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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黍宁
就在这时,乔晚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道利风袭来,忙拽起王如意滚出了攻击范围,回头一看。
那女人已经追了上来,女人牵着裙子,跑得极快,四肢扭曲得几乎不正常。
乔晚拽着王如意拔腿就跑。
拽!
拽——
咦?没拽动?
王如意一动不动,目光落在郁行之的方向,突然甩动了长发,在青年即将被嚼吧嚼吧吃了的瞬息之间,把郁行之给卷了过来。
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郁行之不言不语地阖上了眼,忽然间,身子一空。
再睁开眼时,却已经脱离了险境。
郁行之一愣:有人救了他?
正准备开口道谢,眼里猝不及防地映入了一张干瘪的脸。
褐色的肌肤包裹着一颗姑且还算精致小巧的头颅,眼球深陷,颊边儿的皮松松垮垮,偏偏身上穿了件红通通的嫁衣,·脑门上还斜插了一只金步摇。
这一幕实在太过惊悚。
郁行之眉心一跳,立刻递出了手中长剑。
不过还没接触到“女尸”胸口,就被另一道清越的剑光打落。
郁行之惊愕:“陆……陆辞仙?”
还有……崇德古苑那个?
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拖着女尸的头发就跑!
“疼疼疼!”王如意嗲声嗲气道,“陆道友我疼!”
郁行之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陆辞仙怎么会救他?
还没来得及多想,立刻察觉到身后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一个缚彩的人形,四肢扭曲,匍匐在地,狂奔而来。
郁行之未加思索,当即跟上了乔晚一行人的脚步。
周围都不是活人,而在不远处,有一座座洁白的高塔。
眼看跑是跑不出去了,没多想,乔晚和方凌青,几乎同步冲进了塔里,一冲进这塔里,乔晚、方凌青、郁行之齐齐僵在门口,猛然发现,这是尊佛塔。
塔里是四尊高大的佛像,左右各两侧,头几乎顶到了天花板,怒目圆睁。
这是佛门寺庙极度常见的“四大护世天王”。
白色的东方持国天王,手持琵琶,青色的南方增长天王,手持宝剑。
红色的西方广目天王,手缠赤龙,绿色的北方多闻天王,手持宝伞。
察觉到来人,四尊天王像转动了眼珠,缓缓低头。
这一刹那间,漫天神佛皆化鬼。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142|诸天神佛
往前, 还是往后?
天王像低眉俯瞰着塔中的“入侵者”。
方凌青口舌发干:“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四大护士天王,从沉睡中苏醒, 开始活动四肢。青色的南方增长天王, 抬起手臂,手中的宝剑, 朝着乔晚等人所在的地方, 压了下来。
泛着冷光的巨剑, 当头罩下!
乔晚跃身冲向了不远处的楼梯口, 吼道:“往上!!”
巨剑砍中地面, 莲花纹的地砖绽开了道道裂缝, 犹如莲花之上另一朵破碎的莲花, 随着莲花一朵接一朵地绽放, 整座佛塔也好像开始摇晃了起来。
乔晚一行人顺着楼梯玩命儿般地往楼上狂奔!
楼梯层层向上铺展,合成九层宝塔,乔晚跑得胸肺俱裂, 也不敢停下, 往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郁行之受伤在前,大腿伤势深可见骨,拖着一条腿狼狈地往楼上跑。
被陆辞仙这一伙救了这事儿, 就已经足够丢脸了, 而且看陆辞仙的样子,救他这事儿似乎还不是出自他本意。
郁行之咬紧了牙,一声不吭,硬是拖着半截大腿, 跟在了乔晚等人背后。
谁不想活命。
就算再丢脸,这个时候他也得抱紧了陆辞仙他们的大腿,苟且偷生。
砰!~砰!砰!
楼梯下面传来一阵接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四大金刚”迈动脚步,一步一深坑地追了上去。
在这危机时刻,乔晚反倒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了:这特么都是什么特摄片画面!!
身后四大金刚每走一步,楼梯就跟着震一下,楼梯上乔晚、方凌青也跟着震一下,脚步齐齐一滑,差点儿抱团咕噜噜滚下去。
一脚踩上第二层。
第二层中央背靠背端坐着的三尊佛像,垂眸结印,面前香雾缭绕,香案上散落着一桌的残肢和碎肉。
三尊佛像似有所觉地转过头,也开始动了起来。
乔晚刚冲入第二层,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妙,跃过这三尊佛像,一鼓作气往三楼爬!
“别停!!往上跑!!”
方凌青紧随其后,一眼就看见了这三尊活动的佛像,心差点儿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只好咬紧了牙,埋头继续往上冲。心里也忍不住怀疑。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郁行之眉头紧锁,一路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地上这一地碎肉,扶着栏杆继续往上爬,拖在地上的大腿绵延出一条通红的血痕。
继灵车漂移之后,众人又在乔晚的带领下,玩起了后世一种名为“跑酷”的运动。
往上走,楼梯转角处的墙壁,也被掏空出一个一个佛龛,佛龛中安置着神态各异,或坐或卧的菩萨、罗汉。诸天“神佛”纷纷走下了神龛,墙上的浮雕线条蠕动,也宛如活了过来。
血腥味儿越浓,地上散落的残肢、脏器也越来越多,还夹杂着点儿碎肉、指甲和头发。
第三层。
第四层。
冲上第五层撞角,一把锋锐的巨斧从半空劈落。
千钧一发之际,乔晚就地一滚,斧面擦着脊背劈过,尾椎骨漫过一阵刺骨的凉意,偶一抬头,手执巨斧的“菩萨”怒目圆睁,身后披帛随风而动。
楼梯不堪承受斧头落下的重量,“卡拉拉”寸寸崩裂。
跟在后面儿的方凌青和王如意,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这坍塌的楼梯,内心何止一个卧槽了得。
乔晚抬脚用力一蹬,翻身跳上了佛像的肩膀,顺着后背滑下,朝着方凌青的方向冷声道:“上来!!”
拼了。
方凌青咬牙闭眼,气沉丹田,一跃而上。
王如意这儿比较容易,头发一甩缠上乔晚胳膊,越过还在坍塌的楼梯,“飞”了过来。
这时候,郁行之才刚刚转过楼梯拐角。
楼梯坍塌时飞溅的木渣和浓烟遮蔽了青年身形。
被坍塌的楼梯挡住前路,郁行之脚步一顿。
上不去了。
身后脚步声震天响,“诸天菩萨”正朝着这边儿赶来。
乔晚眼睫一眨,虽然隔着缭绕的尘烟,视线还是和郁行之撞了个正着。
虽然她也敬佩郁行之愿意保护同门,不过立场不同,不趁机把郁行之给推下楼(?),就已经是她对这位善道书院师兄的尊重。
至于救他,她还没这么好心,人毕竟总是护短自私的,既然决定要干翻善道书院,最好就别和敌人发展出点儿别的什么同生共死“战友情”。
乔晚收回目光,转身提起脚步继续往楼上爬。
陆辞仙不愿意救他他毫不意外。
郁行之抿紧了唇,朝着楼下的方向转过身,拔出了剑,做好了和这佛塔里诡异的玩意儿决一死战的准备。
反倒是王如意往郁行之的方向看了一眼,甩出了头发。
“上来!”
青年一愣。
王如意催促道:“看我干嘛呀,你上来啊!”
谁都不愿意找死,既然这干尸愿意救他,郁行之也不啰嗦,伸出手,牢牢地扣住了面前这一把乌黑的头发。
王如意往前冲了两步,加速!
硬是把这一个大男人给拽了上来。
“疼疼疼。”女尸揉揉自己脑袋,嗲声儿道。
目睹女尸撒娇这么一副惊悚画面,郁行之拿眼角扫了王如意一眼,一言不发。
王如意双手扶膝,蹲在郁行之面前,歪着干巴巴的脑袋打量着他:“永郞?”
这称呼在这种时候,显得尤其亲昵。
更何况,还是由面前尊容惊悚的干尸喊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小干尸喊的是谁,但面对这么丑的干尸,郁行之也没任何攀谈的心思。
这小干尸或许是认错了人,才三番两次救他,郁行之虽然冷淡,却也没否认,言简意赅道:“多谢你救命之恩。”
王如意不傻,立刻就捕捉到了青年眼里微不可察的嫌弃。
少女若有所思地扯了扯脸皮:“你这是嫌我丑吗?”
看着郁行之的脸,王如意坦言道:“你比我还丑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青年就僵住了。
这小干尸说谁丑?!!
虽说他修为比不上叶锡元,但这张脸比叶锡元俊美了不止一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要说之前他还称得上俊美,经此一役,断了一臂,大腿缺了半截儿,引以为傲的脸也被吃了一半,露出狰狞血红的肌肉组织,确实和“俊美”已经沾不上边。
郁行之狭长的眼里,顿时戾气横生。
谁丑呢?!这干尸长这么丑,好意思说他丑?!
……
飞奔在一层一层楼梯上,乔晚攥紧了手,心里默数。
第六层,第七层,第八层。
在冲到第九层时,乔晚一个急刹车,朝身后的方凌青比了个手势。
一头撞上少年宽厚结实的脊背,鼻子一酸,方凌青眼泪差点儿没飚出来。
陆辞仙这一身腱子肉,都怎么长的?
然而,接下来,乔晚说出口的话,却让方凌青抱紧了怀里的胳膊,如临大敌。
少年面沉如水:“上面儿有人。”
听闻乔晚的话,方凌青和郁行之,齐齐沉下心,仔细辨认了一下。
第九层,的确有一阵隐约的动静传来。
这动静有点儿像刀子在割肉,一下又一下,娴熟地割开肌肉组织,非但如此,血腥味儿也比楼下更浓。
而这个时候,下面八层的动静,几乎已经淡到听不见了。
诸佛归位。
乔晚回头继续打了个手势,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上挪了过去。
然后靠在墙上等了一会儿,这才探出一个头,用眼角余光往中央看。
中间也有一张香案,不过足足有一丈长,半宽,香案上躺着一个姑且算得上“人形”的东西。
在这后面,站着个彩瓷妇人,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刀,桌上搁着锤子、剪刀。
彩瓷妇人用手上的尖刀,一刀捅进了桌上人牲的大腿,刀尖儿顺着肌肉组织往下拉,娴熟地剖开,一刀一刀切成了肉块,剁下一根根手指,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左手边的盘子里。
“它”做得十分细致,做这件事的时候,动作活灵活现得就像个真正的“屠夫”。
乔晚脚尖一动,正准备回头去找方凌青。
突然间,头皮上像落了什么东西。
风一吹,在头顶轻轻荡过。
抬眼一看,目光正好撞上了一条被开膛破腹,掏空了内脏,挂起来风干的“人肉干”!!
“这是【戠】。”
也是祭祀人牲的一种方式。
方凌青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是真正的人牲祭祀现场。
至于供奉的对象——
想到楼下“诸天菩萨”。
对象究竟是谁,几乎不言而喻。
**
快点儿——
再跑快点儿——
气喘吁吁地奔跑在往鸠月山的方向,青年神色几乎崩溃,泪流满面地哀鸣。
郑道友死了。
姚道友死了。
孟道友被困在庙里。
和他一块儿出来求援的窦道友也死了!
大家都死了!
一闭眼,脑海里全是那灯火深处,嘴角含笑的“菩萨”。
鬼市,这根本不是论法会,这简直是场屠杀!!他们……他们简直就是被圈养的猪狗!!
“这不是道心宗的……赵道友?”
“这个时间,不该在鬼市吗?怎么出来了?”
远远看见来人,守门的光明殿弟子不明所以,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终于看见了大光明殿的山门,遥望不远处那一座座佛光雄浑耀眼的宝殿。
赵霆双膝一软,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了山门前!
“快去……”赵霆抬眼,涩声道:“快去找尊者!”
青年全身上下都是血,哆嗦着嘴唇,泪水夺眶而出。
“道友?!”
“怎么了?!道友莫急!”
赵霆低头喘息了一声,怒吼道:“快……快去找妙法尊者!!”
话音刚落,一阵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动静响起。
男人嗓音低沉而磁性:“妙法尊者如今正在定忍峰下禅定修行。”
赵霆一愣,男人端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个高大威猛,腰侧佩刀的汉子。
他抬眼,露出一张被毁容的脸,眼里泛着点儿令人胆战心惊的冷光,沉声道:“有什么事,不妨先讲给我一听?”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143|赌博有风险
也就在这一瞬, 身后楼梯突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几句零碎的人声。
“到了。”
“这就是最顶层?”
原本在处理人牲的女人, 听到动静直直地抬起了头。
糟糕!
不好!
乔晚和方凌青心里一突, 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想跑已经来不及,两人齐齐拔剑, 一面注意前方的彩瓷女人, 眼角余光一起望向了背后的楼梯。
乔晚惊愕:这塔里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吗?
于此同时, 背后楼梯口突然转出了几抹熟悉的背影。
方凌青目光一定:“师姐……?”
“谢道友!!”
为首的两人, 一男一女, 都长得清俊美貌, 赫然是谢行止和白珊湖, 不过两人看起来也都有点儿狼狈, 身上都带了伤,衣服上血迹东一块西一块。
而在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明显被摧残□□到崩溃的三教弟子。
乍一碰面, 两方人马都懵了。
白珊湖脸色微变:“小芳?”
郁行之顿时一喜:谢行止和白珊湖!他们怎么会在这儿?!有白珊湖和谢行止坐镇, 这就意味着,他们说不定能逃出去!!
但还来不及多交流,不远处彩瓷女人却搁下了刀, 脸上挤出了个柔和的微笑, 红艳艳的唇瓣一动,开了口。
乔晚和方凌青心里齐齐一惊:彩瓷人!说话了!!
“诸位道友,是第一次来鬼市吧。”
王如意眼一瞥,身边儿郁行之肌肉也骤然紧绷!
女人眉眼可亲地笑了一下, 像是没看见乔晚等人的紧张:“跑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肯定也累了。”
女人轻声细语地指了指不远处另一张小桌:“不如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休息怎么样?”
在场众人,包括乔晚和谢行止两方在内,谁都没动。
“不喝茶也没关系,”彩瓷女人冰冰凉凉地微笑,“这样吧,诸位道友,要和我打个赌吗?”
谢行止冷声:“赌什么?”
彩瓷女人笑容憨态可掬:“就赌,道友能不能救下我身后这批人牲,能不能出这座佛塔。”
人牲?!
随着彩瓷女人手轻轻一扬,身后佛像浮雕的墙壁突然开始轰隆隆转动,露出了几个血淋淋的铁笼,里面像关着猪狗牛羊一样关着几个人,铁笼上也刻着漫天神佛,发干发黑的血迹深入佛眼。
方凌青瞳孔骤缩:“师兄!!”
铁笼里关着的,赫然就有孟沧浪!
不过青年状态很不好,全身上下都是血,低垂着头盘坐在笼子里,看不清脸。
铁笼前点着一炷大概七寸高的香。
似乎听到了这边儿的动静,铁笼里的孟沧浪,眼睫微动,微微掀开了眼,看见方凌青和乔晚,身后的白珊湖、谢行止一干人等,微微一怔。
小芳?
看见铁笼里的孟沧浪,乔晚的震惊不亚于方凌青。
孟沧浪的右腿好像也断了,一截白花花的骨头,戳破血肉,直愣愣地“支”了出来。青年面如金纸,完全没了之前儒门沧浪剑的风姿,但坐姿却还是一样端正有礼。
方凌青嘴唇一抖,惨白着脸,喉口滚了一滚。
“赌局的规则很简单。”彩瓷女人笑着伸手指了指小桌桌面。
桌面上嵌了个轮|盘,这有点儿像乔晚之前看到过的赌场轮|盘,不过没有数字只有图案,图案大多数都是长短不一的香,分了黑白两色,当中还夹杂着几格动作形态各异的佛像。
有的佛像手里捧着个手指,有的佛像手里捧着一整只手。
女人拿起轮|盘附近一颗圆滚滚的水晶球,说道:“道友负责丢这颗水晶球,水晶球落到哪儿就算哪儿。”
女人挽起袖子,拨弄了一下轮|盘,指着其中一格道:“如果水晶球落到了这一格,我就放一个人牲。”
这一格是个小小的坐佛图案,什么也没拿,手捏法印,笑容温和。
乔晚目光微凝。
彩瓷女人:“如果水晶球落在了这一格。”
这是一尊捧着手指的佛像。
“相应地,那我会砍掉他们一根手指。”彩瓷女人道:“当然,道友要是想代替自己的同伴受难,我也并无异议。”
“看见他们身前的香了吗?”彩瓷女人道:“那炷香有七寸。”
女人继续拨弄面前的轮|盘:“倘若水晶球滚落在这炷长一寸的白色香上,那我会为他们加上一寸香,这烛香就是你为你的同伴争取的时间。倘若水晶球滚落在这炷长一寸的黑色香上,那我就会为他们剪去衣寸的香。”
“如果道友运气足够好,凑齐了十二时辰,我就会放了他们。”
“道友如果运道不利,导致你同伴面前的香被剪完了。”女人看向不远处那章血迹斑驳的长桌,“那我就会亲自在这儿宰了他们供奉给菩萨。”
“生死如何,但凭诸天菩萨作主。”彩瓷女人莞尔笑道:“诸位道友要和我赌一场吗?”
“这儿有两颗骰子,你们当中谁投出了最大,谁就上来和我赌一场。”
“怎么样,诸位道友,是赌还是不赌?”
郁行之冷声:“我们凭什么要跟你们赌?”
就在这时,乔晚突然开口:“我和你赌。”
郁行之不可置信瞪眼:“你当真要和她赌?!”
这赌局明摆着就对他们不利!
乔晚没吭声。
被不加掩饰地忽视,郁行之脸上略有点儿挂不住,冷笑:“你们愿意找死那是你们的事,恕我不奉陪。”
乔晚看了郁行之一眼,心里也明白他的担忧。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贸然入局,遵循别人的游戏规则确实作死,但这未尝也不是他们的机会。
乔晚抿唇,心里特别清楚: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她一人答应了不算数,乔晚转头征询方凌青和王如意的意见:“小芳,如意。”
方凌青目光几乎快粘在了孟沧浪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诸位道友想好了没?”女人笑容可掬地,伸出手,指了指孟沧浪身前那一炷香,“这时辰可不等人。”
乔晚顺着方凌青目光看去,和孟沧浪视线正好撞了个正着。
一片静默中,青年目光清澈坚定,缓缓地无声地朝着他们这边儿点了点头。
乔晚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孟沧浪的意思。
这是选择将生死托付在他们手中。
耳畔同时传来了方凌青和王如意的声音。
“赌。”
“我赌。”
白珊湖攥紧了手,也上前了一步,眉眼冷肃:“我们也赌。”
郁行之脸色立刻就变了。
一群疯子!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少数服从多数,就算心里千百个不乐意,被绑上了同一条贼船,这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女人嘴角立刻漫出了一抹笑意:“那开始罢。”
……
骰子一声闷响,落在桌面。
方凌青:五点
王如意:八点
郁行之:六点
谢行止:六点
白珊湖:九点
……
乔晚上前一步,握紧了手心里两个骰子,微凉,不知道用什么做的,还有点儿硌手。
乔晚:十二点
两个骰子,两个刺目的六点,瞬间跳入眼帘。
乔晚一愣。
不……不是吧?
彩瓷女人笑容憨态可掬:“恭喜这位道友,开始罢?就先从那断臂的儒修开始怎么样?”
乔晚目光落在转盘这一排排数字上,心跳如擂,手心也忍不住冒出了点儿薄汗。
自己脸到底有多黑,乔晚心里十分清楚,前世还是个死宅大学生的时候,抽卡永远都是r,十连抽下去毫无反应,她也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己纯正的非洲血统。
乔晚往前刚走了一步,身后方凌青突然出声。
“陆……陆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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