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染白
“秦子阳啊秦子阳,你还是这样,还是这样高高在上。我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追你,你可曾看我一眼?没有,从来都没有。我就是不理解,你对很多女人都比对我好,就连这个拿了你五百万就走了的婊子也是,你看她的眼神都比看我热切。我就不理解,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让开……”他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白可看到自己说了一堆的话却被人彻底无视后,脸上的表情更为狰狞。她闪过来,挡在我们面前,一双眼里冒着火,似乎要把一切焚烧尽,“秦子阳,你当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秦少?现在的你连我手底下给我开车的都不如,还装什么高傲!你把这个女人给我放下,让我扇她十个耳光,我什么都不追究,不然我连你一起整。”
“随便你。”说完秦子阳拉着我就往外走。
但白可还是不肯放过,死命地扣住我的手腕,用力掐着我。
我使劲一甩,她整个人就踉跄着飞了出去,跌坐在地上,样子极其狼狈。
“苏——念——锦。”她也不起来,坐在地上只是狠狠地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我的名字。
我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她,“白小姐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可担当不起,今天这一巴掌我记住了。还有,谢谢。”
出来后,秦子阳一路都很冷漠,什么也不说。
我思索了一阵,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索性就一直沉默着。
他伸出手拦了一辆车,自己上车后便直接关了车门。
我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抬起头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天空,它们依然是那样浩瀚而不可触碰。
走在路上,我不想回家,怕那巨大的孤独感会让我窒息,便直接去了服装店,在那里忙到很晚才拖着一身的疲乏回去。我躺在床上来回翻滚,身体很累却睡不着,最后干脆坐直身子,拿了外套和钥匙打车去了秦子阳那儿。
他的钥匙我拿走了一把,进屋时他正在喝酒,满桌子全是空了的酒瓶,但都是好酒。这个男人,都什么时候了,却依然要保持他的格调。
“起来,秦子阳,跟我进屋去。”
他不理我,继续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接着一口地喝。
“喝什么,你当这是水吗!秦子阳,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他手中拿着酒瓶,晃悠悠地抬起头,身子有些摇摆。
“看你什么,你的这张脸我早就看腻了……”
“腻了也要看。”
然后他不笑了,一双眼定定地看着我,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们的双眼紧紧地贴着,额头相靠。
我说:“秦子阳,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懂吗?”
他一下子怒了,一把推开我。
“不要和我说这些,不该是这样那是怎样?秦家瞬时倒台,上面办得丝毫不拖泥带水,连点活路都不给留。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进局子吗?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那是因为我父亲他把所有的罪名都顶了。一个企业,一家集团,难免有些事儿,真要查起来,或多或少脱不得干系。你让我振作,我去找谁?我们秦家不过是牺牲品罢了。”
“真是个孬种,我当初怎就看上你这么个孬种了呢?你父亲还能为了保你担下所有的罪名,可是你呢?你就在这里整日整夜地喝酒抽烟,你要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不做任何事吗?你前几天去找钟子林他们,我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都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你秦子阳放不下身份。可你不能再把自己困在当初那个秦少的影子里,那已经不存在了,没有人会再仰视你,没有人会再仰你的鼻息生活。不过你依然可以选择你自己的生活,依然可以活得很好,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恶心。
多么熟悉的话,说出这个字时我和他都是一愣。
好半晌都是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为什么不去找萧洛和饶起云?去求他们啊,求他们帮你啊,你们不是铁三角吗?你们不是一直都是哥们吗?去啊,秦子阳,尊严算个屁啊,屁都不如!再这样下去,你就得去喝西北风,还在这抽着中华喝着好酒,你都穷成这样了还摆什么派头!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派头和浪漫一样都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把戏?以前的你行,现在的你,不配。”
他抬起头,动作很缓慢,慢到我以为根本就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萧洛?呵呵,怎么找?萧洛的舅舅就是害我爸进监狱的帮凶之一。我和洛子早就卷入了彼此家族的纷争中,我们吵了多少次,可是没用,大局如此。”
“那么饶起云呢?饶起云总行吧?”
“他是能帮,可是他的实力不够强。他们饶家是有钱,但也是最近几年才起来的,和萧家毕竟还差太多,过来t市只不过是因为这离北京近,暂时调过来,早晚要升上去的。”他站起身,看着外面的天空,语气淡然。
“上面一道批文,几个人在那作梗,饶家再枝大叶大也不敢去蹚这浑水,避开都来不及呢。如果我猜得没错,饶起云现在早就被软禁起来了。洛子一向心思深沉,不可能因为我和他二十几年的交情而把整个家族拖进去。”
“那钟少为什么这般恨你?”
秦子阳沉默不语,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话。他站起来走向窗口,望着天上的繁星,说:“苏念锦,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落魄的样子吗,怎么还劝我振作?你该希望我一直这样才对。”
“是啊,是看到了,不过一点也不满意,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你落魄的样子我发现我怎样看都不够,只不过我感激你上次宴会上出面帮我,我觉得我应该还你那个情。”
“你撒谎,其实你一直都爱着我,你回来是因为爱我而不是想要看我落魄的样子。”
他说得斩钉截铁,然后走过来,吻着我的唇。
“苏念锦,你还爱着我,承认吧。”
我慢慢地张开嘴,与他拥吻着,手臂缠绕上他的背,踮起脚,疯狂地与他撕扯着彼此。我们两个从来都是这样,只要身子一相碰,就像是有电流流过,激烈得让人窒息的情欲就像是潮水一般蜂拥而至。
我与他痴缠着,像是藤与蔓,没有缝隙,不留余地。
缠绵了一夜,浑身的骨头像是要酥掉一般,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怦怦怦。
一下一下,离得是那么的近。
清晨醒来时,我看着他的脸,然后倾身吻了上去。这张薄唇总被人们说成薄情,但看这唇形是多么的性感,其实它们该用来接吻才是。
“在看什么,你个小妖精?”
小妖精。
这话是秦子阳以前与我在一起时常说的。她说我就是个妖精,要来吸干他身上的每一滴精血。
我则痴痴地笑着,撑着上半身,压在他上方,盯着他的眼,我喜欢看他的眼里有着我的身影。
“那吸干了吗?秦子阳,吸干你的每一滴血了吗?”
“你说呢?”
他抬起上半身就要来吻我,我总会笑着往后侧开下。
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如今我又听到了这句话,于是我一下子翻身撑在他的上方,手抚上他赤裸的胸脯。
“秦子阳,我吸干了你的血吗?”我没头没脑地突然道。
“你说呢?”
“没吸干,不过我会吸干的。”说着我低下头,由下到上开始吻他,吻过他的肚脐、胸脯、颈项,还有那有着胡茬的下颌、性感挺翘的鼻子和那双眼,那双旋涡一般幽深迷人的眼。最后是他的嘴,那张生来就该用来接吻的嘴。
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第28章 我只要你,其他都是将就(1)
从那天之后秦子阳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至少不再是不闻不问当作隐形人一般,他会跟我说一些以前的事儿。他说,苏念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吗?
“我知道。”
“嗯?”
“因为我第一眼没看你,当时在那儿玩麻将时我想着的就是怎样才能和你们这种人没有牵连。”
“是啊,你一副害怕被炒鱿鱼的恭谨样儿却又极力排斥着我们,真是矛盾得很。你身上一直有一股矛盾的气息,我说过的。”
“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不是吗?”
他听后,一愣,眼神就黯了下来。
“是真正的原因。”
“你骗人的,秦子阳。”我指着他的胸口,那里面有着怦怦的心跳声。
秦子阳与我在小屋中度过了一段最为宁静的日子。在这里,我们谈情,谈爱,谈欢,就是不谈愁,那些以往的背叛、激烈、厌恶与撕裂一般的痛都被搁置在脑后。
秦子阳最近总是看着我。
我笑着问他:“看什么呢?”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长得这么好看。”他打趣道。
“没发现你还来追我?”
“我是迷恋你身上那种气质,却真没觉得你长得好看,就是觉得皮肤很白,眼睛眯起来很有神韵,性子矛盾得很,倒也着实有着不同于一般女人的气质。”
“你没听过一白遮千丑啊,我这皮肤多水嫩啊,再加上这双眼——丹凤眼是古典美人的眼睛,古代皇帝选妃子时就爱我这样的眼睛,我要是生在那年代没准还真能做个皇帝的宠妃呢。”
“是啊,肯定行。”他淡笑道。
“嘴贫。”我笑着扑向他,他立刻反身抓住我,然后扣住我的双手就开始吻我,狠狠地吻。越是激烈的,我们越爱,我与他就平静不起来,总是有着烧不尽的火,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烧伤了。
这些日子常与他这样,我却总觉一切都太虚幻,太不真实,但若真要说哪里不真实我又说不出来,就是心里面惶惶的,好像走在冰层上,说不准哪天,那冰就裂了,然后我就掉进去,被里面的水给活活淹死或者冻死。
昨晚奋战了一夜,快到早上才睡,还没起来就接到程姗打来的电话。她说:“苏念锦,你赶快过来,我们的服装店被人砸了,里面的衣服都被毁了。”
我一听,睡意顿时没了,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套裤子。
秦子阳也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我们的店被砸了,我得赶快过去看看”
秦子阳听完我这话眼睛一眯,一股凛冽的气势从他那双眸子中浮现出来,整张脸瞬时僵凝起来,嘴微微抿着,我很久都没看见他再有这样的表情了。
“我跟你一起去。”他沉重地说。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嗯。”
他穿好衣服,神色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样,让人揣摩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们打车去了东升路,远远就看见那里乱成了一团,就连外面的玻璃也被砸得彻底。
我走过去,看着满室的狼藉还有那些被剪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被推倒的人形模特,顿时气血翻涌。
程姗看见我来了,忙走了过来。她拽着我的胳膊,双眼无神,哆嗦着说:“念锦,这到底是谁干的你知道吗?我们该怎么办?那么多的衣服啊,都是新进的,这批货都是最贵的啊!到底谁和我们有仇,做得这么绝?”
她越说声音越颤,被强行压制的哭腔导致声音完全变了调,像是一把坏了的小提琴被拉动时发出难听的刺啦刺啦的声音。
程姗,是真的急了,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刚刚涌起的热血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彻骨的凉。
秦子阳始终一言不发,眉头拧得越发厉害,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在极力压着什么。我看着他,走了过去,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他伸出手,环住我,那揽住我腰部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是她干的,对吗?”我的声音很轻,吐出这句话时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一下子抽干了。
秦子阳没有说话,揽着我的手锁紧了一些,那上面不自觉加重的力道证实了我的想法。
果然是白可。
程姗听到我这话,踉跄地走了过来,疯了一般地抓住我的手,“念锦你知道是谁干的?是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她或者是面对她,难道我要说是因为我以前得罪了白可,所以她来报复我,来毁了这服装店不成?可是程姗何其无辜啊。这一刻,我恨不得拿一把刀把白可给剁成一条一条的再狠狠地扔进大海中喂鲨鱼。她打我、骂我都行,为何要这样把人往绝望里逼,这跟把人往死里逼没什么区别。如今还搭上了程姗,这让我如何开得了口?
“是因为我。”秦子阳淡淡地道,但是声音里面有着一股深沉的凝重。
程姗火了,猛地扯开我,走向秦子阳,猛烈地捶着他的胸,“秦子阳,当初你给念锦带来的伤痛还不够吗,非得毁了她才成吗?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站着?你们秦家的人不是都进了监狱吗,怎么你这个主事者还在这里好好地站着?你也应该进去,你若是进去了就没有这些事了。你到底还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就像是一个魔鬼,缠上谁,谁就没有好运。我求你,求你离开我们吧。”
秦子阳紧抿着一张嘴,不论程姗怎样捶打都不还手。他沉默得如同一座山,只是这山里的源泉全都枯竭了,甚至没有了生命,估计连一片花草都再也长不出来。秦子阳的眼睛此刻是灰白的,让我看得心惊。
“别这样,小姗。”展子奇走上来拉过程姗的手,把她往怀里带。程姗却说什么也不肯停,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恨不满都发泄光了才够。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挡在秦子阳的面前,“够了,程姗。”
“你让开,念锦,我今天一定要给这个把你还有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点颜色看看。”
“我说了,够了,程姗!”我大声喊着,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吓人,“如果还把我当朋友的话,那就住手。”
程姗看着我,眼中有着悲戚、愤怒和不甘,除此外,还有一丝悲哀。
“苏念锦,我等着你后悔。”说完她转过身,不再说话,默默地收拾起满室的狼藉。
等到大家都平静下来时,我去报了案,可惜迟迟无法侦破。其实这个迟迟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在t市,白家还算是有些地位的。
秦子阳曾经是金字塔顶尖的人,但是如今,他却要站在这最底层,去感受他曾经受过的优待和以往经常这般处理事情的一些手段,只是,这次的位置是彻底地颠倒了。
他始终沉默着,不语,一路上都是表情沉静得让人心疼。回去的时候秦子阳说想要一个人静静,我说好。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店面就这样没了,辛辛苦苦了多少个月,投入了大把资金的店就这么没了,还有程姗那又恨又痛的表情在我脑海里怎样都挥之不去。
我回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没有开灯,捂住自己的脸,静静地坐在床上,浑身都虚软成了一摊泥。
咚咚咚——
有敲门的声音,不过我不想去应门,此时此刻不论是谁我都不想见,就想把自己隐匿在这巨大的黑暗中。
但是那敲门声不停,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比比看到底谁比较有耐心。我终于受不住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从门镜里看到许莫然那张熟悉的脸。我吸了口气,拉开了门,但我真挤不出一丝表情,哪怕是一个虚假的笑也无法挤出来。
“你怎么了?”他问道,声音里有着平时没有的关心。
“没什么。”我走向沙发径直坐了下来,没有开灯,也没有做什么。
他把门随手带上,然后跟着坐了过来。
“这几天你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刚刚好像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过来看看。念锦,你还好吧?”
“嗯,不错,挺好的。”我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这样……”许莫然蹙着眉,似在想着怎样来表达,“是不是因为我那天向你提出交往的事儿?”他问,虽然声音是一贯的隐忍淡然,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掩饰里面蕴藏的那一抹小心翼翼。
“我没事的莫然。我最近很糟糕,今天更是,很沮丧。这种心情我不知你能否体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并不是态度冷淡,也并不是因为你那天说的那句话,我只是……”我顿了下,“心情不太好。”
他静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其实我喝醉那晚在北京时你就看到我这条腿了吧?”
他看着我,一双眼在黑夜中也显得那般明澈。就是到了如今,我也总是在想,这样的人,这样优秀完美的人,为何偏偏就是一个瘸子?
见我不吭声,他侧着头,屋外的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谢谢你苏念锦,你给了我尊严和尊重,只是希望你忘记我那天说的那番话,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放心,我会忘记的,所有的,那天晚上的那些话我都会忘记。从此以后许莫然就是我苏念锦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优秀的弟弟。”我看着他,郑重地道。
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嘴角微微向两侧掀动,却不知为何,落下时总觉得有一抹说不出的孤寂。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他起身,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忽然一声雷响,我才猛然惊觉了什么事,看向他比平时走起路来要吃力得多的腿,急忙走了过去。
“又疼了吗?”我问。
他摇头,“没有。”他看着我的眼睛,顿了顿,抿了抿嘴,“有一点。”
我仍是不吱声,直直地盯着他。
他叹了口气,眼神不再漂移,对上我的眼,干脆地说:“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还是那句话,那句忍忍就过去了,那样的痛,那张惨白的脸,还有嘴上的血红,强忍疼痛的双眸,红肿如大萝卜的上半条腿,这一切的一切他到底忍了多久?!
我冲上前,一把抱住他,我说:“许莫然,你干吗要这么坚强!难受了就要喊疼,不知道有人说病痛时哼哼几声还能帮助缓解疼痛吗?你干吗就这样死死地忍着,你忍给谁看呢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是疼了要让他们知道,痛了也要让他们知道,不高兴了也是,高兴了更是。你一直就这样,什么都自己憋着,多累啊。许莫然,靠在我怀里待会儿,你身上太冷,太冰,怎么就总是这样不知道珍惜自己呢?”
他的身子僵硬了。被我抱住的那一刹那,他浑身都僵住了,甚至像是被什么震住了一般,他的身子抖得更为厉害。
“怎么?疼得厉害了?”
他摇头,看着我的眼,细细地看着,突然伸出手环住我,“好久没觉得这么温暖了。”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放开了我,任凭我再怎样问他都只是摇头,然后转过身,默然地上了楼,每一步都很艰涩、孤寂,却多了一分坚定。
多年后许莫然对我说:“念锦,你知道吗,那一晚你不该抱我的,你那一抱就把我死死地捆住,再也没有办法逃离了。”
隔了几天我去秦子阳那儿,但是想到什么就临时去了沃尔玛,却不想,竟然在路上碰上了白可。这也在所难免,毕竟这里是t市的市中心,购物的繁华地带,她们这些人,闲暇的时间一大把一大把的,逛街就成了消耗金钱和时间的一种主要方式。
“哟,这不是苏念锦吗,我当是谁呢。”
其中一个女的用着嘲讽的语气道。
白可转过头,看向我,眼神愤恨得巴不得一口把我吃下。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苏念锦,你那店开业我没去,前几天我补送给你的开业礼物怎么样,可还算满意?”
我紧咬着牙齿,上下牙被我死死地咬着,甚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我依然没有冲上去抓她,咬她,甚至打她。过于冲动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我经历过一次,就不会再经历第二次。人可以在某个地方摔倒,但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谢谢白小姐的心意。”我淡淡地说,声音平静,此刻连我都要佩服起我自己来。
她眯着眼,看着我,冷笑道:“不用谢,你该谢谢秦子阳,若不是后来他过来求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毁了你服装店算什么啊,找几个人趁你回家时拦住轮奸也未尝不可,简单得很,只需要给点钱就行。所以,你啊,你该谢谢秦子阳,那样骄傲的人竟然求我,呵呵。真是的啊,他怎么可以低下他那高贵的头呢?”白可说这话时虽然在笑,但是眼里却有着湿意,尤其是她边笑边摇头,末了仰起头看着天空,然后转过身,在其他那些女人错愕的目光下就这样放过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留给我一个高傲而倔强的背影。
也许,白可也曾深爱过秦子阳。
在曾经的某一个时刻。
也许。
当她转过身后,我的身子却是不受控制地开始狂猛地颤抖起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来得莫名奇妙,秦子阳竟然会去求她,他怎么可能会去求人,就像是白可说的,这样的秦子阳怎么可能会求人,更何况是为了我?他没爱上我,他只是感激我,感激我在这个时刻陪在他身边。或者连感激都不是,是人落到最低点后一种本能的反思和自我悔悟下呈现的善意。
我冲到马路上拦了一辆车。
“司机,去太和小区,快点,麻烦你快点。”
“这怎么快?你这姑娘真是的,不得注意安全嘛,这是市中心,你看那前面全是人。”
“停车,那马上停车,让我下去。”
“有你这样的吗?”那司机刚踩下油门开了一段路就被我给喊住。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立刻停车。”
许是被我这气势吓到了,他嘟囔了几句倒也把车停了下来。我下了车后就向其中一辆摩托车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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