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她还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的!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八十九章 成王败寇
“饭菜有毒。”魏京华一面在那狱卒身上摸索,一面低头嗅了嗅牢门外头摆出来的食匣。
两边的侍卫吸了口气,“竟然这么快就下手了?”
魏京华从狱卒身上摸出钥匙来,她拽过牢门上的铁链子,把钥匙一个个的捅进去试。
殷岩柏皱眉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
直到她试对了钥匙,打开了牢门,他才清了清嗓子。
“情况有点儿不太对。”殷岩柏说。
魏京华愣了一下,“哪里不对?”
“有毒的饭菜,带着钥匙的狱卒,狱卒一个人过来送饭……”殷岩柏指着面前的东西,太顺利了点儿。
魏京华不晓得这边的牢狱有什么规定。
但殷岩柏却是知道,不管哪里的牢狱,狱卒都不该这么大意。
他们巡查牢房的时候,是至少要两个人同行,就是为了避免意外。
即便他们带了钥匙在身上,也不会所有的钥匙都叫一个人拿着……
今日这一切都不对,太巧了。
“那不走吗?”魏京华说着,已经走出了牢狱,她似乎有了找钥匙的经验,打开隔壁两个牢狱门的时候,速度就已经快了很多。
两边关着的侍卫,都跟着出来了。
魏京华看着殷岩柏,“你不痒了吗?”
殷岩柏立时嘶了一声,缩了缩脖子,又开始挠,“不能不提?我又没说不走!”
他阔步走在前头,原本他是要护在她身边的,但碍于他身上痒得很,而且他确实在自己身上抓到了跳蚤,他便有了心理阴影,总觉的离她太近,他身上的跳蚤就会跳去她身上。
纠结了几秒,他阔步走在前头。
殷岩柏说的很对,牢狱里的情况何止是不对?乃是非常的不对!
他们径直出了最里头的大牢,每一层牢房中间是有叫狱卒们休息的房间的。
但这一层层的走出来,所有叫狱卒休息的房间都是空的,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情况啊?狱卒都哪里去了?”魏京华狐疑问道。
“待会儿你们护好了女帝,一定要听我口令!”殷岩柏沉声吩咐道。
先前他说这话的时候,侍卫们都有错觉——错以为女帝孱弱不堪。
但刚刚见识了女帝出手的速度和力道……他们觉得,是晋王爷错把女帝想的孱弱不堪了。
众人还是齐齐应了一声。
他们顺利到令人发指的离开了牢狱。
扑面而来一股清凉干净,带着栀子花香气的晚风……众人还有点儿愣怔。
“就这么出来了?”侍卫们低声嘀咕。
在大夏朝越狱,这么简单的吗?这叫女帝发现了,是该高兴?还是该羞耻?
“防备!”殷岩柏低喝一声。
众侍卫立刻变幻队形,把他和魏京华团团围在中间以背相对。
“这是什么把戏?”魏京华也知道,他们能顺利出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是有人故意逼他们出来。
有毒的饭,是告诉他们,不出来,就没得活命了!
带钥匙的狱卒,则是给他们顺利出来铺好了路。
“陛下不熟律法,不知道越狱在大夏如何处置吧?”殷岩柏问道。
魏京华皱了皱眉,若不是如今情况紧急,她必定要跟他理论理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挤兑她对律法不熟的事儿?
她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不论什么罪,死罪还是活罪,但凡敢越狱者,格杀勿论。”殷岩柏说道。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夜色之中便有危险的动静。
他们被关进来的时候还是黄昏,但这会儿已经是夜里了。
月光明亮,星光稀疏。
皎白的月光之下,隐约可见周围隐隐发亮的箭矢,寒芒点点。
“被包围了?”魏京华六觉不如殷岩柏敏锐。
殷岩柏的视力听力都犹如强悍的猎豹,他眯眼四顾,“约有三千。”
“若是杀一般人,不至于用这么多人吧?”魏京华嘀咕,“莫非他们已经知道咱们的身份了?”
殷岩柏皱眉低哼,“那可就是弑君之罪了。”
“我不死,他是弑君之罪,我若死了,他何罪之有?”魏京华也想的明白。
自古成王败寇嘛。
保护在两人周围的侍卫们都十分警觉,且他们就在牢狱门口之处,周围还有掩体,可以为他们遮蔽四下的箭雨。
敌方一时没有放箭,或许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只要他们离开牢门的距离足够,漫天箭雨,立刻就能把他们一行扎成刺猬。
殷岩柏稍微向魏京华退了一步,这会儿已经危及性命,箭矢对准脑门儿了,自然也就顾不得跳蚤不跳蚤了。
“你躲在我后头,不必怕。”他说。
魏京华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也不晓得多少弓弦已经拉开,正对准了他们。
她低低的哼了一声,站在他背后。
“走。”殷岩柏下令。
周围的侍卫围成一圈,像一个人肉防护盾,护着两人一直在圈子的中心位置,急速的向大门口掠去。
魏京华看不清楚,却能听见嗖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侍卫的功夫极好,箭矢的速度甚快,他们格挡的速度也不慢。
噼噼啪啪……许多的箭矢被他们当下,簌簌落地,像是偌大的雨点或是冰雹密集的砸在窗户上。
但时不时的也有闷哼之声。
全身而退,无一受伤,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能力求把伤害降到最低,且护住关键人物。
眼看从牢狱门口,到大门口已经跑过了一半的距离。
却忽听一声,“冲啊——”乱声四起。
四周黑漆漆的,魏京华什么都瞧不清楚。
彼此都没有点灯,牢周遭的火把也都被刻意的熄了。
只能借着月光,影影绰绰的看见无数的刀光剑影。
却是不见羽箭飞射而来了。
“打起来了?”魏京华往自己周围看了看,护着她和殷岩柏的侍卫们有受伤的,但还好,都还能站着喘气儿。
打斗的声音非常激烈,却离他们有一段距离。
“援军到了。”殷岩柏眯眼四顾。
魏京华一愣,“是寇九娘回来了吗?”
“末将救驾来迟!”寇悦心大喊一声,疾步向他们跑来。
她身后有一行人,都举着火把,这才把院子里照亮,院子里的情形也看的清楚了。
魏京华啧啧道,“府尹下本钱好大,竟然募集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要暗杀朕。”
“恭请陛下回宫!”寇悦心道,“这里的纷乱交给末将等人即可。”
“契丹人也来了?”殷岩柏倒是眼尖得很。
寇悦心脸上有些讪讪的,“回……回去再向陛下解释吧?”
魏京华想了想,“也好。”
她瞧见殷岩柏脖子上都起了一层的疙瘩,又红又大。
他可能真的不是意识觉得痒,而是真的怕这些小虫子。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他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强悍的体质竟然对虱子、跳蚤过于敏感。
魏京华哭笑不得,只能庆幸他们没在牢狱里呆太久。
魏京华乘着马车,返回宫中,把京兆府大牢的乱子扔在了背后。
回到宫中之后,她就与殷岩柏各自去沐浴。
怎么叫各自去沐浴呢……殷岩柏原是想一起的,反正都要洗嘛。
“你不怕虫子跑到我身上了?”魏京华问他。
殷岩柏闻言色变,竟比在牢狱外头还紧张。
他当即不再多言,老老实实的自己去洗了。
魏京华身上没有填什么疙瘩,只是被熏久了,衣服上头上,多少有些腐朽之气叫人不喜。
她用皂豆打了身上,头发也用皂角洗了,还抹了桂花头油,身上的气味就芳香宜人了。
她略微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你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魏京华一身宽大的家居衣裳。
月白色的袍子,袖口衣领,都用金银丝线绣了龙凤。并不扎眼的颜色,却低调而奢华。
她如今的气质也越来越沉淀的从容,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反倒衬得她似乎就该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寇悦心一时没着急开口,却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帝,看走了神儿。
“回神!”魏京华喊她,“说话。”
寇悦心吸了口气,左右一看,却不见殷岩柏。
“晋王爷不用一起听听吗?”寇悦心问道。
谁不知道,虽是女帝坐龙椅,但晋王爷却是摄政之王。
“他啊?”魏京华懒懒看向一旁的女官海桐,“晋王还在沐浴吗?”
“是,已经换了三次水了……怕不是要洗掉一层皮下来?”海桐小声嘀咕。
“他不在也一样,你说你的。”魏京华冲寇悦心点了下头。
“这季显是行走西域的大商贾,他祖上有铁矿,产铁量非常丰富,西域诸部,有一半以上的铁量,是他们家供应的。”寇悦心说道,“如今陛下商议通边之策,鼓励边贸,季家看到了其中商机,想要借机打入大夏的市场,所以带了大量的资金,来了大夏,西市有一半的商铺,都是他们家买下再对外租赁的。”
“巨贾啊?”魏京华坐正了身子,“那怎么就生出那么一个不肖子?”
寇悦心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可能专顾做生意,就忽略了教养孩子吧?他们是刚来京都不久,所以对京都的势力不十分清楚。季显的爹为人圆滑,很懂得低调做人。只是季显……逍遥跋扈惯了。”
“听说季显死了?”魏京华忽然问。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九十章 说情
寇悦心迟疑片刻,微微点头,小声说,“是。”
魏京华脸上并无震惊之色,当时那利刃穿腹而出,若是在现代的手术室里,及时手术,有大量的补血供给,或许还能抢救……那也得是内脏不受重创的极其幸运的情况下,才有抢救的机会。
搁在手术不便的古代,季显他们那边儿的人又耽搁迟疑那么久,加速他失血,没救不奇怪,有救才神奇。
“季显是他们家的老来子,他爹季诚很是疼爱,季显之死,怕是对他打击很大。”寇悦心似乎有些担心。
“自己忙着做生意赚钱,没把儿子教好,今日的结果,有他儿子的责任,也有他这做父亲的责任,他受打击还能怪谁?”魏京华说的坦然。
寇悦心飞快的瞟了她一眼,“微臣是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
“如今正在商议通边之策,正是需要巨贾与朝廷同心协力的时候。”寇悦心说的十分迟疑。
魏京华问,“你是担心这季显之死,对商贾的影响太大,叫他们对朝廷产生抵触的情绪,进而不肯跟朝廷合作,共同繁荣通边事宜吗?”
寇悦心不愿承认,但沉默了一阵子,她还是点了点头,“是。”
魏京华也垂眸,默不作声,过了会儿,她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只管去抓京兆府的府尹、主簿,已经领兵的提辖。案子都还没审,朕还没见审问的官员,就差点儿死在监牢里,这可是京都,是天子脚下,政治却黑暗到这种程度,朕差点儿蒙冤被害死,若再不彻查,朕也是死在自己的‘昏聩’当中!”
她猛拍了下御案。
寇悦心略微一惊,腾得站直了身子。
“就如同那失丧儿子的季诚,朕若不治理底下官员,就是不管教自己的儿子,早晚被这群‘儿子’给害死!”魏京华还没生过孩子,一口一个儿子,倒是说得极其顺溜。
寇悦心也觉得,她在这个皇位上坐的越发的如鱼得水了,倒不是她有了昔日那些帝王的样子。
而是她把这皇位坐出了她自己的风格。
寇悦心从她臣子的角度来看,她甘愿臣服与这样不像帝王的帝王。
“是!臣领命!”
“你不要怕,”魏京华递过一个精金的腰牌给太监,太监立时拿给寇悦心,“有朕在这儿坐着呢,必然会有反对你的人,但只要朕在这里坐一日,你背后就有靠山,只管放手去干!”
寇悦心闻言一震,错愕抬头看向魏京华。
“圣上……臣是寇家人呀……”寇悦心颤声说道。
要知道,寇家和她魏京华乃是有仇的呀!她家里现在还躺着一位四叔,愣是存着一口气,想要看她怎么死呢。
她竟然对寇家人如此放心吗?
魏京华笑了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寇九娘,朕既然敢用你,就一定信你到底。”
寇悦心赶紧低头,她眼眶里一热,险些没忍住……
“一定信你到底……”
说出这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底气?
“臣……谢圣上信任!”寇悦心闷声说。
“寇七在天上看着呢,他为我挡了箭,我岂能不信他?”魏京华喃喃说道。
她并非说给寇悦心听……她不想跟寇家人再提寇七,那是寇家人心里的痛,也同样是她的。
但寇悦心耳朵灵,她已经退到殿门口处,听闻此言,她猛地抬头,深深看了眼魏京华……
时常把别人对她的恩情放在心头,常常怀想的人……她真的会像四叔和五姐姐说的那般,变坏了,忘恩负义了吗?
寇悦心垂眸退出殿中,但她脸上的神色却越发的坚毅。
寇悦心离开之后,殷岩柏才终于沐浴完,来寻魏京华。
他整个人洗的有点儿泛白……
魏京华看着犹如刚脱了层旧壳换了新皮的嫩虾一般的殷岩柏,有些哭笑不得。
“疼不?”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白里透粉的皮肤。
他原本是古铜色的皮肤,后来回了京都,不必像在边塞风吹日晒,皮肤变白了些,但也是健康的蜜色。
今日他真是泡的“掉色”了,整个人跟个软趴趴的嫩虾一样。
“嘶……还真疼。”殷岩柏龇牙。
“虫子洗掉了吗?”魏京华问。
她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殷岩柏只觉的浑身都难受起来。
他当即挠了挠自己,又要回头去洗。
“行了行了,必定洗干净了,再洗皮都没了。”魏京华拉着他的手。
女孩子的手,在他掌心不盈一握,柔弱无骨。
殷岩柏的心软和了些,他转过身看她,“你难受吗?”
魏京华摇摇头,她可没他那么矜贵娇气。不就是脏了点儿,潮湿了点儿吗?
她的皮肤适应力极强,既不痒,也不怕虫子。
殷岩柏看着她的眼神却满是疼惜,“我不过体外的虫子,就难受成这样,你的虫子却是在体内,你该有多难受呢……我一直以为我能感同身受,若不经历这一遭,我根本想象不到。”
他说话间,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绷起来。
他浑身萦绕着一股子煞气,能看得出他也在极力克制。
“几次看你疼晕,也知道你是强韧的性子,多疼都咬着牙……不亲身体会,难以理解。什么感同身受,都是骗人的!”殷岩柏说话间,恼恨的牙都磕在一起。
他攥了攥魏京华的手,忽然放开她,豁然起身。
“你去干嘛?”魏京华赶紧问道。
她若不拦着他,只怕他是要去杀人吧?
“我去查查,京都是何人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枉顾王法,颠倒是非黑白!”殷岩柏眯眼说道。
他堂堂摄政王,战神王爷,随同圣上,差点儿死在京兆府的监牢里……
这话说出去,他都嫌丢人,不是对方胆子太肥,就是他们太没用,这叫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若不把这一群搅合的人揪出来,一个个喀嚓了!他只怕自己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我已经叫寇悦心去查了。”为敬华说,“你不是难受吗?且先歇着吧。”
“歇着更难受,还不如找点事儿做。”殷岩柏这话是真的,如果让他歇着,他怕自己疯。
魏京华凝眸盯着他,看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攥成拳头,直接发白,拳头微颤。
他一肚子的邪火,估计皮肉还搓洗的火辣辣的疼,这满腔的恼怒,不叫他发泄出去,怕是要憋出病来。
魏京华深谙医理,晓得有时候堵不是办法,得疏肝泻胆。
“也好,寇悦心毕竟是个小姑娘,就算她有心,有些人未必能服她,她定会遭遇阻力,你去我就不必操心了。”为敬华说。
“你安心。”殷岩柏的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魏京华笑了笑,“我安心呀,只是我怕你随便杀人……”
殷岩柏咻得转过头来,“这些枉顾王法、公义的人还杀不得了?”
“不是,”魏京华若点头,他非气得原地爆炸,“我是怕你抢我的功劳,好歹我是皇帝,杀贪官污吏的好名声,不得给我留着吗?”
殷岩柏这才满意,他点头笑笑,“好,给你留着。”
魏京华也冲他点点头。
殷岩柏顾不得自己搓洗的浑身火辣辣的疼,当即就离宫去办这事儿。
他叫了殷戎常武,以及他府上亲信,各自拨了一千人马。
查出涉案之人,就地夺了官印,把人拿下。
这天从天亮到黄昏,京都的气氛紧张至极。
表面上风平浪静,完全没有前两次宫变之时,京都那么人仰马翻,刀兵相见。
如今看起来还是歌舞升平,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务农务农……
但空气里紧张的气氛,便是小孩子,似乎都感觉到了。
今日在街头,不见一个小孩子胡闹着踢毽子,大声的唱着歌谣。
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氛,在大大小小每个官员心头上,越聚越多。
不知内情的官员,虽然紧张,却也只能干忍着,毕竟他们不晓得怎么回事儿。
但那些但凡知道点儿内情的官员,就有些忍不住了。
眼见已经有官员,被悄悄的夺了官印,人也被带进了晋王府,瞬间“失联”,生死不知。
生怕下一个“失联”的就是自己。
这些官员不甘坐以待毙,他们四处寻找出路,还真就叫他们找到了出路!
魏京华与殷岩柏当真是严丝合缝,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吗?
虽然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他们在这上头,没有争斗,但争斗的嫌隙可以来自方方面面不是?
有人想去走姜翰的路子,有人想去借耶律泰挑唆。
但姜翰跟耶律泰都精得很。
姜翰直接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耶律泰更绝,他是在驿馆里住的,叫契丹勇士把着门儿。
谁要见他,先灌上一坛子西北烈酒。
这酒甚是厉害,就连殷岩柏那样的千杯不醉,喝的猛了还能喝醉,更何况一般人?
半坛子下去,就已经不会走直道儿了,一坛子下去,自己娘认不认识还是两说呢……还想去走耶律泰的路子?只怕一脚就踏进坑里了。
但偏有那善于钻营的人,搬动了前来说情的。
黄昏时候,这说情的人就进了皇宫……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九十一章 耍赖
魏京华黄袍加身之后,她并没叫自己娘家人活跃在政治舞台上。
毕竟她两个弟弟还小,且也不是她亲生的弟弟。
魏轩和魏忠,经历了牢狱之灾,明显懂事稳妥了很多,即便有人从中撺掇。他俩却还口径一致的说,“若是阿姐需要我们,觉得我们能够胜任,必定不会不用我们。我们如今年少,不必去阿姐面前求什么官职功勋,借此机会好好读书,结交良朋益友,拜访名士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不管外人怎么撺掇,两人一直保持如此口径。
魏京华听闻此事之后,还赐了上好的笔墨纸砚,名士字画给他们,以资鼓励。
没想到小的已经懂事了,老的却越老越糊涂。
魏京华都已经准备去用晚膳了,宫人禀报,“魏敬贤魏大人,前来面圣。”
魏京华脚步一顿,面色怔了怔。
她刚登基做皇帝的时候,甚至都没把魏敬贤从牢狱里捞出来,因为他一出来,尾巴就翘到了天上。
他又不是她亲爹,即便关着他,魏京华也没有一点儿的心理负担。
但后来大臣们联名上书,一遍遍的谏言,说这样对举国推崇孝道不好,圣上都不做孝顺的表率,怎么能要求百姓孝顺?
魏京华思量之后,罢免了魏敬贤一切的官职,但给他了一个侯爵的虚衔,叫他从牢里出来了。
“日后爹爹就在府上颐养天年,享受儿孙绕膝之乐吧,缺什么你跟我说。”魏京华客客气气的,叫他回家。
魏敬贤一点儿不“懂事儿”,不晓得魏京华是说客气话。
当晚,他就要两个美姬,说府上没有合适暖榻之人。
魏京华径自气笑,她大手一挥,把府上伺候的婢女,凡年轻的,全都发银子打发了,送去的都是面丑的、年老的、以及太监。
魏敬贤气得三日没吃饭。
不过打从那儿也老实了一段日子,据说守着白姨娘和陆姨娘,安安生生的深居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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