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那又能怎么样呢?”朱浩渺带着鼻音开口说,“就算这次跟他没关系,之前他居然私下里调查了那家人的地址,把浩瀚的信息给他们送过去,让他们去骚扰浩瀚,单凭这一点,我也是没有办法原谅他的!
浩瀚的情况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浩瀚在我们家就和我们家亲生的小孩儿没有任何区别,他也很清楚,我在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反对不过是因为一种极度,再加上被左易的情绪给感染了,所以犯了糊涂之后,就醒悟过来。
所以后来我是一直很支持我弟弟打球的,不能因为我觉得眼红嫉妒,就去阻挠他去圆梦,这样不公平,太狭隘了,尤其浩瀚为了成为专业球员,真的是特别特别拼命,我父亲本来也是做两手准备,坚持让他读正常的初高中,参加高考,也是怕他撞南墙,后来看他确实是这块料,有那么拼,我们就都支持了。”
她吸了吸鼻子:“为什么我之前一直对左易的那种情绪都是一种包容态度呢?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有点什么不理解,我可以慢慢的去说服他,让他像我一样逐渐接受和支持就好了。
我也怕他会在浩瀚面前流露出来太多那种态度,宁可把他的不满和意见都拦截在我这一环,因为浩瀚这孩子,性格特别的敏感,又不喜欢表达出来,有什么想法就一个人藏着,我万一左易流露出来什么,他会心里难受。
这个傻孩子,太多事情了,他心里头什么都明白,就像之前他篮球队里面的队友算计他,他最开始的时候是上了当,后来明白过来以后,心里面都是清清楚楚的,但是嘴上什么也没有说,也不去跟人家计较,就想好好打球。”
“他的队友算计他?”夏青心里面大概能猜到可能是之前喝酒的那件事,不过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件事朱浩瀚居然是知道队友存心想要坑自己的。
朱浩渺见她这个反应,以为夏青对此还不知情,就对她说:“是这样的,当初他们球队里面有那么几个人,没安什么好心,胜了一场球之后就拉浩瀚出去喝酒,浩瀚那次也是太开心了,没多想,犯了糊涂,喝酒回来就被教练抓到了。
那次他跟教练闹了挺严重的矛盾,差一点就退队,后来好在自己很快明白过来了,去跟教练道了歉,教练也是惜才,不舍得真的让他退出,所以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在那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就发现他有的时候情绪挺低落的,就问了问他,他才大概的跟我说了一点被他发现的事情真相。”
“是他们球队的什么人?”夏青问。
“是一个叫牛冶的孩子,听说打球也挺不错的,但是人品就比较没法评价。”朱浩渺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跟他说,如果确定是的话,咱们就去找教练反应反应,跟学校反应反应,不然的话留着这种害群之马多坑人啊!
浩瀚把我给拦住了,他说没有必要去跟那个孩子因为这件事结梁子,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对他以后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上,只会耽误自己的训练,影响自己的状态,得不偿失。
浩瀚还跟我说,其实他知道那个叫牛冶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无非就是因为嫉妒,自己挡了牛冶的路了,所以牛冶看他不顺眼,两个人又是队友,比赛的时候要一直对外,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就算计他。”
“既然朱浩瀚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连尝试着沟通反应一下都不愿意,就主观上消极的找了一堆理由放弃了呢?”夏青对朱浩瀚的这种性格感到诧异。
“浩瀚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孩子,”朱浩渺抹了抹眼角,“他跟我说,就算和教练反应,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毕竟牛冶只是鼓动他出去喝酒,最终决定要出去喝这个酒的人,还是他自己,所以就算知道是牛冶没安好心,也不会有人重罚他的。
浩瀚还说,球队里面牛冶的水平仅次于他,现在他们球队里有点青黄不接,他被俱乐部看中了,大四毕业之后是一定会走的,牛冶没有俱乐部感兴趣,应该会想要留下来打到年龄上限,到时候球队里面教练还需要指望着牛冶再帮忙多撑一年,还很有价值,教练肯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罪恶无形 第五十六章 辣
夏青对朱浩渺说的这话倒是比较认同的,从之前她和纪渊去和篮球队的教练打交道的过程当中,确实可以体会到这位教练其实是有心在护短的,周志专也提到过这方面的问题,别人告诉教练球队里面的个别球员,例如牛冶,可能存着不太端正的心思,教练对此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朱浩瀚对待那件事情处理结果的推测还是非常客观也很理性的。
“浩瀚说,他如果不知道人家是怎么看待他的,那这事儿还真挺后怕的,现在既然已经都看出来了,反倒没有什么,就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平时除了打比赛的时候,私下里只要注意和那个牛冶保持距离,尽量少打交道,尤其是不要私底下有什么来往,牛冶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朱浩渺叹气:“教练其实也是心知肚明,浩瀚后来跟我提到过,就连平时的队内训练,需要两两配合的时候,基本都尽量避免让他和那个牛冶凑成一组。
他就是这么一个心里明白,性格又厚道的孩子,他对外人都是这样的,就别说对待家里人了!哪怕之前左易当浩瀚的面流露出来过那种情绪,浩瀚也都假装看不出来,就是为了家里面的安稳跟和气。
这就是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谅解左易他对浩瀚做出过那么多让人不齿的事情,他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我们所有人拿他当家人,看重的是感情,他却那家人当竞争对手,满脑子都是利益。”
说完之后,朱浩渺好像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一样,把头靠在后面的座椅靠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到了医院,朱浩渺向夏青和纪渊道了谢,下车准备上去照顾自己的父亲,夏青和她一起下车,在她走开之前又把朱浩渺给叫住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确认一下,你之前会经常去朱浩瀚的住处,帮他处理一下家里面的杂事对不对?所以对他平日里的生活习惯之类,你了解多少?”夏青叫住朱浩渺之后,开口问她。
朱浩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夏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青忽然这么问,不过还是很配合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有空的时候确实会去他家里帮他收拾收拾,毕竟一个大小伙子,平时又忙着训练,难免会把家里面弄得乱七八糟的。
不过我去的次数也不算特别多,因为浩瀚他几乎是不在家里吃东西的,白天就都在学校里面上课和训练,就只是晚上回家去睡个觉,所以需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隔一段时间去一下就行了,去的时候一般我们顺便给他带点日用品补充一下,免得他没有时间出去买。”
“那他训练之后用来做肌肉放松的按摩膏,也是你们帮他买的么?”夏青问。
“是的,他一直就用同一种按摩膏,是我通过我在国外的朋友买的,说是比较专业级别的,效果比较好,以前浩瀚用过别的牌子,觉得不是很好用,这个牌子买给他之后,他觉得好,我也不懂这东西的区别,反正他觉得好那就好,我就隔一段时间估摸着他用得差不多了,就提前买好了,直接寄到学校去给他。”朱浩渺点点头,对这件事情回答得直接而又笃定。
“那他的按摩膏,平时是会放在学校里面不带回来,还是会需要用到的时候带过去,用完之后带回来放在家中?”夏青想借助这个问题的答案来排除一些事。
“没见他拿回来过,”朱浩渺想了想,给出回答的时候略微有那么一点吃不准,“我不敢百分百确定,毕竟我去他那里帮忙收拾的时候没看到,但是我也不是抄家去了,不可能什么都面面俱到,尽在掌握。
浩瀚每次都是让我直接快递寄他学校去,还有其他训练当中需要用到的东西,如果他需要我帮他买的话,也是让我直接寄到学校那边去的,没见他来回在家里和学校之间背来背去过,应该是就一直放在学校的柜子里的。”
夏青点点头,向她道了谢,朱浩渺见她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告辞离开,离开前又向夏青和纪渊道了谢,拜托他们尽快让案件水落石出,给朱浩瀚一个交代,也让因为这件事受到巨大打击的老父亲得到一点安慰。
朱浩渺走了之后,纪渊就开车载着夏青回局里去,两个人午饭就没有好好吃,折腾到现在,那点面包和果汁早就已经被消化得干干净净,他们在外面买了饭菜打包回办公室,打算一边吃晚饭一边聊一聊案子的事情。
因为从早上寡淡到了晚上,经过这一天的奔波,再加上晚上应该免不得还有一番脑力激荡,所以这一顿晚饭夏青可不想再乱糊弄,趁着还有点时间,纪渊又没有任何的忌口或者肠胃问题,她索性点了几个和“清淡”没有任何关系的菜,各个散发着麻麻辣辣的香气,在这种乍暖还寒的时候吃起来格外暖和,哪怕还没有吃到嘴巴里去,光是闻那香气都觉得浑身已经有了暖意。
两个人打包了饭菜,高高兴兴的回办公室去,一进门夏青还没有顾得上看看都有谁在,就听到有人已经先一步和自己打起招呼来了。
“小夏,你回来啦?”沈文栋依旧是笑得一脸帅气,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一条胳膊已经套进了大衣里面,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看样子他是真打算离开呢,“你吃晚饭了没有?”
夏青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在沈文栋开口的时候,她心里面正在犯嘀咕呢,觉得如果方才那个小饭店的食客再多点就好了,出菜慢一点的话,说不定他们回来就正好和沈文栋错过去了,不用经历这一番尴尬的对话。
她本来下意识的想要说自己吃过了,不过一想到纪渊的手里面还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呢,而且一看那分量就知道是两人份的,这个理由实在是站不住。
所以她就干脆笑了笑,点点头:“是啊,刚打包回来,这就吃。沈师兄下班了?那我不耽误你了,不然一会儿正遇上下班高峰期,容易堵车!”
“小夏,你过来一下,”沈文栋不慌不忙的把大衣穿好,连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顺便还不忘整了整发型,冲夏青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说话。
夏青往前走了两步就站下了,一脸不明就里的看着沈文栋。
沈文栋似乎对夏青的“不开窍”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夏青站下了,他又不好再勾手让人往前走,显得太过于神秘兮兮,于是他只好压低一点声音对夏青说:“你说的对,这会儿出发的话,保不齐就遇到堵车了,被堵在路上也是堵着,不如咱们两个干脆出去吃口饭,吃完了我送你回来,正好解决你的晚餐问题,又能帮我错过晚高峰,一举两得,也不会耽误你剩下的事,是不是挺不错?”
“沈师兄说晚了!”夏青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朝不远处已经坐下的纪渊指了指,“我们回来的路上已经买了晚餐打包回来了,浪费粮食是最大的犯罪,所以我就不耽误你下班啦,现在抓紧时间的话应该还不会特别堵。”
“不过,小夏,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哟!”沈文栋不赞同的抿着嘴,微微摇了摇头,“女孩子不应该吃那么油那么辣的东西,很伤皮肤的。”
“沈师兄说笑了,吃辣算什么呀,熬夜、饮食不规律,还有风吹日晒,哪个不比吃几口东西更伤皮肤呀,而且这几样咱们这一行有谁躲得开?”夏青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忙一天,晚饭要是还不能让自己吃一口舒服的那可太委屈了。”
“事在人为嘛,我觉得女孩子还是饮食清淡一点比较好,因为吃辣椒就很容易上火起痘,对形象影响太大了,毕竟对于女孩子来说,对形象应该更加注重,这是最起码的自我管理和自我修养,一个放弃自我管理的女人是很悲哀的,你说对不对?这方面我是一向比较注意的,我这个人就是一直吃东西都比较注意,太刺激的口味我是接受不了的。”沈文栋若有所指地说。
“嗯,沈师兄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饮食习惯,甚至是饮食哲学,可惜你不是个女生,不然肯定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呢!我这人就是从小无辣不欢,几顿不吃点辣的就觉得饭都白吃了。”
夏青笑得一派自然:“我一直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别说是顶天立地了,要是连口辣椒都顶不住,以后天长日久我还能指望他顶得住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啊?”
沈文栋前面听着夏青在肯定自己的观点,嘴角还勾起了几分笑意,可是听到后面却觉得越听越不对味儿,原本那一丝丝微笑都僵在脸上了!
“那咱们明天见吧,再聊下去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沈师兄开车小心!”夏青就好像自己方才只是随口接话,没有任何其他意味似的,冲沈文栋热情的摆摆手,转身就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沈文栋莫名其妙的被扎了刺,脸色也不是特别的愉快,但是又不好对夏青表现出来什么,站在那里看着夏青走开,没有折返回来的意思,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没看到的是,夏青在背对着他的时候,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沈文栋看不到,纪渊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停下原本正在打开餐盒的动作,坐直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夏青。
“干嘛那么看着我?我的脸上有花儿?”夏青被他盯着觉得怪怪的。
“我就是看看,之前是谁跟我说,让我克制一点自己情绪的。”纪渊说。
纪渊这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调侃,换来了夏青嗔怒的一瞪眼:“我这么辛苦地忍耐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为的是谁?”
“是为了我。”纪渊脸上一本正经,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一会儿盒里的辣椒我承包,来证明自己是个能顶天立地的男人。”
“行了,点到为止就可以啦!”夏青佯怒的拿筷子在餐盒上敲了一记,“好好吃饭,不然我现在就追出去拦住沈文栋,弥补一下方才对‘恩人’的大不敬。”
“你不会,”纪渊虽然并不相信夏青的“恫吓”,不过还是选择了见好就收,揭开饭盒的盖子,把一碗米饭递到夏青手里,“你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
夏青接过米饭,一边用筷子拨弄着饭粒,一边叹了一口气:“刚才其实是有点冲动了,忍都忍到这个程度,要是现在功亏一篑就太不值了!”
说完之后,她抬头看着纪渊:“我有一个小小的猜测,这几天就一直想要问你,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当初你和沈文栋交集也不多吧?”
“嗯,我和他归根结底不是一类人。”纪渊不知道夏青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那郑义出事,你受伤,沈文栋为什么要在那段时间里面编排你?”夏青结合这几天调查的一些收获,心里面产生了一个疑惑,“我觉得没有谁会真的单纯就是因为无聊,就选择去处心积虑地针对另外一个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缘由,所以我就想问一问,你和沈文栋当初在队里面的关系,是不是比较像是朱浩瀚和牛冶的那种状态?”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纪渊并没有否认夏青的推断。
“就是这几天了解到一些朱浩瀚和牛冶之间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吧。”夏青耸肩,“你比沈文栋晚一届,董大队之前给我做思想工作的时候说过,你是他在队里面最看好的一个,综合素质最过硬。
沈文栋据说最初的时候也不是这么明显的‘形象岗’,后来就慢慢的开始‘转型’了,我估计一方面跟他拈轻怕重怕冒险怕受累的性格有关系,另外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有了后来者的衬托,把他业务能力有短板这一块儿给放大了的缘故吧。”
罪恶无形 第五十七章 排除
对于夏青的这种猜测,纪渊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夏青的饭上面,对她说:“吃吧,不然凉了。早点吃完,早点开始处理剩下的事,早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也能早点送你回去休息。”
夏青知道他是不屑于讨论沈文栋的种种作为,如果说换成别人夏青还有些吃不准,纪渊她还是可以摸得透的,纪渊如果从最初有心想要去和沈文栋计较,满可以狠狠教训他一顿,以沈文栋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招架得住。但是纪渊没有那么做,他根本就懒得理会沈文栋暗地里面渲染出来的那些效果。
虽然说有些时候夏青恼火纪渊对沈文栋之前那些所作所为的不理不睬,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倒也很庆幸纪渊是这样的一种性格,否则真的在那个所有人都以为他创伤后形成了心理障碍的阶段,他挥起拳头痛打了背后搬弄是非的沈文栋,就事论事来讲,沈文栋算是咎由自取,可是旁人会怎么看?
一个是局里口碑和形象双赢的好人缘,一个是刚刚受了打击负了伤回来的低气压,纪渊但凡采取一点点的反击行动,都会更加坐实沈文栋渲染出的效果。
想到这种可能性,夏青就觉得心里面冒火,扒了一口饭到嘴巴里,嚼得格外用力,就好像嘴巴里面嚼的是沈文栋的肉一样。
纪渊看夏青气鼓鼓,咬牙切齿的嚼着东西的样子,有些想笑,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过去,轻轻揉了揉夏天的头顶,又轻轻的拍了两下,就好像是在安抚一只情绪暴躁的小猫。
吃完饭,夏青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把餐盒收拾好扔掉,倒了两杯茶,坐在桌旁准备把白天的收获好好的梳理一下。
朱浩瀚的案子总体来说并不算特别的曲折,只不过是作案手法特别的隐秘罢了,作案动机也没有什么能够出人意料的,结合这两天的一系列收获,是时候好好的把手头上的信息进行一下整理,做一做排除法了。
只有当排除掉其他的多余的错误选项,才能够把注意力集中在缩小后的范围当中,从中发现端倪,挖出被掩盖住的事实真相。
纪渊把陈红宝、李静夫妇不情不愿交出来的那两张纸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这两张纸条在派出所的时候夏青也有看到过,只不过当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和那对无赖夫妇斗智斗勇上,所以看得也不是很仔细,最深的印象除了两张纸条用的纸不一样之外,就是上面的字也差了很多。
那张似乎是从白色a4纸上面裁下来的纸条上写着x大学的地址,不过上面的字却并不是手写,而是电脑打印出来的,如果不是之前左易迫于压力承认了这件事,单凭这张纸条还真的是没有办法确定寄件人会是谁。
另外那张信纸裁下来的就是手写的了,含含糊糊的写出了朱家的大概住址。
“这两个纸条咱们现在知道不是同一个人的手笔,这个打印的是来自于左易,另外那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从纸条上面的字也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夏青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纪渊听,“左易为什么会选择寄一张打印出来的纸条给陈红宝他们家,估计主要原因是出于一种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更隐秘的考虑。
他怕万一陈红宝他们没有保留好这张纸条,而是在见到朱浩瀚之后拿了出来,自己家人对彼此的笔迹难免会比较熟悉一些,就算是朱浩瀚没有认出来纸条上面的字迹,但凡有一点点纸条被朱浩瀚带回家里去的概率,还是会在朱浩渺的面前把这件事败露出来,左易做这个的时候很显然是敢做不敢当的。
但是写在信纸上的那一个纸条就是纯粹手写的,我觉得可能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这个人没有特别方便的地方可以打印一张写着别人家地址的纸条出来,毕竟上面有名有姓的,如果去公共场所打印,很容易会被有心人看到,这样一来就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是这个人并不是朱家的自己人,所以心里面非常笃定,不管纸条上的字怎么写,朱家是没有人能够认出来自己笔记的,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去打印出来再邮寄了。
现在只不过有一点我有些吃不准,这个寄第二张纸条的人,和朱浩瀚的死到底会不会有比较大的关联,还是说这两件事是基本上各自独立的,毕竟朱浩瀚已经死了,陈红宝他们找到家里也是无济于事,没有意义啊。”
“我不认为这两件事是独立存在的,”纪渊摇摇头,在这个问题上他并不存在夏青的那种观点,“考虑一下陈红宝和李静家里的住址,从那边赶过来w市,如果是飞机或许几个小时就到了,但是陈红宝夫妇的家庭状况,能够舍得坐飞机的概率并不大,绿皮车的话,那就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了。”
夏青听他这么一提示,立刻就顿悟过来:“你说的对,一方面是路途上本身就需要花费很久才能从那边到达w市,另外也还有一个主观意愿的考虑,上一次他们收到纸条之后,倒是真的跑来找了朱浩瀚,但是朱浩瀚的反应特别激烈,陈红宝他们两个人差一点因为这件事被朱浩瀚给打了。
那次来讲,他们两个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搭了往返路费和食宿还不说,还差一点点被朱浩瀚打一顿,送去派出所,就算后来又有人给他们寄了朱家的地址过去,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再赌一次。”
“除非,”纪渊竖起一根手指,“他们不得不赌一次。”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遇到了什么不太好过的坎儿,让他们哪怕有一点能从朱家榨出点油水的希望,也得拼了试一试?”夏青看纪渊这个样子就猜到他应该是已经掌握到了什么,“你在派出所的时候是打电话要查谁?”
“查陈红宝和李静他们,”纪渊回答,“不过不是查他们两个人,是查他们那边去年一年的情况,结果被查到陈红宝他们家所在的那个县发生了鸡瘟,当地的养殖户基本上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经济损失,陈红宝家也不例外。”
“他们家的损失能达到什么程度?”夏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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