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饭饭
而且他也常来工地赖饭。
一个先前挑剔他兄长手艺的熊孩子,在工地上捧着窝窝头也吃的香。
今儿看他吃肺片这个架势,胡霁色有预感,他以后恐怕要每天来赖饭了。
看他那个狼吞虎咽的德行,江月白都觉得有点尴尬,道:“以后我们按月结算饭钱给你们。”
不等胡霁色说话,江月泓立刻就狂点头,道:“好好好!”
然后又冲着不远处的兰氏喊:“婶子,你做饭太好吃了!以后这房子建好了也来我家做饭行不”
兰氏局促地不吭声。
胡霁色想了想,道:“让我娘赶着去给你们做饭是不行。不过你们要是不嫌弃,等房子起好了也可以下山来吃饭。”
江月泓立刻答应了,道:“好啊!不过我们也不白吃你们的,让我兄长给钱!”
这一顿吃的,大伙是满嘴流油,心满意足。还有好些村民,没舍得吃那肺片,只尝味儿,自己吃窝窝管饱,打算把剩下的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兰氏能把村里人用来喂狗的肺片做出这个味道,人人都要对她竖起大拇指。
她瞬间摇身一变,从“疯老婆”变成了人人称赞的能干媳妇。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雪,外面风雪呼啸,以至于胡霁色也没有睡踏实。
突然她在睡梦中惊醒,隐约听到那风雪声中似乎夹杂着些别的东西。
她起身坐了起来,却看见小门的门缝里已经透了些光,显然是胡丰年也醒了。
“姐……咋了”小茂林在睡梦中梦呓了一句,像只猫似的。
胡霁色摸了一下他的脸,道:“没事儿,你睡。”
嘴里是这么说,她却是迅速翻身下了炕。
一身行头就在身边,胡霁色利落地卷了起来就往身上裹,脚下踩着一双新买的兽皮鞋。
出门的时候,发现胡丰年已经出去了,炕上的被褥还乱乱地卷着,显见走得也很匆忙。
这一拉开大门,就觉得迎面的风雪差点把她给刮倒。虽然穿得那样厚,却依然觉得寒风刺骨,连脚下也感觉凉凉的。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心想回头说啥也得想办法让兰氏把毛线弄出来,不然这是要冻死人的。
不远处有一点小灯光正在风中摇曳,这是这地方的特色,是一种叫“风气死”的灯笼,能够在大风中保持灯不灭。
她一路小跑狂奔了上去,果见胡丰年站在篱笆外头和人说话。
“你咋醒了”胡丰年也吓了一跳。
“隐约听见些动静。”
胡丰年道:“既然醒了就跟我一起去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药箱提来。”
胡霁色点了点头。
这半夜寻医的是个年轻人,名叫胡大堂,是胡家村里正的大儿子。
此时他正搓着手,有些焦虑地对胡霁色重复了一遍情况:“我奶怕是不行了,咳了一晚上了,都咳出血了。”哈哈文学网
这么严重
容不得胡霁色多想,胡丰年已经背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赶了上来。
父女俩跟着胡大堂一路狂奔到了里正家,果见那里灯火通明,显然全家都已经起来了。
人未进门,就已经听见老太太的几个儿媳妇正有节奏的哭声。
“娘啊!我的娘啊!你可不能走啊!”
“这一家子还只望着您老人家哪!”
……
胡霁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种有节奏的哭声……其实她来了之后也见过几次,每次都很无语。
里正黑着脸从屋里出来,骂了一声,道:“都嚎啥丧呢!”
扭头看见胡丰年父女,连忙把他们往里让。
胡丰年和胡霁色心系病人,也没多想,跟着一块儿进了屋。
胡霁色熟练地接过胡丰年脱下来的大衣和帽子,这才把自己身上的也脱了。
这屋里没有半个人来接,她也可以谅解,毕竟有重病的病人嘛。
那老太太咳得跟破风箱似的,从喉咙里传来的声音有一种仿佛被利刃切伤声带的痛苦。
她那几个儿媳妇,孙媳妇都趴在她炕边,因为刚被骂了,所以也就只捂着嘴嘤嘤的哭。
胡丰年一边给老太太把脉,一边大声呼唤胡霁色:“药箱里找荇草花出来,一钱药一碗水,你先去炖上。”
里正连忙道:“你这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要下药了”
胡丰年不理他,继续皱着眉给老人听脉。
胡霁色也赶紧翻了药箱,找出了药,随便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妇人,让她带自己去熬药。
眼看胡丰年搭着脉不说话,里正心里却是乱的很。
他是个孝子,不愿意看老人就这么没了。但他心里又有点不信胡丰年。
主要吧,之前在胡家分家的事上,他是收了银子跟胡家大房对着来的。
而且这件事硬是让赵氏这个不长眼的给当众说了出来。虽然他没有认,胡丰年也没有再追问,可难保胡丰年会心生怨恨……
他正想着,就听胡丰年道:“过来搭把手。”
“……啥干啥”里正茫然道。
“老太太喉咙里有东西咳不出来,这么躺着不行,赶紧扶她坐起来,让她气顺一些。”
里正连忙上前去帮忙,把他老娘扶着坐了起来,让老人家靠在他身上。
“这,这咋样啊!”他急道。
胡丰年紧紧皱眉,道:“你别挨着她,让她自己坐着。”
里正想说什么。
胡丰年道:“老太太是肺痨,要过人的。”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原本跪在炕前的人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里正倒还算镇定,抖着手让他老娘在枕头上歪着,这才站了起来,也后退了一大步。
今天加更鸭!
第八十一章 这算是报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 ”查找最新章节!
胡霁色熬好药回来,听说是肺痨,也吓了一跳。
肺痨就是肺结核,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简直就是绝症啊。
胡丰年在那里吩咐里正的家人:“不要一直闷在屋里,平时饮食要讲究,回头我会写一张饮食的单子给你。老太太还有消渴症吧”
得,肺结核加上糖尿病,这怕是……无力回天了。
里正脸色难看地点点头。
“所以吃食上要格外注意。另外,这伺候老太太的人,需用石灰泡水的巾子掩住口鼻。这屋子内外,每天都要用石灰水请扫一次。老太太的一应用具,最好也能经常用石灰水泡洗。”
里正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家里人,会不会已经被老太太给过上了”
他说着还向前走了一步。
胡丰年立刻后退,皱眉。
里正的面色微微不悦。
“去准备好巾子,全家老小都过来,挨个把脉。”胡丰年道。
这屋子里的妇人只巴不得有借口离开,此时连忙一窝蜂地就都去了厨房。
胡丰年让胡霁色把药碗递给里正,道:“等巾子拿来了,你给喂进去。”
里正道:“让你家丫头喂吧你看这,是不是……”
胡丰年面无表情地道:“我丫头身子娇弱,容易被过了病气。”
里正的脸色顿时变了变,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是咋当大夫的”
这回不等胡丰年说话,胡霁色就笑道:“叔,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大夫,又不是你家的丫鬟。再说了,我们这大半夜的顶风冒雪地来你家,还落不得您一句好,和着不把命搭进去就不配做大夫了。您这样的,我们以后可不敢上你们家的门了。”
里正顿时恼了,道:“你这丫头嘴也忒厉害了,难怪把你们好好的一个家都闹腾散了!”
胡丰年沉下脸,道:“你到底还要不要看病”
里正大小是个官,在村里那也是县官不如现管的存在,什么时候被村民这样吼过
当即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家老太太歪在炕上,用力咳了几声的间隙,费力地道:“儿啊!莫要恼了大夫啊!”
得,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人家好心来给他治这种强传染病,儿子巴不得让别人被传染上,老母亲则觉得别人是挟艺胁迫。
里正憋了一肚子气,干脆不吭声了。
这时候,他家的几个媳妇子拿了巾子上来,各人覆在了口鼻上。
胡丰年换了个屋子开始挨个给这家人号脉。
其他人等待的间隙,胡霁色在站在门口指挥了他家的一个小媳妇给老太太喂了药,然后教她们怎么用生石灰水打扫屋子。
这家一共五房,没有分家,底下各有孙子孙媳妇,还有两个婴儿,满打满算,一共有将近二十口人。
胡丰年这一号脉,就号到了天明。
期间,那老太太终于把气管里的东西咳了出来,人也舒服了不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里正看老娘睡下了,也觉得安心了一些。
只是他自己素来有夜咳的毛病,此时也是又惊又怕,竟是不敢上前让胡丰年号脉。
直到看着家里人一个个心惊胆战地上去,然后再一个个如释重负地下来,他心里才踏实了些。
趁着胡丰年给他家最小的那个刚过门的孙媳妇号脉的时候,胡霁色就问了问肺痨在这个时代的情况。
“古医书有言,此疾是痨虫生于是肺,又称尸注、鬼注等,盖因身边眷属,极易传上。最要紧的是,得此疾而死的病人,死后也会复传旁人,乃至灭门。”
那孙媳妇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笔趣阁
一边里正也是瞬间汗如浆下。
胡丰年说完,收回了搭在那孙媳妇脉搏上的手指,道:“你是安的。”
那小妇人顿时满脸喜极而泣的泪水,一边站起来一边连声感谢。
胡丰年对里正点了一下头。
里正上前坐了,挤出一个笑容,道:“这样看来,我家的人都没有被过上,也是好事……”
然而胡丰年一边把脉,一边,那眉头就拧了起来。
里正一看他那个表情,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咋…… 咋啊!”
他被过上了。
胡丰年道:“从今儿起,你就搬到你老娘屋里吧,也好就近照顾着些。”
一时之间,屋里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
在疾病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胡霁色原本极其厌恶这个人,但看着他如今这个样子,心里倒是多少有些同情。
里正只觉得不能接受,登时就站了起来,厉声道:“你逗我玩儿呢是不”
过了会儿,他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因为你家分家的事情记恨我啊,所以故意吓唬我的是不”
眼看他都这样了,胡丰年也就没有同他计较了。
“你把手伸过来,我再号号看。”
里正立刻就像抓到了把柄一样,道:“你一个做大夫的,号脉竟号不准,还要号两次你刚才必定是在胡扯!”
胡霁色也皱皱眉。
不过她前世做医生,也见过不少拿到自己诊断报告后不愿意接受现实的病人。
这里正虽然看起来特别没素质,但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值得再跟他计较什么了。
可能胡丰年跟她也是一个想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认真地给里正又号了一遍。
号完了之后,又问了里正一些症状,竟是一一都能对上。
这么一折腾,里正也闹腾不动了,一时之间面如死灰,瘫坐在了椅子里。
从半夜折腾到现在,胡丰年面上也有些倦意。
倒还是胡大堂冷静些,强忍着情绪结算了诊费和药费,送了胡丰年父女出门。
三人站在里正家的院子门口,胡大堂低声道:“叔,我奶我爹,这病症还能好吗”
胡丰年有些为难道:“你爹症状较轻,好生将养,可以延年益寿。”
“那…… 我奶呢”
胡丰年沉默了一会儿,道:“冬节难熬,看看能不能熬过去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