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魏敬贤咬着牙,抿着嘴,脸上的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
“我又听说,我娘当年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名媛。就算不冲姜家,但冲我娘自己,你也不该把她的女儿远远的扔到巨鹿去……那么狠心,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恨她,恨这女儿来路不正。难怪巨鹿老家的人,都敢把你的女儿扔到家门外,任凭她自生自灭,反倒叫刘氏的人捡回去抚养。”魏京华歪了歪头,“这么说来,我自始至终都不姓魏。”
“那是简家编撰的,为了欺哄圣上!自从晋王离京之后,简家就想了这办法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他们一直在操纵文帝!”魏敬贤低垂着脑袋,长叹一声。
他眼眸垂的很低,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颓然绝望。
“什么意思?”魏京华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简家出狱以后,就得了姜家制酒的方子。”魏敬贤抬眸看着她说。
他眸子紧缩,神情严肃无比,“那酒有奇效,简延眼看都要活不成了,愣是靠着那酒,叫他忍着疼,又活了过来。他刚出狱的时候,别说坐在轮椅上了,他连坐都坐不起来,硬是靠着那酒一点点好转。”
魏京华眼中划过一抹惊异……连简延都是靠着姜家的酒好起来的?
姜家人为什么要治好简延……不对,当初舅舅姜玉平把制酒的方子给她,她是当面就撕了的。舅舅说,这方子别无备份……
酒方子绝不可能是无意中落在简家人手里的。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三十九章 兴旺覆灭不过朝夕
“简延用了那酒有奇效,再进献给文帝,文帝自然相信。文帝用了那酒以后,就开始糊涂,昏聩。他谁的话也不信,疑神疑鬼,却对简家人深信不疑。”魏敬贤缓缓说道。
魏京华在他的话音里,迅速的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简家人用了姜家的酒,简延大好,并且凭着这个酒取信于圣上。
圣上因酒而昏聩倚重简家……但简家这酒却绝不可能是无意从姜家得来的!
“观如今形势,最终得利的还是姜家人,可见那酒方子必定是姜家人故意叫简延得到。”魏京华低声嘀咕,“姜家人这盘棋下得真大,且是拿着全家人的生死荣辱在做赌注。”
“赌得起的人,赢得也大,他们这不是赢了天下了?”魏敬贤也跟着说了一句。
“我不在意这个,姜家,简家,谁赢谁输,都与我关系不大。我只关心我问你的问题。”魏京华看着魏敬贤。
“你是你娘嫁到魏家以后,足月生产的,族谱上记录的就是你的生辰八字,没有错。你娘嫁过来以后,就鲜少与以往的手帕交联系了,更是甚少出门赴宴,就连她关系最好的寇家,她都不怎么去了。”魏敬贤皱眉说道。
魏京华嘶了一声,“我娘这般放弃出门交际的机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你对她还有什么不满?”
魏敬贤皱紧了眉头,面皮涨红,又发紫。
他口中含着的话似乎难易启齿,但魏京华又目光灼灼逼视着他。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谎报你的生辰是假,但她嫁于我的时候,不贞……却是真的!”
魏京华愣了一下,她没反应过来……不贞?
“新婚夜,圆房之时,那喜帕上干干净净,一丝血迹也没……我说她一个高门的小姐,怎么会甘心下嫁给我!原来她早就失了贞操了!”魏敬贤表情愤愤,夹杂着几分不甘和委屈。
他这般表情,叫魏京华很想给他几个耳光。
想问问他,不就是一点落红吗?当真那么重要?比那个女子为他付出的一切都重要?比那个女子本身的品性都重要?
但看他此时紧锁的眉头,眼中的愤懑。
魏京华却忽然释然了,其实抱着不甘的那个人,他内心里的不甘,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
他心里不见得有一天好过。
魏京华完全可以告诉他——其实那层膜很容易破裂,并不一定是女子失贞的情况下才会没有。
但她现在却不想说了……叫他沉浸在自己的愤懑中,反而是对他的惩罚。
“所以,文帝所说,什么我是他的女儿,是你隐瞒了我的生辰,都是简延编出来骗他的?”魏京华问。
这次轮到魏敬贤诧异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魏京华……
半晌,他倏而哈哈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她……她若是将身子给了圣上,又、又怎么可能下嫁给我?哈哈,如此荒谬的话,你居然也信?圣上居然也信?哈!”魏敬贤笑得喘不过气,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好一阵子,“我恨极了姜家人,是因为他们嫁了个破鞋给我,但倘若你娘的贞操是给了圣上,叫我替圣上养女儿,我又怎么可能恨姜家?更不可能报复姜家了,我谢他们还来不及呢!我养的是谁?那可是大夏的公主呀!”
魏敬贤说得畅快。
他却没瞧见魏京华越来越黑的脸色。
人性丑恶……此时在魏敬贤的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前一刻还在鄙夷她的母亲不贞,后一刻却说要感激她的不贞……
他还能更恶心她一点吗?
“这么说来,文帝是完全被简延糊弄了,被他耍在股掌之间。”魏京华缓缓说道。
“最厉害的还是姜家人呀,他们在岭南这么多年真是不白呆,磨练出了棱角了!”魏敬贤说道,“原来的姜家人多老实呀,世家大族里的一股清流啊,如今呢?却是属他们心最黑了吧?借刀杀人,一下子用他们的酒方子,放倒了简家,又放倒了圣上,还夺取了皇位!”魏敬贤啧啧叹道,“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他们这么厉害!站错了队了!”
他摇头惋惜。
魏京华不耐烦看见他这样子,但此时却无比赞同他这话。
姜家真是一下子挫败了两大对手,且是兵不血刃。
除了宫变之时……在那以前,他们早就把宫变的路铺的平顺了。
仅用酒方子,就换取了今日的成果,还真是一本万利。
“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了……”魏敬贤收敛了笑意,攥着拳头看着魏京华。
“你想叫我为你做什么?”魏京华挑眉看着他。
“姜家人秋后算账的时候……你能不能?”魏敬贤欲言又止。
“姜家人要算账,算得是你们之间的账,我可插不上话。”魏京华摇了摇头。
“你……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魏敬贤拍桌子吼道。
魏京华嗤笑一声,“我没有享受过一天父爱,只知道自己年幼尚不记事的时候,就被扔回了巨鹿,连老家的人都不肯收养我,把我扔在外头,任凭我自生自灭。即便有生身之恩,这么一扔再扔的,恩也没了吧?刘家人把我捡回去养大。待我大了,你又发现我有价值,可以凭借我,巴结上寇家。又把我从刘家人手里夺回来。回来的路上,李嬷嬷叫车夫用石头砸死了刘氏夫妇和他们六岁的儿子。也砸晕了我,把我抛入水中,想要弃尸……”
魏京华呵呵的笑起来,她看向魏敬贤的目光极其清冷。
这些话,她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诉魏敬贤。
魏敬贤的脸也渐渐泛了青……
“我脑袋被砸出了窟窿,尸体被抛进河水里时,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生身之恩,你已经拿回去了。我被晋王救上了船,带着弟弟的骨灰,来到京都,就是为了看魏家覆灭的。”魏京华说完,抱过一旁黑的发亮的坛子。
那坛子里头就是她弟弟的骨灰。
“弟弟,你看到了吧,现在这家人,终于恶有恶报了!”她怜爱的抚摸着那骨灰坛子。
魏敬贤脑子嗡的一声……
他当即表情一僵,犹如被雷击中。
他呆愣惊愕了好一阵子,“作孽呀……作孽!”
“还指望我替你们求情吗?”魏京华笑道。
“作孽、作孽……”魏敬贤只喃喃重复这一句。
“我还以为你会求我救魏采莲出来呢……”魏京华摇了摇头,“看来你对你的小情人儿也没那么多怜爱之意。”
“不不,不能救她,不能救她,她不能活着,她得死,必须死……作孽呀……”魏敬贤神色有些不正常。
魏京华垂了垂视线,“我也觉得是,万一她嘴巴不严谨,在军中说了什么,倒是不好。我安排你再见她一面吧。”
魏敬贤当即抬起头来,“什么时候?”
“我还以为你疯了呢。”魏京华嘲弄道。
“什么时候见面?”魏敬贤攥着拳头问,额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
“就今晚吧。”魏京华说完,抱着那黑坛子起身。
“你去哪里?”魏敬贤伸手想抓她。
被她回过头,冷冰冰的视线一扫,他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问不着,做好准备,夜里我叫人接你去见她。”魏京华说完,就离开了魏家。
她仍旧没有回驿馆,却是去了京郊的西山上。
西山平日里很少有人来。
因为西山后头有一片地,乃是乱葬岗。
宫里死的不明不白的宫人,尸首都被抛弃在此处。
这会儿已经是黄昏时候,许许多多的乌鸦,呱呱的飞过头顶,盘旋聚集。
海桐跟着她,吓得直哆嗦。
海桐不停的搓着胳膊,“小姐,要不明日再来吧?这会儿天都快黑了……”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死人远没有活人可怕。”魏京华却认真说道。
“不是啊……这里阴气太重了。”海桐紧张的四下乱看,她揪着魏京华的衣摆,一点也不敢放松。
“我埋了弟弟,叫他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这里,看着京都人的兴胜覆灭,叫他可以看着杀害了他一家那些人的败亡。”魏京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异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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