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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她话音落地,竟旋身而起,一把夺过侍卫身上的佩刀。
蹭的一下,她手腕一翻,一把青丝,生生被那锋利的刀刃割断,握在她手心。
众人霎时间看傻了眼。
断发明志!
头发在大夏来说,乃是命余。代表的是一个人的尊荣、性命!
不论男女,这头发都是要蓄起来,好好养护的。
若是想要羞辱一个人,那就割断他的头发,比打他脸还叫他觉得耻辱。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零九章 你愿意……嫁我吗?
这女孩子竟亲手割断了自己的头发,那就是跟过去的自己决裂了……表示曾经的她已死,往后的她是带着耻辱与誓言而活。
“你……”圣上被这女孩子的一身刚毅之气,给惊得愣住。
魏京华却抬手把佩刀扔给侍卫,屈膝又跪下,“曾经女儿身的魏京华已死,如今的魏氏,只为效忠圣上而活,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劳。”
这是要明志——终身不嫁了?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原以为得罪一方,就够这女孩子受得了。
但起码她选择的那一方,还会护着她……如今可好,这女孩子竟然谁的面子都不卖,把两方双双给得罪了!
这不是要了命了吗?
“好!有胆气!不愧是我大夏的英雄儿女!”圣上竟然猛地一拍御案,豁然站起,“朕今日就封你为绣衣使者!御赐金腰牌,可不必通禀,行走宫门!随时可觐见!凭腰牌可调令府兵两千人!”
议论之声,霎时就没了。
这起起落落的,众臣简直看呆了!
原以为是死局——没想道竟给这女孩子下活了!
有些大臣已经回过味儿来,有些还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圣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京华伏地叩首。
圣上龙颜大悦,哈哈笑着叫她起身,并叫一旁的臣子近侍记录文案,转交吏部。
圣上更是亲笔题字,御赐她金腰牌上的刻字。
“二位臣子也起来吧!”圣上哈哈一笑,叫人搀扶耶律峄,以及寇子行起身。
耶律峄黑着脸,不等人扶,自己蹭的跳了起来。
寇子行却一直跪着不动,等太监上前搀扶他时,他却“噗——”喷出一口血来。
“寇郎君?”太监大惊。
他抬起袖子抹了把嘴,“无妨。”
他推开太监,硬是自己站了起来。
魏京华拧着眉头看他,他也深深看了魏京华一眼,对她拱了拱手,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他挤出人群,消失在众人打量猜测的视线之中。
乐声渐起,庆贺的氛围渐渐把刚才的小插曲淹没过去。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臣子,低声议论这小女子究竟是糊涂,还是机智。
她怎么就做了这么个决断?
怎么非但没有惹怒圣上,反而叫圣上奖赏了她呢?
“这都不明白?眼看两方都是青年才俊,嫁给谁不是高嫁呀?可她偏偏谁也不嫁,断发发誓,这辈子都要效忠圣上!”
喝了酒的臣子,眉飞色舞的为同僚分析道,“这是狠狠的恭维了圣上呀!”
“哦——”不明白的这才连连点头,惊叹道,“好计谋!好逢迎!”
耳朵长的殷岩柏独坐在食案后头。
他黑着脸,无人敢上前于他敬酒,倒是叫他把臣子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
他猛灌了一大口酒,狠狠的把酒碗掼在食案上。
咣当一声响,把他周围的臣子们都给惊了一惊。
他推开食案,转身离开了宴席。
魏京华也略饮了几杯酒,她成了圣上亲封的“绣衣使者”。上可达天听,下可调令府兵。
在清一色的男子官僚之中,独树一帜的成了女官,且是有实权的女官。
旁人可不得敬她几杯吗?只是碍于她身边寸步不离的两只巨犬,旁人不敢靠得太近罢了。
朝臣遥遥朝她举杯。
魏京华也十分给面子的,都喝了。
古代的酒度数不高,温酒暖身,她吃了十来碗,并不觉的醉,只是脸上发红。
“魏小姐!魏小姐!”
隐隐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她回头一看,常武站在远处,冲她打手势。
魏京华正好趁机离席。
她避开人群,不近不远的跟着常武走了一阵子。
到了人少营帐连绵起伏之处,常武却是身形一晃,不见了踪迹。
魏京华眯了眯眼睛,却见营帐后头,缓缓走出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
他背着手,沉着脸看她。
魏京华当即停住脚步。
两人中间还隔着近一丈远,遥遥相望,相顾无言。
沉默了一阵子,殷岩柏低咳一声,“跟我去见寇七。”
魏京华站在原地没动。
“他想见你,有几句话想当面问你。”殷岩柏语气低沉,心绪说不出的复杂。
他似乎有些高兴,高兴她没有答应任何人的求娶……但他又替寇七委屈!寇七待她一片真心!
可她呢?她竟断发以明志。生生把寇七给气得喋血!
“我先把獒犬送去笼子里。”魏京华低头说道。
殷岩柏盯了她一阵子,长叹一声,“带着吧。”
魏京华跟着他一路无言的走到寇七郎的营帐外头。
他抬了抬下巴,让她自己进去。
一直沉默的魏京华却忽然问道,“寇郎君的身体……不要紧吧?”
殷岩柏哭笑不得,挑着眉道,“你会医术,还来问我?”
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却低着头,不往里进,也不说话。
“你怎么回事?”殷岩柏又气又急,伸手想推她。
她忽的又抬头,“若是我把他气坏了,该来赔罪。若他并无大碍,才能平心静气的好好说话。”
“这有什么区别?”殷岩柏皱紧了眉,语气却不由放缓。不都是进去看看么?何必在进门之前就问的这么清楚?
“若是他这会儿不能好好说话,还是养身体要紧,我改日再来赔罪。”魏京华低着头,声音不大,语气却固执得很。
殷岩柏终于明白过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所以,她愿意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
却不愿意面对一个伤的极重的人,免得叫自己落在一个自责愧疚的境况之下。
“你还真是……面冷心硬啊?”殷岩柏气哼一声,但眼中却没有什么怒意。
他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态,站在中立的立场,他欣赏她的冷静果断,欣赏她的理智,不被私情所扰。
但站在寇七朋友的立场上,他又觉得这女孩子心太冷了。
“他没事,就是情绪激动,加上之前挨了板子,今日又马背上奔波了一整日……总之,不管他伤的重不重,都不赖你,不会叫你负责,这总行了吧?”殷岩柏无奈说道。
魏京华微微颔首,“行。”
她转身进了营帐。
营帐里点着几盏明灯,寇七衣着整齐的在榻上趴着。
魏京华清咳一声。
寇七郎却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魏京华不由皱眉,喊她过来说话,他却睡着了?
“寇七郎君?”她上前几步,轻轻喊道。
榻上那人还是趴着不动。
魏京华无奈,只好又上前几步,她弯身正欲再喊。
寇七郎却猛地仰身而起,猝不及防的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把她拉到跟前。
他灼热的呼吸扑倒她脸上。
她睁大眼,长长的睫羽一颤颤的,目光却清明至极的盯着他。
寇七郎紧咬着牙,一只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一只手箍着她的腰……他低头一点点靠近她。
她却只是拿明澈的眼睛盯着他,并不挣扎。
“哼……”寇七郎就要低头吻上她的唇,却不知为何又猛地推开她,按着床沿,大口大口的喘息。
魏京华退了几步站定,垂眸看着床边痛苦喘息的寇七郎。
寇七郎从怀中摸出一张泛黄的纸,小心翼翼的抖开,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魏京华眯眼细看,纸张泛黄老旧,但保存的十分完好,连角都被抚得十分平整。
上头用隶书工工整整的写着“婚书”二字。
魏京华不由一怔,这婚书寇七郎竟然随身带着?
那他这会儿拿出这婚书来,是何用意?
要质问她为什么当着圣上的面,割发毁约吗?
“是我辜负了寇七郎君,我……”
“你别解释。”寇七郎忽然打断她,语气又急又快。
魏京华看他气息不稳,喘的厉害,担心他是身上伤的重。旧伤添新伤,万一有什么好歹,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连忙点头,从善如流的闭了嘴……原本也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知道,在今晚的情形之下,你没有更好的选择。”寇七郎喘匀了气,缓缓说道,“如果我是你,被逼到这份儿上,未必能有你当时的冷静果断。”
魏京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听他这话的意思,并不怨怪她?
她毁了婚约,间接的必定也是毁了他要结亲的政治目的吧?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寇七郎站直了身子,目光郑重其事的看着她。
魏京华心底一惊……冷不丁的想起了,几次听过的“姜家”。
她隐隐有些担心,万一他问起姜家的事儿,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你请说。”魏京华虽心里没底,面上还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寇七郎提步向她迈近。
魏京华勉强稳住自己没有后退,定定看他。
“如果没有今晚的事,如果没有耶律峄的逼迫,没有圣上的为难……”寇七郎也目不转睛的盯紧了她,四目相对,他问的艰难却又执着,“没有这些阻碍,你愿意……嫁我吗?”
魏京华当即一愣,着实忍不住的倒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怎么也没想到,寇七郎的问题会是这样……与姜家无关,与政治无关。似乎只是一点点儿女私情……
反而就是这一点私情,叫他如此认真,又如此大动肝火……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一十章 顺毛捋
“我……”魏京华在感情上,并不是游刃有余,长袖善舞的人。
她尴尬的舔了舔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寇七郎却脸面一僵,倏而笑了起来。
他转身拿起小桌上的婚书,猛地探到灯烛之上,把那张泛黄却保存完好的婚书给点着了。
干燥的纸张,瞬间烧了起来。
屋子里逸散着一股子糊味儿。
那纸在寇七郎的手里烧成灰烬,最后一点掉落在地上,也烧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我知道了。”寇七郎笑着点点头,笑意未到嘴角却成了苦涩。
魏京华险些没忍住,据实相告——她根本不是与他订婚的那个女孩子。
若是那个女孩子还在,她一定想要嫁给他的吧?
可琢磨了片刻,她觉得这话也未必能安慰寇七郎……还是不说为好。
“没事的话,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魏京华指了指营帐外头,那两只獒犬还在帐外等着她。
寇七郎想笑来着,嘴角一扯,比哭还难看。
他只得木着脸点点头。
魏京华提步走到营帐门口。
他又忽然道,“等一下!”
魏京华眼皮一跳,回头看他。
“那个……”寇七郎舔了舔嘴唇,“你说想学箭……还学吗?”
问完,他脸色局促至极。
魏京华不由愣了一下,“郎君还愿意教我吗?”
这可真叫她意外了,她觉得,话说到这份儿上,那便是一点情谊也不剩了。寇七郎必定厌恶死她了,不恨恶报复,已经是人家海量了。
“这世上的感情有两种,一种是一见钟情,还有一种,是日久生情。”寇七郎没有看她,他一直望着跳动的灯火。
他怕自己一看她,看到她冷静淡漠的表情,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我……愿意等,也不怕没结果。”他语气忽而变得坚定,连神色都刚毅非常。
魏京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劝。
愣了片刻,她福了福身,“多谢抬爱。”
说完,她弯身钻出了营帐。
寇七望着落下的帐帘,默默发呆……她说什么?多谢抬爱?
她没有因为自己这般纠缠而厌烦,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果然,一纸婚书哪里能困住她那样明媚耀眼的女子。
在旁人看来,几乎是死局的刁难,在她眼里或许就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吧?
寇七低头看着地上烧光的灰烬,不由竟扯着嘴角笑起来。如今没有了婚书,他与她都是自由的。
他可以继续对她好,关照她,不是出于婚约,乃是出于本心……这不更好吗?
……
魏京华出了营帐,转身撞见了身高腿长的殷岩柏。
“我没有偷听!”他立即说道。
魏京华哭笑不得,“王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殷岩柏赶紧摇头,“我真没有偷听……你们说话声音大,钻入我耳朵里,那算不得我偷听!”
魏京华挑了挑眉梢,她与寇七说的话,倒也不怕他听到。
她牵着贡布的绳索,摸了摸紫麒麟的脊背,阔步往自己帐中走去。
殷岩柏立即抬脚追上,不近不远的跟着。
魏京华回头看他,“王爷不必送我。”
有两只这么凶悍的獒犬跟着她,她不信还有人敢来挑衅?
“谁说本王是送你?营地这么大,许你走,不许本王走吗?”殷岩柏气哼一声,却也不越过她。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跟着就慢下来。
魏京华到了营帐近旁,殷岩柏的脚步才停下。
但却有几个人,正在魏京华的帐外,挺身站的笔直。
魏京华一愣,几个人里头,她只认得常武。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她没问常武,回头看着殷岩柏。
殷岩柏哼笑一声,提步走到她身边,“如今你可不是一般人了,乃是御前的绣衣使者,是正三品的京官儿。能号令上千府兵呢!树大招风,你身边没几个护卫的人怎么能成?”
他抬下巴朝前指了指,“这是从禁军里头挑出来的好手,随时供你差遣。”
魏京华拧着眉头。
她倒不介意自己多几个帮手,只是这人是殷岩柏送来的,叫她多少有些别扭。
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你可别看我,禁军的人不是我的人,乃是皇兄的亲兵。”殷岩柏轻哼一声,“派人手给你,也不是我的意思,乃是皇兄的意思。”
魏京华眯了眯眼,皇上的意思,怎么会叫他在里头搀和?
殷岩柏这会儿跟有了读心术一般,立即解释道,“皇兄知道我与你相识,所以命我挑几个信得过的人手。这几个人功夫好,皆出身寒门,背后没有错综复杂的世家利益牵扯。”
“我等定忠心追随绣衣使!”四人拱手,异口同声。
魏京华被中气十足的嗓音,震了一震。
“你看,你日后就是他们的首将,你提携他们,他们定然也唯你马首是瞻,忠心追随。”殷岩柏冲她抬了下下巴。
魏京华点点头,道了声谢就要进帐。
殷岩柏皱眉清咳,表情不悦。
魏京华狐疑回头,“王爷还有什么交代?”
“你就这点儿反应?”殷岩柏板着脸,没讨到糖吃的小孩儿一般。
魏京华深感疑惑,那她还应该有什么反应?
“我给你挑人手,连家世背景都替你考察过了,功夫、人品、性情,也都细细了解查问,这般细心周到,你……”殷岩柏抿着嘴,皱着眉,分外不满。
魏京华呆了片刻,点头道,“王爷真是太细心周到了,我竟没想到呢,实在是有劳王爷……”
殷岩柏刚毅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来,变脸真是快。
“行了,这一日不少受累,快进去歇着吧。”他大手一挥,心情似乎已经瞬间阴转晴了。
只是夸了一句,晋王爷就如同被顺毛捋了一般……魏京华对王爷这前后的心里活动,难易理解。
她点点头,与帐前四位禁军侍卫打了招呼,弯身进了营帐。
冬草早已经在营帐里等的心急如焚。
见她回来,忙不迭的迎上来,张嘴要问,可她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一时都不知该从哪儿问起了。
她正要开口,忽见帐帘又是一动。
一只硕大的紫黑色庞然大物,倨傲的迈步走进来。
冬草吓得要尖叫。
魏京华眼疾手快,捂了她的嘴,“别怕别怕,这也是一种獒犬,传说中被称之为紫麒麟,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犬类,上古犬种。”
冬草吓的面无颜色,瘫软在魏京华怀中。
那紫麒麟鄙夷的看了眼冬草,似乎在嫌弃她有眼不识泰山,更嫌弃她胆小。
它后退蹬地,猛地蹿到一架木榻上,舒舒服服的趴了下来。
贡布摇摇尾巴,吐着舌头,在它身边的地毡上趴着。
“喂那是我的床……”冬草小声咕哝。
紫麒麟扭头朝她看了一眼。
冬草忙用小姐的手,又捂回到自己嘴上。
紫麒麟嫌弃的别开视线。
地上趴着的贡布,在那紫麒麟面前,颇有些“谄媚”。一会儿逗逗紫麒麟的尾巴,一会儿去舔人家的爪子。
紫麒麟眯着眼睛打着呼,懒得搭理贡布。
魏京华低声与冬草讲述着这一日前前后后的遭遇,她如何发现紫光,如何追着紫光遇见了紫麒麟。
如何被它引进了山洞……差点被它当猎物吃了。
听的冬草心惊肉跳。
“那它怎么又放过小姐您了?还这么……这么……”冬草向那两只大犬看去,“咦,贡布以前不是挺傲气的吗,怎么到了这紫麒麟面前,这么巴结讨好?”
魏京华清咳一声,“紫麒麟可是被称之为神兽的!更可况……它是只母犬!”
冬草瞪了瞪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怪呢……贡布可是公犬。
魏京华低声讲述着,她如何投机取巧,躲过了紫麒麟的攻击。如何与这犬不打不相识的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她也是后来才知,这犬从一开始就对她留了情面……否则它那王者威势大开,就连马都会被吓退,契丹勇士都被震慑的伏地不能靠近……她哪有机会投机取巧的接近这獒犬?
这主仆两人坐在暖暖和和的营帐里,低声说的有滋有味时。
叶贵妃的营帐里,气氛却十分冷凝。
原先安排好了,且还是喜公公过来通知的,叫叶贵妃着盛装,等着晚上的宴席上,舞剑一曲。
“怎么还没有派人来请?可曾派人去宴席上问了?”叶贵妃穿着舞剑的华丽裙装,坐卧都不是那么随意。
这么扳着架子候着,等的她心烦气躁。
“娘娘,何都尉来了!”宫女忙进帐禀道。
叶贵妃立即起身,笑脸向外迎去。
何都尉弯身进入帐中,躬身行礼,“见过娘娘。”
“可是皇上要叫臣妾过去舞剑了?”叶贵妃声音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味道。
她爷爷,爹爹,哥哥,弟弟们都是军中好手,家传功夫举世无双。
她自幼也习了剑术,她有自信,今晚舞剑绝对能艳惊四座,叫那些契丹族人大开眼界!给圣上争光!
“呃……”
“快走吧,莫叫圣上久候。”
“不,不急……圣上已经,已经歇息了。”
“什么?”叶贵妃的步子已经快到营帐门口,听闻此言,她不由愣住,转身回来,审视的看着何忠平。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挖了坑等她跳
“你说什么?”
“圣上已经歇息了,如今还在宴饮的都是大臣和契丹人……”何忠平头埋的很低。
叶贵妃眯了眯眼,兀自摇头,“不可能啊?是喜公公过来吩咐,说圣上命臣妾跳舞……”
“今夜发生了些意外……”
“什么意外!”叶贵妃声音又尖又急,她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在坐榻上端坐下来,勉强笑道,“给何都尉赐坐。”
“多谢娘娘。”何忠平并不敢坐。
他心里清楚,宫里的女人争宠,那是血淋淋的厮杀,有时候细想起来,比战场还要残酷。
他把今晚的事儿一说,叶贵妃的心情必定不明快。
他还是别坐了,赶紧说完了就跑吧!
“今晚魏家那小姑娘献上了一只紫麒麟,被契丹族称之为神兽。契丹世子当即向圣上求娶魏家小姐,愿以千匹良驹,岁岁朝贡为聘。”
话没说完,叶贵妃就猛吸了一口气。
何忠平决定长话短说,“寇七也出来说有婚约。圣上问那小姑娘的意思。谁知小姑娘断发明志,不愿嫁人,只愿效忠圣上。”
“松漠郡王原本要把县主嫁给寇七郎,换得世子娶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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