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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闹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乐琰自然对朱厚照的心思一无所觉,否则,必定要大笑三声,告诉他:并不是位高权重者的老婆就一定比较好看的。镇远侯夫人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只是专注于面前的棋局里,懊恼着自己怎么会相信因为最近功课繁重,朱厚照的象棋技术退步了。
“你真不是骗我?我怎么觉得,你的象棋下得是越来越好了?”她狐疑地再确认一遍,朱厚照轻笑起来,做了个无奈地手势。
“骗谁也骗不过你呀。”太子如是说。白皙的面皮上,两道眉毛扬了扬,似乎在证实他说的话,乐琰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勉强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
说起来,这几年来,这个明朝太子也渐渐的长开了,按照后世她的眼光来看,这位大哥显然不属于帅气粗犷的类型,而是那种带有古典色彩的俊秀美男子,要不是她只是稍微涉猎过几本耽美小说,现在,估计就要在意淫着他和将来那许多干儿子之间的这事儿和那事儿了。要知道正德未来的诸多事迹里,就有宠信娈童一项。虽然,她觉得正德只是想找点刺激而已,并非天生喜好南风——因为与此同时,他还喜欢玩二婚女,少数民族熟女!反正就是因为过于聪明,又过于缺乏刺激,就开始到处腐败就是了。





皇后别闹了 章节26
乐琰稍微为自己的想象笑了下,准美男子就不开心了。
“专心下棋、下棋。”把手中正在把玩的折扇合拢起来,毫不客气地敲了下乐琰的头,朱厚照轻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眼珠子乱转,难看死了。”
“人家想什么关你什么事。”乐琰不服气了。“从来只知道祸从口出,没听说祸从脸出的。再说了,你自己就长得很好看吗!”其实,这个,平心而论,人家还真是个美男子……
朱厚照展开折扇,慢悠悠地挥了两下。惹得乐琰皱眉抗议他在这不适合扇风的季节里扇凉的装逼行为。这才合上扇子指
24、小少女?
着乐琰,笑道。“就凭你这张臭脸,光是看着,就让我心情不舒服,让我心情不舒服,难道不是罪过?”
随着两人年纪渐长,每次见面时,唇枪舌剑的次数也渐渐增多了,这也是很自然的事,两个小孩子互相不服气,这么几年下来,通常都会形成这样亦敌亦友的关系。乐琰翻了个白眼,用力哼了一声,这才把棋子丢到金匣子里。
“不玩啦不玩啦,每次都输,再也不和你下象棋了。”她轻声嚷道,看了看座钟。“嗳,你还不快走?师父就要回来啦,要把你抓着了,那可就惨了。”
朱厚照不慌不忙地又打开折扇挥了两下,挑出一个卒字棋子丢给乐琰,轻笑道,“就今儿你的表现,别怪我给你个卒字,想要帅,下回下得用心点吧。”说着,慢悠悠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乐琰气得直跺脚,怒道,“朱厚照!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哼,这回的数学题,你再也别想做出来!”
朱厚照一缩脖子,笑嘻嘻地站起身,折扇轻轻打了乐琰的头顶一下,这才和她一起低头收拾棋子,乐琰手指灵巧,不一会儿就把棋子分类放好,黄金棋盘则折成了一个小小的箱子,正好可以把棋篓放进去,朱厚照拎起小箱子走到门外,拍了拍看门的刘瑾,把箱子给他拿着,自己回头冲乐琰问道。
“哎,你下回什么时候进宫来?”
乐琰支着下巴,正装作专心读书的样子,见他这么问,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扇得朱厚照心都跳快了一点儿,语气却是十分的生硬,“再不进来啦,哼。”说完,她便垂下眼假装用功,朱厚照这次赢得实在是爽快,闻言,不禁哈哈笑了两声,这才搭着刘瑾的肩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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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这边,才装作学习,看了几页书,沈琼莲便从外头回来了。见乐琰看似正在用功,手中却把玩着一枚墨晶象棋,她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淡淡道,“《李义山诗集》你全都吃透了?怎么态度这样的轻忽?”
乐琰忙合上书甜笑道,“师父回来了!”说着,站起身问好。原来,今天正是她随从沈琼莲学习的日子,只是提早来了,沈琼莲还没下值,便在小屋子里等了一会,正好这时候是朱厚照的下课时间,他总会偷溜过来和乐琰或是下盘棋,或是谈谈天。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的,几年来都没被沈琼莲抓到。
沈琼莲淡淡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喝了口乐琰为她泡的温热茶水,便直接在乐琰上首坐了下来,一口气都不歇,就开始讲课了。
“你对李义山的生平有什么看法?”
“他的诗不足之处在哪?”
“最喜欢的是哪首诗?”
“何时所作?”
“嗯,牛李党争,对当时朝政的影响好在哪里坏在哪里?”
“李义山在牛李争中的所作所为,有错吗?”
这就是这对师徒独特的授课方式,沈琼莲会先问上一大串问题,而这一大串问题如果不是已经熟读了她所指定的课程内容,并且融会贯通到有了自己理解的程度,是绝对回答不上来的。师徒两个还会就她提出的问题随时随地展开讨论甚至是辩论,可以说,虽然传授的是诗词,但却决不止于诗词,很大一部分课程甚至牵涉到了政治领域,并且内容的大胆和无所顾忌,都是乐琰事前难以想到的。当然,并不是说她不喜欢这样的授课方式,事实上,这种类似研究生一对一教学的形式,正适合她的喜好,因此几年下来,师徒两人可以说是非常的合拍。乐琰也是完全心甘情愿地挤出一切时间来学习沈琼莲所指定的课程。如果说几年前,她的才女名气完全是剽窃来的话,那么现在基本上乐琰可以自信地说自己也算是个正品才女而非水货了。
她的用心,沈琼莲当然是看得出的,但是这个师父的性格非常的古怪,总是冷冰冰的,话从来不多说一句,要不是还会和她一起吃顿饭什么的,乐琰简直怀疑她连饭都是不吃的。认识几年来,说话从不带烟火气息,也就是说,除了议论文学,决不会多说一句和现实生活有关的话,什么“最近天冷了,记得加衣”之类的话,不但她不会说,连乐琰说一句,沈琼莲的眼睛都会瞪得好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但乐琰总疑心她是知道朱厚照在授课前会来找自己的,沈琼莲却总是显得好像对此真的一无所知似的,两人的师徒关系,可说是微妙非常。
说起来,沈琼莲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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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挺大的了,现在估计都有四十多岁了,真不知道出宫后她要做什么营生,虽说沈琼莲的父亲与弟弟都是进士,现在也都做着不大不小的官,但总不可能回家被养上一辈子吧,按沈琼莲的性格,她是绝对忍受不了的。到时候如果能请到家里来做塾师奉养一辈子倒也是好的。乐琰在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下,便很快收束心神,听沈琼莲的解说与分析,由于沈学士显然很偏爱李义山,但乐琰本人却不是很喜欢他的丧败,两人激烈地辩论了起来,之后课程结束,沈琼莲布置了课后作业:李贺。
至于李贺的什么,那就得乐琰自己去找了,拜沈琼莲的教学方式所赐,这几年她书房里的书,也可以说是汗牛充栋了。连唐夫人都直说,没在唐寅的书房里看到过这么多书,不过想来那也是当然的了,人家唐寅的书都在肚子里装着呢。
上完课,乐琰又到张皇后面前与她闲话片刻,张皇后很有兴致地与她讨论了一番现在京中正流行的发型与首饰,这才放她出宫,乐琰就直接回了自己家。她到家时,夏儒与秦氏正在等她吃饭,乐琰不禁心中一暖,知道这一定是秦氏的主意,却不想秦氏看她回来了,忙上前道,“可算是到家了,你爹爹说,要等你到家了才吃饭,只是琼儿耐不得饿,我便做主让他先吃了。”
乐琰笑道,“好呀,多谢爹爹惦记着。”小弟乐琼已经能在屋子里到处乱跑了,见到半个月没见的姐姐,上前抱住她的大腿,奶声奶气地撒娇道,“二姐,今儿的豌豆黄可好吃啦,我吃了三大块!”乐琰摸了摸他的头,上桌与夏儒、秦氏一起用饭。与宫膳不同,夏家即使这几年富裕了起来,晚饭也不过是四菜一汤,不过,内容上来说,倒是有荤有素,并不显得太过寒酸。
吃过饭,夏儒自然是到外书房去与师爷喝茶谈心,商议工作上的事情。秦氏则与乐琰仔细地商议起了与张家往来的事情,乐琰也不禁佩服起秦氏来,俗话说,“妻贤夫祸少”,这句话真的是一点也没有错。秦氏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她进门后,先是为夏儒生了一个儿子,把嫁妆拿出来为夏家牟利,与乐琰相处得极为融洽,怎么都不会亏待她的吃穿用度不说,还给丈夫找了个极好的师爷,眼看就要出仕,为夏儒在官场上多添一份力量。这几年下来,夏儒也是结交了一些好友,工作完成得也很出色,总之,即使是短期内高升无望,保住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啦。也难怪这几年来夏儒虽然有几个通房,但却也始终没有拉下了往秦氏房里的脚步。就连夏老太太,虽然与她还没见过面呢,据说都在南京老家夸了她好几次,当然啦,这可能也是因为这几年送回去的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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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来越丰富了。
两人说了点闲话,乐琰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珊瑚已经点燃了油灯,把一切都布置得好好的了。因为今天在宫中度过了一天时间,绣活还没完成,但过两天就是去张家的日子,到时候,每天都有绣娘带着教导的,要是没完成,被责罚也是难免的事。乐琰不得不拿过针线,仔细地在灯下绣了起来。
当然,如果让她选择,她是绝对不会把做针线作为自己的睡前运动的,但是人生在世就是有这么多无奈,比如说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时候忽然间就穿越到了明朝,比如说在明朝女孩子就是得学刺绣,怨天尤人、逃避现实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缠足上,她当然可以奋力一搏,那也是因为张皇后本身就没缠足的原因,当然乐琰不保证自己如果必须要缠足会作出什么过激举动来就是了。但绣花本身就是一门不错的技艺,就不妨抱着充实自己的目的来学了,不然难道还天天抱着绣花棚子哭吗。
比较值得庆幸的是,不管是张老夫人还是秦氏对她的刺绣能力都不抱过高的期望,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不管乐琰再怎么天才,她也得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学习才艺上,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所求的无非是乐琰在需要时可以有一手拿得出去的绣活,至于速度就不指望了。在质量与数量之间,两个主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质量。
经过几年的教育,乐琰已经成功地从初级班毕业了,第一次作出一个华丽的小荷包时,她也兴奋了老半天。虽然说现在丽雪已经可以独立做大幅的绣活了而她还顶多绣个屏风什么的,但……反正她前世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连袜子破了都不会补。现在已经很不错啦!
就这样,她的日子可以说是异常充实又异常平淡地度过着,就像是艺人在登台前的十年苦学,学生在步入社会前的寒窗苦读一样,虽然乏味,却也是无忧无虑的。
三月似乎在一眨眼间就过去了,乐琰又一次进宫在沈琼莲那里听讲时,朱厚照已经穿上了纱衣,两重菲薄的明黄色轻纱堆叠在一起,下头隐约可见一层软罗底衣,极为华贵美丽,把朱厚照衬托得……就像是一个少年美娈童一样,乐琰坏坏地想着。低头藏住了自己的笑容,却还是没瞒得过朱厚照的眼睛,头上又着了一扇。
“老是敲我,若是头被敲长了,你赔我一个头吗?”她不悦地皱眉说,朱厚照举扇掩唇,略带狡猾地微笑道。
“我瞧你头挺扁的,这才好意想敲得长些,却不想,你怎么老不领情。怪道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乐琰不禁轻笑道,“原来你也知道,只有女子与小人是难养的。”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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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是在拐着弯子骂自己小人,气得又敲了乐琰一下,这才不耐烦地道,“快点啦,你出的这题太难了,我不会做。”
要不然,乐琰到底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内在),为什么在与太子的相处上老落到下风?根本原因就是,她的脸皮和朱厚照的相比可要薄上太多了。朱厚照知道自己的算学是一辈子都追赶不上乐琰的,他就索性从不和乐琰争,而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请教的,输了就是输了。乐琰就不行了,象棋输了多少次了,还是抱着想赢的期望,次次都被朱厚照耍得团团乱转,只得以特有的阿q精神安慰自己:这好歹是个小天才,输给他不丢人。
“你怎么这么笨呀。”说是这么说,乐琰却也知道,朱厚照的天分算是很惊人了,一个相似的定理根本没法出第二




皇后别闹了 章节27
道题,只要学会,立刻就能学以致用。如果他不是太子而是个单纯的数学家……唔唔,那也不能说会有什么成就就是了,毕竟没有自己这个金手指的悉心教导,朱厚照也没法在这个科学气氛单薄的年代有什么进展,难怪他这么无聊。
“那,这里要做个三次代换,听好了,我可只说一次。”她没好气地指点着宣纸上的阿拉伯数字算式,乐琰倒不是说就这么想暴露出自己是个穿越人士,但是叫她用甲乙丙丁来宣讲本来就很难的微积分,她情愿杀掉自己算了。因此,一年前在朱厚照的水平差不多比得上高中生之后,她便引进了阿拉伯数字系统,果然,朱厚照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到处试用这套工具,学习速度更是大大加快了。
天才……都是让人讨厌的!乐琰在心中想着,要不是她还没拿出立体几何这个杀手锏,很快,数学上的优势估计也就这么泡汤了。
当然啦,在她看来的屈辱,对别人来说却是让人目瞪口呆的天才。张皇后已经和朱佑樘讨论过好多次乐琰的算学天赋了,她的态度是:就算将来乐琰做不成皇后,也一定不能让她跑了,非得收进宫中做女官不可,至于,她打的是不是从女官变成嫔妃的主意,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而深谋远虑的皇帝,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些新知识的潜力,虽然说自己还拉不下脸面来向这个小女孩求教,但已经吩咐了好几个翰林学士,让他们跟着太子一起,私底下一起学习这套数学知识,不说别的,火炮工厂里,这套知识若是再发展下去,便完全可以学以致用的。
这都是后话了,反正对乐琰来说,她所关心的只有能不能羞辱到朱厚照,而随着朱厚照的脸皮越来越厚,她的热情也就跟着一降再降,现在几乎到了敷衍塞责的地步。当然了,聪明的太子在求教之前,总是会和她来上几盘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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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满足一番自己的好胜心,也顺便就激起了乐琰的不服。别看她已经三十多岁了,论心眼,还未必玩得过只有十岁的太子呢。
这也算是她的金手指之一吧,毕竟,要是乐琰在穿越前的兴趣是英语什么的,现在还真不好拿出来炫耀,好死不死,她交往时间最长的前男友正是数学科学系的博士,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是相当超前于时代。说起来,虽然说现在国学也十分拿的出手了,但乐琰私心里觉得,她之所以在被别人夸奖为才女时不会脸红,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数学知识,毕竟,这可是这个时代全中国独一份的造诣啊。要不是穿越回古代真的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了,这知识上的优越感还真令她颇为迷醉呢。
话说回来,朱厚照的天分的确是非常的高,要不是自己有后五百年的历史积淀,就算是同一,也早就被他迎头赶上了。乐琰可以想象那些大臣们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荒唐天子哭笑不得而又无计可施,这个人已经聪明得要死要活了,而且还无赖得要死要活,朱佑樘在的时候狼尾巴还算是藏得有点诚意,到了继位之后……哼哼,谁和他斗谁就等着倒霉吧,不被气死也得操心死。估计就是这样,这么大好的一个小正太渐渐地就步入了色欲的深渊,和什么大同刘娘娘,什么浣纱皇后王满堂,还有杂七杂八的干儿子……
她忽然看朱厚照不顺眼起来,只觉得这张脸上写满了色狼两个字,看谁的眼神都是色迷迷的。朱厚照连叫了她四五声,乐琰才回过神来。
“做什么,”她口气粗率地道,朱厚照颇觉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很有几分小心地道,“你再给我出几题让我回去做,好不好?”
乐琰陡然就烦躁起来,不耐烦地转过身开始收拾起棋子,“出出出,你怎么不教教我下棋?不出,不出!”
朱厚照一向是天之骄子型人物,从来也很少对别人陪小心的,对乐琰已经算是破例了,此时见她如此不识抬举,不由得沉了脸不悦道,“夏乐琰,你别给脸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时间:
沈琼莲是明代出名的才女,难得的是,她与黄娥一样,是有名有姓有字的,其余几位才女如傅道坤等人,实际上都是无名之辈,甚至连生活年代都不明确(或者是我没找到吧)。沈琼莲的百度百科资料如下:
沈琼莲,字莹中,乌程(今浙江省吴兴)人,生卒年不详,明孝宗的宫女。
1487年,朱祐樘继位为孝宗,他因自己少年坎坷,即位后不贪女色,除册立张皇后外,后宫妃嫔无多。他还有一个与其他皇帝不同的地方,选宫女不重相貌而重才学。在他继位不久,沈琼莲应召入掖庭,孝宗亲自面试,题目为《守宫论》。沈琼莲开篇云:“甚矣!秦之无道也,宫岂必守哉!”(《明诗综》)落笔十分大胆,认为皇帝无道,则宫不可守。孝宗不仅没有指责,反而大加赞赏,受为女学士。她的家乡称之为“女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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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一次吵架
穿越前穿越后加起来快三十年的时间,从来都只有乐琰挑头骂人的份,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到了脸上,一时间,乐琰竟有点懵了。她眨了眨眼睛,颇有些迟疑地道,“你再说一遍?谁给脸不要脸?”
朱厚照一不做二不休,轻轻地拍了拍桌子警告道,“近来你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臭着一张脸给我摆架子,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嗯?”
乐琰待要说什么,细思起来,朱厚照还真的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她所知道的种种毕竟都还没发生,总不能因为他在未来会犯罪,现在就冲这个无辜的十岁小正太发泄吧。再说……但她就是不爽,可以了吧?看一个人不爽哪有这么多理由!她腾地一下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倒是把朱厚照吓了一跳。
“你要是觉得我不好,那你别和我玩啊,横竖我也大了,过两年说了婆家,再也碍不着你的眼了。你尽管放心好了,太、子、殿、下。”
朱厚照几乎一下没被噎死,横眉竖目地冲着乐琰龇牙咧嘴了一番,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这么泼,谁敢娶你!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脾气这么好?”
“你脾气好?哈,太子,咱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在我面前发过的脾气还算少?”乐琰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偏离了重心,连忙拉回主题。“再说,谁娶我关你什么事,就是皇上也管不着男婚女嫁,怎么,你还不许我成亲了?就从这句话,你就是个不讲道理,脾气极坏的人!”
“你!你才强词夺理,女子难养!”朱厚照气得又是用力一拍,顿时是闹了个桌歪茶倒,宣纸与立刻就被浸湿了,乐琰忽然醒悟过来这是在沈琼莲的房间里。她心下立刻害怕起来,沈琼莲的责罚倒是没什么,但这要是闹开了去,她就别想嫁人了。在明代人眼里已经是个大女孩了,还和太子拉拉扯扯的闹不清楚……
“夏乐琰,你别想跑!把话说清楚!不许抵赖!”见眼前的女童忽然往一边跑,朱厚照也来不及细想,直接扯住了她那菲薄轻软的衣袖。
“唉!你别扯我!”乐琰只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一股大力扯住,不禁轻叫起来。“谁跑了!你看看那书!都湿透了!”
见乐琰又是顿足,又是挣扎着要往屋角走,朱厚照这才醒悟过来,这里是沈学士的地盘,要说他对这个女学士没有三分惧意,那自然是骗人,但看乐琰这样惊惶,他倒心定下来,依然扯着她的纱罗袖子,慢悠悠地道。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不放手!等沈学士回来了,看你怎么办!”
乐琰和他来回拉扯了一会,见朱厚照真没有放手的意思,看庭园里日冕上的时辰,沈琼莲
26、第一次吵架
又真的快回来了。急得涨红了脸,妈的,朱厚照怎么就这么……操,活该他短命!
“你要我说什么。”她索性不再挣扎,又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但朱厚照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从他脸上的那抹得意的笑容来看,这位大哥好像是很满足于自己现在占尽优势的局面。短期内是不打算让她重获自由了。“别那么用力!这料子很容易破的。”
朱厚照心中一动,要把人家的袖子拽破了,那事儿就闹大了,手上力道不由得一松,乐琰立刻把握住机会把衣袖拉了回来,得意地冲朱厚照扮了个鬼脸,转头就溜到了里屋,切,有种你就追到沈学士的卧室里来!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乐琰还是不敢在里屋耽搁太久,生怕朱厚照飚起来还真的冲进来了。她稍微整束了一下衣服,就像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整理起来似的,便沉着脸踏出了房门。
“老师!”她顿时傻了眼了,直觉地轻唤道。
站在她眼前,正冲着桌子上的一堆混乱皱起眉头的女人,不是沈琼莲是谁?
“唉,我,我……我刚才不小心带翻了茶杯,连身上都搞湿了……”乐琰一边说,一边扫了眼并不大的房间,朱厚照却早已经不在了,她这才放下心来。“实在是太对不住老师了……”
沈琼莲嘴角抽动了下,摆了摆手。“怪不得你,你来收拾这乱摊子,就当作是惩罚了。”说着,便自顾自地走进了里屋。乐琰连忙把写着数学题目的宣纸和杂七杂八的,可以泄露这里曾有两个人的证据全都毁尸灭迹,用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把桌子擦了又擦,这才进了里屋恭恭敬敬地把沈琼莲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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