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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农家子(全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之草





逍遥农家子(全本) 章节_15
孩子,每个都培养,总不可能各个都愚钝不堪吧?
要想让钟家所有适龄男孩都上家学,需要的银子可是不菲。银子,他需要更多银子,晚一天,就多耽误孩子一天。
钟庆然在房内不停转悠,脑海中各种信息如雷云翻滚,一条一条被找出,又被否定,最终被定格的只有他最擅长的插画,以及被他爷爷强灌了一肚子理论知识的中医,不,更确切地说是那些药草知识,辨认和炮制他都会,至于人工培植,咳咳,他只会寥寥数种,其余的还处在纸上谈兵的阶段,未曾实践过。
钟庆然懂得怎么养红螯虾,那只是个例外,这样的好事可不常有,能碰上一件都是走了大运,当然不能全指望于此。
挖药材这事急不得,原主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他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懂得这些,还得先去寻本《本草纲目》这样的药书才行得通。
绘画之类就能借口天赋好而糊弄过去,毕竟养病的几个月太过无聊,他有空就涂鸦几笔,钟家人尽皆知晓他画的有模有样,并未疑它,赚钱营生可以先从这方面着手。
不过卖画目前不行,钟庆然不擅国画,到现在,使起毛笔来都还有几分生涩,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名气,卖也卖不上价。
要不就画些简单的动物造型,设计成可爱的样式,让爹娘叔婶做成藤编或者毛绒玩具?钟庆然盘算一番,觉得这方案或许可行,便立马付诸行动。架势都摆开了,他才发现只有炭笔可用,绘画用的各种染料那是半点都没见到。
这个时候,钟庆然的绘画兴致已然被调动,脑海中不时闪现吸人眼球的各种动物造型,为缺少颜料这么点小事就放弃作画太过可惜。拿起炭笔,他很快就沉浸在绘画的奇妙世界中。
一下午时光就在钟庆然埋头作画中度过,等到意识从绘画中脱离出来,已是黄昏时分。他这才发现,外面吵吵闹闹的,童氏和明氏还不时气愤地骂上两声。
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钟庆然顾不上看成图,立刻推门而出。
问了钟磬,他才得知,刚才钟老爷子被族老们给叫了过去,瞧现在钟家人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没好结果,事实果真如此。
钟老爷子也列入族老的行列,却是里面最没有话语权的一个,这还是看在小五房的面子上,毕竟他们这一脉子息繁盛,不给他们一个名额实在是说不过去,钟老爷子作为小五房嫡支,自然是首选。
钟庆然听到族内逼迫钟家的法子后,也不由倒抽一口气,这一招委实不亚于釜底抽薪。你道是为何?族老们原想着让钟老爷子交出烹制鲜美红鳌虾的秘方,族里补偿他家一些利益,谁想方子一早就被卖出去,便折中想了个办法,让钟家从族人手中收购红鳌虾,价钱定为每斤三文。
钟老爷子当然竭力反对,奈何人微言轻,小五房一脉又不争气,坚持到后来,族长瞧着钟老爷子想要硬梗到底,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压了下去。
“你不同意?那就等着没红鳌虾可卖吧!”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钟老爷子心念电转,他脑子清明着,知道这事还真有可能发生。只要每家都出几个人去捉红鳌虾,用不了几天,河湾村附近红鳌虾就将绝迹。族长都这么表态了,他难道还能不同意不成?一家和一族顶上,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按说族中掌权人如此做法,就不怕失了人心?他们当然不怕,民离乡贱,若非不得已,没谁会轻易离开故土。再者,族老们并非看上这么点小钱,他们有各自的盘算。
钟老爷子家好了,就意味着小五房身份抬高,钟氏一族格局便会被打破,谁都不想自己拥有的权力变小。瞧着以往一直被压制的钟老爷子这房有崛起的苗头,正好有几家眼红,辗转托到了族老眼前,便趁机压制一二,端的是一番好算计。
第21章
不要小看宗族的力量,大周朝也是采取“民不告官不究”的律法,人丁单薄,无权无势之人,被族人抢走田产家业,那是隔断时间就能听到一回。当然,只要家族不那么短视,这种事便不会太过频繁。
就这点上来说,被族人欺负,比被外人欺负还要麻烦。被外人欺负,至少还能借助族人的势力试图讨回公道,被同族欺负,基本是申告无门。
钟家的情况更为复杂,换成旁的事,钟老爷子还可能硬撑到底,毕竟虽然小五房内部也是乱成一团,但起码面对其他四房时极为团结。只是族长说的红鳌虾这个处理方法,连小五房都能惠及,牵扯到自身利益,钟老爷子可以想象到,他这个小五房一脉掌事者说的话没几家会响应。
其他房的族老们不在乎这点小钱,小五房可有不少家庭,生活水准在平均线之下,能多个一文两文钱都是好的,更不用说轻轻松松就能赚来几十上百文。
知道事不可为,钟老爷子才咬着牙答应下来,黑着脸同族老们商谈妥每天收购量,这才脚步踉跄地回到家,把钟家人都给惊动了。还好,钟老爷子没出什么事,只是气着了,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钟庆然眼底晦暗不明,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事已成定局,现在重要的不是张口骂人发泄。
钟庆然推开上房门,室内和室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静悄悄的,落针可闻。钟老爷子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钟庆然上前用他那半吊子医术查看一番,知晓钟老爷子身体并无大碍,着实松了一口气。老人最怕有事闷在心里,看这个时候钟老爷子还能安然入睡,显然心理承受力不错,之前让人看着都害怕不已的样子,还真是一时不忿造成的情绪失控。
轻轻带上房门,钟庆然找到童氏,拉着她到一旁:“阿奶,爷爷这次情绪起伏过大,给他吃点好的压压惊。现在这个时候肉摊子还有猪肝猪心吗?不妨买上一些。对了,谁家要是有羊奶牛奶,最好要个一碗,听说这东西有安神效果。”
童氏刚才还在为每天上百文铜钱不翼而飞心痛不已,现在被三孙子这么一说,话题很自然就被带偏,心思放到了买东西之上。她瞧了瞧天色,有点晚了,拿上篮子便匆匆往外走去。
没人跟着一起骂,明氏也慢慢歇下阵来。
钟庆然这才上前:“娘,东西都卖完了?”
“还没,这不是被你爷爷这模样给吓到了,摊子只留了你二婶照看,我现在就过去瞧瞧去。”明氏似是想起了她的职责,又匆匆赶回摊上。
看着明氏风风火火的样子,钟庆然不由愕然,刚才还骂得痛快,被他一打岔,竟然就跑着走了。
回到东次间,钟庆然拿起素线稿仔细打量起来。画纸上动物造型有三种,虎、猫和猪,老虎大的威严,小的活泼,其他两种都是怎么可爱怎么画。剩余那些除了书箱实物画之外,就非常琐碎,有的一张纸上甚至画着好几种小玩意,钟庆然瞧着是真心不错,也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想法。
这几天家里大人很忙,没空折腾这些,钟庆然便抽出几张画稿,兜着去找他大姐和四妹。
钟欣到了出嫁的年纪,外面的活一般都不让她干,在家做完自己那份,就窝在房里做针线赚些私房,再不然便是出门找小姐妹们一起耍。
钟庆然虽然天天都能见到钟欣,两人交集真心不多。这次会找她,很简单,和他好的两个丫头都太小,钟磬还成,不管针脚如何,起码能缝个样子出来,钟晓就不行了,还没到学针线的年纪,其他几个大点的堂妹,他都不熟。
钟欣终归是他大姐,就算没多少情分,血缘关系在那,有现成的人选,不找她找谁去?
“三弟,你这是?”钟欣说话声音柔和,语调也很平缓,倒是容易引人好感。她拿着手中画稿翻了翻,眼中闪过疑惑。
“大姐,这些你能不能做出来?”
“给我点时间,我试试看。”钟欣迟疑了一下,随即应下。
听到大姐这样回答,钟庆然心中有数,图样八成能做成成品。他对能卖多少钱倒没抱太大期望,若非独门秘诀,只要利益可观,保准新品一上市,过个几天大街小巷,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同类物品,还比原先的更加精美,质量更为上乘,卖的自然也更好。
市场被挤占,像钟家这样没有大量客源的家庭作坊,最终只能赚点小钱,这跟姐妹们做针线卖有何区别?劳心劳力不说,还赚不了几个钱,到此生意便可停了,无他,利润不足罢了。
所以,这些很容易被人仿照的生意,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点,多屯点货,一次性卖出去,狠赚一笔,然后趁机收手。这样做生意省心省力不说,还能有实打实的银子入口袋,何乐而不为呢?买卖成与不成,就要看出来的成品如何。
这事不急,钟庆然交代完大姐和四妹,便没再多待。
晚饭吃得有些沉闷,钟正仁三兄弟直到收工回家,才知道以后卖红鳌虾每斤都将无故少三文,一个个都虎着一张脸,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跟自己生闷气。
钟老爷子睡了一觉,脸色恢复正常,吃着三孙子让童氏买的猪肝,心里好过不少。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事情不少,只不过这次轮到自己头上罢了。族人想利益均沾,这点无可厚非,换成他自己,虽然不会犯红眼病求到族老们身上,若有人分享,他难道会不抓红鳌虾去卖?明显不可能。
不过被人强逼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他可不愿意再来一次,钟老爷子如是想到。
第二天一早,钟庆然和童氏打了声招呼,便提着一把小锄头潇洒出门。
家里人人都有事做,就他闲闲一人待在家中,实在碍人眼。昨天灵感爆棚,画了一下午图,今天便打算到山里走走,顺便看下自己名下那亩坡地。
麓山离河湾村好几里,钟庆然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到山脚下。手搭在额头上望眼远眺,入目所及不是田就是山。村里所有坡地都在这里,即使出产不多,数量也相当可观。由于灌溉问题,坡地都只开垦出山脚一部分,再高太费劳力,有那功夫照顾,还不如做点临活更来钱。
钟庆然那亩田很好辨认,周围都是各种庄稼,只他的田不是已经收了,就是被移栽到其他地方,上面空空如也,倒是杂草遍地。
钟庆然没有逗留,抬脚继续朝山坡上走。
麓山外围常有人光顾,有什么好东西也早就被人摘走。钟庆然除了偶尔看到一些常用草药之外,其他半点发现都没有,就连好不容易找着棵果树,要不还没到果期,要么只剩一些青果子孤零零地挂在枝头,仿佛在嘲笑他般。
呵呵,百姓的力量果真无穷,他们不会集体发懒,就为等着给他捡漏。
翻过前面两座山头,人迹开始逐渐减少。钟庆然看了下,原主当初出事的那座山还要更里一些。他今天走这一趟,主要就是为了看看事故现场,拿出布巾擦了擦满头汗水,钟庆然打起精神继续朝前走。
亏得麓山外围几座山都是低矮的丘陵,不然钟庆然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目的地。又翻过两座小山,前面便是他出事的地方。眼看曙光在即,钟庆然才猛然想起,他是从山背面山腰摔下去,而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却是山阳面,这不就意味着他还得征服眼前这座山?一想到此,钟庆然便有点打怂。
想想原主的身体,再对比一下好吃好喝养了几个月的他,钟庆然不相信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会不及原主。他爬得这么吃力,兴许是他基本没停歇,一口气连爬数座山头的缘故,就算这些山都不高,也不能视它们于无物。
目标就在眼前,钟庆然一鼓作气,手脚并用之下,总算熬到了地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找块干净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钟庆然有些汗颜,明明身体很壮实,怎么爬几座小山头都这么费劲?估计都是爷奶给惯的,想着是不是找时间锻炼下身体。
在附近转悠了一圈,钟庆然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放下空背篓,拿出一块破布掂在石块上,一连灌了好几口水,这才觉得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这里是山阴面,没那么闷热,钟庆然坐下不动之后,很快便凉爽下来。前面就是他摔倒的地方,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要不是原主对这里的记忆特别深刻,他估计都找不对地方。
钟庆然过来这里,并不是觉得谁动了手脚才让原主摔下山,而是作为后来者,到事发地点看看,了解一下,算是对原主的一个交代,也能让自己活的没有负担。
第22章




逍遥农家子(全本) 章节_16
从山腰找到山脚,钟庆然没找着半点可疑的地方。也是,就算真有什么,几个月下来,也早被丛生的杂草覆盖。更何况原主最多被兄弟姐妹嫉妒,以他这几个月观察来看,见死不救还有可能,恨到想动手置他于死地还不至于。
休息够,有劲了,钟庆然便开始在山间四处寻找他需要的东西。
这次就他一个人,果树太大,无法移栽,剪几根枝条还是可以的。他不记得是初中还是小学来着,曾照着生物课本内容扦插过月季和栀子花,成活率还挺高。可惜,现在是夏天,扦插枝条难度比春天要高,他也不在乎,能活多少是多少,不够再种便是。
有幸活下来的小型果苗,钟庆然准备种到虾塘塘基上,一亩种上七八棵应该没有影响,至于坡地需要的苗子,改天找他爹帮忙便是。
山里野果都不大,比起现代动辄重达半斤是没法比,甜味也不足,胜在全天然无污染,是村里孩子零嘴的最大来源。
还好,现在大多数果树都挂了果,不然就算果树放在钟庆然面前,他也不一定就认识,并且这个可能性非常高。庄稼还好,多数都还见过,果树就不是一般人能认得,即使在农村长大,也未必知道。
随手掰了一些果子结的不错的桃、梨、山楂、沙果和板栗嫩枝,每种好几根,捆一起竟也不少,看来只能扛着走了。
抬头看了看天,见时辰还早,钟庆然打算再转悠一会,嫩枝太重,便先放在树荫下。
“嗯,这是?”钟庆然还以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并没变,上前拨开杂草仔细辨认,确定这就是三七。他心中很是疑惑,三七怎么会生长在气候寒冷的北方?一想到小龙虾的例子,他便释然了,接受事实便是,不用计较太多。
为了避免出现小龙虾这样的错误,钟庆然决定用锄头扒开根茎验证一下,确认这就是三七无误。看来他的认知大抵没错,只是出现了些微偏差,没有大碍。
发现三七,钟庆然也不管别的,一心扑在上面。他爷爷传下来的止血散方子可是家传秘方,不是他记忆中那些,是个中医就能开的通用医方可比拟的。钟庆然虽然在中医上是个半吊子水平,其他通用医方他没有实验的机会,也不敢兴趣,唯独家传止血方子是打小就被他爷爷压着学,他是想忘都忘不了。
原本钟庆然没想过要打这张方子的主意,毕竟三七这味主药生长在西南方,药铺就算有货,那价格也应该不是他家能承受的。谁想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不把握住实在愧对已驾鹤西去的爷爷。
钟庆然小心地挖出几株三七放到背篓里,剩下的做上记号,等下回再过来移栽。
面前就一小丛,往附近找了找,又找到一丛,再找便没了。钟庆然不死心,可惜事实就是如此,两山间的小山谷只有这两丛三七,至于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钟庆然表示他对此地不熟,不知道。由此,他更加珍惜,原本还想着下回全给挖了,现在吗,在情况不明之下,只能留下一些小苗,要是移栽不成功,至少这里还有个后备。
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钟庆然再没心思干别的,抬头瞧着天色已经不早,再不回去,恐怕爷奶他们就要担心,便背起背篓,肩上扛着一撂嫩枝眉开眼笑大步往家走。
现在钟庆然身处的山头仍属于麓山外围,不过会到这里来的村民不算多。之前他忙着赶路,没往杂草丛生的小路两边深入,凑巧正好没碰到人。返回时,钟庆然倒是远远见到几个,都是来采菌菇野果的妇人和半大孩子,正背着背篓往回走。
钟庆然想着出来一趟不带点果子回去不大好,便顺路摘了些半青半红的桃子。看着腰间藤兜装了浅浅一层,钟庆然异常满足,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负重这么多走山路就够让他知足了。
钟庆然兴致高昂,一路上步履轻快,回程有诸般负重,返程所花时间竟然没比入山多上几分,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哼着走腔的小调,钟庆然也不管旁人的想法,一个人自得其乐,还特意从自家坡地绕路,正巧看到简明宇在地头忙碌的身影,便上去打了个招呼。
“明宇,这地是你家的?”得到肯定后,钟庆然指了指旁边那块空地,开玩笑地说道,“好巧,那块是我的地。我想用来种些果树,到时候果子熟了你顺道帮忙看一下,我用果子做报酬。”
谁想简明宇就这么爽快地应下,倒让钟庆然一时有些尴尬。他也就是随口说说,这果树都还没有影子,哪来的果子?更重要的是,种果树其实只是个幌子,他的本意是想在田里种药草。算了,不想那么多,到时候好好对待果树便是。
临走之前,钟庆然塞了两个桃子给简明宇:“这桃子还得放两天才能吃,你要不嫌弃就收下。”
说完钟庆然也不等简明宇回应,三两步就走没影,连让简明宇道谢的机会都不留。
到家时,童氏已经在门口张望,看三孙子肩扛背背的,连忙上前接过。瞧清楚物品后,童氏脸色就有些不好:“庆然,你不是说去看看坡地,怎么跑山上去了?奶不是跟你说过别去麓山,要去也得让你阿爷和你爹带你去吗?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再忘了。一想起你脑袋血淋淋的样子,奶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钟庆然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说道:“好,阿奶,以后都听你的。这两天爹不是忙吗?爷爷昨天又受了气,不宜爬高,我就没叫上他们,下次一定让他们带我进山。”
再三保证之后,钟庆然才得到解放,远离童氏的唠叨。
“庆然,你挖这些野草,掰这些果树枝条做什么?”童氏有些不解。
“阿奶,这草是我随手挖的,看着跟娘她们打的猪草不太一样,我就想着会不会是药草,村里郎中院子里不是晒了好多这样的草?”钟庆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疑似瞎搞,“我那地都种果树,空隙很大,不妨种些药草,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至于这些果树枝条,当然是用来种的。”
童氏闻言,一脸无奈,笑着点了点三孙子额头:“你呀,连菜都不会种,竟然打起药草的主意,这事哪有那么简单?还有,那枝条能种活?别异想天开了。”
“阿奶,管他呢,药草总能种活一些,大不了就当白忙活一场。孙儿别的本事没有,挖个坑埋个土还难不倒我。”钟庆然拍着胸保证,然后一脸神秘地覆在童氏耳边小声嘀咕,“阿奶,我看到有树歪倒,有些枝条压在地上,过不了多久就长成一棵小树,没准我随便种种也能种活呢?”
“行,你爱玩就玩,我不管了。”童氏半信半疑,倒也没有疑他。
钟庆然把带土的药草和嫩枝找个阴凉地方放置,准备等日落时分再挪到坡地栽上。他种田的本事没有,种草药至少没那么虚,起码脑子里有各种步骤和注意事项,至于成果如何,呵呵,这个还有待考证。
临近黄昏,钟老爷子拎着一袋嫩枝,钟庆然背着背篓,提着一个空桶,爷孙俩各扛着一把锄头向钟庆然的坡地走去。
路上不时有好奇的人上前跟钟老爷子打招呼,钟老爷子一律回说是自己孙子种着玩,村人听了当面不好说什么,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道钟庆然。宠孙子的河湾村不止钟老爷子一家,可宠成这样,孙子说什么他们不仅不说教,还上赶着帮忙的可仅此一家。
这些爷孙俩自是不知。他们正埋头干活,哪有空理别的。
嫩枝已经斜切分剪好,还简单的泡过土制消毒液,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种活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扦插需要的地方很小,钟老爷子是种地好手,三下五除二便开出了一小块苗圃。钟庆然也不能干站着,拎着空桶去沟渠提了一桶水。
苗圃整好后,钟庆然便拿出枝条一根一根插进松土中。钟老爷子看如此简单,也加入扦插的行列。
三七种起来更是简单,总共就六七株,很快便栽种完毕。
钟老爷子看着刚浇过水,水淋淋,枝叶舒展的所谓药草,再次确认道:“庆然,这真是药草?”
钟庆然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肯定地说是,奈何迫于现实,只能改口:“应该是吧?不是就当我在种花,我记得秋天它会结一大束红果子,瞧着挺好看。”
见三孙子耍赖,钟老爷子眉眼里全是笑意,瞧着再逗下去三孙子就要发怒,忙一本正经地说道:“走,回家。”
夕阳西下,路上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祥和而美好。
第23章
一到家,钟庆然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被钟庆涵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对他说道:“三哥,我听猴子说林婶子平地摔了个狗啃泥,没卖完的小螺都撒了一地,骂了好一阵不堪入耳的话才一瘸一拐往家走。”
说完不等钟庆然回应,钟庆涵自个乐了起来。可不是吗,这个林婶子就是上回跟钟家抢生意,还和明氏几妯娌吵了一架的洪山媳妇,不怪他小小年纪就幸灾乐祸。
钟庆然也是笑容上脸,拿出那些半青半红的桃子,让他跟兄弟姐妹们分了。
有了这个笑料,钟家人晚饭都多吃了几分。
饭后,上房。
“爷爷,今天生意怎样?”钟庆然又一次等人散去后才偷偷溜到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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