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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Ⅰ+Ⅱ+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腻
此时更不要再提什么抄袭之事,众人早已相信范闲所言,世上是有所谓天才的,是可以不必经历某些事,却一样可以写出字字惊心的诗文来。刚才是什么?那是诗中仙人才能有的手段!抄你mb,袭你mb!
既然没有人相信以范闲的才能还要去抄诗,那自然就是庄墨韩在说谎。此时殿上诸人望着庄墨韩不免流露出失望、怜悯、鄙视的眼光,心想这位一代大家,半生清名,不料居然临老亏德,与后生争名。
庄墨韩看着范闲,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眼中流露出一片黯然,不知为何,忽然胸口一闷,用白袖掩唇,吐了口血。
陛下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望着范闲说道:“有此佳才,平日为何不显?”
范闲似醉非醉,回望着陛下说道:“诗文乃是陶冶情操之物,又不是争勇斗想之技。”
这话说的就有些无耻了,他今天夜里难道还不算争勇斗狠?只见范闲终于止不住满腹牢骚酒气,一屁股摔坐在御前阶上,斜也着眼望着嘴唇微抖的庄墨韩,口中喃喃说道:“我醉欲眠君且去,去你妈的。”
终于摆完了李太白当年的最后一个pose,范闲在皇帝老子的脚下入了醉梦。
第三卷 苍山雪 第三十一章 醉中早有入宫意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范闲聊发诗仙疯,一代大家庄墨韩黯然退场,陛下摆明要栽培范家的大公子,太子地位稳固,今夜的信息太多,所以不论是东夷城的使团,还是各部的大臣,回府之后,都与自己的幕僚或是同行者商议着看到的一切。但是让大家无比震惊,讨论最多的,当然还是八品协律郎范闲今夜在殿前的表现。





庆余年(Ⅰ+Ⅱ+Ⅲ) 章节_94
皮在黑夜里显得有些蓝沁沁的感觉,他像个影子一般贴着地从树林里掠到墙边,找到一个宫灯照不到的阴暗死角。强行镇定心神,盘膝而坐,缓缓将体内的霸道真气通过大雪山转成温暖的气丝。调理着身体的状况。
——————
深宫之中,离含光殿不远的地方,洪四痒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太后今日身体不大好,听皇上讲了些今日廷宴上的好笑事情,待听到庄墨韩居然被范闲气得吐了血,太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不知怎的,似乎又有些老人相通的悲哀,所以早早睡了。
洪四痒在这个宫里已经呆了几十个年头,小太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估摸着怎么也有个七八十岁?反正现在洪四痒在宫中唯一的职司就是陪太后说说话。他从庆国开国便呆在这里,年轻的时候还喜欢出宫去逛逛,等年老之后才发现,原来宫外与宫内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洪四痒拈了一颗花生米,送到嘴里噗哧噗哧地嚼着,然后端了个小酒杯,很享受地抿了一口。桌上的油灯黯淡着,这位老太监想到范家公子今天在殿上发酒疯,唇角不由绽出一丝微笑,就算是太监,咱家也是庆国的太监,能让北齐的人吃瘪,洪公公心情不错。
在宫的另一头,陛下的书房点着明烛,比太监们的房间自然要明亮许多。这一任的皇帝是个勤政爱民的明君,所以时常在夜里批阅奏章,太监们早就习惯了,只是用温水养着夜宵,随时等着传召。
今日殿前饮宴之后已是夜深,皇帝却依然勤勉,坐在桌前,手中握着毛笔,毛尖沾着鲜红,像是一把杀人无声的刀。忽然间,他的笔尖在奏章上方悬空停住,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一旁的秉笔太监小意说道:“陛下是不是乏了,要不然先歇会儿?”
皇帝笑骂道:“今夜在殿上,难道你抄诗还没有把手抄断。”
那太监抿唇一笑,说道:“国朝出诗才,奴才巴不得天天这般抄。”
皇帝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只是偶尔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总觉得那里的黑夜里有什么异样的存在。
……
皇宫很大,夏夜的皇宫很安静,宫女们半闭着眼睛犯困,却一时不敢去睡。侍卫们在外城小心禁卫着,内宫里却是一片太平感觉。
墙角,那方假山的旁边,穿看一身全新微褐衣棠的五竹,与**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溶为一体,唯一可能让人察觉的双眼也被那块黑布掩住。他整个人的身体似乎在某种功法的帮助下,变成了与四周死物极相似的存在。
呼吸与心跳己经缓慢到了极点,与这四周的温柔夜风一般,极为协调地动着。就算有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如果不是刻意去看那边,估计都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五竹“看”着皇帝书房里的灯光,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后他缓缓低下头,罩上了黑色的头罩,沉默地往皇宫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他行走的路线非常巧妙地避着灯光,借地势而行,依草伴花,入山无痕,巡湖无声,如同鬼魅一般恐怖,像闲游一般行走在禁卫森严的内宫之中。
第三卷 苍山雪 第三十二章 洪公公
屋内的油灯忽然跳出了花来,这本是喜兆,但是洪四痒的银眉却飘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意。他苍老的右手稳定地用筷子挟起一粒油炸的花生米,没有太大的动作,缓缓咽下嘴里的花生米糊,品了品齿间果香,又端起杯酒饮了,才站了起来。
“很多年了,这个宫里没有人再来逛逛。”洪公公眼里有些混浊,略感无神地望着窗外低声说道,手指却轻轻一弹。
院门是开着的。
如同两道劲弓一般,洪公公手上的这双筷子被强大精深的真气一激,嗤嗤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瞬间击碎了面前的窗户,直射门外阴暗的角落里,五竹的面门!
筷上带风而刺,声势惊人,如果挨着实的,只怕中筷之人会像被两把强弓射中一般。这位洪公公轻描淡写的一弹指,竟然有如此神力,实是恐怖。
不知为何,今日五竹的反应动作,却似乎比在平时要慢了少许,一个转身不及,竟是被这筷子撕破了右肩的衣裳。
嗤!筷子斜斜插在泥地之中,筷尾微动。
院外,洪老太监看着面前这个穿着褐色衣衫的来客,眉头微微一抖,对方的头脸全部被包在头罩之中,根本看不清楚容貌。
“您是谁。”洪老太监满脸堆着笑,看上去就像是个卑微的仆人。但很明显,他比表面上显现出来的要可怕许多。
五竹今夜穿的褐色衣棠是全新的,所以感觉有些怪异。他依足了范闲的计划,头平抬着,似乎是在“注视”着对方,然后嘶声说道:“抱歉,误会。”
“误会?难道是迷路?”洪老太监笑得更开心了。“迷路能迷到皇宫里来的,阁下是第一人,五天前,你应该就来过一次,我一直在等你,我很好奇你是谁,我想,除了那几位老朋友外,应该别人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五竹强行在自己的声音里加了一份惶急。只是他不擅于掩饰自己情绪,所以反而显得有些假:“受家国之拘,不得已而入,不方便以真实面目行礼。望前辈见谅。”
洪老太监皱了起眉头,不再眉开眼笑,对方自认晚辈。那不外乎就是那几个老怪物的徒弟一辈,看对方身手,至少也是九品中的超强水准,才可能潜人皇宫后只被自己发现。只是对方的嗓音很明显是刻意扭曲喉部肌肉改变了的,所以也无法从口音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这里是皇宫啊,孩子。”洪老太监叹了口气,“难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是吗?”
说完这话。他右手一张,整个人的身体却在地面之上滑行起来。倏乎间来到五竹的身前,枯瘦的手便向五竹的脸上印去。




庆余年(Ⅰ+Ⅱ+Ⅲ) 章节_95
内宫并没有大内高手,真正的带刀侍卫似乎都在前殿和角楼,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皱眉,朝廷皇宫的护卫力量竟然如此疏弱,实在是很冒险的一件事情,如果北齐方面派高手大举来侵,那该怎么办?
身为夜闯禁宫的小贼,还有忧国忧民之心,范闲真是个妙人,只是他这番计算其实有些多余,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够在不惊动侍卫的状况下跃过五丈高墙的,只有人世间最顶尖的那几位人物,如果真是这样的宗师高手来了,寻常侍卫,似乎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他忘了,会蜘蛛侠功夫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第三卷 苍山雪 第三十三章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钥匙
五竹五天前最后一次入宫,确认了钥匙藏在含光殿中某处,所以范闲首先探的便是这里。也许是太平的太久,太后居住的含光殿里一片安静祥和之意,守夜的宫女们也都睡着了,而负责看管香炉的小太监也有些昏昏欲睡。
一阵极淡的香气飘过,不论是小太监还是宫女,都死死地睡去。
在昏暗的灯光之中,范闲沿着相对阴暗的角落,滑入寝宫之中,双眼看着远处那张华贵异常的大床,微微皱眉,上面那位盖着薄绸轻被的老妇人,就是太后?
他此时来不及生起太多感叹,也不会去抒发历史可能在自己手中改变的无聊幻想,只是冷静地走上散去,走到了那张床的旁边,看都没有看床上这位可能是全天下最有权力的妇人一眼。
冷静,是五竹与费介教会范闲的最重要品质。
没有预想之中的潜伏高手出现,范闲事先的计划里,总以为皇宫之中,一定会像古龙写的一样,皇帝太后身边,总有些一辈子不见光的隐形杀手。
他没有打量含光殿里哪里可能是藏宝之处,而是很直接地滑入太后的床下,闭上眼睛,手掌开始抚模着床下的木板,木料是极好的木料,但他此时的举动未免有些怪异。
过不多时,他在床底的黑暗中睁开双眼,眸子里清亮一片,闪过一丝夹杂着荒唐的喜悦。
自己在澹州将无名功诀藏在床板下的暗格之中,鹿鼎记里毛东珠也将四十二章经藏在床下暗格之中,庆国的这位太后床下居然也有个暗格。
人类的想像力,在某些时候,真的是显得非常穷酸。
匕首轻轻用力,从侧边开了进去,刀锋破木无声,而床上的太后却翻了个身子。老年人咕哝了几句什么。范闲面无表情,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然稳定地操作着,不一会儿功夫,就将那个暗格取了下来,此时不敢伸手去翻拣,但他在夜里的视力很强,所以很简单而好运地看见了那样东西。
暗格里面没有珠宝没有银票,只有一张白布。一封信。还有……一把钥匙。
范闲看着这把钥匙的形状,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出现一种很怪异的表情。他没有取出白布和信,只是格钥匙揣入怀中,然后滑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又出现在了宫墙之下。
——————
上了马车,看着王启年,范闲轻声说道:“我需要的是速度。”
“是。”王启年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任务,只知道要在这个街口接上大人,然后再去见自己请回来的那个人。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我在这个马车上。”
“大人放心。这是借的枢密院的车,没有人敢拦,也没有人知道。”
“很好。”范闲心神略略放松了一下,半靠在座位上,眉头皱了皱,今天先是假酒发诗癫,然后又要夜探皇宫。对于他的精神产生了了非常大的损耗。
车至某处院落,一个范闲都完全陌生的院落,二人悄无声息地下了车,重新戴上头套,直接走到地下一个密室内,王启年闷着声音说道:“大人,这就是锁匠。”
在二人的面前。小木桌上摆放着许多二人根本认不出来的金属工具。在灯光下幽幽发亮,工具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老实木钠的中年人。脸上一片铁黑之色,却是憨厚地笑着。
锁匠是一种职业,也是一种称呼,但这个叫锁匠的中年人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样子,他的名字就叫锁匠,由此可以知道他的手艺到了何种程度。
范闲点点头,对王启年说道:“你出去等着。”
王启年一低头便出了密室,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永远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安全的。
“事关国朝利益,我以枢密院的身份请求你为国家出力。”范闲透着脸上的面罩,很平静对锁匠说道。
锁匠心头一凛,联想到最近京里来的这么多外国使团,顿时以为自己猜到了什么,赶紧行了一个礼,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要快,要准确。”范闲从腰带里摸出那把钥匙,“要一模一样。”
锁匠接了过来,细细看了一看,皱眉道:“世界上没有这种锁。”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复制这把钥匙。能还是不能?”
“很难,这把钥匙太复杂。就算做出来形状一模一样,没有人能察觉,但是我不能保证复制出来的钥匙可以打开相对应的锁。”
“很好,开始。”范闲听到答复后有种意外之喜,声音却依然清冷。
锁匠在紧张地复制钥匙,密室里时不时传出滋滋的磨铁之声,范闲也很紧张地看着密室的门口,他不知道五竹究竟能拖住洪老太监多久,洪老太监住的地方离含光殿太近,如果洪老太监回宫了,自己这把复制的钥匙,很难再放回去。
终于,锁匠满头大汗地完成了工作,将手中的银匙递给了范闲,范闲比对着两把钥匙,发现复制后的这把真的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留下的一些锈斑都几乎没有差别。他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微微一笑问道:“你以有是做什么职业的?”




庆余年(Ⅰ+Ⅱ+Ⅲ) 章节_96
> 长公主淡淡道:“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天脉者的鬼话,庄大家熟读经书,当知道圣人之言。如果范闲是什么劳什子天脉者。如果他的能力只是在吟诗作对这些小道之上,对于庆国朝廷来说,又有什么好处。至于我为什么会对付他,这就与老先生无关了。”
庄墨韩赌上自己数十年时间。在天下士子心目中的无上地位,要将范闲踩在脚下,原来全是受长公主所托。只是他却不知道庆国官场里的繁复关系,也不清楚长公主与范闲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岳母与女婿的关系。
但范闲清楚长公主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他半跪在殿顶的屋糖上,立在瓦片上的三根手指有些冰凉,看着明瓦下方那个三十出头的妩媚公主,双眼中寒意渐起。在殿中郭保坤发话之时,范闲就知道是宫中的贵人与这位庄墨韩联手,要将自己赶出京都。
抄袭之事。看着似乎只是件小事,但却涉及到了所谓“品性”,想来如果殿中自己不是聊发诗枉,将阖殿君臣震住,只怕大家都会相信庄墨韩的说法。自己成了文贼,虽然不会有受什么处罚,仕途如何也可再议,只是与婉儿的婚事,倒可能会告吹——太后最不喜欢什么,这位长公主肯定比自己清楚。
更让范闲寒心的是。原来此次两国私密协议中的前北魏密谍总头目肖恩,原来是庄墨韩的兄长!长公主为了说动庄墨韩来庆国打压自己,竟不惜将庆国驻在北齐的密谍头目,朝中大臣之子言冰云双手卖于敌国。
她胆子也太大了!行事如此阴险,这宫中的皇帝还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亲妹妹,做出这种伤害国体的事情来!
夏夜微风从广信宫的殿檐上吹过,让皱眉偷窥的范闲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知道,就算自己听到这些秘辛,也不可能用这件事情来要胁对方。她是皇帝的妹妹,太后最疼的小女儿,仅这两个身份,就足以让她在这庆国横行无忌,卖臣子以求私利。
范闲看着下方榻上那女子的一头乌黑秀发,无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心。
这女人果然不仅是疯的,还是变态的。
到此时,范闲似乎看清楚了整件阴谋的全部面貌。长公主与北齐皇帝之间的协议,便是出卖了潜伏北齐四年的监察院密谍头目言冰云,让对方以此交换肖思及司理理,而北齐方面出的价钱,则是请名动天下的一代大家庄墨韩前来庆国京都,借他之口,毁掉自己。同时还可以借此事,教训一下向来不怎么听长公主支使的监察院系统。
只是不知道她与北齐皇帝间的协议里,还包括了什么内容,范闲猜想,卖掉庆国在北齐的密谍头子,长公主所获得的,一定不仅仅是这些而已,而是会有更可怕的东西。
——皇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在做什么?
他摸了摸腰间硬硬的钥匙,双眼里闪过两道寒芒,拟定了应对的法子,在殿顶的夜风中调理了一下呼吸,然后开始退走。皇宫里面太危险了,自己的好运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刚下圆柱,却发现长廊尽头有两人持着宫灯缓缓走了过来,范闲心头一凛、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柱子的阴影之中,随着灯光的临近变化,细微地挪动着脚步,保持身体与阴影始终在同一片区域之中。
他暗中祈祷这个宫女也会像先前擦身而过的宫女一般,不会发现自己。
宫女已经走过了大柱,而范闲也已经挪到了柱子的另一边。忽然间宫女停住了脚步,这名宫女看来在广信宫中有些地位,轻声对跟着自己的小姑娘说了声什么,那名小姑娘甜甜地轻应了声,便离开了,这名中年宫女站着等待。
她与范闲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一个木柱而已。
范闲小心地用真气调理着自己的呼吸,与廊柱后方宫女的呼吸渐趋一致。同时他有些心安地听到,这名宫女的呼吸也没有什么变化,想来只是凑巧停在这里,而不是发现了自己。
二人间依然隔着一个木柱。
忽然间,范闲露在黑面外的双眼里闪过一道寒芒,整个人的身体强行往左扭曲了数寸之地,这种与生俱来对危险的感觉,让他逃过了一劫!
在他身体原本的位置上,一只锋利的剑尖悄无声息地刺穿了木柱!
因为木柱太大,所以剑尖只伸了一点点出来,可爱而又煞气十足告诉范闲,如果他先前没有那么一扭,此时这剑尖应该是在自己的腰骨之中。
范闲冷冷绕过长柱,像条泥鳅一般,准确无比地锁手上前,捏住了这名中年宫女的左小臂,与一般的武者反应都不一样,没有去管对方拔剑的动作。
效果果然很好,那名宫女偷袭不成,害怕刺客阻止自己拔剑,所以全部的真气都集中在右臂之上,左臂的防守就显得弱了许多。
就像一张纸被撕开的声音后,宫女从木柱里抽出长剑,张嘴欲呼!
范闲双眉一拧,体内霸蛮的真气雄浑无比地向对方的左臂里灌了进去!这名宫女实则已有七品的实力,但是根本没有遇见过刺客体内这种古怪真气,经脉处一阵刺痛,就像无数把小刀正在刮弄着柔嫩的管壁,这种痛楚,让这名宫女胸口一闷,竟是生生将示警之声吞了回去,喉头发出古怪的一声轻响。
范闲一眼就认出来,这名宫女就是迎自己入广信宫的那人,眉毛极长,长得很有特点。
宫女眉毛剧抖,运起体内真气想与他硬拼一记,哪里知道对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忽然间真气一虚,让自己运出体外的真气全数落在了空处,一片恍德之下,好不难过。整个人的身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平衡,右侧身体显得略略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右颈处微微一麻,然后马上就感觉整个身体都有些微微僵意。




庆余年(Ⅰ+Ⅱ+Ⅲ) 章节_97
声说道:“第二个刺客也是九品人物,虽然只是个九品下,但如果我能一箭将他射死,我岂不是成了四大宗师?”
“又一个九品?”宫典满腹震惊,他自己这一生一直排徊在八品的境界里,始终难以寸进,听得昨夜竟然有两位九品高手潜入宫中,由不得不生出许多复杂的情绪来。
“整个庆国也只有七位九品,在京都也只有四人,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九品。”洪老太监淡淡说着,显然是不相信燕大统领的判断,认为对方是在给自己推卸责任。
宫典每次最怕的便是这种场面,赶紧说道:“陛下有严旨,命我们一旬之内结案,我呆会儿马上从监察院调人,查一查各宫的情况,首先判断清楚,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潜入皇宫。”
燕小乙摇摇头道:“后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但前一个人一定和东夷城有关系,所从东夷使团着手,看看那批衣服究竟是为什么订的,最好能查清楚每一件衣服的去向。”
正在准备调查的布局,忽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宣了圣上旨意,昨夜之事,全部交由京都守备大人叶重调查,宫中禁卫一如往常,不得宣扬。
小太监离开后,屋子里的三位皇宫保卫看互望一眼。燕小乙缓缓闭上眼睛,知道陛下开始怀疑自己三个人中的某一位,洪公公负手于后走了出来,脸上一片平静。
后几日,京中大索刺客,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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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的旨意,其实为真正的入宫看范闲解了围。在这个计划之中,各个方面都没有太大的差错,但是强行让五竹穿上那件褐色的新衣裳,却是有些自作聪明,反而露了马脚。
范闲暗中查到东夷城在天祥缎订购的这杜衣服,是因为东夷城主的儿子喜欢京都衣服的复古样式,所以订了一批。至于为什么要隐名下订单,其实倒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天下商贾交集之东夷城少主,竟然艳羡南蛮庆国的服饰,这事儿传出去后,只怕会被东夷城那些胆子向来很大的商人们骂死。
当然,范闲会多用这么一手,主要是不相信五竹叔可以完美地模拟四顾剑的剑意,如果早知道五竹厉害到这种变态的地步,范闲一定会将栽赃之计,用得更完美一些。
不过结局不错,至少宫里依然是在怀疑东夷城其余的两名九品高手,监察院也开始着手确认宫中来敌的那日,四顾剑另两名弟子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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