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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撩人(重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申多禾
桑桑回到自己的春繁院,还没有等隐冬忍冬解了斗篷帷帽,就先吩咐道,“忍冬你把玉肌膏,金疮药给表少爷送过去。”
“玉肌膏?”忍冬有些不舍,金创药便罢了,那玉肌膏可一瓶值百金。
“嗯,告诉表少爷,玉肌膏祛疤生肌,他的额顶不会留疤的。”桑桑言罢,又吩咐隐冬,“让厨房给表少爷的院子送些米粮菜蔬,还有让南织阁的管事带一些男子成衣过来,我要选一些常服。”
赵暄院子里是有锅灶的,与其让大厨房送饭,不如送原料,再加上今天看着他略单薄的长衫,桑桑又唉了声。
忍冬闻言,脆声声的应好。
隐冬听着桑桑的吩咐,有些疑惑的望了眼精神萎靡的桑桑,“二小姐,需要先禀告给大夫人吗?”
桑桑摘帽子的动作僵了下,慢慢道了声,“不用。”
话罢,她又对忍冬说,“使个小丫鬟把二爷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话音刚落,就听见汪汪两声,桑桑寻声看去,先看见一个穿梅子青圆领锦袍的少年,少年脚步跳跃,怀里抱着黑乎乎的一团,未语先笑,“桑桑,你找我啊,正好,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语毕,苏叶俯下身子,怀里乌黑的一团伸出两只瘦弱的前爪,慢慢的被苏叶放在地上,“你往常不是总说闷吗,我这几日走遍青州才找到这么一个小玩意,喏,给你解闷用。”
苏叶拍了拍手,沾沾自喜道,又凑到微微的面前,眼带希冀,“你喜欢吗?”
眼前锦衣少年活泼好动,纯稚贪玩,一双黑漆漆的圆眼微微瞪圆,和桑桑极为相似。
这就是她只比她大一个时辰的哥哥。
他眼里面装着融融笑意,桑桑本来想斥责他以后不许欺.辱赵暄的话又咽回喉头,看着青砖地板上乌漆墨黑的一只,弯了弯腰,迟疑的问,“它是。”
“你别看大宝黑,他可是狼狗。”苏叶害怕桑桑不喜,解释道,“桑桑,以后有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放大宝去咬他,它可厉害了。”
桑桑伸出雪白指尖,碰了碰大宝的软乎乎的小耳朵。
想到今天让她战战兢兢的赵暄,又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小小一点都不威武的大宝,突而决定喜欢它,以后赵暄要是敢欺负她,她就让大宝咬她。
等等,电光火石间,桑桑想起了什么,她蹙了蹙眉,“二哥,你说它叫大宝。”
“对啊,”苏叶嘻嘻笑了笑,“他可是一个大宝贝,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大宝。”
说到这儿,他又瞅了一下桑桑的眼色,“当然,桑桑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也可以换一个名。”
咽了下口水,桑桑看着它,声音有点虚浮,“二哥,你就是用它截了我给赵暄请的大夫。”
听桑桑这样讲,苏叶一甩袖子,坐在红木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闷闷的看着桑桑,“桑桑,你给赵暄那个大混蛋请什么大夫啊,我告诉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是他是关系我们全家生死的大人,桑桑笑了下,也站了起来,“二哥,你以后可以不欺负赵暄了吗。”
“桑桑,你说什么。” 腕骨抖了几抖,苏叶的茶杯晃了几下,几滴热水慌在他的手肘处,他也不在意,只忽地猛然出声。
“我说,可以对赵暄好一点吗?”桑桑坐在苏叶的旁边的椅子上,一字一顿,逐字强调道。
“不可能。”苏叶搁下茶杯,狐疑的看着桑桑,“桑桑,别提赵暄他娘做的恶心事了,你不知道赵暄多混蛋。”
“赵暄……混蛋?”
叹了口气,苏叶把椅子朝着桑桑搬近了些,“一眼难尽啊,桑桑,你说我欺负赵暄,可赵暄从小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就说去岁冬天吧,我是把赵暄给推到水里了,可谁让他先说我蠢钝如猪的。”
桑桑叹了口气,“可二哥,要不是你先招惹赵暄,赵暄能欺负你吗,况且你有整个苏府的人帮衬,哪一次不是赵暄吃亏。”
“谁让赵暄那样一个生父母。”苏叶唾弃道。
人家的生父是燕王,当今圣上的胞弟,生母燕王妃是镇国公嫡女,真正的天潢贵胄。
桑桑张了张嘴,强词夺理道,“反正你不准欺负他,你要是再欺负他,我就会生气,我气结于心,便会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二哥,你不会忍心桑桑天天关在屋子里,久不见天日,最后一命呜呼吧。”
苏叶呐呐,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半响后才摸了摸桑桑的额头,疑闷陡生,“桑桑,往日你都不管这些的,这几日是怎的了,怎么尽为那姓赵的说话。”
“你答不答应我。”桑桑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只追问苏叶道。
此时,外间传来小丫鬟脆脆的声音,“二小姐,南织阁的管事来了。”
苏叶闻言,嗖的一下站起来,笑嘻嘻的说,“桑桑,二哥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苏叶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桑桑的心口倏地绞痛了下,她按住胸口,又长长的吁了口气,对隐冬道,“请她进来。”
桑桑先挑了两件长衫,两件春袍,想着夏天来了,又给赵暄选了几件素色夏衫。
选好衣服,桑桑又问忍冬,“表少爷的药熬好了吗?”
忍冬摇了摇头,“还要一刻钟。”
日头渐渐高了,融融的春光渐渐过了进来,桑桑伸了伸腰,决定乘胜追击,再去看看赵暄,就嘱咐忍冬找两个小丫鬟把衣服包好,现在去芜院。
隐冬一楞,忙又去给桑桑取斗篷帽子,“二小姐,眼看着都饭点了,要不然用了午膳,浑身暖暖的去。”
“离午膳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呢,我去了回来再用。”桑桑握了握拳头,“忍冬,收拾好了吗。”
“小姐,好了。”
桑桑虽然心内惧怕赵暄,尤其是想到刑场那白里带红的肉片,就忍不住发颤,但一想未来家族破败的未来,就有了勇气。
她给自己做了一路的思想准备,但千想万想,刚刚推开芜院的大门,没有料到自己会听到魂归天外的几句话。
“姓赵的,我告诉你,不管你给我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私生子的身份是板上钉钉的,别想着欺负桑桑心善,就威胁她对你好。”苏叶的声音恶意满满,桑桑甚至能想到他握着拳头,对赵暄示威时的轩轩甚得,“哼,你也要看看你的样子,离我妹妹远一点,听见了没有。”
深深吸了口气,按住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桑桑快步进去,阻止苏叶源源不断的示威,喝止道,“二哥,你说什么?”
“也不,咦,”倏然听到有人叫他,苏叶拧了拧眉头,回身看去,见桑桑脸色不好,苏叶嗫喏了下,讪笑道,“桑桑,你怎么来了。”
桑桑哀叹了声,都不敢去看赵暄的脸色,她面色不虞的望着苏叶,“二哥,你不是说你有急事吗。”
苏叶悻悻的摸了摸的脑袋,低下头来,他的急事就是警告赵暄不要来招惹我妹妹。
桑桑牢牢的攥着锦帕,见苏叶这样,桑桑扯了扯他的衣袍,苏叶不满的看着她,桑桑更不满的盯过去。
“咳,咳。”心火上头,桑桑忍不住咳嗽一声。
苏叶着急,手忙脚乱的拍了拍微微的后背。
等到咳嗽平缓,桑桑扯过苏叶,舌尖在上颌处转了转,才缓缓的抬头,看向赵暄,赵暄依旧坐在那瘸腿小矮几上,穿着发白的单薄长衫,眉眼纹丝不动,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在意。





表妹撩人(重生) 98.大结局(上)
此为防盗章 说话的时候,她扯着封禹长衫的一角, 楚楚的看着他。
赵暄薄唇动了动, “离开苏府我一样可以考试,又何必仰人鼻息。”最后仰人鼻息四个字, 赵暄重音咬在上面,在加上他那锐利的眼尾扫过桑桑,桑桑的心砰砰跳了跳。
“我,”桑桑一时无言,她易折的细白脖子仰着,蒙蒙眼神望着他,“不会让你仰人鼻息的。”
赵暄轻嗤了一声。
桑桑看着他冰冷的模样, 比大半个月前, 重生后第一次见他还要阴沉。桑桑按住了那微悸的心口,直摇头, “一定不会的。”
桑桑回到了春繁院, 一回到春繁院,就看到了宋妈妈,然后听到宋妈妈对隐冬说,“明天是初一, 夫人要带二小姐去安驼寺上香, 你准备好二小姐要用的东西。”
桑桑一弯唇,蓦地笑了。
看着桑桑走了, 赵暄静静地站在房檐下, 又听到吱呀一声, 芜院大门被推开了。
赵暄心一紧,转头过去,却见是宋妈妈,他脸色瞬间阴沉几分。
宋妈妈一见赵暄那表情,心里直哆哆,枉她活了这么多年,却还受不了一个少年阴森的目光,“暄表少爷,夫人明天要带您去安驼寺上香,您准备一下。”
安驼寺上香,赵暄寂了那么一瞬,又讽道,“这是又不愿意把户籍给我了。”
昨日苏陈氏说让他出府成亲,可房子姑娘说不准是什么肮脏活儿,苏陈氏对他可是厌恶至极。何况他一提到户籍,苏陈氏半个字没回答,赵暄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没有户籍,他连出青州都不行。
宋妈妈传达完了命令,也不想受这冰刀子,转身快步离开了。
赵暄抬头忘了望天,想到这十来年的日子,目光渐渐锐利起来,忍了这么多年,他忍也够了。
至于苏桑寄……她姓苏。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来了,赵暄的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春天。
那一年的春天也下这样的飘雨,他冒着雨从学堂跑回苏府,经过走廊的时候,看见她给苏叶撑着伞,小奶丁大的人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就知道照顾人,把伞偏向苏叶,嘴里还嘟囔着,不许淋桑桑哥哥,淋雨,哥哥生病。
瞧,多会心疼的人小姑娘,只是……和他赵暄没有什么关系。
三月初一,飘红点点,柳色青青。
苏陈氏带着三个孩子和赵暄朝安驼寺去。母女三人坐一辆马车里,桑桑看着苏陈氏正闭目养神,悄悄的掀开了暗青色窗帘的一角。
昨夜下了一阵春雨,空气冷润,蔷薇横卧,桑桑朝着后面那辆青顶马车看去,想到今天早上苏叶要和赵暄坐一辆车,有些担忧。
青顶马车内。
苏叶横放着腿,双手环抱,交叠在胸前,面色不善的打量着赵暄。
赵暄视若无睹,轻阖眼眸,神色不明。
“唉。”苏叶憋了一早上,耐心用尽,用脚尖点了点赵暄,“姓赵的,你究竟用了什么歹毒法子,让桑桑这么为你说话,我告诉你,桑桑天真柔弱,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听着耳边的聒噪声音,赵暄也不睁眼,只淡淡道,“我就打她主意了,你能怎么着。”
苏叶一听,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起来的急,没注意到马车高度不够,他的头被马车梁上的横棱一撞。疼的他龇牙咧嘴,但是苏叶还是硬撑着,“不准肖想我妹妹,也不看看你自己那模样。”
轻描淡写几句话,和苏叶以前的段数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赵暄闭着眼,不理他。
一个多小时后,马车便到了安驼寺的山脚下,桑桑她们从马车出来,准备步行上山。
苏叶从车里一窜出来,就跑到桑桑的面前,手指着赵暄,揉着自己的脑袋,“桑桑,赵暄这个混蛋欺负我。”
桑桑看着咨牙俫嘴的模样,向后面瞥了眼穿白色袍子的赵暄,为赵暄说话,“二哥,你不欺负人家就好了。”
“桑桑,”苏叶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尖,“你不相信我。”
桑桑拉过他的手,“是哪儿受伤了,要不我给你揉一揉。”
赵暄眼神暗眯,望着桑桑弯着腰,踮着脚尖,柔柔的给苏叶揉着的温柔样子,冷笑了一下,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
桑桑听到一声冷哼,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了赵暄。
“二弟,桑桑。”苏泽兰站在前面叫她俩,“快点。”
桑桑扶着腰,慢慢的上去了。
到了安驼寺,空明大师却一早却云游去了。
苏陈氏行了一个阿弥陀佛的礼,问主持,“敢问空明大师几时云游回来。”
主持摇了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几月,或许几年。”
桑桑站在苏陈氏的背后,心里发急,前辈子的记忆太过模糊,桑桑只记得大概,赵暄似乎是在中了状元后,过了几天时遇见的空明大师,当时空明就送了他四字,贵不可言。
百姓以为说的是赵暄未来的仕途必定一帆风顺,扶摇直上,虽然后来他也青云直上了,但贵一字,还是体现在他的原本出生上,皇家血脉,天潢贵胄。
苏陈氏听了主持的话,心里有点失落,吩咐仆人添了香火前,又带着几个孩子去正殿里上香了。
大安尚佛,苏陈氏也是其中的信徒之一。
桑桑上辈子是不相信这些的,她认为要是求神拜佛有用,那大家还奋斗个什么劲儿。可今日跪在蒲团之上,望着佛殿正中央慈眉善目的大肚弥勒佛,桑桑想起自己那异于常人的经历,对那佛龛生出一丝陌陌的亲近出来。
她虔诚的行了三个跪拜之礼,希望佛祖保佑苏家平安,也希望佛祖保佑赵暄后半生顺遂。
她如今,真的把赵暄当哥哥的。
桑桑死在京城的大牢后,魂魄便一直留在了京城,虽然很多事她都记不清了,看着赵暄辅佐幼帝,手握天下,不怒自威,所有的人都怕他。十多载的光阴里,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却始终没一人踏进他的心里,更未成婚生子。
磕完头,有僧人拿出签筒来,桑桑犹豫了一下,求了一根签。
苏陈氏没有求签,她脑子乱,集中不了精神,求了也是废签。她让苏泽兰求了一支。
苏陈氏带着他们两个去解签的师傅那儿解签。
签文师傅很是个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的少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先看了苏泽兰的签,问她,求的是什么。
苏泽兰红着脸,苏陈氏笑着牵着她的手,“劳烦师傅帮我看一看小女的姻缘。”
“朝朝恰似采花蜂,飞出西南又走东。春尽花残无觅处,此心不变总有踪。”小师傅看完签文,把签扣放在方桌上,温言道,“姑娘姻缘恐多波折。”
苏陈氏一听,脸色瞬间一变,她看着落落大方的长女,询问的话还没有问完,那解签师傅又到,“但如石藏玉,终能欢怀得意。”
这下苏陈氏的面色好看许多,她还想多问一点,小师傅却像桑桑伸出了手,示意把签文给他。
桑桑记得自己的签文是游鱼却在碧波池,撞遭罗网四边围。思量无计翻身出,事到头来惹是非。这几句诗她一读便觉得不是什么好诗,但想着能否有否极泰来之像,还是把签文递给了小师傅。
她张了张嘴,问家宅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小师傅却不看签文,抬起眼,直直的看着桑桑的眉眼。
“我观姑娘面相,姑娘魂不附体,恐有性命之忧。”
“表少爷被二少爷打了?”
“什么表少爷,一个父不祥的私生子,夫人老爷心善,施舍口吃的而已。”
“也是啊,要是真正的表少爷,能让二爷几个打了,还要被罚跪。”
间间断断的声音传进桑桑的耳朵里,她挣扎着下了床。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隐冬搀着忍冬从床上起来,“昨日淋了雨,你身体还没有好呢。”
桑桑摇了摇头,站起来看向窗外,心里一阵忐忑。“表少爷在哪儿。”
隐冬狐疑道,“哪个表少爷。”
桑桑怔楞了一下,才咬着下唇轻轻道,“赵暄。”
桑桑全身都在发热,今天早上刚睁眼时她还不相信,过了大半日,还是闺阁中的样子,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回来了,当了十多年的幽魂,又回到了青州,回到了她十四岁的时候,这一年,赵暄还在她家。
没有想到来生来的这么快,桑桑轻吁了一口气。
见桑桑问起赵暄,隐冬瘪了瘪嘴,“他和二爷打了架,在祠堂里向祖宗们请罪。”
咀嚼争执这两个字,桑桑却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再加上请罪两个字,桑桑脑子里突突的疼。
陪着他在王府待了十多年,仿佛又看见了刑场上,双眼红的嗜血的赵暄。
“我,咳,我要去看看赵暄。”桑桑拿着棉帕捂着嘴,又想到刚才丫鬟婆子的议论声,她咳嗽两声,努力站了起来。
门口却传来一道威严嗓音,“去哪儿?”
一个穿并蒂海棠绯色交领襦裙的贵妇人走进来,她细细的柳叶眉,弧长的丹凤眼不怒自威,“苏桑寄,告诉我,不好好养病,你要去哪儿?”
桑桑一看见她,有一瞬间的怔楞,眼睛渐渐地湿润了,“娘。”
跟着苏陈氏进来的还有一面如粉花,身形高挑的妙龄少女,见桑桑哭了,忙坐到床沿,“娘,你吓着桑桑了。”
“姐姐。”桑桑吸了吸鼻子,上辈子她死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魂魄滞留在人间,从而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和娘被宦官折磨的惨死宫中。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掉金豆子。”苏泽兰用锦帕擦了擦桑桑的脸。
桑桑看着娘和姐姐,明明中间隔了十多载时光,却清晰的仿佛昨日才见了面,忍不住弯了弯唇。
苏陈氏见状,缓和了神情,坐在一旁的梨花木圈椅上,对苏泽兰使了个眼色。
放柔了语气,苏泽兰问桑桑,“桑桑,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想去哪儿呀。”
桑桑看着一脸担忧的苏泽兰,垂下了头,“我想请一个大夫。”
“请大夫,大夫自有丫鬟仆人去请,你急匆匆的想去哪儿。”
“我,我是想给赵暄请一个大夫。”
“谁?”
“赵暄。”
苏陈氏冷冷的一挑眉,“不准去。”
桑桑对这个回答不奇怪,她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赵暄现在的身份是桑桑姑姑苏合香的儿子,苏合香是庶出,和如今苏家人的的关系尤其不好,苏陈氏更是对苏合香恨之入骨。
她当年刚嫁去苏家后,没几个月就怀了胎,苏合香不仅故意刺激她,六个月大的时候,还在长满苔藓的石板踩住她的裙摆,也就这一踩,苏陈氏六个月的成型男胎当天生下来,一会儿就没了。
苏陈氏心底恨极苏合香,如今,他们都以为,赵暄是苏合香和外人厮混生下的儿子。
可赵暄不是,若是依旧这样对待赵暄,那上辈子的灾难岂不是要重新上演一遍。
桑桑望着冷眉冷眼的苏陈氏,心里发急。
“苏寄桑,”苏陈氏沉声道,“你好生养病才是正事。”
“可是暄表哥,他,”桑桑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词,“无辜。”
对于桑桑的回答,苏陈氏嗤之以鼻,“总之,你给我好好养病,不准乱走。”
“娘,”桑桑抬起头,眼眶里隐约有泪光闪烁,“可是我心里挂念着暄表哥,身体总是不见好。”
苏陈氏一哽,“你何时和赵暄的关系这么好了。”
桑桑的回答的毫不犹豫,“昨日梦见菩萨,让我多多为善。”
“你不是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吗?”苏陈氏疑闷的问。
桑桑又可怜兮兮叫了一句娘。
苏陈氏扫了一桑桑一眼,苏泽兰看桑桑都已经急的发红了,便劝道,“娘,为了赵暄,让桑桑病不见好,总不是一件好事。”
听长女这样一说,苏陈氏看着委屈兮兮的桑桑,面色和缓了很多,对桑桑道,“你几时痊愈,你便可以给赵暄请大夫。”
言罢,苏陈氏又嘱托桑桑的贴身丫鬟,隐冬忍冬好好照顾二小姐,紧跟着,也不等桑桑开口,便走了出去。
桑桑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心念一转,朝着床前的苏泽兰眨了眨眼,苏泽兰忍不住轻轻的戳了戳她额头,“怎么了。”
桑桑在苏泽兰的怀里窜了几下,“姐姐,那你去给赵暄请大夫吧,反正娘又没有说不准你请大夫。”
苏泽兰对赵暄是不关心也不欺负,闻言,点了点桑桑的鼻尖,“要是娘骂我,怎么办。”
“姐姐~”桑桑抱着苏泽兰的胳膊,“你最疼我了,你让陈大夫去吧。”
苏泽兰有些纠结,她懒得照理赵暄,但是桑桑还是不停的痴缠。
多动了一会儿,头突然痛了起来,桑桑捶了捶脑袋,昨夜感染了风寒,脑子本来就是浑浑噩噩的,刚刚动作又稍微大了一点,脑子就晕了起来。
见桑桑的肩膀摇摇晃晃起来,苏泽急忙吩咐认忍冬去请大夫,桑桑躺了下来,不怎么动感觉就要好些了,当了十多年的健健康康的鬼,忽然生病,桑桑还有点不适应。
“不用了,就是动作大了点。”桑桑抓住了苏泽兰的胳膊,又软软的说,“姐姐,就让陈大夫去看看赵暄吧。”
苏泽兰无可奈何的看了眼桑桑,桑桑眨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看着她,苏泽兰一时心软,点了点头。
桑桑便笑了笑。
“要是娘明日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泽兰笑着点了点桑桑的鼻头。
桑桑看着面前温柔娴雅的长姐,忍住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努力的的弯着唇角,真好,爹爹娘亲都还活着,他们都平安幸福的活着。
“桑桑,怎么了。”
“我没事。”桑桑否认道,她朝着窗外瞥了一眼,“姐姐,爹和二哥呢。”
“爹爹去铺子里了,二弟估摸在在院子里,昨天守了你大半夜。”苏泽兰道。
桑桑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苏泽兰给桑桑捏了捏被角,“好好休息。”
天色渐晚,苏泽兰才离开桑桑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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