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美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酒微酣
“其实我本无名无姓,宫中影卫,只是他人的影子,怎有资格拥有名字?有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当年我才从影卫队出来,便去了你娘的寝宫,第一次见她是在桃花树下,她随风而舞,很美……
可影卫只是影卫,一辈子都是一个影子,见不得光,我只能躲在暗处偷偷打量和保护你娘。后宫素来波诡云谲,女人之间暗斗不断,有一次情况危急,我现身救了你娘,于是她知道了我的存在,之后,我们成了朋友。
‘毅’这个字是她给我取的,她说最欣赏刚毅专一的男子,于是赠我名‘毅’,生平第一次,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我很感激你娘,发誓此生此世,都会守护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而姓南宫,是因为宝妃所住寝殿在后宫最南边。南宫之毅,是这名影卫对心爱女子终身守护的承诺。
“后来你娘有了你,她很开心,总说希望生个女儿,这样就可以在宫里平平安安度日,然后慢慢把孩子养大。但是虽然她这么想,别人却不会这么想,加上圣上极宠你娘,势必招来她人嫉妒,于是在她怀孕的那些日子,暗袭不断,我都不知道替她挡过了多少次祸事……
不过有一次我们还是不慎中了招,你娘怀
连家美人 章节82
着你五个月的时候被人下毒,差点母子性命不保,后来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太医却担心龙胎已损,要你娘拿掉腹中骨肉。你娘怎么舍得?她执意留下了你,然后四处寻医问药,想着一定要把身子调理过来。
终于寻到一位姓连的老大夫,在他悉心的调理之下,你娘的身子有了好转,最后还顺利的生下了你。总说天不遂人愿,你娘想生女儿,诞下的却偏偏是皇子,圣上大喜,极为偏爱于你,你们母子一时风头大盛,宠惯后宫。
帝王之爱,虽然为你们建起了一道屏障,可也给你们带来了许多暗藏的杀机。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五年,终于在你五岁的时候,有人下手了。我当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撇下你们去了别处,后来当我发觉之时,已经太晚了……”
南宫毅永远记得,那日他发觉宝妃寝殿失火的时候,拼了命地往回赶,只恨自己怎么没有长出一双翅膀,能够一飞而至。可是到了寝殿,却是真的已经太晚了,四处都燃起烈火,烧得天色泛红。
南宫毅冒死闯进殿里,看到的却是宝妃把南宫霖护在怀里,而自己被烧断的房梁砸中压住。宝妃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儿子托付给了南宫毅,之后气绝身亡。
“我曾答应你娘要带你离宫,远走高飞,去过寻常百姓的日子,让你一世无忧,亦无伤。可是现在,你终于还是回了这宫里,唉……我到底是辜负了她……”
一世无忧,亦无伤。
宝妃一生都尽忧尽伤,所以想给儿子一个完美的将来,可是,天总不遂人愿。
听着这些过往,南宫霖紧紧抓住南宫毅的手,仿佛这样他就能抓住正在慢慢流逝的生命。
美男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声音哽咽:“爹你不喜欢我在宫里,那我们回潼城好不好?我不管这些了,我们回去……”
“傻孩子……你既然身为皇子,怎么能抛开这一切?其实回来也好,至少能为你娘报仇,可是我却看不到了。”南宫毅刚一说完,嘴角便流下一股黑血。
他自从在入京山道上被捉住,就不知道受了多少酷刑,吃下多少毒药,这副身子早已经坏透了,五脏六腑都已经烂了。
“爹你撑住,撑住啊!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南宫霖颤抖着手想抹去血痕,可却怎么也擦不完,黑血一股股涌出,沾得满身都是。
南宫毅此刻回光返照,眼里光芒大盛,他用极为疼爱的目光看着南宫霖,喃喃说道:“我这辈子其实很值了,别的影卫都是老死宫中,孑身一人,而我不仅过了十几年平凡人家的日子,还有子送终……此生已是无憾……阿霖,我很想你娘……多年未见,不知她是否还认得我?”
生未同寝死不同穴,下到黄泉再逢相见。
犹记那年初见,宝妃树下起舞,花雨满天,那抹丽影就这般深深刻进了南宫毅的心里。不过南宫毅并不知道,也许宝妃爱上的并不是那位后宫三千的至尊帝王,而是一位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刚毅男子。
毅是一,也是意,其实是在说,我对你,一心一意。
寒鸦飞过,恸哭彻空。
翼王府里,哀色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守护的爱情,真的好心酸呐~~~_~~~
放假大家都出去玩了么?好少童鞋说话哦~~~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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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五章 埋枯骨早已相识
南宫霖去了当年他母妃的寝宫,此处尘封多年,四处都是蛛网灰尘,推门进去,只见得到焦黑的残垣断壁。
院中有一棵老桃树,树干拧结扭曲,恐怕是当年的大火把树烧死了,但这树后来却又再次生长起来,现在虽然丑陋,却枝繁叶茂。
南宫霖取出一个蓝布包裹的白瓷罐,然后在桃树底下挖了一个坑,把瓷罐埋了进去。
罐里是南宫毅的骨灰,身为影卫,在死了之后应当是被埋入一座无碑无字的孤坟,可他不愿如此,也不愿南宫霖为他立坟。他想的是回到当初遇到宝妃的地方,长眠于此,这样也许就可以生生世世守护那名他深爱的女子。
纵然尸骨无存,纵然灰飞烟灭,他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梓箐提着一个小竹篮,也来了这废弃的宫殿,一进到院子里,她就看见南宫霖失神地跪在桃树下,表情呆愣。
树下一坯新土,枯骨深埋此处。
梓箐走过去,也在地上跪了下来。她打开篮子,从里面端出一盘青果子,拿出一壶酒,两个酒杯,还有一些纸钱香烛。
“这是清明果,原本是清明节的时候祭奠亡魂所献,宫里不方便摆排场,所以我就做了这个拿过来,算作一点心意。”
梓箐也不管南宫霖理不理她,只是自顾自说着话:“还有这酒,是我春天自己酿的,听说南宫伯父喜爱桃花,这桃花酿应该正和他的胃口。”
美人把酒倒在杯子里,递过一杯给南宫霖:“来,我们敬伯父一杯,希望他在那边一切安好。”
南宫霖接过杯子,双手奉上一礼,开口说道:“爹,孩儿敬您一杯,愿您在九泉之下,无忧亦无伤。若有来世,我们还做父子,亲生父子。”
言毕,手中酒杯翻转,桃花酿洒在地上,渗进土中。
梓箐燃起香,插于树下,然后撒了一把纸钱。
漫天冥纸飘飘,仇怨随风而逝。
美人也端起酒杯,对着桃树说道:“南宫伯父,一路好走。”
两人一齐在树下磕了几个头,然后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
“小连,”南宫霖忽然回头看着梓箐,浅浅一笑,“我想起来了,其实我很早就见过你。”
南宫霖当年年幼,又碰上了火海逃生这档子事,受了不少惊吓,很多记忆都没有了。今日故地重游,他看着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终于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
幼时那位时常进宫给他母妃看病的老大夫,就是梓箐的祖父。连老爷子曾是京中名医,且爱好烹饪,对于药膳更是有独到的见解。宝妃中毒之后,身怀龙裔不能过多用药,于是连老爷子对症下药,用药膳食疗之法,以食医病,最终使得南宫霖顺利出生。
可是余毒未清,所以南宫霖后颈处才会有一块凸出之物,其实这并不是骨头,而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素积瘤。为了防止积瘤长大,于是连老爷子在南宫霖出生之后,一直帮忙照顾,婴孩年幼不胜药力,于是依旧是采用的食疗之法。
五岁之前,南宫霖吃得一直是连老爷子亲自料理的食物,而梓箐从小就跟着祖父学习,颇得其真传。所以南宫霖才会这般偏爱梓箐所做的吃食。
美人闻言有些惊讶:“是吗?你多久见过我?”
“那个时候我还不到五岁,你大概也才两岁的样子。你祖父带你进了宫里,然后母妃叫我陪你玩儿……”
那一年,春寒料峭。
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儿,说话都不是很顺溜,她被另一个宛若仙童的小男孩儿牵着,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神仙身边的金童玉女。
“你叫什么名字?”小皇子伸手摸摸小女孩儿粉嫩的小脸颊,觉得她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连……梓箐……”小女孩儿怯怯地拉着小皇子的衣角,显得很羞涩。
“连?”小皇子歪头想了想,“你白白的,像池子里的莲花,我叫你小莲好不好?”
“好啊。”
“那你当我妹妹好不好?母妃常说我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小皇子说着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他是男孩子,怎么可能变成女的?不过既然母妃喜欢,那他就找一个漂亮的妹妹送给母妃。
乖巧的小女孩儿依然点头:“好。”
“那我们走吧!”小皇子显得很雀跃,牵起小女孩儿的手紧紧握住,大步在前走着,好似一个真正的兄长。
他们相识于微,相知于今。
梓箐听完南宫霖的讲述,幽幽一叹:“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出生在宜城,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三岁以前都住在京里。当年祖父帮忙送你们出京,又怕惹祸上身,所以举家迁回了宜城,并且勒令后人不许学医行医,更不许提在京城的事。
所以后来才有我伯父的不满,以为是我爹惹事,害得一家人不得不远离繁华京城,躲到穷乡僻壤……这些都是我从祖父的手札上看到了,阿霖,原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缘的始终有缘,这么多年以后,我们又再次相遇了。”
“嗯,我们有缘。”南宫霖驻足,转过身轻轻抱住梓箐,低头靠在美人肩头,闷声闷气地说道:“小连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梓箐抬手抚上南宫霖的背脊,轻轻拍着安慰道:“这不怨你,既然当初我祖父肯冒险,他一定早就预想过这样的后果,可他依然选择全力相助,身为连家后人,我自当承其遗愿。再说了,你不是我的兄长么?我们是一家人,不用抱歉。”
“好,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南宫霖使劲点头,泪水溢出沾湿美人肩头。
一份帝王之爱,毁掉多少人的生活,又送掉多少人的性命?
帝王,本应无情。
南宫霖回到翼王府之时,楚玖飏已等候多时了,一见到人,楚玖飏开口就道:“此事你太鲁莽,我们这次失了一局。”
南宫霖眸色微冷,抬眼看了一下楚玖飏,随即说道:“他是我爹,我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装作不认识他。”
当日朝堂之上,如果南宫霖能够沉住气不站出来,和南宫毅划清界限,那么安王就无从下手,他也能和刺客一事彻底撇清关系。可南宫霖不是楚玖飏,他硬不下心肠,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南宫毅被当做刺客处死,那是与他有十几年父子情意的人呐,你叫他如何忍心?
可就是这番不忍,使得他在皇帝和群臣面前失态,还被人冠上了刺客同党的帽子。现在南宫毅回府之后重伤不治身亡,这下安王那方便有了更好的说辞,势必污蔑他翼王杀人灭口。这般一来,翼王在众人眼中声威俱损,就连皇帝也会对他生出几分猜忌。
“我知道。”楚玖飏无奈一叹,“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我们不知道你父皇对你有几分情意,他虽然为多年前的事情而内疚,但他身为一国之君,断不会因为私情而不顾大局。此番我们和安王对上,你父皇不会袖手旁观,就看他何时出手了。我们一定要让他站到我们这方来,你明白么?”
翼王是皇子,安王同样是皇子。南宫霖离宫多年,不像安王在皇帝身边长大,能摸得清九五之尊的脾性,算起来在上就已经吃亏了。而现在摄政王遇袭一事,则会彻底损毁皇帝对南宫霖的印象,若是失了帝王的支持,局势对他们相当不利。
南宫霖眼神一下黯淡下来,他有两位父亲,一位因他而死,一位却不知对他到底有几分怜爱之心。
连家美人 章节83
楚玖飏见状大手一挥:“罢了,我们再重新部署过。过两日文君姐会去宫里查阅死士的调动记录,到时候我会陪她一起。你母妃之事安王一方必定有份,十多年前安王还只是孩童,看来他的母亲德妃,才是罪魁祸首。不过,你也别忘了太子一方,他们此次没有出手,不代表就没份参与。”
这深宫之中,到底有没有人是清白无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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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中,有一处幽静雅致的宫殿,所住之人正是位阶仅次于皇后的德妃。
曲溪绝涧,清泉小石。
安王越过木板小桥,踏过涉水步石,绕近路来到了一座阁楼前。
贵公子抬头一望,只见二楼窗户旁的贵妃榻上倚着一人,正是他的母亲德妃。安王即刻唤道:“母妃。”然后抬步进到阁楼之中。
按说德妃应当是一副体态丰腴、雍容典雅的贵妇人模样,可她现在却是身形清瘦、面带病容,脸色苍白得吓人,一看便知有旧疾。
“涵儿。”德妃见到安王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
安王上前坐到榻上,心疼地问:“可按时服药了?今日身子好些没?”
“还不就是老样子。”德妃随口说了一句,随即把目光转向远处,半晌才开口问道:“现在形势如何了?”
安王急忙把最近的事都一一道来,详细说给了德妃。德妃闭目听着,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缓缓搓揉,静思细想。
鬓间银丝,虚弱病体,皆是殚精竭虑、思虑过甚所致。可若不如此,她如何能在后宫屹立多年不倒?
“嗯,我知道了。”听完儿子的禀告,德妃睁开眼说道:“此事我自有打算。让那个孽种多活十几年已经是便宜他了,这次他有命回来,可不见得有命享福。”
德妃轻笑一声,就算皇帝最爱的是宝妃又如何?她不一样有手段除掉那个女人?所以就算现在那老家伙宠着护着翼王,她也一定可以拔掉这颗眼中钉。
这副身子拖不了多久了,她一定会帮儿子解决掉所有的烦恼才走。
敢于把自己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才敢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和南宫是有渊源的呢,他们很小就见过了,所以南宫对美人才有莫名的亲切感~~~
这是清明果,饺子形状的是咸馅儿,圆的是甜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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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激动了,咆哮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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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六章 疑有孕醉酒狂歌
这几日萍姨发觉梓箐的口味有些奇怪,嗜酸嗜辣,家里那一小坛夏天渍的青梅都快被她当零嘴吃光了。
萍姨是过来人,见状暗自揣测一番,心中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这日梓箐从宫里回家,一进门就被萍姨拉着进了房里,母女俩说上了悄悄话。
“女儿,你这个月月事来了没?”
萍姨紧张地看着自家女儿,有些焦灼不安。虽然楚玖飏许诺了会娶梓箐,可这未婚先孕,再大着肚子进门,传出去可对名声不好呐。
梓箐想了想说道:“唔……应该就在这几日的。”
“你老实告诉娘,那小子是不是又碰过你?”
听到这样的质问,梓箐觉得难为情极了,低下头不敢直视她娘,眼神闪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唉!”萍姨懊恼地叹气一声,道:“男人就是这样,只图自己痛快,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忍忍都不行么?!要是现在就有了身孕,等到上花轿的时候岂不是让街坊们看笑话?梓箐,我看拖不得了,你们就在这里成婚,不用回宜城了。”
梓箐闻言有些惊愕,一手抚上小腹,前几日才说想要给楚玖飏生个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在经历了这么多坎坷以后,他们总算能够心想事成了。
梓箐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娘,成亲的事我会跟他谈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你先别给人说,等过两日确定了再说不迟,不然若是弄错了,那可就丢人了。”
萍姨表示赞同:“也好,过两日月事还不来的话,再请大夫瞧瞧。不过你还是得先忌口,好些东西不能吃了,我去翻翻你祖父的书,我记得当年怀你的时候,他开了几个方子给我,都是补身子的。”
萍姨虽然嘴上埋怨,可到底还是心疼女儿,于是又忙不迭进屋翻书去了。美人看着她娘忙来忙去的样子,唇角弯起,暖意满心。她低下头,素手轻轻摩挲着自己小腹,在阳光下浅浅地笑着。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楚玖飏来到连家的时候,进门就见梓箐在院子里站着,一脸甜蜜笑意。
美人闻声抬起头,见到来人以后笑得更灿烂了:“你来啦!”
楚玖飏上前揽住人,笑着问:“是在想我么?”
“谁要想你!”梓箐娇嗔一声,道:“我今日约了珊珊见面呢,还有简公子和鲲鹏,我们大家好好叙叙旧。快出门吧,珊珊说迟到了可要罚酒的!”
跟萍姨打过一声招呼以后,二人出门上了马车。
夕阳影里东风软,十里长堤驻香车。
车中美人依偎在心爱男子怀中,好似随口一说:“玖飏,反正珊珊鲲鹏也来京城了,干脆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好不好?”
“呵呵,”楚玖飏低低闷笑,有心逗弄美人,道:“你这性子怎么突然变了?原来是不想嫁我,现在却是央着我娶你。哎,我突然不想成亲了……”
梓箐听了佯装生气,伸手在楚玖飏胳膊上狠劲儿拧了一把,威胁道:“不娶就不娶,我还不想嫁你呢!”
“嘶……”楚玖飏吃痛,故意龇牙咧嘴抱怨道:“娘子你太狠了!一点儿都不心疼为夫。”
梓箐笑得眼儿弯弯,问:“那你要不要娶我呐?”口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娶!当然要娶!”楚玖飏肃然点头,不过紧接着又说道:“恐怕除了我,也没人敢要你了。模样儿虽然好看,可却浑身是刺,不好吃呀!还好我不怕扎嘴,好不容易吃到了……”
梓箐听着这关于“吃”的话语,颇有深意,一下脸红到了耳根,抬眸狠狠剜了楚玖飏一眼,气呼呼地说道:“嫌弃就别吃,又没人强迫你!”
“哈哈……”楚玖飏朗声大笑,凑到美人耳畔说道:“可娘子邀请,盛情难却,再说是你迫不及待要为我楚家传宗接代的,为夫怎么也得全力相助啊。”
梓箐向来在嘴上说不赢楚玖飏,每次不管说什么,都要被他逗弄一番,早就习以为常了。提起传宗接代这事,梓箐试探着问道:“玖飏,如果有孩子,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楚玖飏不假思索答道:“男孩。”
美人听闻有些失望:“这样啊……你不喜欢女儿么?”
“不是。”楚玖飏微微一笑,低头看着美人说道:“女儿像娘,她长大了肯定也会很漂亮,到时候我们可要担心死了,害怕她被外边的小子花言巧语就拐跑了,所以说还是生儿子好,儿子省心。”
梓箐“扑哧”一笑,道:“你意思自己就是那花言巧语的小子么?我都被你拐跑了。”
楚玖飏笑而不语,只是摸了摸美人的脸颊,眼眸一片深情。
花言巧语算什么?为了同梓箐在一起,他愿意做任何事,甚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京城以东的护城河边,梧桐叶枯,水染斜阳色。
梓箐同楚玖飏下车,一同进了旁边的酒楼,苏凌珊几人已经先到了,一见到二人,这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就闹腾起来。
“你们迟到了!罚酒罚酒!”
简意峥也起身相迎,不怀好意地帮腔道:“先自罚三杯,然后再罚你们给我们一人敬一杯。”
梓箐想起自己要忌口,连连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你们耍赖,是你们早到了,干嘛要罚我们?”
楚玖飏则是爽快地倒上酒,然后举杯说道:“好,我们认罚,梓箐的三杯也由我帮她喝了。”
说罢,他一口气连饮六杯。梓箐看着有些忧心,出口劝道:“你别喝那么急,会伤身的。”
“哎哟哟,”苏凌珊利嘴不饶人,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没成亲呢,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话音一落,一群人笑成一团,纷纷打趣梓箐心疼未来相公,美人羞赧,百口莫辩,楚玖飏听了得意洋洋,大方把人护在怀里,然后怂恿简意峥和自己拼酒。
林鲲鹏有孕在身,看着美酒却不能喝,嘴巴难受得紧,索性眼不见为净,拉了梓箐和苏凌珊出了酒楼,去河边长堤上走走。
“鲲鹏,几个月了?我想摸摸他。”梓箐看着林鲲鹏满脸洋溢着幸福,羡慕不已,伸手摸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林鲲鹏大方地任由梓箐摸着肚子,笑着说道:“这小家伙性子像我,活泼好动,这才五个多月,就老是踢我了,闹腾得厉害。”
梓箐笑了:“应该是像你们夫妻两个,我看简公子也挺好动的。”
苏凌珊这时也插嘴道:“像大毛笔才不好!眉毛那么粗,难看死了!我觉得要模样儿像鲲鹏,皮肤像简意峥,这样才漂亮。”
“哪儿能尽捡优点?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我的孩子什么样我都喜欢。”林鲲鹏明艳的脸上泛着母爱的光辉,晃得梓箐眼睛都有点花了。
孕育一个生命的感觉是如此奇妙,她也迫不及待想有一个孩子了。
暮日余晖下,有两人在堤上慢慢走着,斜阳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二人渐渐走近,梓箐发现来者居然是顾依然和江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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