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朱厚照被她拿住了话柄,说得是面红耳赤,扬拳道,“再说,便揍你一顿狠的。”乐琰叉了腰,笑着指着自己的脸颊,道,“来啊,打嘛,看你舍得舍不得。”
两人对垒,朱厚照总是丢盔卸甲,大败回营,今日有心要给乐琰点厉害瞧瞧,运了半日气,终于是狠了狠心,伸手拧了那嫩滑红润的脸颊一把,却也没舍得用太大的力,便伸手要把乐琰拉进怀里,乐琰略微挣扎了几下,奈何朱厚照力气不小,握住了她的肩膀只是一扯,便只得哎哟一声,投怀送抱,枕在朱厚照肩头,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朱厚照想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又怕被人看
64、约个会给朕看(改连接)
出端倪,反倒对乐琰不利。抚了抚她溜光水滑的秀发,心中倒也静了下来,乐琰忽然道,“你说,纹贤的未来,可该怎么办那。”
“咱们俩难得相聚,你就知道和我说这个?”某人又不高兴了,粗声粗气地回道。乐琰拧了他一把,痒得朱厚照直是发笑,“好好好,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
怎么她和朱厚照在一起,总觉得闹脾气要人哄的不是自己,是朱厚照?乐琰翻了个白眼,轻声道,“咱俩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安心等着,你把我娶过门,到时候,吃干抹净,还不是由着你?”
朱厚照苦着脸把她稍微推开了一会,道,“你又招我!”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乐琰好一阵抓狂,微微提高了声调,朱厚照也觉得自己实在是难以取悦,想了想,建议道,“咱们说些数学题吧?”
“你有毛病啊,笔墨纸砚呢?光是比划,你比划给我看?”乐琰不乐意了,“最近有没有好好上学?”
某人顿时心虚地转开了眼望着天空,乐琰叹了口气,她虽然对把朱厚照塑造成千古明君兴趣不大,但也不是很喜欢看到这个人一天到晚厌学情绪高涨。“先生们讲的不好听吗?”
“都没用呀!”朱厚照顿时来了劲了,“你说,那些仁义道德,有什么用?有多好懂,暂且不说,可国事该怎么搞?不说,一天到晚,只说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烦也烦死了。我倒是想学学怎么和那些官油子们斗斗,怎么上阵杀敌,可惜没人教我!”
合着这位不是学不进去,不是后进生,那是水平太高了,都开始嫌弃课程安排了?乐琰一阵傻眼,也不得不承认,“那,你就自己去学嘛,可你年纪就这么大,还真指望你去治国不成?”话虽如此,她也知道朱厚照亲政的日子不远了。“你这么聪明,心里还真就没杆秤啊?”
“有啊,所以我不就跑出来见你了?”朱厚照回答得是理直气壮,乐琰好气又好笑,“那我不成了苏妲己了?不成,你为了谁都行,可别为了我,免得你父皇又说我不好了。——学士们的教导,意思都深着呢,你不问,人家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么多,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你敢说现在的三个宰相,都没你聪明?”
朱厚照翘了翘鼻子,“不比比,谁知道呢?”
乐琰啼笑皆非,跺了跺脚,恶狠狠地道,“我不管,课你不上,就是不成,怎么把它变得有趣,那是你的事。哼,没用的家伙,要是我,定然要比你学得好一百倍。”
朱厚照看了她一眼,认真道,“好,那我问你,你该怎么从触龙说赵太后里找点乐子?”
乐琰冷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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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若是赵太后乃是蛮不讲理之人,触龙说而不服,该怎么办呢?”
朱厚照微微皱眉,半日才道。“先斩后奏?”
“触龙不过一左师,如何先斩后奏?赵威后大权在握,可不是寻常的深宫妇人。”
朱厚照便被难住了,想了半日,才道,“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触龙当如何做呢?”乐琰耸肩道,“我也不知道,瞎编呗,赵太后要真那么不讲理,怎么能说出苟无岁,何有民?尚无民,何有君的千古名句?”说着,大笑跑开。
朱厚照怒吼一声,追在后头,两人玩了一会儿,乐琰笑得弯了腰,藏在一株柳树下摇手道,“不玩啦,好啦,说正事,年四娘的事,你想必已是有了腹案吧?”
“你又怎么知道了?”朱厚照大叫起来,乐琰似笑非笑地道,“你若真没注意,会和我这么胡闹么?小样,任你精似鬼,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朱厚照无奈道,“算你厉害,成了吧?”见乐琰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的样子,又转开头去,心中默念道,“等大婚,等大婚。”略略气平了,这才道,“我就破了面子,跪下去求母后,也就是了。现下你说了,年四娘是有心上人的,便更好了。母后再问问她,两边一对,什么麻烦都没啦。这,总算是对你不错了吧?”
乐琰笑嘻嘻地道,“是,给你个香吻,接着啊。”说着,做了个飞吻丢给朱厚照,见朱厚照呆呆站着,便笑道,“傻子,接呀。”
朱厚照哦了一声,这才抬手做了个接的动作,见乐琰笑嘻嘻地划着脸颊,羞他傻,又不服气起来,两人打了打嘴仗,乐琰看高凤在门口对她笑了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匆匆与朱厚照话别了几句,拔脚出了小花园。方才还热闹异常的宫殿,此时陡然便冷清下来。朱厚照绕了几个圈子,也就出门直奔文华殿去了。
高凤眯着眼目送着两人前后脚往反方向各自走远,笑了笑,转身进了宫门,冲着西配殿恭声道,“陛下,人已是散了。”
弘治帝朱佑樘应声而出,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宫门,半晌,才淡淡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难道朕真的是老了吗。”
高凤久经宫中风浪,自然是深知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什么时候最好闭嘴,此时恭谨地束手侍立,却是一语不发。朱佑樘又叹了一口气,在廊前坐了下来,笑道,“你是宫中老人了,可还记得当年宪庙与万贵妃相处的情景?”虽然万贵妃是他的杀母仇人,但朱佑樘提起她的语气,仍是温和柔软,高凤出了一脑门子冷汗,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哎,快起来,你呀,就是这个多心的毛病。”朱佑樘自失地一笑,忙摆手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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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朱家的天子,个个都是情痴,太祖与孝慈皇后、成祖与仁孝皇后、宣宗与孝恭皇后、英宗与孝庄皇后,也都是如此。情,本来就是斩不断,越是纠缠,越是浓厚的。朕当年与张皇后相识的事,怕是你也忘了吧?”
高凤颤声笑道,“当时就是奴婢陪在陛□边,又怎么会忘呢?当时的陛下,也就像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真是亲生父子呀!”他将亲生父子几个字,咬得很重。
“是啊,亲生父子,亲生父子……”朱佑樘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怎么我对他百般爱宠,却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我这个父亲,也是不慈的。”
“陛下对太子的溺爱,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从来只有说恐怕是过于慈爱,又哪里有人说是不慈的呢?”高凤忙道。
朱佑樘不再说话了,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形容憔悴的中年人,是如何紧紧地抱住他嚎哭着,“像我啊,我的儿子,真像我啊。”忽地觉得浑身发冷,记忆中那已模糊的母亲面容,似乎又清晰了起来,而那一年灯市如昼,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那个俏丽活泼的白衣少女,也又一次从他身边经过,摇摆着灯笼走向桥边。他也已经分不大清,多年来从不纳妃,为的,究竟是让这后宫中少些纷争,还是仅仅不想让她伤心,而这世间除了他们一家几口,还有什么是需要顾忌、提防、在意的。而他的大郎,难道不是被自己耳濡目染,才只愿在三千弱水中,只取一瓢饮?
不自觉间,他说出了口。“像我啊……我的儿子,真是像我!”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时间:
各种求包养专栏,这样,作收多50也加更!
现在的作收是悲剧的51,那么到1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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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我要的就是你!
“待会儿到了两宫面前,可别忘了规矩,大家都是聪慧的女儿,多余的话,便不多说了。”青红微笑着道,她身穿女官礼服,看上去要较平时多了几分威严,目光巡梭过这余下的数十名秀女,掠过乐琰身上时,略微顿了顿,乐琰冲她微微一笑,青红移开了目光,转身引导着秀女们进了坤宁宫。
这是后宫中多年未见的大事,弘治帝朱佑樘并不是好色的君主,宫中已经多年不曾选秀,顶多由张皇后做主采选一些宫女罢了,因此,宫中上下人等都郑重其事,两宫主子,也早就坐在了青纱帐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皇太后王氏坐在正位,身穿着色彩稳重的常服,头上戴着狄髻,坐在侧位,衣服颜色鲜艳,而戴了金冠的,自然是张皇后了。
与清代选秀很是相似,秀女们是三个成行轮流上前被检阅的,被检阅时,目光可以平视帐内,由青纱帐内的贵人或者女官发问,或许是太子妃的人选实在是太过明显,乐琰与永夏都是第一组上前的,不过也就是问些可曾识字,家住哪里,父母都是谁,现在在哪的问题,问了之后,她们便得到了
皇后别闹了 章节74
金币,这便是进入下一关的通行证了。只有三名秀女能进入有皇帝与太子参加的亲选环节,除了太子妃之外,余下的两名秀女也享有很高的声誉,不论是留在宫中当女官、被选为太子嫔、太子选侍,或者是出宫自行聘嫁,都要比终选环节的秀女们,更多了几分的人望与肯定。毕竟不管怎么说,身为女子能够得见天颜,也算是开过大眼界了。更何况能进入亲选环节,也是侧面证明了这三名秀女在各方面的能力都远高于竞争者。
而这第三个名额,才是众人所渴望的,这些小女孩们都不是蠢笨之辈,早就衡量出了乐琰、永夏等人相对来说的明显优势,有些有所求的,便希冀着自己能在剩下的人中脱颖而出,至少进到亲选,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好处,但很可惜,似乎早有默契,两宫都没有把希望留给别人,第三名进入亲选环节的秀女,正是顾纹贤。
顾纹贤论容貌,也是这三十几人中最不出色的,除了出身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夸耀的地方,说起才学,固然也不差,但比之年、夏两人,自然是相形见绌。才出了坤宁宫,众人便以眼神互相示意,虽然一句话未曾出口,但不以为然的意思,却也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
要说顾纹贤入选的原因,乐琰倒是能猜到一些,王岳才出宫不到几个月,便被重新召回了宫中,继续得用,弘治帝作出这个决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或许是他觉得警告已经够了,或许是有些政事离开王岳,处理得并不得心应手,因此,他召回了王岳,却不想让成家误以为这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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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可以让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下去。纹贤入亲选,也就成了必然的事。说起来,皇家还是够意思的,虽然没能达到最公正的结果,但也不能算是偏心眼了。
年永夏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面上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讶然,甚至还隐隐闪过了了悟。她与乐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赶上了走在最前头的顾纹贤,一左一右地挽起了她的胳膊,乐琰笑道,“恭喜顾姐姐啦,将来若是登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可别忘了妹妹们。”
顾纹贤原本低着头绞着帕子,被乐琰这么一说,反倒笑起来,开朗了些,道,“哎,我还怕你记不得我呢。原本,都打好了包袱准备出宫去了,不想这一来,又得等到明天。”
年永夏道,“我看那,否极泰来,你的运气,可要从今日起慢慢的来啦。将来,必定是万事如意!都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别人家带来的邪气,被龙气一冲,一定全都散了的!”
顾纹贤彻底轻松了起来,冲她们俩一笑,三个人亲亲热热地回到寿昌宫,众秀女都收拾了包裹,纷纷过来与年永夏、乐琰等人告别,年永夏的人缘好,倒是有一多半人,都围着她说话,也有小半更亲近乐琰的,独独纹贤坐在哪里,却是无人前来说话,两人怕她尴尬,都是匆匆应付几句,便含笑暗示了自己的倦意,众人也就都散去了。自有人为她们安排出宫,也不需多说。顾纹贤等人都散了,才道,“其实,无须介意我的,我就是个沾光的,谁不知道啊?”
乐琰看她神色倒不像是客气,心中也有些为顾纹贤高兴,原本纹贤虽然生得平常,言行举止,却是温柔中带着自信,只是成家的事出来之后,看她总有些郁郁的样子,还有些担心她会就此消沉下去,没想到这女孩子的韧性这么强,才出宫时,分明为大家的异样眼神难过,到了现在,便已经自我开解好了。可见得人在磨练下能有多少惊人的成长,还都不是说假的,纹贤原本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谁能给她一丝难堪?命运作弄,沦落到被这些寒门小户家的女儿指指点点的地步,却也就自己调试过来了。
三人不再说这个事情,而是谈些别的,说起了出宫后的饮食问题,几个人的家境都还不错。听年永夏的口气,年家现在过得倒还是宽裕的,乐琰与纹贤,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这宫中的饮食虽然也不差,但对这几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姑娘来说,难免觉得不够惹味,年永夏先道,“我什么也不想,就想喝口弟弟为我做的酸梅汤。那年我不巧也病了,娘也在床上,两个人都不思饮食,急得他不知所措。进了厨房倒腾了半天,变了碗酸梅汤出来,那味儿,到今日我也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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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是那碗汤呀,足足花了有两钱银子,把我心疼得不成,后来家境宽裕了些,他又进学了,哪里还有功夫为姐姐做什么汤喝?”
顾纹贤笑道,“我想吃娘为我做的荞麦面,我就好那口,可惜,娘说吃了容易发胖,我要学,她又道我是侯府小姐,学厨艺,乃是失了身份。那凉面酸酸咸咸的,好吃极啦。”
乐琰怔了怔,没想到镇远侯夫人是这样疼惜女儿,倒是减了几分对她的恶感,笑道,“家里的厨子,我不是很喜欢,倒是喜欢宫里炖的羊肉,也不知道加了什么药材,那样的细嫩没有膻味,要比那些号称的贡菜好吃得多呢。”
年永夏与顾纹贤交换了个眼色,都掩嘴笑道,“何以不喜欢家中厨子,却中意宫中的菜呢,看来,你注定是宫中的人嘛。”乐琰摆摆手,辩解道,“家中是继母理事,虽然疼我,但却也要体谅她的难处才好。”
三个女孩子都沉默了,在外人看来,她们个个都是天之骄女,一生的平顺,似乎是唾手可得,但年永夏父亲早亡,母亲多病,自己不得不以稚龄女子之身为小家奔走筹划,顾纹贤婚事不顺,可能耽误终生,甚至于参加了选秀,也未必能找到如意郎君,乐琰看似尚气任性,在家中却要处处顾忌,根本享受不到父母的宠爱,各有各的难处,一时想到,都在心中想着,原来天底下,并没有一个真正快乐如意,无所顾忌的人。
弘治帝朱佑樘公务繁忙,足足拖了三日,这才有暇亲选儿子的媳妇儿,地点,自然是放在了坤宁宫,三名秀女被带进了正殿,一时都是有些惶恐,不知该不该抬起头来。青红肃容道,“请皇上阅看秀女。”三人这才抬起头,注视着重重青纱,这次的坐席分布,便和上回的大不一样了。皇太后自然是坐在上手,但更多的只像是个摆设,皇帝夫妇共坐一张长榻,太子朱厚照似乎被他们拥在怀里,见到三人抬起头来,便动了动,扭了扭身子,坐到了父亲身边。
“这三个,倒都不是第一次见着。”朱佑樘和缓地说了一句,帘内便传来了一阵善意的笑声,宫人们也都含笑纷纷向三人示意。这三人都是在宫闱中行走惯了的,一时也都回了礼,张皇后在帘后笑道,“嗳,都是熟悉的,反倒不知道问什么好了,纹贤,好久没见你进宫请安,怎么,还在生本宫的气吗?”
顾纹贤忙福身道,“哪里的事,娘娘的深恩厚德,纹贤谨记心中,感激得无以言表,唯有五体投地,方能聊表寸意。”说着,就要拜□去,张皇后笑道,“快别客气,我们如同一家人一般的。你就像是永福与永淳的姐姐,以后有了空,也要多进来陪本宫说话。”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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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顾纹贤如此礼遇,自然是在委婉地表达对王岳的不满,在座的都是人精,谁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一时间,侍立在青纱帐之外的王岳,脸色便不自然了起来,好在张皇后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话锋一转,又问道,“二姐,听说,清平侯夫人为你取了字,是不是呀?”
“承蒙夫人错爱,赐字黛眉。”乐琰忙笑道,张皇后哼了声,道,“梁夫人真是狡猾,怎么就把这个美差事抢了过去?不成,永夏可有字没有?”
“回娘娘,尚无。”年永夏温文地道,张皇后便笑道,“我为你取个字,好不好?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待到一会儿,你留下,我再告诉你。”说着,似乎转过了头,笑道,“母亲,这三个秀女,您看重哪一个呀?”
三人都紧张起来,虽然答案十有八九,已是板上钉钉,但气氛如此,也不得不叫人入戏一把,乐琰双手握住了拳,长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里,耳中听那皇太后王氏笑道,“我看着都好,可惜,只能选一个,皇帝说呢?”
朱佑樘沉默了片刻,太子又扭了扭,他这才淡淡地道,“大郎,你自己看着办吧,媳妇儿,终究是要与你过一辈子的。”
太子似乎早就在等着这句话,立刻是又急又快地接口道,“孩儿愿娶夏二姐为妻!”顿了顿,似乎嫌语气太重,又添了一句,“父皇母后,又是怎么看呢?”
朱佑樘与张皇后同声笑了,都道,“是你的媳妇儿,自然,是你自己选啦。”朱佑樘又道,“母亲觉得如何?”
皇太后就算是在成化年间,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还能说什么,自然也是连声赞好。乐琰松了拳头,心头一时倒茫然起来,这就完事了?或许是之前遇到的困难太多,她一时反倒没了真实感,只是觉得帘内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年永夏与顾纹贤再施一礼,退出了正殿,宫人上前将青纱左右撩起,朱厚照那满是喜悦的面容,一下便闯进了她的眼帘。
算是订婚了啊……她有些晕晕乎乎地想着,这婚事,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有个结果了。
按照明朝礼制,未婚夫妻见面,显然是犯规的,因此朱厚照只是与乐琰交换了一眼,便转身从后门出了坤宁宫。乐琰这才跪下冲未来的太婆婆、公婆施礼。现在名分已定,朱佑樘倒也没有摆出什么脸色,而是回到了当时初见乐琰时那欣赏又略带一丝保留的态度上,几人的对话,倒还算融洽。又说了几句话,张皇后便起身道,“好啦,皇上也要出去上午朝了,太后呢,也要做午课去了,我只得把二姐留下,陪我吃顿饭啦。”乐琰忙又跟着她把朱佑樘、王氏送出了坤宁宫,两人回到正殿内室,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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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这才笑着对她道。
“当年我就看着你和我有缘,不想今日,咱们是真的有了婆媳的名分,日后,就要你来多多约束大郎了。那孩子聪明得很,却是匹没有笼头的野马,我是管不住他,也不想管的,总有一日,这偌大的紫禁城,是要你来当家做主。到得那一日,可不许辜负了我的苦心,反而装起贤惠来,务必要将他约束到正途,明白了吗?”
张皇后选择这番话作为开场白,倒让乐琰讶异得很,也很佩服她的先见之明。但是婆婆可以这么说,她是决不能大剌剌地赢下的,忙笑道,“乐琰自然明白,只是,陛下圣明远见,想来,定是可以将太子殿下管束得服服帖帖的。”
这话说出来,不要说张皇后,连青红都笑了,乐琰红了红脸,张皇后这才拍着她的手道,“我不过是心急了,有些事,等你过了门,自然会知道的。”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张皇后便派人把顾纹贤找来,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才闲闲道,“你的亲事,我已是听你娘说了,要为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她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只是我倒想问问你自个儿,是怎么看的。”
纹贤怔了怔,反射性地看了乐琰一眼,乐琰也在心中掂量着张皇后话中的意思,其实,皇后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她并不看好纹贤嫁入门当户对家庭,先不说婚事是多么难成,就算真的成事了,恐怕也未必是件好事,纹贤各方面都不算突出,现在又有了黑历史,将来被人提起,总是一个笑柄。倒不如和乐琰的思路一样,找一家门楣低些的,倒是看在她娘家的份上,不敢多说什么。纹贤自己的性子,也不是那等软弱不堪的,这么安排,极妥当的。只是也要看纹贤本人,是否想得开。
一时,殿内无人说话,张皇后冲乐琰投来一个询问的眼色,乐琰苦笑起来,微微摇了摇头,若是丽雪在此,还能猜出纹贤的心意,她和纹贤还没熟到可以越俎代庖的地步。
过了半晌,纹贤才声若蚊蚋地道,“奴家的婚事,当时皇后娘娘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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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做主,自然,是听娘娘安排的了。”
乐琰与张皇后都松了口气,看来这丫头心里明白着呢,两人对望了一眼,张皇后笑道,“是,不过一时之间,倒是也不着急的,过上两年等事情淡了,什么样的好夫家找不到?必定会给你找个人又好老实,又懂得疼媳妇的。好不好?”
顾纹贤婚事经过这样的折腾,倒是少了几分扭捏,又应了声,张皇后便命人赏赐了银币、布匹等物,让她出宫去了。又向乐琰笑道,“好啦,你也回去吧,此刻,传讯的人,怕是已经到了你家了吧。”说着,冲乐琰抿嘴一笑,乐琰心下揣揣,不知她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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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理年永夏,咬了咬舌尖,强自定下情绪,心想:那心上人的话,可不止是我一个人听到,就算她临时反口不认,又能如何?叫来纹贤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不是?便又对张皇后行过礼,转身径自出了坤宁宫,恰好与年永夏擦身而过,两人对视一笑,乐琰小心翼翼,不敢带出得意,年永夏却也是温煦如往常,并不见得有多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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