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乱鸦
刚才自己的确是经过了一处怪石乱林,层层迭迭的,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回头去看时,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径,若不是有那只小白鼠带路,自己恐怕会迷失在这里面。
看来这就是从前学习布兵阵法之时无名有粗略跟她提过的神秘迷阵,玄机复杂,可以杀人于无形,光是困住敌人就已经足够让他们一去不返了,没有想到,这里明明正处于西域的地带,竟然会有这样的阵法出现,不知布此阵的人是谁,但他的目的很明显,显然不愿意让任何人有几乎闯入这里。
现在她感到寒冷,是因为这里分明已经处于地表的深处了,漆黑不见五指,因为即使有月华星光,也根本不可能照射到地表下面。
脚下是狭隘的石阶,越往下走,轻尘感到空气越发冰凉,小白鼠忽然不愿意往前走了,吱吱吱地跑了回来,顺着她的衣摆往上爬,爬到了她的肩膀之上,然后又开始用自己的脑袋去蹭轻尘的脖颈了。
轻尘身上没有带火折子,但奇异的是,岩止曾经很霸道地往她手腕上戴进来的镯子掩藏在她的袖摆下面,忽然发出了幽幽的光芒,光芒很微弱,但这几乎成了这个漆黑的空间里唯一的光亮。
“发光了……”轻尘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了手腕,腕间墨绿色的镯子此刻正流光溢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这里的刺骨寒冷竟然微微减弱了一些,好像就是在这镯子发出幽光的那一瞬间,她才感到了自己的身子好像没那么寒冷,反而有一股神秘的暖流在身体里流淌着,保护着自己?
借着镯子带来的微弱的光,轻尘感到了脚下的台阶已经消失了,狭隘的空间顿时变得宽阔了起来,她狭长的睫毛轻轻一颤,脚下一滞,背脊顿时一僵,好像被牢牢钉在了原地一般,那是,什么……
一块巨大的寒冰,四周正向外溢出寒气,她先前所感觉到的寒冷,大概就是从这里来的。
那寒冰就在地底深处这个诡异的地方,四周有同样奇奇怪怪的雕塑,无一例外不是由这种透明的寒冰雕刻而成的,像一尊尊虔诚的仕女一样摆设出各种动作,还有猛兽模样的石塑守在外围。
轻尘顿时感到自己的浑身不可抑制地隐隐颤抖起来,那块巨大的寒冰中间,那鲜艳的红袍,乌黑的青丝,白皙的肌肤,清冷的容颜,即使是如此安静地躺在那,仍给人一股无与伦比的震撼之感,仿佛只要那个被禁锢在寒冰中间,身穿比血还红艳的衣袍的女子的眼睛一睁开,必然会光芒万丈,冷酷威严。
而那女子……就是她,孟、轻、尘!
“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哦。”黑暗中,男子带笑的温吞嗓音在身后响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轻尘腕上原本还散发出微弱的幽光的镯子陡然一黯,仿佛从来没有亮起过一般。
“吱——”小白鼠大人浑身的毛发霎时间都立了起来,刷地一下身子一缩,躲进了轻尘的衣襟里,连脑袋也不敢探出来。
卷二:王的爱奴 084 你个变态
轻尘胸前的小馒头在不知不觉间日渐成长着,小白鼠大人正一脸陶醉地伏在她的衣襟里,脑袋还时不时地左右蹭蹭。
轻尘微微拧眉,黑暗之中,她转过了身,一颗夜明珠正忽上忽下地被男子放在手中丢弄着把玩,来自夜明珠的幽蓝色光芒并不强烈,晃动之中,时不时从男子的脸上掠过,映出了他的眉眼,然后下一秒那刚刚才勾勒出来的轮廓便又沉浸在了黑暗中,等待着下一次的照映。
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地上挑,丰唇正绽着笑,这慵懒的姿态,当真是风情万种。
“弓青王子。”轻尘压制下心底的疑惑,面不改色地学着他们西域人的礼节,声音清冷。
按照道理,这个时候弓青应该在宴会之上,这个男人现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弓青懒洋洋地侧身倚靠在石壁上,肩上还披着那件洁白无瑕的狐裘,左手搭在右手臂弯环于胸前,右手正随意地把玩着那颗夜明珠。
夜明珠被抛起,又向下坠落,被他的右手接住,他忽然反手一握,将夜明珠收了起来,稍稍站正了身体,朝孟轻尘靠近。
“吱——”躲在轻尘衣襟里的小白鼠大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小身子瑟缩了一下,更加不敢把头探出来了,紧紧地把自己藏起来,这个家伙的靠近,让小白鼠大人都不禁哀叫了一声,好在那声音很微弱,弓青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听到这声吱声。
轻尘并未往后退去,她面色沉静地站在那,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环境,要是发生了任何不利于自己的情况,至少她不能让自己占下风。
为什么她的尸体会出现在东胡的地界里?还是在地面之下的这个秘地之中?
莫非,就如绿芜所说,当年她的和亲队伍遭劫,劫他们的恐怕根本不是什么大漠里的沙匪,根本就是东胡人才对!而那个利用了绿芜,给她蛊毒的东胡人,恐怕就是弓青了。
他的行径看过去荒唐乖张,无所事事,只怕那只是表象而已,果然,这个人不应该轻视!
可是,他费尽心思把大秦女将军的尸体保存在这里做什么?
若非那只好色的小白鼠将她引到这里来,她根本连外面的迷阵都走不出来,更别说会发现这个地方了。
“在想什么?中原人。”弓青在轻尘的面前站定,笑眯眯地欣赏着她那警惕的神情。
“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不等轻尘回答,弓青便一惊一乍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挑着眉,一副仔细思考的模样。
“就是这个眼神,似曾相识。”弓青素来喜欢作画,对神韵的捕捉一向准确,他半眯起眼睛,用手隔空遮住了轻尘的脸,只露出了她那双澄澈漆黑的眼睛。
“真是桀骜不驯的眼神,你在想着,要如何对付我是吗?中原人。”弓青懒洋洋地垂下了手,眯着眼睛勾着嘴巴笑呵呵地与孟轻尘说着话,那架势,好像他们之间有多熟悉似的。
“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呢?”弓青像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看着轻尘的目光更加好奇了。
轻尘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开腔说话,沉着脸,她忽然感受到躲在自己衣襟里的那只小白鼠根本在浑身颤抖着,弓青的那句话尾音刚落,小白鼠就彻底僵硬了。
这个弓青……有这么可怕?
这只色老鼠为什么会怕弓青?
“中原人,这里面可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你就……”弓青收回了思绪,啧啧了两声,满是可惜地摇了摇头补充道:“香消玉殒了。”
他笑眯眯地凝视着这个白裙磊落,沉静淡然地站在这,一点畏惧的神色也没有流露出来的中原少女,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多谢费心。”轻尘明显不愿与弓青多废话。
弓青也浑然不介意轻尘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他狭长的双眸忽然一敛,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你可看到了你身后,有些什么?”
“看不真切,这里太暗了。”轻尘藏在袖摆下面的小拳头微微一握,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哦——”弓青的眼神闪了闪,忽然有些失望的神色,可他的眼底却根本没有半点失望之意:“那可真是可惜了,如果你见到了,一定会惊叹。”
已经很惊叹了!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轻尘的眼神微微一缩,表情平静地说道。
看来今日她是不能打自己的尸体的任何主意了,这件事必须暂缓,这个秘地……轻尘忽然幽幽挑起了唇,眼光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已经身体僵硬躲在她衣襟里装死的小白鼠大人,看来这只色老鼠一时半会还有作用,不能将它烤了吊起来,她还必须依靠它才能找到自己的尸体。
自己的尸体……真是个奇怪的措辞。
“不忙不忙,既然出来了,不凡随我去参观几处地方。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得到这种待遇哦,本王子这是第一次邀请朋友参观那里,我保证,那里绝对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值得你观赏。”弓青也不管孟轻尘要不要去,就已经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嘴里喋喋不休地再三保证自己是多么的好客,要邀请她去观赏那个所谓的有趣的地方。
朋友?哼!
轻尘的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小白鼠大人已经装死过去了,她知道这个秘地的确如弓青所说的十分危险,且不说到底有多危险,就光是外面那些错综复杂的阵式就足够把她困住了,她不得不跟在弓青身后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看来她以前真不该不屑无名的那些玄机歪道,她虽然不知道弓青这里如何会有这些布局的,但至少普天之下,懂这些东西的人屈指可数,无名就是其中一个怪人,他日她若是将这些东西用于行军布阵之中,也未尝不可。
至少今天她就不需要受制约于这些阵式了。
弓青在前方走着,轻尘每一次回头去看,身后的情景竟然都与刚才不一样,好像时刻在发生着变化一般,最后一次回头去看时,身后就只剩下一片茫茫大漠了,根本没有所谓的流水和怪石,也再也找不到那个地下秘境的入口处。
可是这里是哪?似乎与东胡王庭的景致又相去甚远,眼界所及之处,只有万里的荒漠,还有被风沙掩埋了一半的枯骨随处可见,这些枯骨之间,由骆驼野狼和其他动物,甚至还有人类的骨骸。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轻尘对这种气息很是熟悉,那是一种会让你浑身都处于戒备状态的环境,荡漾于死亡与生存之间的方寸之地。
“营地?”轻尘的脚步忽然一滞:“这里为什么会有营地。”
好像,还和普通的营地又不一样。
营地外头,一个把守的侍卫也没有,就像一座荒废在大漠之上的营地一般,萧条又空旷,但她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一座荒废的营地,因为隐约之间,她还是能听到从这个营地深处传出的厮杀声,此起彼伏,还有不断传来的施刑声。
听到轻尘的声音,弓青在前面也停了下来:“本王子说过,这里绝对是个有趣的地方,如何,没有让你失望吧?”
“弓青王子,今日乃东胡王的寿辰,我想,我们应该回到宴席上了。”这里应该离东胡王庭不远,莫与克拾拉没有在幽谷中找到她,想必现在正到处找她,如果她再不回去,只怕莫该跟岩止禀报了……
一想到岩止发起怒的样子……
轻尘的脸色一黑,十分郁闷。
“不忙不忙,本王子自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去。”弓青慢悠悠地说道,不急不慢地继续向前走。
轻尘微微拧眉,只好跟上,藏在袖子中的银色弯刀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可能滑落至她的掌心之中,制敌取胜。
果不其然,入了营地之后,所见识到的一切无一不在证实着轻尘的疑惑不假,这里果然不是普通的营地。
一入营地,她见到的便是毫无人性的厮杀场景,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承受着非人的经历,一不小心,就会得到一阵毒打,在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还能从这些人之中看到几张中原面孔。
“这是驯奴营。”弓青洋洋自得地向轻尘介绍道:“在这里的每一个奴隶,曾经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进了驯奴营,他们都会变得很温顺,因为不温顺,就随时可能惨死过去。”
惨死,而非只是死亡那么简单。
他总有办法让这里的奴隶宁可承受这些非人的折磨生存下去,而非选择死亡以求解脱
藩王的宠妃 章节77
。
原来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东胡驯奴营?
驯奴营竟然就是隶属于这个荒唐的东胡三王子共青。
暴虐无常的驯奴官对待这些奴隶,根本不曾将他们将作人来看待,这些驯奴官每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手里都会拿着一根毒辣的鞭子,斥打每一个动作稍稍迟缓,或者但凡有一丁点反抗行为的奴隶。
驯奴官们不会轻易剥夺哪一个奴隶的性命,因为每一个犯错的奴隶将会承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惩罚。
这就是东胡的驯奴营,轻尘所见到的每一幕都是极其的触目惊心,而弓青却是一脸微笑地带着她行走于这个驯奴营的每一个地方,像是在观赏着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一般。
这个变态!
这是地狱般的奴营,每一个奴隶早已经被折磨得麻木而失去了人性,这就是弓青的目的,他要的,就是让他们连自己都完全不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看待了,多么完美的驯奴计划,这十几年来,好战的东胡自肆国力强盛,便不断与周遭的国家发生冲突,这里的奴隶,恐怕每一个都曾经是大名鼎鼎的勇士或高手。
“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们……”忽然一声凄厉的女人的惨叫声刺耳欲聋。
“闭上你的嘴,我们可以慷慨得让你死得更痛快一些,不必遭受那些折磨。”十几个驯奴官将那个可怜的女人给包围住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扑向了那个女奴隶。
女奴隶疯狂地挣扎着,哭喊着,但很快便没了声音,甚至一动不动了,身体充血糜烂,那些驯奴官们才扫兴地骂骂咧咧了几句,让人把女人的尸体拖了下去,重新穿上裤子。
会这么疯狂挣扎的奴隶,一定是刚刚才进入驯奴营不久的。他们说得没错,让她死得痛快一些,在这里的确已经算是很慷慨的一件事了。
轻尘的脸色苍白如雪,她紧紧握着拳头,浑身散发出冰冷的肃杀气息,可是她没有出手帮助任何一个人,只是这么冷漠地看着,然后别开了视线,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从进入这里开始,她根本没有在这个驯奴营里见到任何一个女人,而这个正在遭受折磨的女人,就是她所见到的第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唯一一个女人也很快就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看来驯奴营里并非没有女奴隶,只怕这些女奴隶一旦进入驯奴营之中,就已经被折磨得香消玉殒了。
这些拿着鞭子的驯奴官,哪一个看上去不像一个禽兽呢?
“这些混蛋,又把上一次送进来的女奴隶通通折磨死了。”弓青似乎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难怪这一路走来,一个女人也没有看到,原来都是这么被折磨死了。
他嘴里虽然这么斥责着,可脸上却依旧衣服散漫无谓的表情,根本没有半点指责或同情之意。
默不作声地看向身旁那个脸色苍白却神色冷漠的中原少女一眼,弓青的唇角高高地向上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狭长的双眸,似笑非笑。
这个驯奴营……
轻尘缓缓垂下了眼帘。
真的有人可以活着从这种地方出去吗?岩止,还有莫……
真是难以想象。
“我说过,这里很有趣的吧?”弓青的嗓音忽然在她身侧响起,这个残酷的男人笑眯眯地挑着眉,两只眼睛精光发亮地看着她。
“是很有趣。”轻尘冷冷一笑,这个变态,带她来“参观”他的驯奴营,到底什么意思。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弓青得到了轻尘的这个答案,顿时甚是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十分满足地感叹着:“如果你喜欢这里,随时欢迎你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轻尘的脸色一黑……
弓青哎呀了一声,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请你放心,中原人,你是本王子的客人,他们可不敢像对待那些奴隶一样对待你,你一定会在这里享受到全部的乐趣的,我保证。”
“不必了。”轻尘冷声拒绝,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一会。
夜色漆黑深沉,空气中夹杂着糜烂与腐朽的气息,伴随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个驯奴营,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中原人,看在你我朋友一场的份上,给你个很好的提议,不如趁早弃暗投明,本王子,随时恭候。”弓青的唇边荡着玩味的笑意,忽然凑近的脸几乎要与轻尘贴在一块了。
轻尘蓦然皱起眉来,没有吭声。
“说真的,如果匈奴王岩止今天根本无法活着回去,那你不是成寡妇了吗?噢不不,你只是一个女奴,连寡妇都称不上。即使是真的成寡妇了,王位的继承人也会同样继承岩止的女人,会有另外一个男人来满足你所需要的一切。”弓青看起来十分认真地说着,完全无视了孟轻尘眼中骤然迸射出的凌厉寒光。
轻尘冷冷地勾起了唇角,清冷的面容之上是不可一世的傲慢清冽:“你们不敢。”
东胡王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公然在这么多国皇族面前做出这种事,况且岩止是谁,他从来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
弓青慢悠悠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敢?”
他忽然百无聊赖地直起了身子,悠悠打了个呵欠:“中原人,作为朋友,本王子当然可以慷慨地告诉你,子夜的天狼星升起之时,作为回赠匈奴王慷慨地礼物达拉之弓,父王将会名人献上回礼。当朱红色的宝箱打开,里面将会涌现夺人性命的魔鬼,靠近它的匈奴王,将会永远化作神圣的太阳之子,永远地,待在身为人类不应该待的地方。中原人,你……嗯?人呢?”
弓青笑眯眯地回过头来,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地方,脸上一怔,纳闷地摸了摸下巴,眼底的笑意却是越发地深邃。
……
可怜的小白鼠大人还在晕晕乎乎地,忽然就被孟轻尘给拎着尾巴丢到了地上。
小白鼠大人站不稳,在原地晃晃悠悠地转了好几个圈,两只粉嫩的小手蜷在胸前,两脚站立在地上,双眼还在冒金星。
“带路。”轻尘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声音并不算太严厉,说话的语调甚至还是悦耳动听的少女之音。
凉风飕飕。
小白鼠大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彻底清醒了,委屈地缩了缩脑袋,光溜溜的尾巴在身后晃动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泛着灿灿的光芒。
“吱吱——”小白鼠大人迅速地进入了角色,手脚麻利地在轻尘前方为她带着路,否则它有预感,孟轻尘会把它的毛统统拔光,然后烤熟吊起来作诱饵喂苍鹰。
卷二:王的爱奴 085 撩动心弦
子夜的天狼星缓缓地升起,守护这片辽阔疆域的日月星辰啊,请让时间再慢一点,再慢一点,在那盒子开启之前,容我将一切终止。
……
似乎感应到孟轻尘焦急的心情,小白鼠大人跑得更加卖力了,速度比先前来时还要快了一倍,它可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跟不上自己,因为直到此刻,她的身姿还是那样轻盈,呼吸还是那样平稳,神情还是那样沉静。
东胡王庭,奢华的宴会还在继续进行着。
在这样一个漫长而又严寒的冬季,也许会有无数的国家和部落陷入长久的阴霾之中,牲畜吃不到新鲜的饲草,牧民忍受着饥饿和寒冬,即使是像东胡匈奴这样强大的国家,也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子民正在承受灾难甚至熬不过冬季。
但此刻西拉木伦辽阔碧绿的草原的东胡王庭之上,却是肉味飘香,美酒佳肴,歌舞火热,一片奢靡盛大的景象,整头整头的牛羊都一一被宰杀,始终不曾终止供应。热情的女郎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深夜里,竟然也只穿了那么一点点衣服,卖力地取悦着东胡王的客人。
空气中弥漫着火星子的味道,啪啦帕拉地从篝火堆里升上去,到了半空中便又成了灰烬,然后黯淡。
子夜的天狼星升起来了,东胡王的寿筵折腾了一整夜,他果真是一个热衷排场喜欢炫耀的君主。
轻尘的眼前一亮,终于到了!
根本来不及放慢脚步,小白鼠大人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吱吱地叫着,快速咬住了仍旧在跑动的孟轻尘的衣摆,龇牙咧嘴地悬空晃荡着,四肢并用才艰难地爬了上去。小白鼠大人准确无误地爬到了轻尘的肩膀上,然后以趴着的姿势紧紧抱住轻尘清瘦的肩膀,不让自己掉下去。
主座之上,东胡王已经酒过三巡,酒气正酣,有些醉意了,一挥手,豪放地下令道:“来呀,把我东胡的回礼抬上来!”
东胡王的话音刚落,宴席之上的各国贵族都忍不住纷纷探头伸脑,兴致勃勃地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东胡的使臣抬上来的那一个朱红色的箱子,窃窃私语地猜测着那箱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竟然重到需要四个人合力将它抬上来?
“尊贵的匈奴王,感谢你无私的馈赠,东胡是善好的民族,作为回礼,愿与贵国结好,这礼物,便代表着我东胡的诚意,年轻的匈奴王,我东胡王在此,向你伸出了友好的榄枝,望你在天狼星的见证下,握住榄枝的另一端。”
东胡王执着酒杯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一番话之后,率先一饮而尽。
“好!”周遭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来,尽管人人心里都知道,东胡哪里是个善好的民族,根本就是个好战的民族,不过匈奴与东胡两大游牧大国要是真的结为盟友了……
这种情况,对西域各国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两个实力强大的大国若是结盟了,那么它们之间就会达成一种共识,不可能肆意对周遭的小国进行兼并和扩张。不过结盟又是一种不可信赖的东西,很多年以前,匈奴不是也与月氏结盟了吗,结果没过多久两国便又交战了。况且人们对好战的东胡可不抱任何信心。
对那位中原使臣来说,东胡要是成功与匈奴结盟,那绝对是一大噩耗!
在座的各国使臣各自心怀鬼胎,但表面上竟然出奇一致地高声欢呼,举杯而饮。人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位一直坐在席位上一身黑色王袍,俊美微笑的匈奴王。
岩止轻轻牵起一抹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里的酒杯,坐在他身后侧的贺达已经领命上前,从四个东胡侍从手里接过了那个朱红色的宝箱。
那个原本由四个人才能抬得动的宝箱的确是重,贺达刚刚接过手的时候也稍稍皱了皱眉,然后将它抬起,放到地上,这一举动,简直要吓坏了四个抬箱子上来的侍从,这个人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明明看上去块头也不是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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