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就是啊!什么道听途说!按你那意思,合着还是人家警察造谣你们了呗?!”另外一个愤怒的家长也立刻表示起了自己的不满,“这是人家过来了解情况,我们才知道,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呢!”
辛主管对这些尚且还算他们客户的人态度自然需要柔和一些,哪怕并不情愿,也还是得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去解释,顺便当然也是说给夏青和纪渊听的:“各位,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真要是那么上纲上线的话,那不是很多启其实很正常的行为都要变得不正常了?是,我承认之前我们这里是有过一点不大愉快的小插曲,但是那件事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
之前我们这里的一位员工,因为和小朋友互动的比较亲昵一点,对方父母过于敏感,并且借题发挥想要讹诈我们赔偿金,所以我们才会跟他们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并且我也不认为我们的处理方式有什么问题,总不能因为大家对行为的判定标准不同,就放任对方对我们进行敲诈勒索吧?”
夏青一听辛主管这番话,登时就笑了,只不过这她回露出来的笑容是冷笑。
多么熟悉的论调,多么熟悉的四两拨千斤,多么熟悉的偷换概念啊!
光是凭借着辛主管的这一番临场发挥的说辞,夏青不需要去逐一确认也基本上可以确定,胡梅提到的那一次家长讨说法,最终却被全脑开发中心倒打一耙的事情,幕后出谋划策的人一定少不了这位辛主管。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是掌握了关于景永丰那些龌龊倾向的确凿证据,绝对不会像原本那些不知情的旁人那么容易糊弄,让全脑开发中心蒙混过去了。
“你所谓的上纲上线,指的是什么呢?”夏青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辛主管没想到她问得如此明白,不由愣了一下,本来她有意想要回避这个问题,无奈周围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呢,避而不谈那就明摆着是心虚,所以她没有别的选择,就只能直面夏青的这个问题。
“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吧?还用我说么?”辛主管用一种非常无辜的语气,耸了耸肩,摊开了手,“我们在家里面,有谁会没有和自己的孩子有过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呢?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去看待的,完全就是一份对孩子的关爱之心。
而且我觉得,对于我们的那位工作人员来说,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复杂的想法,这根本就是无可厚非的吧?不管是作为家长也好,还是那个小女孩儿也好,根本就没有必要有那么过激的举动。”
“我冒昧的问一句,”夏青打断了辛主管的话,“辛主管现在年纪是多少?”
“我?”辛主管对于夏青的这个问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同时又带着一点戒备,“我今年虚岁四十五,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辛主管,现在假如有一位七十岁的老大爷,因为觉得你很可爱,所以亲你的脸,这种行为你能够接受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尽管嘴上说的是一个疑问句,但是从辛主管瞪圆了的双眼,还有因为恼火而一瞬间涨红的脸颊都看得出来,夏青的这个问题是让她感觉受到了很大的冒犯,已经有些动了怒气了。
“没有什么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夏青笑了笑,“景永丰和那个女孩子差了二十几岁,你方才说年纪差距这么大,就是小孩子,所以那种亲密举动是无可厚非的,不需要上纲上线,那么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来说,辛主管四十五岁的年纪也是一个小孩子,跟自己的儿女一样,所以应该也无可厚非吧?”
“就是啊!”围观的人当中立刻就有一个阿姨一脸愤慨的接了话,“我们家老头子今年七十一了,你要是觉得无可厚非,我就把他叫过来!”
这一句话说出来,原本群情激奋的围观人群当中顿时就爆出了一阵哄笑,辛主管被笑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嘴巴开开合合也没说出什么来。
“辛主管,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纪渊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听那位辛主管颠倒黑白,他表情严肃的开口对她说,“你应该感到庆幸,根据我们手头已经掌握到的证据,如果不是景永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起刑事案件的被害人,那么今天警方到你们这里来,你们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更大也更严重了。”
辛主管脸上的涨红血色慢慢褪去,变得有些苍白,她方才的气势在夏青的一番质问之后,也变成了气短。
“二位……我承认之前出于影响方面的考虑,我们可能有适当的保留,但是……有什么你们再找我就是了,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难看呢……现在幼教市场竞争激烈,压力很大,我们积累这么久的口碑也是很不容易的……”她苦着脸,尽量压低声音,用一种服软的口吻对夏青和纪渊说。
纪渊并不买账,扫一眼旁边围着的众家长:“当初种下什么因,现在就结出什么果,你们选择替景永丰遮掩粉饰的那个时候,就应该料到这一天了。”
夏青也对她点点头:“还是方才我们的那句话,你们还是很幸运的,景永丰的癖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他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妥,相信你们心里面也不是一点数都没有,如果不是他成了被害人,继续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你们就要以嫌疑人雇主的身份接受调查了。
根据我们掌握到的信息,景永丰可以说是在这个泥潭里面越陷越深,在出事之前已经隐隐有了想要越雷池的念头,如果真的让他有时间有机会从有贼心没贼胆发展到迈出罪恶的第一步,你觉得这和你们之前的包庇纵容毫无关系么?”
辛主管哑然,想到夏青说的那种可能性似乎是有些后怕,但是一看面前围着的那些家长,脸色又苦闷了几分,毕竟眼下他们的处境也乐观不到哪里去。
“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们就知足吧。”夏青看辛主管一脸懊恼的样子,对她的不觉悟感到好气又好笑,“现在你们需要面对的无非是解释、道歉或者退费,假如现在景永丰在你们的包庇下真的酿成大错,现在估计就要变成你急需我们留在你身旁,而不是恨不得赶我们走了!”
辛主管一想到夏青说的那种情况,想一想自己身处一群怒火中烧的家长中间,脸色又白了几分。





罪恶无形 第二十五章 综合考虑
“那……咱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去谈谈?”她再开口的时候,之前的恼怒就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种忐忑。
夏青和纪渊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辛主管的态度非常明确,应该是已经放弃了原本一味隐瞒下去的打算,终于想要松口说真话了,只不过当时的真实情况很显然是不适合在这些孩子家长面前说的,辛主管这样认为是出于对保护全脑开发中心声誉的最后一点挣扎,而夏青和纪渊则更多的是担心现场的家长情绪激动,会干扰到辛主管对当初事情的陈述。
见两个人终于答应私下里谈,辛主管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收敛起之前的恼怒,客客气气的把两个人往里面让,其他家长一看他们要走,也有些不大放心,之前和纪渊他们说过话的那个圆脸阿姨挤到最前面,一把拉住夏青。
“丫头,你们可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啊!可不能跟他们有什么私了啊!”圆脸阿姨有些不大放心的开口叮嘱夏青。
“阿姨,我们公事公办哪有什么私事需要跟这边了结的呀?”夏青笑道。
圆脸阿姨一听这话,忙不迭点了点头:“对对!你们公事公办,我们私事私办!等你们办完了公事,我们再跟她们要退钱!”
辛主管现在哪里敢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儿上乱说什么,生怕那些家长真的愤怒起来失去理智呢,只好假装没有听见,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辛主管也没有心思再把他们带到自己楼上的办公室里面去,毕竟大厅这边闹成这样,她如果上楼去了,怕前台的人也顶不住,所以干脆就带着夏青和纪渊跑到一楼里面的一间咨询室里面去坐下来谈一谈,这样一来她还能顺便听到打听那边的动静,真有什么问题赶过去也比较快。
“对不起啊,二位,这里面真的是有误会!”落座后,辛主管一脸歉意的笑容,和他们说,“其实之前的事情我们真的没有存心想要像你们隐瞒,当然了,这个责任也在我们,确实是我们这边处理问题存爱一定的瑕疵,只不过我们真的没有为了谁做过的坏事去遮掩的意思!我也是个做母亲的,我自己家里也有孩子!你们说,我能明知道景永丰有那种问题,还继续用他么?
这事儿最大的责任就是我们对于那些问题没有做到高度敏感,毕竟像咱们这种正常人,哪有会把跟小孩子的一些比较亲近的举动往那种恶心人的方面去联想的呀!我们也不是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没有那火眼金睛是不是?”
事到如今,这位辛主管还在那里避重就轻,实在是让夏青觉得很是不大舒服,她笑着问:“辛主管家里的孩子,应该是男孩儿吧?”
辛主管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其中也夹杂着几丝极力隐藏的不悦,脸上还维持着已经变得不大自然的笑容:“二位不会是……连我的家庭情况也摸底过了吧?我承认自己在之前的工作过程中可能对于员工的管理方面有一定的疏忽,但是也不是我自己怎么样的,你们不至于需要这样子吧?”
“没有,辛主管多虑了,我只不过是随便一猜,反正不是男孩儿就是女孩儿嘛。”夏青笑着摆摆手,“不知道辛主管的孩子之前有没有来过这边,有没有和景永丰见过面?就像之前辛主管说的那样,你在这方面不是专业人士,所以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像景永丰这样的人,感兴趣的未必一定是女孩儿。”
辛主管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原本程式化的笑容完全僵在了脸上,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内心深处是不是正在感到后怕。
夏青面带微笑,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给辛主管一个消化这种消息的机会,她承认自己是存心的,虽然说作为普通人,没有谁有义务非得正义感爆棚的随时随地站出来主持正义,但是辛主管以及这家早教机构当中那几个胡梅提到过的有孩子的女老师,为了赚钱,一边天真的认为自己家的男孩子带着一种天然的性别护身符,一边以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冷漠自私包容景永丰,这就实在是让夏青感到有些怒火中烧了。
她们的这种行为完全是道德层面上的,尤其是景永丰在这期间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实质性的犯罪行为,所以没有办法从法律上对这些包庇他,替他遮掩粉饰的人进行追究,但是让她们后怕一番,胆战心惊一番,受点精神上的焦虑和恐慌,总还是不算过分的。
更何况归根结底,这样的一种扫盲长久来说,对这些人也还是有利的,在未来的岁月当中,她们能真正的警醒起来,不要再幻想着自家孩子的性别绝对安全,所以就对自己身边违法犯罪擦边球的人或者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不失为一种对自己孩子负责,顺便造福他人的结果了。
“好了,接下来还是说一说正经事吧。”夏青给了辛主管一点时间去调整情绪,然后直接开口把谈话内容拉回到主题上面去,“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辛主管回过神来,脸色依旧有些发白,让人忍不住猜测之前景永丰不管是出于溜须拍马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应该是对她的儿子献过殷勤,只不过那种原本并不代表什么的举动,时至今日在夏青的提醒下,也让她感到心慌害怕了。
“哦,那件事……那件事……”辛主管原本总体还算淡定的情绪彻底被夏青给打乱了,一时之间原本说得非常油滑的那些说辞也全都抛在了脑后,一个字也想不起来,更没有心思避重就轻,虽然结结巴巴,但说起话来倒比之前流利的时候更多了几分诚意,“那件事的大概始末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的……
当时我不在场,是闹起来才有人去叫我,让我过去处理,我过去的时候两伙人已经被拉开了,孩子爸爸打了景永丰几下,打得不算重,毕竟那么多人在一旁拉着,孩子妈妈抱着孩子在一旁,小女孩儿在哭,也说不清是因为不喜欢被景永丰亲脸,还是因为看到自己爸爸冲上去打人所以吓着了。”
“那家人当时的诉求是什么?你是怎么回应的?”
“我把那家人带到办公室去,安抚一下他们情绪,那家人说以后我们这里的课不上了,要求退费,还说景永丰耍流氓,要报警抓他。
我当时一看那家的爸爸气成那样,其实心里也是有点害怕的,怕他万一气急了连我也一起打怎么办,所以那时候为了稳住那家人,口头上是有什么基本上都先答应下来,说要报警,我也说可以可以。
等他们稍微冷静下来一点,我才问他们,景永丰到底做了什么,他们说亲了他们女儿的脸,我就说这种就算报警也没有什么意义,顶多就是举动不合适,警察批评教育一下就算了,这要是能抓起来,每个小区里得有多少大爷大妈,多少叔叔阿姨都得被抓到警察局里面去啊!”
虽然很无奈,但是夏青也承认,辛主管说的这种情况倒是蛮写实的,毕竟以现有的警力资源状况,真的接到了报警,过来了解到这样的情况,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景永丰对小女孩儿还有超越法律界限的企图的情况下,除了批评教育,警察又能做什么呢?
为了一起亲小孩子脸颊的报案就把人直接抓走,以刑事案件对其进行立案调查?这很显然是不现实的,根本行不通。
这也恰好是景永丰这一类人最可恶也最可怕的地方,在他们真正伸出罪恶之手之前,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提前对他们进行制裁和处罚,唯一能做的就是从监护人到年幼的孩童,全部都加强教育,提高警惕,就像小女孩儿的父母那样。
辛主管继续说着:“那孩子的父母冷静下来一点之后,听我那么说,也知道我说的是有道理的,没有骗他们,就改口说要求我们必须处理景永丰。
当时我是答应了的,而且我答应的时候也并不是出于想要敷衍他们,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闹成这样,确实应该处理一下,毕竟之前我们这里有过一个童话剧演员,没有做什么,但是言辞不当,给我们这边造成了比较坏的影响,当时也是处理得非常严格,这一次应该也会参考之前的例子。
但是后来我跟我们老板把这件事一说,我们老板不同意,他觉得和小孩儿在台上非常开心的互动,稍微得意忘形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景永丰在我们这边的受欢迎程度可不是我们给他编出来的,处理了可惜。
而且我们老板也提到,如果我们真的答应了,承认了,处理了,那这件事传出去反而要变了味儿,人家外面的人会说,如果不是那个人真的耍流氓了,为什么全脑开发中心要处理他?有一个流氓,是不是因为那里就是流氓窝呢?
所以我们也是经过了一番综合考虑,为了我们这个机构的长远发展,也为了上上下下几十号人的生计和生活不受牵连,最后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罪恶无形 第二十六章 记忆中的事
夏青和纪渊谁也不说话,都冷眼看着辛主管,辛主管也是一脸讪讪。
这家全脑开发中心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不假,以今天外面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的生计是注定要受到影响的,只不过这些人里面,有些人可能真的算是受了拖累,而有些人则彻彻底底是咎由自取,夏青并不觉得特别同情。
“所以你们后来的计划是什么?”虽然从胡梅那里听到了一个版本,但是纪渊还是开口询问辛主管,毕竟胡梅说的是不是百分之百的实话也不能确定。
“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就是想要回避那家人当时对景永丰指控的那个罪名,毕竟那个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说坚决不提他们上门来闹是因为景永丰做了什么他们说的那种性质的事,随便说什么能够岔开话题的就行,所以后来据我所知,好像就变成了说他们想要多退费。”
辛主管尽管现在已经非常的紧张,但是她仍然选择了在没讲一讲一件事的时候都尽量的去在措辞上进行修饰,让他们之前的种种行为似乎变得可以理解。
有趣的是,这位新主管在这个时候又公私非常分明,可以集体美化的就集体美化,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把整个集体都粉饰好,她就选择自保。
夏青和纪渊都不相信,在没有老板和她这个主管授意的情况下,下面的人会如此口径一致的说出那么统一的版本,采取那么统一的策略。
“那家人的联系方式你们这边还有么?”夏青问。
“有的有的!我们应该还留着他们当时报名的时候填过的资料,我帮你们找找,你们稍等一下!”辛主管忙不迭的点点头,起身就走了出去。
夏青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纪渊说:“这件事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花儿来了,一会儿拿到那家人的个人信息和住址,咱们就走吧,这地方呆久了真让人肝火上涌。”
纪渊看着夏青有些难看的脸色,没有说什么,却伸出手来,搭在夏青的肩膀上,沉默了几秒钟,才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夏青点点头,纪渊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带来的重量,让她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了一种踏实,还有他的那句简单的话,也帮自己从情绪泥潭中抽离了出来。
当年自己经历的那一次绑架事件当中,也有过一段插曲,原本她和那个一起被绑架的女生有一次提前获得营救的机会。
当时载着她们的那辆车曾经途经一家食杂店,当时已经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段,周围经过的行人车辆都不多,一路上尖叫挣扎的女同学挨了打之后暂时安静下来,不敢再叫嚷,而夏青则为了保护自身安全,一直在装作被吓得已经失了魂似的,绑匪似乎也比较放心,不担心她们逃脱,把车子停在食杂店门前的空地上,进去采购一些吃食和饮用水。
在绑匪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食杂店的老板娘在室内招呼客人,老板则到屋外不知道忙些什么,在那人经过车旁的时候,夏青用头撞着车窗,被绑匪塞住的嘴巴里没有办法发出清楚的呼救,只能呜呜叫着,希望能够引起对方的注意。
食杂店的店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又比较瘦小,夏青记得非常清楚,过去好多年也依旧没有办法遗忘。当时还保持着理智的她,根本没有想过让这样的一个人见义勇为的打败几个绑匪,救出她们,她只希望这个人能够注意到车内的异常,帮忙报警。
毕竟当时在换过了一次车,又行驶了那么久之后,绑匪们这么放松警惕的停车开始采购食物,或许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那么这位店主如果可以帮忙报警的话,警察搜索起来的速度也会比较快一些!
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夏青并不懂得什么绑架案发生后的黄金72小时,她只是作为当事人,被那种恐惧包围着,渴望能够尽快得到营救,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多和那些令人战栗的绑匪呆在一起。
然而她的这种期盼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的流逝,在那样的环境下,夏青没有办法判断出具体的时间,只能根据绑匪们轮班休息和吃东西的频率来猜测出一个大概,最终当救星从天而降的时候,夏青也已经濒临绝望的临界点,因为太过于紧张和害怕,两只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
然而濒临崩溃的她仍旧是幸运的那一个,她的那名女同学在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被营救出来之后,在面对着那名女童鞋父母悲愤而又无理的指责时,痛苦的夏青也曾经产生过为什么警察没有能够更早来到的这个念头,不过后来等她知道了警方的曲折的侦查过程,这样的念头也消失不见了。
警察也是人,没有三头六臂,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没有红色斗篷,也不会飞,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排查工作是何等的艰难。
而那个曾经在她用头撞击车窗发出呜呜求救声的时候,还放满了脚步,扭头朝车子里面看过来的那个店主,在绑匪载着她们离开之后,也并没有打电话报警,甚至在警方好不容易找到了寻找方向,到他店里面询问的时候,也只是一脸漠然的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后来还是当时的调查人员表示提供重要线索可以获得警方和人质家属提供的奖金,他才提供了个大概的方向。
至于为什么那么做,这位麻木的店主表示自己并不确定对方是绑匪,虽然听到黑乎乎的车厢里有一些不太对头的声音,但是与自己无关,自己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联防员,所以不想管别人的闲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那几个绑匪之前一段时间没少来他们这里买东西,算是一个“大客户”,所以他那个偏僻的小食杂店不愿意得罪“大客户”。
这一次全脑开发中心上上下下的表现,让夏青又一次清楚的忆起了那位食杂店老板,内心里的厌恶情绪越来越浓,必须要努力克制才行。
不过纪渊说的对,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全脑开发中心的这些人,也并没有全盘拷贝了当初的事情。那个小女孩儿无疑是很幸运的,她的父母根据她的反应及时做出了处理,尽管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至少保证了孩子的安全,而全脑开发中心这边的人也会因为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而承担道德上的谴责和经济上的损失,这也算是比较公平的结果了。
不一会儿,辛主管回来了,手里面拿着一张表格,她走进来的姿势有点狼狈,原本妥帖的职业装都有些发皱了,衣服扣子也被扯开了一粒。
“不好意思啊,外面人有点多,过来有一点费劲儿……”她讪笑着同屋里的两个人说,只字未提自己如此狼狈的原因。
其实她不说夏青也猜得到,作为主管,平时有多权威,出了事情就得负多大的责任,而之前全脑中心把自己包装得有多好,一旦出事反噬就有多重。
1...103104105106107...20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