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农家子(全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之草
其实,这次本不用钟庆然亲自过来,只是递个帖子而已,随便遣个人送就可。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想仔细看看,上京钟家是何等模样。谁让昨天他们过来时,天色已晚,没能看清楚。
片刻后,王护卫便办完事返回。
马车继续吱嘎吱嘎朝前行进。
“老刘,刚才那是哪家人?我瞧着面生。”门房小厮眼里写满好奇。
“河湾村老家族亲,小五房的,来看三少爷。”老刘撇了撇嘴,语气很是鄙薄。
“小五房?不是说他们这房没一个有出息,怎么我瞧着不像啊?”
“就你眼皮子浅,弄辆马车,带几个家仆,难到就能装成大户人家不成?”
门房小厮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辩驳,转而问起别的事:“三少爷一来上京就病了,整日病恹恹的,连一次门都没出过,比起家里的小姐还要娇贵,至今我还没见过他,老刘,你见过吗?”
“没有。”
小厮凑近老刘,轻声说道:“你说,大夫人把三少爷接回来,到底有何目的?”
“谁知道呢,这事你少管,你就不怕背说主子闲话被人给逮住?”老刘斜觑了他一眼。
守门小厮抖了抖肩膀,立刻噤声,心想着,三少爷在老家待得好好的,一被接回上京就病倒了,这里面要没个龌蹉,谁信?反正他是不信的,哎呀,三少爷真可怜,打小就没了娘,还得在大夫人手上讨生活,还不如他一个小厮来得自在。
“想什么呢,都神游天外了?赶紧的,把帖子给大夫人送去。”老刘一巴掌拍下,守门小厮肩膀都塌下了,可见力量之大。
正院内,经过层层关卡,钟庆然的拜帖出现在大夫人马氏手中。她嫌弃地翻开看了一眼,小五房钟庆然,这是哪门子人士?想了半晌无果,马氏直接叫人:“王妈,你去问问从老家过来的那两个媳妇子,将钟庆然的来路打听清楚。”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办。”
没多大会,王妈便转回正院,三言两语便将有关钟庆然的信息说了个全。
马氏沉凝片刻,也没想明白,都到了年根下,这个时候钟庆然跑到上京来作甚?难道想把庆和坊开到上京?这不可能,真要是这样,那过来的便不会是钟庆然这么个毛头小子。想不通,她便将这个念头搁下,两个半大小子凑一块,难道还能翻出天去?
“王妈,着人下晌给他送过去。”马氏写好回帖,把事吩咐下去后,又叫来红诗,交代了几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钟庆然让姜护卫先回宵苑去等回帖,他则带着其余三人转战各个茶楼。一天下来,倒也有些不大不小的收获,可惜,于钟庆书这事上几无助益。对于浪费一天时间在茶楼上,钟庆然并没觉得哪里不值。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消息,说不定哪天就能发挥作用。
大户人家就是麻烦,连窜门都得先送帖子,收到回帖才能上门拜访。钟庆然很是想念河湾村,那里没这么多规矩,找人玩,招呼一声即可。
钟庆然不用巴结上京钟家,选的礼也就一般般,他可不想便宜他们。
风苑,正房内室。
“少爷,有好消息,庆然少爷明天要来看您。”兴平不再愁眉不展,他很高兴,他跟少爷几个被关在这么一处四方小天地中,整整一年,除了几个丫鬟小厮,连个外人都见不到,这让在河湾村生活了多年的他非常不适应。
钟庆书猛然抬起头来,有些阴翳的脸上,似乎划过一道亮光。兴平眨了眨眼,果然是错觉,少爷还是那个少爷,自离开河湾村就整天阴着一张脸。
“庆然明天要过来?”
“嗯。”兴平一个劲点着头。
“让小厨房准备些庆然爱吃的食材。”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兴平跑得飞快,竟然忘了钟家的规矩,想必等他回来,免不了要被管事刘妈训一顿。
钟庆书盯着书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索性收了起来。想着这一年他过的日子,不由嗤笑出声。也不知道家里打得什么主意,竟然变相软禁他。以他身体弱为缘由,把他困在小院子里,连带着他带过来的几个婢仆都一样遭遇。
他身体若?他怎么不知道?还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药?要不是他有庆然给的药,恐怕现在可真要如了他们的意。
钟庆书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和庆然之前想得挺好,到了上京后,就买个小院子,用来安置新买的人手。哪想到,家里下手会这么快,他前脚才进门,后脚他们就动了手脚。人都出不去,更何谈其他?
能想着他的,估计也就庆然跟庆竹,钟庆书心里阵阵暖意流淌。他不会坐以待毙,现在这样只是权宜之计,装病能躲开更多麻烦,再磨一阵子,便能让刘妈松口,虽然不能放他出去,至少外边的消息能及时传进来。
这还多亏了庆然给的药,治好了刘妈小孙子的病,不然,一个管事妈妈,怎么可能向着他这个被家人冷落,空有名头的三少爷?
在用度上,家里倒是没苛待他,问题是小人难缠,一层层克扣下来,到他手里的份例,连一半都没有。这还不算,更过分的是,分到小厨房里稍好些的东西,都被院子里仆妇瓜分。他堂堂一个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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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沦落到,吃别人不要的菜叶子的境地,就连平时洗个澡,都得花钱买热水,真是让他见识到了人心之贪之恶,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叹。
钟庆书知道他这样的处境极为不妙,塞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能还会引来更多的觊觎,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直到找到刘妈这个突破口。
从那之后,钟庆书的日子才算有了起色。可惜,能被派来伺候他的婢仆,想也知道是些什么货色,他们大都连前主子的面都见不到。
刘妈好一点,却也没比他们强上多少,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便是将院子给管好,特别是小厨房,钟庆书的份例厨娘不能占,外面她却是无能为力。即便有刘妈管束,该给仆妇的甜头还是得适当给一些,不然,刘妈要是被撤下去,钟庆书还得再遭一边之前的罪,他如何愿意?
不知道庆然有没有办法,要是没有,他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着向前走。
要去上京钟家拜访,穿得太过寒碜可不行。临出发前,钟庆然和简明宇各定做了几套衣衫,这个时候正好拿出来用。
钟庆然习惯穿棉质衣裳,这日破天荒穿了一身锦缎长袍,很有些穿新衣的别扭,适应了一阵才习惯。
简明宇就更不用说了,他手里是有钱,却从没想过买这些华而不实的物件,要穿着这些下地,那还不得闹笑话?他也没什么亲戚要走,不用刻意留这般体面的衣衫。
和钟庆然一样,简明宇也是一身锦缎,只是他身上那套是浅蓝色,而钟庆然那件则是藕色,两件都是提花织锦,品质极好,平阳县很难买到。钟庆然自然不可能,为了给自己挣脸面,就花大价钱去特意弄这个,这是傅掌柜在他和简明宇定亲时,着人送来的贺礼。
简明宇素来老成持重,哪想,穿了这么一身锦缎袍子之后,他比钟庆然还不如。也难怪,简明宇从小到大,就没穿过长袍,还是这种以前他想都没想过的面料,不习惯一下,一眼就能被看穿。
好在钟庆然有先见之明,昨晚就试穿过了,不然,等到临出门前才发觉就晚了,若真如此,他们只能换上棉布衣衫。钟庆然自己倒是不觉得如何,就怕连带着家人也被看扁。这年头,狗眼看人低的人不要太多!
想是知道钟庆然的想法,王护卫三人也换了一身衣衫,看着比昨天气派许多。
人还是昨天那些人,只不过穿戴一新,门子老刘就热情了几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钟庆然一行人由小厮领着,穿过好几个院子,才到达目的地。他还以为会被带去拜见简明宇的长辈,看来是省去了这个步骤。钟庆然沉凝片刻,还是奉上了礼,至于收下后怎么处理,那就不归他管了。
“安子,刚才那是谁?钟家有这么一门亲戚?”
“是三少爷的客人,从老家过来的,听说出自小五房。”
“小五房?不是说他们没什么家底吗?穿得起这样衣衫的,家境差不哪去。若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上品阳锦,一般人可买不到。”
“我没你懂这些,但我瞧着这两位小公子面容俊朗,穿行在廊道中,一点不畏手畏脚,压根不像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难道小五房起势了?你怎么看?”
“小五房又没有为官之人,想必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上品阳锦,那庆和坊真这么赚钱?”
“这我怎么知道。”
……
这两人不过是上京钟家的小厮,连庆和坊都知道,显然河湾村的八卦早就在府里传遍,估计是从那些跟随钟庆书进京的仆妇口中传出。
钟庆书一直在装病,都装了那么久了,自是不能前功尽弃。他再迫切想见到钟庆然,也还记得这点,只得歪靠在床头,将手中的书翻得劈哩啪啦响,这个姿势维持了半天,依旧没能将心静下来。
做客拜访时间很有讲究,一大清早上门,估计没几个人会待见,通常,大家都会选在辰正之后登门。
钟庆然就是掐着这个点到的钟家,不过等他见到钟庆书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红诗姑娘,少爷和庆然少爷有话要说,你看?”兴平有些着急,大夫人马氏管得也太宽了,送个人过来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你小子急什么,我家夫人也是好心,怕你们毛手毛脚,招呼不好远来的客人,便让我过来帮你们一把,合着你还将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红诗嘴巴利着,又在大夫人面前得脸,哪会怕一个没有丝毫前途的三少爷?兴平这个三少爷跟前的小厮,她就更不看在眼里。
“这里不用你帮忙,出去。”钟庆书说话半点不留情面。他早就摸清楚了,这个家里并没有人想要他的命,给他下药,也只是让他身体变弱,不会伤到他的根本。他不清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只有知道这一点,事情就好办多了。
红诗脸色一忽儿红,一忽儿白,忍了又忍,才没有跳脚。作为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巴结的对象,即便是府里的少爷,对她的态度也是和煦的,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可再如何,红诗也记得自己的身份,她能借着大夫人的身份打压钟庆书,她本人却不能。既然是过来帮忙的,明面上至少应该听三少爷的吩咐,旁边可还杵着两位客人呢。
红诗不情不愿地退出房门,想贴着门听听里面的动静,被稍后一步出来的兴平堵了个正着。红诗的脸色更难看了,想着继续待在这里毫无意义,便同钟庆书告退,匆匆离去。
走到半路,红诗才觉得哪里不对,细细一想,才恍然,随即步履更为匆忙。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马氏眼里闪过一丝讶色。
“夫人,三少爷的两位客人似乎有点奇怪,他们穿的应该是上品阳锦,就连咱们府里也不是每位主子都能穿上,小五房有这个能耐?”红诗说出自己的疑惑。
第67章
“上品阳锦?”马氏陷入深思,这东西,多花点钱还是能买到的,就看买主愿不愿意多付额外那部分酬金。根据这点,很难做出判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能穿得起阳锦的人,不是有权便是有钱。
小五房没人入仕,有权这点自是可以排除,那么只剩有钱这条。钱若不多到一定程度,那就只有被人当钱袋子的命。庆和坊主卖小件绣品和把玩的小物件,货品不算多精致,不可能日进斗金。听说钟庆然很得宠,想必为了给他提供好的,他家付出了不少代价。由此,马氏断定,小五房不会对她家造成威胁,不足为虑。
“就这事?”马氏有些不满。
“夫人,三少爷直接下令让我出去,有客人在,奴婢不敢违逆,只能听令行事。”红诗心里很呕,却没地方发泄,还得担心因没办妥事情被大夫人发落,别提有多憋屈了。
“哦,脾气这么大,有点意思。这事你做得对,下去吧。”马氏垂下眼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边上伺候的一干人等,连大气都不敢喘。别看大夫人和和气气的,做起事来可不会顾念旧情,谁要是犯了她的忌讳,那下场可不怎么好。
等钟庆书将人都打发走,钟庆然收起笑容,沉着一张脸问道:“庆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你看到的那样……”对于自己知根知底的好友,钟庆书没什么好瞒的,一五一十将事情都倾倒出来,就连情绪也没有多加掩饰。
钟庆然越听脸越黑,他深深感觉到,高门大户绝非一般人能玩得转。他们之前想得太过美好,若有人真想要钟庆书的命,估计即便靠着护身符躲过一次,两次,也躲不过五次六次,护身符上面附着的福运终归有限,终有耗完的那天。
“庆书,你把护身符拿出来,我看看有没有起作用。”
“这你都能看出来?”钟庆书一脸不信,可还是把护身符从胸口掏出来,递到钟庆然手中。
护身符一见光,钟庆然便发现,附在它上面的福运已经所剩无几,远比钟老爷子夫妇身上的那两个护身符消耗要多。他皱了皱眉,重新附上福运,这次比上回多出不少。上京钟家太过危险,他不可能每年都走一趟上京,只能多为钟庆书加点保障。
弄好之后,钟庆然将护身符还给钟庆书,很是郑重地说道:“这个护身符你戴好,除了我之外,不要让他人看到,听说这样能为佩戴之人带来更多的福气。”
“……”钟庆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他直觉按着钟庆然说的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些你收好。”钟庆然解开袍子,从内置腰带里掏出一堆小瓷瓶,“跟上次给你的药差不多,这次多了几样,用法看过后就烧掉。”
简明宇本想避着点人,只是,这里已经是内室,外室兴平在,更不方便,见钟庆然无所谓,他也就不在意,把他身上的药瓶也一并解下来。
钟庆书仔细收好,几人这才说起其他事。
“这是今年虾塘你那份收益,这些是庆竹给你的,这份是我的一点心意。”钟庆然从袖袋中掏出荷包,打开来一一指给钟庆书看,末了,直接把荷包塞进钟庆书怀中。
“别的我就收了,银子似乎没必要,我连花的地方都没有。”钟庆书声音有些沙哑,眼底都泛起红意,能交到这么好的两个朋友,他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收着吧,现在可能用不到,以后就未必了。”钟庆然把荷包重新放回钟庆书手中,眼里露出一丝担忧的情绪,“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这太被动了,真要出事,鞭长莫及,我们连帮把手的机会都没有。”
钟庆书默然,和外界隔绝的情况下,他能想到的办法其实很少,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这一刻,钟庆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有福运珠傍身,可福运珠不是万能的,用在他自己身上还好,功能很多,他完全不用担心。用在别人身上,那就只能跟护身符一样,将福运附着在其上面,靠运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来避开祸事。
不怪钟庆然这么想,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弄清楚,福运到底如何运作。他自己窝在河湾村中,平时需要用到福运珠的机会不多,不确定到底要耗费多少福运,才能在遭遇危险时安然无恙。
譬如,有人冷不丁一箭射来,目标人物竟然未卜先知般,无意识小小移动了一下,躲开这致命的威胁,或者,射箭之人平地崴了一下,箭射偏了。发生这种事情,在没得到福运珠前,钟庆然只能感叹一下这人运气逆天,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现在吗,他知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在福运足够的情况下,板上钉钉会发生。
只是,钟庆然无从得知,发生这种情况,福运的最低消耗。问题也就在这里,他不可能为了得到确切的数量,就亲身涉险,他相信福运珠的能力,但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他很惜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事无绝对,这要万一福运珠在那一刻不起作用,他就只能呵呵了。那后果,他承受不起。
如今钟庆然能做的便是,尽量给钟庆书的护身符,附加尽可能多的福运。
在之前的疫情中,钟庆然几乎用光了福运,现在动用的,是他提供治疗疫症药方,救治许多感染疫症患者得到的。由于贡献巨大,钟庆然获得的福运也极为可观,可远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多。
钟庆然不知道的是,即便没他出手,也会有人终止疫症的传播,且时间也巧,正好掐在疫症没结束前,由此,福运珠积聚的福运便大打折扣。
钟庆然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这样,在我走之前,给你留些人手,他们进不了你家,那就让他们留在外面,负责收集你家消息。要是遇到大麻烦,你就让你收拢的人往外递个消息。明面上放一个,其余人都在暗处,这样,万一你拉拢的人出了漏子,也不会导致全军覆没。”
说了一大堆话,钟庆然有些口干,端起茶杯狠灌了几口,接着说道:“明面上那人,除了和你派出去的人接头之外,不会跟你家扯上一点关系。这样一来,便能大幅度降低,他被人发觉的几率,也就不用老换人。至于暗处那些人,则想办法和你家下人搭上关系,旁敲侧击打听你家各种消息。若你这边断了联系,他们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钟庆书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中。他觉得这个方法大有可为,脸色总算好看一些。这一年可把他憋坏了,兴平他们虽被困在小院中,至少走动不受限制。他为了装病,大多数时候只能在房内度过。这样的日子,病人还不会觉得如何,正常人就受不了。若非钟庆就不是活泼跳脱之人,恐
逍遥农家子(全本) 章节_81
怕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对于钟庆书韧性如此之强,钟庆然很是佩服。他在家里也宅得住,前提是自愿,还得时不时出去放放风。要是哪天莫名其妙受困,他估计,自己很可能做不到钟庆书那样的地步。其他那些暂且不说,光具备这点,只要不是运气太过糟糕,必然能做出一番事业。
“说再多都没用,这份情我领了。”钟庆书说得很认真,原本有些晦暗的眼睛,重新变得熠熠生辉。
想到应对之法后,房内气氛缓和下来。钟庆然也有兴致提起他的人生大事:“庆书,年前我就要和明宇成亲了,恭喜我吧。”
钟庆书有点愕然,反应过来后,当即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给钟庆然一个拥抱,欣喜地说道:“你脸皮真厚,有你这么自讨恭喜的吗?不过,作为你的兄弟,明知你这样做不好,还是如你意,我在这里,预先恭祝你和弟媳,平安喜乐,白首偕老!只是有些可惜,我没办法参加你们的成亲礼。”
话落,钟庆书便起身走到房中一处角落,从箱子里翻出一个东西,递给钟庆然,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送与你,就当提前给你送了随礼。”
钟庆然仔细打量着放在手心的东西,经他初步判断,应该是个蓝宝石,具体价值不好判断。他也不在乎这些,他看重的是这份心意,便没有矫情地推来让去,很是爽快地应下:“行,这个我就收下了,正好给明宇打个首饰。”
“我知道可能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你爷奶对你是真好,庆然,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情。”钟庆书自己得不到长辈的关爱,但他不会就此迁怒,反而更加看重,也希望唯二的好友,能舒心过一辈子。
“那是,这还用你说。”钟庆然一脸自得,那得瑟的样子,看得真让人牙痒痒。
不知不觉中,时间便一晃而过。
“我过几天就走,你自己保重。”离别总是伤感的,钟庆然不想见到那样的场面。话刚落,他便头也不回,疾步离去。
钟庆书倚在门边,眼眶有些湿润,他强忍着,直到目送两人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假装吃力地挪回内室,用被子蒙住头,发泄着一年来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
出了上京钟家,钟庆然也没兴趣再到处闲逛,早早吃了晚饭便倒头就睡,以平复白日升起的那点戾气。做人吗,还是平和一点好,这样考虑事情才能更全面,理智也不会轻易被冲动取代。
翌日,钟庆然起了个大早,带着简明宇和王护卫三人,前往汾县。
汾县是上京城的邻县,离上京并不远,马车一上午就能跑个来回。钟庆然之所以会过来这里,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买人。为了尽量避免留下尾巴,钟庆然就跑到几十里外,他也是挺拼的。没办法,这关系到钟庆书的安危,他不得不慎重待之。
这次挑人比较仓促,加之钟庆不想去官府登记,那样会留下档案,一旦查到他头上,那牵出萝卜带出泥,所有人都将无所遁形。因此,钟庆然能选择的余地不大,范围被框在首次卖身的人上。
钟庆然选人很简单,眼神清正,长相忠厚老实不木讷就成。他不用考虑忠诚问题,那些心思不正之人,会被福运珠自动排斥,压根就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
很快,钟庆然便挑好了人,一个壮年男人,还有一对没有小孩的中年夫妻。收好三人签下的卖身契,钟庆然把他们要做的事情交代清楚,随后给他们留下一笔银子,便将三人分成两批,让他们自己搭车到京城安置下来,再去找活干。
办完这事,钟庆然一行人立刻返回上京。
接下来几天,没了负担之后,钟庆然和简明宇将上京好好逛了个遍,还买了不少东西。
眼见明天便要离开上京,钟庆然跟王护卫说了一声,剩余的事情就不用他来操心,他们背后之人,很快便能从三个护卫口中得知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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