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壹小糖
马车上刻了一圈古朴的云纹,云纹之中清晰可见一个乾字。这个乾字并不显眼,但是它散发出的威慑力极其强大。纵是四周戾气弥漫,那些黑烟却始终不敢靠近马车分毫,似乎对这辆马车异常畏惧。
有宝 第7章
浓烈的黑气彻底吞没了前方的道路,再也无法看清周遭的景色。
老者略微牵了牵缰绳,骏马扬起马蹄,停止了前行。老者侧身说道:“大少爷,暗渊到了。”
马车内,一本书无风自动,它迅速地翻过了几页,最终定在了某一页,页面上清晰可见暗渊二字。修长的手指在字面徐徐一划,那两字随即亮得发烫。
与此同时,黑气笼罩的暗渊骤然腾起一道强光。光芒无比刺眼,顷刻间穿透了沉重的黑暗,将整个暗渊照得明晃晃的。
无法抵挡强光的伤害,暗渊内顿时惨叫声不断。暗渊不暗,亮光已然照亮了此处。没多久,暗渊深处传来愤怒的吼叫:“乾宇,毁我暗渊,我跟你势不两立!”
一阵掌风忽地从马车中飞出,轻轻地掀起了马车的布帘。掌风冲向话语传来的方向,下一刻,怒吼失了气势。对方的状态霎时萎了,却依旧一口咬定:“我确实违背了誓约,但是东西绝对不是我拿的。”
淡漠的目光扫过暗渊,将一切尽收眼底,紧接着,金色的锁链凭空显现驰往暗渊深处。很快,对方忍不住大声哀嚎:“乾宇,你下手敢不敢轻点!真他大爷的痛……”
毫无回应,锁链捆紧了黑气。之后,锁链飞至半空,抖了又抖,抖到黑气几乎崩溃之际,黑气中掉出了一枚白生生的蛋。
见状,老者大袖一挥,稳稳地接住那个蛋,放入锦盒内。
黑气哆嗦,气势猛然一减:“咳咳,乾宇,那啥,有事好好说……哈哈哈哈……啊!哎!嗷!……靠!乾宇,我跟你没完!”
完全无视对方的威胁,在明亮的暗渊之中,乾家的马车渐渐地消失在了远方。
马车远去,愤愤不平的咒骂随之停止,声声冷嘶不断:“好痛……嘶……痛死我了……”
仍然被金色锁链牢牢捆住的黑气要死不活的挪动着,他得奋力寻求救援。他千辛万苦偷来神兽蛋一枚,哪知神兽尚未孵化,又被乾宇捞走了。
黑气表示他内心极度不平衡,他必须找个强力打手寻回场子!
同一时刻,徐天玄拿起毛笔,边写边皱眉。他目前有十四两多银子不假,可他面临的困境一如既往的严峻。
乾二少爷善良,这三年来,徐天玄与他九个弟弟妹妹的衣食住行均由乾府免费提供,徐天玄实在给不出半个铜板。今年的种植饲养的情况略有好转,但徐天玄深知照此下去不是办法。
狼一早向徐天玄提及,无论如何,乾大少爷高价收下了徐天玄,徐天玄不说表现得惊天动地,至少要证明自己拥有潜在价值。就算乾大少爷不在意,徐天玄也不可让乾府的家仆下人们轻视。
日子久了,难免有些人在背后说些难听刺耳的话。始终让乾府平白无辜的养着,不是个事儿。
徐天玄挠挠头,依照他的个人想法,勤勤恳恳发家致富是个稳妥主意。他翻开手边向老管家借来的一本册子,仔细看来。
册子记录有乾府种植饲养的各种租借价格。田地与药地类似,分为上中下三等。下等的十亩地免费提供,徐天玄如今使用的即为下等田地。至于中等田地和上等田地,则需要花钱租用。
十亩中等田地的租借费用为每月一两银子,十亩上等场地的租借费用为每月一两金子。使用中等与上等田地,据说种植产量会翻番,最终能到达多少番,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总得说来,别看租用价格不便宜,但只要租借田地,肯定是包赚不赔。
这是乾顾给乾府家仆下人们的内部价,外人想要租用土地都没机会,唯有眼巴巴羡慕的份儿。所以说,乾二少爷是个好人。
徐天玄看了眼桌面的素布钱袋。他种植一年生的药草,春天播种,秋季成熟,立冬飘雪之前收割结束。徐天玄不必租满整年,差不多需要九个月或者十个月左右。
租用上等田地,徐天玄的钱远远不够,中等田地确是可行。只是,徐天玄尚未确定是否赌一次。毕竟,种植仙术未能到手,徐天玄倘若租用中等田地,药草却全部牺牲了,到时想翻番也没东西可番。
沉思小会儿,徐天玄翻开小账本。第一笔高额的欠债数字,是乾宇当初替他偿还的。徐天玄记着,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过去,也是提醒自己,不可再犯相同的错误,欠下惊天债款。
此后的记录是徐天玄在乾府的各类开销。宅院免费提供,衣物免费提供,食物免费提供。不免费也没法,徐天玄口袋空空的来到乾府,要钱没有,要命十条。
衣食住行,乾府管了三样。剩下的行,徐天玄表示,他就出门散散步,随便走一走看一看,买东西什么的想法就让它随风去吧。
除却种田种药养家禽,乾府有许多日常的固定活儿。
巡守护院,细胳膊细腿的徐天玄战斗力不过关。比力气,他远不及孩童模样的狼一与熊四。
端茶倒水属于小丫环们的差事。乾府如今两位主子,大少爷长期不见踪影,二少爷和善,诸事大多亲力亲为。丫环们的事亦不多,徐天玄怎能去抢活儿。
缝补浣洗衣物,徐天玄的手工技能堪忧。至于为什么不考虑成为一名厨子,徐天玄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怕二少爷吃出了什么问题,他担当不起。
为此,老管家并未给徐天玄安排日常差事,他亲切地拍了拍徐天玄的肩膀:“不妨去种植饲养吧。”
老管家本意是给徐天玄支一条轻松的赚钱之道,他心知徐天玄照顾弟弟妹妹们不容易。十亩下等田地不收租用费,徐天玄随便种一点粮食,到时上交乾府小部分,剩余的归自己所得。
同时,徐天玄若能再饲养几只家禽,不说日子过得多宽裕,至少能养活自己和家人。
谁知道,徐天玄的十亩地出人意料的阵亡,一根杂草都没活,更别提其它。而家禽,同样悲壮的牺牲得一只不剩。
第一年结束,账房先生默默地看向老管家,老管家默默记下这事,交给乾顾的全年总结里略微写了一句。
乾顾翻看记录,他平静地瞄了眼,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又淡然的翻向下一页。
第二年春天到来之前,老管家向徐天玄提议。药园有一种生命力强健的药草,它比杂草还要顽强。言下之意,徐天玄不如到药园试试,那种药草保准比谷物更易存活。就算不闻不问,那药草都长得无以伦比的好。
徐天玄心怀感激的接受了老管家的建议。
春去秋来,药园内,划分给徐天玄的十亩地依然一棵杂草皆不活,家禽照旧一只不剩,光秃秃的地面别提多干净。
多次帮徐天玄的十亩地施肥除草的吴冬沉默了,多次帮徐天玄喂养家禽的吴小花也沉默了。
冬至当天,李姨为徐天玄盛了一碗热汤,她温和地劝说道:“孩子,没事的。来年继续。”
徐天玄:“……”
这是要他来年继续努力,力争作物家禽全数阵亡么?
第二年结束,账房先生又一次默默地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又一次默默地记下这事,交给乾顾的全年总结中略微提了半句。
乾顾翻看记录,神情自若地瞄了眼,然后翻向了下一页。
第三年,继续努力的徐天玄出人意料的养活了三株变异药草以及一只聪明的兔子。
账房先生难以置信地盯着结算数额,他心情复杂的抬头望天。今年竟然没彻底死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微黄的烛火摇曳,徐天玄一手托腮,一手握住小楷狼毫,笔尖在中等田地划了个圈。
他养的三株变异药草,乾顾给了高价,究竟是它们当真值这个价,还是单纯的乾顾对徐天玄的一番鼓励。徐天玄不可能问账房先生,不过他可以去问当初拿走药草的刘药师。
徐天玄自然不是向刘药师打听真相,他仅仅是有意向刘药师请教,哪些药草容易养活。
徐天玄渴望赚钱,他实实在在的渴望赚钱。享受特殊待遇虽好,但是年复一年都是特殊待遇,他心虚!
握紧了笔,徐天玄盯着纸面的银两数额咬了咬牙,他坚信一年更比一年好。流华老祖说了,徐天玄有大富大贵之相,他命中若是缺了什么,那就果断补齐,奔向富裕的大道。
一夜无梦,徐天玄睡到天亮。
以乾二少爷给出的待遇,徐天玄的住处和身份均与老管家相似。不同的是,老管家事多繁忙,而冬天的徐天玄十分清闲。
吴冬刻苦练习新的武功秘籍的同时,不忘大方的与徐天玄分享。徐天玄成为一代大侠毫无指望,但以此强身健体还是有可能。
徐天玄一边跟着吴冬学习打拳,一边教吴冬和吴小花读书识字。李姨坐在一旁做针线活儿,偶尔,她抬眼笑看身边的孩子们。
转眼过了三天,徐天玄心里忍不住琢磨,自己应当何时拜访邋遢老人,将事情问个清楚。
可惜,徐天玄尚未开口,云祥城就出了大事。
富商孙家的少爷一夜醒来忽然疯了,无独有偶,同一天,酒庄的吴老板见谁都傻笑不止。布坊的绣娘变得痴痴呆呆,寒窗苦读的书生居然目不识丁,受到类似影响的人数翻倍增加,一时间竟无法遏制。
变故来得相当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一天之间,风云色变。
乾顾罕有的沉了脸色,邋遢老人也收起了此前的轻松。
“这事太蹊跷。”邋遢老人说。
乾顾点了点头,他又怎会不知:“是啊,来得太快。”
快到超出乾顾的意料,他本以为,待到乾宇归来处理此事都来得及。岂料,才短短几天,智识之灾已经到了。就算乾顾有所准备,却不够充分。
徐天玄恰好从兑院练拳回来,他意外听到,即将外出的乾顾吩咐身旁的护院:“封府。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全府上下不得踏出乾府半步!”
这话说得异常严厉,徐天玄不由打了个冷战,不安的情绪顷刻间涌上心头。
不再迟疑,乾顾与邋遢老人出了乾府。紧接着,乾府的正门侧门悉数关闭,由护院们重重把守。老管家立即召集全府的家仆下人,他取出名册,逐一清点人数,查看留在府内的人有多少。
众人聚集在一堆,徐天玄和吴冬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皆不好看。清早时分,李姨与吴小花出府购买布料,她们两人还没有回来。
门关了,府内的人不许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徐天玄和吴冬心急不已,这该怎么办?
有宝 第8章
不止是李姨与吴小花母女俩,乾府内还有其它的家仆外出未曾归来。老管家在头疼,众人也忍不住焦急不已。
偏偏乾顾早已下达了命令,一道外出禁令绝对不许任何人踏出门半步,乾二少爷的命令谁敢不听。
高大威武的护院们冷着脸坚守在乾府各处,守门的有,巡院的也有。他们强制压住心底的焦虑,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乾府纵是如此,云祥城其余府邸的情况不比乾府轻松。好歹,只要留在乾府之中,当前尚能保障安全。一旦迈出乾府,一切的危险都成为了未知。
乾顾面相远方打出了一道传讯令,传递消息给自家大哥。传讯的内容是简单明了的一句:智识之灾已至,速归。
此时此刻,乾顾内心郁闷,不止一点两点的郁闷。得知有个名曰智识之灾的麻烦不请自来,已足够乾顾头痛,这麻烦居然还一声不吭的提前到来。
六界卜卦奇才的推算结果简直是耍着乾顾玩。他们勾选的三个城市,直接砸中了云祥城不说,他们算出来的时间范围却不准确到了一种极致!
极力压住心底的纠结,乾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住平静的神情。乾顾尚且能保持表面的冷静,倘若让乾宇知道智识之灾是六界中哪个混蛋折腾的,乾顾坚信,大哥非要把对方揍得爹娘都认不得。
神秘公子如乾家大少爷这般,看似八风不动,实则有一颗跳动着的狂热的心。谁敢在乾宇跟前挑衅,妥妥的活腻了!
天色渐暗,大街上远不及平时的那般热闹。发傻发疯的人数直线攀升,好似永无止境。除却病情严重的少部分,更多人感到脑袋昏昏沉沉,思考问题变得异常迟钝。
稍微能控制情绪的百姓匆忙回家关门,无心留在街上看热闹。
官兵们倾巢而出,迅速的封住了各条街道。昊亲王周昊亲自领兵,云祥城的官吏们皆跟随在亲王的身后。周昊今年三十有七,一身蓝色蟒袍尽显贵气,他骑着高头大马,凝视着云祥城的现况,不怒自威。
乾顾与邋遢老人并未上前与周昊会合,他们选择了远远的避开官兵。
凡俗界的大凡小事,该由朝廷管辖的部分,自然交给朝廷处理。超出朝廷能力范围的其它部分,就归乾顾他们负责了。
只要周昊稳住城民不乱,对乾顾而言足矣。
与乾顾他们想法相同的还有云义常。
云义常命云祥观的道士们全部留守观内,不得随意外出,以防大祸临头。简单交待了几句,云义常身影一晃,已然消失在众道士的视线之中。
飘逸道袍随风而动,云义常手执拂尘,神情冷峻无比。剩余四年的执掌期,他明白,云祥城不稳,他想要平稳度过这段时间着实不易。兴许这就是他的命,注定在凡俗界的卷入灾难。
云祥城对云义常来说充其量算是巴掌大的地方,他转瞬间已行至乾顾和邋遢老人的跟前。云义常先向乾顾行了礼,之后才是某位来了云祥城却不入云祥观的流华老祖。
小祖排在老祖之后,但老祖得排在乾二少爷之后。这般排序无容置疑,属于绝对实力的差异。
邋遢老人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云义常两眼,心底免不得一声叹息。九十多年,云义常的性子是沉下来了,可惜他的修为几乎不曾变化。身处凡俗界,这样的结果似乎理所当然。
乾顾镇定地看了眼流华老祖,又看了看刚到的云祥观观主。这一老一少不算是乾顾的好选择,却是眼前仅有的选择。
一个修为勉强的小修士,一个尚未迈入仙界的老修士,以此对付智识之灾,颇有些不够看。
可惜,谁让自家大哥还在外面蹦达不回家。这位霸主若是回来了,现在的这些事何须乾顾烦心,他只要坐在家中悠闲的看书喝茶即可。
乾顾定定神,客气地说道:“流华老祖,云观主,如今智识之灾来得突然。城内准备不足,需得劳烦两位出手了。”
“乾二少爷客气了,守护云祥城理应如此。”邋遢老人和云义常的意思一致。三人各自肩挑重任,由两位修士负责控制住灾难的扩散速度。乾顾则是能者多劳,他需得寻找并对付灾难的源头。
老人和云义常略微合计,然后分开朝着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乾顾停在原地尚未立刻动作,他闭上眼,静静地凝听城内的声音,风声,人声,以及灾难之声。
入夜,云祥城的灯火逐渐亮了。看似祥和的城市却并不平静,人心在起伏波动,失控的人数不断增加,哪怕有昊亲王领兵守卫,也仅是表面上控制城民的行动,丁点也不能制止灾难的疯狂蔓延。
城民特别害怕,隐藏在黑暗中的恐惧源源不断的融入了不安的气息中。官员们同样十分惶恐,云祥城出了乱子,亲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脖子上的脑袋果断都得挪一挪地方。
奈何官员们无论如何都劝不了昊亲王回府,亲王镇守在第一线,他们找不到任何退缩的理由。
官兵们手中拎着灯笼,放眼望去,街道满是火光。周昊神情严肃,他在耐心等待,等派往乾府和云祥观的人带回消息。
不久,一名亲兵上前禀告:“启禀王爷,派去乾府与云祥观的人刚刚回来了。乾二少爷和云观主皆已外出,不在府内。乾二少爷留话,他已着手处理此事,王爷不必慌张。”
点点头应了声好,周昊心中顿时安稳了些许。此前,乾顾曾写了一封信给他,让他近期做好准备,云祥城内恐要生乱。
周昊与乾二少爷、云观主这两位打过交道,知晓他们绝非寻常人。大家共守云祥城,周昊自然对他们心怀几分敬畏,只是周昊万万没料到,乾顾提及的近期来得如此快!
不单是周昊,连乾顾本人也不曾想到事情变化这般夸张。
乾顾矗立半空,一道柔光在他身侧徐徐聚集,进而化为人形。暗黑的铠甲,淡漠的神色,品貌非凡。隐卫腰际一柄长剑,剑刃极其锋利,斩杀妖魔鬼怪亦是削铁如泥一般。
隐卫单膝跪地,冷漠的声音不见一丝情感:“二少爷,城外发现了夜血魔君的踪迹。”
闻言,乾顾微微眯了眯眼睛。夜血魔君,罗峙,现任魔尊的第五子。罗峙在这个时候来云祥城做什么?莫非智识之灾与魔界有关?
“与他同行的还有谁?”乾顾问道。
隐卫随即回答:“目前只见夜血魔君一人。”
罗峙是否还有其它随从尚不知晓,魔君素来手段诡异,单凭他一人就足矣让乾顾头疼。罗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择眼下这个特殊的时刻前往云祥城,恐是来者不善。
乾顾权衡再三,传令隐卫:“他若不进城,无需理会。他若要进城,告诉他,云祥城现在不待客,请夜血魔君在城外休息。”
领了命令,隐卫随即化作一道柔光,消散在夜色之中。
云祥城外五里,一抹修长的身影脚踏虚空而立。血红的里衫,暗红的外袍,外披黑色薄纱。黑色长发随意散在身后,颇有几分随心随性。细长的眸子,眼底含笑。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薄唇,仿佛刚刚品尝了美味。
他的容貌妖冶万分,却无人敢上前一亲芳泽。
夜血魔君罗峙浑身上下散发着瘆人的煞气,他举手投足间尽显强悍的力量,凌驾于妖媚之上的无比霸道的实力。迄今为止,只有这位蛇蝎美人吃人的份,没人胆敢压倒他。
紧盯云祥城上空盘旋的死气,罗峙勾起分外魅惑的微笑:“应该说我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该说我来得太是时候了。智识之灾居然这会儿出现,那些算卦的果然不靠谱。”
他的视线徐徐扫过全城,辨别敌友实力。一群凡人,一老一小两名修士,最后,是乾顾和他的隐卫。
罗峙笑着摆摆头,如此阵容太过寒碜。小修士当打手不够犀利,好歹也得先成个仙什么的。不然,这些仙修与不成气候的魔修不相上下。
作为堂堂的夜血魔君,罗峙不但是魔,更是地位超凡的魔头。修士之类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也无需看。仙修的对手是魔修,夜血魔君的对手理应是仙,还是修为高深的仙。
罗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到乾二少爷面前刷一刷好感度。论相貌,罗峙有信心,论战斗力,罗峙更有信心。
只是,乾二少爷兴许不领他的情。
略有所思地瞄了眼隐藏在四周的隐卫,罗峙唇边的笑意陡增,他从容说道:“替我转告乾二少爷。只要二少爷开口,罗某愿为二少爷守城分忧。”
说罢,罗峙凭空扔出一片血海,他身影一遁,潜入血海内打盹去了。
灯火通明的乾府内,护院们正在尽忠职守的巡守着。这会儿,府内众人心神不宁,吃饭没胃口,睡觉也睡不安稳。
其中,也包括徐天玄这类连觉都不好好睡,偷偷摸摸爬墙的。
吴冬心系母亲和妹妹的安危,徐天玄同样担忧她们,最终两人牙一咬,脚一跺,拼死拼活找到了没有护院巡逻的药园。两人趁着夜色蹑手蹑脚的溜进药园,在药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开始实行爬墙计划。
徐天玄爬墙不给力,吴冬不得不弯下了身子,驮起徐天玄费劲的撑上墙头。随后,吴冬这才三下五除二跃到院墙上。他苦练拳脚功夫这么久,不曾守护乾府,却是先爬了乾府的墙。
吴冬左思右想,对乾府加倍愧疚。待寻回家人,吴冬定要向二少爷诚恳的认错。
就在两人心怀歉意外出寻人的时候,他们离开乾府的消息也传到乾顾的耳边。乾顾的嘴角轻微地抽了抽,望向身旁的隐卫,淡淡地问了句:“咱乾府的墙居然这么容易爬?”
冷酷的黑衣隐卫选择了沉默是金。
随即,这个话题被抛下,伴随着乾顾距离戾气中心越来越近,他愈发感到这股力量古怪得出奇。
徐天玄两人尚未意识到城内的严峻局势,他们轻手轻脚地穿过小巷,直奔李姨母女购买布料的商坊。吴冬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这位憨厚的老实人此刻面露焦躁,生怕家人有何意外。
与吴冬同路的徐天玄骤感压力山大,整座云祥城的气氛怪得冒烟。说安静也安静,大伙儿早早的回到家中闭门不出,要说吵闹也吵闹,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疯疯癫癫的,又笑又闹。
反常的笑声在冬季的夜晚显得极度诡异,徐天玄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寒战。
有宝 第9章
徐天玄和吴冬来到商坊时,只见商坊大门开着,里面的火烛大部分熄灭了,仅剩小部分仍然亮着。徐天玄顺着光看去,四周冷冷清清不见人影。两人不由疑惑,琢磨着李姨母女是否已然离开?
即使心里有许多不解,徐天玄依旧鼓足勇气往里走了一步。他探头往商坊内又看了看,光线不明的大堂出奇得安静,随处可见胡乱丢弃的布料,花花绿绿铺了一地。
“有人在吗?”徐天玄轻飘飘的喊了声。为了避免黑暗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倒自己,徐天玄选择了喊话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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