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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醉光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朝十四
方禄等人一时间慌了神,一众守卫连忙追了出去,可赵钊早已经跑的老远去了。
邓信和程亮拖住了方禄等人的行动,见赵钊脱了身,自己便也赶忙跳墙逃跑。
他们目的本来就不是要杀了陆相府的守卫,见尸体已经到手,此地不宜久留,便赶忙跑了。
赵钊驾着马车一路跑回了军营,身后无人跟着他,但是到了军营,也才好将宫女的尸体拿出来。
邓信和程亮拖住了陆相府的守卫,跳墙逃跑的时候,连忙往另一个方向逃脱了。
他们身上没穿军装,方禄自然也认不出他们是谁,只要再拖得一会儿的时间,等到赵钊将尸体带回皇宫,这个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赵钊急急忙忙回到军营之后,门口守将连忙迎了上来,他们将羊肉齐齐搬了下来,这具尸体是要呈到御前去的,必然不能有太重的血腥味儿。
为了让众人能看的清楚宫女脖子上的扼痕,赵钊还命人将宫女身上羊羔的血迹给擦了去,唯独保留了她一身宫装。
宫女年纪有一些大,也是在宫里奉献了大半个青春的人了,如今却不得已误入歧途,最后害得自己不得好死。
赵钊回到军营之后,整颗心也才平复下来,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雪已经不再下了,这朗朗乾坤,终会重见天日。

“娘娘,坐上轿辇再去吧…这路上下了雪,您身子才刚好,会很滑的…”云惜姑姑扶着梅贵妃娘娘走了出来,何昇公公来接梅贵妃的时候,还特意支了一顶轿子,虽然说梅贵妃如今在皇上眼里是戴罪之身,可毕竟还是主位娘娘,身份尊贵的很,不能轻易怠慢。
夏容馨看着那顶轿辇,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本宫走着去吧。”
夏容馨心里平静不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薷贵人害得自己,她要好好想想等会儿在皇上面前该怎么办才好。
梁焕卿和齐望舒跟在后面,见梅贵妃不上轿辇,心里也自然明白她的想法。
云惜姑姑着急的很,梅贵妃身子也才刚好,怎么可以就这样冒着风雪走去勤政殿呢,她回头看着望舒公主和靖王妃,寄希望于她们能帮着劝说一下娘娘。
可是梁焕卿和齐望舒看着云惜姑姑的眼神,也摇了摇头,云惜姑姑也只好作罢,扶着娘娘小心翼翼的往勤政殿走去。
太医们生怕会出现什么麻烦,也赶紧跟在后面。
梁焕卿回过头,看到了众多年纪比较大的太医里面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太医,不由得感叹道“如今年纪这么小的,也可以入太医院吗?”
齐望舒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而后说道“人家可是神童,天赋异禀的太医。”
梁焕卿点了点头,正巧那位年纪轻轻的申屠太医抬起头来,看着靖王妃看着自己,便一时失了神。
梁焕卿与他四目相对,而后漠然的转过头去跟在梅贵妃后面走着,梁焕卿没有多想,只是一不小心提了一嘴,心里想着的全都是等会儿到了勤政殿见到皇上,应该怎么样有利的说出陆绘灵的罪名。
也不知道此时梁寂和赵钊办事办的怎么样了。
申屠太医脸一红,见梁焕卿转过头去,自己也连忙低下头来,手心微微出汗,身边的老太医见了,不由得摸着胡子笑了一笑。






卿卿醉光阴 第两百二十二章
明华堂中,陆绘灵听说了皇上传唤梅贵妃的消息,不由得猖狂的大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容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陆绘灵一想到整件事情,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就不由得自豪起来,今日除夕盛宴弄成这副样子,正和她的心意,可是谁也不会知道是她做的。
胥兰心中虽然有一些奇怪的情愫,但是还是不由得附和道“娘娘英明。”
陆绘灵瞥了胥兰一眼,知道胥兰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胥兰也不会和自己统一战线,眼下胥兰已经生了异心,在陆绘灵看来是留不得了,得想个办法把胥兰除掉才行。
然而胥兰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方才从薷贵人那儿回来,刚一回来就听说了梅贵妃醒来被皇上传唤的消息,便忙不迭地的告诉明妃娘娘。
胥兰心中虽然不赞同明妃娘娘的做法,但是怎么说明妃娘娘也是自己的主子,她说什么话,自己还是要听的。
可这在陆绘灵眼里,就成了有异心了。
“行了,去备个轿子,咱们去勤政殿看看热闹吧。”陆绘灵抬起戴好了护具的指甲,看都没看胥兰一眼,便慵懒的说道。
眼下陆绘灵以为所有局面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等会儿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热闹,是不是煽风点火就行了。
如今因为那个宫女小莲,整个事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陆绘灵不得不要亲自出面,让损失再被挽回一些。
胥兰愣了一下,明显的能感觉到明妃娘娘对自己态度有一些变化,心下觉得有一些疑惑,但是没敢说出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出去了。
陆绘灵看着胥兰走出门的背影,不由得唾了一声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也不可能登天。
此时陆琛正好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得意的笑道“姐姐可曾听说了?梅贵妃冒着风雪往勤政殿去了。”
陆绘灵站起身来,朝陆琛走去,听陆琛这么说,不由得掩嘴一笑“哈哈哈哈哈,夏容馨已经自觉到了这种地步吗?想要冒着风雪,让皇上心疼她?可笑。”
这宫里的女人多的都是心眼儿,她们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是无用功,这是陆绘灵在宫里几个月来得到的道理。
然而陆绘灵慢慢的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陆夫人在寝宫待的烦闷了,想起方才用膳的时候自己的态度,可能伤害到了女儿的心,本来这件事也都是陆高鸿安排的,女儿只不过是陆高鸿手中帮助太子登基的一枚棋子,不能完全怪罪陆绘灵的。
陆夫人正也准备来和陆绘灵说说话时,突然在门口听见了陆绘灵的这句话,不由得觉得心寒。
小的时候陆夫人总是最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陆绘灵想要什么陆夫人都帮她拿到手,可是如今她越发看不清楚陆绘灵想要什么了。
明明小时候是个善良懂事的姑娘家,怎么如今到了宫里,就变了这么多呢。
陆夫人不愿再听下去,她转身就要离开,转而抬头看了看周围这一层一层厚厚的红色的宫墙。
陆夫人才来一会儿,就觉得自己逃不出去了,更何况陆绘灵呢,她的一生,恐怕也会步陆芙霜的老路了吧。

夏容馨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勤政殿,勤政殿中坐着的齐秉煜紧闭着双眼,殿中乌泱泱的全是人,可是谁也不敢说话。
走到勤政殿台阶下时,夏容馨停住脚步,赫然跪了下来,膝盖全埋进了雪里,梁焕卿和齐望舒见了,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云惜看着十分痛心,这件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她们是受害者吗?怎么能就这样要让她们来忏悔呢?
何昇顿住了动作,连忙要上前去扶起她时,夏容馨说道“去禀报皇上。”
何昇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勤政殿高耸的大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提起衣服的边摆便走上台阶。
随着何昇公公的到来,勤政殿外的太监宫女侍卫们也都看到了跪在台阶下面的梅贵妃公主和靖王妃,他们心里不由得愕然瞪大眼睛,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跪在雪中。
夏容馨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雪花一点一点的飘落在自己的身上。
云惜一边跪着,一边替梅贵妃遮着伞,她好想问问梅贵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御前不能多言,便生生的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雪水在膝盖的温度下已经慢慢融化,打湿了她们的膝盖,梁焕卿和齐望舒不由得觉得膝盖有一些凉,可是一想到梅贵妃都还跪着,便都没有起来。
正巧,这个时候,远远的走过来一顶轿子,那便是陆绘灵的轿辇了。
胥兰就跟在明妃娘娘的轿子旁边,远远的便看见了跪里在勤政殿门前的梅贵妃众人,那群太医们都站在后面,垂头丧气的样子,不敢言语半声。
“明妃娘娘,那跪在地上的不是梅贵妃吗?”胥兰轻声对轿子里的明妃娘娘说道。
陆绘灵坐在暖和的轿子里闭目养神,手中还抱着一个暖炉,她可是最怕冷的了。
听闻胥兰这么说,陆绘灵不由得睁开眼睛,掀开帷帐看了一眼,那夏容馨果然跪在地上,身后还跟着梁焕卿和齐望舒呢。
陆绘灵忍不住轻声笑了笑,说道“啧啧,这夏容馨果然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的女人,可真是有心机啊,这才刚醒过来呢,就又是冒着风雪走到勤政殿,又是带着公主和王妃跪在大雪地里的,做给谁看呢?”
这么说着,陆绘灵抬手示意停轿,胥兰扶着陆绘灵走了出来,转而拿出了伞遮在陆绘灵的头顶“娘娘千万不要沾到雪水了,可仔细着着凉。”
陆绘灵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大麾,手中抱着暖炉,虽是冬天,陆绘灵穿的多,可依旧婀娜多姿的走了过去,走到夏容馨身边。
她笑了笑说道“臣妾参见梅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夏容馨睁开眼睛,抬头看见来人是陆绘灵,不由得心生厌恶,皱着眉头不理会她,又闭上了眼睛等待皇上的传唤。
然而此时梁焕卿和齐望舒看见了陆绘灵,想起这一切都是拜陆绘灵所赐,心中便强压着怒火,齐望舒想着母妃被陆绘灵害成这副模样,更是要气的直接上前对陆绘灵动手了。
梁焕卿连忙拉住齐望舒的手,不让她这么冲动,这会儿陆高鸿还在御前,若是让陆绘灵知道了一些什么,光靠梁焕卿和齐望舒二人,恐怕不能在圣前占到便宜。
陆绘灵光顾着看夏容馨了,倒还没注意到身后的梁焕卿和齐望舒,转而看向她们时,她们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陆绘灵笑了笑说道“公主和靖王妃好雅兴,大雪天的跪着赏雪呢?”





卿卿醉光阴 第两百二十三章
陆绘灵得意极了,她看到梁焕卿和齐望舒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由得心中欣喜不已。
如此看来,之前做的一切也并非无用之功,虽然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能够让梁焕卿丧命,让梁风眠回朝之后与朝廷断绝关系,让齐望舒永远沉浸在自责之中痛苦的死去,而夏容馨,一定是这所有事件最受伤的女人。
但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宫女破坏了所有的计划,可是眼下看来,倒也没有那么糟糕,看着梁焕卿和齐望舒跪在雪地里,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样子,陆绘灵并没有觉得奇怪。
梁焕卿和齐望舒本来就恨极了自己,切莫说上次江依的事儿,再者从祁山行宫回来之后,梁焕卿和齐望舒便与自己再难交好了。
可陆绘灵并不在乎这些,她本来也不屑于和她们处好关系,她如今想的这个计划,既没有直接伤害到齐景钦,又能最大力度的打击到他们所有人,从而助太子登基,可不巧的是被一个小宫女破坏了。
不过陆绘灵久而久之也慢慢释然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只能接受,但好在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没曾想到,还能见到这种奇观。
梁焕卿和齐望舒看着陆绘灵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气的牙痒痒,但依旧只是用恶狠狠的眼神警告她,如今的蛰伏,只是为了之后的报复。
夏容馨端正的立在雪地之中,何昇正在勤政殿替自己通报,她想着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再卑微一点,能够激起皇上对自己的怜悯,这件事罪不在她,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
陆绘灵见梁焕卿和齐望舒不理会自己,便紧了紧大麾,抱着暖炉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么大的雪,若是打个边炉,喝一壶香茗,坐在暖阁里赏雪,该是怎样一副美景呢?”
陆绘灵旁若无人的说着,面色中带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笑容,其他人都因为今日盛宴被弄砸一事闹得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怎样的一桩阴谋。
或许是朝臣两党之争,或许又是别国使臣派来的奸细,总之,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所有人都谨言慎行,不敢有半分逾越的欣喜之意。可陆绘灵偏偏要与旁人不一样。
听着明妃娘娘这般猖狂得意的笑容,她身后的明华堂的宫人们皆垂着脑袋不敢说话,胥兰想要上前劝说,可是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明妃娘娘是决计不会听自己的话的,而且也不知道为何,明妃娘娘好似已经不信任自己了,再这样说下去之后招娘娘厌烦。
而好在陆绘灵平日在宫中也是这副嚣张跋扈的性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勤政殿门外的宫人们见了,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陆绘灵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可是她自信于这件事就快要结束了,可自己完全没有暴露,然而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嘚瑟一下。
夏容馨在冰天雪地之中跪了有一刻钟,可她闭着眼睛,却觉得度日如年,冰凉的风雪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膝盖下的冰雪渗入肌肤,深入骨髓,冰冷刺骨,夏容馨本身就有头疾,今日受到刺激在高台之上晕倒,昏迷许久,而今才堪堪清醒过来,如今又跪在风雪之中。
云惜姑姑跪在身后,拼尽全力给夏容馨撑着伞挡住风雪,可是风雪之大,云惜哪里有力气去撑伞呢,便跪在一旁着急到哭,她心疼梅贵妃娘娘一路走来的辛苦,如今又要遭这样的罪。
夏容馨满不在乎自己身体上的痛苦,她的心正一点一点的受到凌迟,如今何昇进去这么久了,可是还没有出来,齐秉煜会不知道自己跪在大殿外面吗?他会不知道殿外白茫茫的银装素裹吗?这冰天雪地的…以往的他如何能忍心呢?
时间过得越久,夏容馨的心就如同在北风中被尖刀利刃凌迟一般难受,可她闭着眼睛强撑着身子,云惜在身后也已然察觉到了梅贵妃面色苍白如雪,平日殷红的嘴唇,如今毫无血色,只眼角点点鲜红,似乎是刚哭过一样。
夏容馨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梁焕卿和齐望舒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母妃!”
清吟和月白也担忧不已,恨不得如今就豁出这条性命去御前告状,告诉皇上这一切都是陆绘灵做的,可是这样不行,殿前有陆高鸿一直煽风点火,她们在没有拿到确凿证据之前,是万不可轻举妄动的。
夏容馨轻轻抚开她们的手,睁开眼睛,眼角一圈都是微微的红色,在整个苍白如雪的脸上显得格外令人心疼,她抬起头来看着勤政殿的那个金光闪闪的牌匾和紧闭的大门,又缓缓的端着万福礼直立起身子“不用…你们也跪好,莫要让你们父皇看着不高兴了。”
可是梁焕卿和齐望舒分明是能感觉到母妃身子的颤抖,母妃一定心痛极了,梁焕卿回头冲着站在身后的那群太医大喊“太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本宫说了不用!”夏容馨费劲全身力气怒吼一声,“你给本宫跪好!”
夏容馨第一次对梁焕卿这么凶狠的说话,可把梁焕卿和齐望舒吓了一跳,身后本在蠢蠢欲动的太医也都不敢再动了。
陆绘灵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夏容馨能对自己这么狠,明明都已经快不行了,却还是要将这副虚弱的模样呈现给皇上看。
梁焕卿抿着嘴巴看着母妃,随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可是母妃的身子已经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她又着急的回头看了一眼太医们,希望他们之中能有人站出来帮母妃看看病。
陆绘灵干咳了几声,转身慢慢的向勤政殿走去,一边还惺惺作态的说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且看那日大雪纷飞,梅花竞相开放,如今依旧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可你见,雪压满枝头,梅花可零落成泥碾作尘,再无出头之日了。”
陆绘灵的言外之意说的极其清楚明朗,饶是在场的所有人,不愿意细想都能听得明白,她的意思,不就是说梅贵妃今日是绝无出头之日了吗?将凋零的梅花比做梅贵妃,她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你!”齐望舒看着母妃这么难受,可还要跪在雪地里听陆绘灵嘲讽的样子,心里心疼不已,更是气愤不已,她正准备站起身来与陆绘灵辩驳,可梁焕卿拉住了她的手,没让她站起来。





卿卿醉光阴 第两百二十四章
她们眼前做的不是要呈一时之勇,而是要为长久做打算,若是让陆绘灵先知道了她们都知道凶手是陆绘灵的事儿,梁寂他们必然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到皇城来。
可此时夏容馨听明白了陆绘灵的言外之意,气的一直咳嗽个不停,原本端跪着的姿势随即瘫软下来,云惜连忙抱住贵妃娘娘。
“娘娘,让太医过来吧…好不好…”云惜知道梅贵妃心里在想什么。
她不过是想把自己弄的更惨一点,好让皇上心疼,可是何昇公公都进去这么久了,想必皇上也是知道梅贵妃跪在外面,这么久了,都没有派人出来让她进去,在云惜看来,这是梅贵妃在作践自己。
夏容馨躺在云惜怀里,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出来,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手紧紧的攥着衣摆,依旧摇摇头“本宫说了…不许…不许让他们过来…一个都不可以!”
齐望舒看着母妃这副模样,心疼不已,顾不得任何规矩,登然站起身来跑上台阶,门外的侍卫太监连忙上前拦住“公主!公主!殿内众多使臣,未有皇上传召,不得入内啊!”
“父皇!父皇!您看看母妃吧!她都成什么样子了!您不心疼吗?!”齐望舒一边使劲挣脱他们的阻拦,一边对着勤政殿内大喊。
都说齐望舒是天朝唯一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如今明明就是,皇上将万千宠爱通通放在了陆绘灵身上,连一丝一毫都不肯匀给他们。
“公主!公主啊!您可小点声吧!皇上本来就不高兴…您…这又是何苦呢?!”
“父皇!父皇您让我进去啊!”齐望舒一边哭一边喊着。
陆绘灵正上着台阶,恰逢齐望舒一溜烟跑上台阶对着勤政殿的大门哭喊着,这副场景,她是怎么看怎么舒心。
夏容馨看着女儿齐望舒如此不争气的在陆绘灵面前失仪,心中万般悲痛,可是又无可奈何,她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就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焕卿也相当的无力跪在雪地里,她抬头看着齐望舒的背影,心痛不已,如今才看清皇室的真面目。
以往总觉得,皇室贵胄,九五至尊,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享受,可是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圣眷再浓也只是一时,帝王心是这个世间最最残酷的东西了。
梁焕卿无声的哭泣着,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她低着头,任由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雪地里,滚烫的泪水砸在雪地里,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眼。
夏容馨倔犟着不肯让太医过来,如今这种场面,也没有太医愿意上前来惹麻烦,云惜哭的不能自已,齐望舒更是在勤政殿门外失去了公主的仪态。
痛哭声呐喊声顿时响彻云霄,夏容馨躺在云惜怀里,看着白到刺眼的天空,只觉得此时无比的安逸宁静,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云惜见状,一声呐喊“娘娘——”
夏容馨觉得太吵了,紧紧皱着眉头,可是眼睛却不愿意再睁开了,这繁杂的人世间,她看腻了。
随着云惜这一声呐喊,齐望舒停止了与侍卫相争的动作,她转过身来看着躺在云惜姑姑怀里的母妃,不由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的站在原地愕然瞪大眼睛。
梁焕卿也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在云惜姑姑怀中奄奄一息的母妃,她慌了神,想起了当年在塞外时,也是一个大雪天气,娘亲也是这般苦苦想要见爹爹一面,可是当时爹爹远在战场上杀敌,饶是再三家书发过去,都未能唤回爹爹。
她紧紧抓住母妃的手,试探的哭着问道“母妃…母妃你怎么样了?”
可身后的那群太医依旧不敢上前,这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主子吩咐,他们怎么也不愿意惹麻烦的,心里都想着能有一个人出头解决这个麻烦。
梁焕卿见母妃没有任何反应,无助的看向太医们,她的眼神中饱含着热泪,透露着无助和心酸,站在后面的申屠太医看着她如星星般闪烁的眼神,心中竟然暗自滋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申屠太医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一旁的老太医握住了他的手。
申屠太医回头看着老太医,眼中带着些许疑问。
老太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要惹麻烦。”
他们方才都医治过梅贵妃,自然是知道她昏迷不醒得有多么难治,如今再次晕倒,更是个烫手的山芋,没有哪个太医愿意上前帮扶的,更别说方才梅贵妃自己也说过不让他们上前,他们自然也不愿意淌这个浑水。
“太医们,你们医者父母心,为何不肯出手相助呢?”梁焕卿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她眼神带着无助,声音更是颤抖的不行,一如十多年前塞外那个在娘亲床榻边同兄长亲眼看着娘亲死去的那个女孩儿一样。
申屠太医看着她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抚开了老太医握住他的手,义无反顾的走向了梅贵妃,拿出自己怀中的银针,为其先施针封穴,以免寒气入体。
梁焕卿看着这个年轻有为的太医,满脸满眼全是感激,当初塞外若是有这么一位神医,自己的娘亲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而此时,勤政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何昇公公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着这满地狼籍,和跪坐在门口的望舒公主,心里心疼不已,暗自叹了一口气之后,高声宣道“宣,梅贵妃,望舒公主,靖王妃,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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