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黍宁
他到底想干什么?!
乔晚拔腿蹿出了光明心殿,一刻也没停,一路朝着山门的方向狂奔!
但还没跑出两步,眼前却突然兜头落下了个黑乎乎的东西。
一枚棋子?
反应过来的瞬间,乔晚迅速横剑一挡。
锵!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交接之声响起。
黑棋急速旋转间,陡然换了个方向!
乔晚瞳孔猛地骤缩。
方向变了!
腹部!
随即——
黑棋正中小腹!
乔晚像个虾米一样,瞬间被打飞出去几丈远,再一抬眼,只看见个手上托着小号棋盘的青年。
就是刚刚带走岑清猷的那三个弟子之中的一个。
“这位仙友,我劝你一句话。”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晚,“别再插手我们书院的事。”
金丹。
乔晚心里一紧。
青年修为浑厚,浑身上下,防备得死死的,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疏漏。
面前这个,有金丹中后期的修为?!
青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腰腹传来一阵绞痛,乔晚抬手一抹。
见了红。
甩开手上的血,再次拔腿追了上去。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青年脚步一顿。
乔晚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人,哑声问:“容我问一句,这位仙友打算带岑清猷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回书院了。”青年看着乔晚,脸上随即露出个奇怪的表情,这表情好像有点儿遗憾,好像在说,“我说得你为什么不听呢”。
抬手,第二枚黑棋破空而来!!
这一枚,比刚刚那枚更快!快到几乎幻化成了一抹细细的黑影。
乔晚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折这枚黑棋。
在黑棋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再度运动了剑光!
岑清猷!
再晚一步,岑清猷就跟着善道书院跑了!
就算不为了蝴蝶结,乔晚闭了闭眼,眼前浮现出女人瞬间白了的发丝和眼角的细纹。
为了岑夫人,她也必须拦住他!
躲过第二枚,第三枚黑棋紧蹑其后,朝着乔晚右膝撞了过去。
膝上顿时一阵剧痛袭来,整个膝盖骨好像是碎了。
乔晚膝盖一软,身子一歪,右腿直愣愣地砸到了地上。
青年收回手:成了。
等等,不对!
脸色猝然一变。
这是假动作!
青年一愣的功夫,面前一股凶悍的神识已经气势汹汹地杀到了他额头前。
乔晚猛抬起眼,神识全神贯注,凝成了一枚钉子,将这枚钉子射了出去。
但就在神识戳入青年识海的那一刹那,却像是撞上了一道屏障。
砰!
神识猛弹回了识海,神识钉狠狠地扎回了乔晚自己的识海!
面前这善道书院的弟子也修了神识!
青年露出个讥讽的笑:“神识偷袭?”
乔晚只感觉自己脑门一阵嗡嗡地响,头疼欲裂,强忍着这脑瓜崩裂之苦,运转灵力,化骨为盾。
寸寸碎裂的膝盖骨,一片接一片,重新又长了回去。
似乎终于不耐烦了,青年随手丢出了棋盘。
棋盘落地的刹那,地面同时浮现出十九条纵横相交的直线。
一转眼的功夫,乔晚已经被牢牢地圈在了棋盘里,不论近还是退,基本就沾不上这青年的身。
神识是用不上了。
乔晚喘了口粗气,心里沉甸甸的。
身上有莲花卍字纹压着,魔气也用不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基本上就靠着神识和魔气逆风翻盘,一旦这两样都被撸了下去,能用的只剩下锻体和丢你雷某。
但这儒修根本没留给她一丝一毫的近身机会,搓电球也赶不上这黑子连发的速度。
汗水顺着眼睫落了下来,眼前被晕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
不远处,数子连发!
一想到岑清猷,乔晚心急如焚,狠了狠心,握紧了剑,默不吭声地运动身形,打算一路靠着肉身硬抗,杀出棋盘!
但每往前踏出一步,就有黑子拦路!不过瞬息之间,乔晚就被拖进了棋盘,成了棋盘上的白棋,被黑棋牢牢困死。
青年叹了口气:“这位仙友,在下都说过叫你离开了。”
黑棋漂浮在半空之中,透着股凛然的杀意。
青年:“去。”
话音刚落。
整个棋盘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黑子,从四面八方赶来!
她不该这么依赖神识和魔气的,乔晚心想。
瞬间——
少年纤瘦的身躯,被黑棋纷纷戳了个洞穿。
数道血箭从身体各部位喷射而出。
喷薄的热血,顿时染红了整个棋盘。
手中的剑,也当啷一声落了地。
来参加三教论法会的弟子,没一个是浪得虚名之辈。
隐隐约约间,乔晚的视线好像越过了面前的青年,看见了山门前一个善道弟子已经放出了飞行法器——
眼见那足足有船那么大的竹简摊开,浮上了半空。
乔晚捂住身上不断喷血的血洞,怒吼:“岑清猷!”
少年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也可能是没听到,沾血的鞋履,一脚踩上了飞行法器。
就在左脚跟着踩上竹简前,岑清猷却突然有点儿犹疑,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了远处。
或许,他心底还是想有个人能再拉他一把,不至于使他永堕无间。
远处只有飞鸟掠过。
但在更远之外,乔晚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兔起鹘落般地再一次冲杀了出去!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99|铁锅炖自己
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乔晚心跳如擂。
这一次要是没追上去, 指不定岑清猷就在跑偏的路上一路狂奔不复返了!!
他在恨着这个世界。
乔晚指尖上温热的血一滴滴地落了下来,被风一吹, 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
这有点儿像岑清猷, 少年温热的血,心头那团温和却不灼热的火, 正被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命运给一点点浇灭。
或许是因为之前也经历过, 没有人比乔晚更了解岑清猷现在的感受。
不甘心就这样一直龟缩在人后, 过着这种永远给别人添麻烦, 永远低人一等的, 不见天日的日子。
她也一样。
乔晚闭上眼。
不甘心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想要活出真正的自我。
于是岑清猷他走了出来, 去面对碧眼邪佛的曾经。
但刚刚她在大殿里看到的那一眼, 那垂下眼睫之后,眼里闪动着的暗绿色冷光。
明摆着就是要黑化了!
岑夫人就这两个儿子,结果小儿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要去混黑?!
乔晚握紧了湿黏的剑柄。
就算拽, 她也得把岑清猷从混黑的邪路上给拽回来!
身上血汩汩流个不停。
刚追出几步远——
青年再一次拦住了去路!
对上那一身血, 眼神清明又凶狠的少年,青年有点儿暴躁了:“不是我说,我好心劝你你怎么不听呢?”
乔晚将剑一横, 哑声:“只要阁下愿意让路, 让我跟岑清猷说两句话,我就不再纠缠,这也是为了贵派好。”
真放出了碧眼邪佛,谁都讨不了好!
下山之后, 乔晚就封上了神识,一直到岑府之困那天才解开,等到大光明殿的时候,又赶上入魔,虽然加班加点地修炼,神识总算突破了元婴,但从没经过什么系统性的训练。
这就像一个小孩不小心得到了他爸的□□,胡乱开枪,虽然也能射中,但远远比不上那些常年训练的狙击手。
拼神识,至少现在她还拼不过面前这个儒修。
少年横着剑,眼神凶狠,但语气却很有礼貌,这让青年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挫败感。
这是大光明殿的地界,就算想杀人,他也得掂量掂量。
既然不能动手做掉面前这少年,那就拦,那就打,打到失去行动能力为止。
下了决定,五枚棋子再度甩出!
分了五个方向,同时朝着乔晚身上各处关节砸了过去!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青年也懵了。
被打碎了骨头,再拼起来就好。
膝盖骨粉碎,少年在地上滚了一圈儿,面不改色地拼好了站了起来,连口气都没喘!
眼里只冲着一个方向——
岑清猷!!
他叶锡元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耐操的!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乔晚风驰电掣一般地再一次蹿了出去。
来不及了。
等等她,一定要等她。
乔晚跑得肺里呼呼直响,等终于赶到山门前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卷竹简腾空而起!
竹简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岑清猷!!
少年的身影,随着腾空而起的玉简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乔晚站在山门前,足足愣了好半天。
她没拦下来。
岑清猷还是跑了,义无反顾地跟着善道书院跑了,在决心混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看着赶来的青年,乔晚神情疲惫,还是哑着嗓子给了个忠告:“这位仙友,我也劝你们一句话,别逼他逼太紧。”
叶锡元一愣,心头随即蹿出一阵怒火:“你这话什么意思?!”
“碧眼邪佛杀我们书院山长在前,我们书院难不成还不能找他讨回个公道了?!”
那是他们的山长!
那个罗里吧嗦,总喜欢踩着剑,踩得高高的,躲在讲堂窗户后面,伸着脑袋往里面看的山长!凭什么,他们山长就这么白死了!
一怒之下,乔晚脚下地面十九条纵横相交的直线,再一次浮现。
十几枚黑棋停在半空中。
叶锡元脸色全变,眼里烧着一团怒火:去!
就在同一时间内,两人脚下的地面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高高地顶了起来。
轰——
地动山摇间,一条土龙突然从地底蹿出,甩出一圈儿的泥渍,绞碎了这十几颗黑棋的攻势!
哗啦——
绞碎了这黑棋攻势的瞬间,土龙也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泥腥味儿瞬间满溢整片山门。
漫天落下的泥土浇了乔晚和叶锡元一脸。
紧跟着土龙,突然传来了个懒懒的男声:“陆仙友?我找你找了这么长时间,结果你就在这儿下棋?”
乔晚一愣。
一抹身影轻飘飘地从山门前的树梢上,落了下来。
脚蹬草鞋,穿着打扮十分放荡不羁,一双眼却精神奕奕的。
这是齐非道!
奇门遁甲!这是数部儒修!
“崇德古苑的?”叶锡元手里的招式一顿。
男人朝着叶锡元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像拎只鸡崽一样一把揪起了乔晚的衣领。
“这人我带走了,没问题吧?”
崇德古苑的。
叶锡元深深地看了一眼齐非道,心知面前的男人招惹不起。
青年面无表情地搁下了手,行了一礼,抄起棋盘转身就走。
将鸡崽晚放下。
“你还想去?”齐非道淡淡地问。
“陆仙友,不是我说,你现在的能力,找上去那就是送死。”齐非道的嗓音懒洋洋的,话里话外间,却透着股镇静的冷意。
“我救你这一次是我看不过去。”男人眼神锐利,“但陆仙友你要再去送死,我可就没这么好心了。”
要不是嫌弃这次小会太无聊,躲出来偷闲的时候,被打得地动山摇的两人给吵醒,他也不会出手。
“陆仙友想参加三教论法会吧,你现在这能为,”齐非道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样,果断下了个毫不客气的评判,“十天之后,想赢过方师弟都悬。”
被齐非道一拦,乔晚猛地醒悟了过来。
还不够。
现在的确还不够。
不论是那善道书院的,还是面前的齐非道,都比她强出太多,这就是三教论法会,各教派的精英弟子们同台竞技。
“多谢仙友今日出手相救。”乔晚躬身行礼,捡了剑,也转身就走。
齐非道一愣,不太确定地想,他这是说得太过分了?
“陆仙友?”
乔晚加快了脚步。
去变强!
去炼皮!
就算拦不住岑清猷这颗义无反顾的混黑心,她也要把他给绑回来,绑到妙法尊者和岑夫人面前!
……
定忍峰。
这几家一走,妙法尊者那儿也得到了消息。
善道书院、太玄观和梵心寺一块儿来搞事了!
岑清猷跑了!
这么一顿烂摊子砸下来,刚压下的心魔差点儿又蹿出来!
妙法尊者闭眼沉默了片刻,沉声有力地给了个回复:“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乔晚。
想到从山门回来后,乔晚那句话,空定禅师犹豫了一会儿:“陆仙友她去了怯梨池。”
乔晚正蹲在怯梨池边儿上看火。
《炼体精要》里,记载的炼皮,所需要的材料都不算罕见,这毕竟还只是初期。
问斋堂要来一口煮饭大锅,再问库房抱来一堆药材,乔晚麻溜地点上了火,将药材全都丢到了锅里一块儿煮。
能够十几口人吃的大锅,锅底被火烧得漆黑,锅里的药汁已经被煮沸了,咕嘟嘟地冒着泡。
乔晚眼里倒映着这跃动的火,黑漆漆的眼被火苗映照得泛红。
说实话,看着这滚烫的锅子,乔晚心里也有点儿犹豫。
铁锅炖自己什么的,也太他妈具有挑战性了。
但齐非道说的对。
她之前剑走偏锋,确实赢了好几次,但基本上没一次,是堂堂正正地,靠着自己真正的能力,赢下来的!
一不做二不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将心一横,看着面前这口大锅,甩开衣服,一脚跨了进去!
下锅!
*
善道书院。
刚结束了光明心殿的小会,卢德昌马不停蹄地往善道书院下榻的客栈赶。
“岑清猷呢?”
“叶师兄和刘师兄正看着呢。”
“好。我待会儿就去找他。”卢德昌闭上眼,一头扎进了屋里,洗了把手。
手一伸进盆里,十根像枯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指,有点儿发抖。
他给了大光明殿这么多年的时间,终于,在今天,伙同了太玄观和梵心寺,把岑清猷给要了过来!
卢德昌低头看了一眼。
男人脸部肌肉僵硬,动都不能动,活脱脱一张棺材脸,但这么一张脸,看着看着水盆,却突然流泪了。
眼泪砸在了盆里,却还是这么一副要命的棺材脸。
当初善道书院卢饮冰和卢德昌两个,是多英俊潇洒,招同门小师妹喜欢的男修,尤其是卢饮冰,风度翩翩,眼里带笑,老了也喜欢踩着剑躲在讲堂后面,挨个逮哪个弟子没认真听课。
整个书院,没一个弟子不喜欢他们这位山长。
那时候,卢饮冰就跟他说,一定要把善道书院给建设成儒门魁首,一晃眼的功夫,一个早就投了胎,另一个为了报仇,成了个连哭和笑这种表情都做不出来的棺材脸。
就在这时候,屋里的门突然又开了。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小姑娘生得俏生生的,衣着打扮都很华贵,明显是被人悉心照顾,捧在手里宠着的小公主。
“二叔,我听叶师兄说,当初杀了爹爹的那邪佛被你们抓来了?”
“青哥儿?”卢德昌赶紧抹了把眼泪,转过头,走上前,将小姑娘抱起来,往自己膝盖上一放,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青白僵硬的棺材脸上试图挤出一抹和蔼的笑,没成功:“对,二叔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把这邪佛给抓来了。”
“那二叔你怎么哭了呀。”
卢德昌:“青哥儿,我那是高兴啊。”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100|炼皮
将小姑娘放下之后, 卢德昌转身就去找到了叶锡元,下了命令,
“鸠月山下人多眼杂, 就算要对付这邪佛,也不好在这儿动手。”
“我们毕竟是打着论法会的幌子来的, 等我这几天将路上的事安排好之后, 你就带着几个师弟和青哥儿, 从小路走, 带他回书院, 免得夜长梦多。我就在这儿, 等论法会一结束, 再赶回去。到时候将这邪佛血祭在山长墓前。”
等了这么多年, 总算等到了点儿大仇得报的曙光,叶锡元心头百感交集,再一看神情疲倦, 明显不知道苍老了多少岁的卢德昌, 喉口哽塞,赶紧答应了下来。
看了眼带着手铐脚镣,跪在阴影里的白衣少年之后。
眼前又浮现出山门前那一幕, 叶锡元心里一沉。
虽然陆辞仙修为不过筑基,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陆辞仙,他心里就略感焦躁。
五天,至多五天, 就算长老没安排妥当,他必须得带这邪佛走,如果不走,陆辞仙一追上来,想走说不定就没那么容易了。要不是大光明殿身居高位,顾虑太多,他们这次施压,也不会来得这么简单。
但陆辞仙就不一样了,妙法尊者的弟子说出去都是骗人的,这人就是个散修!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叶锡元完全合理地怀疑,这叫陆辞仙的散修还会再杀回来!
就在这早晚!
而在怯梨池边。
乔晚刚跨进了大锅。
烫!!
肌肤刚一接触这咕咕嘟嘟的药汁,乔晚顿时皱起了眉,被烫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进来都进来了,总不能再一脚跨出去。
强忍下这烫意,乔晚盘腿做好,让锅里的药汁足以淹没全身之后,再闭上眼,定定地打坐入静。
《炼体精要》里特别点明了,铁锅炖自己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灵气对皮肉的反复炼化,所以最首要的就是用灵力护住自己全身五脏六腑,筋脉骨骼。皮肉炖化了,还能再生,经脉脏腑一旦受损,灵力外泄,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办法凶险,也不是没勇士真的一不小心把自己炖死的。
乔晚静静地坐在铁锅里,能感受沸水滚过肌肤,带来全身上下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这有点儿像被人拿着铁片一层一层地往下刮。
用全身灵力护住自己筋脉脏腑之后,蕴含了灵力的药汁,一遍一遍,不断催化着皮肉,逼出了不少黑乎乎的杂质。
但这还不够,这只是“去芜存菁”的第一步,后面还得继续煮!
修炼就是个折腾的过程。不是有哪位伟人说过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折腾吗?
生命不止,折腾不息。
从日升到月落,乔晚就把自己焖在一口大锅里煮。
这个修炼办法,有一点儿比较操蛋,那就是不能昏过去,天雷锻骨的时候,乔晚好歹还能疼昏过去之后,擦干眼泪继续来。但这铁锅煮自己,疼昏过去之后,你只会变成美味的锅底料。
乔晚疼得神智有点儿不大清醒,灵力快要走岔告罄的时候,耳边儿似乎隐隐约约地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
“静心,定神,我就在此地。”
好像有一道佛光慢慢地注入了她体内,从头顶一直往下流,疏解了不少痛苦。
这听声音十有八||九是妙法前辈。
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乔晚突然就镇定了下来,疼得模模糊糊的意识,也立即清醒了点儿,不敢松懈,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一缕缕佛光,转化为自己所用。
接下来这段时间,佛者一直守在了锅边儿,亲力亲为地指导了她怎么做,那抹佛光,伴随着日升月落,就没停下来过。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坐锅里炖自己,这一看就挺惊悚的。但愿她给妙法原地表演了个铁锅炖自己,没给妙法留下点儿什么不好的记忆。
乔晚坐在锅里煮自己的时候,妙法也在静静地看着铁锅里的乔晚。
他是眼看着的当初因为男女情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辈小姑娘,长成了个剑光清越,礼貌沉稳的少女。
由于梦境本来就是个不稳定的东西,他困于心魔,也一直在有意避免心魔幻境这种事,突然有一天,妙法和乔晚断了联系,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
虽然和乔晚接触不多,但至少这后辈的秉性,他还算放心。但没想到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再恢复联系之后,乔晚会变成现在这样,称一句铁血硬汉也不过分。
全身上下的皮肉被反复“炖煮”炼化的过程中,加药这种事还是妙法做的。
加完药,炼化到极致的新生皮肉重新附着回了身上。
最后,也是佛者把乔晚给拎了出来。
抬眼对上了一双绀青色的眼,乔晚嘴角猛地一抽,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佛者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依旧和之前一样凌厉严肃,究竟是哪里不太对,乔晚一时半会儿也没琢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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