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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醉光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朝十四
“风眠…”他艰难的抬起手。
“皇上…老臣在!”梁风眠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臣在。臣在。”
“梁风眠。”齐秉煜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破碎山河,你定要替我牢牢守住了。”
齐秉煜声音虚弱,听着是命令,实际上却是一位帝王无奈的恳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他总还想看到,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的那一刻。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何公公引着太医跑了进来。
夏容馨连忙迎上去,哭着说道“林院首,你快来看看,皇上…皇上刚才咳血了,你快来看看…”
她声泪俱下,让人光是听着就肝肠寸断了。
“娘娘,大将军,你们都先出去吧。”林院首表现的极为镇定,径直走到龙榻前就号脉问诊。
“娘娘,大将军,咱们还是先走吧,有林院首在,皇上定能安然无恙。”何公公和荣福劝说道。






卿卿醉光阴 第九十二章
梁风眠带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回将军府,他走到将军府门口时,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连忙拿出手帕出来擦嘴,看着手帕上的一抹鲜红,他已经记不起如今是第几次吐血了。
梁伯担心的到府门来等候,大将军从军营匆忙去了皇宫,如今也该回来了,不论如何,也要回将军府休息一番吧。
梁伯刚到府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梁风眠,他连忙迎上去“老爷,老爷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呀?”
梁风眠见梁伯来了,连忙将手帕胡乱塞进衣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应了一声“寂儿可在府上?”
“少爷…少爷他一回来,便在夫人牌位前跪着,到如今都未曾起身。”梁伯一脸为难的说道。
他知道天朝如今发生了大事,今日早朝皇帝当众晕倒早已传遍了整个上京城,梁寂一回府便一句话也不说,直直的跪在香堂,到如今都未曾起身。
“知道了。”梁风眠应了一声,带着疲倦的身子朝香堂走去。
“老爷…”梁伯不安的唤道。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不用跟着。”梁风眠说道。
梁伯只好止步于此,看着梁风眠远去的背影,梁伯只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老爷像是一下子衰老了二十岁一样。

梁风眠一进香堂,便看见了跪在堂中的梁寂,他走到他身边。
梁寂余光瞟到来人是父亲,便道“父亲。”
“嗯。”梁风眠应了一声,目光一直停留在香堂供奉的杨素影牌位上。
梁风眠自幼丧父失母,早已经记不清他们的名字和模样了。
年少时跟随武师偷学武艺,在秦淮私塾跟着那些学生读书认字,天赋异禀的他自学兵法,博得杨员外独女杨素影赏识。
而后通过朝廷考核从军,从区区一介兵长做到如今名满天下让敌军闻风丧胆的一品建威大将军,离不开爱妻杨素影的支持,可她还未来得及与他享受荣华富贵,就死在了他用数十年守护的边塞里。
而今仓州失守,死的不仅是百姓苍生,更是他曾用生命捍卫的回忆。
二人在杨素影牌位前一站一跪,默不言语,香堂静谧的只听得见香烛燃烧和远远几声蝉鸣。
“父亲!让儿子亲自率军前去巣州支援吧!”梁寂性子急躁,腾的一声便站起来,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恨那些大凉将士,若不是他们屡屡冒犯边境,仓州百姓此时还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娘亲也不至于临死都见不到父亲一面!
梁风眠抬起头,直视悬于高处的杨素影画像。
“父亲!让我去吧!上京城总得有人去才能得以安抚民心啊!”梁寂着急的说道。
“上京城是得有人去。”过了许久,梁风眠才缓缓说道,“但不能是你。”他直视梁寂的眼睛。
梁寂读懂了梁风眠眼里的暗藏着的话语,这一刻,他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陪伴自己前半生生命的父亲。

次日清晨。
文武百官依旧按部就班的从皇宫正门鱼贯而入前去金銮殿上早朝。
经过昨天早朝发生的事情之后,朝廷众臣心中又盘算了一晚的谋略,真真是同处一片屋檐下,可心怀各异。
陆高鸿神色凝重,仓州失守于他而言也是一件祸事,无论如何,他都是替天朝着想,为民着想的丞相,为了批阅各州府呈递上来的文书通则,他也是一夜都未曾闔眼。
身居高位,更是能明白处境如何岌岌可危。
“皇上驾到——”何公公依旧如往常一般高声唱道。
齐秉煜头冠上垂下的玉旒遮住了他惨淡的脸庞,昨日经过林院首的医治,身体已然渐渐好转,本该卧床休息,可眼下时局不同往日,他放心不下朝政,只好强撑着身子带病上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朝臣们齐声高呼。
这句话在此时看来是何等的可笑,齐秉煜自己清楚得很,他万岁,是不可能了,只能努力用尽余下气力守得天朝万岁即可。
“众爱卿平身。”齐秉煜说道。
“谢皇上——”
“仓州失守,巣州沦陷。大凉贼寇就要直冲上京而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众爱卿可有好计谋啊?”齐秉煜朗声问道。
一到这个时候,朝臣们纷纷面面相觑,私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齐秉煜看了就头疼。
“陆丞相,你身为百官之首,应率先垂范。”齐秉煜随意叫了一个人出来回答。
“回皇上的话。”陆高鸿走出百官队列,拱手作答“如今仓州失守,边境及仓州逃难的百姓皆纷纷往中原赶来,更是有部分难民已经抵达了罗州,再加上巣州沦陷,民心定然不得安稳,仓州是中原要塞,城防极其严密,堪比上京,可如今仓州整座城池被大凉敌军占据,军心不稳。难民纷至沓来,民间已有传闻说我泱泱大国即将覆灭于此。依臣所见,应派一能将前去击退大凉敌军,方可安定局面。”
陆高鸿一字一句分析其中要害,虽然话语不妥当,可句句属实,如今民心不稳,军心不定,已有传闻说天朝将就此覆灭,更有百姓直接投奔大凉以求保命。
“那依众爱卿所见,谁能堪此重任啊?”齐秉煜问道。
“皇上,臣自荐!”前几年新推举的武状元威武将军贺争留拱手上前,“微臣几月前曾率军前去支援过守边境的都尉将军,自认为熟悉大凉军队的作战方式,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臣请求出战!”
贺争留武艺高强,年轻有为,虽有满腔热血但性子高傲急躁,齐秉煜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皇上,臣自荐!”禁卫营御封骠骑将军齐泰拱手上前说道。
“皇上!臣自荐!”三品镇东将军华江浩拱手上前。
“皇上,臣自荐!”四品武卫将军魏深看着众位同僚都纷纷上前,自己也按捺不住体内流淌的满腔热血,也大跨一步上前拱手说道。

齐秉煜看着一个个能人将士纷纷愿意出战,脸上面色舒缓开来,然而还是没能等到他心目中的绝佳人选。
齐秉煜的眼神停留在梁风眠身上,他希望梁风眠能亲自率军出征,因为只有梁风眠,才是他心目中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最佳人选。
梁寂站在梁风眠身后,看着众位将领纷纷上前自荐,他强忍着自己的蓄势待发的脚步和动作,脑海中想的便就是爹爹昨日的叮嘱。
眼看着在场的将领们都上前自荐了,皇上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众人齐齐看向梁风眠,他们都知道,皇上最想要的,还是梁风眠能亲自出征。
梁风眠眼睛直视前方,静默了一会儿,向前大跨一步,拱手说道“皇上,臣举荐一人。”
此言一出,犹如向平静湖面投掷一块巨石,在朝臣中激起千层波浪。
该不会是举荐少将军梁寂吧?
“何人?”齐秉煜问道。
“靖王爷,齐景钦。”





卿卿醉光阴 第九十三章
众人哗然一片,都觉得奇怪不已。
靖王爷齐景钦乃皇帝亲子,自幼生长在宫中,并无行军打仗的经验,就算是有也只是小打小闹的小战役。
如今这巣州之战何等重要,上京朝廷要选贤举能,挑出合适的挂帅人选一举击杀大凉敌军,这一仗可不是开玩笑的,需稳军心定民心,齐景钦不过一半大小伙儿,况且一直任文职,怎么能挂帅出征呢?
饶是少将军梁寂都比他合适百倍。
更何况皇帝膝下子嗣单薄,仅两子一女,上战场可是要命的事,皇帝怎可能舍得?
不说朝堂众臣,就连齐景钦自己也感到讶异,他回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梁大将军,不明白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为何推举自己担此大任“这…”
齐秉煜表情凝重的看着殿下拱手的梁风眠,饶有万千愁绪,但一言不发。
金銮殿哗然一片,众位大臣都不明白,武将之首梁风眠为何推举靖王,前不久不是闹得不可开交吗?如今这是怎么了?
陆高鸿站出来,拱手对皇上说道“皇上,靖王于行军打仗毫无经验,怕是难以平军心啊。”
齐景钦看着陆高鸿没有说话。
“靖王担主帅一职,老臣愿退居副帅辅佐靖王。”梁风眠目光坚定如炬。
“梁大将军,依本官之见,少将军梁寂怕是更能担此重任,你们父子同心,定能其利断金,何苦让靖王爷一同前去呢?你要知道,此次巣州之战关系天朝安危,只许胜不可败!”陆高鸿激昂的朝梁风眠喊道。
如今倒不是他针对梁风眠,而是他确实是在为天朝着想,靖王前去于大战有何益处?
况且前不久他们二人出现过嫌隙,尽管梁风眠经验老道,可他提出退居副帅辅佐,主导权还是在靖王手上,倘若又为一事出现争执该当如何呢?
梁风眠不愿理会他,秦远道站出来说道“陆丞相怎么能笃定靖王挂帅就一定会败呢?”
秦远道不知道梁风眠何故执意要齐景钦挂帅,但他相信梁风眠这么做有他的道理,眼看陆高鸿步步紧逼,他忍不住出言相助。
“秦大人又怎么能笃定靖王挂帅一定能赢呢!这巣州之战多重要你们可曾知道?!天朝如今还赌得起吗!”陆高鸿气急败坏,他转身指着秦远道就破口大骂。
“梁大将军在边境担当驻军都尉多年,最是了解大凉军队的作战方式,对巣州地形也比我们远在天朝上京朝廷的将军们熟悉。臣以为,梁大将军是此军挂帅的最佳人选!还请皇上三思!”陆高鸿拱手对皇上说道。
陆高鸿深爱着这个国家,如今山河永寂,江山破碎,最担心的,还是他。
齐秉煜没有说话,而玉旒之后的那张脸表情凝重,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一些什么。
陆高鸿见皇上和满朝文武都不说话,气急败坏的对梁风眠说道“难道梁大将军如今觉得自己年老体衰,不敢胜任吗?!”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本官有自己的考虑!”梁风眠忍不住回嘴道。
“说来听听。”齐秉煜听着他们在殿下议论纷纷的争吵,心中也烦躁不堪,听闻梁风眠事出有因,便想听听他是有何考虑。
梁风眠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拱手拘礼说道“陆丞相先前说道,仓州失守,巣州沦陷,无数难民涌入中原,直奔上京而来,沿途定会传言天朝国力衰微,也有难民早已经投奔大凉。仓州失守,于军队而言是最大的打击,那里有着整个国家最强劲的防御守卫。”
梁风眠转过身面对着在场的文武百官“不错,刚如陆丞相若说,我与少将军梁寂一同上阵杀敌,效果事半功倍,定然能击退大凉敌军。可是这场战役并不只单单打个胜仗就可以的。天朝百年基业,第一次被区区小国逼到如此境地,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倘若皇室中能有人替皇上御驾亲征,此行便能收复失地,更能替朝廷收复民心。”
陆高鸿仔细想想,梁风眠说的并不全无道理,可是,替皇上御驾亲征收复民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太子齐景炀吗,何故推举靖王齐景钦呢?
然,梁风眠给出的解释便是“太子身为储君,乃国家及天下苍生之后,巣州之战迫在眉睫,大敌当前,绝不可拿储君冒险。”
太子齐景炀站在百官之首,心中不住的发怵。要知道,他只爱吃喝玩乐,哪里懂得行军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伤着也罢,就怕是大凉有人听说元帅是天朝储君会迫切的要了他的性命,这种事他躲都躲不及,听梁风眠这般一说心中便是舒了一口气。
陆高鸿听着梁风眠的解释,没有再继续为难下去,他紧皱着眉头表情凝重,行军打仗他不在行,可他放心梁风眠,他们俩都是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官员。但是隐约中还是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景钦,你怎么看?”齐秉煜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站在一旁同样神色凝重的齐景钦,问道。
“儿臣愿为朝廷效力,听从父皇安排!”齐景钦拱手说道,声音震慑整个金銮殿。
“好!”齐秉煜面容舒缓,拍案起身,“传朕旨意!”
“臣等,领旨!”金銮殿所有朝臣皆拱手跪下行礼。
“特封靖王齐景钦为平西大元帅、建威大将军梁风眠为副帅、镇东将军华江浩为御赐先锋,威武将军贺争留随行出战!少将军梁寂留守上京,及时与前线战场取得联系补给支援,保卫上京城防!三日后由平西大元帅统帅十万大军支援巣州!务必将仓州边境等失地收复!朕将会在明台之上亲自送你们出征!”齐秉煜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提及将军各个满腔热血,目光如炬,仿佛立即就要上阵杀敌一般“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率军出征?!”梁焕卿听月白说起时,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王妃小心!”月白连忙上前扶住她。
梁焕卿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犹如被一道天雷击中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她出身武将之家,自幼爹爹在仓州边境做都尉时,幼小的她被娘亲抱在怀里送爹爹出征,那时候她不懂说话,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拼命的往前抓,想抓住爹爹威武的披风,可爹爹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亲去世那天,爹爹仍然在战场上杀敌,当时梁伯前去军营找将军,说明了情况的紧急,将军连发几道密令要爹爹不要恋战速速回营来见娘亲最后一面,可是等到爹爹回来时,他满身是血,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娘亲却早已经没了呼吸。
梁焕卿自幼生长在刀剑无眼的环境里,更是明白战争的残酷,它让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来到上京之后,梁风眠把对杨素影全部的愧疚转移到了他们的女儿梁焕卿身上,他将梁焕卿保护的密不透风,不许他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允许她进军营里来。
可是儿时的记忆永远新如昨日。





卿卿醉光阴 第九十四章
“为什么?王爷在朝中不是文职吗?何故轮得到他领帅出征?”梁焕卿犹记得梅妃娘娘不是之前担心齐景钦上阵杀敌时受伤,恐伤其性命,明令禁止他不许打仗的,还求得皇上不让他接触那些军事。
月白也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听棹棋说,是大将军推举王爷挂帅的。”
“爹?”梁焕卿更是觉得奇怪了,“他…不行,我要去找爹问清楚他为何这么做!”
当她知道仓州失守,巣州沦陷之时,就想到爹爹定是会亲自领兵打仗的,因为只有他,才能担此重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爹爹会推举靖王挂帅。
梁焕卿不顾月白阻挠,执意要去军营找爹爹问个清楚,她不明白,为何行军打仗出征巣州之战要齐景钦挂帅前去。
“王妃,如今战事吃紧,军营我们进不去啊!”月白提着裙子跟在梁焕卿身后,梁焕卿健步如飞,月白须得小跑才能跟得上。
“我就不信了,我建威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区区军营还能进不去!”梁焕卿这时真真是关心则乱,她实在担心,让对战场毫无经验的齐景钦上阵杀敌,这不是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王妃,你冷静一下啊!”月白苦苦哀求道。
“我如何冷静的下来?!”梁焕卿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月白,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你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仓州失守,爹爹要亲自领兵打仗,他如今已然年过半百,战场变数多端,刀剑无眼,我身为女儿你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与王爷成婚不满一年,聚少离多也就罢了,如今他也要跟随爹爹上阵杀敌,我身为人妻,如何不能担心?!”
月白见梁焕卿哭的泣不成声,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同样身为女儿家,最是能明白梁焕卿此时此刻的心情,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都要上战场,面对那刀剑无眼的变数。
“可是小姐,如今战事吃紧,就连上京宵禁都提前了,街上全是咎结整顿的军队,整个上京城都在为三日后的出征做准备。军营我们是不可能进去的,还是不要出去给王府惹麻烦了。”月白劝道。
梁焕卿身子一软,像是三魂七魄都丢了似的,她想见见爹爹,见见自己的夫君,这对于平常人来说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对她而言,却是莫大的渴求。
如今时间紧迫,三日后便要行军,他们此时必然在军营中整顿。
犹记得当初上元佳节时,她在画舫上欲放下一盏莲灯,船夫曾笑言她身为官宦家的子弟,要什么没有?
那时她也曾这么想,幸得生在官宦之家,出身高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也一直无欲无求,可如今她却只想要平淡,那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
梁焕卿失魂落魄,两行清泪从眼睛夺眶而出,满脸悲戚的走回琳琅园,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沉默寡言,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十几岁。
司南屏站在树后看着梁焕卿一步一步走回琳琅园,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如果有可能,他多想将齐景钦绑在梁焕卿面前,以解她相思之苦。

当梅妃娘娘夏容馨得知齐景钦要挂帅出征时,云惜姑姑和荣福本以为夏容馨会十分担心,但意外的是夏容馨并没有。
她听说是梁风眠亲自推举齐景钦挂帅,不仅没有担心,反而有些惊喜,到底还是她亲自选的亲家。

十万大军在明台下咎结整顿时,秦瑞兰等闺中少女也不曾闲着。
按照旧俗,挂帅出征行军前,须由钦天监执掌乾坤,于明台之上设立灵坛,向上天祈福,更是要挑选十二位妙龄少女,在那日特等封圣女,于战车之上击鼓鸣乐起舞,以展大国雄威,震慑军心。
只有短短三日时间,钦天监没时间在民间寻找背景干净,面貌上乘舞姿优美的女子,只得从官宦小姐中挑选,好在上京权贵子弟众多,各个自小琴棋书画舞艺都样样精通,能担此大任。
挑了半天,只找出包括秦瑞兰在内的十一名圣女,唯独缺了一位能在战鼓之上起舞的神女,然而时间紧迫,秦瑞兰等十一名圣女也只好加紧排练,钦天监这边也在紧张的寻找舞姿轻盈能起舞于战鼓之上的神女。
明台之下,上京的众位将领都带着手下军队在此整顿,一时间鬓发如云,回望如堆。
魏深身为四品武卫将军,也和梁寂一同来此处帮忙。
秦瑞兰得空休息时,魏深正好带着一对骁勇军从圣台下走过,秦瑞兰一眼就看到了他。
“魏深将军!”秦瑞兰跑到圣台围栏边大喊他的名字,整个身子都要倾了出去。
魏深抬头望去,秦瑞兰挥着手朝他打招呼,他说道“秦小姐,你小心一点!”
秦瑞兰匆匆跑下圣台,正要往魏深那儿跑去时,一对身着银甲的士兵拿着长枪从她跟前走过,她只好停下了脚步。
明台下的广场这会儿全是军队,密密麻麻的,各个都如箭在弦上一般蓄势待发。
魏深表情严肃,微微轻皱着眉头,他对身后骁勇军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便朝着秦瑞兰走去。
“小姐下来干嘛?这下面全是长矛短剑的,也不担心伤着自己。”魏深皱着眉,埋怨道。
“你也要一起出征吗?”秦瑞兰不在意这些,她仰起头看着魏深,焦急的问道。
魏深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梁寂,再看向秦瑞兰,说道“我倒也想…但少将军这边还需要我留在上京协助他。”
“这么说便是不去了?”秦瑞兰不知道为何心里那块压着她的巨石总算是放下了。
魏深看着有点开心的秦瑞兰没有说话。
“不知现在焕卿怎么样了…梁大将军和王爷都要出征,她定然是最担心的了。”秦瑞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了梁焕卿,想必她此时定是煎熬的,“也不知道为何皇上会…”
“在明台下非议皇上,你不要命了吗?”魏深连忙上前一把搂住秦瑞兰的腰,顺势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要怪,便怪大凉无端挑起战争,还得百姓民不聊生。”
秦瑞兰一双大大的眉目惊慌失措,魏深连忙松开她,说道“小姐,得罪了。”
秦瑞兰不自然的低头理了理身上的飘絮,还未从方才的意外中定下神,她尴尬的扯出了一个微笑“没…没事,魏将军你去忙吧,我也要继续排练了。”
说罢,就匆匆行礼跑开了。
魏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过多久也离开了。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自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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