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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佑姬上前,从鳐鳐手中取过木梳,取笑道:“这样大的人了,发髻却还是梳不好。”
鳐鳐回头朝她眨眼一笑,“我只会给旁人梳好看的发髻,于我自己,却是怎样也梳不好的。”
她幼时就爱捣鼓这些东西,能替旁人梳一头极好看又新潮的云髻,可到了自己身上,却总是梳不好。
佑姬抿唇轻笑,给她梳了个堕马髻,点缀了柄流苏发钗,“花思慕不想退婚,鳐鳐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鬼市那边,可有消息传来?”鳐鳐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戴上珍珠耳铛。
“未曾,你给的消息太少了,凉州词那边不肯松口说出客人身份,其他人更不曾见过那人,想于茫茫人海中把凶手揪出来,实在是难如登天。”
佑姬说着,见梳妆匣上搁着柄红宝石镂刻的并蒂芍药珠花,于是顺手拿起,给鳐鳐簪在了鬓角。
对镜一看,珠花衬极了鳐鳐,真真是肤如白雪,人比花娇。
“这东西哪儿来的?倒是衬你。”佑姬忍不住称赞。
鳐鳐抬手摸了摸那柄芍药珠花,自个儿也莫名其妙,“大约是君念语那厮送来的吧,他虽不好,这些年却到底也不曾短了我的吃穿打扮。”
两人说着,杏儿从外面进来,禀报道:“郡主,程侍卫在雍华宫外等你,说是有东西要给你。”
鳐鳐笑了,促狭地望向自己这位堂妹,“怕是又来给你送花儿的,你都多久不曾搭理他了,去看看也无妨嘛!纵便不喜欢,把话说清楚,也是好的。”
佑姬笑容全无,寒着一张白若细瓷的小脸,似是觉得鳐鳐说得有理,遂果真离开寝殿,往雍华宫外而去。
她走后,鳐鳐打发了宫里伺候的婢女都下去,独自来到寝殿深处,小心翼翼地开始整理博古架上的香料。
昨儿夜里她把最后三丸百蝶香全焚了,今儿得准备香材,重新炼制几颗出来备用。
正整理香料时,一道带着浓重鼻音的低哑嗓音自背后响起:





锦绣萌妃 第2019章 生怕被人发现她藏了个男人在寝殿
“大清早的,我家小公主又在忙什么?”
鳐鳐回头,只见魏化雨那厮不知何时窜进来的,正单手托腮,歪躺在她的绣床上。
他大约染了风寒,不止声音透着鼻音,连面色也比之前潮红些许。
她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厮看着健硕得跟什么似的,昨儿夜里不过下了一场雨,就冻成这样,真是没能耐。
魏化雨不曾注意到她眼里的鄙视,下床走到她身边,好奇地看着她把碾碎的香粉分到不同瓷罐里。
他伸手蘸了蘸香粉,于鼻尖下嗅闻,挑眉道:“沉香?”
“难为你这蛮夷之人,尚能闻得出这是沉香。”鳐鳐没好气把他推开,“快出去,别打搅我做事。”
“我这蛮夷之人,好容易来一趟中原,你缘何不让我瞧瞧你平日里都忙活什么?”魏化雨偏不走,人高马大,铁塔似的杵在鳐鳐身侧,“你缘何又把沉香分到不同罐子里?可是一个罐子装不下?”
鳐鳐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你是蛮夷之人,你偏还不信!这些沉香都是不同种类的,自然要分开放置!”
魏化雨望着她认真的模样,不觉来了兴致,“哦?那小公主倒是与哥哥我说说,这沉香,究竟哪里不同?我闻着,味道都差不多。”
“差得可远了!这罐是产于真腊的蓬莱香,这是气味偏于粗烈的光香,这两罐是海南栈香与占城栈香,这是俗称鲫鱼片的速栈香,这罐气犷而烈,乃是番沉。剩下这四罐,分别为黄熟香、白眼香、叶子香、水盘香。这十品,皆属于沉香。”
魏化雨听着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不大能听懂。
伸手欲要勾起她的发丝把玩,却见小姑娘今日头发全部梳上去了,并没有多余的发丝可以给他玩儿。
探出去的手到底没好意思收回,于是指尖落在少女发间的红宝石并蒂芍药上,笑道:“鳐鳐心里到底是有我的,瞧瞧,我早上才吩咐人送来的发钗,你这就急不可耐地戴上了。”
鳐鳐一愣,伸手摸向发钗,不觉微怒,“原来是你送的?!”
说完,毫不犹豫地把珠钗拔下,直接扔到魏化雨脸上,“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拿走!”
冰凉的钗饰砸到少年面庞上。
他接住,抬眸望向小姑娘。
她大约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正闷着头弄那些香料玩意儿。
少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在她的绣床上坐了,静静看着她。
小姑娘把香料重新收拾好,取了几味需要用到的香材,跪坐在蒲团上,认真地开始调香。
她的手法十分熟练。
可见,这些事,她已经做了千百回。
光影昏惑。
她把蜂蜜盛进小小的陶罐里,放在小炉子上慢煮。
蜜香慢慢充盈了这座寝殿。
小姑娘抬袖擦了把额间沁出的细汗,拿了个捣药罐与小小的石质棒槌,认真地调和起准备好的香粉。
漆黑卷翘的眼睫低垂着,遮掩了瞳眸里的认真。
她的绣花裙摆铺散在地面,初冬的暖阳从雕窗外洒落进来,给她的侧影绘上一层薄金。
少年眼前的情景美轮美奂,却逐渐模糊。
原来,在没有他的那五年里,她都在孤单地学习炼香。
淡红唇瓣微微弯起。
眼前的景象彻底模糊。
终归昨晚在池塘里泡了太久,他无法再支撑,眼皮慢慢合拢,倒在鳐鳐的缎被上,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鳐鳐的暖帐里总是熏着安神香。
与别处的安神香不同,她的香是自己亲手调和的,特别好闻,睡在其中,宛若置身静谧的森林深处,叫人的睡眠质量也好上许多。
不远处,鳐鳐费尽心力,终于重新调了七颗百蝶香。
她用锡纸把它们密封在陶罐中窖存,捶了捶酸胀的双腿,正欲到绣床上小憩一会儿,却瞧见魏化雨躺在她的床上,正睡得酣熟。
犹豫片刻,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睡梦中的少年,褪去了周身那股子戾气。
眼睫低垂,纵便入眠,高鼻深目的眉眼,看起来也仍旧俊美非凡。
可眼底,却有两痕格外醒目的青黑色。
看起来格外憔悴疲惫。
她看了会儿,不知怎的心生恻隐,小心翼翼伸出手,欲要给他解开外裳,叫他睡得舒服些。
指尖尚未碰到他,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霍然伸出,如铁箍般,紧紧箍住她的细腕!
鳐鳐疼得惊呼一声,少年睁开眼,见是她,才慢慢重又阖上眼。
刚刚一系列动作,竟是在睡眠中完成的!
鳐鳐咽了口口水,这得是经历过多少次暗杀,才磨练出的戒备心?
她沉吟了会儿,再伸手给他解开衣裳时,少年便很乖巧,并未动弹。
褪下外裳,鳐鳐发现这厮里面穿的竟是件极紧的金丝软甲!
“啧,你的命到底有多金贵,生怕别人杀你似的,穿得这样紧实!”她忍不住嘟囔,又替他把金丝软甲解开。
软甲里头穿的是薄薄的素白棉质中衣,这人极没有收拾,盘扣扣得稀烂,上下扣子都错乱了,也不知这样如何能穿得舒服。
小姑娘蹙起眉尖,一粒粒给他解开盘扣,欲要给他重新按顺序扣好。
可这么一解开,却见少年劲瘦的胸膛上,竟然全是暗红色刀剑旧伤!
有的伤口大约很深,甚至还有棉线缝过的痕迹……
她怔住,捏住盘扣的手,忍不住地发颤。
这五年来,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鳐鳐莫名心乱,干脆把魏化雨身上那件中衣给扒了,却发现这厮全身上下遍布着各种伤疤,乍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小姑娘双手发抖得厉害,忍不住重重推了他一把:“你不是皇帝吗?你怎的把自己伤成了这样?!你是不是又顽劣地去逗弄野兽了?!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然而少年不知怎的,半点儿回答都没有,双眸紧闭,面颊越发潮红。
小姑娘心疼得厉害,眼睫湿润,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才惊觉这人竟然发了高烧!
她皱着眉头,急匆匆给他把中衣穿好,又拉过缎被给他盖严实。
她生怕被人发现她藏了个男人在寝殿,于是偷偷唤来杏儿,让她去太医院拿药,只说是她病了。




锦绣萌妃 第2020章 我家小公主可真甜
杏儿把煎好的药端到寝殿门口,正欲推门进去,鳐鳐先一步打开殿门,从她手里端过药,命令道:“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进本宫的寝殿。”
说罢,掩上了殿门,还不忘插上门闩。
杏儿对她孤僻古怪的性子早已习以为常,只当她又要捣鼓那些稀奇的香料,于是没再打搅他。
鳐鳐来到绣床边坐了,小心翼翼舀起药汁,送到魏化雨唇畔。
少年还算乖巧配合,不知不觉地,就被灌进了半碗苦药。
鳐鳐还要喂,少年慢慢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鳐鳐忙背转过身,“我可不是心疼你生病才给你喂药,我不过是担心你死在我这儿,传出去坏了我的清誉罢了!”
少年闻言,勾唇轻笑。
他强撑着坐起,低头望了眼自己盘扣整齐的中衣,带着浓重鼻音的嗓音,仍旧含着轻佻的笑,“我家小公主还真是殷勤,连我的中衣都重新扣了一遍……怎么样,对你看到的东西,可还满意?”
言语间,他掀开一半儿缎被,低头去看自己的裤子。
见裤腰带完好地系着,少年声音中不觉染上遗憾,“你没看?”
“谁要看你那儿了?!”鳐鳐恨恼得红了脸,一把将药碗塞到他手上,“快喝,喝完了滚!”
魏化雨低笑出声,捧住药碗,深深瞥了她一眼,才垂眸喝药。
一碗药很快见底。
他把药碗放到鳐鳐的床头,伸手拉住她的细腕,一双漆眸含着复杂而深不见底的情愫,只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姑娘,“苦。”
“什么?”
“那碗药,很苦呢。”
状似撒娇的语气。
鳐鳐不知怎的,竟不大敢直视他的双眼,低垂着眼帘道:“那我去给你弄点儿蜜糖来。”
说完,正要起身,却被少年拽到他怀里!
紧接着,一个霸道的吻,不由分说地落在了鳐鳐的唇瓣上!
鳐鳐的瞳眸倏然放大,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的少年。
魏化雨眉眼弯起,用唇瓣与舌尖,极尽能事地攫取着她的甘甜。
他很会啃人,一吻罢,鳐鳐满嘴都是口水。
小姑娘连脖颈都红了个透,晕乎乎坐在床沿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末了,还是魏化雨轻抚过她的云髻,笑容恶劣而得逞,开口道:“我家小公主可真甜,我已经不苦了呢。”
鳐鳐羞恼得把绣枕扔进他怀中,气冲冲地跑了。
她走后,魏化雨从绣床上下来,轻抚过额头,发觉自己的高烧竟已经退了。
他轻笑,活动了下身体。
这副大魏皇族的体魄,真是相当强壮了。
想着,拿过木施上挂着的金丝软甲与外裳穿好,含笑望了眼鳐鳐的寝殿,继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雍华宫。
而另一边。
君佑姬在雍华宫外见到了程承。
两人对视一眼,程承抬手道:“这里说话不方便,郡主请。”
佑姬面无表情,随他一道离开雍华宫,往御花园方向而去。
程承挑的是小路,因此一路上两人都没碰上什么人。
最后两人在御花园一处隐蔽的亭台里坐了,佑姬才清冷开口:“不知程公子寻我,究竟有何要事?”
“这么多年,我总想找机会与郡主说话,可郡主根本不愿理睬在下。今儿郡主愿意同我独处,程承三生有幸。”
“你若无事,我便走了。”
君佑姬丝毫不愿与他多做交谈,起身就要离开。
“郡主且慢!”程承跟着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年少时,是我多有得罪,还望郡主勿要见怪。”
君佑姬侧目,盯向他的手,“我从未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松手!”
幼时的她,尽管总是端着架子,可心里面,却极其渴望被人认同。
这种怪病,也并非是她自己愿意得的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因为这种缘故,而排斥她?!
在她很孤单的时候,这个男人像是一道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可后来她才知道,他的出现,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赌局。
她的自尊,她尚未萌芽的爱慕,在那场残酷的赌局面前,化成稀烂粉碎,不值一提。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她或许已经释怀,但是,她仍旧无法面对这个男人。
每见他一面,她都会觉得,她就像是一场笑话。
程承望着她倔强清冷的侧脸,却不想松手。
片刻后,在少女即将盛怒暴走时,他终于轻笑了声,缓慢松开手。
他从怀中取出一枝花,递到她手中。
乃是一枝新鲜的百合,碧绿莹白,含苞欲放,似还挂着几滴晶莹露珠。
男人直视着少女的眼睛,轻声道:“我在府中置了温室,种了许多这种花,我知道你喜欢这花,它,也很配你。”
从幼时起,他们就在同一座学堂读书。
他习惯在她的书案上放一朵新鲜百合,每天都是如此。
哪怕后来他得罪了她,她每每都把百合扔掉,他也仍旧锲而不舍地投放花朵。
总觉得,或者哪一天,她就会突然原谅他呢?
君佑姬接过百合,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抛到脚边。
寒冷的瞳孔毫无感情地转向程承,她一字一顿:“或许世上大多姑娘,都会选择原谅伤害过她们的人。可我君佑姬,不会。我愿意与你到这处来说话,不过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余生里,永远,永远不要再来找我。若道歉有用,要刀剑作甚?”
语毕,她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亭台。
她穿绣花掐腰蓝缎面宫裙,满头霜发编织成发辫,利落地挽成云髻,露出一截修长纤细的雪颈。
侧脸的线条弧度美得宛若娃娃,卷翘的睫毛亦是霜白,衬着一点朱唇,她从花径中离开的侧影,实在很美。
程承弯腰拾起那朵百合,非但没有生气,俊脸上反而流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世间已没有其他姑娘能入他的眼。
除了正离他而去的,那个冰雪般的姑娘。
君佑姬在御花园中平复了心情,才回到雍华宫。
宫中,魏化雨已经走了,鳐鳐趴在窗畔,正纠结地摆弄那柄红宝石芍药发钗,并一只刻着小青梅的金镯子。

有的宝宝不喜欢鳐鳐和小雨点的故事,是这样的,正文已经完结了,这个是番外。
番外佛系,菜写自己喜欢的故事,也写给特别萌这一对的读者宝宝们。




锦绣萌妃 第2021章 佑姬勾引他?!
“这是在做什么?”
君佑姬在她对面坐了,取过那只金镯子,不觉挑了挑眉,“这不是你随身戴着的那只吗?”
这只雕琢小青梅的金镯,鳐鳐原本一直戴在手腕上的。
鳐鳐托腮,琥珀色瞳眸转向格子窗外。
因为与花思慕的订亲宴即将临近的缘故,所以她才在前些时日,把这镯子取下来收在了箱底。
她以为,她这生,再也不会佩戴上这只金镯。
可是……
小姑娘苦恼地皱了皱眉,颇有些紧张地望向君佑姬,“佑姬,我果真是不爱思慕哥哥的。我……我可能……”
“可能什么?”
鳐鳐轻叹一声,终是没敢把心事说出来。
在她心里,她的青梅竹马并非是花思慕。
那处柔软的地方,大约永远,永远都留给了那个高鼻深目的少年。
君佑姬见她不肯说,又道:“对了,关于凶手,你可还要查下去?”
“自然要查!”鳐鳐柔软的表情,瞬间化作凶狠,“不光要查,我还要把他揪出来,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特征?我也好给你把找人的范围缩小些不是?”
“唔……”鳐鳐努力回想着那一夜,颇有些艰难地启齿道,“那人,戴了个阎罗面具。”
“阎罗面具大街上随处都有卖的,这叫我从何查起呢?”
“他……”鳐鳐目光放空,脑海中出现了那夜的疯狂。
她的指甲从男人的后背划过,大约留下了不少伤疤。
而那个男人本身的肌肤也算不得光滑,好似有很多旧伤似的。
于是她正色道:“那人大约是个杀手,他身上有很多刀剑旧伤,就像太子哥哥身上那般——”
话未说完,小姑娘急忙掩唇。
君佑姬吃茶的动作顿住。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对面的姑娘,诧异道:“你和魏化雨……”
“没有、没有,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鳐鳐否认得极快,可面颊却渐渐涨红。
君佑姬放下茶盅,眼底神色越发惊诧,“鳐鳐,且不说你与花思慕尚未解除婚约关系,魏化雨此人心狠手辣,你父皇还曾经命人挑断他的脚筋过……你在他眼中,几乎相当于仇人的女儿,你与他,恐怕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我娘亲,却是他的姑母啊!我怎么就成他仇人的女儿了?”
君佑姬对上少女琥珀色的纯净眼眸,在看见里面那若隐若现的情愫时,便知晓,她这位堂姐,是当真欢喜上了魏化雨。
或者说,从幼时起,这位堂姐心中记挂着的,就始终是魏化雨。
她不知该如何劝说鳐鳐,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比嫡亲的姐妹还要亲。鳐鳐,我只是怕你以后吃苦。”
鳐鳐紧紧攥着金镯与红芍药发钗,低垂眼睫,瞳眸中神色不明。
寝殿中沉默良久,君佑姬笑道:“罢了,不说这些事了。听说安南国的皇子就住在皇宫,你可有见过他?”
鳐鳐把金镯与发钗藏进宽袖,“未曾呢,不知他长什么样子?这次来镐京,又是做什么来的?”
“听说是为了与咱们大周联姻。不过安南国远在南蛮以南,如那种偏僻小国,大约堂兄会随意挑个容貌不错的宫女封为公主,嫁过去联姻吧。”
两人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而出乎意料的是,三日后宫宴,那位来自安南国的皇子,却因为一幅画而黏上了鳐鳐。
……
宴请安南皇子的宫宴,定于傍晚时分重华阁中。
说是阁,实际上乃是临水而建的宫室,十分宽敞奢华。
因为安南皇子身份算不得贵重的缘故,所以今夜到场参宴的,俱都是些爱玩爱热闹的世家公子、小姐。
总归他们当今圣上,也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呢。
鳐鳐与君佑姬相携而来时,君念语等男眷还未到。
守在阁外的宫女挑起珠帘,两人刚踏进去,鳐鳐就瞧见程酥酥被一群贵女簇拥着,正坐在不远处说话。
“这柄如意乃是我兄长特意为我寻来的,虽算不得贵重,可这美玉到底也是难得一见的呢。”
乃是程酥酥略带骄傲的声音。
“酥酥,你兄长对你可真好!可惜我只有个顽劣的弟弟,他才不会送我这般好的礼物!”
“我倒是有个哥哥,可他只知吃喝嫖赌,不偷拿我的月钱我就阿弥陀佛了!”
众女议论纷纷。
鳐鳐撇了撇嘴,想到自己的兄长,便又是憋了一肚子火。
恰这时,不知是谁带着爱慕的口吻,提起道:“说起来,酥酥你兄长还未曾议亲吧?”
“对对对,酥酥的兄长的确还不曾议亲呢!年纪轻轻就已是宫中的一品带刀侍卫,将来前程锦绣,也不知谁有那个福气,能做酥酥你的嫂子!”
程酥酥把玩着垂落在胸口的细发辫,唇角的笑容多了些冷讽,“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兄长这几年,都被一个狐媚子迷得分不清方向了,哪里还愿意议亲?”
在场的姑娘之中,偶有瞧见过程承送君佑姬百合花的,小声嘀咕着,把君佑姬与程承的事儿告诉了其他姑娘。
有的小姑娘不知轻重,嚷嚷道:“君佑姬都那个样子了,头发白得吓人,怎么还好意思勾引程大人?我若是她,必定好好在鬼市那破落地方藏着,绝对不要出来丢人!”
程酥酥把玩着玉如意,笑道:“谁说不是呢?偏我那哥哥,还觉得她得了怪病十分可怜,却不知晓那份可怜都是在他面前装出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哄骗他的感情——”
话音未落,兜头便是一泼凉水。
鳐鳐手中握着空杯子,笑容顽劣,“程酥酥,你有本事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有本事当着佑姬的面编排她啊!本宫倒不知,分明是程承那个死倔缠着我们佑姬不放,如何到了你嘴里,就成佑姬勾引他了?!他是家里有金山银山等着他老子死了他去继承,还是他长得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能值得佑姬勾引他?!”
程酥酥精心梳理的发髻,被这一泼水彻底毁了。
乌黑的头发黏在面颊上,水珠沿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看起来甚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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