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夏青一听邵玉书这意思,他老婆应该是住的单人间,这倒是一件好事,沟通起来会比较方便,也不需要回避什么人了。
三个人到了疗区,这一层似乎都是单间,每一个房间的门都紧闭着,不过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婴儿啼哭声,这家私立医院在隔音这方面的工作很显然是做得非常出色了,尽管一层楼住着许多的新生婴儿,在外面却并不会有此起彼伏的啼哭声让人感到吵扰。
邵玉书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他妻子住的那个病房,先示意了夏青他们一下,然后把耳朵贴门上听了听,轻手轻脚的扭转门把手,推开一条门缝,自己先走了进去,夏青和纪渊很识趣的站在门口等候,没有立刻就跟进去。
这里面毕竟住着一个产妇,需要和外人见面怕有什么不方便。
过了差不多一两分钟,邵玉书返回来,帮他们开了门,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让了进去,两个人这才跟着他一起进屋。
价格美丽的私立产院病房果然条件很好,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酒店里面的标准间,不仅装修雅致,配套设施还一应俱全,房间里面两张床,一张是给产妇的,一张是给陪护人的,两张床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篮。
邵玉书的妻子靠坐在床头那里,她刚刚生完孩子没两天,毕竟是经过了手术和失血,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但却神采奕奕,非常的精神,旁边婴儿篮里面一个圆圆胖胖的小婴儿正在酣睡着。
“你们好,谢谢你们帮忙把给玉书送回来!”邵玉书的妻子见到夏青和纪渊,很客气的开口同他们打招呼,向他们道谢,“我们家这个一根筋,我都跟他说了,在医院期间凑合凑合,不要那么追求完美,等回家了以后,缺什么需要什么再慢慢买,他偏不听我的,跑去那么远!你瞧这东西这么重,要不是你们恰好遇到他,好心帮忙,谁知道要几点他才能回来!”
夏青因为和家里面的亲戚关系不算走得特别近,所以平时也没有怎么见到过这种才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看那孩子虽然看起来圆胖,脑袋却也不过一个大苹果的大小,还正在睡着,有点不敢轻易开口,怕惊扰到了他。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吵到他!”邵玉书的妻子顺着夏青的眼神就看得出来她的顾虑是什么,作为已经带过一个孩子的母亲,邵玉书妻子非常的有经验,也很淡定,“小孩子不能给他太安静的环境,不然反而会变得睡眠质量非常不好的,所以你们坐,咱们该说话说话,该干嘛干嘛!你们那是正事儿!”
“你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夏青有一点诧异。
邵玉书妻子看一眼一旁的邵玉书,笑了,笑容里面带着一点淡淡的骄傲:“知道啊,刚才玉书从外面回来就跟我说了,说你们是他之前在舞蹈学校的时候遇到的去查案子的警察,这回刚好遇到他,好心送他回来,估计也想跟他聊聊。
舞蹈学校死了一个老师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是我生完了之后玉书告诉我的,你们今天过来正好,我平时带孩子去上课的时候其实比他还多一点。”
“那是,你可是咱们家最大的功臣了!”邵玉书一边很自然的接口,一边拿起放在一旁床头柜上的吸管杯递给妻子,“喝点水!我知道你比我对那边还了解,这不是主要是怕影响你心情,也怕你累着么!”
“对,你愿意帮我们,我们很感谢,不过你现在情况特殊,所以还是以自身的状态优先考虑,不要勉强!”夏青也在一旁对邵玉书妻子说。
“这事儿一听说,确实是挺震惊的,不过主要是有一种惋惜,更多的倒也没有了,毕竟怎么说呢,那个老师我也只是见到过,我闺女是在旁边学跆拳道的,所以没怎么打过交道。”邵玉书妻子讲话倒是蛮实在的,“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那小伙子我还见过,挺优秀的一个人,出了这种事太可惜了,我们要是真的能帮上什么忙,从哪个角度讲也是功德一件了。”
邵玉书在旁边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只不过恰好他妻子话音刚落,于是这一声轻哼就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视线自然也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邵玉书估计也没想到居然时间就赶得这么巧,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转过身去拿起暖水瓶给妻子的水杯里加了点水,试图把这件事情盖过去。
“看来你不太赞成你妻子的话?”纪渊并不想让他这样混过去。
邵玉书一脸尴尬:“那、那倒也不是,人死了肯定是让人觉得挺惋惜的,我就是听她说死的那个人有多优秀,觉得有点夸张了。”
“冯星波不是那边唯一的,也是非常受器重的男芭蕾舞老师么?”夏轻问。
“是,这是真的,但是你不也说了么,男芭蕾舞老师!”邵玉书撇着嘴,“哪个正经男人愿意去做那种娘们儿叽叽的工作啊!一个大老爷们儿,穿这个紧身衣,在舞台上跳那种蹦来跳去的舞,像什么话!所以我觉得横竖是条人命这个没问题,但是说多优秀,多可惜,也有点过了。”
“你看!你怎么又来了!”邵玉书妻子叹了一口气,很显然对于邵玉书的这种观念早就已经十分清楚,并且也十分无奈,“当初送闺女去学跆拳道的时候你就说什么女孩子要做女孩子应该做的事,说怕孩子变得男不男、女不女,就不赞成,你这种偏见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不是偏见不偏见,就是一种看法而已,我又没说他人怎么样。”邵玉书低着头,用鞋尖一下一下的蹭着地面,有些讪讪地说,“我这个人观念比较传统,觉得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男孩子就应该有个男孩子的样子,学什么舞蹈,跳什么芭蕾,那都是误人子弟!女孩子就应该学点文雅的,舞刀弄枪的也不好!”
夏青听邵玉书这么说,有些惊讶:“这倒是没看出来,你瞧着文文弱弱的,对于什么‘爷们儿’、‘娘们儿’那一套还挺在意挺看重的?”
邵玉书被夏青说自己文弱,脸色顿时有点不大好看了,不过他还顾忌着场合以及对方的身份,所以还有所收敛,只是有些不大高兴的替自己辩解说:“我只不过就是天生不是那种大块肌肉的体质而已,我过去可是练过散打的!”
纪渊打量了邵玉书一番,对他点点头:“你这样练散打比较灵活。”
“对吧对吧!”邵玉书一听这话,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顿时就喜上眉梢,“所以我说么,男儿尚武,这才是天经地义男人该有的精神呢!”
“你们别理他!他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的观念,跟个老古董似的!”邵玉书妻子很显然不愿意听他这些话,直接冲纪渊和夏青摆摆手,“亏得我们家里他说了不算!不然的话呀,我闺女这点学跆拳道的小心愿估计都实现不了,别的什么事儿他都可以依着我们闺女,特别宠孩子,就这事儿,他就不可能同意!”
“那是当然!这种事要是听我我的,那肯定不能答应!”尽管是木已成舟的事情,邵玉书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要是让我来选,我宁可让那个娘们儿叽叽的男芭蕾舞老师教我闺女跳舞,也不会让她去跟那几个傻头傻脑的学跆拳道的!”
罪恶无形 第六十章 冲突原因
“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扯这些,还没完了还是怎么的?”邵玉书妻子被他的旧事重提忽然搞得有些肝火上涌起来,不过顾忌着一旁呼呼大睡中的小婴儿,她还是尽量的压制着自己的火气,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不是我扯这些,我也我实事求是!哪有让女孩子去学那种打打杀杀的,那以后长大了得多野蛮!”邵玉书似乎还没有感觉到来自妻子的不悦。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现在是新时代了,你那种老古董的思路应该改一改了!那以前还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呢,现在你看全世界叫得上名字的著名大厨不都是男的?以前还要求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现在女人当医生当老师当科学家,不是都很常见吗?呐!夏警官也是女的,她还警察呢,你觉得她野蛮?”邵玉书妻子无法接受邵玉书对女儿学跆拳道这件事的陈词滥调,情绪愈发激动。
在一旁突然被扯进这一场争论的夏青没有作声,在一旁作壁上观。
邵玉书一愣,先是把视线投向了夏青,见她一脸无所谓,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然后自然是忍不住有些责怪起妻子来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往别人身上扯什么!夏警官那是指责需要,那是光荣使命,能一样么!
这不是时代不时代的事儿,男女有别,那是自然规律,谁能违背自然规律?有些事情不是说你观念陈旧还是新颖就能改变的,人毕竟是群体生物,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男人就该做男人的事,女人也该有个女人的样,不然以后到了社会上,早晚是要吃苦头的!不管是那种难不难女不女的娘娘腔,还是什么女汉子,根本都吃不开!”
邵玉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并不算是特别强烈,但是却带着一种执拗在里面,邵玉书的妻子对他这种态度并不惊讶,只是有些无奈。
“好吧,咱们别讨论这个话题了,我还是那个原则,你怎么想,我也拿你没办法,随你便好了,但是别去干扰孩子,让孩子根据自己的兴趣做选择。学跆拳道那是咱们女儿自己喜欢的,我们尊重孩子的意愿就好了。”她息事宁人地说。
可是邵玉书却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梗了梗脖子:“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分辨能力!不还是要靠父母来给他们保驾护航么!什么都有着他们,将来他们大了反过来指责我们的时候,你能担起责任来么?
现在咱们连儿子也有了,正好,女孩子有个女孩子样,男孩子有个男孩子样,借这个机会,你也别管了,该休息休息,我来把家里回到正轨!”
“你说什么?!”邵玉书的妻子似乎对他说出来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我就是说,正好你现在要照顾二小子,这段时间闺女我来负责,跆拳道那边我准备给她退了,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走上歪路。”邵玉书回答。
邵玉书的妻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鼻翼翕动,很明显是动了气了,并且这边才流露出一点恼怒的征兆,下一秒钟她的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邵玉书一看妻子哭了,也有一点慌,他瞥一眼一旁还在熟睡的婴孩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选择了先回避这一场不愉快的争论。
“哎呀,怎么一眨眼就这个时间了!不好意思啊,先不说了,我去接孩子!我家闺女今天半天课,我该去把她给接过来了!”他一边说一边作势往外走,顺便对自己的妻子说,“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别哭,一哭的话,咱家二小子的‘口粮’可就没有了!我先去接孩子,你跟两位警官先聊一聊,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就好像生怕妻子的情绪突然决堤一样,飞快的逃出了这间单人病房。
邵玉书的妻子用手背轻轻的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睛,对于邵玉书的逃跑很显然是有些无奈的,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对夏青和纪渊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这女人产后就是这样的,身体里面激素水平变化太大,很容易就会掉眼泪,让你们见笑了!算了,咱们不提我家那个老顽固了,还是说点别的吧,不耽误你们的工作,我也正好换换心情。”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都能理解,你们两个也只不过是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罢了,归根结底也都还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夏青开口安慰两句。
邵玉书妻子叹气:“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其实我也不反对我女儿学习舞蹈,我也觉得女孩子学个舞蹈,以后长大了气质比较好,只不过当初我带着孩子去试课,孩子对学舞蹈没有兴趣,就特别喜欢学跆拳道,我觉得女孩子,掌握一个防身技能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答应了,但是玉书就一直都反对这个。
本来孩子出去学习,每次都是我负责陪着,玉书因为反对女儿学跆拳道,他那人的观念又属于特别顽固还有点强势的,所以为了不跟他因为这种事吵架,我就尽量多负担一些,结果就这样,中间因为我怀这个二胎的孕初期反应比较大,实在是没办法带孩子去,玉书还差一点跟我女儿学跆拳道那边的一个教练起了冲突,还差一点就给我女儿把学给退了。
后来我就尽量不让他去,怕他又跟人家惹不愉快,要不是孕晚期实在是太吃力,他又心疼我,一再跟我保证不会跟那个教练冲突,我才答应的。”
“你说的那个教练,叫什么名字?”纪渊问。
“叫徐志强,听说是那边的金牌跆拳道教练,”邵玉书妻子说,“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徐志强,他有点……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了,我女儿报名的时候他就说不喜欢收女学员,女孩子一天到晚就会哭哭啼啼什么的,所以我也没选他。”
既然聊到了徐志强,夏青他们当然想要多了解一下,于是夏青问邵玉书妻子:“那你老公之前是因为什么差一点和徐志强起冲突啊?”
邵玉书的妻子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哭笑不得。
“说了你们都得觉得可笑,”她摇了摇头,叹一口气,“他是因为那个跆拳道教练挤兑死的那个芭蕾舞老师,所以才差一点跟人家打起来的。”
罪恶无形 第六十一章 标榜
“他不是不喜欢男芭蕾舞老师,觉得那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么?”夏青问。
“他确实是这么一个陈旧的观念,但是怎么说呢,我老公这个人,还是挺古道热肠的,他回来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挺惊讶,后来他说,他不是因为想要护着那个男芭蕾舞老师,单纯就是看不惯那个跆拳道教练欺负人的样子。”邵玉书妻子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个徐志强,他太张扬了,说话办事都有些飞扬跋扈的,有些太狂妄了,正好他不愿意带女学员,我们也没选他。
那个徐志强好像确实一直都看那个男芭蕾舞老师不太顺眼,一直都在找茬儿挑衅,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那个芭蕾舞老师也挺低调的,基本上不太愿意搭理徐志强,都是徐志强单方面的挑事儿。”
“你遇到过徐志强挑衅冯星波的时候么?大概是怎么样的情形?”纪渊问。
邵玉书的妻子想了想:“就是说那种特别讨人厌的话,比如说那个芭蕾舞老师路过他们跆拳道这边的时候,徐志强就会带头吹口哨啊,有的时候还会故意喊他,说什么你裙子走光了,什么你男朋友来找你了,赶紧去看看,什么前几天没来是不是去泰国了,做手术未必需要去泰国,要相信国内的手术水平和医疗技术,然后他身边那两个喜欢跟着他起哄的就在那里特别不怀好意的笑。”
夏青皱了皱眉头,对这种说辞感觉很不舒服,她的反应也被邵玉书的妻子看在眼里:“夏警官,你是不是也觉得这话特别不舒服?”
“对,除了对冯星波带有非常强烈的侮辱倾向之外,同时也是对女性的一种侮辱。”夏青说出自己的感受,“冯星波是什么反应?”
“那个芭蕾舞老师是从头到尾都不怎么搭理他,有的时候就扭头看一看他,面无表情的就走过去,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生气似的。”邵玉书妻子叹了一口气,“我在这件事上是挺佩服那个芭蕾舞老师的,换成是我,估计肺都要气炸了,就算不打架,估计也要对骂几句出出气,怎么可能保持那么平静的心态。
我觉得那位老师不亏是从事高雅艺术的教学工作的,涵养确实要比一般人都好!所以后来等孩子下课的时候,有的时候也挺无聊的,就到那边去看看人家那些学跳舞的小孩儿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瞒你们说,我家玉书一天到晚的在家里跟我念叨女孩子不应该送去学跆拳道,应该学点女孩子该学的,他那个观念其实我是不接受的,不过我也觉得人家学跳舞的女孩儿,确实是气质什么的都提升比较大,我也就想去看看。
看过之后,我觉得那个冯星波老师的水平确实是挺好的,我在走栏里看过他指导学生,他不光指导人家的动作姿态,还有一次因为那个上课的小男孩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有一些舞蹈动作比较放不开,他还给那孩子讲芭蕾舞的渊源,讲一些成功舞者的故事,帮那孩子打开心结。”
“你对冯星波的印象看样子确实是不错。”夏青听了她的话,很笃定地说。
邵玉书老婆也没打算否认:“是的,我一直都相信,学什么都可以,前提是有兴趣,但是不管是学什么,老师的师德和师资绝对是影响非常大的,一个好的启蒙老师,能够让孩子少走很多弯路,对以后的影响也比较深远。
那位冯老师至少在我看来,涵养什么都没得说,专业水准这方面,听说也是舞蹈学校那边数一数二的,我一度都有些动心了,想着要不然干脆做做我闺女的思想工作,让她顺便也学一学芭蕾,倒不是觉得女孩子就必须学舞蹈比较好,主要就是希望她能够跟人家学习一下那个气质风度。
只可惜,我是先打听了一下冯老师的情况,然后听说他是只教男孩子的,不叫女孩子,所以就算是我说通了我女儿那边,也不可能报名在他那里学习,所以后来我也就没有去刻意的做我女儿的思想工作了。”
“你倒是挺看得开,竟然想要让一个男老师教孩子跳舞么?”纪渊问。
邵玉书妻子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纪渊指的是什么,忙不迭摆了摆手:“你想多了!你是不是想到男舞蹈老师借着辅导舞蹈动作什么的,对小女孩儿有什么不应该的肢体接触那种事了?这要是我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说不定我也会有这种担心,但是如果你们在冯老师还活着的时候去看看,就都清楚了。
不是因为死者为大我才这么说,实事求是来讲,那位冯老师真的是我见过的罪有分寸的男老师了!我是一个当妈妈的人,家里又是一个女孩子,我不可能那么粗心大意,什么都不在乎,很多事我也会考虑在前面的。
我女儿学跆拳道的时候,还穿着那种比较严实的道袍什么的呢,我都会叮嘱她,不要让教练随便碰她不能碰的地方,如果有这种情况,马上就出来找我,告诉我。所以我在这方面来说,还是挺关注重视的。
我注意到冯老师之后,不是也留意过他一阵子么,冯老师真的是非常非常有分寸也有风度的一个人,有一次那边舞蹈教室里是一个女老师在给女孩子上课,冯老师过去看看,看出孩子有姿势不对,如果不纠正,不光舞姿不够标准好看,时间久了还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损伤,然后他就叫了那个女老师,跟她说了一下,看着她纠正了那个小女孩儿,自己别说伸手过去,连靠近都没有。”
“那冯星波给男孩子上课的时候呢?也是这样么?还是说都是男的,可能就比较方便一些,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夏青貌似很随意地问。
“也不是,就算都是男的,冯老师好像也是很注意分寸的,反正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在我看来,他知道他教的那几个男孩子的时候,动作也很得体,要不然也不会本来觉得有些放不开的男孩子,也能在他的开导下慢慢就跳舞很自信起来了呢。”邵玉书妻子叹一口气,“我比那个冯老师得大个十岁八岁的,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过来人了,所以我觉得我看待他,也比较客观一点。
他确实是一位非常斯文正派的人,感觉很有涵养,我老公呢是有偏见,总觉得人家跳芭蕾舞,就一定是那种有点儿阴柔的类型,但是实际上在我印象中,冯老师可是一点也不阴柔,比徐志强那种粗鲁野蛮人还要爷们儿呢。”
“我估计,你们两口子对于‘爷们儿’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在你看来可能绅士风度和涵养都是‘爷们儿’的表现,但是在你老公的概念里,战斗力才是最具有代表性的特质吧?毕竟他过去是练散打的,这一点来说和徐志强是一路的。”夏青故意这样去解读邵玉书妻子对冯星波的评价。
“唉,这个邵玉书!也真是拿他没办法!”邵玉书妻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当初我们谈恋爱那会儿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看了他练散打那时候的照片,我当时其实还有点担心来着,怕他这个人太野蛮,差一点不想跟他再接触了,幸亏家里人劝我别冲动,再观察观察。
后来接触下来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性格还是挺温和的,责任感也强,除了个别事情上面有点观念陈旧,总体来说都挺好,但是就是总好跟人家说他当初学散打什么的,后来结婚了,我还跟他说,就你这个体格儿,也唬不住谁,干嘛非得提散打不散打的,我婆婆都说了,总共他也就学了那么一小段时间。结果他也不听劝,就总觉得好像学散打能证明点什么似的!”
夏青一边面色平静的听着邵玉书妻子的话,一边在心里面暗暗的发愁,冯星波在行为举止方面,似乎旁人都认为是非常有分寸,一点也挑不出瑕疵来的,尤其是在和小孩子的接触过程当中,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人说他很有分寸感,知道该回避什么。
截止到目前,不管是冯星波的电脑,还是手机,也似乎都没有什么收获。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和景永丰一样存在着那样明显的瑕疵呢?如果没有这样的共同点,那么这两个人在明显近似的手法下遇害,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样潜在的关联和共性呢?
她看了看纪渊,纪渊看起来依然沉得住气,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说法而感到困惑,他正开口向邵玉书妻子询问另外的一个问题。
“那在你看来,邵玉书是更讨厌徐志强这种嚣张跋扈的人,还是更讨厌冯星波那种‘娘娘腔’?”他问邵玉书的妻子。
“嗯?”邵玉书妻子因为这个话题忽然转变得有点大,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作为女性,你很显然是更讨厌粗鲁跋扈的徐志强,所以我想知道作为男性来讲,邵玉书更讨厌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纪渊解释了一句。
邵玉书妻子这才恍然,她想了想,说:“他也更讨厌徐志强,回家没少骂徐志强,冯老师他就是有点偏见,所以只要我不提,他倒是也不怎么主动去提,我不夸的话,他也不会主动说什么贬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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