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嫡女完结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叶家娘子
蒋少轩不由讶然道:“南秦靖安候世子与郡主?”
吕英华点头,“你还记得当日在汉成提出结亲的想法后,南秦使者也曾单独求见过先皇吧?”
蒋少轩到是听父亲说过,确是有那么一回事。
吕英华又道:“近些年来,南秦皇室子嗣单薄
二品嫡女完结 章节146
,皇子们不是太老,便是太小,只有从合适的皇亲国戚之中寻出,想来不是那位郡主嫁入我们沁阳皇室,便是那位世子娶了我们皇室哪位小公主。”
蒋少轩想了想道:“王爷那边,可曾有异动?”
吕英华瞥了眼,正低头抚琴的魅舞,以食指沾了水,在桌上轻轻的描划了几下。蒋少轩看着那一行字,不由蹙了眉头。
同样以指沾了水,在桌上比划开来。
两人这般来来回回几次后,总算是商定了。
蒋少轩便起身告辞,吕英华也不留他。恰在这时,魅舞一曲完毕。施施然起身,提了裙,合着吕英华送蒋少轩。走到门口的蒋少轩,看了眼身后的吕英华,终是忍不住说了句,“香雅的性子,有几分像四妹妹。”
直到蒋少轩走得老远,吕英华才回味起他那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摇头失笑。
见他失笑,魅舞仰头道:“爷,香雅是哪位姐姐?”
吕英华拿手点了魅舞的鼻子,嘘声道:“那是只河东狮,你可别当她的面姐姐妹妹的。”
魅舞能做到头牌,自有她过人之处,吕英华一句话,她便明白了其中关系。自此后,便以一句香雅姑娘代替了。
夜里,吕英华转辗反侧时,苦苦涩涩的说了句,“还真有点想那个丫头了。”
魅舞翻了个身,埋头深睡。她活得很现实,从入门的那刻起,妈妈便说了,进了这楼子,你就别想着情啊爱的,银子才是最贴心的。往后嫌足了银子,遇上个对眼的知冷知热的,就是嫌弃了你的人,也不会嫌了那银子。
另一厢,蒋少轩正压低了声音,将白日里与吕英华商议之事,说与王梓淇听。
“你是说,田老将军要带着女儿去嘉庆?”
蒋少轩点头道:“我只想不明白,虽说那田淑婷水上不服了,只管派了人送回来便是,这位老将军,却怎的忽的起意要去那漠北之地?还拖上一个,已经出阁多年的女儿。”
王梓淇想了想,道:“你还记得爹爹府里的那位三姨娘吗?”
蒋少轩点头,当日他也是去了现场的。
“那天,若姐儿哭闹着要四妹时,我记得,当时三姨娘脸色很不好,还一个劲的往人群里挤,似乎当时还喊了声,小姐什么的。”歇了歇,王梓淇又道:“虽说顺天府判的是劫财谋命,可是你想,一个姨娘身上能有多少银子。
蒋少轩沉吟道:“你怀疑三姨娘之死另有原因?”
王梓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事实在是乱七八糟的,可又找不到这其间的联系。”
蒋少轩便伸手,揽了王梓淇道:“别想这些事了,你只管操心肚子里的那个就是。”
王梓淇点了点头,闭眼前轻声道:“你明日,记得去给母亲陪个不是。”
蒋少轩点头,道:“我记住了。”
然,真到了第二日,却是一道圣旨,将蒋少轩召进了皇宫。
崔云骁收到青锋递来的信时,怔了怔?看着手里那张连封口都不曾封的信时,有一瞬间的迷感,会是谁?他从不置疑,嘉庆城里仍有汉成埋伏下的间者,可是若是个间者写信给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人送来的?”
青锋低声道:“看门人说是一个孩童送来的。”
崔云骁点了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青锋行礼退下。
崔云骁抽了信纸,看了一眼,赞了声道:好字。再往下细看,不由勾了唇角,轻笑道:好胆色!
“庆王云骁英鉴,顷诵华笺,具悉一切。知君初至嘉庆,甚为悬念。久慕鸿才,今冒昧致书,以求相颜。睽违日久,拳念殊殷。卿若有意,可门悬彩旗,吾自恭候佳音。镇南王元枫谨启。”
“来人。”
门外侍卫连忙进殿。
“去请华公子。”
“是。”
不一会儿,华欢被请了进来。
“你来。”崔云骁招手,华欢上前,崔云骁将手里的信,递到华欢手里,“你怎么看?”
华欢飞快的一目十行看过,脂倾蹙眉道:“元枫要见你?”
“是的。”
“可会有诈?”华欢看向他。
崔云骁挑眉,“我到是有心会一会他。”
华欢点头,不说崔云骁,便是他,也很想见一见,这位风云人物,一个异姓王,能将汉成攥在手里数十年如一日,可见这人,不是英雄也是一代枭雄。抬头道:“我随你一同前去。”
崔云骁想了想,点头道。“好。”
随后,令人在府门外悬了一面彩旗,三天后,便有孩童再次送信上门。信里点明了见面的地址。
梓清知晓这一切时,已是崔云骁准备出门之日。
见梓清神色不佳,崔云骁不由安抚道:“只是去见个面,又有华欢一起,你不用担心的。”
梓清知道,只是两人简单的见个面,可是却由不得她不担心,脑子里总是想起从前电视里那些两方会面,狙击手在一侧埋伏的情景,咬了牙道:“可曾令承影,铁木随行?”
崔云骁笑道:“他二人有别的任务,田观为很快便要来嘉庆了,要准备的事情很多。”
梓清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些日子,他就差将自己解成两个人用了,可是再怎么样,这种两方高级将领军事会面,总是需要做万全的准备的。不由得便埋怨起崔云骁,什么事都不跟她说,然下一刻他便要赴约,此刻再多埋怨又有什么用呢?只得柔了声音,叮咛道:“我总是在这等你的,我们说好了,不管怎样,都是一起的。”
崔云骁眸里,便有了一抹激动之色,他知道梓清这是委婉的告诉他,他若有个意外,她也绝对不会独活。猛的便伸手,将梓清捞进怀里,低了头就着那如新剥石榴的双唇,辗转反复。
“王爷……”风轻一把撩了帘子进来,想说都准备好了,一看屋里的二人,脸上一红,连忙退了出去。
梓清亦同时推了崔云骁,恼羞逼 “你看你……”
崔云骁却是哈哈一笑,伏于她耳侧,吹了口气,轻声道:“夫人不要担心,为夫总是要与你儿孙满堂之后,先你一步的。”
梓清不由得,眼睛便红了,偎身上前,揽紧了他,低声道:“一定要好好的。”
崔云骁重重的揽了她一把,在她发间,轻轻印了个吻,松手,大步离去。
嘉庆城外,四百里地。
有个叫晖县的小城,之所以会有那样一个小城,俱是因为汉成与沁阳交战多年,两国之间虽有政治斗争,但商户来往,却又是必然的。才会在离汉成之遥沁阳之近开劈了这么一个交易市场。而有了这个市场,来往商户之间偶有通婚,也是正常的,久而远之,晖县便成了个小城。
两人赶到晖县时,元枫已然久候。
往日喧嚣的小城,今日特别的静逸,沿街商户惧是闭门歇业,平民之家也是落栓上锁。空旷的大街上,几可罗雀。
大街正中,镇南王当街而立,一身黑色风氅,罩去半边容颜,只剩了一个堪称完美的下颌,露在外面,听得马蹄声声,不由抬头迎向崔云骁,淡淡一笑。
“劳王爷久候。”崔云骁坐于马上,冰眸凝向一丈开外的镇南王元枫。
镇南王元枫这时缓缓抬手,将兜在发上的帽拂下。便见阳光之下,他极具立体感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也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英亲王府的二公子,崔大将军之后,沁阳最年轻的封王者,嘉庆王崔云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元枫的嗓音之中带着淡淡的阴冷,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崔云骁勾了唇,冷冷一笑,抬眸四顾,半响方道:“王爷邀崔某前来,不是特为赞赏在下吧?”
镇南王放声一笑,两侧长髯迎风而动,竟有淡淡仙人之姿。“本王的新月郡主心慕与你久矣。”
崔云统挑眉。
镇南王又道:“如何,本王的新月也是佳人,配你不差吧!”
崔云骁抬了眉眼,对着镇南王便是站冷一笑。因为两相距离甚远,他那一笑,显得便有些恍惚而飘离,镇南王不由便呆了呆。而以此同时,崔云骁却蓦的仰天一声长笑,在镇南王略显惊讶的神色里,收笑,淡淡道:“王爷什么时候想好,将郡主送入府门,知会一声,本王一定让王妃好生安排一番。”
镇南王是知道,当日崔云骁说过,新月郡主若是想入府,便以侍妾之位相候的。顿时,脸色不由便变了变,勾了勾唇角,冷声道:“崔云骁你若肯投诚相奔,本王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亲自为你与新月主婚。”
崔云骁冷声一嗤,冷冷一笑,道:“王爷若是肯弃暗投明,本王亦保你一世荣华不尽,美色无边,如何?”
镇南王似不曾想到崔云骁会如此出言相讥,不由眸子一冷,寒声道:“嘉庆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苦执迷不醒。”
崔云骁不意与他再废话,勒了马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崔某告辞。”
“慢着。”
随着镇南王这一声历喝,街道四周,忽的便亮起了数不清的寒光银箭,直指崔云骁与华欢二人。
便在这时,忽的起了一阵寒风,华欢似是娇弱不胜风力,身子摇了摇,紧接着袍袖也跟着挥了挥。空气中便有了淡淡的幽香,随着风,四散而开。
“王爷还有话说?”崔云骁凝眸看向元枫。
元枫撩唇一笑,打马上前,“素闻庆王英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庆王自信能自这天网恢恢之中,脱身而去?即使你能离去,你能保证全身而退?”
崔云骁不由仰头放声长笑,元枫也不多言,只目光平静的看着崔云骁,似乎他此刻的笑,只是为安慰自己而出。元枫的眸里,便有了几分不赞同,对他来说,一直都听人说,崔云骁是个有智有谋,极难相求的一员良将,怎的今日看来,除却那副好皮囊,似乎也没什么不一般的。
在元枫不屑而讥讽的目光中,崔云骁止了笑,看向元枫,道:“王爷如此,便不怕世人耻笑吗?”
“所谓兵不诈,庆王此话差矣。”元枫冷笑道。
崔云骁闻言,竟点头,“也对,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两军相恃,当然是各使手段。”
元枫一怔,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然崔云骁接下来的话,越发的让他失色。
“王爷可知,我身边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不待元枫接话,崔云骁淡淡道:“这位公子姓华名欢,华陀第三十六代传人。”
元枫隐隐便觉得不安。
崔云骁又道:“王爷适才可曾闻到一阵清幽之香?”
元枫立刻查觉不对时,喉中隐有甜腥之味,随着这甜腥之味愈来愈浓,他慌忙镇定心神,暗自提气运功,想要压下那异样。
“王爷不可妄动真气,这毒经不得激,越压,发作越快。”华欢这时出声相劝道。
而与此同时,不仅仅是元枫惊觉到了异常,就连他身侧之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然元枫却想,汉成国内,名医无数,便不信医不了这毒,是而,咬牙强装镇定道:“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丑。”陡的手一指崔云骁道:“你且给本王一句话,降是不降?”
崔云骁眼见元枫脸泛青黑之色,已有中毒的迹像,这般坚持,只不过是想做给他下边的人看。而看他这态度,势必会为难自己二人。不由蹙了眉压低声音对华欢道:“等下一旦交手,你先走。”
华欢淡淡笑着,身形未动,只以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你走,我武功不如你,他中了我的毒,不怕他把我怎么样。”
崔云骁还欲再说,元枫却是再次相逼道:“崔云骁,你想好了没。”
耳听得元枫紧紧相催,二人这边仍在互不相让。
“你走,你我若同时出事,便再无脱可能。”崔云骁对华欢喝道。
华欢却是不依不饶道:“三军不可无主,你若被掳,嘉庆必失,嘉庆一旦失手,汉成便可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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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捣京师重地,你置天下苍生于何处!”
元枫亦情知二人在商议对策,想着今日断不可放虎归山。不再等崔云骁回答,低了声,对身侧之人道:“我策马后退之时,你便下令放箭。”
“是,王爷。”
元枫看着二人,缓缓一笑,提了缰绳正欲后退。
却在这时,轰然一声巨响,大地震颤,尘土飞扬,晖县四周浓烟火光腾起。
元枫被那一声巨响震得心惊目眩,猛然回过神来,脱口惊呼,“中伏了?”
而崔云骁与华欢却是借着这一声惊响,打马扬鞭,猛的朝外围奔去。
“放箭。”
惊乱中,一声嘶喊响起。
而与此同时,晖县四周忽的便腾起浓浓尘烟,不时的有震天的呼喝之声,如蝗的箭雨中,不知何处,忽然响起一声力透四周的喊声。
“中埋伏了,嘉庆王埋了伏兵。”
喊声中,不时的响起几声惨历的惊叫,又有利箭破空的声音。
寒冬时节,天干物燥,时近酉时,寒风乍起,风助火势,不消多时,晖县已然成为一处火城。崔云骁与毕欢在浓烟中驰马而奔。眼见得便要出了元枫的包围圈。
斜刺里,破空历响骤起!
“华欢小心。”崔云骁掠马而起,拦于华欢身后。
便在这时,一支狼牙白羽箭直入崔云骁后背之处,箭尾白羽犹自颤颤。
猩红的血,大股大股的顺着箭伤处涌出。
华欢愕然回首,怒喝道:“谁要你扑过来的。”
崔云骁不语,只是于马背之上,一手持缰绳,一手反身抽箭,对着身后那策马追来的汉成将领掷了过去。
“扑”那一箭之力,竟将马背上的人,朝后惯倒,一头裁下马来,头颈触地,当场气绝。那将领至死之时,犹自口鼻扭曲,双眼瞪如铜铃。
“给我追。”元枫怒喝之声乍然而起。
马踏雷霆万钧。人挟风雷之势。
二人二骑,仿若血池修罗,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王爷,属下来迟。”
惊马声中,承影与铁木双双策马自两侧迎上,身后数百精骑,皆是手持寒刀,一待二人撤出,便围了上去,将崔云骁挡于身后。
而追出来的汉成军士,齐齐一惊,硬生生的刹住了马蹄。他们只看到数百精骑之后,尘土翻飞中,隐有无数军士,仍在策马而来。绝不仅仅是他们这数千亲兵可以阻挡的。
静寂声中,汉成将士,缓缓让开一条小道。元枫策马上前,他亦凝了双眸看向承影与铁木的身后,一瞬间千思百转,在可能与不可能之中做着决断。
而崔云骁已是勒马顿足,笑意淡淡的看着他。
“庆王这是何意?”元枫干笑一声,问道。
崔云骁笑了笑,举了手中马鞭,遥遥一指,朗声道:“素闻镇南王其人狡猾如狐,性狠如狼,本王又岂会没有安排?”
元枫神色一滞,一张青紫的脸,不由便白滞了许多。他称霸汉成数十年,何时曾被人这般当面斥责过,不由得便欲发怒,然看了眼,眼前的局势。半响,轻轻一笑道:“庆王过奖,较之于庆王,本王稍逊一筹。”
崔云骁冷冷一笑,口舌之争,他速来不屑,只冷声道:“如何?镇南王是今日与本王放手一战,还是择期再战?”
元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数千亲兵,又看了眼崔云骁身后的人马。未几,扬声道:“天已大晚,不若择日再战吧。”
崔云骁点头,“甚好,本王也不想让天下人耻笑本王以多欺少,便依王爷所言吧。”
眼见崔云骁抬手令后军转前锋,意欲撤去。
元枫不由高声道:“崔云骁,本王的新月郡主,你将她藏哪去了?”
崔云骁勒了马缰,转身冷眼看向元枫,嗤声一笑道:“王爷好生奇怪,你府里的郡主,怎的问我?”
“她自数月前入了沁阳,便不曾有消息传出……”
“新月郡主来了沁阳?”崔云骁佯装讶异道:“何时?怎的本王不曾听闻?”
元枫神色一窒,当日,新月以宁玉霜之身份混入沁阳时,是想让她找出那个出卖钱少傅的人,不料,先前还有消息来往,再过了段时间,便无消息。传话给另一人时,也被回以遍查不见。然使者那日回禀时,明明说看见了新月的那个丫鬟。而且新月自己提出要下嫁崔云骁,原本他以为是二人两情相悦,及至使者将崔云骁的话,原话奉回时,他才惊觉,只不过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左等右等也不见新月返回,差去接应的人也说,神女峰苦候多日不见郡主。
在元枫的惊疑声中,崔云骁冷冷一笑,郎声道:“王爷就此别过,来日战场再见分晓。”
“嘉庆王,新月是以宁玉霜之身份入你国的。”元枫急声道。
崔云骁不由挑眉道:“宁玉霜,本王若是没记错,似乎是安逸伯府的侧妃,只不过日前听说宁侧妃不告而别,世子苦寻无果之下,不得不上表请求皇帝撤了侧妃之位。其它,本王便不知晓了。”
元枫又眸赤红,他已猜到,新月只怕是凶多吉少。偏生崔云骁却是不肯给他个痛快,就在元枫还欲再问时。
崔云骁再度开口道:“王爷,人年妃大了,总要有个念想。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便总是希望,不是?”
元枫猛的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青紫的脸变得一片紫红。颤了手,指着崔云骁,道:“是你,是你……”
崔云骁却是仰天一阵哈哈大笑,“走。”
众人一鼓作气,退回嘉庆城内。
“不要告诉王妃。”
堪堪一句话后,崔云骁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幸好承影紧随其后,一步上前,将他揽在身上。
“快将王爷送到议事厅,我给他处理伤口。”华欢对承影道。
而此是,梓清已经领了人急匆匆的赶来,眼见得众人脸上沾有血污,上林阁内寂静无声。梓清提步便要入内。
“王妃留步。”承影上前拦了梓清。
梓清神色一紧,道:“承影。”
承影低眉垂眸,适才王爷的那声吩咐,他是听清了的,可是他实在怀疑,有谁能阻止得了王妃。“王爷在里面议事,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犹。”
梓清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曾交手?里面是谁在与王爷议事?”
承影一时怔愣了,这些话他怎么回答?不由错了目光去看身侧铁木,铁木见他看过来。连忙撇了头,打仗杀人他行,这说谎,他实在不拿手。将目光看回了承影。
梓清那松下的一口气又紧了,“承影,你骗我?”
“没有,属下不敢。”承影连忙抬了头,可在面对梓清那清冷冷的目光时,不由得便心下一骇,暗道:王妃怎的同王爷一般,一双眼像是什么都能看透似的。
“属下按王妃的吩咐,与铁木二人带了鹰狼两卫去迎王爷,又在晖县引火烧城,更是在马尾处绑了树枝,镇南王果然上当,撤军了。”
承影顾左右而言他。
梓清越发的断定,屋里崔云骁一定出事了。她亦不再与承影废话,只提了裙摆,便要推门而进。
“王妃。”铁木连忙拦了上去。“王妃,王爷吩咐了。”
梓清瞪了眼道:“王爷怪罪,本妃一力承担。”
“可是……”
梓清却是再不管他二人,双手一用力,门便被推开。
瞬间,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目光搜寻处,便见崔云骁一身白衣染血,不醒人事的卧于榻上。华欢正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伤口。听见声响回头,看到梓清的那一刻,脸色愣了愣,“王妃。”
“他怎样?”梓清忍泪上前,不错目的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崔云骁,“王爷怎样了,为什么会受伤。”
华欢脸色白了白,低了头道:“回王妃,王爷是为救我而受的伤。”
梓清眼里的泪再也没忍住,扑擞擞的直住下跳。
“有没有生命危险?”
“……”
见华欢没有回答,梓清不由便抬了头。
“箭上有毒。”华欢低声道。
“你不能解?”梓清看着华欢,道:“你是神医。”
华欢脸上不由生起一抹红晕,低声道:“毒性太强,我虽能解,只是箭伤及背心四周,肌筋受此感染,要将那些腐肉剩掉,若是新生的肉还有感染,仍要剜去,才能彻底解去此毒。”
梓清听得,周身生寒,刮骨疗伤,这个没有麻醉剂的年代,他……不由得便转了眸,看向榻上双眼紧闭的崔云骁。上前轻轻的执了他的手,黯然无语。
“王妃请去偏房坐坐吧。”
梓清摇了摇头,看着华欢道:“你动手吧,我在这陪着他。”
华欢一怔,续而叹了口气,出去唤了承影与铁木进来。
两人一听华欢的话,虽是铁铮铮的汉子,可也是冒出了一身冷汗,都想着,若是那伤在自己身上多好。
梓清取了一条干净的帕子,将它打湿拧干,折成四方形,垫在崔云骁的嘴里。怕他痛急之下咬了舌头。然后脱了鞋,爬上榻上,一手紧紧的握着崔云骁的手,对华欢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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