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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站在门前那人,却忽的伸出手来,“这房间不好,你们去隔壁那间。”
常武一愣,错愕的看他一眼,却不敢质疑。
“走走。”常武招呼着人退出去。
这人刚迈步进屋,二皇子却又来到门口,“叔叔怎的还不来喝酒,快来,席面已经备好了,就等叔叔入席。”
“等我做什么,你们只管喝。”屋里人哼了一声。
“叔叔不来,我们怎敢开席?”二皇子笑着要往屋里来请。
屋里人却猛地把手放在腰带上,伸手解开。
他外头长袍猛地一散。
二皇子的脚步顿在门口,表情呆滞的看着屋里的男人,嘴角都抽搐了,“叔叔要……”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我要更衣。”屋里男人说。
“叔叔才刚来,怎么就要更衣呢?”二皇子脸色不自然,狐疑的打量屋里一眼。
男人呵的笑了一声,“要不,二皇子进来看着?”
“不用了,不打扰叔叔,叔叔好了就快来!”二皇子砰的将门关上。
屋里屋外静了好一阵子,站在房梁底下那男人忽而抬头,看着魏京华藏身之处,“还不下来?”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佳人敬酒
魏京华趴在房梁上愣是没动。
“等本王上去抓你下来?”地上的男人低声轻笑,作势真的要跳上房梁。
魏京华这才探出头来看他。
殷岩柏也正仰着脸,“还学会人家做梁上君子了,别人是窃财,你窃什么?”
魏京华念及圣上交代过,打探二皇子拉拢府兵之事是密令,不能告诉他,便板着脸没说话。
“上面趴着不难受?你下来,我不叫旁人进来。”他说着,当真把门插上了。
魏京华却稳稳当当的趴着,任凭他劝了半天,也一动不动。
“你到底怎么个意思?”殷岩柏狐疑,“非得叫本王上去,与你说话?”
魏京华点点头。
殷岩柏微微一愣,当真纵身跳上了房梁,蹲在面前,“怕被发现?”
魏京华点头。
殷岩柏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京华瞪眼看着他,抿嘴不说话。
殷岩柏眯眼想了一阵子,忽而哦了一声,笑的意味深长,“我知道了……”
魏京华眼皮子猛地一跳,他知道了?
“你是跟着本王来的吧?”殷岩柏哼笑着,忽而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下次你若想知道本王的行踪,直接问我就成,见不到我,问常武殷戎也是一样的,不必这么辛苦,还亲自跟着。”
魏京华脸面一惊,他想到哪儿去了啊?
“我这儿还有个酒席,你是要在这儿趴着?还是我先送你回去?”殷岩柏笑眯眯看着她。
魏京华赶紧摇头,“王爷只管喝酒,只当没看见我,成么?”
殷岩柏眯了眯眼,侧脸往隔壁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叫我帮你这忙?”
“当然想。”魏京华从善如流。
“那你不贿赂我一下?”殷岩柏笑问。
魏京华身子一紧,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她脑子一抽,伸手进怀里抹了一把,“给。”
殷岩柏眼眸微凝,“你还真带了好东西在身上?”
他摊开手掌,映着屋子里的灯光,他掌心纹路清晰略带粗茧。
女孩子的手在他宽大手掌的映衬之下,更显得娇小细嫩。
她手指一动,几个温热的硬东西落在他掌心,他心头都跟着那温热的触感,而轻轻一颤。
他收回手,脸面上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她总说男女授受不清,总是要急着跟他划清界限。
如今终于肯送他东西了!他带着欢喜之情,低头一看……差点被呛出一口老血。
他盯着手里的东西,再抬眼看她时,连眼神都在颤抖,“你送我……六个铜板?”
魏京华轻咳一声,“礼轻情意重。”
主要是,她没带别的能送人的东西在身上,她身上之物,都是“忍具”,她还得用呢!
这六个铜板还是刚刚那掌柜的为打发她走,而硬塞给她的。
“叔叔,你好了吗?”二皇子在门外喊道。
殷岩柏收紧手掌,握住掌心的六个铜板,冲她微微一笑,“礼轻情意重,我记住了。”
他翻身跳下房梁,“来了。”
他哪里有更衣,不过是将外头长衫脱下,扔在屋子里,又重新系好腰带便开门出去了。
二皇子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连房梁也没有放过。
魏京华却很有技巧的隐藏在屋顶光线与屋里灯烛的阴暗交界处,这里像是一片灰蒙蒙的盲区,影影绰绰却什么都看不清。
“还磨蹭什么?”殷岩柏在廊间催了一声。
二皇子立即笑眯眯的追了过来,他正欲摆手叫人进屋去看看。
殷岩柏的声音却从前头飘来,“我的外衫还在里头,都别乱碰。”
二皇子立即道,“把门关上。”
门一关,魏京华便悄悄下了房梁,她正欲翻出窗子,却见窗户底下的后巷上,驶来一溜的马车。
马车正停在醉乡楼后门口,后门打开,有几个人上前恭敬迎接。
走在最前头的恰是在大堂里,挡着魏京华不叫她进门的男子。
马车车门一开,一股淡淡的香味便氤氲在寒冷的夜风里,魏京华在二楼的窗户前,甚至都嗅到了香气。
她眯眼一看,从马车里下来的竟是十几个身量婀娜的年轻女子。
女孩子们披着厚厚的滚着狐狸毛的披风,一张张小脸儿在凄迷的夜色之中竟也能显出白皙。
魏京华瞧见她们进了醉乡楼,顺着后院儿直通二楼的楼梯便上来了。
她一时竟有些不想走了,她藏身的这间雅间,恰在二皇子设宴的隔壁,虽然不能将那屋的说话声尽都听到,但探听一二却是不难。
魏京华用茶杯倒扣在墙壁上,贴着杯子听到二皇子的笑声。
二皇子说,“你们猜我今日请了谁来?这人平日里可是不好请,有次我一掷千金,连她的面儿都没见到!”
沈仕扬笑起来,“二皇子说的不会是天香坊的头牌,李佳音吧?她从不出来的。”
“何止从不出外,即便是在天香坊里,要见上一面也是极难!”二皇子话音一转,“但今日不同,她是慕名而来呀!”
“还真是李小姐?”屋子里似乎还有旁人,说话人多,魏京华没听出是谁来。
她只听出那屋子里的男人们,瞬间高涨的兴奋之情。
男人喝酒,原来从古至今都是要有陪酒之人的呀?
圣上说二皇子勾结府兵,那晋王爷也在,算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快说说,这位李小姐是慕谁的名?”
“谁这么有魅力,竟叫难得一见的李小姐亲自出外?”
魏京华几乎用不着杯子,也能将隔壁亢奋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了。
“有你们什么事儿?李小姐断不会冲着你们来的!”二皇子哈哈一笑,“红颜爱的是英雄,李小姐乃是冲着晋王殿下来的!”
偷听的魏京华微微一愣神儿,再扣上杯子窃听之时,隔壁里已经传来女孩子娇俏问安的声音。
有了女孩子们的加入,气氛立时热烈。
一开始他们玩儿的倒还文雅,吟诗作对行酒令……但酒过一圈儿,这里头有些人就把肚子里的墨水掏光了,行酒令越来越俗不可耐。
忽然“铮”的一声琴响。
“是李姑娘,李姑娘要出来了!”二皇子抚掌说道。
魏京华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刚刚陪着喝酒的人里,并没有他们口中叫男人都垂涎不已的李佳音。
压轴的美人,都是到最后才会出场的。
这李佳音人未出场,雅间里倒是彻底的安静下来,众人似乎都在恭候着她似得。
不知她人出场的形式怎样,只听得琴声叮叮咚咚,悦耳至极。
就连魏京华这样不通音律的人,听来也觉得犹如仙音,只叫人如痴如醉。
一段琴声过后,女子清丽如空谷黄鹂般明澈清越的嗓音,更是缭绕而出,缠绵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好听的直叫耳朵都要被掰弯了了。
魏京华不由暗自叹道,幸好她是个女子,若是男人,只怕也和隔壁的男人们一样趋之若鹜,为伊狂热了。
她很有些好奇,殷岩柏此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样醉人的女子,竟然是慕他的名而来,这首缠绵悱恻的琴音歌喉,说不得也是专门为他献上……他此时身为男人的虚荣心,是不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琴音一静,歌喉也戛然而止。
“这首伊人醉献给佳音心中那位真英雄。”女孩子漂亮的音线,叫人的心都苏了。
魏京华抿了抿嘴,还真叫她猜对了。
“李姑娘这话可得说清楚了,在座这么多为英雄呢,你说谁是真英雄?”二皇子笑道,“来来来,别躲在屏风后头,你仰慕的英雄现在正在这酒席上等着你,快出来敬英雄一杯酒。”
魏京华心头一跳,不由把耳朵全贴在了杯子上。
雅间里有厚厚的地毯,听不到女孩子轻盈的脚步声,只听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一阵子,忽而有女子的声音道,“这杯酒,佳音敬王爷。”
敬王爷……
雅间里除了晋王,还有别的王爷吗?
场面一度很安静,魏京华即便把耳朵都竖了起来,却还是听不到一丝声音。
她正狐疑出了什么问题?只恨这雅间中间不是可以捣烂的窗户纸,叫她也能看看隔壁是什么情形……
却忽听有声音传来。
是低声议论的嘈杂音,有男声也有女生,嘁嘁喳喳,反倒更是什么都听不清。
“叔叔这是什么意思?佳人敬酒,叔叔怎好不理不睬?”二皇子的声音有些僵,“兀自饮酒,反倒晾着佳人,实在是失礼呀?”
“本王失礼?哈!”殷岩柏的声音终于传来过来。
魏京华这才晓得为何自己一直没听到他的动静,如今可以确信了,他在此之前,当真是一言未发。
“本王从来不跟女人喝酒,你不知道吗?”殷岩柏的声音很霸道,似乎完全不给二皇子留面子。
对向他敬酒的女子,他也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倒是那女子从善如流的给自己找了台阶,“佳音不知王爷有这规矩,僭越了,这杯算是佳音给您赔罪。”
女孩子仰头灌下酒,屋子里一片喝彩叫好之声。
“晋王殿下不领情,佳音姑娘到这儿来!”
“佳音姑娘爱的是英雄,你是英雄吗?”
……
插科打诨的声音不绝于耳。
魏京华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想笑。
可倒扣的被子里忽然传出的话音,却让她心头一顿,笑不出了……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乖巧的像只家犬
沈仕扬话音里带着笑意,但却叫人无端觉得凉嗖嗖的,“王爷不同女人喝酒,不如末将陪王爷饮两杯?”
“对了,正好。”二皇子也插话进来,“我听说前几日,在鹰扬府里,沈副将惹了晋王爷发怒,今日正是个好时候,沈副将还不快起来敬酒。”
吱吱拉拉,有食案挪动的声音。
“我家叔叔心胸宽旷,从不爱跟人记仇,你只要诚心诚意,我家叔叔必定不会记恨。”二皇子不知为何,竟主动做起了沈仕扬和殷岩柏的和事佬儿。
而且这话音,听上去是捧着晋王,实则是为了偏帮沈副将。
“来来来,举杯。”二皇子似乎是怕晋王仍旧不给面子,忽而招呼着众人都举杯。
“好啊,”殷岩柏也笑了一声,“正好一个人喝着无趣,沈副将来的正是时候。”
魏京华听得愣怔,她以为,以殷岩柏的性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沈仕扬喝酒呢。
但事实是,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变着花样的喝,几乎没听见他们停下来用饭菜的声音。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声音,都没盖过两个人花样喝酒之声。
后来甚至满屋子都不玩闹了,起哄看着这两个人喝。
魏京华听得耳朵都发疼了,两个人却还没喝趴下。
满屋子的人,似乎也在等着看,两个人究竟是谁先趴下。
魏京华这会儿才明白,殷岩柏为什么要与沈仕扬喝酒……
“沈副将?沈副将继续喝呀?”屋里人起哄叫道。
酒壮怂人胆,屋子里的人都喝了酒,气氛嗨的似乎叫人忘了尊卑。
噗通一声,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魏京华原本已经犯困,这会儿却立时来了精神,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沈副将怎么躺了?快起来,快快起来!”
“沈副将喝不了了!”
“王爷果然是千倍不醉呀!”
……
“王爷也喝了不少酒,佳音来扶王爷起身吧?”女子清丽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之中,竟格外的引人注意。
屋子里静了片刻。
继而传来一片窃笑之声。
“原来王爷是不好意思……”
“王爷在这儿等着呢!”
“你们说的不对,王爷只说不跟女人喝酒,又没说不喜欢女人!”
一片笑声。
魏京华听得莫名,却又无法戳开墙壁一看究竟。
她只好趴在窗户处,透过窗户缝向外看去。
等了片刻,就看见殷岩柏高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后院的楼梯上,他走路稳稳当当,丝毫不晃,完全看不出喝了许多酒,甚至把另一个人喝趴下的样子。
这真是千杯不醉了……魏京华正暗叹,却忽的瞧见殷岩柏身边还有一个人。
那女子挽着殷岩柏的胳膊,娇小玲珑的身体与他贴的很近很近。
从魏京华的角度,恰可以看见,他几乎是吧一半的重量都压在那女子的身上了,但他走路姿势却看不出醉态。
殷岩柏是骑马而来,但这会儿,他却被女子扶上了她的马车。
魏京华眼皮子猛地一跳——有动静!
她甩出打钩,拽着绳子,重新跃上房梁。
她的直觉是对的,她刚在房梁上稳住身形藏匿好,这雅间的门便开了。
“王爷的衣裳在哪里?”常武进门。
“就在里头。”外头人说。
常武走到房梁底下,略微停顿了片刻,但他并没有抬头看。
魏京华屏住呼吸,纹丝不动。
常武径直上前,拿起王爷脱在这房间里的外衫便转身出去了。
房门重新关上,回廊里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是散席了,众人都陆续离去。
魏京华重新跳下房梁,趴在窗户缝处向外看,却已经不见了殷岩柏和那女子,连那女子的马车都不知去向。
魏京华趁着人多乱,许多人喝的醉醺醺的,胡说八道口中还唱着小调……她顺势溜出了二楼的窗户,沿着一楼探出的遮沿,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溜到屋角,纵身一跃,跳上了一株硕大的合欢树。
又从合欢树上跳出了院子。
她刚一落地,黑暗处便有一个声音道,“魏长使……”
魏京华浑身的毛孔霎时一缩,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做的干净漂亮,无人发现呢!哪曾想,刚出了院子就被人抓包?
她暗暗摸出藏在身上的金针,两只手指间都捏上了细针。
“您发现卑职一次,卑职发现您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背后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魏京华猛然转身,抬眼一看,抓包她的竟然是常武。
“你是去取王爷衣服的时候,发现的?”魏京华低声问道。
“唔,算是吧……”常武挠了挠头,“我家王爷情况不太好,他刚吐了一场,请魏小姐过去看看他吧!”
魏京华微微一怔,殷岩柏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这么快就“不太好”了,是因为美色当前,把持不住了?
她正要推拒。
常武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家王爷以前与府兵衙门从无牵扯,更不会坐在一起喝酒。”
魏京华闻言深深看了常武一眼,这拒绝的话却是咽了下去。
常武递给她一件狐裘的风氅,狐狸毛在里,外头却是黑色的绸子,风氅又大又暖,还可遮挡身形,让人不好辨认。
魏京华接过风氅披在肩上,常武立时牵来两匹马,给她一匹,先扶着她翻身上马以后,他才跨坐上另一旁枣红色的大马。
“驾!”常武伏低身子,领着魏京华朝晋王府的方向跑去。
追出了两条街,便瞧见李佳音来时乘坐的那辆坠着络子花结,一看就属于女子的漂亮马车,正停在路边。
魏京华身子微微一僵,难以想象马车车厢里此时会是什么情形。
“爷,魏长使请来了。”常武敲了敲车窗。
停了片刻,车厢里才传出一声闷闷的,“上来。”
魏京华翻身下马,磨蹭到马车旁,却皱着眉不想上去。
车厢门离着一条缝,她已经闻到的扑面而来的酒味……虽然没看,但她全程都听着,自然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还以为他是酒神仙,真千杯不醉呢。
但这会儿想想,人怕是喝那么多水,也要喝吐了吧?
古代的酒虽不烈,却醇厚,后劲儿大。听他声音,也知他必定不好受。
常武见她迟迟不上车,一拍脑门儿,赶紧拿了个马凳放在车辕一旁,“魏长使请。”
魏京华一身男装,大夏的男人讲究本事的,除非那些特别文弱的,否则上马车一律不踩马凳,要一跃而上才帅气。
如今马凳都给她摆上了,再不上车就显得矫情。
魏京华提步上车,低声说了句,“我进来了。”
她刚推开车厢门,手腕就被一直温热的大手猛地握住。
那大手一拽,她重心不稳,朝前栽倒。
她把惊呼咽进肚子里,却是砸在了一个满是酒气的坚实怀抱里。
她个头高挑,这么猛然砸过来,势头很猛。
只听男人闷哼了一声,“你还挺重的。”
魏京华暗暗翻了个白眼,会不会说话?
马车里一股女人的香粉味,香儿不浓,甜而不腻,倒叫人挺喜欢的。
但她扫视一圈,不大的车厢里,装饰清雅,壁瓶里插了几只腊梅,倾吐着幽香,却是盖不过酒味儿。
怎么看这都是人家女孩子的马车,此时却不见那女孩子,只有殷岩柏躺卧在坐榻之上,紧紧的搂她在怀。
魏京华顾不得和一个醉鬼讲究什么礼节、距离。她摸了摸殷岩柏的额头,又探了探他的脉。
“酒伤肝,肝热气郁,亏是王爷身体底子好。”魏京华说,“若是缺乏锻炼的现代人,这会儿怕是已经上了头条,又一个喝酒喝死的反面教材了。”
殷岩柏咕哝一声,两只手握紧她的手,“你说……什么人?什么条?”
问完他自己呵呵一阵傻笑。
魏京华知道他已经喝的不太清明了,这才敢说话肆无忌惮,“王爷躺好,我给王爷扎几针,能解酒疏肝,叫您不这么难受。”
“马车跑着你能扎针么?”殷岩柏迷糊问道。
魏京华笑了笑,“打斗之中,我都能扎针,马车晃动算什么?”
“走。”殷岩柏朝外喊了一声,马车立即晃动起来。
知道他难受,必是想赶紧回府好生躺着,魏京华也未多言,更不曾问这马车的主人哪里去了。
她只管挑亮了车厢小几上固定的灯烛,摸出自己的金针来。
殷岩柏喝醉了酒,倒是收敛起了平日里的桀骜之气,乖巧的像只家犬,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把衣带解开,上衣半退……是半退!谁叫你把衣服脱了?”
她轻声呵斥,他又听话的穿上。
魏京华不由抿唇轻笑,他听话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她捻针而下,马车虽晃,她下针的动作却是稳稳当当,一丝不乱。
且捻针之时,动作又快又准,那样子不像是大夫,倒像是个武林高手。
一眨眼的功夫,殷岩柏裸露的胸膛上就已经扎了十几根细针,随着马车颤啊颤的。
魏京华估摸着时间,马车到晋王府门前的时候,她正好留针的时间差不多,可以拔针。
她也可以下车回家去了。
马车骤然一停,她立即伸手取针。
却听见车厢外突然传来女孩子的声音,“是师兄回来了吗?”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非宰了我们不可
魏京华闻声微微一僵,就连欲要取针的手都停了片刻。
“是我家王爷回来了,”常武在马车外应声,“水姑娘怎么等在府外?可是门房怠慢了,不叫您进去?”
常武说话间要跳下马车,去呵斥门房。
水蔓菁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常侍卫别误会,是我自己要在这里等着师兄的,我只是没想到他回来的这样晚。”
“水姑娘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常武狐疑问道。
水蔓菁沉默了一阵子,才低声说,“是秦文带着马车送我过来的,但秦文惹了师兄生气,我怕师兄见到她……连我都不愿理了,所以就叫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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