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队长

“什么答案？”
“如果血战天下在第三届比赛上让鲁道恒打总决赛，千魂黯一定会输。”
俩人都陷入了沉默，橘猫张嘴打了个哈欠，似乎对他们的话题很没兴趣。
“……噗。”
鲁云茜忽然轻声笑了下，但她并不是在笑赵宣，而是想象到哥哥听完这番话后一定会露出得意的神情，然后说下次比赛继续用教学赛来打击赵宣这样的话。不过赵宣却不知道她在笑想象中的事，脸上一阵尴尬，撇了撇嘴角又把话题挪开了。
“5v5后半场的时候你和你哥换人了是吧，苏启泓打败的不是鲁道恒，应该是你。”
“嗯，后半场确实是我打的。”这下轮到鲁云茜不好意思了，略带羞涩地说：“苏启泓很厉害，我刚从哥哥手里接手操作就被他的攻击给打蒙了，找不到一点可以翻身的机会。还有他的叠招，我从没想过居然有人能把哥哥的叠招全打出来，他简直是天才。”





零一队长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忧心忡忡
“团子确实是个天才。”说到苏启泓，赵宣的语气里很自然地显露出得意的意味，一扫刚才尴尬，“我和你哥在楼梯对战的时候将指挥权交给了团子，想让团子重新指挥团队作战，带人在二层和你们4v4。谁知道他二话不说居然带着所有人跳下来支援我，还把你哥打了个措手不及，搅乱了整场比赛。要是按照以前他的脾气，那绝对扎根在二楼打到我让他下来为止，根本不会去看别人要不要支援。”
“苏启泓会这么做应该是担心你吧。”鲁云茜笑了，“他知道你陷入了危急需要帮忙，而且他也看破了我们的战术意图。当时二层的布局是由哥哥安排的，无论你们想怎么打都很难摆脱被分化消灭的危险。苏启泓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才破釜沉舟了一把直接跳下去帮你。既然左右都是输，不如保住你的手留着打以后的比赛，对吧！”
“原来是这样。”赵宣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好吧，回去好好夸赞夸赞团子，他在这赛季确实成熟了不少，我这个队长以后也可以安心交给他了。”
“交给他……的意思是……”鲁云茜一愣，收起笑容望着赵宣。
“我这年纪在选手里也算蛮大的了，总会有退役这一天，要给战队早做打算啊。”赵宣伸了个懒腰，和鲁云茜聊到现在确实让他放松不少，说着说着就毫无顾忌地大咧咧开起玩笑来：“话说回来我还真挺羡慕你哥啊！进入到游戏里就不存在老不老的问题，也不会受伤生病，只要你们还让他的账号报名参赛就可以不停地打比赛，垄断一辈子的冠军。哎，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爽，俩字，霸道！”
“……”
鲁云茜尴尬地挠了挠耳朵，活人羡慕哥哥这样的言论还是头一次听到，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不过对方是千魂黯队长，又是哥哥的朋友，于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赵宣在电竞粉面前的形象一直是个阔达有担当的人，做事不拘小节，对队员也很照顾。但和他熟悉之后就会发现他性格里这种不拘小节有时候刹不住车，一旦二起来就变成情商很低的一种体现。而鲁云茜又不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所以此时内心尴尬全写在了脸上。
“抱歉，我不该这么说。”
好在，这个小小房间里只有赵宣和鲁云茜两个人在，所以赵宣很快就察觉到了鲁云茜那副不知所措的神情，道歉同时收回了刚刚懒散的姿势，正襟坐在椅子里开始悔过。无论怎么说，鲁道恒都已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就算能在游戏里打一辈子恐怕也无法再以他自己的名义获得冠军。轻而易举说这件事很爽很霸道，是赵宣思考太简单了。
鲁云茜耸耸肩，忽然变回了刚才轻松可爱的那个女孩，歪着头调皮地说：“没关系，你说的确实是哥哥的计划。哥哥今年全赛季都跟我们一起打比赛，所以冠军一定是我们零一战队，赵队长还是做好输的觉悟吧！”
赵宣眉毛一抖，似乎被这句话挑到了神经，拿起面前筷子一戳桌面意气昂扬地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拿到冠军。咱们还有一场比赛，下次千魂黯一定能把今天的分赢回来，到时候鲁队长可别说我们欺负新秀战队。”
“哥哥会听到这句话的哟。”鲁云茜冲赵宣做了个鬼脸，“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哥又把你打惨了！”
俩人正互相吹胡子瞪眼的时候，柜台后面忽然走来一个步履矫健的老人，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拉面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两碗面，随便吃，不够了再加！”老人嗓音洪亮地说着。
“免费加？”鲁云茜看着碗中浓厚的汤料咽了一口口水。
“免费的，所以你哥特别喜欢这家店，差点把老板给吃破产。”赵宣已然等不及，边说边拿起那双自己摩挲了很久的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吃了起来。
“嗯？我就说你这孩子看着眼熟，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和你一起来我这吃面，每次吃我四碗面还不够的男孩啊？”老人站在旁边忽然警觉，似乎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没错，是他，我带来的。这是他妹，和那个男孩一样能吃，麻烦多备点料。”赵宣大口嚼着拉面里的蔬菜，还不忘向店主介绍着面前的女生。
店主神色凝重，默默望了娇小的鲁云茜一眼，转身回到了后厨。
“哥哥……真的吃了这么大碗的四碗拉面？”
鲁云茜瞠目结舌地看看桌上的拉面，又看看正在狼吞虎咽的赵宣，脸唰地红了起来。远在笔记本电脑里挂机的恒刀一剑忽然重重打了个喷嚏，不自觉伸手摸了摸3d建模加服装贴图的肚子，然后莫名其妙嘀咕了一句：“好像有点饿了。”
……
第二周，零一战队主场对战千魂黯客场的比赛以双方打成5：5平手结束，恒刀一剑也在这次比赛上完成了单人局十连胜记录。让媒体们惊讶的是曾经双连冠的战队千魂黯和队长赵宣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沮丧，反而与对方队长鲁云茜十分交好的样子，在s市多逗留了两天才回b市。
随后零一战队乘风破浪般接连战胜狂潮、西北战盟和燕歌行，结算时出现的完胜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早已不稀罕，而且每局比赛无论操作还是战术都非常新颖精彩，堪称新版nfl战术大全。几家战队虽然对零一战队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忍住泪一遍又一遍看他们的比赛视频学习新版地图上的战术，只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和西北战盟打第二轮主场比赛的时候，李彦峰突然在场上提出了单挑周珂的请求，希望能与守恒这个账号切磋一把。周珂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场战书，不过并没有在1v1上单挑李彦峰，因为1v1是留给恒刀一剑刷记录的。他在2v2中与伊诺做搭档，一举用守恒打翻溅血，再次向曾经喜欢过守恒的人们证实了自己的实力。
眨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已经到了火热的七月中旬，赛程表上零一战队距离对战血战天下客场比赛只剩不到一周时间，零一战队俱乐部里渐渐产生出特殊的紧张气息。




零一队长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备战
“血战天下在c市，等去了c市咱们一起找个火锅店吃个七月麻辣火锅吧！”训练室里，范毅满看着电脑赛程表上c市两个字双眼冒光，仿佛整个赛程表是一份全国各地美食菜单，一路比赛一路吃，可以吃到整个赛季结束。
“吃吃吃，你就不怕血战天下给你的料碗下毒吗？让你拉上两天肚子，辣了上面辣下面，看你还怎么比赛！”坐在旁边的章岚夸张地警告着范毅满，言语中充满少女的调皮和恶搞。
范毅满虽然不信章岚这番吓人的话，但是去c市的兴致也大打折扣，狐疑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喃喃说：“不可能吧，我们是去比赛的，血战天下才不敢投毒呢！”
“切，有什么不敢的，他们做的没下限的事情还少吗？”李司阳在一旁搭了句嘴，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关于血战天下当年和鲁道恒几人之间发生的事情，零一战队里的小伙伴们多少都知道些。加上这一年来大家与晴川和李优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也就把他们当初受到的委屈全看做是自己的，一起对血战天下同仇敌忾，尤其厌恶袁彬和乐天。
随着积分赛的赛程不断推进，队员们总会时不时注意下赛程表上与血战天下对决的时间——7月19号。这个日期在他们眼里不同于任何一次积分赛，而有着另外的意义。现在终于即将和血战天下在赛场上见面了，表面上大家都很平静，实际每个人的内心都激动难平，所以只要聊起关于血战天下的话题，空气里立刻就会充满一股浓浓的杀意。
“既然他们要下毒，那干脆我们先下手为强，等天黑悄悄摸进血战天下俱乐部里狠狠揍他们一顿怎么样？”蓝昊俩眼忽然放光，铿锵地向众人建议着。
“不行不行，俱乐部里有保安，我们还没进去就会被打出来。除非现在就去c市蹲他们，等他们逛街的时候突然袭击，拖到没人的地方来个真人快打，打完就跑！然后周末照样去比赛，他们肯定怀疑不到我们头上，怎么样？！”章岚同样俩眼放光地说。
“哇，你这个战术比我想的好，真不愧是我们射手里的女王！”蓝昊一脸钦慕。
“那是当然，岚哥可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了！”范毅满点头道。
李司阳虽然没说话，但是明显也很赞成这个主意，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蓝昊。
“好，既然战术都定了，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给你俩买机票，去吧！”李优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侧头瞟了瞟章岚和蓝昊，十分慷慨地说着。
蓝昊一听立刻显露出了怂的痕迹，摇着头说：“血战天下有好几十号人，只靠我俩战力不够啊！而且教练也说过，咱们零一战队是一个团体，无论做什么都要大家在一起才行，人多力量大，出了麻烦也不怕！”
“那就不揍他们了，让血战天下在比赛上拿个零分吧！这种战队最好的结果就是零分出局，打他们的脸比打人更爽！”章岚豪迈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重新替战队敲定了针对血战天下的方案。
“零分出局么，可以。”晴川微微颔首，似乎很赞同这个想法。
听着几人讨论着关于血战天下的事情，鲁云茜一直沉默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晴川看了她一眼，温和地问道：“在担心他吗？”
“啊？嗯……”
被晴川一语说中心事，鲁云茜再也没心思训练，于是停下了电脑里的操作呆呆望着屏幕，似乎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放心吧，以他的性格就算是遇到袁彬他也不会生气的。”晴川说。
“但是……”鲁云茜挠了挠头，察觉到章岚几人投来的视线后忽然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晴川也跟着起身：“我也去。”
章岚刚要一同起来，却被李优叫住了：“十五分钟后验收训练，你完成任务了吗？”
“切，老头子。”章岚不屑地一扭头，重新坐回到电脑前进行着剩下的训练内容。
鲁云茜一进入洗手间就大大松了口气，晴川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看见一个为很简单的数学题而苦恼的孩子。
“鲁道恒……最近状态怎么样？”晴川问。
“哥哥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鲁云茜无力地靠在洗手池上，望着脚下一格格的地板砖发呆。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晴川也靠在洗手池上，微微转过身关切地看着鲁云茜，柔声问。
鲁云茜咬了咬嘴唇：“毕竟，这次是真的要和血战天下比赛了啊！和哥哥有矛盾的人是袁彬，血战天下里其他人可都是哥哥以前认识的队友。雷云、白泽都是哥哥以前的搭档，楼海航是哥哥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我真不知道上了赛场以后面对这些人他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晴川笑着反问，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或许……会很难过？会生气？失望？不知道……啊……头疼！毕竟哥哥和袁彬发生过那么多事，而且血战天下也有他很多心血和记忆，让他亲手把对方打成零分出局……万一血战撑不住掉到最后一名被淘汰，那血战天下就彻底没了啊！”
鲁云茜这段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眼神中充满了对哥哥的担忧，中途还不断揉着额头显露出一副焦虑的样子，明显属于关心则乱。不过晴川也总算弄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调整了一个放松的站姿靠近鲁云茜，淡淡地说了句：“不会的。”
“不会……？”鲁云茜怔住，看向晴川。
“鲁道恒的思维一向很清楚，尤其在比赛上，很少会掺杂个人情绪在里面。血战天下虽然和我们有过一些联系，但这些联系早就是过去时了，他不会让这些联系影响到现在的战队，就像他和我之间的事情一样。”晴川答。
“你和我哥……”鲁云茜咬了咬嘴唇，似乎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零一队长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噩梦
“他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过话了，上次交流还是圣诞节。”晴川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只要能看到他还在赛场上，我就很满足了。”
“老哥真狠啊！”鲁云茜感叹一声。
“而且鲁道恒当初带我们成立沧浪战队也是为了能继续打比赛，与血战天下之间的恩怨没有半毛钱关系。他的心里只有比赛，任何事情都不会成为他打比赛上的阻力。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你哥一定会漂亮地赢下血战天下，让那个过去彻底成为过去。”晴川说。
鲁云茜瞪大眼睛望着晴川，觉得此时的她比以前更加温柔漂亮，甚至散发出了一种和哥哥非常类似的亲切感。
“虽然我和我哥过了十九个年头，却不如你更了解他。唉……真羡慕哥哥，能有你这么体贴的女朋友陪着他一起为梦想努力。我就是个孤家寡人咯，除了鏖战一无所有，太惨了！”鲁云茜忍不住长啸一声，发出了嫉妒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陪你一起努力梦想的人就在这里啊，你只是没发现他罢了。”晴川含蓄地说着。
“在这？唉……也对，大家都是和我一起为梦想努力的，我不孤独……”鲁云茜笑着说着，心里却泪流满面，更加思念起以前处处照顾自己的哥哥，然而现在却连个能帮她买零食的人也没有了。
晴川也笑而不语，只觉在感情方面，这个妹妹和哥哥有着一样大条的神经，愚钝到令人心疼。
俩人又随便聊了会别的，忽然，鲁云茜想起了一件事，倏地一拍洗手台蹦了起来。
“对了，这次比赛血战天下会不会用什么手段啊？袁彬那个大狐狸全明星的时候就特别会演戏，现在他知道我们的实力比血战天下强，不会又要搞什么花招吧！”
“放心，血战天下现在的积分排行在倒数第二，无论袁彬想干什么都改变不了被淘汰的结果。只要他们进不了季后赛，这两场比赛就是我们和他们在今年唯一的交集，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怕。”晴川说。
鲁云茜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哦……我们和他们的两场比赛打完后就剩最后四轮比赛，然后就是季后赛了！这两场比赛就算他想玩什么花样也要按照比赛规则来，上了赛场，那就是我们的世界！只要赢下血战天下，他们的排名肯定没机会再爬上六强，就可以和他们说拜拜了！”
“是啊，所以现在我们的队长大人应该干什么嘞？”晴川模仿着鲁云茜的语气笑着问。
“训练！回去和大家一起训练！备战血战天下！！”鲁云茜振奋地大声喊着，转身便跑出了洗手间。
……
血战天下，教练办公室里。
乐天闷闷地坐在单人沙发里，坐姿僵硬，无论是手还是视线都好像无处可放，每隔几分钟就换个姿势，显得坐卧不安。在他对面坐着的是教练袁彬，虽然言行举止和过去一样，但表情却比以前多了几分凝重，抽烟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很多。
华丽的办公室里只有乐天和袁彬俩人，加上不断缭绕的烟雾和沉寂的气氛，让这里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严肃。袁彬重重吸了一口烟，仰头吐向天花板，把上方雾气吹得更加浓郁了。
“接下来的比赛，我们必须满分胜出。”袁彬语气粗重地说。
“……”
乐天沉着头，完全不看袁彬。因为他既不想看，也不敢看。
血战天下从积分赛开赛以来打到现在，状态持续下滑，输多赢少，分数也一直无法跳上前六名。这样的惨烈战绩虽然有配合和战术上的问题，但乐天认为最大的问题出在这位教练身上，而不是团队问题。
为了能让战队迅速变强，袁彬给每个人都加倍安排了训练内容，并设立了非常严格的奖惩制度。无论比赛是赢是输，结算页面里最后的那个选手都要接受惩罚，或者罚钱，或者罚掉当月休息日。
除此之外他还设立了内部比赛，让选手们互相竞争上场资格，积分赛开始后便一直持续着这样的选拔制度。队员们都疲于和自家队友竞争比赛，完全没时间练习团队战术，最后被选拔出来的人也只能在比赛里单打独斗，只要乐天不指挥，全场都是一盘散沙。
但是谈到指挥，乐天就只剩苦笑了。
乐天当初被袁彬空降到血战天下做队长，主要因为他个人操作很强，在袁彬眼里是个合格的墨云哀接班人。但他实际上还是个新人，从没指挥过比赛，也没研究过什么战术，加上暴躁的个性和队里任何人都合不来，几乎每个人都受到过威胁，根本不是个做队长的料。
袁彬认为，队长是可以教出来的，战术是可以套用的。于是他把战术什么全部讲给乐天，谁该走哪什么时候干什么就像剧本般全部让乐天记住，然后按照比赛的对手从乐天已知的几个战术中选取一个让他们去用，几乎是撞运气般地参加比赛。
这样的指挥乐天倒也还能接受，但前提是其他队员也知道战术并且大家都提前练过。可自从第七届nfl开始，袁彬突发奇想用队内选拔赛决定出场选手后，先前的战术模板就彻底被毁掉了。
职业对不上，配合也没有，以前还算熟悉的几个人常常因为赌气而故意输掉比赛，让替补上位去打，再加上不断换人的新职业灵媒师，乐天往往上了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到赛场后几个人生怕自己变成结算表最后一名又要挨罚，便拼了命地单刀赴会，互抢人头已经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卖队友也是家常便饭。
“一刀流”墨云哀在这种野蛮的争夺中完全没办法掌控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大家一样，互抢人头展现出一刀流的存在感，然后等着比赛结束。
简直是噩梦。
乐天虽然脾气暴躁，却也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才做职业选手的。是因为他真正喜欢电子竞技，喜欢鏖战，才会进入到这个战队中。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一场又一场比赛已然不再是那个能刺激到他，让他欢欣鼓舞热血沸腾的事情，而是一场接一场的噩梦。输到现在，乐天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只要再打最后六场比赛噩梦就会彻底终结，再也不用上台了。
“这六场比赛全部拿满分，有信心吗？”见乐天没反应，袁彬提高了声调再次说道。




零一队长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买分计划
乐天终于抬起头看向袁彬，立刻被袁彬那副狼般寒森森的目光给吓住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没了以前的平静与和善，眼睛周围的肥肉挤压着眼眶，让眼型变得狭长深邃，像深渊般冷酷坚定，却又带着毫无理智的贪婪，仿佛不容任何人反抗他的意志。
看到这个眼神乐天的心瞬间凉了，他猛然明白过来袁彬从没把自己当做一队之长来看待，而是一枚棋子或者是一个士兵，必须执行他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有谈判的余地。在血战天下这个王国里，只有袁彬是国王，是一手遮天的国王。
但乐天还是反抗了，因为他并不想做这种虚妄目标下的棋子。
“做不到。”乐天冷冷地说，这种对待教练的无礼语气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就以战队现在这副烂样子，最多能打赢bigbang战队，零一和金茂盛不可能。”
“呵，做不到？”袁彬阴森地笑了下，夹着手指间的烟站了起来，迈开双腿慢悠悠地围着沙发转了小半圈，然后在沙发背后站定，靠着沙发侧过身子看向虚无的前方，“你知道你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血战天下也就等于不存在了啊！”
乐天视线追随着他而移动，淡定地回到：“不会不存在，就算进不了季后赛，我们至少可以保证今年不被淘汰出局，明年重新整顿好战队继续打比赛就行了。”
“明年？”袁彬忽然狂笑了起来，“根本不会有明年！只要我们现在的排名提不上去，资方立刻就会撤资，一大堆合同也会被终止。你还想扛到明年？谁交房租？谁养战队这些人？谁还会傻到支持一个差点就被淘汰了的战队？！”
乐天一凛，万万没想到战队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不过从选手的角度来看，就算资方撤资也一样可以继续在电竞圈里寻找下家，包括教练这种职位。电竞行业如今已经非常发达，只要还想在电竞行业里生存下去，并不会真的陷入绝路。
但乐天也明白以袁彬现在的傲气和近乎病态的心理状态来说，血战天下没了，就等于什么都毁了，能不能继续在电竞行业混口饭吃根本不重要。因为血战天下不仅仅是袁彬运营这么多年的心血，也是他灵魂所在，是他实力的具象化。只要这些全部毁掉，他就没有了继续留在电竞圈的理由。
想到这里，乐天有些同情起袁彬，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强硬了。
“我也想打赢比赛，但是战队这个样子……”乐天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