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诱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狗蛋发现我不听劝,上去把我抗了起来,一口气抗回家,扔在了炕上。
然后他找条绳子,把老子给捆了起来。
我没有挣扎,根本挣扎不动,嫂子翠花往我头上摸了一把,说:“哎呀好烫,初九你发烧了。”
发烧了吗?我咋不知道,就是觉得浑身没劲儿。
整整一晚的时间,脑子里还是混浆浆的,一直想着昨晚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后来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同样昏迷了好几天。
爹跟娘全都急坏了,以为儿子中邪了。
娘说:“老头子,咱家初九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要不要找个神婆看看?”
爹叼着烟锅子说:“一定是,红霞这孩子死得冤啊,放不下咱家初九,一定是她的鬼魂在缠着初九。”
娘问:“那咋办?”
爹说:“把刘神婆请过来,开坛起法!”
刘神婆是我们仙台山四个村子的神婆,二十七八,男人死了,同样是个寡妇。
她当闺女的时候,祖上传下一门手艺,就是开坛起法。
所谓的开坛起法,就是跟阴间的人对话,善于招魂,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神婆。
这刘神婆喜欢抽烟,开坛一次,要一条好烟,二十块钱。
现在为了儿子的命,爹跟娘也不在乎那二十块钱了。于是,爹买了一条好烟,带上钱把刘神婆请了过来。
刘神婆走进我跟香菱的屋子,准备开坛起法了,先搬一张八仙桌子,八仙桌子上点上蜡烛,放上黄纸,符咒,糯米。
她手持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先把黄纸烧了,嘟嘟囔囔开始念咒:“一请天地动,二请鬼神惊,三请毛老道,四请姜太公,五请二郎神,六请孙悟空,七请张一毛,八请黄百鸣,九请刘晓庆,十请是王晶……诸神都到位,听我勒号令……。”
然后,这娘们举着木剑,挑着黄纸,在屋子里玩仙人跳,来回地蹦跶。
这还不算,她还让我爹,我娘,嫂子翠花和香菱跟在她后面一块蹦跶。
说这样可以把红霞的魂魄赶走,以后你儿子杨初九百病不生。
简直他娘的扯淡,老子是那天跟香菱折腾得太猛,出去追红霞的时候,衣服没扣好,感染了风寒好不好?
你还别说,被刘神婆来回这么一鼓捣,我的病第二天还真见轻了。
再后来,刘神婆见到我的时候总是眉开眼笑,屁颠屁颠显摆:“初九,不是嫂子,你就被红霞的鬼魂缠死了,嫂子好不好?”
我说:“你好个屁!为啥不让红霞带我走?你把她赶走,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刘神婆白我一眼说:“你那是死摧的……。”
在外面听房的那个酷似红霞的女人,我再也没见过。总之三年里,红霞就出现过那么一次。
后来才知道,我仍旧放不下她,心里一直在记挂着她,跟香菱成亲,潜意识里觉得对不起她。
而且迫切希望她回来,就算跟香菱成亲,再也不能跟红霞是两口子了,依然希望她活着,活得幸福。
这就是我杨初九,一个善良的男人。
一场大病好转,地上的雪也化得差不多了,日子进去了11月。
仙台山大狼灾过去半个月以后,人们终于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又开始卖菜了。
将地里冻得硬邦邦的草毡子跟白菜帮子翻开,里面的白菜依然十分新鲜。
租赁的几十辆马车再一次来到了田间地头,一颗颗白菜被剥净,装进编织袋,重新装车。
冬天卖菜是非常辛苦的,天气冷不说,关键是担心白菜冻坏。
装上车的白菜,也要用棉被跟草毡子包裹好。一丝风也不能透进去,要不然马车赶到菜市场,白菜就冻烂了,很不好脱手。
冻烂的白菜是不能吃的,又苦又涩,影响口感。
而且这些白菜本地县城根本消化不了,大部分都是交给大东跟二东,远销到外省去了。
仙台山的白菜完全保证了它的质量跟口感,为这儿村民以后的生产,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跟口碑。
年底不到,绝大多数人家的白菜就全部卖光了,换到手的,是往年见不到的渣渣响的钞票。
村民们等于一朝暴富,手里全都有了钱。
从这一年开始,仙台山在我杨初九的带领下,正式开始腾飞。
而我跟翠花,红霞,香菱之间的感情,也陷入了新的波折。
小山村的诱惑 第192章 躁动的山路
梨花村的群众有钱了,人均四亩白菜地,每家按照四口人算,每户人家最少可拥有十五亩以上。
除去租赁马车跟雇人的费用,除去肥料种子等一切开销,每亩地的纯收入在一千五百块左右。
这就是说,单单后半年,这儿的村民每家的存款就已经达到了两万块以上。
我杨初九更是牛,所有的收入加一块,突破了四十万。
全村的人都乐疯了,我也乐疯了,一个个嘚瑟地不行。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想象着盖新房,买农用车,买电视机。
我也想盖房,家里的房子太破了,三间房子塌两间,还有一间露着天。
最恼火的是,房子不隔音,我跟香菱每次鼓捣,声音都会传出去,全村的群众都听得见。
便宜死他们了。
要是有一间窗明几净的大瓦房,就我跟香菱两个人,整天在里面玉龙驾云,鹞子翻身,后羿弯弓射大雕,没事再来根烧鹅腿……各种姿势都没人知道,可以过我们的二人世界,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啊?
可嫂子翠花却保持了她的冷静。
翠花说:“初九,咱不能这样,房子不能盖,农用车不能买,电视机也不能买。”
我问:“为啥啊?咱挣钱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日子好过?”
翠花却说:“你盖房怎么拉料?房子的建筑材料从哪儿进来?山里没路啊。没有路,农用车也开不过来。你买上电视机怎么看?村子里没电啊,只靠发电机,成本太高了。”
我停住了拿筷子的手,觉得嫂子一语道破了玄机。
是啊,村子里没路,没电,买啥也是白搭。
“那你的意思?”
翠花说:“我的意思,要想富,先修路。把村子跟通向山外的那条路修通。然后把高压线引过来,村里全部通上电灯。
只要有了路,有了高压电,咱们再打几眼机井,这样,村子里的菜长得会更好,产出来卖出去也方便。而且修路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儿。高压线拉过来,也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儿。”
我惊讶了,看着翠花,想不到嫂子的眼光这么长远,她聪明的大眼睛眨巴两下,脸上就扬起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爹在旁边也说:“对,翠花的话有道理,没电不行,不能浇水,地里的庄家就种不好。没路更不行,庄家长出来也卖不出去。初九,下一步是……修路,架高压线。”
既然爹老子开了金口,那我只有按照翠花的话来。
“可是修路,拉高压线,需要很多钱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就靠我们种白菜挣的这点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翠花说:“可以找孟哥啊,他有办法,他人脉广,认识的人多,咱们也可以跟上面申请资金,然后自己出一部分,先把高压线拉过来再说。”
我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于是吃过饭,准备出一次山,到县供电局去一次,跟他们要电杆电线变压器。
翠花放下碗筷,一抹嘴说:“俺跟你一起去!”
就这样,两个人坐上马车出山了,去找孟哥。
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目前正值三九,数九隆冬,天气特别冷。
惨白的太阳照在雪地上,莽苍苍一片,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也没有。
大部分的菜都卖完了,山民停止了所有的活计,准备过年,山道上十分地凄凉。
地上的雪被那些马车辙压过,全都坑坑洼洼的,高低不平,老牛前面走,我跟翠花坐在车上颠屁股。
这山路是真该修了,今年卖菜的车队经过,好几次都差点甩进仙人沟车毁人亡。
必须要加宽,整平,最好弄成泊油路。
因为天冷,我穿得很厚,翠花穿得也很厚,嫂子显得很臃肿,但是一点也不笨拙。
手里举着牛鞭,翠花靠我后面,不知不觉,女人就不老实起来,两手直往我咯吱窝里摸。
我问:“你想咋着?”
翠花说:“初九,还是你这儿暖和,暖暖手。”
我说:“我身上有个地方更暖和,你要不要试试?”
翠花一听噗嗤笑了,当然明白我说的是啥地方,抬手捶我一拳,骂声:“你坏死了。”
现在就俺俩人,一点也不拘束。
不知道为啥,跟翠花在一块就是开心,啥都能说,我说啥她也喜欢听。
女人的手在我的咯吱窝捞了一会儿,不由自主抱上了我的腰。忽然问出一句:“初九,咱俩……真的完了?”
我问:“你还想咋着?”
她说:“摸摸,还能不能再摸摸?跟去年一样,你摸俺,俺也摸你……。”
我说:“不行了,早说了你是我嫂子,小叔子摸嫂子天打雷劈,再说我已经娶了香菱。”
翠花说:“你从前摸了俺多少回?为啥从前能摸,现在不能摸?你早被天打雷劈几回了!”
“从前不知道哥哥还疼你,自从那封信以后,我知道你就是我嫂子,嫂子……。”
“俺说了,不做你嫂子,就做你媳妇,初九……你再摸摸人家吧,俺也摸摸你,真的……熬不住!”
我知道她非要跟我出山的原因了,就是为了单独跟我在一起,相互摸。
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并且创造机会,一直在想着如何避开香菱,单独跟我在一块。
什么修路,架高压线,说白了就是她找的借口。
我心里是不想跟翠花摸的,可身体却不由自主跟她迎合。
嫂子的手已经撩开我的棉袄,摸向了我的肚子,一双小手在肚子上滑啊滑。
讨厌的棉衣阻挡了她的动作,她显得有点焦灼,于是一个个来解我的扣子。
赶紧把她推开了,说:“不行!不行!香菱知道了是要生气的。”
翠花说:“俺不!香菱又没跟着,跟着也不怕,俺先认识你的。”
棉衣的扣子被她拉开了,没有地方躲,马车上就那么大点地方,能躲哪儿去?
她一下夺过我手里的牛鞭,扔在了车上,扯过我的手,也摸在了她的肚子上。
没有带手套,手冻得跟冰棍一样,刚刚触到她的皮肤,她就嘶地打个冷战。
一股温暖跟柔软被捏在手掌之间,去年的感觉又映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我们的戏班子走南闯北,翠花也跟着我走南闯北。俺俩在高粱地里摸过,在山村的打麦场里摸过,在小树林里摸过,在干柴堆上摸过……
每天晚上都背靠背,肩贴肩,兴趣上来,就抱一块亲,啃,咬。
军大衣解下,地上一铺,就成为了我们的婚床。
两个人在山石的背后打滚,在草丛深处打滚,也在马车上打滚。
那段日子,把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唱戏,甚至亲爹老子是谁都忘记了。
我的心被翠花填得满满的,翠花的心也被我填得满满的,俺俩从互摸中各自寻找自己的快乐,并且让对方也得到快乐。
可自从哥哥那封来信以后,整整一年,我没碰过她,她也没碰过我。
翠花一边摸一边说:“初九……嫂子真熬不住了……真的……使劲摸,用力摸!”
她脸蛋娇红,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能拒绝。
要不要摸?摸吧,她是嫂子。
不摸,就是见死不救,不能看着嫂子被火烧死。
咋办,咋办?我再一次纠结了,迷茫了。
摸吧,摸摸又能咋着?亲吧,亲亲又能咋着?
只要哪儿不出轨,就不算出轨。
什么伦理,道德,叔嫂,统统见他的大头鬼去,统统滚他娘一边去。
被翠花这么一撩,烈火也升腾起来,就那么把她按倒在了马车里。
老牛还在慢慢走,我跟翠花在车厢里打起滚来。
车底的位置有个草毡子,一点也不硬,特别的宣软。
她的扣子也被我解开了,腰带同样被我解开了,嘴巴蜻蜓点水一样从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掠过。
她的牙齿也跟扳子一样,在我的身上钳过,眨眼的时间,我的脖子上,肩膀上,胸口上,肚子上,哪儿都是牙印。
翠花的脸上,脖子上,胸口上,肚子上,也都是唾沫星子。
没有其它的接触,就是摸,就是亲,四条手臂搅过来拧过去,在双方的身上游走,棉衣解不下来,天太冷了,滴水成冰。
也没打算解,总觉得棉衣是我俩最后的道德底线,一旦除下,就突破了那道底线。
她身体鼓胀的部位全部被我捏了个遍,摸了个遍,亲了个遍。
四十里的山路,从这头到那头,一个人也没有瞧见,就那么亲了一路,摸了一路。
有人也不怕,马车两侧的车帮可以阻挡他们的视线,
快要走上山道公路的时候,我的身体忽然打个冷战,她的身体也一阵痉挛,俩人这才不动了。
我的里面衣服湿了,她的里面衣服也湿了。
她慢慢帮我扣上了扣子,我也帮她挂上肚兜,合拢了衣裳。
接下来,心理就是愧疚,就是懊恼。
咋又没忍住?这到底算不算跟嫂子出轨?算不算对香菱的背叛?
我到底是人,还是禽、兽?
忽然觉得我跟翠花之间的关系好可怜,可怜到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可怜到两个人就像两个哑巴,只能用手去交流,去倾诉,去爱抚,去相互关心,谅解。
上去山间公路,谁也不说一句话了,嫂子整理了云鬓,拉直了衣衫。
我也把扣子系得严丝合缝,特别是裤腰带,检查了三遍。
可走进孟哥的门市部,还是被他一眼看出了破绽。
孟哥瞅到我大吃一惊,问:“兄弟,你的脸咋了?被耗子啃了?”
我瞅瞅翠花,回答到:“对,被耗子给啃的,那只耗子可厉害了。”
小山村的诱惑 第193章 送礼
今天找孟哥有两件事儿。
第一件是让他帮我联系县供电局的黄局长,给梨花村拉电线电杆。
第二件是让他帮我联系县里的孙秘书,为仙台山提供修路款,把那条四十里的山路修通。
和翠花把这次的来意跟孟哥说了一遍,孟哥苦苦笑了,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初九,你跟翠花一路奔波,肯定没吃饭,咱先吃饭……。”
我说:“哥,这两件事办不成,不要说吃饭,龙肉我也吃不下去。”
孟哥上去拉了我跟翠花的手,说:“先吃饭,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于是,三个人出来农技站,来到不远处一家地摊前,要了三碗烩面。
我一边吸溜面条一边问:“哥,你倒是说啊,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办?”
孟哥停住了手里的筷子,反问:“初九,这次出来,你带没带钱?”
不知道他的话啥意思,我说:“也没带多少,就几百块。”
他摇摇头说:“太少了。”
“那你想要多少?我这儿有张肆拾万元的存折,县信用社就在旁边,用的多,随时可以取。”
孟哥一听这才笑了,说:“那就好办了,你立刻从信用社取两万块出来,我有大用。
“哥,你用钱干啥?两万块少不少?不够,我还可以再取。”
我杨初九是从不做守财奴的,特别是面对朋友。
能够走到今天,全仰仗猛哥的帮助,不要说用钱,要命也会立刻给他。
孟哥却眉头一展,说:“够了,两万块差不多了。”
真的不知道他用钱干啥,吃过饭,我毫不犹豫走进信用社,取了两万块,交在了他手里。
回到门市部,孟哥从旁边的代销店里买了两箱营养品,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营养品呼呼啦啦扔一地,然后他把钱往包装箱里一扔,这才说:“可以了。”
我迷惑不解问:“哥,咱干啥去?”
接下来,孟哥的一句话让我大吃一惊,他说:“送礼!”
“送礼?给谁送?”
“黄局长啊。”
“为什么要给他送礼?还要送两万块?”
孟哥说:“初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啊,没有茴香豆,引不来鸽儿咕,不给他们点甜头,他们怎么可能给你们村拉电线,架电杆?”
“你说啥?”我整个人呆立了,第一次听说往村子里拉电线架设电杆还需要送礼,这不扯淡吗?
我后退一步,摇着头说:“这两万块你拿去花,我一点也不心疼,但是用来给供电局送礼,我不同意!”
孟哥作难了,问:“为啥?你舍不得?”
我说:“我们梨花村是仙台县管理下的村子,应该享有用电的权利,给我们村架设电线电杆是合情合理,就不该送礼。哥……你怎么这样?”
平生第一次对孟哥感到了失望,在我的眼睛里,他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物,
人世间好像任何事儿都难不住他,他人品正派,从不向着权势低头。
贿赂送礼,趋炎附势这样的下作行为,根本不是他这样人干得出来的。
送礼?我送他奶奶个爪!
爱给给,不爱给拉倒!老子就是把钱扔仙人沟里,也能听个响声,给这些王八蛋,还不如拿去喂狗。
所以我生气了,一下子夺过了他手里的钱,抱在了怀里。
孟哥问:“初九你干啥?不想给村子里拉线了?你想梨花村的村民这辈子暗夜里都见不到光明?”
我说:“那也不能送礼,我的钱不是大风刮上来的,这电线电杆子,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敢不给我,老子就拧掉他的脑袋,想要我的钱,没门!”
我是真舍不得这两万块,农民挣钱也真的不容易。
这是多少山民的劳动成果啊?那些乡亲为了挣钱养家糊口,热汗鼻流,顶着夏季的太阳,蹲在田地里,要间多少菜苗,拔多少荒草?
这还不算,大冬天里卖菜,夜里12点出发,天寒地冻滴水成冰,马车走过仙人沟的时候,还有车毁人亡的生命危险。
山民赶到批发市场,一口气把菜卸下来,棉衣都塌湿了,热水也顾不得喝一口,就抡着鞭子往家赶,再次装车准备第二天的交易。
两万块,那是接近二十亩白菜的收入,村子里五个寡妇一年的辛苦收成,就这样给那个黄局长,忒便宜他了!
孟哥生气了,说:“初九啊,你到底干啥?想要办成这件事,只能送礼,两万块,能不能把电线电杆子申请到手,还不一定呢。”
我说:“哥,你咋啦?你还是不是从前的孟哥?我不是舍得不钱,就是觉得这钱给黄局长,不服气!”
孟哥一跺脚:“你懂个啥啊?这是潮流,是趋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句话,这礼你让不让我送?让送,钱给我!不让送,你这破事儿我还不管了!”
“不管拉倒!靠这样的手段获利,我杨初九就是死,也不会这么做!”
孟哥是真的急了,抬腿踹我一脚,骂道:“你个书呆子!这两年念书念傻了吧?社会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个死心眼子!”
我的确是死心眼子,小时候老师教育我们,不能走歪门邪道。
那个黄局长也是老师教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歪门邪道不能走?
我死死把那两万块抱怀里,还真舍不得撒手了。
孟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还真是个嫩鸭子,不懂得人情世故!”
发现我跟猛哥吵,翠花作难了,赶紧解劝:“孟哥,初九,你们别吵了。”
翠花十分焦急,过来夺我手里的钱,说:“初九,孟哥说的有道理,现在比不得从前,必须要学会送礼,不送礼,该得到的东西,你照样得不到。
你知道为啥梨花村到现在都没有通上电灯?到现在都没有修通那条山路?就是当初茂源叔没钱送礼啊。
咱们那时候太穷了,现在有钱了,完全可以花一部分,打通关节,你是村长,村民全都看着你呢,他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只要咱们村有了电,有了路,以后这点钱早晚会挣回来,别再犯傻了。”
我抱着钱,还是不撒手,说:“送礼也行,就是那两箱营养品,他爱要就要,不要拉倒!”
孟哥说:“你打发叫花子呢?人家看得上你这两箱点心?现在送礼,点心箱子里可都是钱!初九,哥是为了你好……。”
我还是摇摇头:“不行!这钱我不出!只出两箱子点心!”
孟哥摇摇头说:“这孩子,没救了!行,你自己去吧,我不陪着你丢人!”
“那你告诉我,黄局长家在哪儿?我跟翠花去。”
孟哥说:“你往前走,前面是供电局家属楼,八号楼,第四层那户就是。”
我说:“行,别管了,钱送回到信用社,继续放存折里,我提上点心,一个人去。”
说完,我把钱掏出来,又将那些点心装箱了,提上走出了孟哥的门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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