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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现在外面一定已经聚集了比方才还多的孩子家长,这些人看到了辛主管,不可能不想要揪住她,向她讨说法,辛主管能够脱身已经不容易了。
夏青从她手中接过那张登记表,上面有小朋友的姓名年龄和性别,以及父母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家庭住址那一栏倒是在表格上,不过没有填写。
有这些也已经足够了,夏青收好了表哥,向辛主管道了谢。
之后两个人就迅速的离开了全脑开发中心,不过说是“迅速”倒也不太确切,两个人只不过是以他们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离开的,整个过程还是持续了十几分钟,很多在场的家长都恨不得夏青和纪渊能够当场给辛主管和前台的一干工作人员都戴上手铐拖上警车,两个人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他们理解了这种做法是行不通的,毕竟景永丰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实质的行为,并且他本人也已经死了,辛主管她们连包庇罪都不能算。
离开全脑开发中心之后,两个人坐在车里给那个女孩子的父母亲打了一通电话,考虑到来这家全脑开发中心的顾客,想必家庭住址应该也是在附近,所以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打算问问对方什么时间能够见面,之后再做决定。
女孩子母亲的手机号码提示为停机状态,于是夏青又打电话给了女孩子的父亲,这一次电话是通的,没一会儿对方就接听了起来,并且在听到夏青介绍自己的身份时,也没有丝毫的疑惑或者惊讶。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因为景永丰那个人所以才联系我们的吧?”女孩子的父亲直接用笃定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已经对景永丰的情况有所了解了么?”夏青问。
“差不多吧,他不是死了么?我们之前跟他闹过,所以那家丧尽天良的全脑开发中心肯定第一时间就把我们给推出来了!”女孩子的父亲语气有些带着怒意,“我没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罪恶无形 第二十七章 心理阴影
“咱们能不能约个时间,见面谈一谈?”夏青觉得在电话里面说虽然也能沟通,但对方毕竟是与景永丰有关的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如果当面沟通,对方的一些面部表情和细微反应,都能说明很多问题,隔着电话这样聊就不行了。
女孩子的父亲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有一点犹豫,之后他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应,而是对夏青说:“那这样吧,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先打电话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听一听她的意思,然后我再打电话告诉你们,怎么样?”
夏青无声的抬眼看向纪渊,她的手机开着扬声器,一旁的纪渊也能听得到对方说的话,毕竟事关重大,夏青经验上面来讲不如纪渊,所以也有些顾虑,怕这是对方的什么缓兵之计,没有敢冒冒失失的答应。
纪渊见夏青看向自己,知道她是在犹豫什么,便对她点了点头,夏青这才答应了女孩子的父亲,对方见她答应了,便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你觉得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吧?”挂了电话之后,夏青有些担忧的问。
“不会。”纪渊倒是完全不担心,“如果有那个心思,随便敷衍你,然后暗中转移也是可能的,没有必要纠结这么一下,白白的惹你怀疑。”
纪渊这么说,夏青听着觉得在理,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也踏实了几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小女孩儿父亲的手机号码再一次出现在夏青的手机屏幕上,夏青精神一振,故意缓了缓才接起电话,免得显出自己过于急切的情绪。
小女孩儿的父亲非常的言简意赅,报上来了一个地址,然后告诉他们自己和妻子已经从各自的工作单位请了假往家里面赶,夏青他们可以直接过去,这件事情他们希望能够在家里面沟通,不被打扰的那种。
这种要求夏青当然乐意之至,她这一次答应下来可就显得爽快多了,不等她挂断电话,纪渊就已经听了地址,启动汽车准备朝那边赶过去。
有趣的是,原本考虑到全脑开发中心就在附近,所以那个小女孩儿的家也应就住在那一片住宅区域内,没想到小女孩儿的父亲给出来的地址确实距离那边颇有一段距离的另外一个小区,好在纪渊对于w市的街道还比较熟悉,所以就也没有需要借助什么导航,一路顺畅的找到了那个小区,两个人停好车子,和比较严格的小区门岗值班保安登记过之后,才得以入内。
到了楼下,远远就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是三十刚出头的模样,男的身材高大,足有一百八十几公分的样子,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厚重,显得他看起来格外的健硕,旁边的女人中等身高,尽管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也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身材是相当消瘦的,甚至有些瘦过了头。
从夏青和纪渊走过来,那两个人的视线就投向了他们,在彼此对望观察的过程中,夏青和纪渊走到了楼下,站定下来。
“你们是公安局的人吧?”那个男人先开了口。
夏青点点头,她一听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已经进一步明确了对方的身份:“对,我们是w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之前咱们通过电话。”
与此同时,纪渊已经拿出了证件,出示给对面的两个人过目。
男人很显然也对夏青的声音是有印象的,他扫了一眼纪渊的证件,点点头,伸手轻轻揽着身旁那个女人,对他们两个人说:“那走吧,上楼再说吧。”
四个人依次进入单元门禁,乘电梯上楼的过程中,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狭小的空间也因为这种沉默而显得格外幽静,幽静到有几分压抑。
一直到进了家门,四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那个男人才又主动开口。
“我叫胡保栋,这是我老婆吴丽丽,这个房子是我们租的,因为景永丰干的那不是人的事儿,我们家孩子受到了不小的刺激,都留下心理阴影了,我们不得已,放着自己家的房子不能住,跑出来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租房子,今天也是趁着孩子上幼儿园去了,才把你们约过来。”男人开门见山的说。
“孩子现在怎么样?”一听这个胡保栋说小女孩儿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夏青赶忙先关切的询问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既然孩子有心理阴影,怎么还送去上幼儿园了呢?这样可以么?”
“可以,我们带孩子去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出的主意。”胡保栋点点头,“经过之前的那件事之后,我们家孩子经常夜里面做噩梦就哭醒了,到外面见到了别人,尤其是男的,谁要是多看她一眼,多跟她说句话,她都要哭,尤其是住在我们家房子那边,出去到哪儿,总免不了要路过那家全脑开发中心,每次一靠近那边,孩子就会哭闹得特别厉害。
我们没办法,就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跟她沟通过了几次之后,跟我们说,这件事的责任算是双方的吧,一方面是景永丰那个畜生,是他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家孩子感觉排斥,有抵触情绪,另外一方面,我们当时当着孩子的面,反应也有些过于激烈了,导致孩子脑海当中,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这种印象被进一步的强化,让孩子产生了心理阴影。”
他这么说着,坐在一旁的妻子吴丽丽已经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听人家的孩子都去上什么早教课,都去那个什么全脑开发中心,说是这么好那么好,我就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也给孩子报了名,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她一边说,一边抽噎着,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渗出来,低落在腿上。
“你别这么说了!我求求你了,好不好?”胡保栋见状连忙心疼的伸手拦住自己妻子的肩膀,好声好气的安慰着,“你说你,为了这件事,都已经自责到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地步,这才多长时间,你看看你都快把自己给折腾脱了像了!你这又是何苦呢!要是按照你这个说法,那这事儿还是怪我,我当时就不应该那么冲动的跑上去揍那个王八蛋,我就应该冷静的上去抱起女儿就往外走,有什么事情回过头来我再去找他算账!”




罪恶无形 第二十八章 刺激
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如此激动的情绪,夏青和纪渊都能够感受到这件事对这一家人的影响有多大,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一提起来,作为孩子母亲的吴丽丽还是会立刻就情绪崩溃。
等到这对夫妻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纪渊才开口对他们说:“我们之前从全脑开发中心方面,还有第三方获得的关于你们当初那一场纠纷的事件过程都略有出入,所以请二位把当时的情况再向我们介绍一下。”
“没问题,让我说吧,你歇着,要不心脏又要不舒服了。”胡保栋一看吴丽丽要开口,连忙拦住她,估计是怕自己老婆情绪太激动,“现在哪家的小孩儿不是都得参加个什么早教班么,不然就好像是输在起跑线上了,当时我们家附近那边针对学龄前儿童的这种早教班有那么两三个,规模就属全脑开发这家还算大一点,而且他们家非常善于炒作,之前在外面宣传的不错,我们就去了那里。
因为那边有个主打的独家特色项目,就是童话剧表演,用那种形式给小孩儿讲一些道理,我们最开始觉得还挺好,孩子也喜欢,而且三四岁的小孩儿,你给他们照着书讲,他们不一定感兴趣,这种形式比较生动,孩子也喜欢。
所以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我们真的是对那边特别满意,孩子也确实是喜欢,没事儿也会张罗着要来什么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充了那么多钱,打算让我们家孩子经常来,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胡保栋的手在膝头下意识的钻成了拳头,吴丽丽也在旁边抽噎了几声,胡保栋听到之后,立刻注意力就转移了过去,有些不大放心的询问吴丽丽是否可以,用不用到卧室里面去回避一下,休息休息,吴丽丽有些虚弱,但是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希望能够在旁边听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胡保栋见她坚持,也拗不过她,就只好放弃了劝说,叹了一口气,继续对纪渊和夏青说:“中间的过程估计你们肯定也听过了,没有什么复杂的,就是那天我们带孩子过去看舞台剧,孩子被选中了上去互动,我们还觉得这是对小孩儿的一个锻炼,挺好的,鼓励着我家孩子就上去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我们家孩子哭,而且一边哭一边挣扎,我们就赶紧冲上去了。
冲上去的时候,我们其实也没有想到那种事,就觉得可能是孩子还是小,到前面去,高低也是个小舞台,下面那么多人看着,一紧张一害怕难免就哭闹了,结果上去之后发现不太对,孩子哭得很厉害,原本单手揽着她的那个男工作人员表情也有点慌,我老婆就问孩子怎么了,孩子就说是那个男的亲她,我们早就教过她,不能让陌生人随便亲自己,所以孩子挣扎,但是那个男的孩子亲,孩子力气小,推又推不开,就吓得哇哇哭起来了。”
“之后你们双方就发生了冲突?”
“对,本来我们一听这个就很不高兴了,第一反应其实是带着孩子就走,以后那地方我们也不去了,回头就去退费,结果我们挺不高兴的,当时现场有一个演童话剧的还先张了嘴,特别倒打一耙,跟我们说,让我们回家去好好的教育一下孩子,不要把别人的善意给当成恶意,那个景永丰在一旁没有吭气,还一脸挺无辜的表情,我一看他那副样子,当时就火了。
我让他说他到底干什么了,他说他没怎么样,就是怕我们孩子紧张,所以离得近了一点,免得孩子害怕,结果我们家孩子就哭了,非说他亲了自己,还说什么小孩子一时紧张乱说话很正常,没有关系。
我家孩子别看年纪不大,女孩子家懂事特别早,一边哭一边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景永丰故意搂她还亲她的脸,她想推开,但是景永丰还亲。我一听这话,那火气一上来就没控制住,冲上去就跟景永丰打起来了,但是我没打到他几下,毕竟当时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旁边那些人可是都护着他的!”
“这事儿也怪我,”吴丽丽这时候在一旁也开了口,“其实我们俩不后悔当时想要打景永丰的那个举动,换成是哪个做父母的,遇到这种事,肯定也都会做一样的选择,我唯一觉得特别后悔的是,当时我光抱着孩子在一旁站着,也是脑子有点短路了,我应该抱着孩子先出去,不让孩子看到后面爸爸跟别人打架的那种画面,我们那天要是早点先把孩子转移出去,她受到的惊吓也能小很多。”
这对夫妻话里话外都很清楚的表达了一层意思,那就是对于整件事来说,让他们感到懊悔的只是对孩子的影响,对于动手去殴打景永丰的这部分,他们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的,甚至有些遗憾当时太多人在一旁阻拦。
从旁观的角度来说,夏青是可以理解他们的这种情绪的,作为执法者虽然需要尽量保持客观,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只是知道了景永丰的那种特殊癖好,并且还是在景永丰已死的前提下,自己都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强烈的厌恶,觉得恶心的同时也让人感到愤怒,更何况是孩子的父母。
“当时因为场面比较混乱,我后来就根本碰都碰不到景永丰了,他很快就被人护着不知道从哪里溜了,然后那边的那个姓辛的主管就出现了,陪着的笑脸把我们给请到了她的办公室那边,那时候孩子哭的有些厉害,周围人又很嘈杂,我们也需要一个环境好好的安抚一下孩子的情绪,顺便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所以就跟辛主管一道过去谈的。”胡保栋说。
吴丽丽一听到丈夫提起辛主管,情绪也有些激动:“他们那个全脑开发中心,景永丰要是魔鬼,是畜生的话,那辛主管就是助纣为虐的人!里面最坏的人就是她了!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孩子妈妈,我本来以为她听我们尽量保持克制的说过那些之后,会理解我们一点,没想到后来她居然先安抚我们回去,过后倒打一耙,还把那个景永丰给护下来了!
我们过后真的一方面是想要给自己家的遭遇要个说法,另外一方面也是怕以后再有别的小孩儿也遇到景永丰,吃这种亏,被那个禽兽占便宜,但是那边胡搅蛮缠,非说我们是讹钱不成就泼脏水,我们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到后来再去那边要说法,别人看我们的眼光都有些不大对劲儿了,我们反倒成了坏人!”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家孩子之后有一阵子,除了我之外,看到别的成年男性对她稍微有一点友善的态度,哪怕就是电梯里遇到,或者走在外面离得近一点,就立刻吓得哇哇大哭,搞得别人也很尴尬。”胡保栋深深叹了一口气,“后来没办法了,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越是这样,越要让孩子在避免刺激的情况下,不要脱离群体,不然以后越来越孤僻,越来越自闭了可怎么办!
所以我们是想方设法,给孩子找了一个没有男教师的幼儿园,让孩子重新适应集体的环境,又不至于受到什么刺激,就这,我们孩子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能够接受的,跟幼儿园老师那边,我们也没好说得太直白具体……”
“为什么不好说得太直白具体?”夏青对此感到有些疑惑,“让幼儿园的老师了解到孩子的具体情况,不是对更好的照顾孩子会有帮助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已经吃了亏了,真的怕了。”胡保栋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们当初就是举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作为被侵犯到了的人,维护权益,把对小孩子的安全有威胁的人渣踢出早教界,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肯定大家听说之后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结果万万没想到,真是人心难料!”
“这话怎么讲?”
“我们当初跟别人说这些事情,是希望大家提高警惕,不要有小孩儿步后尘,结果呢,周围的人就两种态度,一种是相信全脑开发中心那边的鬼话,觉得我们就是想要敲诈人家一笔钱,觉得我们为了敲诈钱财,拿自己孩子编这么难听的瞎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想要发缺德财已经想疯了!
还有另外的一群人,他们倒是相信我们说的了,但是一点也没有理解我们的用心,反而还往更加龌龊的方向上面去做联想,好一点儿的,善良的,跟我们说,家丑不可外扬,以后这种事还是别到处去宣扬比较好,免得孩子大了以后没有办法抬起头来做人,恶毒一点的,居然在外面以讹传讹,说我们家的孩子在外面被人给怎么怎么样了,好好的小姑娘就那么被糟蹋了之类的!
那个全脑开发中心里面的家长,在我家附近住的还真不少,后来搞得我们出出进进,尤其是带着孩子一起的时候,就总被人偷偷摸摸的指指点点,我家孩子越来越不爱出去,我老婆也是一天一天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想起来就哭一场,眼见着人就被折腾得都脱了像,没办法,我们只好换一个地方租房子住,自己家就扔在那里,有家也不能回了。”




罪恶无形 第二十九章 通风报信
“明明是作为受害者,却弄成这样,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听完胡保栋夫妇的话,夏青颇有些忿忿不平地发出感慨,“那些人也是的,不明白前因后果,怎么能这么乱讲话呢,尤其这还是关系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名誉问题!”
“谁说不是呢!这口气谁能咽的下去!要不然我们两口子也不至于窝火到这个地步!孩子呢,影响肯定是有的,那种反应也让我们特别心疼,好歹她年纪小,不明白那么多事,只是被吓着了,留下了心理阴影,还不知道舆论什么的代表了什么,大人就不一样了!我一个男人也就罢了,我老婆原来是个圆脸,你们看现在!腮都陷进去了!”胡保栋又心疼又恼火的抱怨着。
吴丽丽在一旁有些不大自在的抬手在胡保栋胳膊上推了一把,似乎是有些埋怨他在两个警察面前说那么私人的事情。
“其实这种事情,说甘心,谁能甘心呢?我们好端端的生活被弄得一团乱,有家不能回,孩子也小小年纪就得看心理医生,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吴丽丽叹了一口气,她讲起话来尽管也夹杂着情绪,总体却显得比丈夫胡保栋要冷静理智得多,“现实就是这样啊!自扫门前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些人也未必有什么坏心眼儿,只不过就是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说起话来轻飘飘,这就是人性啊,我们再觉得生气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学他们一样的恶毒,诅咒他们的小孩早晚遇到这种事么?!”
“那这种想法我们肯定没有!”胡保国也在一旁信誓旦旦的表示,“我们的孩子遇到这种事,这还是及时发现,没有真的怎么着,我们还受这么大影响,孩子还受那么大惊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们还是很清楚的!”
“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真正的根源还是在景永丰的身上,如果不是他行为不端,也不会引出那么多的事情了。”夏青点点头,接了一句。
“根儿肯定是在景永丰身上,不过现在他死了,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又不是古代,还能把他拉出来鞭尸是怎么着?”胡保栋隐约带着几分遗憾的说。
吴丽丽连忙瞪了他一眼:“你别胡说八道!鞭什么尸!你们二位可别听我老公胡说八道的,他这个人一天到晚就喜欢瞎说,讲话没轻没重的也不过大脑!其实我们并不希望景永丰死,他本来也是罪不至死的人,我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他因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受到法律的惩罚,那就最让人感到欣慰了!”
“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不过从犯罪预防的角度来讲,景永丰死了倒是也从某种程度上杜绝了以后在他手上又有更多小孩子面临着侵害风险的这样一种结果了。”夏青说得煞有介事,实际上犯罪预防的手段里面当然不存在盼着潜在犯罪人死亡这一项,她这么说完全是在试探胡保栋和吴丽丽的反应。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倒觉得景永丰这种人渣,死了就死了,一点也不可惜,相反,还挺可喜可贺的!”胡保栋立刻就点头表示对这个观点的赞同。
吴丽丽在一旁拿眼睛瞪自己老公也无济于事,只好叹口气,没有吭声。
“不管怎么说,在那样的一种情况下,你们一家三口也真的是够煎熬的。”夏青假装没有看到吴丽丽的反应,继续对他们说,“好在景永丰这回出事,我们去全脑开发中心那边调查的过程中,也有不少人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舆论以后也会有所扭转,你们一家三口能够回家安安稳稳的日子也不远了。”
“谁知道呢!”吴丽丽却并没有因为夏青的话而表现出太多的欣慰情绪,“外界的那些影响其实都还是其次,小孩子又听不懂那么多,只是我们俩受影响的话,咬一咬牙怎么也都扛过去了,毕竟我们是受害的一方,问心无愧。
但是我们家孩子在全脑开发中心那边受了惊吓,在家里面还好说,离开家之后,不管去哪里,都很难不路过那家全脑开发中心,孩子一看到那里的门面,就开始紧张,我们抱着她,她搂着我们脖子,都能把我们脖子旁边的皮都捏紫了!你说这是有多紧张才会这样啊!
孩子的心理医生也跟我们说,远离那个环境,让孩子慢慢的淡忘,免得在那周围,那个环境总是会强化孩子心里面的不良感受,对孩子恢复心理健康有不太好的影响。现在我们家女儿上的那个幼儿园,也是我们考察来考察去,最后选中的,好不容易孩子跟那边的老师建立起了信任感,这个时候如果又给她转园,万一刚刚好转一点,她又因为接受不了陌生的幼儿园,又缩回去呢?
我们的生活都已经这么一团乱了,什么时候能回到原本的轨道上,我也不知道,从个人感受角度上说,我肯定希望早一点,毕竟在外面租房子住,不是自己家的感觉,这边离我们的工作单位也都远,方方面面都不够方便,明明有家但是不能回的感受也不怎么好,但是已然这样了,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还是孩子,只要我们女儿能够尽早淡忘那个让她夜里都会哭醒的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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