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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多谢水姑娘提醒,我晓得。”魏京华随口应道。
“那就还请魏小姐明日白天在朝堂上寻我师兄吧,有什么公事,最好在白天说完了,别等到夜里再纠缠不清。”水蔓菁嘴角带着轻嘲。纠缠不清几个字也说的意味深长。
“有些事情不便在朝堂上说,只能私下里询问。”魏京华脸上客气的笑容已经收敛起来,换作严谨的神态。
水蔓菁却越发不满,咄咄逼人,“既然是朝堂上都不便说的事情,那魏小姐就更不应该找上门来了!岂不知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还要顾着王爷的名声吗?鹰扬府里是没有男人了吗?什么事非得你这一女子抛头露面,眼看天快黑了还到尚未娶妻,尚未有女主人的晋王府上来?”
魏京华看着竖起满身刺,神情宛如女主人一般的水蔓菁,不由升起一抹怜悯同情,“水姑娘说的也是……”
她话音未落,却忽闻有利刃破空之声,奔着两人而来。
魏京华心底一惊,下意识的抬手推了一把水蔓菁。
水蔓菁眼睛看不见,重心亦不稳。她被推了一下,立时向后跌去。
噗通,她跌坐在地,“当”的一声,一枚梅花形的暗器,正打在她刚刚站立的青石地上,溅起了火星。
水蔓菁惊呼尚未出口,又是几枚暗器朝她打来。
魏京华顾不得说话,动作像是训练出的本能,比脑子还快的径自把水蔓菁从地上拽起来一把推向晋王府侧门,口中更是含住常武才给她的哨子,猛吹起来。
先前听殷岩柏和常武都打过呼哨,清脆悦耳犹如鸟叫。可哨子在她口中,吹出的音却是尖利刺耳,只把人的耳膜都要刺破了。
“开门——”水蔓菁虽看不见,也终于晓得事情不对。
“别叫!”魏京华低喝一声,非但没躲,却是顺着梅花镖打来的方向急追过去。
她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这会儿更是天光昏暗,连路都要看不清了。
高墙街巷的阴影之下,隐约瞧见了一个身影一晃而过,钻进了一条窄巷之中。
魏京华立即提气快追,虽无轻功却也箭步如飞。
待她追到巷子口,却见那黑影正一步步倒着向外退,背对着她,越来越近。
魏京华往巷子那头远远一望,一个高健的身影,正立在巷子口的天光之下,犹如一尊大佛一般,挡住了这人去路。
魏京华屏气凝声,正欲上前一击。
那人却猛地回过头来,顺势抛出数枚飞镖,直打魏京华全身。
魏京华侧身一闭,却是让出了巷子口的位置,叫那人得以逃窜。
他提气跃上树梢,欲借势跳上房顶,从高处逃走。
却见他忽然如腿脚抽筋了一般,“嗷”的叫了一声,没能跳上院墙房顶,却是一头栽了下来,摔在地上。
魏京华一个箭步上前,抬手捏住他的脸,不叫他的牙关合在一起。
殷岩柏此时也从巷子那头追了过来,他抓起那人的脖子,一个手刀劈了下去,那人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殷岩柏与魏京华,异口同声问出这话来。
两人这般默契,不由相视一笑。
魏京华说道,“离上次那人窥伺已有半个月,对方死了一个死士,却毫无动静,我觉得再耐的住性子,也不可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除非对方已经放弃了。”
“因为折了一个死士就放弃,说不过去。”殷岩柏摇了摇头。
“不过是碍于王爷一直派人保护着,叫他们无从下手罢了。常武撤走了保护之人,他们果然就出手了。”魏京华皱起眉头,略微不解道,“只是为什么这次刺杀的对象,竟然是水姑娘呢?”
殷岩柏也拧着眉,“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他抓起地上那人,扔给赶来的常武,“绑起来送去刑房,牙槽里可能有毒药,搜一下。”
抬眼之际,他恰瞥到水蔓菁正站在侧门里头,倚着门边,瞪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像是在向他张望。
“送师妹回房间。”
“我不回房间!”水蔓菁立即扬声说道,“师兄不是要审问那个人吗,我也要去!”
魏京华错愕的挑了挑眉,看水蔓菁的样子,虽说年少之时没少受罪,命途多舛。但后来也是被殷岩柏保护的很好,养尊处优。审问嫌犯可不是什么阳春白雪的事情,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刺激么?
“这不是玩儿,你去干什么?”殷岩柏哼了一声,面色微沉。
“他要杀的人不是我吗?人要取我性命,我却连审问都不能听吗?”水蔓菁忽然放软了声音,“师兄,有你在我不会害怕的,求你叫我也听听吧?”
殷岩柏正欲回绝。
魏京华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不如叫她去看看,知道这事儿不好玩儿,她自然就回去了。王爷劝的再多,都不如她身临其境。”
就像你告诉小孩子别摸开水,烫!他不信,自然是叫他摸一下,他就信了。
殷岩柏抿了抿唇,“好,叫你去。”
水蔓菁在袖中的手不由攥紧,一方帕子几乎要被她扭烂。
她耳朵灵,魏京华小声低语她却也听见一字半句。她可怜哀求,师兄都不答应,魏京华只说一句,师兄就同意了……
这究竟是亲疏有别?还是师兄对那魏小姐特别言听计从呢?
魏京华随殷岩柏一同来到刑房,阴暗潮湿的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这里似乎刚熏了檀香,非但没压住血腥气,反而更显得那血腥气狰狞恐怖。
刚进了刑房,水蔓菁就紧紧的抓住殷岩柏的衣袖,半边身子都靠在他的胳膊上。
“你若觉得不适,我叫人送你回去。”殷岩柏说。
水蔓菁连忙摇头,却是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殷岩柏命人抬来了一张椅子,叫水蔓菁坐在上头,他欲抽出自己的袖子,水蔓菁却抓的紧,手指都泛了白。
“害怕?”他问。
水蔓菁白着脸,摇摇头。
他抽了抽衣袖,她终于不情不愿的放了手。
殷岩柏提着满是倒钩的鞭子上前。
魏京华却伸手拦住他。
“怎么,你也看不惯血腥的场面?”殷岩柏侧脸看她,“你去外头等着,他吐口了我叫你进来。”
魏京华却是摇摇头,“王爷这法子太粗鲁了。”
殷岩柏闻言瞪眼,粗鲁?她嫌弃他对嫌犯粗鲁?
“难不成我好酒好菜,把他供起来?”
“叫人招供,还有许多巧计,”魏京华缓缓说,“文雅点的。”
殷岩柏狐疑的看她一眼,提着鞭子走向一边。
魏京华叫常武脱了这人的衣裳,只留着一条遮羞布,绑住手脚大字挂在木头架子上。
她从袖袋里摸出金针,飞快的捻入这人皮肉。
刚扎到第五针,被打晕的这人就醒了过来。
他猛咬自己的后牙槽,却惊愕抬头……
“你在找这个?”常武摊开手掌,里头有一个羊肠缝制的小药囊,绑在这人的牙上藏在口中。
“给我个了断!我是不会开口的!”他低沉的说了一声,就紧紧的闭上嘴。
魏京华哼笑,“话别说的太早。”
说话间她又扎了几针下去……
刑房里安静,只听几个人错落有致的呼吸声,一点儿也不像是正在行刑。
反倒是叫刑房外头守着的侍卫深感莫名……以往哪次刑讯逼供,里头不是鬼哭狼嚎的?
他们经常根据里头的哭嚎声猜测,里头的人还能熬多久才招供。
可今日实在太安静了,静的他们无从判断。
“啊啊啊……你、你干了什么?”吊在架子上的人,一开始不以为然,既没有鞭子,也没有辣椒水,没有炮烙……刑房里还守着两个女子,想来他会很容易熬过去。
没曾想,魏京华的针还没有扎完,他身上就极度的瘙痒起来。
那种痒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痒的人恨不得把皮肉都扒下来才好!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向你道歉
魏京华笑而不语,那人的脸却极度扭曲起来,嗷嗷的叫声不像是从人的口中发出的。
刑房里能看见的人都面面相觑。他身上分明没有任何伤痕,他叫的这样惨烈——当真不是装的吗?
唯有看不见的水蔓菁脸色发白,一个劲儿的往椅子里头缩,本就瘦的可怜的身形,如今更是蜷缩的像个孩子一样。
“休要装相!”常武低喝了一声。
却见那人极力扭动着四肢,因为他手腕脚腕都被绑在木头架子上,他极力挣动之下,皮都被粗糙结实的绳子蹭破了。
他的骨头也发出咯咯的声响,只怕在挣扎下去,他会生生把自己扯的脱臼吧?
他外表看似毫无损伤,里头究竟经历了什么?
常武和殷岩柏都狐疑的看向魏京华。
魏京华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人在嗷嗷的惨叫声中,抽空的破口大骂,骂的粗鄙难听,往上数八辈儿的祖宗都被他问候了个遍。
水蔓菁本就脸色发白,这会儿听了这般谩骂更是气血上涌,浑身发颤。
她努力的向殷岩柏的方向伸出手去,想要喊一声“师兄”,嗓子眼儿里却是一股腥甜,叫她发不出声音来。
“骂够了么?”魏京华开口,声音又平又稳。
那人痛吟着,扭动着身体,五官扭曲狰狞,嘴歪眼斜,相貌恐怖。
“这针法叫万蚁噬心,不会叫人死,只是叫你浑身瘙痒难耐而已,”魏京华缓缓说道,“其实这针法最初也不是害人的,乃是治病救人,有那浑身麻痹,感觉麻木的人,若用了这针法,能够刺激浑身的血脉,叫知觉有所恢复……”
“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常武大惊,错愕看着魏京华。
魏京华笑了笑,“为了免他后顾之忧啊?”
常武一脸呆滞的看着他,“您是惟恐他老实招供啊?”
魏京华颔首一笑,“叫你猜对了。”
常武张着嘴瞪着眼,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坏了,还是魏京华的脑子坏了。
却听她不紧不慢的说,“类似的针法,我还会好些呢,不过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罢了。如今正好有个意志强盛的人,叫我好尽情一试。我不得安慰安慰他,好叫他咬牙坚持住。别我的针法还没试验完,他先吓死了。”
常武的下巴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拾起来,摸着下巴道,“古人说最毒妇人心,真是……”
他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束严厉灼热的目光正落在他脑门儿上。
他寻着感觉望过去,立时接触到殷岩柏凌厉如炬的目光,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胡说八道。
“啊啊啊……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杀了我……”那人说着要去咬自己的舌头。
“叫他歇一会儿。”魏京华说着竟真的抬手取针。
随着她手中的针越来越多,那人身上的针越来越少,刑房里终于又恢复安静。
只听见木头架子上那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不听他惨叫了。
魏京华低头摆弄着她的金针,金针从她纤细白皙的手指间滑落掉进针匣里,发出一串叮当的声响。
她再重新捡起来,又顺着手指滑落进针匣,叮叮当当……
挂在木头架子上的人,闭着眼睛不去看她,更不愿看她手里的金针。
但他却无法堵住耳朵,这“叮叮当当”的声响,叫他浑身冒汗,呼吸急促不稳。
“你、你别逼我……”
“你还想自尽吗?”魏京华哼笑一声,“如今你要自尽除非咬断舌头了吧?你信不信,你这边还没咬断,我就能扎针救下你的命?再把我苦学多年而没练过的针法,都在你身上操练一遍?”
“不是说扎针不当,会叫人武功尽失吗?”常武冲着魏京华眨眼,故意说道。
魏京华挑了挑眉,“武功尽失?”
常武使劲儿冲她眨巴着眼。
魏京华却是呵呵一笑,“武功尽失算什么?若是处理不当,全身瘫痪也不是没有。”
木头架子上的人立即抿紧了嘴,却藏不住惊恐的嘴唇发颤。
缩在椅子里头的水蔓菁却吃力的起身,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看起来分外可怜。
殷岩柏正盯着架子上那人,没发现她努力的伸手想要触碰他,却又看不见两人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她倾斜着身子,快要跌倒的模样。
“晋王爷……”魏京华小声唤他。
殷岩柏立即朝她看去。
魏京华朝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往水蔓菁那边看……他这才连忙上前一步,把自己衣袖送到她手底下。
水蔓菁两手抓握住他的胳膊,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安稳的神色,“这位郎君,我与你无冤无仇,从未谋面。自问我也不曾得罪过任何人,你为何要在王府门前害我?”
她声音颤颤的,却带着一丝固执。
架子上那人吃力的抬起头来,眯眼看了看水蔓菁,扭曲怨愤的目光落在水蔓菁的手上。
她的手抓着殷岩柏的胳膊,因用力而发白。
那人嘿嘿一笑,“这还不简单?杀了你,正好给我们魏长使腾地方呀!你整日在王府碍事,整日杵在王爷面前,岂不挡了我家魏长使的路吗?”
“你……你说什么?”水蔓菁闻言大惊,脸色骤变,一口气没上来,骤然昏了过去。
“带她出去!”殷岩柏皱眉朝外喊。
“还是王爷送水姑娘回去吧,”魏京华冷静说道,“若是水姑娘醒来不见您,依旧心里不安。”
“魏长使真是大方,这姑娘把魏长使当情敌,您可好,反倒把王爷往她身边推!”架子上那人咬着牙,嘴歪眼斜却不忘嘲讽说道,“究竟是您看不上王爷,还是对王爷太放心呢?”
魏京华微微一笑,顺手从针匣里抄出针来,“我看是你太闲了,竟有功夫替别人闲操心。你歇够了咱们就换下一套针法,放心,这针法绝对死不了人。”
她分明笑容干净纯粹,语气和平缓柔和。
可偏偏在这刑房里,听起来骇然可怖。
殷岩柏叫人扶着水蔓菁,拧眉看着魏京华,“这里暂且交给你,我处理好就过来。”
魏京华点点头,手腕一转,第一根针已经稳稳当当的扎在那人身上。
那人只“嘶”了一声,就毫无反应了。
他狐疑的看着魏京华,暗自庆幸这套针法不似刚才那“万蚁噬心”那么难以忍受。
可渐渐的,他就笑不出来了,脸面紧绷浑身僵硬,浑身的血似乎都冲到了脑门儿上……
……
水蔓菁被殷岩柏送回她的房间,府医立时赶了过来。
原本在刑房里,魏京华可以扎针给她急救。
但魏京华没提,殷岩柏也没有开口请求。他们似乎都在有意的回避着什么问题……
府医在里头救人,殷岩柏立在外间,负手看着门外阴沉沉的天,眸中神色一点点变得坚决。
“回禀王爷,水姑娘只是气急攻心,痰迷心窍。”府医低声说道,“人已经醒了,只是流泪不止。”
殷岩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劳先生。”
府医拱手说不敢,拿着药方,提着药箱退出了屋子。
里间外间都恭候着几个丫鬟,却没有秦文。水蔓菁独自来了晋王府,秦文一直被留在了梅园。
“感觉好些了么?”殷岩柏缓声开口,平静的脸色下既有关切,似乎也有一丝疏离。
只是水蔓菁看不见,她伸手向他的方向摸去。
空荡荡的,他没有上前把自己的手递上前去叫她摸住。
“师兄,我怕……”
“那人是真话,还是挑拨离间,你应该能听出来吧?”殷岩柏仍旧没有上前,反倒是声音也转冷了。
水蔓菁的表情有些不安,“师兄,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说,可是听到这样的话,我就……我心里就好难受……”
她说着话,空洞而无神的眼睛里滑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屋子里一时安静又压抑。
“你看不见,会害怕会无助很正常。”殷岩柏低声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是时候说清楚了。”
“师兄我头好疼,我想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可以吗?”水蔓菁摸了摸眼泪,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殷岩柏叹了口气,“话不长,不用等明日,说完我就走了。”
“师兄……”水蔓菁小脸皱在一起,嘴唇也微微发白,“我才不过刚醒,心情还不稳定,你一定要现在说吗?”
“有些事情,拖得越久,伤的越深。以前是我没想明白,只想着等以后你自然明白。”殷岩柏扯着嘴角摇了摇头,“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心思隔着肚皮,不说出口,对方永远不会真的明白。”
水蔓菁拉过被子,猛地蒙住头,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头,“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被子里传出她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听不听,我都要说。这既是对你负责,也是对我自己负责。”殷岩柏深吸了一口气,“当年那场大火不论是意外,还是因旁人要加害我而起……都是谁也不愿看到的。我至今心中抱愧。但愧疚是一回事,喜欢是另外一回事。”
“我照顾你,保护你,都是出于对你的同情怜惜,以及对当年灾祸的哀叹,对师父师母的怀念……无关男女之情。”
“如果是我的行为,让你有什么误解,我向你道歉……”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八十章 愧疚会让人溺死
被子里传出像小猫一般呜呜咽咽的哭声,无助又可怜。
殷岩柏在屋子里站了一阵子,张了张嘴,实在没什么话可说。至于日后该怎么办,怎么相处……还是等她情绪稳定一些再说吧。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之时,听见被子里的哭声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皱了皱眉,脚步毫不迟疑的离开。
殷岩柏还没走近刑房,就见常武表情兴奋的从里头出来。
“有结果了?”殷岩柏问道。
常武连连点头,口中却忍不住称赞,“太厉害了!魏长使太厉害了!竟然真的没见一滴血,就敲开了那人的嘴,卑职今日可算见识了什么是‘文雅审讯’。”
常武说着还搓着手,大有想亲自一试的意思。
“回头也给你打一套针具。”殷岩柏好笑道。
常武脸上跃跃欲试,口中却拒绝道,“不行不行,看着魏长使捏着针,卑职就头皮发麻,这针法讲究精细功夫,卑职哪儿能会呢!”
魏京华这时也从刑房里出来。
殷岩柏迎着她走上前去,“怎么说?”
魏京华脸色平静淡漠,不像常武那么兴奋,“交代说是沈仕扬派来的。”
殷岩柏皱了皱眉,“沈仕扬,他想做什么?同在鹰扬府,他竟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军衙里的同僚?”
“沈仕扬一向不待见我,从我去鹰扬府的第一天起,他就想把我排挤出去。”魏京华倒是面色淡然,并不觉的难易接受。
殷岩柏哼了一声,“他也是个男人?就这般的心胸气量?他派人跟着你做甚?”
魏京华深深看了殷岩柏一眼,却没有说话。
殷岩柏从她这眼神中读出别有意味,“怎么,与本王有关?”
魏京华摇摇头。
殷岩柏越过她直接进了刑房,他抓起鞭子要往那人身上打。
“沈副将说魏长使乃是圣上亲封的绣衣使,却与晋王爷走的这么近,必定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木头架子上那人似乎被“针刑”折腾怕了,不等殷岩柏的鞭子摔甩上来就忙不迭的招供,“若是能抓到魏长使与晋王爷的小辫子,不但能把魏长使挤出鹰扬府,顺道还能惩治晋王爷,一举两得!”
话音落地,他呼哧呼哧穿了几口粗气。
“我今夜瞧见那女子坐着轿子,竟然能直接进王府,王府的门房似乎也对那女子十分熟悉,料想是王爷看重的人,或是小妾,或是红颜知己……”
“又见她与魏长使争执,两女子关系似乎十分不睦。便异想天开着若是能在魏长使面前杀了那女子,说不定会叫王爷迁怒魏长使,挑拨王爷与魏长使的关系……”
他说完便抖起来,“别再用针扎我了,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刑房里只听他苦苦哀求之声。
提着鞭子站在前头的殷岩柏,与落后他两步的魏京华则都沉默不语。
“还请王爷把人给我。”魏京华忽然开口说道,“我要带他入宫面圣。”
殷岩柏猛地转过身来,“入宫面圣?他若是到了圣上面前,胡说八道一番……”
“清者自清。”魏京华脸面严肃,“有几句话他说的很对,我乃是圣上亲封的绣衣使,唯独要效忠的就是圣上。既然有人要挑拨离间,破环圣上与臣子之间的关系,防患于未然的办法就是,让圣上知道。”
“我与你同去。”殷岩柏皱着眉,总觉得这件事情叫他不安。
魏京华摇了摇头,“王爷若是担心我,那就不用了。王爷若是想要亲自到圣上面前,陈明此事,那正好可以通行。”
殷岩柏深深看她一眼,他自觉与皇兄之间,没什么好澄清的。他对皇兄的忠心,皇兄必定心知肚明,岂是几个奸佞的一点儿诡计就能破坏的?他只是担心她会吃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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