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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黍宁
被郁行之护在怀里,王如意喉口干涩,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一地血红残尸。
青年猛然回神,脸色遽然大变,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王如意,踉踉跄跄地扑倒在了这一地尸身面前。
王如意唇瓣嗫嚅了两下,没有敢上前。
就在刚刚,又爆发出了一阵刀光剑影,善道书院这几个弟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全被开了瓢,无一生还,只有郁行之反应快点儿,拉了最近的她往边上一躲。
但也正因为拉了她一把,没来得及拉自己的师弟。
这几个善道弟子,团灭。
青年咬紧了牙,阴狠的一张脸上,眼圈顿时就红了。
和之前在鬼市那次一模一样!!他……他又没救下来!!不,之前在鬼市的时候,他好歹还能……这回竟然靠着自己师弟给自己挡刀!!
而他,郁行之面无表情跌坐在地上,眼里流出了两行血泪。
而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刚刚替他挡了这一击的师弟叫什么。
看着青年仿佛骤然被什么东西压弯的背影,王如意下意识地生出了点儿惶恐和手足无措。
又娇又傻,死之前也是活在蜜罐子里的王如意不知道,这是个少年天才,被现实一次次打脸,被折磨,被□□,最后被无可奈何地压弯了脊梁的认命。
“郁……郁行之?”
“滚。”郁行之看都没看她,唇瓣冷冷地挤出了一个字。
“我让你滚。”
之前这小干尸救过他一命,这一路过来他照拂她不少,也算是还了恩情。
“之前你救过我,如今还清了。”郁行之嗓音干得仿佛能渗出血来,“你滚吧,我没空分心带个拖油瓶。”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迁怒于面前这小干尸,但看着……
郁行之喉口微痒,定定地呕出了一口血。
那小干尸早死了,就算被砍个几道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他刚刚护住的不是她,而是……而是他这个师弟,师弟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他和叶锡元争夺了这么久的善道书院大师兄的位子,竟然记不住自己师弟的名字,危难关头,竟然当着师弟的面去护着一个陌生人,害得他这个做师弟的还要反过来护着他。
活这么大哪里被人这么凶过,王如意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一半是愧疚,一半是慌乱:“对……对不起……”
青年冷冷地站起身,看也没看她一眼,开始就地刨坑。
王如意也跟着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帮忙一块儿挖。
就这么沉默不语地挖了半天,总算挖出个差不多能把人给放进去的大坑,郁行之又弯下腰,一个个把自己师弟师妹们放了进去,撒上土。
对着面前的高高的坟包静静坐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王如意盯着郁行之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安地绞紧了手指。
她……担心他……这和永郞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修状态明显不大对劲,可是他现在又讨厌她,只要她一靠近,他就会冷漠地侧目,叫她滚。
到后来,更是懒得搭理她,连个眼神都不乐意施舍给王如意了。
没办法,娇娇傻傻,脑坑少女二号,只好选择了个笨办法,悄悄跟着郁行之。
把头发就近往树上一绑,一会儿躲在树后面,一会儿躲在石头后面儿,在青年似有察觉的那一瞬间,果断“咻”地荡回了树上。
郁行之面皮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继续往前。
等青年转过了头,王如意这才悄悄地从树上跳了下来,看了眼郁行之前进的方向。
这好像是……那个仙宫啊。
不过这个仙宫前面黑乎乎的……是什么?怎么还在动?
下一秒,她就瞥见郁行之脸色大变,暗骂了一句:“操!”
那些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竟然是些铺天盖地的人头!!
饶是鬼修王如意同学,也忍不住没出息地大叫了一声。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这些人头风滚草就已经逼近到了郁行之身前,青年法器用尽,又是个残疾,左支右绌之下,立刻就被扑倒在了地上,咬下了一大块肉。
王如意无暇多想,立刻甩起头发去救!
英勇无畏地张开双臂,压倒了郁行之身前。
郁行之睁大了眼:“你……”
一眨眼,身上就被那些人头风滚草撕下了好几块肉,王如意忍痛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
“没关系,我……我……我早就死了嘛。”
只要对方别生她气就好了。
女人眼神黯然,她知道她做错了,只要郁行之肯原谅她就行了。
话音刚落,郁行之脸色就变了一变,胸膛上下起伏了几次,抿着唇,二话不说,反身就把王如意给压在了身下,替她挡住了攻击。
女尸惊讶地“诶唷”了一声,仰天跌倒在了地上,瞬间捂着肚子飚出了眼泪,嗲声道:“疼!”
是郁行之膝盖正好撞到了她肚子。
看了眼大红嫁衣包裹这下的干瘪女尸,郁行之脸色阴晴不定:“小干尸,你听着,你虽然死了。”
“但我好歹是个男人,是个修士。”
背上被啃得血流不止,郁行之闷哼了一声,垂下了眼:“用不着你来保护。”
王如意愣愣地看着身上的少年,没有答话,但头发却不由得越长越长,越长越长,渐渐地,将两人包裹在了一个茧里。
于是,外面的头颅尖啸声也远去了,这茧稳稳地将两人护在里面,眼前陷入了一片绵长的黑暗,四周只剩下了彼此温暖的呼吸声。
王如意呆呆地蜷紧了脚趾,悲愤地捂住了脸:“羞……羞死人了。”
郁行之瞬间懵逼:“这是什么?”
“这是我发茧啊。”
说完,面前的青年突然又没声了。
郁行之面无表情地站起,十分没风度地果断给了面前这小干尸一脚。
“滚。”
有这玩意儿不早拿出来,他就不该被个智障感动。
被一脚踢出去老远,王如意又开开心心地牵着嫁衣跟了上去。
“你不生气了呀。”
青年板起了那张狰狞的脸,剩下来半张姣好俊美的容颜看上去尤为扭曲。
就这样一路走,就在接近仙宫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呼救。
郁行之和王如意对视了一眼,马不停蹄地直奔声音所在的方向。
未曾料到,却来迟一步。
不远处,一个男修面容还停留在生前最惊恐绝望的一幕,身子软绵绵地滑落了下来,从胸口中破开的大洞,暗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了一地。
在两人头顶,蛛网银丝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
蛛网正中,静静地“飘”着个少年,脚踩虚空,面无表情,乌黑的眼神里失了焦距。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的肌肤,浑身上下泛着些不正常的如白玉般细腻的光泽,乌发凌乱地斜搭在肩头,脖子上隐隐有缝合的痕迹,从少年五指指尖伸出一根一根细长的泛着寒光的丝线,乍一看上去,犹如一尊精致的傀儡。
王如意和郁行之两人瞬间如遭雷击。
这……这尼玛是!!!
……
萧三郎有点儿摸不准萧焕如今在想什么。
虽说如今他还不是萧家家主,但在杀弟弑父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之后,萧家也基本上都落入了萧焕的囊中。
但萧焕好像并没有多大触动,照旧和之前一样恹卧在榻上,静静地看着桌上的诛邪剑谱,这修真界无数人使劲手段都想得到的绝世剑谱。
“三郎,”萧焕苦笑着喟叹了一声,“我做到了。”
但等到他终于跌跌撞撞地爬上了这个位子,才猛然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庆祝的人。
这几十年来半生的风霜,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终于在一朝得以直上青云,权柄在握,萧焕反而生出了点儿倦意,这个时候松懈还为时过早,接下来还有不少他要的等着去排布,去收拾的事,但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在想,如果阿绥还在的话。如果阿绥还在的话……
想到自己这即将要拿来禀告的事,萧三郎沉默了一瞬,还是选择了开口。
“少主,之前残留在萧绥少主眼睛上的毒素已经发作了。”
如果让别人察觉到萧绥身上有毒……
这话一开口,萧焕终于平静地站起了身,眼里流露出的那一点人性与情意终于被冷漠和疏离所取代。
“那就把阿绥眼睛挖了吧。”
“做得像一点儿。”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245|乔晚挂了
萧景洲死在同修会上, 哪家哪派不是心里都在打各的各的小九九,想趁着这个机会混水摸鱼, 分一杯羹。
但出乎意料的是, 萧景洲死得不明不白,萧家却完全没乱的迹象, 萧景洲那儿子萧焕果断上台, 一剑斩杀了自个庶弟, 镇压了萧家内里无数道不服从的声音, 紧跟着又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陆家, 让陆家帮忙为他站台, 稳稳地坐上了萧家家主这个位子。
至于萧景洲之死, 官方的回答是, 尚有疑点,还得联合昆山一块儿查证。
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三家广关起门来慢慢商量。
至于秘境, 这秘境里面的古怪, 在外面的不会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但萧景洲这事儿如今比较重要,只能先派点儿人马进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暂且把秘境的事往后挪一挪。
陆家人谨慎, 刚拿到剑谱, 就叫自家弟子先学了一段,起初倒也没大事儿,陆家便让家里不少菁英都学了。
但是,谁都没想到的是, 这些菁英在学完剑谱之后,吐血了,内劲走岔,境界直落。
陆家立即变了脸色,顾忌到萧焕这心眼比窟窿还多,派人去萧家向萧焕讨个说法,哪有这刚帮了你你调头就反咬人一口的道理。
结果陆家来使刚到,萧焕也吐血了,一连掉了两三个境界。
这回陆家和萧家都懵逼了。
难不成这剑谱是假的?
“这剑谱是假的……”喘了口粗气,萧焕垂眸揩去了唇角的血渍,朝陆家来人露出了一个苦笑。
陆临嘉抿了抿唇:“这剑谱是辟寒族兄给的,萧家主你这意思是指陆辟寒在这儿里面动了手脚不成吗?”
萧焕微微摇首。
一连掉了两三个境界,他本来就苍白的面色这个时候更加惨白,虚弱地拥着狐裘,笑了笑:“某没这个想法,倒是贵宗或许有这个想法。”
这一句话犀利,且切中红心。
陆临嘉沉默了。
其实陆家上下也在怀疑,这是不是陆辟寒蓄意报复,为的就是当年那桩旧事。
陆家没及时来援,害的陆辟寒父母兄弟姊妹被碧眼邪佛灭了一干二净,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陆家在一地焦尸旁找到了个奄奄一息,差一步就要魂归西天的孩子。
如果说陆辟寒为了乔晚,为了当年那件旧事,借着剑谱的名头打击报复萧家和陆家也能说得通。
但,也只是仅仅能说得通,动机不够。
陆辟寒是个聪明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实在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虽然陆家有脾气暴躁的长老打算先把陆辟寒捆起来问个清楚,但更多长老还比较谨慎。
比起萧焕这个心眼比窟窿多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相信同为自家人的陆辟寒,还是来得比较实在。
他们确实对不起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的的确确姓陆。
陆家人一走,萧焕这才慢慢地直起了身,面无表情地丢掉了手里的绢布。
看得身后的萧三郎不由微微咋舌。
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这少主是真几把狠。
连掉两三个境界这事儿,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察觉到了萧三郎异样的眼神,萧焕莞尔微笑:“三郎你是觉得我狠?”
“不狠怎么对付陆家?”
光凭一个剑谱,陆家就真全心全意地帮助他?
这些世家大族,眼睛里只有利益,帮他,也有想借他捞一笔的意思在里面儿。
如今陆家损了元气,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动手。
他能在短短这几天时间里爬到今天这位子,固然有自己潜伏多年,招兵买马,分化萧景洲亲卫的原因在里面,但还少不得一个人的帮助。
想到那个人,萧焕眼睫半垂着,目光幽深。
那个人在昆山上就找到了他,和他做了个交易。
他帮他踩着萧景洲的尸体登上萧家这个位子,而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把眼下这滩浑水再搅浑一点儿就够了。
等休息够了,萧焕这才平静地下令。
“叫其他长老、弟子,还有家主之前那帮残部进来见我。”
没一会儿,萧三郎就领着一帮萧家残部进了门。
这些都是不愿意归顺萧焕的萧景洲亲卫,一进门,也没给萧焕多少好脸色。
反倒是萧焕,支着病体往前走了两步,扯出个苍白而失落的笑:“我知道诸位叔叔怨我,怨我放跑了乔晚。但爹陨落得突然,族内里里外外都在盯着,家里群龙无首,家外强敌环伺,焕不得已这才扛起了这份责任。”
为首的萧家亲卫直接打断了萧焕的话:“少主有什么事就直说罢。”
萧焕苦笑:“诸位叔叔看来还是信不得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也罢。”萧焕往回几步,扶着软榻重新坐下,平静道:“我本不打算放过乔晚,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我知道诸位叔叔敬重家主,曾许下原为父亲出生入死之誓。”
“不知诸位叔叔是否愿意重回秘境,血刃乔晚,还父亲一个清静。”
在场三十多个萧家死士,无一人开口,死一般的沉默在营帐中蔓延。
这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狐狸。
萧景洲亲卫们心想。
趁着陆辟寒被陆家缠住的时候,再让他们去杀乔晚。
叫他们这些不被收服,让他不得安眠的势力,去和乔晚来个同归于尽。
一踏入秘境,不止乔晚不能活,他们就算杀了乔晚,萧焕也不会叫他们活着回来。
他们能不去吗?
萧焕特地叫来萧家长老弟子百余人,一口一个叔叔,礼遇在前。无非是告诉他们,士为知己者死。
他这是在逼他们送死。
他们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是萧景洲赏识他们,栽培提拔他们,萧景洲已死,纵使知道前方也是一条百死无生的血路。
这些死士,还是纷纷跪了下来,一个接着一个,男儿的膝盖重重落地,无声却悲壮。
良久,才听到这死士头领铿锵有力的嗓音。
在地上深深俯首扣头之后,一字一顿:“士为知己死,属下领命。”
这些死士行军极快,接了命令之后,整顿军容,立刻就进入了秘境。
临行前,萧焕告诉他们,乔晚势必会去仙宫,只要在仙宫前守着,一定会截住她。
既要躲一路而来的猎杀,又要躲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妖兽和剑光,如同在林中奔躲的猎物,乔晚已经精疲力尽了。
眼看着,仙宫终于近在眼前,远远望去,雕梁绣柱,碧瓦朱甍被吞没在翻滚的涛涛云海中,仿若仙家福地。
再往前一步,却被这三十多个死士给拦住了路。
这三十多个死士,个个仿佛挟裹着一腔不平和悲愤的沉默的黑夜。
眼睛一扫,心知来者不善,乔晚耐着性子敛衽行礼:“晚辈尚有要事待办,烦请诸位哥哥们让个路,若是来寻仇的,”顿了一顿,继续道:“等晚辈办完事儿,再和诸位好汉决个生死也不迟。”
“你就是乔晚?”领头的那个沉静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出声。
“是,”心知面前这三十多个,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乔晚尽量有礼:“敢问这位大哥有什么指教。”
“没什么指教。”对方平静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
这一动,身后其余三十多个死士也都拔出了刀剑。
刀剑出鞘,森寒沉重。
为首的那个道:“只是有不得不偿还之恩情。”
避不掉了。
往后倒退了半步,乔晚心里一沉。
战斗一触即发。
眨眼之间,一左一右,已有几个死士飞身上前!!
锵!
乔晚化骨为盾,一左一右各架住一个。
头顶,胸口,下盘,亦有剑锋扫过!
不敢松懈,左右手反手一扭,抢过兵器,打落头顶那个,乔晚伸手一抓胸口那把剑,从半空中翻身而起,躲过了下盘一击!
朝她胸口出剑的那个死士,惊讶地多看了她一眼。
少女白皙的手稳稳地攥紧了剑刃,整个人倒挂在半空中。
眼前一晃,胸口已经中了一脚,而乔晚也已经趁机急退几步,转身就跑。
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那死士冷喝一声:“追!!”
说实话被人追杀都已经被追杀出经验来的乔晚,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难缠的追杀对象,个个以不要命的姿态,硬生生也要拖慢她的脚步,偏偏个个神情又十分沉稳。
只看了一眼,乔晚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心存了死志,从容赴死的。
她不想死,她还想活。
想活的自然不如从容赴死的。
被逼到山崖边上,无奈之下,乔晚只能大喝一声,手上“丢你雷某”开始炼化。
电光铺天盖地,耀眼的蓝色电光顺着大地如滔滔洪水般极速蔓延,电蛇狂舞,这修士们都惧怕的闪烁的雷电在前,可这三十多个死士却没一个后退的。
纵使浑身上下都被劈烂了,被劈焦了,血流如注,面目模糊,眼睛却眨也没眨。
乔晚狠,这些人更狠。
乔晚也不好受,披了半身的血,身上已经被刀剑砍得没一处好肉。
似乎是觉得三十多个人欺负个小姑娘有点儿不好意思,为首的那个眼里露出了点儿歉意,但下手反而更果决了。
到这个份上了,乔晚还是忍不住苦中作乐地吐槽,这尼玛是打算给她个痛快吗?
喘了口粗气,体内的骨骼暴涨,刺破肌肤,根根峥嵘骨刺环绕在身前,企图阻挡其他人继续往前一步。
但这峥嵘骨刺在前,面前这些死士依然没露出退意。
他们一眨不眨地向前。
嗤——
骨刺深深地刺入了血肉,他们向前。
刺入了五脏六腑,他们向前。
军容整肃,一往无前。
乔晚愣住了,手中招式微微一顿。
但就在这一瞬,被抓住了空隙,被突破骨刺而来的其中一个死士紧紧抱住。
对方强忍着痛苦,朝同伴怒吼:“快!!”
刀光一亮。
乔晚和那抱住她的死士,一块儿被刀尖洞穿了腰腹!
拔剑的那个脸上毫无犹豫之色,就这么一刀连同乔晚一块儿穿破了自己同伴的身躯。
滴答——
一滴暗红色的血顺着腰腹滚了下来。
刹那间,雷电失去了威力,骨刺没了灵力支撑,寸寸崩解。
乔晚仰面倒了下来。
她要死了。
哪怕是碰上伽婴那次,她都没这么深刻地察觉到自己死期将近。
到临死之前,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怕死。
远远的,倒映在眼里的仙宫宛如天上之白玉京。
时间仿佛停滞。
刀尖拔出,从乔晚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如雨。
残存的那些死士们喘了口气,看着乔晚。
她那双黝黑清明的眼里,由不甘一点一点变得茫然。
瞳孔逐渐涣散,顷刻间,就没了气息。
一人一瘸一拐地上前,抱起了乔晚,剩下来这十多个人对视了一眼。
回去,萧家也没了他们能容身之处。
从人群中又走出了一人,平静地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同伴,最后抱着乔晚一块儿滚下了山崖。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246|乔晚活了
乔晚其实也曾经想过, 要是自己哪天不小心领了盒饭,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
人固有一死, 或重于泰山, 或轻于鸿毛。
活了四十多年,她还是有点儿中二热血之心的, 最理想的死法就是死得其所, 死得有价值点儿, 为了天下大义英勇牺牲啥的。
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秘境里, 无人问津, 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死了。
他们可能认为她还活着, 她失踪, 她畏罪潜逃,但绝不会想到她已经悄无声息地死了,尸身就在这无人踏足之处日渐腐烂。
这种被遗忘的感觉, 糟糕极了, 几乎又让她想到了曾经还没下山的时候。
她不想死。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她好像被困在了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进不得, 退不得。
原来这就是死吗?乔晚愣愣地想。
不是每个修士都有那缘分成鬼修, 像她这样的,或许就是真的挂了吧?
本来,乔晚还以为面前这片黑暗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 指不定就会有什么黑白无常出现,带她往生。
她从一开始的不接受,嚎啕大哭,到现在的木然,静静地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黑白无常、死神这种生物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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