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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情小菊花(耽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决明
艳情小菊花(耽美)
作者:决明

这个男人是瞎了狗眼还是吃了疯药?

要当众调戏也麻烦先搞清楚情况好呗

他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男儿汉

这个土皇帝居然大剌剌说想把他娶回家?!

为了混淆这个狰狞又阴沉的土皇帝

他故意报上孪生哥哥的名号,又故意装出孪生姊姊的模样

没想到土皇帝硬是了得,一眼就能认出真正的他——

他喜欢自己在土皇帝眼里的独一无二

也享受土皇帝非他不可的独有宠溺

旁人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都引不了他的在意

可当他心里满满填著都是那个





艳情小菊花(耽美) 章节1
序--书名不重要
这是道德良心的劝说。
如果你(你)是因为本书书名联想,认为在书里可以看到香艳的十八禁场景,那么希望你(你)放下这本书——这本书不是为了写床戏而生的,也不是我想练习写激情的学生作业,只是我对书名有莫名的喜爱,内容是清纯走向,为了怕特意想看某些剧情的读者失望,所以先写在最前头,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笑)也谢谢看到书名还有勇气买(或租)回家的宝贝们,在这里给你们一个爱的鼓励噢!(希望大家没有被书店小姐或租书店小姐的目光给羞辱到)书名真的不重要……决小明这对主角,太早被我埋在「梅开眼笑」的系列里,导致之后「幽魂淫艳乐无穷」的系列书名里,出现了完全不相称的困扰。
头一本《银荡小牡丹》,里头出现了一个天香,好歹还和牡丹有关,第二本的《风骚小昙花》有月下撑场面,第三本《艳情小菊花》好像和内文毫无关联,(程含玉改名叫程菊花?)心思比较邪恶的人种,一定会懂这本书的书名到底有什么涵义的,(我本来取的书名是《艳情小桃花》,可是一群腐烂友人都支持我改名为菊花,第一次听到那个真正涵义时,我还真的无言以对)我在这里就不多言了。(汗笑)这本是bl,感谢马大爷纵容我写。
虽然我不是马大爷家头一个写bl故事的人,不过毕竟是少数,所以我还满珍惜这个机会的。(笑)原本我不抱任何希望,(因为被拒绝好多次了,呜)没想到再度和阿编随口一提,竟然得到阿莎力的同意,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正好挑到黄道吉日开口,所以才会这么顺利。(编被我洗脑洗成功了,还是完全放弃把腐烂的我导回正道?)知道不少读者是不看bl的,(像某人青就是,她还说我写她就不帮我看稿子哩,呜。不过后来我硬是寄了稿给她看,得到鼓励的回音,我简直是感动流涕了,呜呜)也不勉强大家了,能接受的人请多多支持噢。(嘿嘿)开始动手写bl时,正巧碰上新法令的限制,好像规定得模模糊糊的,有人说bl无论清纯与否,一律列入限制级,也有人说bl和男女言情一样,是看内容来界定是否为限制级,众说纷纭,所幸后来马大爷给了我正解,让我放胆去写,只吩咐我自己小心避开某些禁忌。(那些禁忌本来就不曾出现在我的书里,所以要避掉不难,嘿嘿)只是……写bl的压力远远超过我的想像(昏)事实上,我没有写过完整的bl故事,(吐舌)这算是我第一本的长篇b l。以前只写过一对同卵双胞胎加乱仑的中篇故事,(反正我就是变态嘛……)现在还搁在我的资料夹里苟延残喘。一方面因为我是个看bl,但不狂热的人,有一阵子甚至是完全不看的。(我不喜欢眼睛看到哪两个男人出现在同一格画面里就硬要把他们凑成一对。记得有一次我在看《七龙珠》,我哥突然指着悟空和达尔说:呀,bl!差点被我乱拳殴死。没必要看到两个男人抱在一块就这么激动好不?男人之间也是有令人感动的纯友情嘛,不要每个人都当他们有奸情好不?)至于很少写是因为我会觉得要写bl,必须先说服我自己,这本故事如果以正常男女配对来写能否成立,如果可以,我就觉得没必要硬把女主角换成受君——(注:受君就是零号喔,服务不懂专有名词的读者)如果一个受君完全拥有女人的个性,甚至连行为举止根本就是个女的,硬套bl这个框框,似乎太累人了……我是这样想的啦,所以虽然我有时老爱在自己故事里的配角来上一些暧暧昧昧的男男情愫,但真的下笔写,没有。
不能把受君写成女的、不能把受君写成女的、他是男的、他是男的……这几句不断反覆的话,几乎成了我在写这本书时的口头禅。哎哎,真是佩服写bl写得超赞的作者,bl文真是种高深的体裁呀(好难好难……)《艳情小菊花》的开端是紧接在《意萌》后头〔番外篇——真相〕之后的故事。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将番外篇拿来当楔子,(可是怕大家骂我混字数)但又觉得番外篇里有些心境是故事的主轴,不用似乎有些遗憾,在我放了又删、删了又放,总共三次之后,(真是优柔寡断呀……)还是决定把番外扶正,放进了这次的故事主文里,这样大家就不用特别去翻《意萌》来回顾,我在服务大家哩!(噢呵呵呵)希望大家能更容易进入故事,更希望没看《意萌》的人,也还是立刻进入情况。
「幽魂淫艳乐无穷」这个系列还没有完结,估计后头还有两本,虽然我非常非常想在这一本就画下休止符,可是后头那两本的书名我太爱了,不为了书名出这两本,我心不甘情不愿呀……如无意外,下一本登场的是《邪佞小剑兰》(羞),但是可能会拖久一些些,因为我又要去玩同人志了。(当初出完《绣情娘》时,累到发誓绝对不再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结果就像怀孕生小孩一样,用尽力量诅咒老公,嘴里嚷着绝不生下一胎,过没几年,小毛头还不是一只两只三只蹦出来……笑 g)在这里先做个无耻广告吧,至于正确出书的日期——未定。
因为是年初的计画,还没动笔,不过内容已经想好了,这次的内容是从《咏春曲》到《艳情小菊花》之间寻找想写的「配角」,(不是每一本的角色都会写,当然是挑有感觉的写罗,呼呼)以番外短篇的模式来玩,不一定是纯爱情,腐烂的友情也是有可能写的,不一定是喜剧,端看腐烂小作者写文的心情。
有兴趣的宝贝请随时注意书上的公告喔!
说到番外,嗯……上回《以后别见面》的男配角番外让一位读者非常的生气,我很抱歉让你(你)看完这篇番外之后心情变得很恶劣,我也不是恶意想让大家看了心头一把火而写这篇番外,在这里衷心向你(你)说抱歉,不过你(你)建议我以后别写——基本上,我不会放弃写类似的番外短篇,只要故事人物对了,我就会写。(我又任性了……)我知道番外的存在不一定需要,读者在意的也是一本书的男女主角爱情故事完美结束就好,至于其他配角,要嘛,就扶正成下一本主角,要嘛,就甭管读者爱催不催,反正写不写的生杀大权还是在作者手上,直接送进冰箱去冰成果冻,从此当做没写过那些配角。
但是有时候心情到了,就忍不住想多写一些,过了这本书,不见得还有这样的配角值得写,如果在那当下不写,我自己觉得相当可惜。(事实上,写番外对作者有任何好处吗?除了满足自己想写的欲望之外,似乎是没有的……还要冒着狂爆字数而被编辑扫来白眼的危险,呜)一个能写自己想写的东西的作者,是幸福的。
一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的读者,也是幸福的。
让我们尊重彼此的幸福吧(笑)——我所能做的,就是日后再写这种闷到爆而且令人想摔书的番外时,会在番外前一页加上公告,(例如:接下来的番外内容过度沉闷,无法接受的读者请勿往下翻阅。)这样读者也能依个人口味来决定看或不看,毕竟言情小说还是希望带给大家幸福快乐,让大家看到火大也很不好哩,(搔头汗笑g)以后我会注意这种小细节的。
嘿,所以自费出同人志果然是正确的,我又可以去写我偏爱的短篇了。(幸福撒小花)无法接受非喜剧类型故事的读者,请直接无视这本同人志广告喔。
电子邮件:g_nyahoo5yahoo地址:105台北市松山区南京东路五段234号ll楼之3禾马文化决明收楔子程含玉的心情很恶劣。
虽然外在表情平静无波,状似优闲地在金雁城最富盛名的茶楼里泡茶嗑瓜子,内心却波澜汹涌,灌入嘴里的龙井香茗怎么也浇不熄心底的烦躁。
「玉主子,品茗不是灌酒。」同桌而坐的程铢重新替程含玉斟满了茶,见他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没去品尝杯里澄黄玉液的甘、甜、香,忍不住出言劝道。
但程含玉的反应只是很淡很淡地觑了她一眼,又大口灌下她斟妥的茶。
程铢无力暗叹,又倒满杯中的茶水,才放下茶壶,继续剥瓜子肉供他食用。
方才,她正在房里替主子程咬金整理那一箱箱由曲府送回来的衣物时,就见程含玉进房找人,她随口应了句「主子同四爷一块往糖仓去偷糖吃了」,结果,她就被一脸不悦的程含玉给拖出府来陪喝茶、嗑瓜子。
任谁都瞧得出来程含玉的心情恶劣。
「他究竟还要在程府死赖多久?!」
程含玉句子里的「他」没指名道姓,可程铢就是知道他在骂梅庄四当家梅舒心。
「铢儿不知。」
「不是有派人送信到梅庄,请他们来带人走的吗?」程含玉口气很平稳,平稳到十分不寻常,扣握在杯上的指节却浮现青筋。
「梅庄那边有回信了。」
「回些什么?」
「梅大当家请我们好好照顾梅舒心。」话一说完,程铢便听到了类似低狺的诅咒,也从那张和程咬金相同的脸孔上看到了全然回异的神情。
记得程咬金看到梅舒城梅大当家的回信,只是轻轻牵着笑,答了声「知道了」,模样煞是可爱又期待,而眼前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上,却只写着愤恨及不满。
「梅庄人都是这般无耻吗?!」竟然好意思让自家人白吃白喝白住白睡地在别人家叨扰,不赶快来拎人回府去好生教训一顿便罢,还吩咐他们好好照顾那头色猫,天理何在?!
「铢儿也不知。」这问题她要怎么回答呀?她和梅庄人又不熟。
「啧!」继续灌茶浇愁。
程铢摸了瓜子再嗑,「不过我瞧金主子心情很好哩,有四爷相伴,她看起来相当高兴。反正四爷现在也不忙,上程府做客刚刚好,总胜过主子以前这些时候都会犯起相思来得好吧。」虽然程咬金犯相思不会犯到茶饭不思的惨境,但心神不专总是事实。
「我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梅舒心了!镇日藉睡装疯,净朝咬金身上黏!」咬金那丫头也真是蠢,嫩豆腐被吃得干干净净还浑然不自觉!
「反正主子和四爷两情相悦,这也不是太坏的事,改明儿个让四爷快些找人来说媒,这样对主子也有个交代。」
「想娶咬金?」程含玉挑起眉峰,若说惊讶没有,说不屑倒是清清楚楚挂在眉边,「等咬金五十岁后我就考虑让他娶!」
这句话,不是玩笑。
「玉主子,那还要好几十年哩。」
「嗯哼。」
「您不会是故意不让主子嫁吧?」程铢明知故问,看程含玉没否认,她再问道:「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您对主子很独占,独占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也因为这样,您非常讨厌四爷,是您觉得四爷在同您抢主子,是不?」
不用他答腔,光从他现在的模样她就知道他是。
「不过有件事铢儿好生困惑,您、银主子和金主子三人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金主子很公平地待您俩都好,可您为什么独独对金主子好,对银主子就差了那么一点?」嗑完了瓜子,她开始剥花生壳。
程含玉接过她递来的花生仁,「我喜欢在人眼中,看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您本来就是呀。」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谁也不能取而代之呀。
「你是最没资格这样说的家伙之一。」程含玉只投给她一个颇不以为然的眼神。
「您为什么这么说?」程铢有些慌了。被主子这么一点名,好似她曾在无意间犯下什么大错一样。
「你常常将我和咬金搞混。」扣下罪名。
「那是因为您和主子长得一模没两样,铢儿有时一忙,揪错了人,这……这又不是人家每回都会犯的错误……」虽然一年里会发生个五六七八次,谁教三名主子的男装扮相那么神似,有时衣服还交换着穿,她总会看走眼嘛!
「但咬金没认错过我,一回都没有。」
从小,府里能分辨出他们三姊弟的人一根指头便算得出来,连生育他们的爹娘都得瞧上好几眼才能认出他们谁是谁,含玉做错了事情,罚到了吞银;咬金做对了事情,赏到了含玉。三张相似的脸孔,让他们三个人被视为一体,虽然感情甚笃,但对于他,总觉得在这世上有了另外的自己,在别人眼中,他可能是咬金、可能是吞银、可能是……为什么他不能独独是程含玉,那么容易让人一眼就辨别明白的程含玉?
爹分不出来,娘分不出来,吞银分不出来,只有咬金,每回总能既肯定又快速地拍着他的背,故意惊吓他似地大声唤出他的名字。
他甚至曾为了试探,借了吞银的衣物,佯扮起吞银的那股蠢样,可是她给的回应只是一句:「含玉,




艳情小菊花(耽美) 章节2
,你做什么学吞银呀?看起来好怪噢!」外加几声大笑,问她为什么没认错,她只是回他一个可爱又无辜的眨眼——你是含玉,为什么我会认错呢?
她的反问,让他无言以对。
但他清楚,他喜欢这种在她眼中独一无二的感觉,无论何时何地,他就是他,不会有不属于他的名字挂在他身上。
「就为了这原因吗?」她不是很能了解玉主子的心理,不过有件事她实在不清楚该不该说……她之前和金主子闲聊时也有说到这个话题,她也曾很好奇金主子怎能这么厉害分辨出其他两名主子,可……你们没人瞧见,含玉耳上有颗痣吗?瞧那里就认得出来呀!
程咬金答得很吃惊,似乎对众人没发觉这点差异感到愕然。
「这原因已经太足够了。」程含玉轻哼。
只要有心,想分辨出他,并非难事。
而至今只有咬金有这等玲珑心思吧,这也就是他待咬金特别的地方。
程铢偷觑了程含玉一眼。嗯……还是别说好了……「玉主子,我再去请伙计来加热水,这茶叶还能再回冲哩。」
「嗯。」程含玉随兴挥挥手,继续拿茶当酒喝。
茶楼二楼,凭栏处,有着一立一坐的身影,俯瞰楼下程府主仆的一举一动,此处视野广,楼下热络往来的人潮一览无遗。
支颐噙笑的黑衣男人自始至终没栘开视线半寸,像是害怕眼帘间的身影会突然湮没在人群中,他几乎是眨眼也不曾,鹰眸间被太多欣喜给柔化了。
大手伸长,擒住远远的身影,将其握在掌心——第一章金雁城第一茶楼,弥漫着茶香,淡淡的,暖暖的,在满楼子里飘散。
唱曲儿的歌伎,绾着素髻,身形款款,纤纤蔻丹拈着琵琶拨子,一弦一调,或沉或昂,搭着如莺般婉转歌声,吟唱着切切情意,爱着情郎的痴,怨着情郎的嗔,女儿家的盼情于曲中尽诉。
「谁家女儿楼上头,指挥婢子挂帘钩。林花撩乱心之愁,卷却罗袖弹箜篌。箜篌历乱五六弦,罗袖掩面啼向天。相思弦断情不断,落花纷纷心欲穿。心欲穿,凭栏干。相忆柳条绿,相思锦帐寒。直缘感君恩爱一回顾,使我双泪长潸潸。我有娇靥侍君笑,我有娇蛾待君扫。莺花烂漫君不来,及至君来花已老。心肠寸断谁得知,玉阶幂历生青草。」
「是卢仝的《楼上女儿曲》……主子,您看起来似乎不满意这名歌伎的歌喉?」曲练觉得那姑娘唱得挺好的,声音清亮又甜美,唱到哀怨处,还让人陪着她揪心,足称天籁。
「静。」曲无漪扬手阻止曲练在他耳边唠唠叨叨的细碎嘀咕。
「曲爷——」是要他闭嘴,别打扰他听曲儿的好心情吗?可是主子的目光压根就不是落在歌伎方向,反而直勾勾盯着茶楼一阶的热闹人潮里,那种仿佛猎鹰盯上小白兔的锐利,连他这个已经看习惯到堪称麻木的贴身管事,也都会忍不住哆几个寒嗦来抖一抖。
主子那张向来不擅长轻笑的脸皮竟然不见他最熟悉的青筋呀杀气呀暴戾什么的,只有欢愉的笑花,萌绽在两边唇角,说有多怪就有多怪,感觉有种风雨欲来之势……他知道主子长得好,彬彬外貌,带些骗死人不偿命的书卷味,可是他眉宇间消抹不去的狠辣绝不会让人觉得曲无漪是个有礼之人。
现在主子露出这号陌生神情——
凶兆。
「找到了。」曲无漪喉间泄出沉笑,右手掌朝前方伸去,五指牢牢收握,每只指节都是有力地拢紧,像是掌心捉住极重要的东西,舍不得放开。
「主子?找到什么?」曲练不懂自家主子突然冒出这三字是何意,而且笑得好诡异。
「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主子要找的人……难道是那位您之前误认为是程府主子的正主儿?」
不久之前,曲无漪以强逼手段迎娶了金雁城程府糖庄的主子,结果在娶进府的当日,一句「我要娶的,不是你」,又将新嫁娘打包送回程府退货,曲练摸不着头绪,他相信全府里也没人摸得着,偏偏谁也不敢一掌拍在曲无漪肩头,哥儿们地问他:「嘿!新嫁娘是哪出了差错,让你如此嫌弃?」所以任凭城里如何加油添醋地笑谈曲无漪那段「一日成亲」的趣事,谜底仍是谜,只有曲无漪明白答案。
「对。这一次,绝不让她逃掉。」曲无漪起身,抡握的拳心没松开,身形已健步如飞地跃过二楼凭栏,一刻也不肯多等地跳下楼。
「有台阶不走,非得跳下去吗?」这么猴急做什么?曲练没曲无漪那般勇气,只好一步一步奔下木阶,追着主子身后跑。幸好曲无漪虽使了轻功,但只是从茶馆二楼跃至一楼,然后停在某张桌前。
曲练只隐约瞥见那桌坐着一名男子,束着俐落轻冠,身上衣着似乎不俗,应是个贵气人家的公子,随即娇小玲珑的身子完全被曲无漪的背影挡去。
程含玉嘴里嚼着花生,一壶上好的龙井被糟蹋地大口灌入喉间,他目光不远不近地落在茶楼内外,不甚专心而慵懒冷睨,贴身女婢程铢正去请茶楼里的伙计添加热水,顺便再挑些茶点,偶尔回首问他,「主子,您要不要吃雪花糕?」、「酥炸甜鱼看起来也好好吃,主子,铢儿替您点一份?」他才会无所谓地颔首,否则其他时候,他都是凝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心情真差,真不懂来来往往的人在笑什么,天底下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好吧,他知道自己是受了心境影响,一想起他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姊姊程咬金正被梅庄四公子独占着,他就开心不起来,彷佛最最心爱的东西让人给抢走,一口怨气无处宣泄,只能窝在茶楼借茶浇愁。
饮下一杯苦口茗,却察觉自己被一抹巨大身影笼罩,逼使他不得不回首仰望,瞧清是谁闯入他独自生着闷气的宁静里。
他不友善地瞪着高高伫在眼前的黑衣男人,用眼神叫他滚远点,但很显然,这名黑衣男人并没有被他的冷淡目光吓得退却,反倒更是上前一步,问起他的姓名。
「你叫什么名字?」由于程含玉柔稚的外貌,让曲无漪不假思索地将他视为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在城里,见到扮成男子的女孩并不稀奇,男子装扮确实能免除不少诸如调戏、落单等等之类的麻烦。
逼问呀?!
「你这种态度,是想找我麻烦吗?」程含玉蹙着眉峰,毫不客气冷言回击。这黑衣男人看起来就像准备上门寻仇的嘴脸,尤其笑起来的模样阴阳怪气,像冷笑又像狞笑的,反正绝对称不上和善。
她的声音比寻常姑娘沉一些……也好,他曲无漪向来讨厌女人高昂的嗲声嗲气,别说听了不会酥麻,还会适得其反地抖起他一身的不快。
「不,我要提亲。」
程含玉一听,表情一狞,手里的瓷杯朝桌上砸,溅起半天高的茶水,匡啷重响让茶楼所有吵杂声为之一窒,安静得连楼子里每个人的呼吸吐纳都听得清清楚楚。
「提亲?!你说什么笑话?!」程含玉无视每个人眼神里写满证赏——赞赏于他胆敢对着看来比他高壮比他凶狠的黑衣男人咆吠,摔杯的右手一捞,擒住曲无漪的衣领,几乎快瞪穿人的目光要他好胆再说一次。
「我再认真不过。」曲无漪顺着两人的身势,手背擦过程含玉圆润滑腻的下颚肌肤,水做的白玉凝脂,触感真好。
「我、是、男、人!」程含玉咬牙避开他的手,实际上最想咬的是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你听清楚了没?我是男人!所以你最好把『提亲』这两字再咽回去,否则你誓必要为了这句羞辱而付出惨痛代价!」对一个男人提亲,疯了吗?!这家伙让他原本就恶劣的心情更加剧百倍,完全坏了他喝茶雅兴!
「你……你是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曲无漪怀疑的口吻及上下打量他的目光,让程含玉火大。他冷着声笑,「想当众调戏姑娘家,最好认清了性别再来,省得自取其辱,提亲提到男人头上……怎么,你想入我家大门,当我的哪一号小妾是吗?」程含玉迎战曲无漪黑翦深邃的眸子,挑衅地将他从头到脚都扫视一回,轻蔑地嗤之以鼻,「抱歉,你不是我锺意的姑娘类型,下辈子投胎别忘了长得娇小可爱些、慈眉善目些、巧笑倩兮些,兴许我会考虑你的提亲,让你有这荣幸伺候我。」哼!
「你的名字?」曲无漪接受了眼前高傲仰颈瞪他的小公子是道地男人的打击,但这个事实并没有让他减少半分得知他姓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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