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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壹小糖
吴冬的变化,徐天玄并未多言,家人不在身旁,吴冬的情绪浮动在所难免。
三天后的清晨,细雪飘飘扬扬地落下。徐天玄披上白袍,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思索当天的琐事。就在这时,他的心猛地一跳,不安涌上心头。顷刻间天色骤暗,狂风大起,整座乾府摇晃不止!
徐天玄惊愕不已,焦急地往外跑。他站在小院内,仰头望向天空。天色阴沉得可怕,雪花全化作了灰扑扑的颜色,大风卷起灰雪扑面而来,割得脸生疼!
徐天玄跑出房间的同时,他的邻居,老管家一家老小也来到了小院。他们亦是一脸惶恐,不知城里发生了何种变故。
老管家小女儿的怀里抱着一只白白的兔子,比起主人的惊慌,白兔明显冷静得多。徐天玄与白兔互望一眼,又别开目光,以免引人注意。
“楚管家,外面是不是出事了?”徐天玄心知这话问得多余,偏偏除了这句,还是只能问这句。
出事是必然,可惜他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巨变这般吓人!
徐天玄话音刚落,耳边轰的一声巨响,他顿感胸口一闷,仿若遭到沉重一击,险些吐出一口鲜血。徐天玄尚且如此,老管家全家更是受创严重,齐刷刷的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见状,徐天玄赶紧上前探了探他们的呼吸,好在他们都还有气,性命无碍。徐天玄动作一僵,他似乎记起了什么,拔腿朝大屋跑。
屋里的大床内尚有九只仍在睡梦里的人形生灵,这些年,徐天玄任劳任怨的照顾他们,千万别在这个关头出事!
抬腿冲进房间,徐天玄霎时愣在原地。这一震,没把人形生灵们震得口鼻流血,却是悉数震回了原形!
徐天玄瞪眼直盯大床。尽管以往他们也时不时的化作原形,可毕竟孩童模样占有多数,原形是少数,随手藏一个,事情眨眼揭过。然而,他们此刻均是这副模样,难道全藏起来?
正值变故之际,万一有谁古道热肠的一心帮助徐天玄照顾弟弟妹妹们,这事如此掩盖得了。
徐天玄没法,拽起狼崽幼熊一个劲的塞至床底。他一边感慨,辛苦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居然仍是幼崽。同时,他又一边倍感欣慰,亏得是幼崽,不然再多床也塞不进去。
此时此刻,徐天玄瞅参五与玉六最顺眼,没别的理由,就是他们原形个头小!
小鹰合拢翅膀,小狐狸蜷起尾巴,一条睡梦中的鱼在床底扑腾。徐天玄小心翼翼地把小银杏树苗挪到床下,顺便弯了弯树顶的细枝,避免树枝冒出头。
整理好这些,徐天玄打量了一番两张空荡荡的大床,他将枕头胡乱堆在床中,牵过被子盖住。
一盏茶的时间后,狂风停止,灰雪重新变回白雪,受伤的人们陆陆续续醒来,他们对上一刻的□□心有余悸。
此刻,天依旧暗沉,令人倍感压抑。
这一天,徐天玄没和吴冬练拳。
白兔趁乱离开主人身边,找通界兽问个究竟。通界兽只向白兔提及,傻病太危险,不出门可保安全,但通界兽不曾说到这病如此要命,在家同样要遭殃。
莫不是云祥城的智识之灾变异了?
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乾府的巡逻反而不及前几天密集。因为徐天玄发现,院墙看似原来的高度,实际上已经高到根本爬不上去。
无论到达何处,与墙顶的距离始终遥远。
乾府这次是真的严禁外出了!
晚些时候,一名暗黑铠甲的隐卫来到徐天玄跟前,隐卫受了伤,脸色异常苍白。相对隐卫,他送来的人伤得更重,道袍尽染鲜血。
徐天玄仔细一瞧,这位年轻的道士竟是云祥观的观主云义常!
隐卫取出表明乾顾随从身份的令牌,对徐天玄说:“二少爷有令,命你照顾此人。”
接着,隐卫不等徐天玄询问半句,急匆匆地走了。
徐天玄默默地望了一眼天空,果断的挽起袖子,半背半扛着重伤的云义常朝里屋走。他在乾府白吃白住,难得二少爷交待任务,徐天玄必须好好表现。
他已经照顾了九只小的,不介意再照顾一只大的。
徐天玄轻轻地将云义常放在床内,他瞅着昏迷的云义常看了又看,心有疑惑。云义常算是修士吧,修士怎么疗伤来着,与常人相同吗?
是不是和平时一样敷药就可以了?
思索之余,徐天玄解开染血的道袍,先确定云义常的伤情再决定如何用药。自己若是不成,就找吴冬求援。二少爷交待徐天玄照顾云义常,没说徐天玄不可以找帮手。
然而,当徐天玄看清云义常的伤势之后,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全部想法。
好可怕,太可怕了,云义常上身居然有两个血窟窿!
血窟窿差不多徐天玄的拳头大小,直直的对穿身体。这会儿虽没再流血,但触目惊心的感觉不减分毫。徐天玄抹了一把冷汗,修士果然非常人,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活着。可是,伤成这般,伤口不易缝合,怎么敷药?
徐天玄一边纠结,一边烧热水。第一步,扒光云义常,第二步,端来热水替云义常清洗血迹。
单看相貌,云义常的年龄大概比徐天玄大三四岁,徐天玄以前为狼一他们洗头洗澡,相信云观主不介意与幼崽们相同待遇。
清洗了血迹,徐天玄跑了一趟吴冬那儿,向吴冬借衣物。徐天玄的衣服尺寸,云义常穿不了,吴冬的衣服倒是可用。
吴冬这会儿颇有些心神不宁,徐天玄告诉吴冬,自己需要照顾一位受伤的病人,缺少合身的衣物。吴冬简单问了两句,大方的把衣服借给了徐天玄。
不一会儿,身穿粗布衣衫的云观主,仙风道骨的指数陡降,增加了几分人世间的气韵,恰如一位家族没落的俊秀青年。
徐天玄坐在床边,他的手里拿着染有血迹的锦囊。锦囊花纹素雅,没有封口,徐天玄可以看见里面装有何物。
可惜,他看得见,拿不到。
一只小小的锦囊内,有道袍也有小药瓶,是云义常放置物品的地方。徐天玄连看了几眼小药瓶,猜测这是否就是修士使用的药物。偏偏他无法取出,不能给云义常使用。
本着认真完成二少爷交待的任务,善待病患的原则,徐天玄到邻居老管家家中借了大量药物,各种各样的药物。
止血的、止痛的、外伤的、内伤的,统统来一样。外敷的涂抹,内服的灌进肚子。治疗风寒的汤药也得灌一大碗,这大冷天的受伤,染上风寒可就不美好了。
云义常一直昏迷,任由徐天玄搓圆捏扁。他一条小命吊在那儿,要死死不了,要活却不见清醒的迹象。
唯一令徐天玄开心的是,云义常伤口的肉竟然神奇的长回来了。如此夸张的康复能力,令徐天玄忍不住想要学习白兔半途拦截邋遢老人。
老祖,我也想去云祥观修炼,获得超级无敌的恢复速度!
又过了四天,徐天玄心心念念的邋遢老人来到了徐天玄的跟前,被一位隐卫搀扶着。
这位流华老祖坚持的时间比云义常多一些,可依然重伤在身。相比云义常,老人身上竟有六个血窟窿!
见状,徐天玄否决了自己前几天的想法。感情修士的修为越高,身上的血窟窿数量越多,他还是留在乾府当一个欢乐的凡人比较好。
遍体鳞伤的邋遢老人观察了云义常的伤势,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成了。”
闻言,徐天玄万分惊恐,千万别告诉他云义常要死了。他养动物能养死,照顾人总该活着吧。云义常如果在他手中不幸掉气,徐天玄无颜面对二少爷。
“他性命无忧。”老人留下这句话,摇摇头走了。
流华老祖返回竹屋打坐疗伤。他与云义常不同,以他的修为,退避及时,如今慢慢疗伤不成问题。但是如此一来,他对于乾顾再无多少实际作用。
老人之所以感慨不成了,是指云义常的修士之路。云义常本就很难再进一步,此刻更是重创导致修为倒退,相当于绝了前途。除非,他有天大的奇遇。
云祥城之北,祭坛,乌烟瘴气。暴戾的气息愈发失控,乾顾的脸色显出了几分苍白,他微微皱了皱眉,眼角的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一片血海。
不确定大哥何时能够赶回,他到底应不应该向夜血魔君求助?乾家素来与魔界关系平平,倘若与魔尊之子走的近了,怕是后患无穷。
乾顾眉宇间的愁意凝重了几分,果然,他还是不能答应罗峙的要求。
转眼又是五天,徐天玄睡得迷迷糊糊,忽闻耳边响起了说话声:“此物交给你。”
低沉的声音分外陌生,偏偏徐天玄感到了几分莫名的熟悉。他想要撑起眼皮看看对方是谁,奈何挣不开眼睛。
不久,他又听得对方补充了一句:“养活。”
接下来,一切回归了宁静。
徐天玄醒来时,惊见自己怀中揣着一枚蛋。这枚蛋差不多巴掌大,白白的蛋壳仿若温润玉石,表面泛着淡淡的柔光。





有宝 第12章
瞪着白蛋看了又看,徐天玄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当真有人半夜给他送来了一枚蛋,并且要他养活这枚蛋。
平白无辜的得到一枚白蛋,徐天玄表示压力不大。可是,如果要他成功养活这枚蛋,徐天玄觉得压力很大。
在徐天玄的饲养道路上,他饲养的家禽一直是牺牲了的多,活下来的少。徐天玄略感苦恼,到底是谁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交给他这么艰巨的一个任务。
假如那个时候,徐天玄可以讨价还价,他一定会阐明自己的意见。养不活咋办?有惩罚么?
可惜,如今白蛋已经在他怀里,一时半会也不能退回去了。
对方能轻松进入乾府,交给他这枚白蛋,证明与乾府有几分牵连。可见,对方多半也笃定徐天玄没得选,唯有接受。既然如此,徐天玄不如老实的养着好了,走一步看一步。
抛开是否容易饲养的问题,这会儿,徐天玄的内心也多出了几分好奇。这枚巴掌大的白蛋最后可以孵化出怎样的生灵。
由于这枚白蛋的个头大,导致孵蛋难度陡增。徐天玄想要把白蛋偷偷放进鸡窝,欺骗纯良的老母鸡孵蛋,恐怕绝非易事。
此外,鸭蛋与鹅蛋也比不上这枚白蛋的体积。纵是徐天玄有心欺骗这些寻常家禽,也得骗得了对方才行。
不敢随意放置这枚来历不明的白蛋,徐天玄不得不暂时将它揣在兜里随身携带。白蛋表面的温度不高,类似外层的玉石质感,颇有些凉冰冰的感觉。
简单收整了一下,徐天玄迈步而出,欣喜地发现天气放晴了。
徐天玄抬手稍稍挡了挡眼睛,心情舒畅的扬起头。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阳光明媚。
冬季的太阳虽不及其它季节温暖,但是这般晴朗的天气足以一扫阴霾,让徐天玄神清气爽。此前接连的阴天,徐天玄几乎快要被古怪的阴天染成灰色了。
站在小院里舒展了一番身体,徐天玄再度瞅见了他的邻居之一,一只白兔。白兔此时正蹲在石阶晒太阳,白色的绒毛晒得蓬蓬的,看起来异常柔软暖和。
察觉徐天玄的目光,这只白兔不应景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破天气,可算是放晴了!”
云祥城的正常天终于又回来了。
徐天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老管家家里有人听见白兔说话。对此,白兔显得丁点不介意:“别看了,他们不在!”
“楚管家他们这么早就出去了?”徐天玄说完又困惑地摆摆头,“不对,最近不是让大家尽量留在屋里吗?”
“看你这样子,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白兔一边说一边抬起爪子,随意地挠了挠自己的长耳朵。
徐天玄闻言不禁意外,问道:“知道什么?难不成乾府有大事?”
“确实是大事。”白兔红通通的眼睛望向徐天玄,一字一顿道,“大少爷回来了!”
白兔此话一出,徐天玄心神不稳,脚下一滑险些摔个脸着地。他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什么?大少爷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大少爷现在在哪儿?
徐天玄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白兔懒得回答,干脆低下脑袋闭眼晒太阳。发觉白兔不肯开口,徐天玄立即急匆匆地朝主院跑。
大少爷若是回府,肯定住在主院。徐天玄情绪万分激动,三年了,他尚未见过大少爷长什么样。
跑到接近主院的时候,徐天玄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事。没有大少爷和二少爷的许可,徐天玄不能随意进出主院。他停下脚步,倍感为难,这事不太好办了。
要不,爬树?
徐天玄清楚记得,主院的院墙外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大树。他不可进主院,但他爬到树顶偷偷看一看院内的情况应该可以吧。
也不知是谁在那地种了一棵古树,徐天玄认为用来登高望远刚刚好。
古树的位置特别易找,它醒目异常。徐天玄乐颠颠地跑到古树底下,他搓了搓手,正准备爬树之际,突然发觉一件怪事。他纳闷的左瞧瞧右看看,面露疑惑。
怪了,乾府的人都去哪儿了?
从他清早起床至今,只见到了一只晒太阳的兔子,尚未遇见乾府的其它人。徐天玄很快丢开了这个想法,算了,先不管这么多,爬树最重要,看看大少爷在不在主院内。
徐天玄挽起袖子卖力爬树的同时,暗地里一群隐卫默默地盯着这名大清早勤劳爬树的少年。隐卫们不明白,其它人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为什么这里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少年。
隐卫们思索着,他们是应该把徐天玄丢下树呢,还是该把徐天玄抓起来?
奈何两位主子不曾下令,隐卫也不能擅自对徐天玄动手,只能眼看着徐天玄一步一个脚印地爬上了乾府的护院神木。
攀在树梢,徐天玄深吸了一口气。树顶风大,有些冷,不过视野极好。沐浴在阳光中的乾府宁静祥和,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意境。
乾府的八座别院好似八名强壮的守护者,将主院团团地环在中间。
抱紧大树,徐天玄伸长了脖子使劲瞅。他惊喜看见小院内有人,两人坐着,另外两人站立在他们身侧。
压了压心底的悸动,徐天玄反复辨别。
正对徐天玄的青年身穿浅蓝色锦袍,那是乾府的二少爷乾顾。乾顾身侧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那一身暗黑的铠甲,徐天玄有些许印象,前不久送云义常前来的隐卫同样是这副打扮。
背对徐天玄而坐的是一名黑袍男子,徐天玄对此万分纠结,看不见脸,唯有一个高大背影。
站在黑袍男子身旁的白须老者,徐天玄一眼认了出来。尽管有三年未见,徐天玄仍然确定,这位老者就是当初接徐天玄进府的那人。
黑袍男子坐在乾顾的对面,身旁又有白须老者,他的身份不言而喻,铁定是乾府的大少爷乾宇!
徐天玄怨念不已,为什么这棵树不种在主院的另一边!
这棵大树若是能挪个位置,徐天玄现在就可以正对乾宇。距离远是远了点,但看个正面的大概,总比盯着背影强吧。
徐天玄不甘心的在树梢左挪挪右移移,哪怕他在树梢翻了天,该看背影还是只能看背影,变不成正面。
懊恼之际,一声低笑飘过徐天玄的耳畔:“站这么远,你看得清吗?”
徐天玄霎时感到自己又被雷电轰了一次,轰得焦糊。
他竭力挤出笑容侧过脸,只见那一袭血红色的袍子在自己眼前飘荡。美艳的容颜依旧,可,阳光仍然驱不散罗峙身上的那一股阴冷煞气。
“罗公子,早啊!”徐天玄尴尬地笑了笑,爬个树也能被人发现,太倒霉了。乾府众人不见踪影,为何偏偏留下了这一人,一个如此危险的家伙。
闻言,罗峙唇边扬起一抹浅笑。他的笑容让徐天玄头皮发麻,生怕罗峙冷不丁吐出一条长舌头。
罗峙含笑打量了徐天玄两眼,善意地提醒道:“你倒是精神好,大清早这么高的兴致爬树。我见乾府的家仆都在药堂,你不用去吗?”
药堂?
徐天玄顿时一头雾水,他无病无痛,到药堂做什么?
而且,大伙为什么去药堂?他们生病了吗?难怪今天一人也不见。可是他们昨天明明都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全都病了?或者是,大少爷带了良药回府,命大家提早吃药有备无患?
徐天玄偏着脑袋想了想,他是不是也该去一趟药堂,领几颗药丸以防万一。白兔说过,智识之灾相当危险,再聪明的人也可能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傻子。
他不求自己以后变得多么机灵,至少不能再变得更笨了。
这么想着,徐天玄顿感药堂一行非常有必要,同时也为了摆脱身边的高危险份子。徐天玄露出感激的笑容:“谢罗公子提醒,我这就去药堂一趟。”
随后,徐天玄手脚并用,急急忙忙的下树,直奔药堂而去。
“这小子,没病还去吃药,真浪费!”直盯徐天玄逃跑的背影,罗峙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徐天玄兜里的东西,灵气出奇强大,之前罗峙不曾看见过,莫不是乾宇刚带回来的?
徐天玄跑着跑着,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念叨自己,偏偏他没有勇气扭过头一探究竟。万一他回头直面罗峙那张脸,非得吓死自己。
他还没仔细看清自家恩人的模样,可不能先被罗峙给吓死了。
于是,徐天玄怀揣白蛋,继续开溜。
乾府主院内,乾顾坐在石凳,他端起热茶,徐徐地喝了一口,压了压自己苍白的脸色:“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向夜血魔君求助。”
“你受了内伤,近期安心休养。云祥城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话的黑袍男子看起来比乾顾年长不了几岁,他与乾顾的相貌有些许相似,却又多出了几分硬朗。不同于乾顾的儒雅,黑袍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锋锐的气息,气势强横无比,尽显斩魔弑神的霸气。
乾顾浅浅一笑:“智识之灾来得突然,中途又几番剧变,夜血魔君此时来云祥城做客,怕是不怀好意。大哥,须得留意他。”
“魔尊之子不足为惧。他想留在乾府就让他住好了,若有异动,赶回魔界就是。”乾宇径直应道。
乾顾笑里有几丝无奈:“大哥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不过,戾气虽已镇压,可云祥城气机骤变,影响甚重,绝非祥兆。”
乾宇别过头,望向院外的护院神木,冷静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祥城变不了天。”
听闻乾宇如此说,乾顾也不便多言,他放下茶杯,抬眼凝视古树。云祥城的天有乾宇扛着,乾顾自然放心,他担忧的是,今冬的云祥城,日子不太好过。




有宝 第13章
狂奔到药堂的徐天玄有一种上当受骗的真实感,罗峙明明告诉他,大家全都来药堂了。可是,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空荡荡的药堂哪有半个人影?
说好的众人都去了哪儿?
徐天玄想得多了,不免有些委屈。大家排队领药,竟然都不告诉他,实在是不够义气,尤其是吴冬!
别人就算了,没想到连吴冬也不给徐天玄打一声招呼,这事完全说不过去。枉自徐天玄还一直认为自己和吴冬是好兄弟!
在药堂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始终寻不得人,徐天玄心有疑惑,却也无计可施。不得已,徐天玄返回艮院,倍感欣慰的看见一只熟悉的白兔依然趴在石阶晒太阳,不曾凭空消失。
徐天玄拂了拂石阶的积雪,坐在白兔的身旁,闷闷问道:“兔子,你知道大家都去哪儿了吗?我为什么找不到他们?”
乾宇与乾顾两兄弟此刻在主院,但是其它人竟不知去向,未免太过反常。眼下,乾府连一个护院都没有,如果有人趁火打劫该怎么办?
好吧,就算没人趁火打劫,安静到过分的乾府,徐天玄很难以适应。
徐天玄本以为白兔不会和他聊天,岂料白兔忽然冒了几句:“此次智识之灾中途突变,导致整座云祥城全城遭难。人族感染尤其严重,极少有人幸免。其余种族的生灵受到影响比人族轻缓,如今正逐步恢复了意识。”
乾宇此行确实带了药物归来,只是药效尚不明朗,所以乾府众人均已服药静养,一旦情况好转,才能出来。
得知这般情况,徐天玄表情僵化,原来大家真的都去吃药了。但是为什么唯独不通知他领药?兔子不是人族可以理解,难道他也不是人吗?这事居然不告诉他,不待这么歧视的!
徐天玄一脸悲伤地指了指自己,他尚未开口,白兔静静地瞄了他一眼,晃了晃短尾巴,意识到自己面前还站了一个人。白兔朗声道:“作为人族光荣幸免的少数之一,你应该以此感到光荣!”
徐天玄沉默了好一会儿,始终觉得白兔这话听起来不怎么像是表扬。
除却白兔,徐天玄怀里的白蛋也不属于人族,九只人形生灵同样不算。不过,修士算是人族吧?
有了几许猜测,徐天玄立即起身跑向竹屋,只见邋遢老人仍在屋内一动不动的打坐疗伤。显然,这位老祖要么属于人族的幸存者,要么属于同样被遗忘的悲剧,徐天玄霎时心理平衡了!
关心了邋遢老人的情况,徐天玄又去看了云义常,云观主也在屋里,不曾消失。云义常一直不醒,徐天玄就一直尽职尽责的照顾云义常,外敷内服的药物一个劲的使用。
没多久,徐天玄端来一碗新鲜出锅的姜汤。云义常每天敷药,难免受了凉气,驱散十分有必要。姜汤仍烫,徐天玄很有良心的没有立刻灌下,他将姜汤放在一侧,坐在床边为云义常揉揉胳膊揉揉腿,把云义常当作面团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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