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奸臣之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沟落月
于是她就做了一副很诚恳很担忧的模样出来,说着:“我刚刚在担忧哥哥身上的伤呢。也不晓得哥哥到底有多痛?还有小扇怎么还不来呢?”
小扇你快来啊。你来了至少我还能和你说说话,不用和这变态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还相顾无言,气氛超尴尬的吧?
李惟元没有说话,只是依然沉默的用手里的铜火箸拨着火盆里的木炭。
李令婉都要替火盆里的木炭叫屈了。这拨过来拨过去的,都特么的要碎成粉末了。
有火星慢慢的扬起,但须臾即为飞灰,无声无息的又落到了地上。
“李令婉,”李惟元的声音轻飘飘的,跟这些飞灰一样,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屋外的北风给吹走了一样,“你这样的接近我,讨好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心里又到底打的是什么目的?”
他一面这样说的时候,一面又目光极为平静的望着李令婉。那神情仿似是在说,李令婉,我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实话实说。如果这一次你不实话实说,那往后你就再也没有实话实说的机会了。
在他这样平静目光的注视下,李令婉不由的就觉得心跳如擂鼓,且手心汗湿。一刹那她差点有一种想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的冲动。
但最后关头她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而且还状若天真无邪的对李惟元笑道:“哥哥,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做妹妹的亲近哥哥,对哥哥好,这不是天底下最寻常的事吗?”
可千万别再追问了。再追问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扛不住这压力全盘托出了。
好在李惟元确实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只是在听完李令婉说的那句话之后目光盯着她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忽然唇角微翘,说了一个字:“好。”
他给了她机会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方才他细想来,近段时间李令婉非但是对他的态度忽然改变,就是她对着自己身旁丫鬟的态度也有极大的改变。
以前她是那样骄纵跋扈的性子,身旁的丫鬟稍微有哪里做的不如她的意了,立时就会责骂,又岂会说出今晚她对小扇那样的话来?而且这些日子他也让谨言四处的打探了一番,都说李令婉自打那次脑袋受伤再醒过来之后人就变得懂事了不少,和以前判若两人一般。
她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她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便是说她前后不是同一个人都不为过。
不过没有关系,这其中的原委他总是会慢慢的查探清楚的。他不着急。





奸臣之妹 第二十三章
在等小扇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李令婉起身站起来在屋子里各处走了走。
老蹲着腿会很麻的。千万根钢针同时在刺一样,很难受。
但好在李惟元并没有阻止她在他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事,只是依然沉默的半蹲在火盆前,无意识的用手里的铜火箸慢慢的拨着里面的木炭。
烛火和木炭的火光柔和了他眉眼间的冷意,让他此刻看起来很有一种翩然俊雅的美少年感觉。
李令婉时不时的就会瞥一眼他无可挑剔的侧颜。然后她一方面在心里花痴,想着,哎呀,真帅,这是我亲手写出来的人物呢,自豪脸。但另一方面又想着,怎么我就穿成了最后被他给整死的那个女配呢?要是穿成女主得多棒。自带女主光环,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他过来臣服在自己脚下就好了啊。哎,悲痛脸。
心里悲喜交加,冰火两重天。
最后悲痛的李令婉在屋子的一处角落里寻了把小竹椅出来,两只小手搬到了李惟元的面前,仰头对他笑着:“哥哥,你坐。”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在讨好了,完全的就是一狗腿子。
李惟元抬头望了她一眼,没有坐,反而是起身出了屋。
李令婉正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心里还忐忑着呢,就见李惟元手里端了把和她刚刚找到的那把一模一样的小竹椅进来,放到了她的脚边。
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坐。
李令婉受宠若惊,连忙坐了。一面还笑着对李惟元道谢:“哥哥,谢谢。”
她坐到椅中的时候心里喜滋滋的。
都巴巴儿的跟李惟元身后攻略了他这么长时间了,今儿可算等到他主动对她好的时候了。
虽然只是给她搬了一把小竹椅,但李令婉心里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因为高兴,所以李令婉脸上的笑容就极其的发自内心,看起来也极其的明媚。
“哥哥,”她高高兴兴的叫着李惟元,“你喜欢吃什么呀?”
抓住了男人的胃就相当于抓住了他的心。告诉我,我以后想方设法的寻了来投喂你啊。
李惟元闻言自嘲冷笑:“我有什么资格谈论喜欢这两个字呢?自然是厨房里的人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
虽然说出来的话有点冲,但好歹她问他就回答了,已经是很不小的进步了呀。所以李令婉丝毫不在意他的这态度,反而又兴致勃勃的问起了他其他方面的一些喜好。
李惟元在她的书里只能算作是男配二号。当时她浓彩重抹的写了男主和男配一号,相对而言李惟元就主要是为了和男主,还有男配一号作对,推动剧情的一个存在而已,她又怎么会细致的去想,去描写他的各种喜好和厌恶?但现在她想攻略李惟元,他的有些喜好和厌恶势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一点,省得不晓得什么时候就拂了他的逆鳞,到时连死都不晓得是怎么死的。
好在李惟元虽然说出来的话都极的简单,甚至有时候还会很冲,但还是一一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李令婉很高兴。她觉得李惟元的心中已经开始对她软化了,她已经看到前方胜利的曙光了。
本来嘛,不管李惟元往后再如何的心狠手辣,心里扭曲变态,但现在他只不过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已,长歪了的部分还是来得及拉回来的。
李令婉对自己很有信心。她已经决定要做李惟元未来道路上的那盏明灯,指引着他远离原本自己给他设定的那条行事心狠手辣,心里扭曲变态的路。
在这样一番雄心的鼓舞下,李令婉今晚看起来尤其的高兴,至少在李惟元眼中看来,她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断过。
她的五官原就生的极其的漂亮醒目。只是在李惟元的印象中,以往李令婉给人的感觉总是缺少灵气,便是五官生的再漂亮醒目,可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木头美人而已。但现在的李令婉眉目灵动,笑靥灿烂如花,就仿似原本一颗无色的明珠,忽然就拂去了面上所有的灰尘,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来一般,教人看过一眼就再也难忘。
这颗明珠现下就正凑近了李惟元,细细的看他身上穿的那件宝蓝色的绸棉袍。
“哥哥,这棉袍上面都破了好多道口子呢。你脱下来,我拿回去让丫鬟给你缝缝啊。”
说到针线活李令婉可不在行,上辈子她连钉个扣子都够呛。所以就只能拿回去让小扇她们代劳了。
但李惟元却是冷声的说着:“破了就扔了。”
这棉袍上的口子是刚刚杜氏拿着藤条死命打他留下来的。留着这件棉袍做什么呢?时刻提醒自己,自己的亲生母亲经常这样的毒打他吗?所以他宁愿不要。
李令婉听了,晓得她那句话约莫又让李惟元不高兴了。于是她就不再强求,转而是笑道:“那也好啊。反正这袍子都已经破成这样了,缝起来也不好看了。扔了就扔了,赶明儿我再送你两件更好的新棉袍啊。”
怕李惟元会对她的这句话多心,于是她忙又开玩笑似的解释了一下:“我和你是嫡嫡亲的兄妹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分什么彼此啊。哥哥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才是。”
李惟元没有跟她客气。不过他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总之依然还是一副棺材脸,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令婉就觉得略尴尬啊。但好在这时候小扇终于回来了。
想来外面的雪下的越发的大了。李令婉就看到小扇的头上和身上都是雪花,整个人都跟个雪人一样。
她赶忙几步迎了上前去,一边接过她手里提着的食盒,一边就抱怨着她:“你怎么不打伞啊?这雪都落了你一身,待会等化了的时候你身上的衣裳可就全都湿了。”
小扇就笑着回道:“奴婢打了伞的。只是风太大了,打了伞也不济事,雪花还是照样的飘了奴婢一身。”
李令婉就没再说什么,转而是拉了她到火盆前,要让她在自己刚刚坐的那张小竹椅里面坐。
但小扇不敢坐。对面大少爷的目光可是冰冷的吓人呢。
于是小扇就先哆哆嗦嗦的叫了一声大少爷,随后才对李令婉说:“姑娘,奴婢站着就行。”
但李令婉还是拉着她:“站着怎么行呢?烘得到脚也烘不到手。你坐着,把手和叫都伸到火盆旁边去,这样你全身都能烘得到了。”
小扇都快要哭了。
大少爷看着她的目光都冷成那样了,大有她敢坐他就要杀人的感觉,她哪里还敢坐啊。
“姑娘,奴婢真的站着就行了。”
她们两个人正拉扯间,忽然就见李惟元又自椅中起身,不发一语的转身出了屋。
李令婉和小扇面面相觑,不晓得他这又是要唱哪一出戏。
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李惟元又回来了。不过他手里还拿了一把小竹椅。
等进来之后,他将小竹椅放在了火盆一端,然后伸手指了指,也不指名,也不道姓,只是极简短的说着:“你坐这里。”
不论是他给李令婉搬的小竹椅,还是李令婉给他搬的小竹椅,他都不想让其他人来坐。但看着李令婉非要坚持的模样,最后他只得再出去,到旁边谨言的房间里再搬一张小竹椅出来给小扇坐了。
小扇听明白了李惟元的意思。她诚惶诚恐的对他屈膝道了谢。但她还是不敢坐啊。
和大少爷一起坐在火盆旁边烘火这样的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少爷浑身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就已经足够让她腿软了。
但李令婉已经拉着她坐到了李惟元搬过来的那般小竹椅中,而且随后她还拿了小扇给她的药膏子跑到了李惟元的跟前去,问他:“哥哥,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其实她虽然这样问了,但心里也不是真的有多想帮他上。只是原本想着李惟元肯定是会拒绝的,刚刚她不过稍微的碰了碰他的脖子,他就跳起来差点那手里的铜火箸砸她的脑袋了嘛。可没想到,她刚问完,就见李惟元点了点头,简洁的说了一个好字。
李令婉:……
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那怎么也得跳啊。于是她就认命的打开瓷盒的盖子,用右手食指抠了一点散瘀活血的药膏子,就想要抹到李惟元脖颈上的那两处血痕上去。
只不过少年脖颈后面有几缕头发松散下来挡事了,所以她只能用左手去拨开这几缕头发,然后就着旁侧的烛光,将右手食指上的药膏子抹到了那两处血痕上去。又慢慢的用食指化开药膏子,慢慢的在血痕上来回的揉抹着。
药膏子是带了一点薄荷清香的。李令婉的动作又极轻极柔,不时的还会问他一声:“哥哥,这样你还痛不痛?”
心里又疯狂的想着,难得有一个愿意这样接近他,讨好他的人,那往后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手,而是要拉着她一起的。




奸臣之妹 第二十四章
李惟元身上的伤口不仅是脖颈子那里有,前胸,特别是后背更多。不过好在现下是冬日,外面穿的衣服多且厚,而杜氏的力气也不大,所以前胸后背的伤口看起来就没有脖颈子那里的深。
不过白皙的肌肤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鞭痕,看起来也够触目惊心的了。
前胸的那些鞭痕李惟元还是可以自己拿了药膏子涂的,至于后背的那些……
李令婉现在就认命的拿了瓷盒,正用手指挖了里面软和的药膏子,细细的涂着他背上一条条的鞭痕。
原本她只是打算帮他涂抹一下脖颈子上的那两条鞭痕,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关心就好了,至于他身上的鞭痕,交给小扇去涂就好了嘛。
可是李惟元不乐意啊。
方才她将瓷盒子交给了小扇,吩咐她去给大少爷涂身上的鞭痕,小扇也是应了的。只是随后小扇还没靠近李惟元呢,就被他一个冷飕飕的眼神给吓的往回倒退了两步,手里的瓷盒子差点儿一个没拿稳就摔到了地上。
很显然李惟元是不要小扇帮她涂的。但他又别扭的不肯开口说要李令婉给他涂,所以就只是坐在小竹椅中,手里拿了铜火箸,狠狠的来回拨弄着火盆里的木炭。
火盆里的木炭真的是全都要被他给戳成粉末了。
李令婉不晓得他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他想了想,就小心翼翼的问他:“哥哥,你身上的伤,痛不痛?”
“痛。”
这下子李惟元倒是回答的挺快,而且还跟带了深仇大恨似的,这个字硬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李令婉气的,妈的,你痛那我让小扇给你涂药膏子你怎么又瞪她?吓的她现在就躲在我身后,全身哆嗦的跟只雨中的鹌鹑似的,怎么都不愿意上前一步。
忍着一肚子的火气,李令婉又和声和气的问他:“那我让小扇给你涂药膏子?”
李惟元手里的铜火箸狠狠的戳了戳火盆里的一块木炭,直接将那块木炭给戳成了好几节,立时火星四溅。
“不用。”
这两个字还是跟带了深仇大恨似的,硬是从牙缝里生生的给憋出来的。
李令婉多想上前去照着他的头就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啊。
又说痛,可说给你涂药膏子你又说不用。妈的你要不要这么难伺候啊?
李令婉也没辙了。她也生气了,于是她就低着头坐在小竹椅中不动。
爱痛不痛,痛死拉倒。反正不是她痛就行。
李惟元见李令婉不说话了,就微微抬眼,不易察觉的用目光去快速的瞥了她一眼。
小姑娘明显是生气了。一双唇抿的死紧,眉宇中也满是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煞气,大有谁现在敢去惹她她就敢废了谁的架势。
但李惟元是不怕的。他心中料定了李令婉必然是有什么事要求他,不然她不至于这些日子里这样的忌惮他,接近他,甚至是对他带了明显的讨好之意。
他继续的用手里的铜火箸戳着火盆里的木炭,火星跳跃如线。
李令婉只当没有看见,她依然不说话,只是低头呆坐着,一双唇还是抿的紧紧的。
小扇则是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们两人。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人是在打擂台的意思?到底最后谁会先输呢?
事实证明最后还是李令婉输了。
她在心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李惟元,依然是娇憨的语气:“哥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你不要小扇帮你涂药膏子,那我帮你涂,好不好啊?”
见李令婉终于又开口同他说话了,李惟元握着铜火箸的手就一松。同时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好。”
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仿似他是拗不过李令婉再三再四的恳求,最后才终于勉强同意她要给自己上药膏子的好意一样。但天知道他一开始明明就是想要李令婉帮他涂药膏子的。
李令婉倒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反倒是微微一怔。过后她反应过来,止不住的就在心里暗笑。
李惟元这个别扭也是没谁了。想要她亲自帮他涂药膏子那他完全的可以直接说嘛,干嘛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样绕来绕去的啊,绕的她都生了好长时候的气。
不过猜出了李惟元的心思之后,李令婉又高兴了起来。
哎呀,原来李惟元心里都已经这样的依赖她了呀,连涂个药膏子都不愿意假手他人,一定要她亲自来涂呢。
她就回身从小扇的手里拿过瓷盒子,又动手将小竹椅搬到了李惟元身边,然后笑眯眯的就说着:“哥哥,你脱衣服,我来给你涂药膏子啊。”
李惟元没有立马脱,反倒是目光冷冷的扫了小扇一眼。
小扇不晓得他这是什么意思,身子哆哆嗦嗦的坐在小竹椅里,只想哭。
还是李令婉明白了李惟元的意思。
她就对小扇笑道:“你转过身去。”
李惟元这是害羞了呀。不过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这府里也就李惟元是没有丫鬟伺候,日常只有一个小厮跟着,像其他李惟凌,李惟梁等人身旁都是丫鬟围绕,连洗个澡都要丫鬟来搓背呢。
李令婉忽然就莫名的觉得李惟元别扭的有点可爱啊。
而小扇听了李令婉的话,当即就在李惟元如冰如刀的目光中战战兢兢的转过了身去。
李惟元这才背对着李令婉,动手解开腰带,慢慢的将身上的棉袍和里衣都脱了。
少年的皮肤雪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又有点体弱的白。所以映着上面狰狞鲜红的鞭痕就越发的吓人。
李令婉看着他背上这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心里就有点愧疚。
这样被人欺压践踏,被自己亲生母亲毒打的不幸童年都是她强加给他的啊,所以她又有什么立场来埋怨他以后的心狠手辣,扭曲变态?
“对不起。”
她的声音低低的,不再是如同以往那样含了目的,故意亲近讨好李惟元时字斟句酌说的话,而是饱含了她最诚挚的歉意。
李惟元微怔。
敏、感如他,自然能听得出来李令婉这句话和她以往同他说的那些话的不同。
一刹那他忽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似是有什么东西软软的撞了他的心房一下,很酥麻的感觉。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出来的话还是淡淡的,但其实他的心里是很愉悦的。
李令婉沉默。
怎么会跟她没有关系呢?要是有一天李惟元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晓得他所遭受的这一切苦难都是她强加给他的,到时恐怕割掉她的舌头,喂她吃断肠草都是轻的吧?只怕他都会要将她凌迟的。
李令婉就轻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她又想着,这个真相李惟元必然是不会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这个由她写出来的小说幻化而成的世界里,只有她才知道所有背后的真相,所以只要她不说,其他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心里稍微的安稳了一些,李令婉再不说话,反而是打开了手里的瓷盒子,细心的往李惟元背上的那些鞭痕上涂药膏子。
因着心里着实愧疚的缘故,所以她涂抹药膏子的动作较先前更加的轻柔。一边涂抹,一边还轻声的问着他:“我这样是不是太用力了?你要是痛了就要对我说啊。”
其实自然是痛的。
伤口火辣辣的痛,药膏子涂抹在上面虽然清凉,但依然有刺痛感,不过李惟元还是轻声的回答着:“不痛的。”
被人关心,就算是再痛,那心里也是高兴的。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旺旺的,李令婉又怕自己手太用力,会弄痛了李惟元,所以精神真是高度紧张。
李惟元身上的鞭痕又多,这样涂抹了一会,李令婉就觉得自己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出来,手心也潮了。不过她还是不敢大意,依然专心致志的涂抹着。
到最后她终于是将他身上所有的鞭痕都涂抹上了药膏子,她长舒了一口气,几乎有种脱力的感觉。
而且由于眼睛聚精会神的只盯着某一处,这猛然的抬头看其他的地方,就会觉得很不习惯,仿似眼前还是李惟元背上那一条条狰狞的伤痕一样。
她就轻轻的哎哟了一声,整个人瘫软着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于是等李惟元穿好里衣和棉袍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李令婉很疲累的样子。她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被火盆里的火光照着,晶晶亮的感觉。
李惟元见了,就沉默的出了屋子,随后提了一茶吊子水进来。
大冷的天,他这里又没有可以保温的茶桶之类,要喝热水都是要现烧的。不过连茶炉子都是没有,火盆上面烧水,就只能一直手提着茶吊子的手柄,不然直接一茶吊子压那些木炭上,管保要把那些木炭全都给压成粉末。
于是李惟元就坐在火盆边的小竹椅中,右手提着茶吊子的手柄,微微向前倾身,将茶吊子放在距木炭很近的上方,就这样烧热里面的水。
火光映红了他白皙的脸庞,看着倒没有平日里的阴寒吓人了。
李令婉就好奇的问他:“哥哥,你是想要喝水吗?那你可以在茶吊子里面少装一点水,这样水就开得快一些。”
毕竟这样满满一茶吊子的水,要一直用这样的姿势拎着手柄等它烧开会很累的。
李惟元没有回答,他只是依然维持着这样很累的姿势。
李令婉就撇了撇嘴,没有再问。
一般多数时候李惟元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都猜不出来。他心思太深沉了嘛。不过既然猜不出来就索性不要猜,还能省了多少烦心事呢。
片刻之后,李惟元估摸着茶吊子里的水应该热了,就提了茶吊子走到了东次间他的卧房去。
他卧房的角落里放了一个脸盘架子,上面放了一只木盆。
往木盆里倒了半茶吊子的水,他又寻了一块手巾出来,撇到了盆里去。然后他才端了这木盆出来,放到了桌上,对李令婉开口:“过来。”
李令婉虽然不晓得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的自小竹椅中起身走了过去。
李惟元就示意她看木盆里的水和手巾,然后极简短的说着:“洗洗手和脸。”
这样冷的天,身上出了汗,若再不小心着了风,可是极易得风寒的。
1...89101112...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