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有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壹小糖
话说,这白蛋究竟是谁交给他养的,徐天玄至今有些迷茫。
自从那次白蛋滚进火堆之后,白蛋仿佛爱上了火焰,时不时躺在火里睡大觉。
为了避免白蛋把自己烤黑,徐天玄盛了一大锅水,架起柴火,果断的把白蛋丢入沸水。火焰都没烤熟,相信水里也煮不熟。
接连煮了几次,徐天玄惊觉,白蛋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它睡着的时候未有多少温度,可它一旦醒来立刻就变得热乎乎。
至于如何知晓一枚蛋是睡是醒,徐天玄表示非常简单。白蛋好动,醒后不安分,滚来滚去的,徐天玄想不知道它醒了都难。
徐天玄要求不高,只盼白蛋成功孵化,他能够功成身退。
腊月二十七,徐天玄洗澡洗衣,九个睡梦中的人形生灵同样被徐天玄丢入温水,搓掉了一层皮。面对这般正常的洗澡,白蛋相当不乐意,洗澡的水不够热,怎么可以不是开水!
转眼到了腊月三十,大清早,徐天玄激动无比的穿衣束发。他理了理白色的厚袍,抚了抚袖口,难得的认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终于可以见到大少爷了!





有宝 第17章
喂饱了白兔和仙鹤,徐天玄顿时有一种由衷的成就感。大概是长久以来,每次把人形生灵们喂得饱饱的,徐天玄就感到特别光荣已然成为了习惯。
不过,白兔和仙鹤吃饱后并不会急着睡觉。吃得肚子圆滚滚的白兔慢悠悠地往隔壁老管家家中溜达,进行他的饭后散步。
仙鹤则是用翅膀快速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壳,消灭大吃一顿的罪证。之后,仙鹤向徐天玄告辞,揣着徐天玄交给云义常的回信朝道观飞去。
徐天玄的回信仅有简单的一句:真好吃。这三个字完全囊括了徐天玄的所有言语,相信收信的人一定看得明白。
兴许是自己的幻觉,徐天玄总觉得狠狠地饱餐了一顿的白兔与仙鹤貌似发生了一些变化。
白兔浑身的毛皮愈发蓬松柔软,像极了一团白毛球,直立行走恐怕有些艰难。而仙鹤的羽翼亦是泛起光泽,它头顶的那一抹鲜红似乎更加艳丽了几分。
于是,徐天玄借着铜盆的水影也仔细观察了自己。可惜,他眼睛还是那个眼睛,嘴巴仍是那个嘴巴,与此前并无不同。
也许这就是适合修行与不适合修行之间的明显差异吧!
收起难以言喻的心思,徐天玄这次是直奔李姨家了。本来他还打算给李姨一家留些肉食尝鲜,岂料五层食盒的食物愣是被一人一兔一鹤给吃得一干二净。
徐天玄不得不佩服,动物们的胃口真不错!
既然邋遢老人已经送了顶阶灵兽到乾府的厨房,想必中午的时候,李姨他们也能吃到灵兽肉。这么一想,徐天玄心里不由平静了几分。
徐天玄迈入兑院之际,李姨恰巧为吴小花梳好了发髻。正值过年,吴小花也因此换上了红艳艳的花饰颜色,平添几分喜庆。平日里,吴小花发髻上多是浅红或者淡黄的花饰,衬托着少女的青涩容颜。
吴刚这会儿早已完成了清晨的锻炼,他在屋外的平地站得笔直。若不是他眉宇间还有一分掩不住的少年气息,眼前的吴冬已颇具强力护院的架势。
李姨见徐天玄来了,微笑着递给徐天玄一个红封。这是用一张红纸折叠的小红包,红封薄薄的,里面是为数不多的铜板。
即使如此,徐天玄依然高兴不已。新年压岁钱寓意好,可驱恶镇邪,不受鬼祟的伤害。
他也是有压岁钱的少年!
徐天玄乐呵呵地收下压岁钱,激动地又向李姨道了好几句新年祝贺。接着,一行四人一道出了别院。
乾府的祭祀地点毫无悬念的位于乾府之内,但是平时根本看不见它,它隐藏在主院往南的不远处。每逢大年三十,待到乾二少爷出现,二少爷会用一把古朴的钥匙打开了一扇石门,随后,那条通往祭祀地点的道路就显现了出来。
徐天玄他们出发的时间稍晚,他们行至主院外,见到不少家仆聚集附近。大伙有新衣服的换上了新衣服,没新衣服的也把自己收拾得过年感十足。大家有说有笑,一扫之前遗留的低迷病态。
与他们站在一处,徐天玄并未留意他们在说些什么。此时此刻,徐天玄的首要任务是先寻得大少爷的下落!
他的视线从右扫过左,又从左扫到右,寻找那个他看了又看的背影。然而,反复几次之后,徐天玄不得不承认,大少爷还没来,而且二少爷这会儿也不见踪影。
徐天玄漫无目的的等待中,惊觉自己四周不知为何忽然空了一大片。大伙齐刷刷的往后连退几步,与徐天玄保持距离。就连李姨他们都忍不住略微退了小步,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徐天玄一脸纳闷。莫非他大清早吃得太好,被大家发现了?大家看不惯他自己吃美食不分享,所以坚决的和他保持距离?
他确实吃光了仙鹤送来的食物,可这不是架不住美食的诱惑么。
徐天玄眨眨眼,看向众人。他很快发觉他们直盯自己身侧,僵着动作,表情十分复杂。
顺着他们的视线,徐天玄侧过头一看,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不看还好,一看徐天玄顿时吓了一大跳。
无声无息的,他身后居然凑近了一只貌美无比的妖孽!没错,此刻站立在徐天玄旁边的美艳男子正是乾府人人皆知的可怕怪物,罗峙!
罗峙仍是那一袭血红色的袍子,他长发未束,眸中含笑,薄唇似血。这般相貌极度引人注意,罗峙的名声更是引人注意。
伴随小丫环们奔出震院,罗峙的种种事迹霎时传遍乾府,令大伙对罗峙望而生畏!
无论乾府如何奇特,是否拥有与道观神仙们相似的法术,可乾府的家仆们终究是生活在凡俗界的凡人。
像罗峙这般咧嘴吞古妖兽的家伙,堪称怪物,时不时吐出古妖兽玩的更是怪物中的怪物。
不仅如此,据小丫环们亲口证实,罗峙的夜晚生活过得放荡不羁。二少爷亦是下令护院们对震院绕道,可见罗峙凶险到了怎样的地步。
这位客人的所作所为深深的刺痛了众人神经,刺瞎了众人的眼睛,挑战脑补的禁忌顶级指数。
综上,不是凡人并不是最可怕的,但不是凡人的罗峙对付古妖兽手段强势,这很可怕,罗峙能让护院们绕道,这更可怕。于是乎,家仆们对罗峙的躲避,完全是凡人对怪物与生俱来的恐惧。
正因这些道理,徐天玄才始终坚定的认为,既然生活在凡俗界,就该按照凡俗界的规矩行事。他舍不得抛弃狼一他们,那他就必须管好家中的九个人形生灵,不能让他们太与众不同,他们需要活得与凡人看起来差别不太大。
绝对不可以如同罗峙这般,让其他人一见就产生逃跑的想法。
不过,即使没有罗峙的光荣事迹,单凭罗峙浑身上下的煞气,也足够让徐天玄和其他人退避三舍。
罗峙嘴角带笑,毫不在意徐天玄暗自盘算着如何开溜。他抬手搭在徐天玄的肩头,仿佛他们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二少爷什么时候过来?”
他有两天不曾见到乾顾,乾顾应当也有两天在庆幸自己总算能过得清静。
徐天玄不愿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他想了想,硬着头皮应道:“差不多快来了吧,祭祀的时辰马上到了。”
时辰一到,二少爷会来,大少爷也会来,徐天玄关注的重点是后者。
罗峙略微一顿,随即笑了笑,他冲徐天玄说道:“要不要与我打赌?赌二少爷一会儿是否参加祭祀。如果你赢了,你可以向我提任意一个要求。如果我赢了,你怀里的那枚蛋,给我玩玩。我难得大发善心一回,但你的要求也得适度。你年龄还小,想和我睡什么的,我可不能答应你。”
徐天玄:“……”
徐天玄确定自己没有任何打赌的兴致,魔君你要不要这么自顾自的做决定!好像他占了对方天大的便宜似的,实际上罗峙压根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面对罗峙的赌约,徐天玄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咬紧牙关也得拒绝。原因?他不知道这枚蛋从何而来,怎么能随便当作赌注?
万一罗峙玩着玩着把白蛋打碎了怎么办?万一罗峙玩着玩着把白蛋吞进肚子不吐出来了怎么办?
“我不赌!”徐天玄坚信这是他做出的一个相当勇敢的决定。眼前的罗峙笑容好可怕,徐天玄生怕对方冷不丁裂开嘴角,把他连带他怀里的白蛋一并吞下肚。
罗峙直盯徐天玄看了又看,看得徐天玄心底发毛。其他人则默默在心底为徐天玄祈祷:孩子,生活充满了艰难困苦,坚持就是胜利!
确定徐天玄绝不改口,罗峙倍感无聊地耸耸肩:“没意思,一个小赌都不敢赌。”
闻言,徐天玄暗暗苦笑。与罗峙打赌,天知道是不是在赌命,他怎么能随便答应!
下一刻,罗峙的一席话让徐天玄僵在当场:“你不赌其实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我赢。二少爷回乾家祖宅了,商议与坤府联姻的事宜。此事若成了,他当留在坤家过年。事情要是没成,那么他也就回来了。只是,这场祭祀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的。”
徐天玄:“……”
徐天玄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位魔君明知必赢,居然还和自己打赌,甚至还认为徐天玄得了便宜。而且,罗峙到底是何来历,乾二少爷的行踪竟打听得一清二楚,不要太恐怖!
很快,徐天玄关注的重点发生了转移,他有更在意的事。
和坤府联姻?
这是怎么回事?
大少爷也会联姻吗?求详情,求细说!
尽管徐天玄恨不得立刻问个明白,但是他仍人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问谁不好,竟然找罗峙打听消息,标标准准的活腻了。
天大的事儿,等到以后在慢慢打听也不迟。今天是大年三十,愉快过年方为大事。徐天玄别过头,他才不好奇,他才不要问!
对于徐天玄的反应,罗峙倍感有趣地打量了两眼,随即笑得满含深意。徐天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低头盯着地面,好像自己是一棵埋在积雪下的小草。
罗峙喃喃地念叨了两句:“无聊,凡俗界真是无聊……”
之后,他懒得再说什么。
罗峙的话是真是假暂且不论,但随后出现的仅有乾府大少爷,仍然不见二少爷。
徐天玄终于盼来了三年前的恩人,他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使劲的往前望。
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他身体挺拔,站立如松,强横霸道的气势笼罩四周。绣有云朵暗纹的黑色锦袍与皑皑白雪形成了明暗的对比,大少爷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一股震慑全场的气压已然令所有人收声。
以往这个时候,站在此处的二少爷给人的柔和感觉与眼前的大少爷全然不同。一时间,众人安静异常。
乾宇的视线扫过全场,徐天玄抬眼无意间对上乾宇的视线。黑色的眸子,深邃的目光,徐天玄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是心悸,而是一股千万重山迎面而来的重压。
徐天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大少爷和二少爷真是亲兄弟?同一个爹娘的孩子,怎会彼此差异如此大!
二少爷和蔼可亲,易于亲近,不管他是真的容易亲近,还伪装容易亲近,好歹表面上好相处。
大少爷单看背影已觉强悍,走近一看更是王八之气铺天盖地,怎么看怎么惹不起!
乾宇不在意自己造成的威慑力,他看了看左右,静静问道:“楚管家,府里的人可都到齐了?”
老管家上前一步,无奈地瞄了一眼罗峙。不仅到齐了,连这位震院的客人亦是不请自来:“回大少爷,府内众人皆已在此。”
乾宇的话不多,带给徐天玄的震撼却无以伦比。他总觉得大少爷的声音似乎近期听见过。他思来想去,最终恍然大悟。
咦?交给他白蛋的那个人是大少爷?
那会儿他睁不开眼,竟然没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大少爷!被忽略存在的是盼了又盼的恩人,这事实在是……




有宝 第18章
乾宇并不在意常人如何看待他,也不在意别人是不是惧怕他,这些都不重要。当老管家确定府内众人都已经到齐,乾大少爷拿出了一把古朴的钥匙。
徐天玄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动,随后,一道石门打开了。
一条道路出现在了乾大少爷的身前,路面由巨大石块铺砌,路的两侧古木成林,那些树与主院旁边的那棵古树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之后再无更多的言语,大少爷抬步上前,走在最前方,紧跟其后的是他身侧的白须老人。再然后,是老管家,而家仆们自动自觉的跟着老管家,继续走了过去。
由于罗峙的存在,徐天玄被众人避开了一段距离。顾及大伙心中对罗峙的畏惧,徐天玄老老实实的选择了排在最末。
尽管与大少爷距离远,让徐天玄心底十分遗憾,可他也知道自己应当如此。要不然的话,大伙为了躲避罗峙,势必使得道路上出现一大段空旷,看起来实在不妥。
徐天玄因罗峙不得不选择了排在后面,可他身边的罗峙对此丁点不放在心上。他继续微笑着站在徐天玄的身旁,全然不认为自己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为了陪着徐天玄,李姨一家同样顶着压力留在了队伍末尾。
吴小花年纪小,对罗峙忌讳深,她不敢看罗峙,生怕这位魔君张嘴吃人。见状,李姨压住了自己心里的害怕,她牵住女儿的手,仿佛是在劝她不要怕。
待到前方的人尽数迈入道路,吴冬偏头对徐天玄说道:“我们也进去吧。”
徐天玄应了一声好,不愿与大家离得太远,几人一前一后的也迈入了方才出现的宽大道路。
他前脚刚踏上道路,忽闻耳边一声低低的疑惑话语:“咦?不行?”
闻言,徐天玄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只见一直跟着自己的罗峙并没有上前。一步之遥,徐天玄站在石砌的道路上,而罗峙仍留在石门开启的地方。
这会儿,罗峙的神情透出了一丝微妙,不过这一抹情绪消失得极快,随即又回到那一股让人发冷的笑意。他垂目瞅了眼脚边,盯着迈不过去的位置。
乾宇与乾顾不同,同样是拒绝,乾顾哪怕不乐意,也会笑着客气的解释两句,让大家面子上好过。乾大少爷则是一声不吭的直接禁止通行,罗峙撞了头自然知晓过不去。
兄弟俩的处事风格果然差异大!
“大少爷果真是不给面子。”罗峙淡淡地说道,“若是二少爷在这儿,看着我和他的交情,没准还能让我进去看一看新鲜。”
徐天玄:“……”
二少爷什么时候和这人有交情了,魔君是不是认为自己见过的人都是熟人?话说,这人到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乾大少爷明摆着不给前进的许可,罗峙略有不爽,却也不会过多的介怀此事。毕竟,乾宇乐意就是乐意,不乐意就是不乐意,罗峙无法改变对方的主意。
更何况,招惹二少爷,二少爷无非瞪他两眼。惹恼了大少爷,绝对是二话不说,直接提刀子砍人!
罗峙无所谓地冲徐天玄摆手,说道:“我就不陪你进去玩了,一会儿见。”
丢下这句话,罗峙转眼不见踪影,徐天玄简直哭笑不得。他非常想要咆哮一声,他和罗峙一点儿也不熟,甚至还有诸多警惕!罗峙为什么如此自来熟的来到他身边。
再说了,乾府祭祀的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吗?
来历不明的人,不行,如同罗峙这般来历清清楚楚的,更是不许进。夜血魔君凑什么祭祀的热闹。
能够暂时避开罗峙,徐天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同时,李姨他们亦是走近了两步,与徐天玄并肩朝前走。
“天玄哥,你可得小心那人,那人的名声有点……”吴小花没有往下说,她小心翼翼地往后瞄了一眼,似乎仍然对罗峙心有余悸。
徐天玄点点头,他明白吴小花在担忧何事。只是,徐天玄根本不愿与罗峙靠近半步,偏偏架不住夜血魔君忽然自个凑过来,他实在是躲避不及。
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的罗峙对徐天玄而言,妥妥的一出悲剧!
倘若罗峙长期在徐天玄四周溜达,乾府的其他人恐怕将会与徐天玄保持很大一段距离。徐天玄思及罗峙所说的一会儿见,骤感牙疼。他暗暗思索着自己该如何逃避凶残的魔君,才能安心愉快的过年。
沿着平坦的道路径直向前,道路的尽头可见古朴的祭台。祭台共有九层,最上面一层的正中,矗立着一根庞大粗壮的石柱。石柱奇高无比,笔直地向天延伸,似乎可以直通天上似的。
没有人清楚石柱的具体高度,也没有人知晓它到底会通往何处。不过,乾府的众人习惯亲切的称呼它为:天柱。
天柱表面刻满了古老神秘的图案,带给人一种沧桑悠远的磅礴气息,令人肃然起敬。
论及天柱的重要性,大伙儿都将它作为乾府至宝。古朴的钥匙,神秘的道路,九层的祭台,每年的祭祀,这一切皆是环绕天柱而存在。
乾府地位超凡,乾家少爷身份尊贵,可就算是尊贵的乾家少爷到了天柱跟前也同样倍显恭敬。
一直以来,温和随意的二少爷一旦行至石柱前,霎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二少爷分外严肃庄重,使得众人无一敢对石柱大不敬。
不仅仅是二少爷,就连煞气四溢的乾大少爷来到天柱跟前照样压下性情。大少爷收起那一道嚣张无比的霸气,顷刻间对天柱显得万分恭敬。
徐天玄的位置站在最末,自然无法近观大少爷的容颜是不是又冷峻了几分。他只是心里直嘀咕,待到祭祀结束后,他当如何躲避罗峙,这个问题令他相当的头痛。
祭祀的仪式依旧十分的简单,丁点儿也不复杂,并不会由于二少爷不在,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老管家曾对徐天玄提及,祭祀仪式莫过于乾家少爷祭祖,其余家仆祭天。然而,徐天玄始终疑惑不解,此处没有祠堂,也不见乾家先祖的牌位。
九层的祭台,祭天自是毫无问题,不过,乾家少爷们祭祖是怎么回事,徐天玄始终想不明白。奈何这属于乾家的私事,徐天玄不便多问。徐天玄不确定老管家是否知晓实情,即使知情,也未必会告诉徐天玄。
待大少爷上香之后,其余众人依照顺序以五人一组上前。点一炷香,磕三个头,以示对上苍的感激与尊敬。
徐天玄在尾巴上,慢慢的在后面耐心等待。他等了一会儿,终于到了自己,这也意味着祭祀接近尾声。
点燃三支香,徐天玄面向石柱,正欲毕恭毕敬的叩拜。岂料他刚一弯身,突然听得“吧嗒”一声某物落地的声响,霎时令他心惊肉跳。不单是徐天玄,他旁边的其它人循声望来,满是迷惑且惊愕的目光。
徐天玄硬着头皮低头一看,吓得他险些将手中的三支香折断。
大事不妙,白蛋居然从他怀里滚了出来!他分明记得自己揣得稳稳地,白蛋怎会此时此刻掉出!
莫不是白蛋睡醒了,习惯在徐天玄怀里左滚滚右滚滚,结果正好徐天玄弯腰,一不留神就滚到外面来了?
徐天玄特别犯愁,前方掉落白蛋一枚,不偏不倚的占据了跪拜的位置。
祭祀期间突生变故,这不算最严重的,更至关紧要的是,徐天玄恨不得马上知道,白蛋有没有事,有没有摔碎了?如果侥幸没摔碎,里面尚未出壳的幼崽会不会因此摔傻了?
他平时揣着白蛋都揣得好好的,怎么偏偏就在今天这个时候出了状况?
当着大少爷的面儿,把大少爷交待的差事办砸了,徐天玄骤感压力山大!
他手里仍然握着那三支香,心情忐忑地弯腰研究白蛋有没有碎掉。同时,他也在考虑,如何轻轻地将落地的白蛋挪开,完成祭祀。
徐天玄刚一低头,再度听得清清脆脆的几声响,白蛋如玉般的蛋壳眨眼裂开了无数道缝。徐天玄瞪大了双眼,生怕缝隙处流淌出惨烈牺牲的蛋黄蛋清。
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徐天玄死命的盯着地面的白蛋,在他凑近的那一刹那,一团灰扑扑的绒球猛然窜了出来。徐天玄毫无防备,当即吓了一大跳。
众目睽睽之下,一只灰绒毛的胖鸡仔艰辛的扑腾到徐天玄头顶。
灰毛鸡晃了晃自己的肉翅,伸出爪子在徐天玄的头发上扒拉了几下。之后它仰天“叽叽”的两声长叫,蹲在徐天玄头上,看好奇似的打量众人。
瞬息间,全场一片寂静,与此同时徐天玄深感,自己的脖子太辛苦,这只胖鸡仔很沉。由于白蛋差不多巴掌大小,孵出的幼崽更比寻常的小鸡仔个头大了许多,最关键的是,它长得太胖了!
徐天玄应当庆幸自己尚未到弱冠的年龄,所以头顶的位置能留给胖鸡仔抱窝吗?
貌似有什么不对。
硬着头皮,顶着众人的错愕目光,徐天玄装作若无其事的拾起蛋壳,清理了前方的地面。紧接着,徐天玄无限诚恳地拜了三拜,将三支香插在大鼎内,达成了祭祀的步骤。
他低头的那一刻,灰毛鸡也顺着他的动作一头砸在地面,叽了一声。
下一步,徐天玄头顶沉甸甸的灰毛鸡,面色如常的避至一侧,静心等待大少爷的发言。通常而言,祭祀完毕,二少爷会象征意义的简单说几句,大致是些鼓励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发展乾府之类的话。
不过,徐天玄并未等来大少爷的一番言语。大少爷唤来老管家,示意老管家按照以往安排即可。于是老管家发了话,大家各自散去,各司其职,各负所责,谨记时辰,莫要错过了府宴的时刻。
徐天玄低眼瞅着脚尖,好似自己与其他人并无丝毫不同,仿佛他头顶压根没有一只灰毛鸡。
1...678910...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