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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参横》(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滕玦
一口刚咽下的食物差点倒出来,靳轻抽了纸巾捂住嘴巴:“开玩笑,这薪水是我说涨就能涨的吗?我也是给人家打工的,关于职工的福利问题不在我的权责范围里。建议你现在上三十五层,出电梯左转一直走,去那间有双开门的办公室找那里面的人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可能有机会实现你涨工资的梦想。”那个人才有权利决定圣世每个人工资福利。
垮下一张脸的小秘书一口的哭音:“轻姐,你不知道,现在王杰的积蓄全部放在房子上。我们两家都是一般的家庭而已,父母勤苦了一辈子,把钱全花在这上了。其实想想也觉得很不应该,可我不是那种拿婚姻当玩笑的人,结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既然是一辈子,就不可能这么将就着闭眼糊弄过去。我是女人,总爱留下一些回忆。你明白的吧轻姐,等老了,和老伴儿坐着摇椅,慢慢回想着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那样美丽过,即使那时候鸡皮鹤发,可就已经足够了,是不是?”
一个午休都没有讨论出结果,靳轻喜欢的,小秘书嫌太贵;小秘书有想法的,很快就被靳轻一桶冷水浇下去。没办法,谁让这位准新娘的审美水平太差呢。
最后,小秘书还是被靳轻赶出去整理资料,之前抱进来的图册却硬是让她抢下来。理由找的光明正大:“把它留在你桌子上,你会分心,那样会影响工作。”
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假公济私。
这镯子真漂亮啊!
记下它下面的标号,她想起一个口号──心动不如行动!
愉快的合上手机。
她转头看着刚刚被小秘书点名的几只戒指,并不是惹眼的款式,甚至有些过时,也不是经典的样式,更没什么收藏的意义,被点名的原因也许就在这价钱上吧。
小秘书点中的首饰大都是打折的,她想为未婚夫省钱呢!
抬眼看了外面那个忙碌的身影,这就是传说中的准新娘呢!她这个当姐姐的是不是也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买戒指?这个想都不想就放弃了,这不是她的义务。而且让那准新郎知道了,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送礼物?这是一定的。
是不是还得做些什么?
她咬着笔头,揉掉一张纸,上面全是涂鸦。
也许呼吁为即将新婚的员工增加福利是件务实的事儿。
扔下铅笔的手指跳跃在电话上。
第二天早晨,靳轻刚跨进办公室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某位准新娘哇哇大叫:“大老板刚刚放话了,要给新婚的职工涨半年的工资!还有红包拿……轻姐,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昨晚做梦都梦见我涨工资了呀,今天一早就听说这个好消息,是不是上帝真的听见我的祷告了?”
这准新娘笑的眼角都带出了泪,看来是开心之极。
压制住要笑的欲望,靳轻硬生生板起扑克脸。
“涨了工资的准新娘打算继续在这里偷懒吗?”
“明白!轻姐,我会努力工作的!”小秘书拉着她的手又抒发了一通,才美滋滋地出去工作了。
关上门,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唇角的笑意。
手机铃声想起,她顺手接起──“喂。”
“满意么?”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底霎时变得暖暖的。





《月落参横》(完) 章节_19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越来越热闹的街道,淡笑着轻轻吐出:“嗯……”
合上电话,她眺望着下面,看着人们的身影如蝼蚁般穿梭,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不远处,有个人合上自己的手机放进裤袋。他站在过道中央,透过一层层玻璃,看着那个站在窗前的纤细身影,唇际笑意盎然……
第三十七章
中午的时候,肇世坤约了靳轻一起吃饭。
选了一家离公司有些远的餐厅,他们找了一处颇安静的角落,环境极好。
“谢谢你。”
世坤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见她一脸严肃的道谢,不禁有些失落。“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你。”
“我是替圣世新婚的职工感谢你。”
他是个好老板,虽然不见得是个最成功的商人,但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上司,有时候觉得他这样的性格根本不应该涉足商界。他可以是最优雅的公子,却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怎么看你都不像是那种混迹商海的人,这些年圣世没倒真是奇迹。”这是她多年的想法,今天终于说出来。
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文艺青年。商人的市侩,铜臭的腐蚀,在他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尔雅浅笑,点头承认道:“我也觉得是个奇迹,我竟然还能在这里请你吃饭。”
“当初为什么放弃自己的梦想?”她知道他当年所学并不是商业管理之类,之后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而放弃,随即继承了自家的公司,直到现在。
“我没什么梦想。”他摇头否认。
“骗人!”
看她一副不相信的眼神,说:“没骗你,真的。”
“每个人都有梦想。”
“那我的梦想就是和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
又来了。那种让她心悸的眼神又来了。
她清了清喉咙,随手拿起红酒就喝。
放松了神色,他向后靠去,留给她尽量大的空间,不想每次都如强迫逼婚一样。他也有自尊,而且很强。
再这样下去实在是不好,她心底有着很深重的内疚感,对他,她有太多太多的愧疚。
当年,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他拉了她一把,把她带进圣世。这些年,可以说是他看着她一点点成长,一点点成熟,一点点在这个领域占领自己的一方世界。她在事业上踏出的每一步几乎都有他陪伴,与上司这个冠冕堂皇的称呼比起来,他更像是她的导师与兄长。那样的耐心,那样真心的信任她,给予她一切的机会与空间。
对于他的感情确实有些复杂。不知什么时候,他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化,眼里少了平静与疏离,多了一份难掩的热忱与期许。她早已经历过一场淋漓的爱情,那样的眼神,她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开始与他保持距离。她不想介入他的世界,因为知道他要的自己给不起。
那一年圣诞,圣世内部举办酒会,目的只是为了犒劳全体员工一年来的辛苦工作。
那晚她的心情达到谷底,因为前几天刚因为一件小事与顾谦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两人都绷着劲儿,谁都不打算先低头。就这样,一连几天她都吃睡不安的,精神有些颓惶。
直到圣诞夜酒宴,心头万千愁绪的她喝了许多酒,迷迷糊糊的只记得自己最后被人架离了酒会。她一点都记不得自己怎么会坐上他的车,怎么会回到家,怎么会开始与世坤热吻。
总之,他们的嘴唇最后纠结在了一起。
她开始咬他,眼里看见的,分明是那个折磨她好几天的男人。
“该死的你……”她低低的饮泣,眼睛湿润,有种迷幻的美感,却没有注意到刚刚还热情黏住她嘴唇的男人霎时凝住的身躯,“怎么那么坏的脾气呢……都不知道让让我……你去哪了,都不给我打电话……几天了……”她开始撕扯他的衬衣。
好似他并不若往常那般热情,显得有些被动。
她又气恼了。这么小心眼儿?
开始亲吻他的手指,她最喜欢他的手。喜欢那种粗糙的感觉,在她丝滑的口腔里,她细细的含吻,贝齿有些用力的咬他,她就喜欢这样。
很快的,他似乎真的被她挑起情欲,唇瓣吻上她的颈子,又开始拉扯她的礼服,没有受她束缚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后摸索拉链的位置。
渐渐,她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双手满是清爽,而他的手不该是这样,他的手总是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道。他从不会这么隐忍的吻她,每次亲吻她的时候都能把她逼疯,这种陌生的感觉一下子把她震住。
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就着月光,迷离渐渐消散的眼终于看清了那人。
不是心底那个揪疼她心的人,而是她的老板,那个一直把他当兄长的男人。
“我……你……我们……”她真的慌了,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心跳徒然加快。
之后看着他平静的系上被扯开的衬衫,拿了外套就走。
她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突然有种大哭一场的欲望,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这是他离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那之后,他再不像以前一样掩饰自己对她的感情,直到现在。
她不知道他是否知晓直到现在她的生命中还存在另一个男人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还会不会继续这样。考虑了千万次,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世坤,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应该得到比我更好的女子的陪伴。”她迎上他的视线,已经不想再躲闪,说清楚才是对他最好。
“我就想要你一个人,别人再好我不稀罕。”他岂是那样容易放弃的人?
“可我心里有别人,再容不下其他了。”这样的话实在是极伤人,但却是势在必行。
他没再说话,温雅的眼睛看向别处。
她心里也是难受,也许这话说出来,两人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头看着她,依旧是那样儒雅的笑靥,只是这时多了份忧郁与落寞。
“那就还让我等吧,你不用承诺什么,让我等。等你心里没有别人了,等你心里能容下其他了。这次我不逼你,我会有耐心的,行吗?”
看着这样的他,听着这样的话,心里盘旋着许多的拒绝都化为泡影。如何对他说“不”?
她真的慌了。
第三十八章
早上刚到事务所就接到何子衿的电话,那头的声音难掩兴奋。
她说,谦,子易回来了。
挂断电话。
这消息对他来说该是好消息,终于有种看见曙光的感觉。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少年不知现在长成何种模样。
直到晚上,他终于看见那记忆中的少年。
他刚进门,就看见何子易站在餐桌前安静的看着他。
何子易走上前,早已没有儿时的细声细气,爽朗的声音,洪亮、自信。他说,姐夫,好久不见。
一顿饭下来,顾谦是话最少的一个。就连子衿都笑得很大声,小颖与子易更是一双活宝。
饭后,他照旧在书房打发时间。今晚没什么必须完成的工作,这是难得的清闲。
回想刚刚那个刚毅的脸庞,很难与记忆里那个总是躲在大人身后的男孩对接。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咚──
有什么东西砸上了窗框,他走到窗前,看见子易正在后院的游泳池里向他招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几块石子。
“多久没一起游泳了?”何子易精瘦的上身满是水珠,精神饱满的看着正向这里走来的顾谦。
“比一场?”
顾谦儒雅浅笑,便当应允。
噗通!
两人同时入水,只属于男人的力量在这一刻显现。
平常形容女子在水中宛若人鱼,没有将这美妙的词汇用在男儿身上未免太不厚道。
月光下,这里只有清浅的光线,泻到不平静的水面上,弄的处处斑斓。两人就如人鱼般在水中翻腾流转,游刃有余,五光流彩,摄人心魂。
眼见两人都即将到达终点,顾谦微微超过子易不过一指距离。
顾谦仍保持着相同的节奏,而身旁那具更加年轻的身躯却在这时猛的发力向前探身,身子尽数没入水中……
啪啪!
两人同时摸到池边。
子易从水中探出来,甩了甩头上的水,靠在池边。
见顾谦抹去眼睛里的水,也随他靠在一旁。
待两人都呼吸顺畅了,才有人开口。
“我现在可以不再输你了。”他看着身旁那个一直只能仰视的男子,平静的宣告。
就是这个人带他第一次下水,教他如何换气,如何划水。游泳,他是自己的启蒙老师。
十七岁离开这里,之前从没有赢过他这个老师。可如今,就在刚刚,他们同时入水,同时摸到岸边。
他再不是那时候的稚气少年,再不必仰视看他。
顾谦拨弄水花到自己的肩上,唇边有笑意,眼里却蕴着看不透的东西。
毕竟是秋天,晚上寒气渐起。
“走吧,再呆下去会着凉的。”顾谦出水拾起自己的衣服,递了地上的浴巾给他。
主屋的大灯全闭了,只剩下一些角落的琉璃灯打光。
他们安静上楼,二楼拐角,刚要向右转身的顾谦被人扯住手臂。
“姐夫怎么糊涂了?姐姐的卧室在那边。”仍赤裸着上身的子易用视线指向相反方向的一间卧室。
从容躲开那只箝住自己手臂的手,他语气平常:“还要准备明天上庭的东西,我睡书房。”
锁上书房的门,没有开灯,直接倒在床上。
手背压在额头上,太阳穴又开始涨疼。
第三十九章
“轻姐?轻姐?”小宋秘书摇着歪在沙发上睡过去的女人。
刚正开眼就有一束强光闪过,惹得她蹙眉眯了半天眼睛才睁开。
原来是闪光灯。
看清周围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一大早就被派来这黑漆漆的摄影棚,不远处正在拍照的模特是圣世的人。
小宋秘书正在摆弄一大堆衣服,分神跟她说话:“你怎么在这里都能睡着?昨晚没睡好啊?一会人家公司的负责人来了看见你这样会把事情搞砸的。”
掐了掐有些酸疼的脖子,靳轻的睡意还没有消散,只想再找个清静的地方补觉。
“别走别走,给这裙子搭个披肩吧。”小秘书手上挂着至少五条以上的披肩,硬要她选一条。
“你自己看着办吧。”懒懒的不想费神,有点不负责的抛下秘书离开摄影棚,往洗手间走去。
因为是周末,楼里安静的很,都没什么人。
从洗手间出来,正要往摄影棚走,半路突然被人圈住腰,没来的及反应就被拉进一扇安全门。
下意识的反应是遇到了打劫,正要反抗就被人擒住手臂,硬是将她整个人压在墙壁上。
这种力量早已超过自己能控制的范围,才一挣扎就已经明白。
他的脸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她屏住气息,头皮发麻,脑子里快速运转着以前看到的一些逃生的技巧。
刚要抬起的膝盖就被那人更加有利的腿压制住,他们两人的身子几乎没有空隙的叠在一起。
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只两三秒钟的时间。
呼救的声音被他含进嘴里,他竟然强吻上她。
喉咙仿佛堵住一样,她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用尽最大的力气咬破他的嘴唇,终于让他放开亲吻她的动作。
他随后退开,看她撑着明显已经虚软的双腿逃命似的逃离。
并没有追上去,拇指擦了擦唇角的腥味,一道血迹留在指尖。
靳轻慌忙跑进摄影棚,见她神色不对的小秘书赶忙跑过来。“怎么了?”她的嘴角竟然有血迹。
沾了水的纸巾替




《月落参横》(完) 章节_20
她仔细擦去血迹,又检查了还没有没有其他的伤处。
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门口一下子嘈杂的人声吸引去注意力。摄影棚里的人有一些跑到门口,好像是对方公司的负责人到了。
正要打起精神面对客户的靳轻被小秘书拉着手,她贴心的站在她身旁。
突破了人群,其中走出一个高大身影──
他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口扎却有些松散,黑暗让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他似乎正朝她们这边走来。
他向靳轻伸出手,笑容怪异。
“美丽的小姐,我就知道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靳轻再看不见其他,只能死死盯着他唇角那处明显的伤痕,上面似乎还有未干的血红。
顾谦刚打开门,就看见子衿和小颍围在一起忙活着。
走到里面才看见,原来事故的中心点是子易,见他正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个女人为他忙活着。
顾颍正拿着棉球去沾医用酒精,然后一边呼着气一边扳过子易的脸擦着。
“怎么了?”他诧异问道。
子衿回身见他回来,先是开心一笑,随即又皱眉看着正疼的呲牙咧嘴的弟弟。“他受伤了。”
受伤?
“哪里?”顾谦也上前,扳过他的脸。
何子易看见他,马上站起来,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没事。”
“怎么弄的?”
“早上看到一只猫很可爱,想亲亲,被它咬了口。”
小颖重新换了一只棉签,又大力拉过他的脸,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好小子!连只猫你都不放过!”
第四十章
我有预感,咱们还会再见面。
美丽的小姐,我就知道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晚上躺在床上,靳轻终于想起。原来,今天非礼她的那个男人就是在那不勒斯时遇到的那个行迹怪异的人。
那人的表情让她很不舒服,总是有种被窥探的压迫感。唯一可以肯定的,这绝不会是他口中所说的缘分之故。
想到今天遭遇的一切,实在让她心悸。再怎么逞强,她终究也只是个女人。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的不平等是与生俱来的。遇到危险,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想到那个强势的吻──其实那根本就不叫什么吻,在她咬伤他之前,她几乎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若不是自己先发制人,她甚至怀疑会不会在下一秒被咬伤的会是她──心底一阵瑟缩。
薄被环抱住身子,可还是有寒意一股一股袭来。
她想要温暖,至少在今晚。
给他打电话吧。
“姐夫要出门呀?”
顾谦刚进车库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子易正盘腿坐在车库里面,穿着满是油污泥渍的套衫,旁边立着一盏小灯。身前、手中满是工具,不知要做什么。
看见他正瞧着自己,回身拿出一个家伙冲他扬了扬,那是个很破旧的电动滑板。“试试还能不能修好。”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有些事要处理。”
放下手上的家伙,何子易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起身弹去身上的灰尘。
小灯的电量可能不足了,渐渐暗下来。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滑板,上面还有忍者龟的图案。
那时还真是幼稚!
他手中倏然握紧它的边缘,猛地用力摔向墙面,崩落的零件向四处弹射。
不久,全部暗下来的车库,只剩下某个过重的呼吸声。
他进门,率先走进小房间。
靳小透只剩一只脚还在被子下面,小被子一直耷拉到地上。
这孩子睡觉从来都不老实。
把被子给她整整好,又抹去她嘴角淌下来的口水,小家伙舒服地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过去。
“怎么了?”
进来见她正屈膝坐在窗台上,也没开灯。打开床头灯,走到窗前看她。
她倒也没说话,只是伸开手臂。
抱起她放到床上,握住她的赤足,没意外的掌心一片冰凉。“说了多少次,现在的气温不能再这样赤脚,怎么就不听呢?”
伸手递给他一瓶药油,褪下睡衣,趴在床上,雪背上的肩胛处一片青紫。
那时候被突然撞向墙壁,当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恐惧抑制了痛楚。回来后开始止不住的抽疼,洗澡的时候才从镜子里看到已经变了颜色的肌肤。
“怎么回事?”手指轻抚那片瘀青。
手臂垫着下巴,头歪向与他相反的方向,不想他操心,随口带过:“不小心撞到了。”
他并不相信,翻过她身子仔细的检查,直到再没发现伤处才开始上药。
“最近走霉运,改天让程欢带我去庙里拜拜。”心里总是不安的,似乎还有事情要发生。
她好像听见他叹气,回身拉他也躺下,鼻子里都是陌生的味道,是沐浴液的香味。
“洗过澡了?”
“嗯。”
“这味道挺好闻的,什么牌子的?下回我也买……”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就一把抱住她,紧紧的,头深埋在她的发间。“是我的错,靳轻……都是我不好……”
“说什么呢?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手臂绕过他的腰。
今晚的他似乎有些慌乱,原本给他打电话是想得到他给予的温度,可是现在……
也许取暖的时候,该是互相的。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间,额头,颈项,脸颊,最后是嘴唇。
她赤裸着身子,他有些动情,手在到处游弋,滑上她的大腿,往上移去──
“别……”她按住他,微喘着摇头,“今天不要,我不舒服。”
拉过被单覆上,揽她入怀,慢慢调整呼吸,试图收回欲望。
“睡吧……”小心不去碰到她肩上的伤处,空出的手熄了灯。
第四十一章
“我为上次的行为向你致歉,我是真心的,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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