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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完结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叶家娘子
“你以后多带带她,娘年妃大了,这些年你操持中馈也累了,以后能分担的便让玉霜分担点。”
王梓淇点了点头,取了那根深红锁玉的腰带系在蒋少轩腰上。又伸手掸了掸本已垂直的袍角,一身大红锦衫,在胸前和。以明黄令线锈七彩祥云。风姿俊雅的脸在这片红里,较之当年大婚时,更多了几分成熟稳定。王梓淇忽的笑了笑,这会是最后一次为他着红妆,迎新妇吗?新人尚未进门,便在提醒她,不可苛待新,假以时日,又当如何?
“好了,去吧。别让客人久候了。”
蒋少轩说不清自己这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府里的那些姬妾,或是直接一抬小轿送了进来,又或者夜里直接被扔在床上,真正如此这般大费周章,除却迎娶王梓淇那日,便是今日这回了。看着眼前一直温婉,宁静的王梓淇,蒋少轩愣了愣。似乎一直以来,她都是这般,不曾大声的笑过,亦不曾大声骂过谁。既使是在梓清那般不堪的时候,他也只是看到她偶尔的落落寡欢。
“爷,可以去了。”
王梓淇湿湿柔柔的声音静静的响起。
蒋少轩呆了呆,半响却突然握住王梓淇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必是苦的。”
王梓淇看着眼前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掌心处有薄薄的茧子,,磨梭
着她滑嫩的肌肤,曾径这样的触碰,会让她有着情不自禁的心动,而现在,
看到那片覆着这手的红,竟是心底起了一层酸涩。他知道,他知道又能如
何呢?那些个女人,不说是他主动括进来的,可又何曾拒绝过?
“去吧,别让新人等久。”
王梓淇抽了手,微微的退后半步,缓缓的福了福,“妾身愿世子与宁姑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不知道为什么,蒋少轩忽然就觉得喉头有些发苦。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王梓淇淡淡的点了点头,侧身让过一旁。
前院喧哗,因是纳侧妃,又因宁玉霜的出身,操办的并不是很隆重,来的也只是一些素来相厚之人。王梓淇静静的立于门边,听着前院的热闹,看着那五步一个高高悬起的红灯笼,微微的弯了弯唇角,却是脸上一凉,滑过两行清泪。
“姐。”梓清领着香雅朝这边走来,远远的便看到王梓淇神色落寞的立于门边,满目悲凉,不由得心里便像针扎了般,生起一股麻麻的痛。
“梓清来了。”王梓淇扬了头,眨落眼眶里的泪,缓步上前,迎了梓清往里走。
“那些个妇人,个个都是我不认识的,与她们说话太累,我到姐姐这来躲个清闲。”
王梓淇笑了笑,喊了金珠,“你去厨房点几个小菜,再温壶酒来,我与四小姐便在屋子里用了。”
“是,世子妃。”
金珠应了,喊了香雅道:“你与我一起去吧,四小姐有什么爱吃的,你也好提醒我。”
香雅笑着,挽了金珠的手朝外走。
“二公子说路上遇见世子与那位宁姑娘了。”梓清捡了桌上的花生剥了,却不吃,将那花生一点一点的碾着玩。
“哦?”王梓淇看着梓清,挑了挑眉毛。
“二公子说让我晚上来陪陪你。”
王梓淇原本幽怨的脸上便有了一抹促狭的笑,勾了唇角道:“这还没过门,就讲起了三从四德了?”
梓清瞪了王梓淇一眼,却在看到她脸上的那抹笑意,松了口气。
“姐,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王梓淇明知故问道。
“小心这位宁侧妃。”梓清继续玩着手里的花生,“以我对二公子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关注一个人。如果说他关注了,那么这个人便不是筒单的。”
王梓淇垂眸慢慢一笑,半响抬了头,看着梓清,“放心,我记住了你那句话。”
两人又闲话了些家常,前院的喧嚣似乎越来越历害,男人的划拳劝酒声,女人欢声笑语声。梓清暗暗的瞥了眸去看王梓淇,见到王梓淇眼底的那抹郁色时,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能劝的她都劝了,她总不至于跟王梓淇说,让她和离吧!





二品嫡女完结 章节94
不消多时,金珠合着香雅领了婢女拾了食笼进来,打开那食笼,各色佳看一一上桌时,成功的勾起了梓清的食欲。又见香雅自婢女手中接过一古色古香的酒盅。猛的便忆起上回的醉酒,连连摆手道。
“酒就不要了。”
王梓淇自香雅手里取了酒盅,笑道:“怎的说也是你姐夫的一杯喜酒,怎么可以不喝。”
梓清怔了怔,忽然就觉得大姐脸上的笑真的很难看,她宁可她此刻流着泪,借酒浇愁,而不是强言欢笑,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屋外却响起小丫鬟的声音,“你是哪个院的,怎么走到这院来了?”
王梓淇便使了个眼色给金珠,金珠撩了帘出去。
灼桃看着自门里走出来的金珠,站在院里盈盈一拜,轻声道:“这位姐姐,奴婢是宁侧妃身边的丫鬟灼桃,奉了侧妃的的话来请世子妃去趟彩云轩。”
金珠蹙了眉,脸色已是很不好,“灼桃,还请你回禀一声你家主子,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不要有的没的惹事。”
灼桃的脸色便白了白,猛的抬头去看金珠,却只看到金珠甩帘而入的身影。不由得紧紧的咬了唇,看着那一室昏黄,恨恨的道:且让你先得意几日。
“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王梓淇看着愤愤走进的金珠问道。
“呸。”金珠狠狠的淬了口,“什么人嘛,这才刚进门,便说请世子妃过去一趟,知道的说她是个不知礼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哪门子的正妃呢?”
梓清不由笑着上前,牵了金珠的手,笑道:“还是像从前一样,伶牙俐齿的,跟杏梅能打个平手。”
想起杏梅,不由得神色又黯了黯。
“问了有什么事吗?”王梓淇轻声道。
金珠摇了摇头,“我只对她说,让她家主子大喜的日子安份点,别想着些有的没的。”
王梓淇笑了笑。
前院因为宾客众多,便用屏风隔开了些,有些亲近官位高些的便在屏风内,坐在朝东的方向,而一些官位下等,纯粹只是为了来攀攀关系的便被安排了西南方向。
崔云骁被安置同蒋少轩同一桌,这一桌,同时还有蒋家的几位族老,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安庆候也被安排在了这一桌。席间便有人自作聪明的上前向崔云骁敬酒,打着哈哈说,来日是喝他的正酒。崔云骁却是连眉毛都没抬下,面前的那杯酒动也不动,冰山似的脸让人从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他这般神色,安庆候不乐意了,虽说他是有心将夏英林嫁入英亲王府,可那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崔云骁这般的不恭。
“二公子似乎对与小女的婚事不甚乐意。”
安庆候——夏啸虎阴沉沉的盯着崔云骁。
这一瞬间,同时两张冰山脸,那气压真的低的能闷死人。桌上的人便都齐齐的低了头,只顾埋头吃菜了。安逸伯给蒋少轩使了个眼色,蒋少轩便端了酒杯,起身,“各位慢用,我去给几位长辈敬敬酒。”
安逸伯也跟着站了起来,朝靠近的几桌亲去走去。
“夏候爷,在下何时与您府上的小姐有过婚约?”崔云骁撩起冷冷的眸,刀子似的刮向安庆候。“在下倒没什么,可候爷这般空口白话的,传了出去岂不是污了夏小姐的清誉。”
“你……”安庆候一愣,猛的便想起,虽说是收到消息,他在韩雪颜与林儿之间选出了林儿,可必竟没有公布于众,那份结亲书尚在皇后娘娘手里,若是被他使了个手段毁去,当真是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一瞬间,愣是压下了胸口沉沉的闷气,哑笑几声,“许是世子爷这酒太香,老夫多饮了几杯,失言,失言了。”
崔云骁不由侧目,受了这等大辱,还能在一瞬间回到之前的从容。此等角色不容小觑,亦不可不防啊!难道说当初的选择做错了?想来想要收回那份结亲书得花点心思了。
安庆候举了杯与身侧的蒋家族长碰了碰杯,其乐融融的喝起了酒。这边厢,蒋少轩也敬酒完必,回到原位。
众人看着天色不早,一一起身告辞。
崔云骁待众人都走后,走到蒋少轩身侧,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即是报恩还情,侧妃之名足矣。”
蒋少轩猛的抬头,便看到万千灯火之中,崔云骁的一张冰颜之上,有着淡淡的几不可见的一抹柔和。想着崔云骁素来是个邪佞的性子,何曾这般与人示好!不由得便有了一抹感动,而崔云骁却在一句话落后,施施然离去。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
梓清偎在马车里,目光追着那轮又圆又大的月亮,“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香雅看着脸色绯红的梓清,就差捂了嘴偷笑,酒量真差啊!
“笑什么笑。”梓清瞪着香雅道:“你知道这诗的意思吗?”
香雅摇了摇头,跟一个醉酒的人同行,最明智的行为便是沉默。
“说的是啊,喊个应该后悔了,不该私吞仙药,独自成仙,以后啊,就只能夜夜孤寂,守着一颗思念的心。”
“扑哧”香雅捂了嘴轻轻的笑,转了转眼珠,轻轻的移到梓清身前,压低了声音,“小姐,你夜夜思念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二公子?”
梓清忽的便转了眼,看向香雅,末了,喇唇一笑,“我不告诉你。”
香雅傻了,小姐啊,你这是真醉还是假醉呢?
安庆候府
在夏啸虎连砸了几套上等瓷器后,安庆候夫人方氏才敢上前,细声的问,“候爷这般恼怒,到底是因为什么?”
安庆候青白着脸,双手插腰,哼哧哼哧的呼了几口粗气,端起桌上的壶就着嘴,大口大口的咽下那已凉透的水后,才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恨声道:“崔云骁,总有一日,老夫要你八抬大轿来迎娶我夏氏女儿过门。”
方氏不由得脸色白了白,其实她到不是很想夏英林嫁入英亲王府,虽说上无公公婆婆立规矩,可不是有个老祖宗——安庆长公主在那吗?寻常人家婆婆难侍候,看到娘家的份上多少会给点情面,英亲王府是什么地方?皇亲国戚之家,有的是尊贵无比的人,谁还在乎一个候府。再说那崔云骁本就是个声名在外的人,端的怎样的难相处还不知晓,又与一个和离之妇搞在一起,这样的人,就当真是人中龙凤,那又如何?面子是给别人看的,可日子是自己过的。
安庆候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喊了身边的大丫鬟上来收拾,又让人重新沏了杯茶,亲自递到安庆候手里。
“候爷这又何必呢?”她小心的察看一番安庆候的脸色,才斟酌着选词择句小心翼翼的说道:“林儿本就是个骄纵的性子,若真入了王府,只怕吃亏的是林儿。”
安庆候挑了眉,瞪着她道:“你懂什么,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抿了口茶,继续道,“朝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员,谁不是盯着那个位置,先不论圣上对崔家的恩宠,单论崔云骁与太子从小长大的情份,将来这沁阳王朝除了他崔家谁还能盖了过去。”
方氏夫人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去将林儿喊来,我有话跟她说。”
“这么晚了,林儿许是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方氏想着怎么拖过今晚再说,却不料安庆候一挥手,沉声道:“让你去喊,便去喊,怎这么步废话。”
“是。”方氏指了自己身侧的大丫鬟,“菊香,你去请小姐过来。”
“是,夫人。”菊香福了身,领着小丫头走了出去,却与进门的余氏给撞了个正着。菊香连忙退让到一侧,福身道:“姨娘来了。”
余氏笑道:“这么急匆为的,是要去做什么?”
“候爷想见小姐,奴婢正要去请小姐。”
余氏笑吟吟的脸上很快有了一抹异色,候府欲与英亲王府结亲的事,她是早就知道的,而日前据说崔云骁亲自下了求亲书的事,她也是早有耳闻,今天,候爷入安逸伯府赴宴,这么说这事八成有眉目了?只这一瞬间的事,她却是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柔声道:“记得提醒媚儿给大小姐加个披风,夜里有点凉了。”
“是,奴婢记着了。”
余氏挥了挥手,菊香领了人离开。
方氏早已将门口的情景尽收眼内,舌头越发的苦涩不堪,就因为她生了夏英林伤了宫室,再无法诞下子嗣,而这余氏却是一口气人给候爷生了二个儿子,虽说大儿子养在她的名下,将来可以承爵,可是终究是隔了一层皮,再亲厚也好不过亲生母子。
“候爷,夫人。”余氏上前行礼。
“你怎的来了?”安庆候瞥了眼余氏,指了一侧的椅子道:“坐下吧。”
“谢候爷,夫人。”
方氏喊了小丫头,“给余姨娘上茶。”
“这么晚了,你走开了,英凡雅来照料?”
余氏起了身,恭顺的立于一侧道:“妾身已经嘱了奶娘和丫鬟婆子好生侍候,听下人们说爷饮了酒,妾身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方氏低眉垂眸,闻言冷冷一笑。
夏啸虎却是极受用的,那张黑炭似的脸也缓和了许多,“没饮多少。”
余氏微微的撩眼看了着方氏,见方氏只静静的喝着茶,于是轻轻的笑了笑道:“妾身让人暖了醒酒汤,一直温着,可要让人端上来?”
方氏端着茶盏的手便抖了抖,但很快归于平静。
夏啸虎冷眼瞥了方氏一眼,对余氏道:“端上来吧。”
“是。”余氏便对自己的丫鬟致儿说道:“去取了来吧。”
致儿轻声退下,恰在这时,去请夏英林的菊香返了回来。
“候爷,夫人,小姐来了。”
夏英林走了进来,本身是很偷悦的心情,在看到余氏的那一刻,阴郁了起来。一路上她都在猜想,是不是父亲与二公子见面了,是不是两人已经商议成了这门亲事的细节。曾经,她是患得患失的,可就在传出崔云骁在她与韩雪颜之间选择了她时,那雀跃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京中流传崔云骁与王梓清的蜚短流长时,她并是那么的在意,男人嘛,年少风流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将来她过了门,不还是得为他纳妾娶美?这样的事,在意的过来吗?她想要的无非是他的人和那个位置。除此,无他。
当然她会告诉他,王梓清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但却不是可以纳收之入,所谓纳妾纳色,于王梓清来说,堪堪而行,但其人却太过尖利,这种猫似的女人,得到过,便行了。
“林儿。”
方氏的话打断了夏英林的思绪,她抬头看着几步之外一脸慈爱的方氏,轻踱了步子上前,“女儿见过父亲和母亲。”
“坐吧。”方氏将夏英林安置在自己身侧。
夏啸虎饮了口致儿呈上来的醒酒汤,抬了眉眼去看夏英林,论姿色,夏英林不输于任何人,即有大家千金的阔度,又有小女儿的妩媚,崔云骁拒绝,是因为什么?难道真如外界传言,崔云骁痴迷于那个和离之妇王梓清?
夏啸虎,蹙了眉头,“林儿,你可私自见过二公子?”
夏英林闻言,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父亲这般相问是因为什么?不由颤声道:“如此有违妇德之事,女儿断不敢为。”
夏啸虎轻嗤了一声,有违妇德?你不让他看到你,怎么能让他为你惊艳,从而倾心?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方氏。
方氏被他那一瞪,不由得愣了愣。一直默不作声的余氏却是立刻揣摸到夏啸虎的意思,不由得拾了帕子掩嘴笑了笑,看来这门婚事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林儿,虽说为父有心与英亲王府结这门亲事,可这必竟关系到你的幸福,二公子那人你想来并不清楚,父亲不是那迂腐之人,你寻个机会看过后,告诉父亲,你的想法吧。”
夏英林刚想说,一切但凭父母做主,却被方氏狠狠的捏了捏手。夏英林抬头不解的看向母亲,方氏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是,女儿明白了。”夏英林轻声道。
夏啸虎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挥了手道:“夜深了,去歇着吧。”
“是,




二品嫡女完结 章节95
女儿告退。”夏英林起身,带了丫鬟退了下去。
夏啸虎再坐了会儿子,起身道:“天不早了,你也好生休息吧,今儿我去婉娘屋里歇息。”
方氏起身,福了福身,恭送着安庆候离开。
直到屋子里完全的静下来,方氏才任由眼里含了一夜的泪,缓缓而出。死死的揪了手里的帕子,恨恨的道:“他怎么可以这样,林儿是个女孩儿家,他怎么可以这般让林儿去做那下贱之事。”
菊香叹了口气,上前轻声劝道:“夫人,不早了,歇着吧 ”
方氏摇头,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不,不能让林儿这么做。”
“去,去小姐那。”方氏对着菊香连连道。
一夜喧嚣,一夜惊梦。
王梓淇在天才刚亮时,喊了金珠进来侍候梳洗。
金珠一边梳着王梓淇乌黑溜滑的发,一边轻声道:“不知道昨儿个夜里,那边怎么样了?”
王梓淇看着铜镜中金珠带着讽笑的脸,讶然道:“这一大早,笑得这么诡异,怎么了?”
金珠微微的低了身,在王梓淇耳边道:“那帕子,你说它侧妃怎么呈?”
王梓淇脸色一僵,是啊,落红帕,即非完壁何来落红?想了想,便释然道:“等会儿就知道了,伯爷和夫人都起来了吗?”
“听香派去的小丫头说,伯爷和夫人已经在准备起床了,我们这边得快点。”
“那成,你随意梳个发式,今儿唱主角的不是我。”
金珠点了点头,虽是这么说,可还是在最快的时间里替王梓淇挽了高高的美人鬃,又在那发誓上抽了一支晶莹剔透的羊脂玉誓。一侧丝竹已经将昨夜里便选好的衣衫取了出来,侍候着王梓淇换衣。
“世子妃,雁姨娘,香姨娘,颜姨娘来问安了。”听香打起帘子进来回道。
“让她们进来吧。”王梓淇在脸上扑了层淡淡的胭脂,转身走出内室,在小壁间里坐下,小丫头将沏好的茶递了上来。
门帘一撩,世子的那些侍妾便款款而入,当先之人便是望族嫡女——落雁,其后是肖户女——挽香,再其次是伯爷夫人赏世子的玉颜。众人脸上都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眉眼之下虽极力掩饰,却仍有淡淡的青郁之色。王梓淇不动声色的将众人脸色看了个遍,暗道:看来昨夜这府里便没几个人睡好。
“妾等见过世子妃。”落雁领头便欲跪下磕头问安。
“免了吧,你们来了正好,省得我让人去叫你们,都随我去敬胜轩给伯爷和夫人请安,再为侧妃奉茶吧。”
落雁抿了抿唇角,微微的撩了眼看王梓淇,她就不信,昨儿夜里世子妃能睡好。只是抬眼看去时,却见王梓淇神清气爽,竟似昨夜一夜好梦。不由得怔了怔。与此同时,挽香与玉颜也是怔愣不堪。但随后,众人便想通了,不论怎么说,她王梓淇是正妃,世子就是再纳一个侧妃又如何?但转而众人心里又一喜,往常世子不让她们诞下子嗣,难不成新来的侧妃也不准?于是乎,三人便在那一刻,达成了共同的想法,静候好戏!
王梓淇领了众人朝敬胜轩去时,彩云轩外,灼桃也正在小声的喊着宁玉霜。
“小姐,该起床了。”
蒋少轩翻了个身,一夜,他就那样一夜,保持了同一个姿势,动也不曾动一下。身侧的宁玉霜似乎也如他一样,一个晚上都不曾听到她翻身的动作。听了灼桃的声音,两人同时睁眼,看到彼此时,相视尴尬一笑,续而各自撇了头。
“今天要去给爹和娘还有世子妃敬茶。”蒋少轩翻身,取了一侧早已备
好的衣裳穿戴。宁玉霜连忙起身,披了件褂子,为他理衣。
“你去梳洗吧,别误了时辰。”
宁玉霜轻轻的福了福身,灼桃已经撩了帘子进来,又有小丫鬟打了水进来,眼见小丫鬟要去收拾床铺,灼桃连忙喊了声,“你们去弄别的,那,我会收拾的。”
“是。”小丫鬟应了声,便去忙别的了。
灼桃拿眼去看宁玉霜,宁玉霜沉沉的低了头,良久无语。
灼桃又看了眼正顾自穿戴的蒋少轩一眼,走到床前去收拾,大红的锦被一揭开,那方洁白无暇的帕子仍是歼尘不染的摆放在那。灼桃不由咬了唇,看着宁玉霜,颤了声唤道:“侧妃……”
蒋少轩不由得转了头看过来,一眼便看到那方白帕,恍然了悟。对着屋子里的小丫鬟道:“你们先去收拾院子。”
“是,世子。”
小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蒋少轩走到灼桃身侧,轻声道:“退下。”
“是。”灼桃恭声退到一边。
蒋少轩便抽了悬在墙壁之上用来劈邪的剑,“呛啷”一声,那剑寒光一闪,便见他眉也不眨,横在手臂上抹过。
“世子。”宁玉霜连忙扑了过来,想要阻止。
“玉霜,别动。”蒋少轩出声喝止了宁玉霜,将手举到那方白帕之上,眼见滴了几滴大大的鲜红,迅速撇了手。对一侧的灼桃道:“收到盒子里,等会带走。”
“是。”灼桃的鼻子里便有了哽咽之音。
“世子,我不值的,真的不值。”宁玉霜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连连上去替将少轩包扎,一边泪盈盈的道:“你这又是何苦。”
蒋少轩笑了笑,“我说过我会护你周全的,这府里不会有人再来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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