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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黍宁
【第六个】
这是场真正的杀“宴”, 由信徒把人牲供上了“桌”
几十条胳膊捧着肉块, 掉了点儿漆的丰润唇瓣, 缓慢有力地咀嚼着碎肉和骨头渣子。
邪神在享用自己的供品。
看到这一幕, 方凌青胃里翻涌, 差点儿没吐出来。
同一时间, 门口的结界好像也跟着弱了一层。
郑长清手里的拂尘染红了血。
往肩膀上一搭, 哑着声儿朝乔晚怒吼道:“结界!能打开了没?!”
这是用同伴的性命, 要为自己铺出一条生路!
作为庙里唯一一只女鬼,王如意幸免于难,赶紧提着嫁衣上前来扶乔晚, 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但话还没说完, 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把乱剑。
王如意心头一跳,差点冒出了一句脏话, 赶紧甩了甩头发, 抄起乔晚,裹成了一个茧往边上儿拖。
头发一散,乔晚咕噜噜滚了出来,手撑着地面, 哑声回答:“我没事儿。”
人被逼到这个地步,是会发疯的,尤其是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必须得想办法出去。
问题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乔晚怔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现在能依靠的好像只有自己的拳头了。
她吞过力珠,也砸碎过妙法尊者的护体金刚罩。
乔晚不甘心地想,难道就砸不碎门前这道儿结界吗?!
就在这时候,异变再生!
头顶上一阵金光流泻,乔晚反应很快,立刻就地一滚,企图滚出这道儿金光范围。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一根金刚杵从天而降,振在了地上,“噗嗤”一声,贯穿了她整个手掌。
这一金刚杵落在了手背,乔晚好像清楚地听见了自己肌骨粉碎的声音,一只手掌软绵绵地搭了下来。
得。
乔晚面无表情地想。
现在连拳头都没有了。
蜈蚣“菩萨”含笑低眼,眼里清晰地倒映出了被钉在地上的乔晚。
她能用神识吗?
在这一瞬间,乔晚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在这一个念头浮出脑海的同时,乔晚也立刻付诸了行动。
凝聚了神识,往面前这尊菩萨像里狠狠一戳!
半秒之后。
乔晚喷出了一口血,神识弹回了识海,耳朵里嗡嗡作响。
没用。
影影绰绰的灯火落在菩萨含笑的眉眼,就在它手上的斧头即将落下之际,乔晚喘了口粗气,眼睛眨也不眨地拔出了深陷入掌心了的金刚杵,朝着“菩萨”猛掷了出去。
蜈蚣菩萨反应极快,一摆头,金刚杵擦着耳畔,“当”一声,没入了后面彩绘的墙壁。
也就在同一时间,一道儿银波乍泄。
逮住这玩意儿扭头的机会,孟沧浪手中的沧浪剑再度出招。
蜈蚣菩萨身形显而易见的一垮,第二条圆润的胳膊被孟沧浪砍了下来,骨碌碌掉在了地上。
“菩萨”抬眼,乔晚也同时抬眼。
孟沧浪那边儿情况比她更危急。
一边儿要应付情绪崩溃的郑长清一干人等,另一边儿还要抗下“菩萨”正面攻击。
青年浑身染血,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拦在了“菩萨“面前。
神情沉稳,风度不改。
磅礴怒吼的沧浪剑,卷起了一丈高的水幕,一个金丹期,硬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拦在了所有人面前,顶住了绝大多数攻击。
“陆道友。”孟沧浪背对着乔晚,嗓音穿过水波声儿,依然清晰:“别急。我这儿还能扛得住。”
“诸位道友都是我找来的。”孟沧浪低声道:“孟某就算赔上一条性命,也一定要把大家安全无虞地送出去。”
话音刚落,孟沧浪又去和面前的这菩萨死磕去了。
青年也确实做到了自己所说的,用那仅剩的一条胳膊,硬是抗住了“菩萨”大部分攻击。
稳稳站住,硬是一步也没退,身上很快就见了红,血几乎把面前的水浪染成了血色海波。
乔晚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碎成了渣的掌骨。
化骨为盾。
费尽力气重新补好了掌骨,一口气也不敢多喘,立刻又奔回了结界前,抡起拳头继续砸!
死了这么多人,结界已经松动了。
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她要快点。
只有再快一点,再重一点儿,就肯定能砸开。
乔晚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
这一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了结界上!
拳头接触结界的同时,从指骨开始,一直到腕骨,骨骼寸寸碎裂。
乔晚深吸一口气。
继续化骨为盾。
把碎成了渣渣的拳头补了补,补完之后,扭了扭手腕再接着砸。
亲眼看见这一幕,方凌青眉心一跳,感觉连呼吸都顿住了。
陆辞仙这是用自己的身体在和这面结界死磕,他这是疯了吗?!
往前一看,孟沧浪稳稳地站在菩萨前挡着,往后一看,陆辞仙咬着牙,拼了命的用拳头砸。两个之前还素不相识,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硬是眼睛眨也不眨地,托付给了对方绝对的信任。
两个疯子。
方凌青苦笑一声,重新绑紧了脑后的发带,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谁想死呢。
王如意看傻了眼:“我们……你们……会死吗?”
刘辛文捂着胸口,靠着墙根,也被面前这疯狂扭曲的灯影震住了。
像刘辛文和方凌青这种受过伤,没能力再反抗的,活脱脱就是首要攻击目标。
其中一个少年喘了口粗气,一转头,泛着红光的眼,瞬间就落在了刘辛文脸上。
刘辛文捂着胸口,不可置信。
少年眼里蓄满了一汪泪,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剑,嘶声道:“刘……刘道友,我……我也不想的。”
可他也想出去。
眼角余光瞥见了香案上那一盘泛着血纹的人肉。
少年顿时就崩溃了,泪流满面。
他……他不想沦为这香案上的人牲和祭品。
只要再杀几个……再宰几个人牲献祭给菩萨的话,他们就能出去了。或者用不了这么多,既然每献祭一个人牲,这结界就会弱上一层,说不定再多杀一个,陆辞仙就能砸碎这结界。
少年一边儿哭,一边儿却朝着刘辛文举起了剑。
就在剑光朝着刘辛文兜头落下之际,方凌青拖着条断腿,硬生生抢在这道儿剑光之前,把刘辛文给拖了出来。
刘辛文:“方道友?”
方凌青只想苦笑。
这腿断了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到时候还能再回去。
就目前而言,最棘手的问题是,怎么在这庙里活下去!
抬头看了眼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浴血奋战的孟沧浪,方凌青一咬牙,趁乱捡起了地上那只手,把孟沧浪的胳膊往怀里一抄。
这只手苍白修长,骨节有力,是一只为握剑而生的手。
孟师兄这条胳膊他得保护好了,青年儒生咬牙道,回头还得接上去呢。
胳膊上流出的血浸湿了方凌青的胸口,方凌青抬头,看了眼怔怔出神的刘辛文,一把拽起男人,往香案底下一塞,自己也跟着一骨碌钻了进去。
“等着吧。”方凌青沉下眉眼。
他和刘辛文这两个战损,要是这时候出去,那就是俩移动的香饽饽。
这个时候,必须躲起来,也只能躲起来。
乔晚还在埋头砸。
终于,门口的结界被她砸开了一条浅浅的细缝。
乔晚心里一振,不敢耽搁,继续出拳!
一拳更比一拳重!
砰砰砰!砰砰砰!!
最后这一拳,像是挟裹着无尽的怒气,荡开激烈的电光!
终于,一拳把门口的结界轰出了一个大洞!
夜风呼啦一声,顺着洞口倒灌了进来。
“破了……”
埋头杀红了眼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喜道:“结界破了!!”
虽然砸出了一个裂洞,但结界上荡过一层金光,金光扭曲间,结界又迅速开始了自我修补,一点一点地往破碎之处合拢。
“一个一个!”乔晚低吼道,“一个一个出去!!”
孟沧浪眼睛看也没看庙门:“你们先走,我殿后。”
乔晚深深地看了孟沧浪一眼,一言不发地守在庙门前,把庙里的人一个个丢出去,首先丢出去的是离她最近的王如意。
一个。
两个。
三个。
活这么大,乔晚从来就没这么紧张过,口干舌燥,心跳如擂。
目光落在这道结界上。
慢点慢点慢点慢点慢点。
不到一瞬的功夫,门口的裂洞已经合拢到半个人大小。
“快出去!”
方凌青拖着刘辛文刚钻出洞口,身后裂洞立刻缩小了两寸。
孟沧浪且战且退,一路退到门口,低声道儿:“陆道友,你先走。”
乔晚抿紧了唇,也没犹豫,迅速钻出了裂洞,方凌青和其他人赶紧伸出手来拉。
裂洞即将合上。
隔着一层泛着金光的结界,只能看见孟沧浪提剑的背影。
方凌青惊声道:“孟师兄!!”
一钻出裂洞,乔晚立刻朝庙门伸出了手,低吼道:“孟道友!!”
手心被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牢牢握住。
隔着结界,乔晚和孟沧浪对视了一眼。
一个默契地往裂洞里钻,一个咬紧了牙努力往外面拉!
于此同时,结界合拢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乔晚手肘死死撑着裂缝,甚至能听见有什么东西陷入肌肉中的声音,迅速合拢的结界,被乔晚胳膊抵住,不死心地一路往前挤,破开了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在一小截臂骨上磨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乔晚冷汗涔涔,唇瓣发抖,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回拉。
在结界合上的那一瞬间,硬生生把孟沧浪给拽了出来!!
惯性带着乔晚和孟沧浪在地上滚了一圈儿,一块儿摔倒在地。
身后,庙门金光微漾,结界完好无损地重新合上了,隔绝了一室的血腥。
顾不得自己这血淋淋的胳膊,乔晚立刻去看孟沧浪的情况。
青年墨发全被汗水给浸透了,狼狈地贴在脸上,半截胳膊还在往下滴血。
察觉到乔晚的视线,孟沧浪抬起了头。
目光相撞的刹那,乔晚身形一僵,呼吸瞬间一顿。
不对。
有哪里不对。
这双眼睛……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身后结界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乔晚迅速扭头一看。
结界里面还有个人!
青年脊背重重磕在结界上,转头往外看了一眼,露出一张和孟沧浪一模一样的脸。
乔晚惊恐地睁大了眼。
孟沧浪好像是看见了庙门外面的人,又好像没有。
结界已经合上了,生路全被堵死。
乔晚似有所觉地回头一看,瞬间就对上了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用黑乎乎的死板的眼珠,在静静地凝视着她。
外面的,她费尽力气拖出来的孟沧浪,是个纸人!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140|渡生花
这是个纸人!
乔晚心里一怔, 内心“腾”地燃起一股怒火,立刻就把面前的纸人给扑倒在地!
正要出剑的时候, 对上这张死气沉沉的脸, 又硬生生地刹住了。
棺材店老板说过,不能惹他们生气。
乔晚沉默不言地站起身, 把地上的“孟沧浪”给提了起来, 顺便儿拍了拍它身上的灰。
她不奢望巴结这些纸人叫它们帮什么忙, 只希望它们别再多添乱。
庙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下意识地看向了结界里。
……
出不去了。
孟沧浪被靠着结界, 抬头看了眼灯火深处的菩萨像, 抿紧了唇, 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有恐惧。
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恐惧, 就连孟沧浪他自己也不例外。
不过除了这恐惧,还有安心。
至少他做到了自己所说的,把其他人都送了出去。
虽说有沧浪剑之称, 不过孟沧浪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
有儒门君子剑之称的孟沧浪, 小时候也是个赤脚踩在沙滩上,生活在小渔村的平凡少年,机缘巧合之下, 才进了崇德古苑, 从一个平平无奇,皮肤还有点儿黝黑,带点儿口音的的凡人,一直成长到温良恭俭, 谨慎知礼,拎出去能欺骗无数女修少女心的,崇德古苑大师兄。
孟沧浪付出的比常人要多得多。
崇德古苑作为修真界儒门高等学府,对门下弟子采取的基本上是一个放养策略,素质化教育,让弟子们自个去琢磨自己喜欢做啥。
一下课,其他同门都去浪的时候,孟沧浪就端坐在讲堂里看书。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剑。
在不爱睡觉这一点儿上,和乔晚基本上保持一致。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
不过和乔晚不太一样的是,孟沧浪他有天赋,不仅有天赋,还努力。经年累月之下,终于把自己修炼成了一个学霸级别的凶残人物
从引气入体到现在这一路上,也都遇到过不少凶险,也曾经性命垂危。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
青年嗓音清冽低沉:“来!”
蓝色巨剑再次入手,剑光一荡,对准了这灯火深处的蜈蚣菩萨像。
接下来,是他一人的战斗!
灯火摇动中,菩萨牵着抹笑,如飞蝗流星般地再次转动胳膊,直冲了上去。
一抹血花飞溅!
方凌青哑声惊叫道:“孟师兄!!”
刚迈出一步,就被门口结界给拦了下来,只能睁大了眼,眼看着青年的挺直的背影,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庙内最深处!
乔晚摸上了这一面已经恢复如初的结界。
理智告诉乔晚,她砸不开,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乔晚抿紧了唇。
三教论法会是三教弟子切磋比试的一种途径,来的大多数都是各教派中的精英弟子,修真界人命不值钱归不值钱,但也不可能这么凶残,或者说,以妙法前辈的性格,不可能安排这么凶残的比试。
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她要去联系前辈。
孟沧浪还被关在这里面,乔晚不敢浪费时间,立刻聚拢了神识,试图切回大号,结果刚一尝试,脑仁就突突直跳,宛如炸开了一般,疼得乔晚又吐出了一口血。
乔晚喘了口粗气,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神识在企图入侵庙里那玩意儿的时候,受到了反噬。
联系不上大光明殿,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乔晚闭上眼,心乱如麻。
死里逃生,所有人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靠在结界外喘着粗气。
回想刚刚那一场血色相杀,更是连连哆嗦。
太可怕了。
他们……他们不想再进去了!更不想再去直面那儿玩意儿。
方凌青失魂落魄地问:“陆辞仙,你还能砸开吗?”
乔晚沉默地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数,这个时候再砸,无疑于浪费时间。
除了神识,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大光明殿的。
“渡生花。”刘辛文咳出几口血沫,虚弱地说,“渡生花。既然这场论法会通关条件是渡生花,拿到渡生花,大光明殿那边儿肯定会和我们联系。”
既然他们这儿联系不上大光明殿,那就让大光明殿主动和他们联系。
刘辛文眼神复杂:“我相信,孟道友一定能撑到大光明殿来援。”
话是这么说,不过孟沧浪究竟能不能撑住,刘辛文心里其实也没底。
看了眼天色,刘辛文又咳出了一口血沫道:“快了,渡生花估计就要开了。”
“那就兵分两路。”乔晚道,“一队人去找渡生花,一队人沿着鬼市原路返回,看能不能联系上大光明殿。”
正好经历了庙里惊魂一刻,有不少人也不愿再继续前进了。
不过,在准备出发的那一刻,乔晚几个又猛然发现了个问题。
他们这魂香不够!!
之前在庙里光顾着怎么逃生,谁还有闲心在意什么魂香,什么论法会。
将众人身上的魂香,凑齐了,一数,除了丢在庙里的,被踩成两段的,统共只有三根。
“操。”不知道是谁咬着牙低骂了一声。
看着面前残破的魂香,内心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凉和荒谬。
他们拼死拼活的,就是为了这玩意儿?!
结果这玩意儿还只剩下了三根!这根本支撑不了他们这几个去灯火乡。
尤其乔晚还没来得及拿,庙里那玩意儿就开始转动胳膊,宰杀人牲。她身上更是一根都没有。
方凌青脸色微变。
就这几根香,他也不相信在场的谁会心甘情愿让出来。
“掰开吧。”
人群中,突然冒出个沙哑的男声儿。
乔晚抬眼一看。
开口说话的,是个陌生的少年,脸上沾满了血和人体组织。
少年低头看着面前这三根沾了血的魂香,低声道:“掰开,一人一半儿,说不定还有机会。大家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这魂香理应由大家伙儿一块儿共享。”
“孟道友还在等着,不能拖了。”
人群沉默了一瞬,过了半秒,陆陆续续有其他附和声儿响起。
“掰开吧。”
“对,孟道友还在等着。”
乔晚抬头环顾了一圈儿面前神色各异的众人,每个人都脸色疲惫,身上挂了各种肉块和血沫。
顿了顿,果断把面前这三根香,掰成了八份。
这样就够了。
王如意摆手道:“我用不着这个。”
她早死了百八年了,这魂香是给活人用的,她用不着。
除了阎管事,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这些修士凑这么近呢。
王如意新奇地看着面前这一切。
她生前没灵力,全家都没灵力。
每天就活在漂漂亮亮的后院里,早起给她娘请安,和她娘一块儿唾弃她爹新纳的姨娘,然后就弹弹琴,绣绣花什么的。后院虽然漂亮,假山假湖,一概不缺,不过看多了也寂寞。
她经常会登上后院池塘里的那艘石船上,看着池塘里的水波想象着,自己有一天真能乘船出海。
听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有修士的宝船能在天上飞。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这一辈子就是从她家后院那艘石头船,换乘对她夫婿后院的那艘石头船上。不过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她这一辈子,其实是从她家后院那艘石头船上,换乘到了墙缝里= =
一直以来都对修士抱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象,如今一看,王如意心道:原来这就是修士啊,也会怕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叫。
“陆道友,你手腕?!”
乔晚立刻低头一看,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小手图案,像婴儿的手那么大,小手如藕般圆润纤长。
方凌青一言不发地卷起袖子,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也有。
刘辛文也有。
在场所有人,除了王如意,手腕上都多了一只纤细、小巧、诡异的小手。
一股死一般地寂静,再一次在众人心里漫开。
“这……这是区分人牲和人类的标志是不是?”一个少年血红着眼,“我们还没跑掉是不是?”
他们一个都没逃掉。
眼前顿时浮现出那趴在地上,嘴角含笑的诡异菩萨像。
“它”还会再来。
乔晚面无表情地撸下了袖子:“走罢,去灯火乡,找到渡生花,向大光明殿求援。”
一炷香一刻钟,掰成一半之后,意外着时间也砍半,他们只剩下了7分钟时间。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提这件事儿,把魂香往身前一别,立刻出发往灯火乡。
别好了魂香,乔晚抬头问王如意:“如意,灯火乡怎么走?”
王如意拍胸:“这儿我熟,我带你们去。”
……
丑时的鬼市比之前更加热闹。
灯火把长街照得通明,宝马香车,衣香鬓影,结伴而行的瓷妇子,笑意盈盈,簪旁落了盈盈的灯光,还有骑着高大惨白的纸马游街的。
刚往前走了没几步,一张笑容可掬的纸脸就突然凑到了面前。
精神极度紧绷的众三教弟子往后倒退了一步。
“怎么了?”
“怎么回事?!”
这纸人做工精致,脸上的颧骨,眼皮甚至也被做了出来,颧骨上涂了浓重的腮红,眉毛的位置贴了两条黑黝黝的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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