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式攻略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而其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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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尧光将房门关好,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只面目狰狞的鬼魂。
鬼魂似乎很是不耐烦,对尧光的反问没有回答,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那是你的男人这是哪儿他怎么和我长的一样”
此时的鬼魂,应该兼具敖岸的厌烦和尧栓的疑心病,共同对眼前的境况产生了排斥和抵触。
尧光不自觉的慢慢走向衣柜,那里柜门打开,被锦布包裹的桃木剑赫然躺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快速取出桃木剑的角度,然后冷笑道:“你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就不客气的将你送入地府了。”
鬼魂闻言,有一瞬的懵然,不过很快它就镇定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修道的。
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去地府,我到这里来,就是要和刚才那个男人融合。
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是我的一部分。”
“那你恐怕也要失望了,区区一个辟鬼符就能让你退避三舍,你哪儿来的自信可以上得了他的身”
这话无疑激怒的鬼魂,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尧光看去,那鬼魂原本惨不忍睹的面容更加狰狞起来。
“你找死!”
突然,一只血淋淋的爪子快速伸到了尧光的面前,眼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尧光一个侧身躲开,然后取出衣柜里的桃木剑,就朝那紧追而来的爪子狠狠地刺了过去。
“啊!”真正是一阵鬼哭鬼嚎,让人听着就觉得肉痛。
只见那只无限伸长的惨白爪子冒着缕缕青烟,显然是受了重创。
“我要杀了你!”鬼魂缓过劲来,又伸出另一只爪子,企图抓住尧光的脚踝将人绊倒。
尧光本就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这时候反应迅速,抬脚让开,挥出桃木剑又要往下一刺。
不过,鬼魂这时候也聪明了,及时躲开了攻击,一个闪身就飘到尧光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尧光的脑袋吃进去。
尧光原本看清楚了,哪怕是两只鬼融合在了一起,它也不过是一只青鬼,可没想到,就是这只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青鬼,居然瞬间就有了厉鬼的煞气。
说时迟那时快,那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尧光的脑袋吞进去,尧光迅速咬破手指,将鲜血顺着桃木剑的纹路从上而下划了一道血线,然后对着那长大的嘴巴就是一刺。
“嗷!”一阵惊天怒吼。
鬼魂被这染血的桃木剑所刺,瞬间变得透明起来,那样子,几乎就要魂飞魄散。
尧光举着桃木剑,静静地看着鬼魂在那里痛苦哀嚎,半点表情没有。
其实,她不想杀它,但也不想让它伤害楚柘。
静静想了片刻,她拿出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个困鬼符,然后默念咒语朝那已经不具威胁力的鬼魂贴去。
“谁!”
“啊嗷!”
突然,雷兽从虚空中跳了出来,赶紧对着那眼看着就要被尧光抓到阵中的鬼魂一声震天狂吼。
“你!”尧光被这吼声惊住了,她并不知道雷兽的吼声能够第一时间将鬼魂震得魂飞魄散,所以没有及时阻止雷兽的行为,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鬼魂瞬间幻化成无数青烟,消散不见。
“雷兽,你在干什么”尧光瞪大了眼睛,气愤至极的问道。
雷兽收住了大张的嘴巴,有些讪讪的看来一眼尧光,委屈道:“尧光,我是在救你呀,你干嘛吼我”
“救我”尧光咬了咬牙,恨声道:“我都已经制服了它,你为什么要将它弄得魂飞魄散”
“呃你已经制服了”雷兽眼珠子转了转,无辜道:“我又看不见!
再说了,我一出来就发现这里的阴气比先前浓郁了许多,以为你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吼那么一嗓子,哪里知道你已经将它制服了!”
这话,倒是让尧光记起了上次在乱坟岗发生的意外。当时若不是雷兽出声一吼,估计她已经被那群厉鬼给害了命。
雷兽看不到这些阴物,阴差阳错的将那只鬼魂给灭了,这时候尧光倒是真不好抱怨。
她无奈地坐到了床边,有些空落落的想着:敖岸,他的元神,注定残缺了吧。
“哎!”尧光有些颓败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问雷兽:“你去查看的怎么样”
雷兽赶紧装作无事般跳到床上,对尧光说道:“两个人确实是死了。敖岸在你离开的一年后坠机而亡;尧栓,则是在你离开半年后,随皇帝狩猎,坠马而亡。”
尧光闻言,不由唏嘘,难怪两只鬼魂那么惊悚的样子,原来也是没有好下场。
“尧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雷兽汇报了情况,随口问道。
“明天楚柘要上京,我和他一起走。看看能不能在路上将这缘分斩断吧。”
雷兽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尧光没有被这世的敖岸给迷惑住,不然,又要费它好大的功夫,才能将尧光弄走!
…………
翌日一早,楚柘和尧光拜别了父母,与弟妹辞了行,便坐进马车,朝京城赶去。
途径娘娘观,尧光原本没打算回道观叙旧,倒是楚柘格外体贴,说这也算是回门。
尧光自是心生感动,卖了三斤芙蓉糕,带上楚柘事先备好的礼物,挤出半天时间上了山。
凌虚观主和几个师姐妹们对二人的到来自然高兴坏了,尤其性子跳脱的妙静,一直拉着尧光,问她成亲可好玩儿,新娘的嫁衣到底有多好看。
妙真一旁听了,手痒忍不住又给了妙静一个一指禅,那出神入化的速度和力道,简直得到了凌虚观主的真传,直叫妙静哎呀痛呼,不敢造次。
凌虚观主看到有楚柘在场,当然还是一贯绷着脸,要说有多正经就又多正经。
尧光满心满意透着一股子难见的欣喜,对楚柘说话也不觉轻缓柔和了许多。
二人在道观里吃了晚饭,与众人道别后下了山在县城里的客栈休息。
雷兽一路跟随,对尧光莫名放松的状态有些着急,等楚柘闭着眼睛熟睡后,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尧光面前,满是不忿的问道:
“你要什么时候动手我看你和他这几日相处格外融洽,难道你又对他动了心,不忍离开”
尧光抚头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雷兽,然后垂眸,状似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雷峰寺里的法海禅师。”
“法海”雷兽一听,仔细想了想这到底是谁,然后不乐意道:
“尧光,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在半路上和楚柘把这孽缘斩断,这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也没看你怎么行动,所以我才问问。你怎么就把我比作那个老秃驴了呢
那白素贞和许仙有着救命之恩的前缘,相互爱慕无可厚非。
而你和敖岸,那是害命的纠缠,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哼,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它身子一转,将后背对着尧光,显然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
尧光没有搭理雷兽,而是看向躺在身旁的楚柘。
那双眸似深潭的眼睛此刻已经闭上了,高挺的鼻梁下,薄而丰满的嘴唇微微弯着,估摸着应该进入到了一个甜美的梦境里,原本刚硬的脸部轮廓也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她不自觉将手指轻轻抚上了那闭合的眼皮上,男人似有所感,微微动了动脑袋。
尧光收回手,不再去惊扰他,默了片刻才对雷兽道:
“你去制造一场意外吧,我需要死在路上。”
“什么”雷兽被
065 妙清道长20
突然,雷兽凭空出现在她的眼前,对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她便逆着蜿蜒而过的溪水往上游看去。
那里是一线天的沟堑,寂静无声,连只飞鸟的踪影也没有。
据雷兽说,就在几个钟头前,上游下起了倾盆暴雨,山林间的溪水原本也是上涨了许多。
不过,为了实现她的目的,雷兽提前将前面洪水泄口堵住了。这时候她过来,刚好可以派上用上。
雷兽得到了尧光的暗示,稍使法力,那处堵塞的地方瞬间变得畅通无阻。
于是,很快,尧光便看到一股汹涌的洪水,转眼就到了眼前。
“春桃!”尧光调整了一下情绪,惊讶地大喊一声。
春桃闻声,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来看向尧光手指的方向。
“天啦,这……洪水涌来了!少奶奶,快,我扶您上岸。”
“我……我腿抽筋了!”尧光结结巴巴的说道。
此时,原本清浅的溪水已经变得异常浑浊起来,黄澄澄的,像抹不开的浆糊,而那才没过脚踝的水位,也因为尧光的这一耽搁,迅速上升到了腰腹。
“大少爷!来人啊,洪水来啦!”春桃被尧光僵直不动弄得有些心慌气短了,她不敢使劲拉尧光,便扯开嗓子,试图吸引远处的男人们赶快过来。
“少奶奶,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快,您上奴婢背上来,奴婢背您上岸!”
尧光现在存心想死的,哪儿会听春桃指挥,白着一张脸站在河中央,一脸的恍然无助!
“清儿!”
突然,楚柘焦急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水位已经上升到胸口了,三尺来宽的河面现在也变成了一丈来宽。
“少爷,您别下去!奴才们定会将少奶奶救回来的!”
“不,让我下去!我要去救清儿!”
“快!快拉住少爷!走,我们下去!”
一声声惊呼、一声声叫喊,尧光最后推了一把春桃,让她远离自己,然后再抬了抬头,想要看楚柘最后一面,无奈,河水已经灌进了了她的鼻腔。
巨大的冲力将她狠狠的拉远了,拉离了楚柘,拉离了这个世界。
妈的!尧光有些艰难地想到,这是第几次品尝溺水的滋味
胸口被憋得难受,她有些后悔在雷兽告诉她这场意外的时候没有阻拦。
她当时可能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吧,不然怎么会让自己又再次品尝这种令人绝望的滋味
憋闷的感觉没办法让她继续思考下去,她突然张开了口、鼻,任浑浊的河水毫无阻碍地钻入到自己的身体和五脏六腑。
很好,快死吧,死了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不!清儿!”
尧光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楚柘声嘶力竭的痛呼。
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去看了,想了想接下来要做的事,她有些心累的,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
楚柘因为执意要下河救人,被人敲晕了脑袋放在了一旁的毛毡上,这时候醒来,先是不适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这才回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
他睁大了眼睛朝四周看去,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跟着的他的一众随从也零星的分布在四周。
而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却不见踪影!
“清儿!清儿在哪儿”楚柘慌里慌张的站了起来,因为内心巨大的恐惧,有些气短的靠在一棵大树上,茫然地问着远处的阿木。
阿木自然听到了自家少爷的问话,也听出了那声音里的颤抖与恐惧。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朝楚柘走了过去。
可楚柘却并没有看阿木,他的眼睛在阿木转身的那一刹那,便定在了一块平放在地的木板上。
木板应该是从马车上卸下来的,那上面躺着一个身穿淡紫色罗衫的女人。
阿木的身型比他结实,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刚好挡住的女人的脸。
可是,楚柘不由一阵锥心刺痛,那罗衫如此熟悉,缀着无数乳白色珍珠、袖口是山茶花银丝滚边的双面绣,还有那双绣鞋,因为她喜欢在无人的时候踩着光脚走路,便没有鞋带,而是那种一蹬就可是脱掉的边口设计。
“少爷!”阿木已经走到了楚柘的身旁,那挡住的面部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楚柘呼吸有那么一刻就无端端的停止了,他大睁着眼睛,踉跄了两步跑了过去,然后不敢置信地跌坐了下去。
他伸出手去触碰已然双目紧闭的脸颊,**的、冷冰冰的,凌乱的发丝还在不停的滴着水。
他突然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清儿!”他的手指不自觉的颤了两颤,“不,你醒过来,醒过来!”
在场的人,不忍直视,纷纷转身看向了别处。
“啊!”
突然,一阵歇斯底里的痛哭响彻山林。
楚柘像入了魔怔般,伸出双手死死抓住尸体的两只胳膊不停摇晃,“不会的,你在与我开玩笑对不对你快醒过来!清儿,你快醒过来,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少爷!”阿木见楚柘这般模样,忍住眼角的酸涩赶紧上前抓住他,“少爷,您请节哀,少奶奶她……呜呜……少奶奶她走了!”
“不!你胡说!”楚柘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使劲推开阿木,然后狠狠地朝他踹了两脚,“大胆奴才,居然敢诅我娘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便不管不顾地将满心的绝望与痛苦发泄到了阿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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