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撩人(重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申多禾
桑桑仰着脖子,“娘,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那梦里暄表哥当了大官,然后给我们苏府判了满门抄斩。”
苏陈氏一楞,冷嗤道,“满门抄斩哪里是他说抄就抄的,我们苏府不又不违反大安律法,再说了,就凭赵暄。”言毕,苏陈氏摸了摸桑桑的额头,“桑桑,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不必当真。”
桑桑从踏进这个门就料到了苏陈氏的这个反应,苏合香早就违反了大安律法中最严苛的一条,混淆皇室血脉。
现在不牢牢的抓住赵暄的心,等以后他回归本来身份,哪怕他不报复,苏府也决不会善终,那可不是小罪。
当真相曝光的那一天,只有赵暄站出来,为他们家诉情恳上,苏府才有可能避开这一劫。
思及此,桑桑抓着苏陈氏的手用力了点,“阿娘觉得暄表哥聪明吗。”
赵暄聪明吗,苏陈氏缓缓点了点头,赵暄当得起过目不忘,精彩绝艳八个字。
“那阿娘觉得暄表哥心性怎么样。”桑桑又问道。
一说到赵暄脾气,苏陈氏有一肚子的烂词,“和他娘一样,睚眦必报,冷漠阴蛰,桑桑,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暄表哥这么聪明,所以他完全有上爬的潜力的,而且这些年在苏家,暄表哥的确又是受了一些折辱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阿娘觉得暄表哥会放过我们吗。”桑桑循循道。
苏陈氏一时愣了。
桑桑看着她松动的脸色,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桑桑又听到苏陈氏冷漠的声音,“不把户籍给他。看他怎么科举。”
桑桑一怔,苏陈氏的又沉下来。
心下暗急,桑桑说话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娘,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谁知道暄表哥以后又什么造化呢。”
话音刚毕,桑桑看着苏陈氏那变来变去,万分纠结的脸色,决定加点砝码。
“娘,在梦里我有听到空明大师对暄表哥断命四字,贵不可言。”桑桑摇了摇苏陈氏的胳膊,“娘你若是不相信,去安驼寺请大师给暄表哥算上一算。”
空明大师是大安有名的高僧,他行善积德,受人尊敬,而且安驼寺正好在青州附近,苏府离他并不远。
看着苏陈氏脸上迟疑的神色,桑桑决定再努力一下,“娘,最后我还梦见祖母了,祖母也是这样告诉我的,而且那梦真的太现实了,桑桑不想被凌辱而死。”
苏陈氏啐了一口,半捂住桑桑的嘴巴,“说什么死不死。”心里却微微有了点惶恐,若只有她一人,她必定难的费这些神,可低头看着自己乖巧弱弱的女儿,苏陈氏犹豫了。
“娘。”桑桑又叫她。
苏陈氏轻吁了口气,“让娘想想。”
桑桑知道,虽然赵暄颖悟绝伦,但从小被她压制着长大,在苏陈氏眼底,他完全不值一提。
不过,她眼神一闪而过的担忧,桑桑捕捉到了,她也不逼着苏陈氏,决定给她时间想一想。
吩咐隐冬回春繁院,桑桑带着忍冬朝着芜院去了。
忍冬看着桑桑的方向,猜到她要去的地方,疑惑了半响,忍冬说,“小姐,那赵暄表少爷,你就真的那么舍不得吗 。”
桑桑拎着裙裾,迈过一低洼处,闻言笑了笑,“忍冬,暄表哥……也是一个可怜人的。”
即使未来权倾朝野,震慑四方,也改不了他幼时未曾尝过一下疼爱的事实,而等他大了,有人愿意关爱他,赵暄却理解不了这种感觉。
“那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忍冬嘟了嘟嘴。
表妹撩人(重生) 91.办法
此为防盗章
“不放, 暄表哥,今天就算是死,桑桑也要和你一起死。”桑桑努力撑着,因为太累了, 她咬了咬舌尖,舌尖出血的那一瞬, 桑桑的力气便也恢复了几分。
赵暄沉寂了那么一瞬,就在刚刚那一刹那,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从心底冒出来的暖意,虽然也只有那么一瞬。
他叹了口气,“放手。”
桑桑的不还没有说出口,又听到轻飘飘的几个字, “低头看, 我们都不会摔死的。”
什么……
桑桑忍着惧意, 半眯着眼低头看了一眼, 瞬间呆滞了。赵暄立地面只剩一寸的距离。
“还不放手。”
桑桑哦了一下,悻悻的松开了了手。
天边的夕阳还剩最后一点, 桑桑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胳膊, 又感受到后肩处有刺痛袭来。一阵徐徐凉风吹过来,桑桑又痛又冷, 不禁打了个摆子。
赵暄环视了四周,又蹲下来, 看着横躺在他面前的陈艾, 一把掀开了他脸上的黑布。
桑桑抖着声音道, “他,他还活着吗。”
赵暄点了点头,又站起来,周边岩泉寂寂,清影灼灼,树密遮空,他睨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桑桑,朝着悬崖壁石过去了。
看着赵暄走开,桑桑咬着唇,脚步蹒跚的跟在了他后面。
绿叶沙沙,枝鸟乱鸣,这老林有一种惊人恐怖的的阴森气氛。
赵暄的运气比较好,没走几步,便寻到了一个山洞,山洞很大,里面的甚至还有一地干蓬草,不知道是谁留下的,桑桑跟在了赵暄后面,悄悄的攥着他的衣角。
看完这儿,赵暄又转头,桑桑见赵暄似乎要出去,牙齿冷的发颤,还是憋出几个字来,“暄表哥,我们今天晚上不在这儿休息吗?”
赵暄背这身,“你想在这儿冷死吗?”
桑桑跺了跺脚,闻言一喜,“要去捡一些柴火吗,桑桑和你一起去”
赵暄侧了侧身,也没说好,没说不好,桑桑见状,便跟了上去。
山林树木浓密,赵暄没费什么时间,就在山洞门口捡完了柴火,桑桑跟着赵暄把柴火放回,又见赵暄从中挑了几条粗实的藤蔓,朝着外面而去。
桑桑见状,接着跟了上去。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赵暄意味不明的看着桑桑,对她说话了,“你确定要跟过来。”
桑桑的坚定的点了点头。
赵暄便笑了,那笑和这个深山谷底一般,阴冷冷的,仿佛要吞噬掉这一切,不寒而栗。
绣鞋才在腐朽落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的声音,桑桑跟在赵暄后面,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疑闷。
赵暄用藤蔓把陈艾捆好,藤蔓从他的脖子处系到他的膝盖,桑桑狐疑,“暄表哥,他这样醒了还能走啊。”
只捆好到了膝盖出,两小腿虽然迈不出大步子,但慢慢走却是可以的。听到桑桑的话,赵暄从喉咙深处发出音来,“这样才有趣。”
有趣……
微弱的暮色里,桑桑突然毛骨悚然起来,她又看着赵暄又把藤蔓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绑在陈艾身上,藤蔓有两三米的长度,意味着他醒来,可以这小范围的活动。
桑桑看着赵暄做好这一切,想问问他可不可以回山洞了,却见赵暄猛地一掐陈艾的人中,陈艾叶醒了。
孙艾掉下来的时候,被那参天树枝缓冲了,受了些小伤,但并无大碍。
一睁眼,他看见赵暄,眼睛凶狠狠的就要凑他,却注意到浑身的都被禁锢起来,刚张嘴,又被赵暄塞了一口的枯枝落叶。
见陈艾醒了,赵暄耳朵动了动,听着阴阴风声,他弯了弯唇,对着孙艾说了几个字。
桑桑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但却发现孙艾浑身一抖,脸色嗖的卡白起来,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要哀求什么,赵暄却又站起声来,离开了。
桑桑跟着赵暄进了山洞,里面要比外面暖和,她想,那个孙艾不是好人,让他吹一夜冷风也好,最好大病一场,以后不能作恶。
赵暄坐在干草上,发现赵暄拿大石堵山洞口,桑桑决定去点火。
今天下了雨,可谷底浓荫密,地面上的树枝并未被打湿,桑桑拿着一个小树枝,忍着手痛肩痛,将它拦腰折断,又从身下摸出些许的干草。
桑桑双手用力,钻了半天的柳枝,却偶尔只闪过一微弱的火花,她有些泄气,不过手上更用力了。
身畔却传来一阵嗤笑,桑桑委屈的抬起头,赵暄看着那干柳枝,又看看桑桑,扔下一个字,“笨。”
桑桑吸了吸鼻子,她又弯下腰,准备接着生火,手里的柳枝却忽的一下不见了。
她看过去,却见赵暄双手摩擦几下,那火苗忽地出来了。
“暄表哥,你好厉害。”桑桑眼睛亮起来,看着那微弱火花,桑桑又开心起来。
赵暄瞥了桑桑一眼,添了些枯枝进去。
火渐渐的旺起来,桑桑冷意渐渐消退,她屈膝坐在火堆前,左肩上那股子痛意又火辣辣起来。
桑桑偏头看了眼坐在她一侧的赵暄,赵暄目光冷凝,看着堵上几个大石的山洞口。桑桑又默默的收回目光,右手朝着左肩处摸过去,桑桑收回手,那手指尖一片红。
真的很痛。
桑桑眼眶子泛起红来。
“脱衣服。”蓦地传来沉沉嗓音,桑桑浑身哆嗦一下。
赵暄说的什么……
桑桑不动,五雷轰顶,眼眶里的那颗泪也僵住,贴在眼睑上,盈盈如珍珠。
山林杳无人踪,桑桑当鬼的时候也逛过花楼,见识青楼里的旖旎风光,桑桑虽不曾体会过,却知道男人是爱死了石榴裙下,鬼也风流的缠绵滋味。
“我是罚她们不准用膳,又没说不准吃些点心,带回去吧,饿坏了隐冬,你不心痛,我还心痛呢。
宋妈妈这才笑着受了。
桑桑打了个呵欠,她有些累。
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讨好赵暄,衣服给了,食物也有了,可感觉还是离自个儿的目标相差甚远。
她坐在窗前的美人塌上,手上拿着针线,脑子的思绪里却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忍冬蹑手蹑脚的进来了,她看见桑桑像出了神的木雕,手山的绣花针还在不自觉的插插点点,害怕她伤到了手指,“二小姐,不想绣奴婢给您收起来吧。”
听闻有声响,桑桑呆呆的抬起头头来,又见是忍冬,她抿了抿嘴,只问她,“忍冬,怎么样对一个人好呢。”
忍冬闻言,想了一瞬,便道,“奴婢也不太懂,不过嘴甜心热投其所好总没错。”
嘴甜,她对赵暄可甜了,每次都亲亲热热的叫她暄表哥,心热,她的心是热热的,投其所好,桑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赵暄又喜欢什么。
她张了张嘴,想让忍冬帮自己出主意,不过瞬间,又搁下了这个心思。把针线放进一旁的针线框子里,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她吱呀一声把窗户开的大了一点。
外面春日高高,飞花点翠,又闻到桂馥兰香,压在窗棂前的细白手指一顿,桑桑不期然的想到酣睡午后那清冷的墨香。
桑桑歪了歪头,她对着忍冬忽地一笑,“忍冬,我要出门去逛逛。”想了一下,她又补充,“我是要去街上逛,出院子。”
桑桑出门不算大事,但也不算小事,隐冬禀告给大夫人以后,桑桑便看到苏泽兰来到院子。
苏泽兰点了点桑桑的鼻头,“不是说出门吗,怎么还不换衣服。”
桑桑朝着苏泽兰身后望了望,苏泽兰款款的坐在綉墩上,“怎么,不欢迎姐姐陪你逛街。”
闻言,桑桑微微瞪圆了眼睛,见苏泽兰对着她柔柔笑着,桑桑忍不住欢呼一声,指使丫鬟帮她换衣服。
除了上香走亲戚,桑桑出门的机会不太多,大安民风开放,倒也不是拘谨闺阁姑娘。而是桑桑小时候出去看花灯,差点被人贩子抱走了。苏陈氏对于桑桑的出门的管制多了些。
因为要上街逛逛,隐冬忍冬并没有给桑桑穿繁杂的衣服。外间是藕粉色窄袖缠枝莲纹的短褙子,里面是一件素色交领襦裙,又穿了一双软底绣鞋,
苏府在青州的东南方向,长留巷子着一片都是石壁长长的富贵人家,马车穿过几条街,渐渐听到了人声,又行了一会儿,马夫一扯缰绳,桑桑和苏泽兰在青城最热闹的八宝街下车了。
今天下三分,大安地处南方,以道州县三级地方行政制度,青州位于更位于长江南,气候温润,交通方便,鱼米丰饶,百姓向来富庶。
八宝街是有名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聚集地,一说出门,苏泽兰下意识的带着桑桑往这边来了。桑桑跟着苏泽兰在下车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这郁郁香气,当鬼的时候,她倒是经常在游逛,可也只能看看瞅瞅,毕竟摸不到,闻不到。
不过想起今天的目的,桑桑扯了扯苏泽兰的袖子,“姐姐,等会儿我要去严官巷。”
严官巷笔墨纸砚,书斋字画居多,苏泽兰愣了那么一下,便点了点头。见姐姐同意了,桑桑拍手一笑。
女孩儿天生就爱美,桑桑虽然不自恃美貌,但她知道她长得是美的。她长得不像苏陈氏的雍容华贵,而是多像她的祖母,娇俏魅动。
一逛起街来姊妹两个完全就没了闺阁女儿的瘦弱模样,看够了胭脂店,桑桑去铺子里,替苏木和苏叶各选了几批暗色布料。选完了,桑桑偏了偏头,却见苏泽兰摸着一匹绯红色八吉祥朵花纹妆花缎,双颊晕红。
表妹撩人(重生) 92.凶
此为防盗章 委屈, 桑桑委屈极了,就算前世,赵暄也只给她一个痛快, 不像今日这般,把她当做泥猴戏耍。
桑桑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了。
赵暄望着她,忽而一勾唇,缓缓道, “七岁的时候,腹中饥饿, 去帮厨娘烧了一天火,劈了一天柴, 结果你娘说我不守规矩, 罚我三天不准吃饭,但这三天,你二哥每天晚上都在柴房门口,摆着鸡鸭鱼肉, 当着我的面, 大快朵颐。”
桑桑的啜泣更大了点。
“苏二小姐, 你今日觉得委屈,”赵暄抬了抬头, 望着湛蓝天空,“可我一未曾骂你, 二未打你, 你又何来委屈。”
桑桑目光朦胧, 她望着站在自己身前,人影模糊的少年,扯住了他的袖子,喉头哽塞,“我,我知道是我们对不住你,暄表哥,对,对,不起。”
“既如此,你还哭什么。”见桑桑哭泣声越来越大,赵暄心头猛地烧了起来。
“我,我,”边哭边打嗝儿,桑桑的话有点说不太真切,“我是觉得,我,我没有早一点保,保护你,是桑桑的的错。”
赵暄愣了。
保护他……
他看着面前这个只要自己轻轻一伸手,就能香消玉殒的瘦弱姑娘,鼻间忽地发出了一声呵来。
他赵暄,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只需要所有人的惧怕。
桑桑边哭边走,一个多小时后,那哭泣声渐渐的消失了。
因为心中思绪万千,尤其是赵暄刚才的几句话,桑桑一时可怜,一时心痛,一时又为以后茫然,想的多了,一时便也没有感受到饥饿。
这时候,忽然一石屋出现在面前,桑桑还在发愣,赵暄已经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赵暄出来了,桑桑眼睛红肿,又准备跟上去。
赵暄却停在了桑桑的前面。
默了半响,他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玉米窝窝头硬塞给桑桑。
完全没有想到,桑桑惊愕的张大眼睛。
赵暄声音冷漠,把窝窝头往桑桑手里一塞,“接着赶路,你要是昏倒在了半路上,等着被狼吃吧。”
话罢,他一甩袖,又开始走了,桑桑跟在他后面,发现他明显慢了不少的步子,又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窝窝头,忽地破涕为笑。
安驼寺位置并不荒凉偏僻,只不过桑桑掉下去的位置正好是山脚最荒凉的地方,仅靠步行,速度慢,再加上桑桑体弱,眼瞅着天色昏了,她们两个人还是离官道有一段距离。
天一黑,周边那飒飒作响的风声就更明显了,再加上荒山野岭,桑桑的步子走的大了点,和赵暄紧紧的挨着。
忽然前面零星茅屋土房出现在两人面前,桑桑裹紧了衣服,面色一喜。
不过那屋看着不远,等桑桑两人走过去,夜幕降临,黑蕤蕤的。
桑桑跟在赵暄的后面,看着他朝一家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妇人,细眉长眼,昏暗夜色,她看到白晃晃的影子,吓了一跳。
“打扰夫人了,余和家妹误入贵地,可否叨扰一晚。”言罢,赵暄从袖口取出一钱碎银。
妇人本就是热情好客,看到银子,态度更热情几分,朝着屋内道,“大狗爹,有客人来了。”
桑桑跟着年轻妇人进去,大狗爹见到赵暄和桑桑,先一愣,他手里还牵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男童见了桑桑,眨巴眨巴眼。
赵暄说了声叨扰了。
这时,大狗爹面色为难,“两位,我们家只有一间小空房。”
一间空房……
桑桑看了眼赵暄,想到昨天晚上都在山洞里过了一宿,也不挑剔,“我们可以住一间。”
大狗爹和大狗娘对视一眼,再望着桑桑和赵暄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明白。
农屋虽然简陋窄小,但房舍干净,桑桑进来后,叹了一口气,在怎么说,都比那山洞要好上几分。
桑桑坐在床上,揉了揉她的膝盖,赵暄坐在架子床对面的木凳上,手搁在膝盖上,因为房屋简小,凳子和架子床对着,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桑桑低了低头。
两个人对坐着,相顾一时无言。
门被轻轻的敲了敲,桑桑抬眼望去,大狗娘笑了笑,“我准备了一些稀粥,公子夫人过来喝一点吧。”
桑桑摸摸肚子,也没有注意称呼,只去看赵暄。
赵暄抬头看了桑桑一眼,率先站了起来,桑桑看他走了,也才站起来。
大狗娘着两个人的眉眼官司,望着桑桑的表情更热络几分。
饭粥简单,两碗红苕米粥,一盘咸菜,桑桑饿了,吃起来也非常大快朵颐。
桑桑比赵暄先吃完饭,她吃完以后,大狗娘收拾碗筷,桑桑也帮着捡,大狗娘看乐看桑桑,“小姑娘,你和你那哥哥真的不是私奔的小鸳鸯。”
私奔的小鸳鸯……
桑桑茫然。
大狗娘又说,“这种事我看的多了,你别害羞,虽说你们两个都是落魄模样,但是穿着差异这么大,而且那位公子手上有老茧,明显就做过粗活, 你的手多嫩啊,还住一间屋,那么听他的话。”
“我,我”桑桑脸颊发红,想解释。
“哎呀,小姑娘,不打趣你了。”大狗娘心照不宣的说。
桑桑朝着外面看,赵暄站在门檐下,不知道在和大狗爹说些什么,大狗抓着他的腿,桑桑看他的表情,却发现很温柔,是对自己没有过的温柔。
桑桑陪着大狗娘收拾完厨房,那妇人指了指锅里的热水,“你自己洗洗吧,我帮你看门。”
桑桑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大狗娘拿来的衣服,衣服布料穿再桑桑的身上,她感觉微微有些粗糙,不过桑桑知道,着应该是她最好的衣服了。
桑桑咬着唇,又问大狗娘,“大姐,你可有针线。”
大狗娘把针线交给桑桑的时候,叹了声气,嘱咐道,“小姑娘,那男人可不能惯着,你一惯着,他就越不把你放在心上。”
桑桑看着手里的针线,点了点头。
她拿着针线,回到房间,赵暄还没有进来,桑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等着他。
须臾之后,赵暄穿着一身褐色短打回来了。
桑桑擦头发的动作停下来,她慢慢的凑过去,把从大狗娘借来的草履放在他脚边,仰着脖子,软软的望着她。
“暄表哥,你鞋子破线了,桑桑给你缝一下。”
赵暄低着头,目光飘过桑桑的头顶,“随你。”
赵暄的鞋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破了,桑桑的针线虽然不好,但鞋子是女工中最容易的一样,她坐在床上,细细缝补。
油灯光线氤氲,桑桑穿着一袭火红的衫裙,映的她脸粉如桃花,半侧着头,还漏出一截纤细脖颈,桑桑微低头,神色温柔。
月下疏影里,别有暗香。
赵暄指骨在那方桌上无意识的点着,半响没有移开视线。
桑桑好不容易缝补好,细手慢脚把鞋子回床头。
赵暄抬头看她一样,桑桑忽然同手同脚起来。
月色渐渐的深了,桑桑望着那窄窄的架子床,又安安面色沉静坐在一侧的赵暄,忽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她偷偷的瞥了赵暄一眼,手心攥着青布棉被。
“睡觉吧。”赵暄捏了捏眉心,倏地站了起来,房屋矮小,赵暄站起来时,桑桑觉得她气势逼人。
听着他说的睡觉,桑桑迟疑,这怎么睡啊。
赵暄寂见桑桑穿着红衣楞在床头,一动不动,有一种闺阁女儿的茫然娇羞,心里那火又烧了起来。
“还不睡,我熄灯了。”
见赵暄声音放大了,桑桑忙舔了舔唇,翻身上床,把自己塞进了床的最里面,蜷缩成一团,手指还牢牢的抓紧了衣襟。
忽的一下,卧室边黑暗起来,桑桑睁着眼,又听到赵暄坐回板凳的咯吱声音。
桑桑半响没动。
月色透过小窗邂逅进来,知道赵暄要坐一晚上,桑桑的呼吸渐渐平稳。
也就在此时,隔壁压抑的吟~哦~传进桑桑的耳朵。
桑桑浑身一僵。
“慢点啊~”女人娇媚的哀求,“隔壁有人。”
那床在咯吱咯吱作响,男人喘气很粗,“他们懂。””
“啊~哦~“
隔壁砰啪的声音又大了许多,桑桑赶紧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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